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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 的 懲 罰 是 神 的 力 量 所 致 。 這 些 觀 念 進 一 步 的 發 展 ， 社 會 本 身 才 開 始 擔 任 起 處 罰 違 禁 者 的 責 任 ， 因 為 如 果 不 加 以 懲 罰 ， 就 會 對 自 己 帶 來 危 險 。
關 於 禁 忌 的 各 種 禁 令 與 道 德 上 的 禁 令 是 不 一 樣 的 ， 它 們 並 沒 有 建 立 在 任 何 道 德 觀 上 ， 弗 洛 依 德 認 為 禁 忌 的 禁 令 是 很 難 找 出 起 源 的 。 禁 忌 是 人 類 最 古 老 、 不 用 文 字 所 寫 成 的 禁 戒 律 令 ， 它 的 存 在 比 任 何 宗 教 都 還 要 古 老 ， 此 現 象 在 文 明 人 眼 中 是 一 種 智 力 貧 乏 的 表 現 ， 但 對 於 未 開 化 的 人 來 說 卻 是 理 所 當 然 的 事 情 。 弗 洛 依 德 的 理 論 引 起 大 家 的 興 趣 與 廣 泛 的 討 論 ， 因 為 他 以 心 理 學 的 角 度 出 發 ， 對 原 始 部 落 的 禁 忌 作 出 不 同 的 論 述 ， 提 供 了 突 破 性 的 貢 獻 。
綜 上 所 述 ， 禁 忌 的 學 說 理 論 ， 不 管 在 人 類 學 、 社 會 學 或 是 心 理 學 ， 各 家 的 學 者 們 都 有 進 行 詳 實 的 研 究 ， 並 取 得 一 定 的 成 果 。 事 實 上 ， 禁 忌 本 身 充 滿 了 矛 盾 已 如 前 述 ， 既 有 神 聖 的 形 象 ， 但 同 時 卻 有 污 穢 的 涵 義 。 任 何 文 化 中 都 有 禁 忌 的 存 在 ， 雖 然 很 少 人 能 夠 確 切 的 解 釋 其 來 由 ， 但 大 部 份 人 都 相 信 有 遵 守 的 必 要 。 以 上 理 論 可 得 知 禁 忌 包 括 語 言 上 的 禁 忌 ， 以 及 行 為 上 的 禁 忌 。 所 謂 語 言 上 的 禁 忌 ， 係 指 直 接 影 響 在 語 言 的 表 現 上 ， 實 例 不 少 ： 數 字（ 漢 語 不 喜 說 四；俄 語 不 喜 說 十 三 ）、鬼 神 名、羞 恥 語 等 本 質 上 均 屬 之 。 關 於 行 為 上 的 禁 忌 ， 並 不 含 括 在 本 論 文 裡 ， 主 要 將 針 對 語 言 禁 忌 作 近 一 步 的 討 論 ， 探 索 禁 忌 文 化 在 俄 漢 語 中 如 何 表 現 ， 進 行 對 比 研 究 。
第四節 文獻回顧、禁忌語及委婉語
語 言 禁 忌 的 產 生 ， 是 由 於 文 化 因 素 以 及 心 理 因 素 影 響 而 形 成 的 。 禁 忌 語 和 委 婉 語 是 一 體 兩 面 的 ， 委 婉 語 可 以 說 是 禁 忌 語 的 代 替 語 ， 表 達 的 是 一 種 委 婉 的 話 語 方 式 ， 而 忌 諱 和 禁 忌 的 存 在 又 不 斷 刺 激 著 委 婉 語 的 產 生 ， 促 使 委 婉 語 的 數 量 不 斷 變 大 ， 委 婉 語 和 禁 忌 語 有 著 更 加 的 緊 密 的 關 係 ， 互 為 補 充 ， 其 性 質 與 涵 義 卻 明 顯 有 別 ， 兩 者 具 有 不 可 替 代 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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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前 人 研 究 述 評
（ 一 ） 俄 羅 斯 語 言 禁 忌 的 研 究
Зеленин Д. К. 的 Табу слов у народов восточной Европы и северной
Азии， 本 書 主 要 以 迷 信 方 面 的 語 言 禁 忌 為 主 ， 並 不 討 論 現 代 禮 貌 原 則 方 面
的 語 言 禁 忌 。 另 外 ，Усачёва В. В.的 Магия слова и действия в народнойкультуре славян. 此 書 主 要 討 論 語 言 崇 拜 ， 認 為 語 言 是 一 種 民 俗 療 法 ， 可
以 用 來 醫 病 。 Рутер О. А. 的 研 究 Табу в фольклорных поэмах М.Цветаевой :лингвистический аспект 則 以 文 學 材 料 為 基 礎 探 討 語 言 禁 忌 ，
他 將 語 言 禁 忌 分 成 以 下 的 種 類 ： 死 亡 、 不 乾 淨 的 事 物 、 名 字 、 人 、 身 體 部 位、行 為、天 空、衣 飾、飲 食、病 痛、性 愛。除 此 之 外，Меликова Э. А. 的 文 章Современные проявления эвфемизации и табуирования 裡 談 到 也 可 從
音 調 、 語 調 方 面 來 研 究 語 言 禁 忌 。（ 二 ） 中 國 語 言 禁 忌 的 研 究
社 會 語 言 學 家 陳 原 對 語 言 禁 忌 做 了 精 闢 的 解 析 ， 他 的 著 作 《 社 會 語 言 學 》 論 述 了 語 言 禁 忌 、 語 言 禁 忌 的 產 生 和 發 展 。 民 俗 學 家 任 騁 的 《 中 國 民 間 禁 忌 》不 但 詳 細 介 紹 了 文 化 方 面 的 禁 忌 習 俗，也 將 禁 忌 分 為 “ 稱 謂 禁 忌 ” 、
“ 歲 數 禁 忌 ”、“ 凶 禍 詞 語 禁 忌 ”、“ 破 財 詞 語 禁 忌 ”、“ 褻 瀆 詞 語 禁 忌 ”、
“ 群 體 禁 忌 語 ” ， 進 行 了 描 寫 與 解 釋 。 學 者 李 軍 華 在 《 漢 語 委 婉 語 研 究 》 中 討 論 了 委 婉 語 及 禁 忌 語 的 特 徵 ， 透 過 了 解 特 徵 有 利 於 語 言 禁 忌 的 分 析 。
（ 三 ） 現 今 研 究 概 況
近 幾 年 來 ， 隨 著 跨 文 化 交 際 的 發 展 ， 在 學 術 界 上 出 現 了 關 於 語 言 禁 忌 對 比 的 文 章 ， 例 如 Ю. С. Арсентьева 的 Аспекты изучения эвфемизмов в
английском и русском языках.（ 〈 英 俄 委 婉 語 研 究 〉 2011） ， О.А. Севрук
的Сопоставительный анализ табу и эвфемизмов в русском и китайском языках.（〈 俄 漢 禁 忌 語 及 委 婉 語 的 對 比 研 究 〉2014），М. М. Хакимова 的 Табу и эвфемизмов в английском и таджикском языках.（ 《 英 語 及 塔 吉 克
語 的 禁 忌 語 及 委 婉 語 的 對 比 研 究 》2015），金 霞 的〈 波 漢 禁 忌 語 比 較 研 究 〉 2011， 張 之 光 的 〈 中 西 文 化 禁 忌 語 比 較 與 分 析 〉 2012， Mariana Gryniv 的〈 烏 漢 禁 忌 語 對 比 研 究 〉2013。 他 們 以 跨 文 化 對 比 的 方 式 ， 提 出 不 同 交 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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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策 略 ， 除 了 可 以 幫 助 我 們 更 了 解 與 對 方 的 差 異 ， 更 可 深 入 了 解 自 身 與 他 國 的 語 言 文 化。從 以 上 文 獻 中 可 看 出，研 究 者 將 文 化 和 語 言 的 問 題 作 結 合 ， 並 且 以 委 婉 語 的 現 象 來 擴 大 語 言 禁 忌 的 研 究 範 圍 ， 探 討 禁 忌 文 化 在 語 言 中 如 何 表 現 ， 再 加 上 隨 著 社 會 的 發 展 ， 又 產 生 何 種 變 化 。
二 、 禁 忌 語 及 委 婉 語 的 定 義
（ 一 ） 禁 忌 語
1. 在 中 國 方 面 ， 社 會 語 言 學 家 陳 原 先 生 認 為 ：「語 ⾔言 禁 忌 最 初 顯 然 是 從 塔 布 產 ⽣生 的 … … ⽽而 所 謂 的 語 ⾔言 塔 布 實 質 上 包 括 兩 個 ⽅方 ⾯面 ： ⼀一 是 語 ⾔言 的 靈 物 崇 拜
（ 語 ⾔言 拜 物 教 ）， ⼀一 是 語 ⾔言 的 禁 ⽤用 或 代 ⽤用 委 婉 語 詞 和 鄙 視 語 詞 … … 語 ⾔言 的 禁 忌 導 致 禁 忌 語 的 誕 ⽣生」3 5。 漢 藏 語 言 學 者 戴 昭 銘 則 認 為 ：「⾔言 語 禁 忌 是 指 ⾔言 語 運 ⽤用 中 某 些 詞 語 （ 包 括 ⽂文 字 ） 不 許 說 （ 寫 ） 出 或 不 許 隨 便 說 （ 寫 ） 出」3 6。 社 會 語 言 學 者 郭 熙 提 出 ：「禁 忌 語 是 ⼀一 個 社 會 ⽤用 來 表 達 對 ⼀一 些 據 信 是 對 它 的 成 員 有 害 的 東 西 的 不 認 同 ， 它 可 能 是 超 ⾃自 然 的 ， 或 者 這 些 ⾏行 為 是 違 反 這 個 社 會 的 道 德 規 範 的」3 7。
2.在 俄 羅 斯 方 面 ， 學 者 瓦 爾 博 特 （Ж. Ж. Варбот） 強 調 當 今 的 禁 忌 共 有 兩 個 含 義：「 (1)它 是 ⼀一 種 宗 教 禁 忌 ， 是 原 始 民 族 為 避 免 超 ⾃自 然 ⼒力 量 的 危 害 ⽽而 對 某 些 ⾏行 為 的 禁 ⽌止 ; (2)由 於 社 會 、︑､ 政 治 、︑､ 歷 史 、︑､ ⽂文 化 、︑､ 道 德 或 情 感 因 素 ， 禁 ⽌止 使
⽤用 某 些 特 定 的 詞 彙」3 8。 社 會 語 言 學 者 梅 奇 科 夫 斯 卡 雅 （Н. Б Мечковская）
則 持 不 同 的 看 法 ， 他 認 為 ： 「禁 忌 是 禁 ⽌止 從 事 某 些 ⾏行 為 或 是 禁 ⽌止 說 出 某 些 詞 彙」3 9。 馬 科 夫 斯 基 （М.М. Маковский） 認 為 ： 「語 ⾔言 與 宗 教 儀 式 ⼀一 樣 ， 隱 藏 著 禁 忌 元 素 ， 例 如 ： 動 物 的 名 稱 ， ⾃自 然 現 象 的 名 稱 ， 天 空 的 名 稱 ， ⽣生 殖 部 位 名 稱 以 及 ⼤大 ⾃自 然 ⼒力 量 的 名 稱 等」4 0。
3 5 陳 原 ，《 社 會 語 言 學 》。 上 海 ： 學 林 出 版 社 ， 1 9 8 3 ， 頁 3 3 6 -3 3 7 。
3 6 戴 昭 銘 ，《 文 化 語 言 學 導 論 》。 北 京 ： 語 文 出 版 社 ， 1 9 9 6 ， 頁 1 8 6 。
3 7 郭 熙 ，《 中 國 社 會 語 言 學 》。 南 京 ： 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 ， 1 9 9 9 ， 頁 2 0 3 。
3 8 В а р б о т Ж .Ж . Т а б у. Р у с с к и й я зы к: Э н ц и к л о п е д и я . М ., 1 9 7 9 , с. 3 4 5 – 3 4 6 .
3 9 М еч к о в ск ая Н .Б . Я з ы к и р е л и г и я. Л е к ц и и п о ф и л о л о г и и и и с т о р и и р е л и г и й . М .
« Ф А И Р » , 1 9 9 8 , с . 6 2 .
4 0 М ак о в ск и й М .М . Ф е н о м е н т а б у в т р а д и ц и я х и в я зы к е и н д о е в р о п е й ц е в . С у щ н о с т ь , ф о р м ы , р а з в и т и е . М . , 2 0 0 6 , с . 2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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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委 婉 語
1.在 中 國 方 面 ， 漢 語 學 者 謝 宗 先 對 委 婉 語 下 這 樣 的 定 義 ：「委 婉 語 ⽤用 ⼀一 種 不 能 明 說 ⽽而 能 使 ⼈人 感 到 愉 快 或 含 糊 的 說 法 代 替 具 有 令 ⼈人 不 悅 的 含 意 或 不 夠 尊 敬 的 表 達 ⽅方 法 ， 其 特 點 是 把 ⽐比 較 粗 魯 的 語 ⾔言 或 令 ⼈人 不 快 的 話 換 成 婉 轉 、︑､ 含 蓄 的 說 法 ， 避 免 由 於 直 接 的 、︑､ 普 通 的 說 法 造 成 對 聽 者 或 讀 者 的 傷 害 ， 能 使 讀 者 更 恰 如 其 分 的 表 情 達 意，聽 者 能 ⼼心 平 氣 靜 地 接 受 本 來 不 易 接 受 的 認 識、︑､感 情 或 態 度」
4 1。 研 究 委 婉 語 的 學 者 張 宇 平 先 生 認 為 ， 「委 婉 是 ⽤用 含 蓄 曲 折 的 詞 語 來 代 替 那 些 不 能 直 說 的 話 ， ⽽而 其 中 起 替 代 作 ⽤用 的 具 有 含 蓄 曲 折 特 點 的 詞 語 ， 就 被 稱 作 委 婉 語」4 2。湘 潭 大 學 文 學 與 新 聞 學 院 的 李 軍 華 教 授 在《 漢 語 委 婉 語 的 研 究 》 一 書 中 給 委 婉 語 下 了 這 樣 的 定 義 ： 「委 婉 語 是 由 於 禁 忌 、︑､ 出 於 避 免 刺 激 、︑､ 表
⽰示 尊 重 或 保 護 ⾃自 我 ⽽而 採 ⽤用 不 直 接 表 ⽩白 且 能 使 ⼈人 感 到 動 聽 愉 悅 的 說 法」4 3。
2.在 俄 羅 斯 方 面 ， 學 者 什 梅 廖 夫 （Д. Н. Шмелев） 從 廣 義 地 角 度 看 委 婉 語 ： 「在 某 些 特 定 條 件 下 代 替 語 話 ⼈人 不 願 意 說 的 、︑､ 不 禮 貌 的 ， 或 過 於 嚴 厲 的 說 法 的 詞 或 詞 語」4 4。而 阿 拉 波 娃（Н. С. Арапова）從 狹 義 的 角 度 觀 之：「⽤用 以 代 替 同 義 的 ， 但 說 話 ⼈人 認 為 有 失 體 ⾯面 的 、︑､ 粗 魯 的 或 不 合 時 宜 的 詞 或 短 語 的 情 感 ⾊色 彩 為 中 性 的 詞 或 短 語」4 5。 以 及 瓦 爾 博 特 （Ж. Ж. Варбот） 則 給 予 最 狹 義 的 定 義 ： 「委 婉 語 僅 是 ⽤用 以 代 替 禁 忌 詞 的 詞 或 短 語」4 6。
4 1 謝 宗 先 ，〈 淺 析 委 婉 語 - 兼 談 禁 忌 語 〉，《 廣 西 大 學 學 報（ 哲 學 社 會 科 學 版 ）》。 南 寧 市 ： 廣 西 大 學 外 國 語 文 學 院 ， 1 9 9 4 ， 第 3 期 ， 頁 8 7 。
4 2 張 宇 平 、 姜 燕 萍 、 于 年 湖 ，《 委 婉 語 》。 北 京 ： 新 華 出 版 社 ， 1 9 9 8 ， 頁 2 。
4 3 李 軍 華 ，《 漢 語 委 婉 語 研 究 》。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 ， 2 0 1 0 ， 頁 6 -7 。
4 4 Ш м е л е в Д . Н . Э в ф е м и зм . Р усс к и й я з ы к . Э н ц и к л о п е д и я. М ., 1 9 7 9 . С . 4 0 2 .
4 5 А р а п о в а Н . С . Э в ф е м и зм . Л и н гв и с т и ч е с к и й э н ц и к л о п е д и ч е с к и й с л о в а р ь. М ., 1 9 7 9 .
4 6 В а р б о т Ж . Ж . Т а б у. Р усск и й я з ы к . Э н ц и к л о п е д и я. М ., 1 9 7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