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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真的故事

第四章 慈濟受證委員的生命史

第四節 懿真的故事

懿真年約 40 歲,住在台北,未婚,她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原本家中經 濟還算富裕,豈料父親經商失敗,和樂的家庭從此變調。當懿真還小的時候原 本有一位重度殘障的哥哥,讓她覺得很自卑,不過在她國三那一年哥哥卻安詳 的離世了,而且哥哥好像在冥冥之中保護著她似的,竟然讓她在高中聯考時的 作文得到高分。因為從小缺乏安全感又不善表達,所以懿真曾經擁有一場短暫 卻終身難忘的戀情,在教書時受到同校劉老師的引介參加靜思語教學,從此便 投身進入慈濟,目前每週三擔任環保志工,參加慈濟合唱團,每年的暑假更是 經常回花蓮的慈濟醫院做志工,她覺得擔任志工親眼看到別人的苦痛,讓她因 此更加珍惜和家人之間的感情。

壹、沉默、孤單的少女時期

懿真在國小三年級以前一直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可惜好景不常,「爸爸 的生意開始走下坡,最後甚至破產、欠了一屁股債,從此到高中之前我們家開 始過著到處搬家的生活,我還曾看過我家的冰箱、電視被法院貼上封條,而且 曾經感受到親戚鄰居的異樣眼光及閒言閒語。」(7/14/2011,訪談)

從那時候開始懿真的父母親只好去菜市場或夜市擺攤賣童裝,留下他們四 個小孩獨自在家,「因為晚上家裡沒大人,我開始不好好寫功課,成績一落千 丈,直到小學六年級開始補習,爸媽不再趕市集之後,我的成績才好轉。」

(7/14/2011,訪談)

原本她有一個哥哥,「他在出生的時候因為難產而造成重度殘障,他不會 說話,不能走路,無法自理,像個大娃娃。因為他,我覺得很丟臉,所以我從 來不跟同學說我有哥哥,我也不太敢邀請朋友來家裡玩,這是我自卑的地方。

有一次,媽媽要我餵他吃稀飯,我很沒耐心,不小心燙傷了他,哥哥似乎知道 我的不耐煩,讓我覺得很愧疚。」(7/14/2011,訪談)

在她國三的那一年哥哥於睡夢中安詳的往生了,奇怪的是哥哥似乎冥冥中 還在繼續保佑著懿真,因為「那年的高中聯考作文題目是--我最難忘的親情,

我將哥哥的故事寫出來,寫到後來還模糊了雙眼,考完之後我跟陪考的爸爸說 應該是哥哥在保佑我吧!那一次的作文我果然得了高分。」(7/14/2011,訪談)

懿真還有一個聰明的姐姐,「她的點子很多,比我有膽量,我像個小跟班,

經常要她帶我去玩、或說鬼故事給我聽,不過她的脾氣不好,尤其她讀國中時 經常藉故打我,然後跟我說不可以跟爸媽說,我也就不說。她到高中時更叛逆,

經常讓媽媽生氣,後來當她到嘉義念專科離開家後才知道家人的重要,從此才 像換了個人。」(7/14/2011,訪談)

全家最受寵的就屬懿真的弟弟,「他從小很聰明,調皮搗蛋,爸媽都很寵 他,一點家事都不讓他做,我從小就一直抗議,不過一點也沒用。他曾經在小 學三年級時出了車禍,左眼因為沾黏而變得比較小,而當時我家已經沒什麼 錢,所以沒辦法幫他將傷口磨平,因此他便破相了,自此他開始變得退縮沒自 信,我想或許是有同學嘲笑他吧!總之他慢慢變成了跟小時候樂天無憂的孩子 不一樣的人了。」(7/14/2011,訪談)

至於懿真自己則是一個乖小孩,「不會吵鬧,成績很好,不用唸書就很會 考試,老師都很喜歡我,不過國小四年級爸媽晚上去夜市擺攤之後,我的成績 開始變差,自己也開始沒有自信,加上自覺家境變差,很丟臉,開始變得防衛 心較重,比較會對男生兇。」(7/14/2011,訪談)

上了國中以後,她的父親北上就業,開始了南北奔波的日子,這也造成懿 真與父親之間的距離更加疏遠,因為「爸爸很少在家便使我產生陌生的距離 感,從此跟爸爸就比較疏遠。一直到我上大學,爸爸經常帶我去吃飯,可是我 都會很彆扭,有時還會擺臭臉。等到我開始工作後,有一次我好像又沒給爸爸 好臉色,爸爸下樓離開時,我覺得良心不安很過不去,於是便衝下去再跟爸爸 說幾句話,從那之後我對爸爸的態度才更自然。」(7/14/2011,訪談)

全家影響懿真最深的人是她的母親,她回憶說道:「我從小就很在乎媽媽,

如果晚上醒來看到媽媽在身邊就會很安心。三年級以前我們全家是一起睡在褟 褟米上,後來搬家之後我跟姊姊一起睡,幾乎每天晚上我都會睡不著,有時會 哭,媽媽聽到之後就來安撫我,或者帶我跟她和爸爸弟弟一起睡,這個習慣一 直到高中後才漸漸減少。」(7/14/2011,訪談)

不過懿真的母親很有威嚴,「她不會抱我們或鼓勵我們、跟我們聊天,只 是專心照顧我們的生活起居,對我們的課業也不會很要求,而且她不太會去詢 問你的意見,於是養成我從小就是乖乖聽話,不善表達想法,一旦有不開心的 事也不懂得用言語表達,只會擺臭臉或生悶氣、冷戰。」(7/14/2011,訪談)

青春期以後她和權威型的母親也開始起了一些零星的小衝突,因為「媽媽 生氣時說的話很難聽,例如:你最厲害啦!讀了書就了不起之類的,她還曾被 我氣到說要出家,但我自己覺得我不被了解、我的意思根本被曲解,所以我不 覺得自己有錯。」(7/14/2011,訪談)

大學畢業以後懿真和母親之間的嫌隙日益加深,「我已經很有自己的想 法,越來越覺得媽媽很難溝通,覺得她怎麼一開口的口氣就好差,覺得她不尊 重我,只會一直念。」(7/14/2011,訪談)

因此,不善表達的她就更加沉默、孤單,把自己隔離在親人之外,封閉的 心有時連她的朋友也不太能揣測出她的想法。

貳、不善表達的愛情

「或許是從小就不善於溝通,也很沒安全感,所以我在感情方面很退縮、

不坦然,」懿真無奈的說出她心中的遺憾:「我曾經喜歡一個人,他對我很好,

我們很合得來,第一眼見到他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我對他始終存有疑慮,

例如:他跟其他女生在認識我之前就不錯,我心裡很吃味,但從來不跟他說,

我只會在每次見面後就在心裡想說要放棄他,然後下次對他就會變冷淡。還有 當時不流行姊弟戀,他小我 2 歲,當時還是大學生,我自己很介意,但也從不 曾好好跟他說,總是對他忽冷忽熱、極盡任性之能事,每次傷了他又若無其事 的找他,因為我想念他。最後他終於生氣了,我也不願低頭,後來我搬家,我 們也失去了連絡。失去他之後我冷靜下來才發現,我很難再遇到對我那麼好、

又跟我那麼合的人,不過後來他已有了很好的女朋友,我再怎麼傷心也沒用,

後來得知他考上研究所,我又聯絡上他請他吃飯,但那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 面,因為一年多後他就在美國出車禍往生了,當時新聞鬧得很大,因為與他同 車的不少台灣學生也走了,我是在電視上看到這則報導的,當天是暑假,我正 要搭車回台北,我在車上哭了一整個路程,我騎機車時也哭,在家看他的新聞 也哭,我當時想不通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上,我最遺憾的是他到離開人 世之前應該都不相信我當時有多麼喜歡他,因為他曾說我很無情…」

(7/15/2011,訪談)

痛失這段美好的愛情讓懿真至今仍然單身,因為她覺得自己「錯過很多機 會及因緣。事後經常才後悔自責,可是卻又不斷重覆上演。」(7/15/2011,訪 談)

所幸加入慈濟之後,「上人說,這一生的劇本是前世已經寫好的。及六親 是無法選擇的。這些話大大解放了我。」(7/15/2011,訪談)於是她不再把感 情看得那麼重要,並且努力將小愛化為大愛,把身邊周遭的人都看得很重要。

叁、進入慈濟

進入慈濟之前懿真原生家庭的信仰為民間道教,「我以前是跟著家人到處 拜拜」,直到高中時發生一段小插曲:「我在高二時曾跟同學跑去參加巴哈伊 教。那是因為他們一群外國人曾到我們高中來表演歌唱,我們班上同學很好 奇,便帶我一起去教會玩。不過我對它的教義完全聽不懂,我會想去完全是因 為那裡有很多外國人還有他校的男生,他們還會舉辦宴會,我覺得很新奇好 玩。不過後來因為班上女生看到有一位大學生跟我搭訕,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就 慢慢對我冷淡,所以我也沒再去了。」(7/14/2011,訪談)

ㄧ、進入慈濟的因緣

「最早對慈濟有印象是因為我媽媽有在交慈濟功德款,於是家裡客廳的 桌上會有慈濟月刊,我偶爾翻閱覺得很感動,很想加入,可是又沒行動力。」

直到大學畢業出來教書以後,懿真與慈濟接觸的機會開始增加,由於「同校 劉老師是慈濟委員,她接引我接觸靜思語教學、參加慈濟合唱團、擔任親子 成長班老師,然後我才慢慢成為慈濟委員。」更加幸運的是「我參加慈濟沒 有阻礙,而且全家人都很支持我,例如:我要去花蓮參加靜思語研習時,我 爸媽會開車從台南載我到高雄小港機場坐飛機,我回來時也會全家出動包括 弟弟都來接我。我去大林慈濟醫院擔任醫院志工時,我爸媽也曾開車送我 去。」(7/14/2011,訪談)

懿真和劉老師這段良好的接觸,讓她正式進入慈濟這個大家庭,在劉老 師的帶領下,她很快地就融入人群中,慈濟師姐們個個都把她當自己的女兒 般疼愛。懿真慢慢地打開心房,試著用持平的態度來看這個世界與她自己的 家人,也漸漸能夠體會母親說話的方式與態度,其實並沒有惡意,這一切都 從她加入慈濟開始有了轉變。

二、參與慈濟的經驗

懿真提及她進入慈濟的感受:「進入慈濟後,最先感受到的是愛,尤其

懿真提及她進入慈濟的感受:「進入慈濟後,最先感受到的是愛,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