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為了讓沉睡中的蟾蜍感受到春天的來臨,用盡了各種方法叫醒蟾蜍,最 後將日曆快速撕完,讓五月提前到了,於是他們決定一起到外頭,看看春天是個 什麼樣兒?
阿瑪:為什麼青蛙要睡到四月啊?
小捷:青蛙生病了!
咖咖:他在冬眠,還有蛇。
小宇:沒有蛇啦!哪裡來的蛇?
我:阿瑪的問題是青蛙為什麼要睡覺?
小宇:冬眠哪!冬眠哪!
小捷:像熊啊!像熊啊!一年過了牠才起來。
我:冬天過了才起來?現在是什麼天?
小鈞:冬天、秋天。
67蘇珊恩傑。孩子說的故事:了解童年的敘事。黃孟嬌譯。財團法人成長文教基金會。
1998/12/01 頁 43。
68兒童哲學月刊 25 期,頁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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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春天啦!春天了啦!
米:春天來了,來到柔柔的綠草地。
我:春天為什麼要睡覺?
小捷:因為愛無所不在。
米:春天來了,來到柔柔的樹上。
一起:春天來了,來到柔柔的剛開放的花朵裡。
孩子一直念的「春天來了」,是他們國小一年級國語課本的課文之一,當他們 一聽到春天,就將春天與課文做連結,不斷地在對話裡覆誦。
小卡:鳩賣捏!
小卡:為什麼蟾蜍要一直睡覺?
小捷:因為愛無所不在,沒有其他的答案。
我:除了這句話以外的答案還有嗎?
米米:你是說除了這句話以外其他都可以說嗎?鳩賣捏!
我:到底什麼是鳩賣捏?(小卡哥解釋為,一種挑釁對方的語助詞)。 小卡:我不知道,你要問我哥哥。
米米:因為他懶得起床,因為他冬眠,他以為現在還在下雪是冬天,連日曆 撕掉了都不知道是五月。
我:有什麼事情會讓你不想起床?
小捷:我等一下再講。
阿瑪:那是因為你流鼻水就會留在被窩裡睡覺。
小卡:我拉傷這裡的時候不想起床(指自己的腿)。 咖咖:吃一百個奶油冰棒的時候。
咖咖:因為頭很暈很痛,只想賴在床上。
我: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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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我就是不想上學才不想起床。
小捷:因為上課真的很累又要很早起床。
咖咖:下雨了,開始下雨了!
我:你們媽媽怎麼叫你們起床?潑水?開始潑水?
小卡:我媽媽叫我都起床,但是我哥哥就會大聲說,小卡、小卡、小卡還不 起床、小卡還不起床、小卡還不起床(小卡一直重複,非常大聲,不打算停 止)。
我:你可以當鬧鐘了,鬧鐘停,謝謝!
咖咖:媽媽都是用吼的,然後有時候洗手沾一點水,再噴到我頭髮上面我就 醒了!
我:哇!你真的被潑水了!
阿瑪:我爸爸都說起來了,我就起來了!
小捷:你都不會說,不要、不要哦?
咖咖:一次還兩次,還是十次?
阿瑪:一次就起床了!
小捷:外面下雨了耶!
孩子在討論的時候,外面下起雨,雨下得不小,滴滴答答的聲音,呼喚著孩 子,其實是分散孩子的注意力,這時外面的雨聲,比教室裡的對話還要有吸引力,
他們會偷偷瞄一下窗外,然後繼續聽著同伴的對談。
米米:我知道,換我講我媽媽,我就在睡覺,其實我在睡覺,我媽媽就大聲 說米米,我媽媽叫我到第四次才起來,如果我姊姊在我旁邊吹氣,我就起來。
小卡:其實我有時候很早就起來了,但是我媽媽有買一個迪士尼的鬧鐘,有 唐老鴨的聲音,會說:Good morning a go!Good morning a go!然後就會一直 喊一直喊,然後還會一直叭叭叭,其實我起來了,但是聽到更不想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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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你現在是爸爸媽媽,你的小孩都叫不起床,請你發明一種方法叫他 起床,就是你變成爸爸媽媽。
咖咖:我本來禮拜六就是叫他們起床的啊!
阿瑪:現在是要討論,現在如果我們是大人的話?
我:對,我們來試試看這些方法。
阿瑪:就是叫他起床,如果他臉臭臭的,就是給她洗一盆臉。
我:給他洗一盆臉?
小卡:我先把鬧鐘放她旁邊,然後她起床的時候,臉臭臭的,我就吞一口水 吐到她的臉上。
小宇:就是拿一個鍋子,然後再拿一個鏟子,然後就鏗鏗鏘鏘,然後就大叫。
我:然後警察就出現。
小捷:先講別人、先講別人。
咖咖:我們家就是有跟警察連線,只要一敲,警察就會出現,然後說,這裡 誰在敲?
小卡:你有第三種選擇哦?
米米:我就站在她這裡,然後然後故意拍拍她,然後舔她的耳朵。
小捷:噁心耶!我會拿一個水管、還有一個雞蛋。
阿瑪:對!丟她雞蛋。
小捷:還有橘子和雞蛋,然後就先用水管噴她,剛好洗一下雞蛋,然後就丟 她,然後她的臉都是雞蛋。
我:然後你們這些方法,我通通都記起來,等一下告訴你們的爸爸媽媽,然 後就拿鍋鏟,起床啦!起床啦!還要舔耳朵、丟雞蛋。
大家: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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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看似瘋狂且無厘頭的起床方法,未必會真的發生在孩子的日常生活中,
但是當孩子開始「想辦法」叫別人起床時,故事的畫面就會開始出現。大人也有 賴床的時候,如果換成孩子叫我們起床,不知會有哪些方法?「大人在教導或跟孩 子生活的時候,雖然沒有刻意要這樣做,但是常常會呈現出許多自我矛盾的一些 現象。或至少是衝突地在他的話裡面有相當多的不一致,建議的行為也有很多不 一致的地方69。」
小捷:春天來了!
我:我聽到春天來了,什麼是春天?然後我先跟你們說,我今天早上開車的 時候,我聽到車上的廣播,他說,今天的晚上,不知道幾點會打雷,雷會很 大聲,你只要聽到打雷的聲音,那就是,春天來了!
大家:耶!耶!
我:那個是我聽到的春天。
阿瑪:春天哦?春天來了!林良。
小捷:那為什麼沒有夏雷跟秋雷冬雷?
我:對耶!
小鈞:只有一聲哦?為什麼沒有三聲、十聲?
我:所以到底什麼是春天?
小卡:因為青蛙跟蟾蜍被春雷打到,啊啊啊!
米米:然後他們就變黑了。
小捷:然後他們會變 170(用食指比出 170 的動作,這裡指的是人死掉)。
69楊茂秀。每個人心中都有 2 隻鱷魚。張老師文化。2010-04-01。頁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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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雷打到人就死了!還打到蟾蜍。就是那個雷比太陽熱六倍,如果太陽 打到一個動物,雷是比較溫的,然後去打太陽,還有黑洞是那個。
阿瑪:然後有一個科學家發明了那個火箭。
小卡:對,然後黑洞什麼東西都看不到,然後有一種星體叫做超熱量星體。
阿瑪:春天是樹會發芽。
米米:我知道,春天來了,春天來了,來到柔柔的草地,春天來了來到綠綠 的草地,春天來了來到哪裡?來到剛開放的香香的花朵裡。
小卡:他把我們的課文全部唸到這上面了!春天是會開花結果的。
我:你在裡看到什麼東西開花結果?
小卡:櫻花。
小捷:我在課本上找到春天。
咖咖:櫻花,花花,開花。
我:還有呢?
小捷:春天的小樹,我是春天的小樹,在春風裡成長,陽光給我溫暖,小雨 給我力氣,我是春天的小樹,在春風裡成長,小鳥來唱歌,毛毛蟲為我量身 高,我要快快長大,開出好多好多的花。
關於春天的課文又再度出現,我心裡想,孩子對於季節的變化及春天的感受,
部分是來自於小學一年級國語課本70上的訊息,而課本裡提供的描述,有風、陽光、
柔柔的草地,發芽的嫩葉的文字感官經驗,那麼孩子自己對春天的感受呢?如果 沒有課文的出現,他們會使用什麼樣的詞彙來感覺、形容春天呢?接下來雷聲的 出現,的確為今天的討論做了一個很適切的詮釋。
我:小孩,你們課文念的很大聲,剛剛有打雷,你們沒聽到。
70林良。春天來了。國語下(第二冊)。蘇建忠 發行。南一書局。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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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捷:有,我有聽到。
米米:耶!春天來了,春天來了!
我:剛剛響雷兩幾聲?
小捷:我們聽到三聲。
小卡:我覺得聽到雷聲會很幸運,春天是幸運的。
我:哦!你們會很幸運?
米米:功課就越少!
咖咖:老師就會讓數學變的超簡單的。
小卡:但是我前幾天發生衰事。
我:我們來聽他的衰事。
小卡:就是我前幾天功課寫好又不見,老師又給我一張。
咖咖:我不要講,我不要講春天。
小捷:我有問題,我想放屁。
我:請放!
(小捷放完屁又接著打嗝。)
我:春天、春天在打雷之後會聽到放屁的聲音。
米米:新聞報導會說,春天一直打嗝、一直放屁,就可以趕快得到好運氣,
運氣就會好一點。
(大家一起發出嗝、嗝、嗝、嗝、嗝的聲音。)
「嗝、嗝、嗝」是孩子們對春天與好運氣的共鳴聲,在那當下,他們選擇相 信在這個時間點打嗝,會發生幸運的事,然後相互支持這個事件的對話。
米米:打嗝越多次運氣就會越好。
小捷:打嗝放屁是春天。
米米:那個聲音會讓春天變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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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春天天氣會變得更美好。
阿瑪:讓人覺得很舒服。
小捷:春天楓樹的葉子會變綠。
我:你在哪裡看過?
小捷:我媽媽跟我講的。
小卡:不會像冬天那麼寒冷,會覺得剛剛好,剛剛好的溫度,因為我們學校 自然教過了。
米米:我在春天的時候會想要出去玩,然後很開心,雖然會下春雨,我還是 會想出去玩。
小宇: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國小的一個人。
小鈞:跟我表哥住飯店游泳,不是表弟哦!
阿瑪:我春天的時候臉不會臭臭的。
小卡:我會在春天的時候去高雄跟我表哥玩。
我:只有春天才能去嗎?
小卡:有時候也會去,我阿公生日的時候也會去啊!可是我不想去佛堂,算 了啦!我不能這樣講,佛堂很好玩啦!
小捷:我會想出國玩。
米米:怎麼都有「玩」這個字啊? 啊!又打雷了,打四聲雷、打五聲雷。
米米:春天是大自然的自由。
我:為什麼?
米米:因為大自然過了,春天就會說自由自在多快樂。
咖咖:春天不自由。
我:什麼是自由?
小捷:就是可以自己行動,不用別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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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卡:那是我的演講題目,中文說故事比賽,然後我們學校我中文老師,叫 小芳老師,他自己寫了一個故事,然後打了一個故事叫「馬路小鴨霸」,那個 故事裡面,在一個角落裡面,有一個叫自由社區的地方,有一隻小鴨聽到,
小卡:那是我的演講題目,中文說故事比賽,然後我們學校我中文老師,叫 小芳老師,他自己寫了一個故事,然後打了一個故事叫「馬路小鴨霸」,那個 故事裡面,在一個角落裡面,有一個叫自由社區的地方,有一隻小鴨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