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漢語言禁忌對比研究 - 政大學術集成

全文

(1)國立政治大學斯拉夫語文學系碩士論文. 指導教授：宋雲森博士. 政治大. 立俄漢語言禁忌對比研究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碩士班研究生：馮筑婷. 中華民國一零五年六月二十二日.

(2)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3) 誌謝頁本論文動筆於民國 103 年 11 月，完成於 105 年 6 月。在這期間當中，論文進度曾幾經延遲，都因筆者“工作紀律不佳”、“外務繁雜”所致。今日終能完成，首須感謝宋雲森老師，在撰寫過程中給予我無數次的專業建議，以及持續的關心與鼓勵，且讓學生筑婷在這裡致上最高的謝意。另外，在最後階段的論文修改，承蒙葉相林老師提供相關資料，鄭盈盈老師的有力建議，美莊學姊在行政程序上的指導，使本論文更能順利完成。而筆者家人的全力支持、研究所同學的加. 政治大. 油打氣，以及常伴左右的愛犬巴弟，都是筆者寫作過程的堅實後盾。. 立.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5) 摘要. 摘要：禁忌是普遍存在的一種社會文化現象，其背後隱含著一民族深厚的文化蘊藏。在語言方面，禁忌規範了人們的言語與交際，此即稱為「語言禁忌」。換言之，在日常交際中有些話題或是有些詞匯，人們出於不願、不能或不敢而去避而不談。另外，在不同的文化中，有的語言禁忌差異很大，又或者有雷同之處，俄語及漢語即是如此，除了有相似之處外，兩民族的歷史發展狀況、社會制度和. 政治大. 價值觀念等方面的差異，也使語言禁忌的內容在許多方面存有不同。本文試圖從. 立. 俄漢文化（多神教、東正教、共產主義、儒釋道）的角度分析兩種語言的禁忌，. ‧ 國. 學. 將語言禁忌的主題分為：鬼神、凶禍、人名、羞恥、動物與職業，從而確保兩民. ‧. 族能夠順利溝通。. y. Nat. er. io. sit. 跨文化交際是現今的重要部分之一，了解語言禁忌現象可以使跨文化交際更加得體。俄漢語中的禁忌反映在社會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因此從實用性的角度看. al. n. v i n Ch 俄漢語言禁忌的異同對跨文化交際具有重要意義希望能藉此解決跨文化交際中 e n g c h i ，U 的禁忌問題。. 關鍵詞：禁忌、語言禁忌、語言崇拜、對比研究、俄漢語、禁忌語、委婉語。.


(7) ⽬目次緒論 …⋯…⋯…⋯…⋯…⋯…⋯…⋯…⋯…⋯…⋯…⋯…⋯…⋯…⋯…⋯…⋯…⋯…⋯…⋯…⋯…⋯…⋯…⋯…⋯…⋯…⋯01 第⼀一節研究動機…⋯…⋯…⋯…⋯…⋯…⋯…⋯…⋯…⋯…⋯…⋯…⋯…⋯…⋯…⋯…⋯…⋯…⋯…⋯01 第⼆二節研究⽬目的…⋯…⋯…⋯…⋯…⋯…⋯…⋯…⋯…⋯…⋯…⋯…⋯…⋯…⋯…⋯…⋯…⋯…⋯…⋯02 第三節研究⽅方法與研究限制…⋯…⋯…⋯…⋯…⋯…⋯…⋯…⋯…⋯…⋯…⋯…⋯…⋯…⋯02. 政治大. 第⼀一章理論基礎與⽂文獻回顧…⋯…⋯…⋯…⋯…⋯…⋯…⋯…⋯…⋯…⋯…⋯…⋯…⋯…⋯…⋯…⋯05. 立. 第⼀一節語⾔言⽂文化學（語⾔言世界圖景）…⋯…⋯…⋯…⋯…⋯…⋯…⋯…⋯…⋯…⋯05. ‧ 國. 學. 第⼆二節對⽐比語⾔言學…⋯…⋯…⋯…⋯…⋯…⋯…⋯…⋯…⋯…⋯…⋯…⋯…⋯…⋯…⋯…⋯…⋯…⋯13. ‧. 第三節⼈人類學、︑､社會學、︑､⼼心理學對禁忌的看法…⋯…⋯…⋯…⋯…⋯…⋯15. sit. y. Nat. al. v i n 語⾔言禁忌：背景、︑､特徵與語⾔言崇拜…⋯…⋯…⋯…⋯…⋯…⋯…⋯…⋯…⋯…⋯29 Ch engchi U n. 第⼆二章. er. io. 第四節⽂文獻回顧、︑､禁忌語及委婉語…⋯…⋯…⋯…⋯…⋯…⋯…⋯…⋯…⋯…⋯…⋯24. 第⼀一節語⾔言禁忌的背景…⋯…⋯…⋯…⋯…⋯…⋯…⋯…⋯…⋯…⋯…⋯…⋯…⋯…⋯…⋯…⋯29 第⼆二節語⾔言禁忌的特徵…⋯…⋯…⋯…⋯…⋯…⋯…⋯…⋯…⋯…⋯…⋯…⋯…⋯…⋯…⋯…⋯33 第三節語⾔言禁忌與語⾔言崇拜…⋯…⋯…⋯…⋯…⋯…⋯…⋯…⋯…⋯…⋯…⋯…⋯…⋯…⋯40 第三章俄漢⽂文化中的語⾔言禁忌…⋯…⋯…⋯…⋯…⋯…⋯…⋯…⋯…⋯…⋯…⋯…⋯…⋯…⋯…⋯47 第⼀一節有關⿁鬼神的語⾔言禁忌…⋯…⋯…⋯…⋯…⋯…⋯…⋯…⋯…⋯…⋯…⋯…⋯…⋯…⋯47.

(8) 第⼆二節有關死亡與疾病的語⾔言禁忌…⋯…⋯…⋯…⋯…⋯…⋯…⋯…⋯…⋯…⋯…⋯53 第三節有關⼈人名的語⾔言禁忌…⋯…⋯…⋯…⋯…⋯…⋯…⋯…⋯…⋯…⋯…⋯…⋯…⋯…⋯69 第四節有關羞恥的語⾔言禁忌…⋯…⋯…⋯…⋯…⋯…⋯…⋯…⋯…⋯…⋯…⋯…⋯…⋯…⋯76 第五節動物名稱、︑､職業語⾔言禁忌…⋯…⋯…⋯…⋯…⋯…⋯…⋯…⋯…⋯…⋯…⋯…⋯83 結論（總結與建議）…⋯…⋯…⋯…⋯…⋯…⋯…⋯…⋯…⋯…⋯…⋯…⋯…⋯…⋯…⋯…⋯…⋯…⋯…⋯95. 政治大. 第⼀一節總結…⋯…⋯…⋯…⋯…⋯…⋯…⋯…⋯…⋯…⋯…⋯…⋯…⋯…⋯…⋯…⋯…⋯…⋯…⋯…⋯…⋯95. 立. 第⼆二節建議…⋯…⋯…⋯…⋯…⋯…⋯…⋯…⋯…⋯…⋯…⋯…⋯…⋯…⋯…⋯…⋯…⋯…⋯…⋯…⋯…⋯98. ‧ 國. 學. 參考書⽬目 …⋯…⋯…⋯…⋯…⋯…⋯…⋯…⋯…⋯…⋯…⋯…⋯…⋯…⋯…⋯…⋯…⋯…⋯…⋯…⋯…⋯…⋯…⋯…⋯99. ‧. 附錄⼀一：俄漢語⾔言禁忌及委婉語詞彙編. …⋯…⋯…⋯…⋯…⋯…⋯…⋯…⋯…⋯…⋯109. sit. y. Nat. n. al. er. io. 俄語摘要…⋯…⋯…⋯…⋯…⋯…⋯…⋯…⋯…⋯…⋯…⋯…⋯…⋯…⋯…⋯…⋯…⋯…⋯…⋯…⋯…⋯…⋯…⋯…⋯145. Ch. engchi. i n U. v.

(9) 緒論第一節研究動機語言不僅是傳達思想的工具，也是文化的載體，一個民族的文化內涵及思維體系往往反映在語言上。德國語言學家洪堡特認為，語言是一個民族生存所必需的 “ 呼吸 ” ，是它的靈魂之所在 1。研究文化與語言間的相關性可探尋出文化的發展狀況，我們可從語言中瞭解文化，亦能從文化中探視語言。 . 立. 政治大. “禍從口出”，這句話告訴我們，在說話之前必須謹言慎行。除此之. ‧ 國. 學. 外，還有許多意思類似的諺語：“多言招悔”、“禍發齒牙”、“沉默是金 ” ......等等，表示歷史上一定有許多人因為 “ 禍從口出 ” 而招致的失敗. ‧. 經驗。從另一個觀點來看，我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為幫助與外國人的溝通，在與外國民族交往中，外語是有助於溝通的必要. Nat. sit. y. 工具，但是有時對外國文化的認識有限，也會因為語言造成雙方誤解，甚. er. io. 至是衝突。例如，在與各民族交談時，因為忽視了語言禁忌，進而說錯話引起不悅，是非常不必要，也是遺憾之事。因此本論文將以俄漢語言禁忌. n. al. Ch. 之對比與分析，作為研究主題。 . engchi. i n U. v. 在語言文化學領域內，語言文化學者沙彼托娃（ З. К. Сабитова）強調 2. 語言文化的差異性，認為每個語言裡都有屬於各民族的世界觀；另一方面，學者耶夫休克娃（ Т. В. Евсюкова）與布堅科（ Е. Ю. Бутенко）則持不同的看法，他們認為在語言文化的範疇裡，特別強調找出全人類的共通性 3。為加強對俄漢語言及文化的認識，本論文對俄漢語言禁忌中相同與相異兩部分，將視為同等重要，並作為對比與分析之對象。 . 1 . 洪堡特，姚小平譯，《論人類語言結構的差異及其對人類精神發展的影響》。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2，頁 39。 2 Сабитова З. К.,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я. М.: Флинта, Наука, 2015, с.48. 3 Е в с ю к о в а Т . В . , Б у т е н к о Е . Ю . Л и н г в о к у л ь т у р о л о г и я . М . : Ф л и н т а , Н а у к а , 2 0 1 5 , с . 2 1 . . 1 .

(10) 語言禁忌是因人、因時、因情境或文化背景而異，經過時間的焠鍊洗禮反映出多元的文化、民族的特性或不同時空的社會風俗，對心理學家、社會學家及人類學家而言，都是很值得研究的課題 4 。俄漢語言禁忌對比研究具有深厚的可比基礎，因為俄漢民族都是歷史悠久的民族，皆歷經了多神信仰、封建時代的過程，各自創造獨有的文化。語言禁忌是一種文化現象，通過對比可看出俄漢文化在價值觀、生活方式以及宗教上的差異，有益於了解兩民族的文化特色，對於加強國際交流、文化包容，是有益無害的。本文可為俄羅斯學生的漢語學習提供一定的幫助，同時也為大陸及臺灣地區人士學習俄語提供參考。 . 第二節研究目的. ‧ 國. 學. . 立. 政治大. 本文主要從文化的角度解釋語言的現象，探討俄漢語中的語言禁忌。 . ‧. 主要的目的如以下三點所述： . Nat. sit er. io. . y. （一）認識語言禁忌的產生。 . （二）分析俄漢語語言禁忌與自身文化的關聯性。 . al. n. . Ch. engchi. i n U. v. （三）比較俄羅斯民族與漢民族的語言禁忌之差異性與共同性。 . 第三節研究方法與研究限制一、研究方法在本文的研究中使用了下列四種研究方法： 4 . 阮若缺，〈法語中的禁忌語委婉語的共存共榮〉，《外國語文研究》， 2 0 0 6 ，第 4 期，頁 14。. . 2 .

(11) （一）語料分析法本文語料來源包括：委婉語字典 Словарь эвфемизмов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 Е. П. Сеничкина, 2008 ）、 Семантика и прагматика эвфемизмов: краткий тематический словарь современных русских эвфемизмов （ М. Ковшова., 2007）、《謙詞敬詞婉詞辭典》（洪成玉，2002）、Этимологический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 Макс. Фасмер.,. 1986 ）、 Русский. язык:.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 Ж.Ж. Варбот,1998.）、以及網路資料與新聞報導等。目前已蒐集到近千項俄漢語有關委婉語與禁忌語的語料（詞彙、成語、諺語、符咒等），本論文使用的語料約有六百多項。論文將根據這些第一手語料進行俄漢語語言禁忌對比分析。. 政治大. （二）文獻探討法 . 立. 就該項方法應用於語言禁忌問題的認定而言，文獻探討法指研究者蒐. ‧ 國. 學. 集與該論文有關的期刊、文章、書籍、論文、專書及報章雜誌的相關報導等資料，進行靜態性的分析研究。本文的中心理論部分，包括人類學、社. ‧. 會學以及心理學，三種學說中關於禁忌的概念本論文在建立理論依據時，將整合以上代表性學者著作中的相關部分，以了解問題發生的可能原因，. Nat. sit er. io. . y. 及可能產生的結果。（三）語言文化學研究法 . n. al. Ch. i n U. v. 根據俄國語言文化學中語言世界圖景（ языковая картина мира，簡稱. engchi. ЯКМ）理論，採用沃羅比約夫（ В.В. Воробьев）的「語言文化場層級系統圖」，建立語言禁忌的分類。（四）對比語言分析法本文採用的方式為雙向對比，即沒有出發語和目的語之分，而是由同一觀點去比較兩語言的現象。在本論文第三章中以一種共通的概念為基準點：（鬼神、死亡、人名、羞恥、動物、職業），研究俄漢語之間語言禁忌的異同，並且著重在文化的角度上去探討語言禁忌。 . . 3 .

(12) 二、研究限制（一）研究範圍的限制本文以研究俄漢語的語言禁忌為題，然而俄漢民族的生活領域廣闊，且皆為人口眾多、歷史悠久的民族。因此，不同時期、不同地域、不同族群之語言禁忌不可能於有限的篇幅中盡數討論。另外，就主題而言，語言禁忌的範圍廣闊，本論文僅以神鬼類、死亡類、人名類、羞恥類為研究範圍，並輔以動物名稱語言禁忌、職業語言禁忌，作為研究與對比對象。（二）語料蒐集的限制 . 治政到的語料數量而言，委婉語比禁忌語多。主大要有兩個原因：第一，語言禁立簡單說就是不可明說的，自然較難直接找出這些不忌作為一種語言現象，. 本文欲探討的語言禁忌，語料蒐集是研究工作中重要的一環。就蒐集. ‧ 國. 學. 可以說的語料；第二，一個禁忌語可以產生出好多種的委婉語。基於上述原因，禁忌語的語料雖然不多，但是可以從委婉語、詞的來源推導出語言. ‧. 禁忌的現象以及禁忌語的分佈情況。另一方面，就俄漢語的禁忌語與委婉語數量，漢語則比俄語多，其原因在於，而漢文化又較俄羅斯文化悠久。. Nat. （三）定義的限制 . sit er. al. n. . io. 作。 . y. 雖然語料方面有如此不均衡現象，但仍足夠支持本論文之對比與研究工. Ch. engchi. i n U. v. 本文第三章第一節討論鬼神的語言禁忌。俄國人信奉的東正教主張一神論。但是中國人是泛神論的民族，民間習俗存在著各種的神祇，甚至人與神的界線不明顯。至於佛教對於佛與菩薩，道家對於仙，也從來不以神看待，但是民間還是將祂們當作神明膜拜。上述兩民族對神的定義不一致，為方便比較，本論文對於「神」採用最廣義的定義。（四）章節安排的限制本文第三章第五節的職業語言禁忌僅討論行業禁忌語，而關於性工作者的語言禁忌，仍安排於第三章第四節的章節裡，歸類為羞恥方面相關的語言禁忌。. . 4 .

(13) 第一章理論基礎與文獻回顧本章主要分四節，第一節為語言文化學，介紹語言世界圖景的概念，第二節說明對比語言學，聚焦本文所欲探討的俄漢語言禁忌對比研究。第三節主要定義何謂禁忌，從人類學、心理學以及社會學對禁忌進行介紹，以便理解語料中和禁忌的關聯性。第四節為回顧與本論文相關的文獻以及禁忌語和委婉語的定義。. 第一節語言文化學（語言世界圖景）. 政治大. 立. 文化是人類生活的產物，語言則作為文化的一部份。語言是文化的鏡. ‧ 國. 學. 像反射 5，它扮演著文化傳播的媒介，在這裡我們可以觀察到語言具有雙重性質（反映文化現象、作為交際工具），這種雙重性質更可以確定它與文化. ‧. 之間的不可分割性，兩者的關係是相互依存，並且相互作用。語言的背後是有東西的，語言不能離文化而獨立存在。所謂文化就是社會遺傳下來的. Nat. sit. y. 習慣和信仰的總和，由它可以決定我們的生活組織。因此發展出跨文化交. er. al. n. 研究對象。. io. 際學、國情語言學、文化語言學，它們皆是以語言、文化之間的關係作為. Ch. 一、美國的語言文化學研究. engchi. i n U. v. 在語言學及外語教學學界中，有許多學者早已提出詞彙帶有文化負荷的問題。美國自二十世紀中葉以來，相繼舉行有關語言、文化與教學的相關研討會及出版相關文集，在在指出外語教學若只注重單純的文法和詞彙，而忽略文化因素，將導致交際失當或溝通中產生誤解。詞彙教學是語言教學的基礎，它是語言最基本的要素，也是文化負荷量最大的成分。詞彙係最能承載文化信息、反映社會文化的工具。基於跨文化意識的培養，進行詞彙教學，即在詞彙教學中導入文化知識，結合語境和情景的方法講解詞 . 5 . 林紀誠、俞青海，〈語言與文化綜論〉。《文化與語言（論文集）》（王福祥、吳漢櫻主編）。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1 9 9 4 ，頁 8 2 。. . 5 .

(14) 彙，使學生了解詞彙的文化內涵。此種詞彙教學法可以改進傳統詞彙教學的一些弊端，不僅能增強學生的學習興趣和熱情，豐富其文化知識，更能令學生在交際中準確運用詞彙，避免誤解和交際障礙，提高跨文化的交際能力。二、俄羅斯的語言文化學研究另外，二十世紀下半葉的蘇聯，開始興起文化和語言的研究，重視文化與學科間的關聯性，俄國語言學家韋列夏金（ Е.М Верещагин）和科斯托馬羅夫（ В.Г. Костомаров）提出了一門外語教學法學科 — 國情語言學. 治政主要觀點表現在 « 語言與文化 — 作為外語大的俄語教學中的國情語言學» 立（ Язык и культура：Лингвострановедение в преподавании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 лингвострановедение ），主張俄語學習和俄國的社會文化緊密結合，其. ‧ 國. 學. как иностранного） 6 一書中。. ‧. 國情語言學的出發點及目標十分明確：學習外語的同時，應了解該語言的文化知識，並建立一套教學法。學習語言的同時也應該要注意文化的. Nat. sit. y. 學習，學好一國的語言不單只是注重聽、說、讀、寫的能力，該國的文化. er. io. 學習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只是一昧地注重語言的形式，而不去了解語言背後的社會、歷史及文化意義，那麼在學習的過程中往往會失去方向。本. n. al. Ch. i n U. v. 論文將針對韋列夏金（ Е.М Верещагин）及科斯托馬羅夫（ В.Г. Костомаров）. engchi. 7 的理論歸納出語言社會性的三大功能： . （一）交際功能（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ая функция）語言是所有交際功能當中最重要的工具之一，應注意其兩點：其一，人們使用語言進行交際活動，是說者和聽者雙方互相配合的活動；其二，交際功能是語言的基本社會功能，人們藉由語言來交換思想、互相了解。在學習異國的語言時，必須適時的認識國家的國情資訊，如此在交際的廣度及深度上才能會達到充分的溝通。 6 . Верещагин Е. М., Костомаров В. Г. Язык и культура： Лингвострановедение в преподавании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как иностранного. М., 1990, с.9-37. 7 同上註，頁 1 5 - 1 6 。. . 6 .

(15) （二）積累功能（ кумулятивная функция）語言除了具有交際的功能外，它也反映出人類的靈魂，保存我們的思想與知識，承載人類歷史文化的發展軌跡。社會無法不仰仗某種符號系統而存在，口語和文字是最深遠的代表；文明和文化，依靠語言文字而得以保存傳遞。臺灣文學作家南方朔（本名王杏慶）先生認為，「語言是歷史記憶的倉庫，我們的文化習慣和思維邏輯，都以一種不明言的方式沉澱在其中，因而也就保障了最低限度溝通理解的可能」 8。另外，語言不僅深植於民族文化中，語言也屬於個體的所有物，每個人接收的外部資訊不同，進而累積成自己的語言系統。 . 治政語言的指示功能（又可稱為推論邏輯功大能）與人類認知過程中的思維發展有關。另外，它也立具有教導功能，有助於人格形成，達到教育的目的。（三）指示功能（ директивная функция） . ‧ 國. 學. . 以上三個功能在研究語言時，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語言禁忌就交際. ‧. 功能而言，最重要的表現在於委婉語，有了委婉語，才能促進溝通與交流；在指示功能方面，語言禁忌扮演指導說話者的角色，若要避免冒犯他人或. Nat. sit. y. 惹禍上身，不可不知語言禁忌的內容。本文中特別著重語言的「積累功能」，. er. io. 因為語言禁忌是累積一民族文化的語言現象，更顯出「文化」對語言發展的重要性。要了解一民族的思想，語言背後的文化意涵是不容小覷的。 . al. n. . Ch. engchi. i n U. v. 二十世紀末以後，國情語言學發展為俄羅斯語言文化學（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я ），此門學科發展出更龐大、更多元的理論，諸如語言世界圖景理論、文化伴隨意義、語言文化場等。不僅如此，也對許多國家的語言研究影響深遠。韋列夏金（ Е.М Верещагин）與科斯托馬羅夫（ В.Г. Костомаров）提出的語言社會性三大功能，對於語言文化學研究仍有極大的幫助。此三項功能都與語言禁忌有關，本論文著重在語言的積累 9 功能（ кумулятивная функция），也就是詞彙背景（ лексический фон）。. 換言之，詞彙是直接反映語言所服務的文化。本論文旨在探討千百年來累南方朔，《語言是我們的居所》。臺北：大田出版社， 1 9 9 8 ，頁 4 。 Верещагин Е.М., Костомаров В.Г. Лингвострановедческая теория слова. М.,1980, с. 25. 8 9. . 7 .

(16) 積於俄漢語言中與禁忌相關之文化，討論人類思維活動中各民族的語言表現，以及所反映出來的情感關係、評價關係。三、大陸地區的語言文化學研究在中國大陸地區方面，以語言學大師羅常培《語言與文化》1 0 為先驅，開啟了探索語言與文化間的關係。二十世紀八零年代，開始有了文化語言學一名詞。以中國的歷史文化、深厚的語言學研究為基礎，試圖找出文化與語言之聯繫因素，排除先前偏重的形式研究，重新確認語言的文化價值。不久後掀起了「文化語言學中國潮」。從古代來看，受到科舉制度影響，漢. 治政學的興起，可作為對過去的反思，開始了文大化和語言的雙向研究，找出新的詮釋方法。著名的語立言學家邢福義先生主編的《文化語言學》，是中國第學偏重形式的研究，講求對仗、排比、押韻等結構性的概念。而文化語言. ‧ 國. 學. 一部專門研究文化語言學的專著，在中國語言學界產生了廣泛的影響。此影響在於從各個面向，如考古、人文地理、民族心理、社會歷史等探討語. ‧. 言這個透明的媒介。. Nat. er. io. sit. y. 四、臺灣地區的語言文化學研究. 語言文化學在臺灣方面研究的方向，已經從單純探討語言與文化關係. n. al. Ch. i n U. v. 11 傾向為擴大研究範圍與研究方法。在研究範圍方面，大多數的語言學家. engchi. 普遍認為臺灣原住民沒有表意的文字系統，只有表音的文字系統，在此情況下，學者們鑒於原住民族語言文化正快速流失，紛紛開始投入文化復興運動，在政策方面行政院成立原住民族委員會，在學術方面編纂《臺灣原住民族歷史語言文化大辭典》（網路版） 1 2 ，此辭典是臺灣第一部結合語言學家、人類學家、歷史學家的研究成果，以原住民文化為主體的辭典。另外還有《台灣禮俗語典》 1 3 、《台灣哲諺典》 1 4 等等。由此可知，語言文化 1 0 . 羅常培，《語言與文化》。北京：語文出版社， 1 9 8 9 。周慶華，《語言文化學》。台北：生智文化， 1 9 9 7 ，頁 4 。 1 2 教育部、原民會，臺灣原住民族歷史語言文化大辭典： h t t p : / / c i t i n g . h o h a y a n . n e t . t w （ 2 0 1 4 / 1 1 / 2 3 ）。 1 3 洪惟仁，《台灣禮俗語典》。台北：自立晚報， 1 9 8 5 。 1 4 洪惟仁，《台灣哲諺典》。台北：台語文摘， 1 9 9 3 。 1 1 . . 8 .

(17) 方面的研究範圍已從文字形式擴大為無文字形式，在研究方法方面，發展出用文化系統作區分（終極信仰、觀念系統、規範系統、行動系統及表現系統）作為重要的研究方法，從文化的角度來探討漢語的靈活性之於社會文化的關係及其功能性 15 。可得知語言文化學的研究觀點已逐漸擴大，發展出多樣化的特性。五、語言世界圖景研究（一）概說在俄國方面，二十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語言文化學蓬勃發展，例如. 治政 Прохоров）的社會文化定型理論、科斯托馬大羅夫（ В.Г. Костомаров）的語言信息單位理論、克拉立斯內赫（ В.В. Красных）與庫德科夫（ Д.Б. Гудков）. 沃羅比約夫（ В.В. Воробьев ）的語言文化學體系、普羅霍羅夫（ Ю.Е.. ‧ 國. 學. 的先例現象研究等。其中語言世界圖景（ Языковая картина мира）也是語言文化學的一部分，此理論源於物理學術語—世界圖景，它被定義為外. ‧. 部事物的內部形象的總和，通過這些形象並採取邏輯方法可以獲得關於這 16 些事物的行為信息。之後演變為哲學、科學、歷史學、民族學、文化學、. Nat. sit. y. 文學、符號學、語言學的研究理論，是以人類中心論為主的重要具體體現。方法，表現出開放性、對話性的理論姿態。. n. al. Ch. engchi. er. io. 據此，語言世界圖景研究具有科際整合的特徵，吸收各學科的思想、理論、. i n U. v. 由於語言世界圖景所涉及的範圍是開放的、動態的。這些語言經由性別、年齡、職業、信仰、民族等變因而相互區分，從而決定了其成員具有相對統一的思維方式、行為方式和價值判斷，研究他們的語言習慣、方式就能夠揭示該語言專有的世界語言圖景 17 。一般研究者認為，語言世界圖景是詞彙、成語和語法中關於世界知識的總和，它是世界圖景得以體現的形式，換句話說，語言世界圖景是語言的觀念世界。它是對語言系統裡的. 1 5 . 潘善池，《漢語語法的社會與文化功能：以漢語語法的靈活性為切入點》。台北：秀威資訊， 2010，頁 18-19。 1 6 彭文釗、趙亮，《語言文化學》。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 0 0 6 ，頁 2 8 0 。 17 同註 16，頁 278-279。. . 9 .

(18) 民族文化作分析 18。此理論主張：「每一種語言都是感知與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通過語言，現實世界得以觀念化的表達，從而形成該民族世界認知的統一的觀念系統。由於各種語言之間的共性與個性的相互關係，所形成的語言世界圖景既有普遍性，又有民族性」 19。因此本理論可以拿來進行俄漢語的對比研究，在第三章（俄漢文化中的語言禁忌）各節當中，都將以共性作為出發點，之後再討論俄漢語的個性。（二）語言世界圖景的意涵. 治政段範疇，也就是語言的構詞、句法等方式，大後者屬於內容風格範疇，即語言的詞義。本論文主要立側重於內容研究，探討詞語的背後具有的文化意義。. 語言世界圖景的研究可分為：形式研究與內容研究。前者屬於形成手. ‧ 國. 學. 舉例說明，漢語的數字四在語義方面為自然數的第四位；在文化意義方面則具有死的意義而產生對四的禁忌，基於對「四」這個數字的發音所聯想. ‧. 的迷信，而厭惡排斥，迴避帶“四”的事物。西方世界稱東方的這種禁忌為 “ 恐四症 ”（ Tetraphobia），不過這種禁忌並不是一種精神疾病，而是一. Nat. sit. y. 種文化與教育下的結果。在西方與俄國也有對數字“十三”的忌諱現象，. n. al. er. io. 稱為 “ 恐十三症 ” （ Triskaidekaphobia, трискаидекафобия）。. Ch. i n U. v. 如此以詞語為中心的研究是一種聚合性的知識研究，重在考察詞的意 20. engchi. 義。透過聚合性的知識研究，目的在於發現人對世界的認知模式，以此概念去推導其過程及內在的心理現象。本文以聚合性的知識研究作為研究對象，從各個主題的角度探討俄漢語言禁忌之異同，並透過這些面向的研究，對單一語言的語言世界圖景有更完整的認識。（三）語言世界圖景之語言文化場本文根據沃羅比約夫（ В. В. Воробьев）的民族個性研究為基礎，針對其所建立的語言文化場作出層級系統圖，示意圖如下： Серебренников Б. А. Как происходит отражение картины мира в языке﹖ // Роль человеческого фактора в языке： Язык и картина мира. М., 1988, с. 107. 1 9 同註 1 6 ，頁 2 7 8 。 2 0 同註 1 6 ，頁 2 8 9 。 18. . 10 .

(19) I. II. III. m 1 n 1. M M1. m1n2. M2. m1n3. m2o1. M3. m2o2. m2o3. m3p1. m3p2. m3p3. （圖一）此分析平台，沃羅比約夫解釋道，M 作為場名通常表達一種普遍的概念，總領下屬各層子場；m 是對場名 M 內涵的遵守，是所在子場與其他子場的相區別的區別性特徵。n 則是充當子場的區別特徵 2 1。在與本文的題目結合後，有兩種示意圖：. 政治大. 語言禁忌的受規範者. 社會普遍. 社團內部. 學. 依對象區分. 鬼神名禁忌. 人名禁忌. 依話題區分. 動物名禁忌. 死亡語言禁忌. 羞恥語言禁忌. sit 目的. n. al. er. io 祈求平安. 神名禁忌. （圖二）. y. Nat 積極目的. 職業語言禁忌. ‧. ‧ 國. 立. Ch. engchi. v. 消極目的. 避免不幸與不順利. 尊敬. 避名諱（漢語）. i n U. 人名禁忌（俄漢語）鬼名禁忌. 凶禍語言禁忌. 避免尷尬. 職業語言禁忌. 動物名禁忌. 羞恥語言禁忌. （圖三）在此必須先說明，上述的分類為自創的，仍有諸多不足之處。由於語言禁忌是人類普遍具有的文化現象，對語言禁忌的認識又是多學科、多角度的，所以語言禁忌的分類也就有了許多方式方法，分類看似簡單，實際 21. . 同註 16，頁 70-71。. 11 .

(20) 上卻很複雜，但至少從不同的角度出發，會了解得更仔細。關於第三章各節主題訂定的標準，首先就蒐集到的資料及語料，然後從圖二、圖三的角度進行分類：從外部與內部觀察，將更有助於了解該事物的特徵。至於為何要從這兩角度出發？理由在於，圖二為從外部出發，直接從語言使用者來觀察語言禁忌。語言是人們溝通的工具，倘若受到語言禁忌這一限制，自然可以區分，哪些語言禁忌是普遍人們共有的，哪些又僅屬於某言語社團所有，這是最簡單的區分方法，又可足夠證明語言禁忌是一種既普遍又特殊的語言現象；圖三為從內部出發，了解語言禁忌的背後目的為何及產生原因。可分為積極目的與消極目的，由於目的不同，. 治政是以消極目的為主，在此一併說明。大立. 表現出人們對該語言禁忌的態度是什麼，用目的來區分可快速了解其主要. ‧ 國. 學. 根據此種分類法，沃羅比約夫（ В. В. Воробьев）將語言文化單位的關 22 係分為三類：. ‧. 1.. 範疇關係（ категориаль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 Nat. sit. y. (1)同義關係：當某個詞成為禁忌詞時，常由其同義詞來取代。這兩個. er. io. 詞雖有相同的字面意義，但在情感色彩或語體色彩上可能有所差別，如此就同時符合“相關”和“相異”兩條原則。如俄語的死亡：. n. al. Ch. i n U. v. умереть（死亡）與 уйти из нас（離開我們），字面意思相同，但卻表. engchi. 達出不同的情感色彩。(2)反義關係：委婉語和禁忌語有時互為反義詞。這一點不難理解，因為反義詞在人的思想中總是有密切相關的。反義詞能比同義詞更好地在委婉語和禁忌語之間拉開距離，例如，漢語裡會用“生前”來代替“死前”，用“往生”來代替“死去”，以及用 “白喜事”來代替“喪事”。 2.. 組合關係（ синтагматика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ем）它是一種常用的構造委婉語的方法，即以一個詞義廣泛、適用較多語境的詞來在特定的語言環境中專指一個禁忌事物，適合具有多種意義. 22. . 同註 1 6 ，頁 7 2 - 7 3 。 . 12 .

(21) 的詞語，形成一種可以互相組合的關係。在現代語言中，人們選擇的委婉語離開禁忌語越來越遠。在對方能夠理解的範圍內，則選取廣義的委婉語。如 место 就可用來指雙方明白的任何事情，例如： (1)в одно место идти（上廁所） (2)место, откуда ноги растут（臀部） (3)причинное место（男性器官） 3.. 聚合關係（ парадигматика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ем）聚合關係本身是聯合、聯想之義，也稱為聯想關係。無論禁忌語和委婉語之間的關係是如何連接，甚至有些已無從解釋，但這種關係總是. 治政中必定將這兩種事物的相似之處聯繫起來大，表達出 “ 死亡即離開 ” 的立概念。存在的。例如中國人的用“他走了”代替“他死了”時，他們的思想. ‧ 國. 學. 確立語言文化學與世界語言圖景的理論後，發現語言文化學具有很強. ‧. 的主觀性，可以是集體的或是個體的，但最終都脫離不了人類的思想和活動。語言文化的研究在文化交流裡扮演重要的角色，它承載著民族的物質. Nat. sit. y. 與精神文化，教導我們對各民族文化的特殊性加以尊重。俄國學者瑪斯洛. er. io. 娃（ В.А. Маслова）認為，語言是文化產物當中最密切的表達形式，它在 23 文化裡萌芽、發展，並且表現出各民族的文化特色。. n. al. Ch. engchi. i n U. v. 第二節對比語言學對比語言學是現代語言學的一個分支，它是隨著整個語言學的發展而發展的，對比語言學在二十世紀中葉起獨立為一門學科，並且成為歐美、蘇聯語言研究的主流之一。. 2 3 . Маслова В.А.,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я： Учеб. Пособие для студ. Высш. Учеб. заведений. М.,2001, с. 9. . . 13 .

(22) 無可否認的是，語言研究除了靜態的語言系統、結構研究，越來越重視語言的動態研究（ Речевая деятельность）。隨著全球化的崛起，對比語言學越來越得到各國專家學者的重視。透過語言對比，使我們加深對語言的認識，更應用在外語教學、翻譯、字典編纂等。當然，語言對比不僅可以在語音、語法、詞彙、語義、語用等方面進行，也可從語言的文化、心理、民族角度進行對比研究，例如，美國的對比語言學家拉多（Ｒ .Lado）於其著作《跨文化的語言學》中談及進行文化對比的方式。他認為文化對比可透過形式（ form）、意義（ meaning）、分佈（ distribution）三個層次進行。形式指語言本身的形象；意義為語言的文化意涵；分佈則為語言存在的空間與時間，下段詳述。. 治政基於語言的累積功能，本文中占主要地位大的為意義（ meaning）及分佈立忌之表現為其意義（ meaning），語言禁忌的產生與（ distribution）：語言禁 ‧ 國. 學. 消失則為其分佈（ distribution）。例如，在人名禁忌方面，對俄漢民族而言，後者有此禁忌是因漢文化講求長幼有別、尊老敬賢的觀念，這是在意義. ‧. （ meaning）層次的解讀。而人名禁忌的現象在俄羅斯文化裡沒有出現，這是在分佈（ distribution）層次（空間）的解讀。如此可知，輩分在兩文化. Nat. er. io. sit. y. 占有不同的地位。. 上述透過語言對比進而了解文化內涵，至於語言對比的方法，又可分. n. al. Ch. i n U. v. 為單向對比與雙向對比，以下分別介紹：首先是單向對比，即由 A 語言出. engchi. 發，以語言 B 為參照物，研究語言 A 的某種範疇、某種形式、某種意義在語言 B 中有何等價物。. 24. 換言之，一種語言為出發語（ исходный язык），. 另一種語言為目的語（ язык-цель）。再來，雙向對比，則是以某種範疇、概念為基礎，對兩種語言進行平行對比，沒有出發語與目地語之分。在俄漢語言禁忌的對比方面，本論文採用的是雙向對比，將在第四章同時比較兩民族語言禁忌的差異，探討它們的異同與其文化的關聯。. 2 4 . 張會森主編，《俄漢語對比研究》（上卷）。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 2 0 0 3 ，頁 14。. . 14 .

(23) 另外，將語言的現象拿來作對比，通常有三個級次：觀察、描寫與解釋。2 5 在觀察方面，首先要先大量閱讀兩語言對比領域的相關論文及著作，建立起觀察對象、範圍的觀點，並且分離出事實，用文字、圖表將作為觀察紀錄。在描寫方面，針對觀察的結果作出分類，對比描寫須在既定的題目範圍內進行。在解釋方面，對於觀察到的現象作出解釋，並在文化、精神價值等層面上提出證明。事實上，語言是一種社會現象。語言的發展變化是由外部因素和內部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內部因素研究的是詞本身的結構，詞形、語音等等。除了內部的描寫和分析，探討社會外部因素對語言的影響也是必要，外部. 治政語用等。本論文從外部因素作對比，對俄漢大語言禁忌現象有所認識。立. 因素著重在語言與文化，從語言的角度看社會，研究語言功能、語言變異、. ‧ 國. 學. 在此必須要談的是，長久以來關於語言禁忌的學術研究，往往是根據語言禁忌的現象而著重於委婉語的研究，針對禁忌語的研究較少。本論文. ‧. 之題目“俄漢語言禁忌對比”，係包含少量的禁忌語、大量委婉語以及一些其他的語言形式，如此更能了解兩民族文化之異同。另外，語言禁忌最. Nat. sit. y. 初是源自於禁忌（ Табу）的概念，此兩者之間存有不可切分的關聯，禁忌. er. io. 是人類文化的一部分。因此，在往下深入探討本文集結使用的資料來源之前，先就前人對於這些問題（禁忌、禁忌語以及委婉語）的研究提供一個. al. n. 快速的概觀。. Ch. engchi. i n U. v. 第三節人類學、社會學、心理學對禁忌的看法一、禁忌之解釋與概說 “ 禁忌 ” 一詞又稱為 “ 塔布 ” （英譯： taboo 、俄譯： табу ），此一概念在東西方皆早已存在，而且也都有賦予解釋。西方對禁忌的解釋可見《大 2 5 . . 劉永紅，《俄漢語對比方法論》。武漢：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 2 0 0 9 ，頁 3 0 。 . 15 .

(24) 英百科全書》 2 6 :「禁⽌止某種⾏行為或使⽤用某物。︒｡依據宗教信仰區別可為神聖和神秘的，或是危險和不潔的、︑､被詛咒的。︒｡ . . . . . . 塔布可包括禁⽌止在某⼀一季節捕⿂魚或採摘果實；限制孕婦飲⾷食的⾷食物禁忌；禁⽌止與酋⾧長或其他⾼高層⼈人物交談或觸碰他們；不准在某地區⾏行⾛走或旅⾏行；⼈人⽣生⼤大事如⽣生、︑､死、︑､婚配也講究塔布。︒｡ . . . . . . 某種塔布所固有的禁忌，也包括如下這⼀一概念，即凡不遵守或蔑視塔布者將⾃自然⽽而然地要遭受某種⿇麻煩，如狩獵或捕⿂魚落空、︑､⽣生病、︑､親⼈人亡故。︒｡這些不幸⼀一般都被看作倒霉事件，但相信塔布者認為這是因為不遵守塔布的懲戒。︒｡⼈人遭到事故或所求未遂，他和其他⼈人將究其原因 , 認為這是他以某種形式觸犯了塔布。︒｡」至. 於漢語對禁忌的解釋，見於東漢班固所撰《漢書．藝文志．陰陽家》 27 ：「陰陽家者流，蓋出於羲和之官，敬順昊天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時，此其所. 治政大」、︑､「忌，憎惡也。︒｡從⼼心⼰己聲。︒｡」慎《說文解字》：「禁，吉凶之忌也。︒｡從⽰示林聲。︒｡立諱的事之意。如： “ 入國問禁 ” 、 “ 時禁 ” 。如， “禁”字，有避諱、忌. ⾧長也，及拘⽼老為之，則牽於禁忌，泥於⼩小數，舍⼈人事⽽而任⿁鬼神。︒｡」以及東漢許. ‧ 國. 學. 漢．王充．論衡．譏日：「衰世好信禁，不肖君好求福。」；而 “ 忌 ” 字，除了憎惡、畏懼，也有不吉利之意。再如《齊民要術．卷一．種穀》：「凡九. ‧. 穀有忌⽇日，種之不避其忌，則多傷敗。︒｡」. sit. y. Nat. 根據東西方之解釋說明禁忌包含三個要素：一是具有神聖（或邪惡）特徵的人或事物；二是由上述的人或事物的特徵所派生出來的禁令；三是. io. er. 如果破壞禁令，就會遭到神聖（或邪惡）力量的報復和懲罰。. al. n. v i n C方十九世紀下半葉起，西 h國 e n家g中c的h許i 多U學科及研究學者開始重視此一. 現象，並且開始對禁忌進行研究。二十世紀初期，人類學家與民俗學家於世界各地的原始部落投入調查，試圖尋找當地部落的禁忌詞語。從此，專家學者無不從多種角度研究這個特屬人類文化的現象。關於禁忌的研究涉及到的學科相當廣泛，諸如人類學、社會學、心理學、文化學、民俗學等等。前人的研究為往後的研究者們提供了有力的參考資料。其中，人類學. 的著作《金枝》，社會學的著作《亂倫禁忌與起源》以及心理學的著作《圖騰與禁忌》可作為本文語言禁忌的理論基礎。《大英百科全書》線上繁體中文版： h t t p : / / w o r d p e d i a . e b . c o m . （ 2 0 1 5 / 7 / 2 5 ）中華百科全書：h t t p : / / a p 6 . p c c u . e d u . t w / E n c y c l o p e d i a _ m e d i a / m a i n - p h i l o s o p h y . a s p ? i d = 3 9 1 7 （ 2 0 1 5 / 7 / 2 5 ） . 26. 2 7 . . 16 .

(25) 二、人類學對禁忌的研究十九世紀上半葉，人類學已在西歐和美洲各國興起，主要是研究對人類的原始狀態提出重要的論證，探討偏遠地區的現代原始人和史前時代的原始人有無共通點，進化理論便是此一產物。之後，人類學和文化學開始互相結合影響，專門研究關於人類原始文化的進化。著名英國人類學家，弗雷澤（ James G. Frazer, 1854-1941）是首位對禁忌進行完整研究的學者。十九世紀末，弗雷澤出版了《金枝》一書（《 The golden bough》），他認為禁忌的起源應回溯至人類的原始思維。未開化民. 治政換言之，他們常以為名字和它們所代表的人大或物不僅是人思想概念上的聯立聯繫，從而巫術容易透過名字，猶如透過頭髮指甲繫，而且是實際物質的. 族不能明確區分語言和事物，每一個詞語與所指物之間存在著實際的關聯。. ‧ 國. 學. 及人身其他任何部分來為害於人 28。因此，原始人把自己的名字看作是極重要的部分，並且非常保護它。弗雷澤在書中對禁忌作了以下的分類：禁. ‧. 忌的行為、禁忌的人、禁忌的物、禁忌的詞彙，其中關於禁忌的詞彙，如下詳述，此部分對本論文提供了參考的價值。. sit. y. Nat. er. al. n. 為以下部分：. io. 29 《金枝》一書在禁忌的詞彙的章節，對於名字的避諱最為明顯，分. （一）個人名字的禁忌. Ch. engchi. i n U. v. 一般都將自己的名字保密，不讓他人知道，無疑是害怕被巫術加害自己，甚至還會取用兩個名字，一是平常使用的名字，二是秘密的名字，平時不提及，且只讓熟悉的人知道。北美印地安⼈人把⾃自⼰己的名字看作不僅是⼀一種標記，⽽而且是⾃自⼰己的⼀一部分，正如⾃自⼰己的眼睛和⽛牙⿒齒⼀一樣，並且相信對⾃自⼰己名字惡意的對待就會像損害⾃自⼰己⾝身體⼀一樣會造成同樣的損害。︒｡從⼤大西洋到太平洋的許多部落中都有這種信念，. 28. 弗雷澤，《金枝》，汪培基譯。台北：久大文化公司， 1 9 9 1 ，頁 3 6 7 。. 2 9 . 同註 2 8 。︒｡ . . 17 .

(26) 由此還產⽣生了許多隱匿和更改名字的奇怪規定。︒｡有些愛斯基摩⼈人年⽼老時⼜又取了新名字，希望獲得新的⽣生命。︒｡（⾴頁 3 6 7 ）. 以上事例可看出，原始人類不願說出真名的原因是害怕引起邪靈惡魔的侵害，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巫師加害於自己。此一語言禁忌與本文第三章第三節所欲探討的人名禁忌有同一概念。（二）親戚名字的禁忌有關個人名字禁忌的產生，不難發現其原因在於害怕被壞人使用。即使在現代，我們也不會隨便將名字告訴陌生人，究其原因乃是姓名對人自. 治政用。然而，原始人類談及關於親戚名字時，大是否會認為跟第一類的個人名立少了許多或是根本不存在？其實不然，反之，即使字之禁忌相比，應該會身有心理暗示的作用，會將名字視為自身的一部分，自然不會任憑別人使. ‧ 國. 學. 有家庭關係、血統真實聯絡等連結因素，也並不允許自由地使用家庭成員的名字或是隨意呼其名。請看以下情形：. ‧. 印度南⽅方，做妻⼦子的認為如果把⾃自⼰己丈夫的名字告訴了別⼈人或者即使夢中. Nat. sit. y. 說出了丈夫的名字也會使他早逝。︒｡ …⋯ …⋯ 在美拉尼西亞的班克斯列島，對於有姻. er. io. 親關係的⼈人的名字禁忌是⾮非常嚴格的。︒｡男的不說⾃自⼰己岳⽗父的名字，更不說岳母的名字，也不能說妻⼦子的兄弟的名字，不過可以說妻⼦子姐妹的名字（因為對他. n. al. Ch. i n U. v. 不算什麼）；⼥女的不能說⾃自⼰己公公的名字，也絕不能說⼥女婿的名字。︒｡兩家兒⼥女結. engchi. 姻親後彼此也不能互說對⽅方的名字。︒｡不僅這些⼈人不得說彼此的名字，甚⾄至跟這些⼈人的名字諧⾳音或任何相同⾳音節的詞也不能講。︒｡（⾴頁 3 7 5 ）. （三）死者名字的禁忌存在著嚴格奉行不說死者名字的習俗，主要原因有二點，首先是害怕觸怒鬼魂，人們害怕死者的鬼魂會被引誘回來，所以採取各種方法盡可能地避免它；再者，不願意重新喚起過去痛苦的回憶，使逝者的名字被生者淡忘。請看以下情形：在澳⼤大利亞中部的⼀一些部落中，在死者剛剛逝去、︑､親友哀悼期間，任何⼈人不得說出死者的名字，如果⼀一定不得不說時，也只能輕聲細語，⽣生怕驚擾了死. . 18 .

(27) 者在附近徘徊的幽靈⽽而苦惱不安。︒｡假如幽靈聽⾒見有⼈人說他的名字，便會認為親⼈人們對他的哀悼不夠盡⼼心，因為若真⼼心悼念，就會不忍⼼心隨便提到他的名字了。︒｡（⾴頁 3 7 6 - 3 7 7 ）. 關於死者名字的禁忌，在現今社會中仍很流行，然而，對於死亡的迷信，會因為時間的流逝消盡人們頭腦中最深刻的印象，死亡對於人類而言的恐懼感與神秘感，會隨著對自己親人的記憶逐漸消退，早晚還是會願意談起那些已逝去的親人。（四）國王及神聖人物名字的禁忌. 治政通人（處於一般地位的人民）的名字尚且是大如此關注與在乎。那麼，對於立高貴或特殊地位的人）的名字更加注意保護，便無國王及神聖人物（處於. 前面三點可以看出，不管是生者或是死者的名字，未開化民族對於普. ‧ 國. 學. 須感到是一件驚異的事情了。請看以下情形：. ‧. 1.國王名字的禁忌. Nat. sit. y. 在暹羅（泰國舊名），通常很難探知國王的真實名字，因為害怕巫術，國王. er. io. 名字特別保密。︒｡任何⼈人說了國王的真名，就⽴立即被送進監獄。︒｡說到國王，只能⽤用⼀一些響亮的頭銜、︑､稱號如「威嚴的」、︑､「完美無缺的」、︑､「⾄至⾼高無上的」、︑､「⼤大帝」、︑､. n. al. Ch. i n U. v. 「天⼦子」等等。︒｡在緬甸，直呼當今皇上的名字是⼤大逆不道的罪⾏行，即使遠在國. engchi. 外的緬甸⾂臣民，也不得如此。︒｡國王即位後只能以王號稱呼。︒｡（⾴頁 3 8 2 - 3 8 3 ）. 2.神聖人物名字的禁忌⾺馬達加斯加⼈人沒有姓，他們的名字幾乎都是從表⽰示⼀一般事物⾏行為或素質的⽇日常⽣生活語⾔言詞彙中選取的，諸如⿃鳥、︑､獸、︑､樹⽊木、︑､花草、︑､顏⾊色等等。︒｡⼀一旦這些詞中哪⼀一個詞被取作本部落酋⾧長的名字，這個詞就成了神聖的詞，⽽而不能再⽤用來表⽰示⼀一般意義下的樹、︑､蟲之類的名詞了。︒｡（⾴頁 3 8 4 ）. 國王與神聖人物的名字，就如同他們難以撼動的地位一樣，不能受到絲毫的傷害，對於名字是絕對的保護。不難理解，未開化民族給自己的語 . 19 .

(28) 言帶來多麼大的混亂與不穩定，此種語言方面的專制，造成不方便的後果，增加了非物質與物質、名字和所指物之間的混亂性，也為詞語的涵義帶來了複雜性。（五）神名的禁忌神靈的人格化便是人類按照自己的形象創造而來。未開化的民族對於自身真名的保護是擔心受到巫術的控制，而對於自身神靈的名字，他們也認為必須保密，以防其他神祇或凡人用符水咒語驅趕祂們。羅⾺馬⼈人也相信巫術對於神的名字的作⽤用。︒｡由於他們圍攻某座城市時，祭司. 治政大更好地敬奉它們。︒｡因此羅⾺馬護城市歸附羅⾺馬⼈人，羅⾺馬⼈人將像他們的故主⼀一樣或立，諱莫如深，以防共和國的敵⼈人把它們引誘過去。︒｡（⾴頁城神祇的名字都嚴格保密們總要按照⼀一定的禱告和咒⽂文向護城的神祇致詞，祈請這些神祇放棄被圍困的. ‧ 國. 學. 388）. ‧. 此種現象純粹是原始人類思想的一般原則的特殊應用，因為人的名字不願讓人知道，進而衍伸至神祇的名字也需保密，可謂是名字禁忌的擴張. er. io. sit. y. Nat. 現象。. 以上有關名字禁忌之各種現象，可以解釋落後民族的歷史文化不易流. n. al. Ch. i n U. v. 傳的原因。各民族中不肯說自己的名字，或是忌諱說出死者、國王、神的. engchi. 名字，此等不願意說名字的現象，其原因或多或少是迷信所導致，害怕巫師、敵人、鬼神加害自己。名字的禁忌成了歷史保存的障礙，凡是違禁者都會受到懲罰，如此便不易在歷史上紀錄人名。總而言之，歷史為一民族之內涵，名字的禁忌阻礙歷史的發展進程，隱匿名字的作法導致其人文史地難以推動、生存，侷限在禁忌的框架下，最後將終消失。三、社會學對禁忌的研究社會學一詞是由法國哲學家孔德（ Isidore Marie Auguste François Xavier Comte, 1798-1857）首創的，指的是有關於社會的科學。社會學的主要問題，是研究政治、法律、道德、經濟或宗法制度以及信仰等，它們的 . 20 .

(29) 形成原因以及應用目的，證明兩個事實間的邏輯關係（因果關係）。禁忌的產生，有著多種的社會根源，社會學中針對禁忌的研究，係源自於人類學家的原始社會研究，認為社會對於某些行動的強烈禁止，這種禁止的約束力通常是普遍而強制的。禁忌的違反會帶來極為嚴重的懲罰，如亂倫禁忌或某些社會中的宗教禁忌，都是原始社會當中較為明顯的代表：（一）亂倫禁忌關於 “ 亂倫 ” 的定義，人類學家有所闡釋：「所謂亂倫禁忌，是指禁止某些親屬之間發生性行為，或進行婚配。這些親屬的種類在各個文化中並不相同，但是最起碼的一條就是禁止在核心家庭（即由父母子女組成的. 政治大. 家庭）內部的父親與女兒、母親與兒子、兄弟姊妹之間進行婚配。」 30. 立. 法國學者涂爾幹（ David Émile Durkheim,1858-1917），是社會學的三大. ‧ 國. 學. 奠基人之一，他從社會學角度觀察禁忌，並且給予論述，在《亂倫禁忌及其起源》（《 La prohibition de l'inceste et ses origines》 , 1897）一書中，涂. ‧. 爾幹以社會制度的最初形式解釋亂倫禁忌，並以此作為核心議題。涂爾幹認為在原始社會當中，原始人類把塔布與神聖的概念作連結，他們將“塔. Nat. sit. y. 布 ” 視為一種規範（例如外婚制），若是觸犯此塔布，原始部落氏族的成員. er. io. 們會給予違禁者極其嚴酷的懲治。除此之外，涂爾幹解釋道：「人們普遍還有一種不容置辯的信念，那就是違禁者將會自然而然地受到懲罰，也就是. n. al. Ch. i n U. v. 31 說，會受到諸神的懲罰」。換言之，原始人們若是做出了違反自然的行. engchi. 為，他們堅信懲罰是無可避免的，涂爾幹將塔布解釋為是具有秘密的神奇力量。（二）宗教禁忌宗教禁忌在本質上，係指人類信仰神秘力量與尊敬神靈所表現出來的一種宗教行為。人類對神力與神靈往往會產生敬畏的心態，“ 尊敬 ” 與 “ 畏懼”可說是典型的宗教情感，具體表現在行為的限制與禁戒，從而設計出一連串的禁忌，這就是宗教禁忌。 3 0 . 童恩正，《文化人類學》。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 9 8 9 ，頁 1 4 2 。涂爾幹，汲喆、付德根、渠東譯《亂倫禁忌及其起源》。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 0 0 6 ，頁 6 。 . 3 1 . . 21 .

(30) 蒙眛時代或是野蠻時代，人類對大自然的依賴性極高，出於非常本能的行為，自然會對大自然的產物產生好感，而對災難性的事物帶有敬畏之心與恐懼。由於落後原始的因素，此種依賴性極強的生產方式，導致原始造神運動，此種造神運動可說是禁忌產生的原因之一。最初的宗教信仰並非是信仰人格化的神靈（簡稱 “ 靈 ” ），而是相信無形的神秘力量（簡稱 “力”）。前蘇聯研究原始人類文化史的權威 — 尼柯爾斯基在他著作《原始人的文化》談到：「蒙眛⼈人因為對⾃自然界束⼿手無策，所以對於⾃自然要恐懼起來，要把⾃自然作為超⾃自然的神來崇拜。︒｡這種恐懼⼼心理，深深地印⼊入了各種迷信和儀式中，廣泛地充滿了蒙眛⼈人⽇日常的⽣生活。︒｡因恐懼神靈的關係，於是產⽣生了 “ 齋戒 ” ，. 政治大. 產⽣生了科學上所謂的 “ 塔布 ” （ t a b o o ）；遵守者⾧長命百歲，違犯者疾病纏綿」。. 立. 32. 前面提及《金枝》的作者弗雷澤，他以事實論證禁忌與神聖之關聯，. ‧ 國. 學. 闡述潔淨物和汙穢物的禁忌共通性：在未開化民族的心目中，潔淨與汙穢尚未有明顯的區別，這兩類的禁忌在表現形式上大致是一樣的。那時的君. ‧. 主、首領或僧侶們，嚴格遵守潔淨祭儀的規則，他們與殺人者、服喪者、產婦、月經期處女、獵人、漁夫的禁令有許多相似之處。但是對於現代的. Nat. sit. y. 文明人而言，這兩種人的地位、境遇及特性是完全不同的。通常把前者視. er. io. 為神聖，把後者視為不潔，原始民族卻無法認識到這種區別，他們認為這兩種人都是具有靈魂，是會產生危險的力量的人。人們懼怕這種危險，於. n. al. Ch. i n U. v. 是便設法與它區隔開來，以防範它的傳播，這就是禁忌的意義和目的。在. engchi. 本文裡並不會提到亂倫現象，而是擷取兩種觀點，一是人類認為違反禁忌會受到懲罰的概念，二是禁忌作為一種規範性的規章制度。兩種概念可見於本文第三章第一節關於鬼神的語言禁忌。四、心理學對禁忌的研究心理學主要是研究人類行為的科學，觀察人類心理活動中的意識、心理的本質與意識間的交互作用。奧地利心理學弗洛依德（ Sigmund Freud, 1856-1939）所著的《圖騰與禁忌》（《 Totem and taboo》），是一本人類學及 . 3 2 . 吳文定，〈布依族交往禁忌與布依族地區和諧社會的構建〉。貴州：黔南民族師範學院， 2 0 0 8 ，頁 9 2 。 . . 22 .

(31) 心理分析的著作，書中介紹各學者對於圖騰與禁忌的看法，並且再從心理角度對禁忌的起源進行追溯。（一）禁忌的雙面意義按照弗洛依德的解釋，禁忌一詞隱含兩種意義：一方面是崇高的、神聖的；另一方面，則是神祕的、危險的、禁止的、不潔的。 33所以，弗洛依德認為禁忌本身就是一個矛盾情感的字眼，具有雙面不可侵犯的特質。（二）禁忌的特徵與心理疾病的關係弗洛依德認為禁忌來自於人類對土地自然的尊敬，關於禁忌的描述有. 2.. 治政所有的禁令都缺乏可歸因的動機；大它們都由一種內心立的需要所維持；. 3.. 它們都容易被替換，也都有從一種禁忌對象傳染給另一種禁忌對象的. 下列四點：. 為了某些儀式性活動的執行，都會導致另一些禁令的出現。 34. ‧. 4.. 學. 危險；. ‧ 國. 1.. Nat. sit. y. 根據以上特徵，弗洛依德首次提出禁忌與心理疾病之間的關係—即精. er. io. 神強迫症。兩者的基本禁律是互相謀合，主要核心就是禁止接觸，在某些時刻它們都被恐懼控制。強迫性妄想症患者會為自己設下禁律，如同未開. n. al. Ch. i n U. v. 化的民族設下禁忌一樣，為的是心中“不能忍受”，藉由行為解除心中的. engchi. 不安，這類病患會執行某種強迫性的行為以為補償，其中最常見的例子是 “ 洗手狂 ” （ washing mania）；而禁忌的禁令也是採用相同的方式，類似 “儀式”來使違反禁忌的後果達到解消。（三）禁忌的起源與轉變弗洛依德認為，單從信仰方面尋找禁忌的根源是不夠的，應從心理學追溯禁忌的由來。違反禁忌會帶來的懲罰這種想法最初無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心理作用，認為受到破壞的禁忌本身就會帶來災難、報復。但是之後當神的觀念出現後就開始和禁忌的概念結合在一起，於是開始認為違反禁 3 3 3 4 . . 弗洛依德，《圖騰與禁忌》，文良文化譯。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 2 0 0 5 ，頁 1 9 。朱狄，《原始文化研究：對審美發生問題的思考》。北京：三聯書店， 1 9 8 8 ，頁 9 7 。 .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