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對於Deleuze 來說,主體並不由外部的超越形式來定義,而是由運動關係來定 義,事物之差異於不同但卻又共生的運動關係中被確認。而所謂運動並非如物理學 所說的那般,是一種可被放入座標定位的運動,亦非意味某種正在運動的「可動 物」。Deleuze 的運動,僅僅只指向一種生命的偶然運動,也就是逃逸,劃出一條逃

值。而,Blanchot 的回答讓Bataille 展出新的想法,進而跳脫傳統的經驗解釋。透過 Blanchot,Bataille 認為:「內在經驗不可以有原則(principe),也不可以在教條(dogme)中,也不可以在科學中,亦 不可以在有益的研究上(recherche d’états enrichissants),也不可以擁有其他有別於經驗的目的和 焦慮。(…)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其他的價值和其他的權力」。自此,對Bataille 而言,經驗的所 有外在假設都應該被質疑並且拋棄,我們應該重新回到經驗本身。但,問題在於,經驗最後會走向 哪裡?Bataille 認為,經驗最終會走向它應該去的地方,而非用外在力量將經驗帶往事先安排的目 的。。換言之,這種經驗始終是以一種面對理性自我的主體批判,提出作為同一的理性自我是否明 確而可靠的疑問,並從最深層的意義上追問人的存在可能性。而經驗會消除我們對於確定性的追求,

最終都會導向理性自我的模糊化與曖昧化以及破碎化,並始終以「非我」的角度來體驗自我。」整 理自:(賴軍維,2012)。

52

在其著作《感官感覺邏輯》第四章中,我們便可以找到此重要概念的實踐。

27 Ronald Bogue 在其著作《Deleuze on Music, Painting and the Arts》對於臉化符碼與變形解碼的符 號體制關聯中有詳細討論(Bogue, 2003)。

Jean paris 也在其著作《L'Espace et le regard》中運用凝視與權力關係的展現探討符號編碼體制的問 題,認為凝視是一種廣義的權力作用,藉由通過眼睛,不斷延伸至身體乃至周遭的世界,他的觀點 可以幫助我們更進一步了解的Deleuze 的臉化符碼與變形的問題(Paris, 1965)。

28「 圖表為一種透過刮、刷等涉及毀壞(l’abime)以及災難(catastrophe)、混沌來除去身分的概念,

圖表是理解Bacon 創作理念的關鍵,它是 Bacon 用之對抗俗套(Cliché),實現圖像的自由的主要 手段。對畫家而言,所謂的俗套是指在畫家作畫之前就已經存在於其腦海中的現成形象和構圖法則。

比如畫躶體的女人時,浮現於其腦中的極可能是身材豐腴、面容恬淡的古典女神維納斯。Cliché 似 乎是所有創意者的困境。Bacon 很清楚:在繪畫之前,畫家的畫布並不是白板,一系列俗套圖形已 經佔據著畫布。現代主義的畫家必須要面對他們的記憶、知覺和幻想中儲存的內容。首先是「失去 意 志 的 工 作 」, 繼 而 以 圖 表 作 為 武 器 , 在 白 板 的 畫 布 上 畫 出 災 變 的 第 一 筆 。 資 料 取 自 : https://iconada.tv/profiles/blogs/3600580:BlogPost:935657

在《感官感覺邏輯》中區分為三種去除身分來達到非再現的圖表觀: 念。」(Deleuze, 1981/2002)/(陳蕉,2009:129-145)。

29 在 Wilhelm Worringer 的著作《Form in Gothic》中提出:「哥德式線條藉由重複運動的不斷增值來 運作,脫離古典線條的再現我們意志的表現,哥德式線條表現自己,展現自身生命力,他把哥德藝 術是為一種抽象以及移情的狂亂的混和物,其中包含了一種不穩定的、無法調和的對立。」

54

(narratif)、圖解(illustratif)性30之再現俗套(cliché)的一種實驗性嘗試。Bacon 作畫時,經常會從一些人、事、物再現的俗套圖像開始:比如一張臉、一張床、一 隻鳥。過程中,他會將這些圖像上加入一些非理性、可觸摸的污點,或者用海綿猛 拍、塗上間斷的筆劃,而 Bacon 稱這些污點為圖表。在 Bacon 作品所展現的圖像 不協調的混亂中,Bacon 找到了圖像變形的方向,並發展出他未曾預期的變型運動 形式。如此的變形運動經常表現在臉部形像以及動物特徵進行混合,進而達到生成 -動物之創造中。

我們以Bacon 作品的生成-動物為例,Deleuze 在論及 Bacon 的生成-動物手法 如下:

「清洗和筆觸,做爲Bacon 的技術(techniques),在這裡具有一種獨特的意義。

人的頭部有時候會被動物取代;但是動物在這裡,並不是作爲形式,而是做爲動物 的特徵,舉例來說,一個纏繞著清洗過之部分的微微顫動代表著鳥類的特徵,然而 一旁的肖像-臉孔 (portrait-faces)的擬像,則只是做爲「見證者」(如1976 年的《三

(Worringer, 1957:42-81 )

在 Wassily Kandinsky 的著作《point et ligne sur plan》中,對於線擁有的運動表示到:「所有的線起源 都相同:力量。力量的行動將生命引入被給予的材料之中,而這個生命以強度表現。就強度而言,

他給予一種內在於元素的表現。元素就是力量行動於材料上的實際效果。」

( Kandinsky, 1991: 111)

關於線的運動,也可結合Delueze 以運動、操作來定義巴洛克「風格主義」(maniériste)的以曲折

形式表現演繹來進行作為參照(楊凱麟,2017a:165)。

30 Bacon 拒絕圖解、敘事以及具象(figuratif)。具象(再現)實際上含有一種影像(image)到對象 的關係,是可以圖解的,這樣的圖解讓每個影像都具有明確的對象。敘事便是由圖解相應而來的觀 念,訴說著影像中的故事。此處建議跟註41 一起看。

聯畫》)的角色。有的時候,一隻動物,例如一條真正的狗,會被處理成它的主人 的影子;或相反地,人的影子有時候會獲致一種自主的、以及未確定的動物性存 在。」(引自陳維峰,2015)

然而,要注意的是,「臉」的生成-動物並不是以動物之型態取代臉的特徵,

而是,在此運動過程中,「生成」才是最重要的。「生成」並不是「變成」,因為「變 成」強調的是結果,而「生成」是強調變化的動態過程,因而,「生成-動物」是在 強調臉的變形以及動物形象之間那「無法辨識區域」(Deleuze,1981/2002: 27-35)。

而這個區域也正是由圖表所引發的災難,圖表在圖像內開展一虛擬、僅僅由連續變 異路線和強度組成之面向,並在這個區域中呈現各種強度的差異運動(莫偉民、姜 宇輝,2014:259)。而「流變-動物」過程中之逃逸路線穿越了先前所指涉的「人 類」與「動物」的疆域,進而脫離了原本再現的指涉疆域(並不是在畫人,也不是 在畫動物,指涉的是一種難以辨識、非人非動物的存在)31

對於Deleuze 來說,生成永遠是「朝向域外」之離散過程,並不停止於已完成 的固著狀態。Deleuze 認為,生成總是生成為不是之物:A生成為非A。但在楊凱

31 關於「流變-動物」,在 Delueze 和 F. Guattari 合寫的《卡夫卡》之中,他們將卡夫卡作品視為一 部「文學機器、寫作機器或表達機器。」在作品當中,主角變化成動物,變形(metamorphosis)帶 來的解轄域(deterritorialization)本身就是欲望所在。變形並非是隱喻或是寓言,而是改變既定的 結構和處境,藉以尋找逃逸路線,這不再是擬人化的動物,而是「流變-動物」,一種介於人與動物 之間的狀態,它是為求找出逃亡缺口的努力。Delueze 與 Guattari 認為,在卡夫卡的小說《變形記》

裡,Gregor Samsa 清晨起來變成一隻巨大的蟲子,不是要隱喻什麼,或是要講解某種寓言,主角的

「流變-動物」只是一種運動,一種逃離的方法,要跨越一道律法的門檻與限制,逃離由家長(庭)

或者是飼養主與主權者聚集而成的關係,讓這些固定的關係發生流動,或甚而提供既定系統無限度 的擴張,直至因為極致荒繆而導向不得不的改變。整理自:(陳維峰,2015)

56

麟(2017a)的分析中,這並不意味著生成是一種正反命題的辯證32,因為對於Deleuze 來說,「非A」也要在「A-非 A」之生成團塊(the block of becoming)中再生成為 其他事物。換言之,這並非是A 與非 A 的正反命題問題,反而是 A 與他者。Deleuze 認為,生成所涉及的是「介於兩種狀態之間的差異經驗綿延」,所以,生成並不是

「A 變成 B」,而是「A 變成正在變成 C 的 B」33

在 Deleuze 的思想中,生成推翻了那些關於我們是誰的分類,並使我們可以跳 脫出限制我們束縛。生成即是打破克分子之同一性(identity)進而走向差異之多元性 (multiplicitiy)。生成提供的是一個「生命在做什麼?」的概念,此概念強調流變的 激烈創造力以及生命力(Sotirin, 2005)。

「Deleuze 的流變『總是在中間(middle)與居中(in-between)』。流變並不是有關 起點(origins)及終點(ends);它是有關於線(lines)與強度 (intensities),『擴張、增殖、

佔領、感染、居住的方式』」(Sotirin, 2005)。

對於Deleuze 來說,生命是肯定、遊戲的,生存應該要成為一種美學式的現象,

他承繼了 Nietzsch 之權力意志,並在主動與肯定之基礎上提出了「慾望」(desire) 的概念(程黨根,2009)並把生命之流變運動以塊莖作為喻體。

32 Deleuze 反對那種為了揭示某種真理而將衝突放在一起通過否定運作的辯證法,他認為辯證法忘 記了分歧起源於本體論的差異。對立和否定只是差異幻象的附帶物。

33 「流變/生成是一個經過(passage),一個『差異經驗綿延』,它不是由 A 到 B 的線段而是 A 與 B 各自畫出的差異逃逸之線:A、B 各自流變但又構成團塊,這是意圖用至少二個流變來解釋每一 事件。二與一的最大差別在於一是固定的,是用以說明本質與實體的固定單位,二則意味運動與經 過,是以二個流變構成系列並無窮『傳染』、蔓延與擴散的運動。」 整理自:(楊凱麟,2015a)。

首先「慾望」是頗受爭議一詞,在S. Freud 理論中,慾望意味著匱乏。而不能 實現的意願也暗示慾望的產生,正因如此,慾望總是與焦慮、緊張、壓抑聯繫在一 起,進而被視為一負面概念。Freud 之所以對於慾望有此看法,是為了確保主體獲 得完整的滿足狀態,所以假設了慾望的非積極作用,這也暗示了,只有賦予慾望負 面的、甚至悲觀的色彩,主體才能完成自我統一的過程,主體的自我律令更是加深 了這種認識,認為我只有壓制慾望,才能實現自我確認。

然而,Deleuze 所提出的「慾望」為一種肯定、創造性以及生產性的力量,它 不斷連接不斷創造關係,慾望具有積極作用,為生命中最強大的力量(De Bolle,2010:

8)。它僅僅只是不斷地進行自我的增值以及擴展,並促成一系列的實踐行動、生產

8)。它僅僅只是不斷地進行自我的增值以及擴展,並促成一系列的實踐行動、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