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層結構ê意義

結構主義者提出對敘述ê面向來分析作品ê結構，認為任何一篇文學作品有 表層結構 kap 深層結構兩ê系統，表層結構是根據敘述ê順序來研究每一ê事件之 間ê關聯，語言ê組織形式會當直接看出來，所以叫做外部結構，深層結構是研究 事件要素背後所存在ê內在關係，語言ê組織形式會當隱藏起來，bē當 hōo 讀者 直接發現，所以叫做內部結構抑是深層結構。

《天使》kap《虱目仔ê滋味》ê女性書寫，對結構模式ê分析，會當看出深 層結構ê關聯。用女性主義ê觀點來看台語女性小說對女性ê書寫，內容脫離bē開

父權社會中男性對女性ê壓迫，女性為著愛情、親情總是無顧一切，甘願來犧牲。

m 過煞往往 h□o 愛情所害，顛倒有無仝款ê人生。Tī 文本內底，作者並無意 圖去宣揚女性意識，干焦是忠實寫出台灣女性普遍ê宿命觀 kap 女性面對困境ê 時陣所抱持ê態度。本節就對小說所呈現ê女性議題 kap 文本結構模式ê特色，了 解小說深層結構ê意義。

一、父權社會對女性ê壓迫

《天使》kap《虱目仔ê滋味》反應出台灣女性特殊ê經驗。Tī 文本ê分析當 中，會當發現主角同時是被壓迫者，主角往往是因為解決難題才落入去壓迫者所 設下ê陷阱。台灣女性小說普遍出現ê孤女現象，tī 小說內底同時出現，親像〈Phah 面者〉ê主角阿燕、〈勝吉ê離緣書〉ê主角阿女、《情字 hit 條路》ê主角王敏。T

□in ê性命內底，老父ê角色是缺席ê。若準文本內底有老父ê出現，往往是無權 無勢ê壓迫者，〈虱目仔ê滋味〉、〈A 眉〉兩篇老父ê角色攏是家庭中ê強勢者，這 種強勢是用來壓迫厝內ê某囝，tī 社會上就變做弱勢者，需要查某囝去趁錢飼規 家伙仔。〈門前有大樹ê病院〉ê老父更加是性侵害查某囝ê惡魔。女性真明顯是弱 勢者中ê弱勢者。

故事內底ê強勢者往往就是壓迫者，〈虱目仔ê滋味〉ê阿魁伯造成阿雪嫁 h

□o 痟--ê；〈A 眉〉ê A 明是一ê沉迷跋筊無顧厝內ê尫婿；〈情字 hit 條路〉ê陳 允文是一ê愛情騙子，將王敏當做是傳宗接代ê工具；〈橄欖情〉ê睏獅性侵春葉，

用頂司ê權力壓迫春葉。〈薄冰〉ê主角麗水，一ê人ê反抗抵 b□過社會洪流，〈門 前有大樹ê病院〉ê主角富美對不安ê社會狀況感覺驚惶，只好離鄉背井，遠走他 鄉。

所以父權制度 m̄ 但 tī 家庭中壓迫女性，整個社會制度對女性有真濟ê限 制。女性一出世就是「外家頭神」，永遠無屬於家庭當中ê一份子，〈虱目仔ê滋味〉

ê主角阿雪，過身以後連神主牌就無法度入去家己ê厝內。對婚姻並無選擇權，「有

就嫁，無就賣」，將女性ê婚姻當做是買賣，這層ê買賣目的是傳宗接代，〈情字 hit 條路〉ê主角王敏，〈勝吉ê離緣書〉ê主角阿女，〈虱目仔ê滋味〉ê主角阿雪 是傳宗接代ê工具。若準到一定ê年歲，女性猶未嫁就會受著眾人ê評論，只好凊 彩揣一ê查甫人嫁。〈生 kap 死 ê Melody〉ê阿卿嫁 h□o 小林，最後以離婚收場。

女性主義者西蒙．波娃講：

對於男人，女人就是性—純粹的性，不折不扣。定義女人系以男人為標 準、為對照；定義男人則無需考慮女性。女人是附帶的、無關緊要的，

恰好是「不可或缺」的反面。男人是主體，是絕對的—女人是他者。﹙顧 燕翎、劉至慧‧女性主義經典‧1999‧P60﹚

所以西蒙．波娃稱歐洲ê女性是「第二性」，若按呢台灣ê女性咧？傳統思想以三 從四德束縛女性，婚前從父，婚後從夫，夫死從子。日本五十年ê殖民統治，日 本沙文主義ê調教之下，女性愛服事男性，愛 h□o 男性歡喜，愛順從男性。女性 干焦是 h□o 人控制ê傀儡尪仔，無自我，無感情、無地位。

二、 女性ê反抗意識

長期ê壓迫，女性總是有反抗ê時陣。由文本ê結構模式來看，主角受壓迫 者設計，落入壓迫者所設ê陷阱，主角會進行反抗來脫離險境。〈虱目仔ê滋味〉ê 主角阿雪，為著追求自主ê愛情，煞犧牲家己ê生命，最後干焦會當透過神魂ê對 話講出最大ê向望；〈橄欖情〉ê主角春葉，因為愛情，揣著失去ê靈魂，因為愛情 ê力量，勇敢面對家己ê身驅，戰勝心內ê惡魔；〈A 眉〉ê主角 A 眉、〈Phah 面者〉

ê主角阿燕、〈生 kap 死 ê Melody〉ê主角阿卿、〈情字 hit 條路〉ê主角王敏，會 當脫離現實社會制度ê束縛，無為著愛情 kap 婚姻，m□無為著揣一ê終身ê依靠，

勇敢承擔家己ê責任，過獨立自主ê生活。〈A 眉〉ê主角 A 眉，對婚姻制度內底ê 無公平，以及女性生存 tī 婚姻制度當中ê無力感提出抗議。〈勝吉ê離緣書〉ê主 角阿女一反傳統寄 h□o 翁婿離緣書，是因為無願意承擔無法度傳宗接代ê罪名，

同時顯示生育子女是夫妻雙方面ê代誌，絕對 m̄ 干焦是「查某人ê代誌」。

〈虱目仔ê滋味〉ê主角阿雪死後ê神主牌仔，控訴社會對女性ê歧視；〈門前 有大樹ê病院〉ê富美，因為阿舅是二二八事件ê受難者，對一ê無安定ê國家，h

□o 人失去安全感，來去國離鄉；〈薄冰〉ê主角麗水反傳統ê行為，h□o 人慾橫 流ê社會所迷失，對社會制度提出控訴。台語女性作家創作ê題材，並無親像一般 認定女性干焦會當寫家庭ê代誌，女性同時將關懷ê心，發展到公共ê領域，關心 社會 kap 國家發展ê前途。

台語女性小說除了寫出父權社會對女性ê壓迫以外，同時反映女性為著改變 命運所進行ê抗爭 kap 奮鬥。這ê主題女性作家透過愛情、婚姻、家庭、兩性ê關 聯 kap 社會制度來表現。作家運用反抗、反抗、再反抗ê模式，製造故事ê節奏 kap 層次感，h□o 人印象真深。

三、女性對自我身份ê認同

呂秀蓮女士 tī 《新女性主義》內底說:

新女性主義的第一個中心思想是：讓每一個人，無論貧富，不分貴賤，

通通「先做人，再做男人或女人!」意即具備了做人的基本條件後，再 記起自己的性別，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呂秀蓮‧新女性主義‧2008‧

P175﹚

小說內底ê女性 m̄ 干焦是做人，而且真歡喜做查某人。愛情一直是女性心 中所欣羨ê，希望擁有愛情，有幸福、有依靠。所以小說內底有真濟描寫愛情ê 篇章。依分析ê文本來看，女性希望得著愛情，煞 h□o 愛情傷害。親像〈生 kap 死 ê Melody〉ê主角阿卿、〈A 眉〉ê主角 A 眉、〈薄冰〉ê主角麗水、〈Phah 面者〉

ê主角阿燕、〈情字 hit 條路〉ê主角王敏，甚至 tī 〈虱目仔ê滋味〉內底，主角 阿雪為著愛情犧牲家己ê性命。拜倫捌講：「愛情只是男性ê一部分，卻是女性ê 全部」。傳統女性脫離 b□開依附男性ê性格，將愛情看做是性命ê全部。〈生 kap

死 ê Melody〉ê主角阿卿、〈A 眉〉ê主角 A 眉、〈Phah 面者〉ê主角阿燕、〈情字 hit 條路〉ê主角王敏，攏對愛情ê傷害中得著覺悟，更加看清楚家己人生當中更 加值得追求ê目標。m 過並 m 是所有ê愛情攏是欺騙 kap 傷害，〈橄欖情〉ê主 角春葉就因為 kap 橄欖ê愛情揣著對身驅ê自信，有能力戰勝心內ê惡魔。

講著母親ê角色，tī 文本內底ê母親真濟是無權又無勢，〈虱目仔ê滋味〉內 底阿雪ê阿母 kap 阿嬤，〈A 眉〉ê阿母是一ê家庭暴力ê受害者，〈Phah 面者〉ê主 角阿燕ê阿母是一ê無名份ê細姨。由這ê人物功能ê分析會當看出台灣女性生活圖 樣，是表示傳統女性ê母親形象，並無法度做現代女性ê模範，m 過台語女性小 說內底ê女性，煞勇敢做母親。這是一種真特別ê現象。

Marianne-Hirsch 指出傳統英美女性小說內底，母親ê角色象徵女性對父權 體制ê屈服、妥協，干焦脫離母親角色所代表ê傳統女性角色，小說ê女主角才有 自我發展ê可能。所以 tī 女性主義ê論述當中，母親總是失聲ê。M 過 tī 台語 女性小說內底，母親ê角色煞有兩種無仝ê樣貌 kap 態度。文本內底呈現女性面對 母親這ê角色，是無勇敢去承擔，用全部ê性命去做好母親這ê角色。〈A 眉〉ê主 角 A 眉雖然決心 beh 離開暴力對待ê翁婿，m 過為著囡仔，只好忍耐轉去厝裡 團圓。〈Phah 面者〉ê主角阿燕為著老母 kap 查某囝，留 tī 台灣，繼續為生活拍 拚，因為老母 kap 查某囝是ê責任；〈勝吉ê離緣書〉ê主角阿女，為著完成做母親 ê心願，對男權社會提出上大ê反抗；〈熱天ê墓〉ê主角啟思達，tī 後生死去了後，

盡力活出後生ê性命。

可見小說內底，女性對家己身份是認同ê，並無排斥家己ê身份，m 管是做 查某囝、做某抑是做母親，攏真認份 kā 家己ê角色做好。女性ê艱難卻是愛面對 強勢父權社會制度ê壓迫，beh 反抗ê是強勢ê制度。

對自我意識ê覺醒，女性真有家己ê主張。〈生 kap 死 ê Melody〉故事ê深層 透露出雖然生活 tī 父權社會制度之下，現代女性猶原承受傳統女性所承受ê壓

力。m 過故事當中ê主角阿卿對家己、對生活、對婚姻攏有家己ê想法，同時面 對身軀ê病痛，對性命有另外一層無仝ê思考 kap 體會，印證作者 tī 文本一開始 ê一首短詩：

烏暗無一定 to h m 好!

上無，看 khah be 清楚驚人

笑容有時 kan-ta beh 是掩 khàm 目屎 無一定 to h 是歡喜ê招牌

行過死ê巷路

Hua n 勢才會 tàng 看著活ê出口

那無受過打擊，Hu□n 勢無法度體會生活中ê不如意是 beh 來考驗家己ê人 生。因為捌有不如意，才會當 h□o 性命更加有深度。生活中ê困境，無法度避免，

重要ê是用啥物款ê態度去面對。〈橄欖情〉ê主角春葉擺脫烏衫人ê壓迫 kap 控制，

真實面對家己ê情慾，kap 家己ê靈魂對話，戰勝心內ê魔鬼。〈門前有大樹的病院〉

ê主角運用家己ê專業能力，h□o 家己變成一ê幫助者，見證性命ê救贖，實踐家 己性命ê意義。

小說內底所描寫ê女性，一方面對無平等ê壓迫提出抗議，另外一方面對女 性身份ê認同是採取正面ê意義來看待。

第四節 小結

古井式ê結構，所描寫ê主要是傳統台灣女性ê遭遇，台灣一直 h□o 人殖民ê 過程中，遭受政治權利 kap 經濟ê剝削，散赤是所有台灣人共同ê圖像。生活 tī 殖民社會中ê女性更加是弱勢中ê弱勢。古井式結構模式ê小說當中，透露出台灣 女性一世人無法度解脫ê命運。第一是父權社會制度中男尊女卑、重男輕女ê觀 念，對女性ê輕視 kap 壓迫；第二是 tī散赤ê環境中，連人ê基本需求，三頓溫飽 攏無法度得到滿足ê情形之下，t□厝內完全無地位 mā無發言權ê女性，往往是第

古井式ê結構，所描寫ê主要是傳統台灣女性ê遭遇，台灣一直 h□o 人殖民ê 過程中，遭受政治權利 kap 經濟ê剝削，散赤是所有台灣人共同ê圖像。生活 tī 殖民社會中ê女性更加是弱勢中ê弱勢。古井式結構模式ê小說當中，透露出台灣 女性一世人無法度解脫ê命運。第一是父權社會制度中男尊女卑、重男輕女ê觀 念，對女性ê輕視 kap 壓迫；第二是 tī散赤ê環境中，連人ê基本需求，三頓溫飽 攏無法度得到滿足ê情形之下，t□厝內完全無地位 mā無發言權ê女性，往往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