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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緒論

第二節 研究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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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固化形象如何被建構製造?並延伸思考其提倡復古思潮在明代究竟為「漣漪 效用」13?抑或為「鍊接效用」14

清代詩學可謂是在對明代詩學的深刻反思中,同時也在逐步確立起自己的理 論目標和話語系統,15反映出清初、中期特有的文化思潮。故本論文欲藉由比對 錢謙益《列朝詩集》與具有官方意識的《明史》及《四庫總目》三書,從中釐清 清人製作前後七子形象的過程,試圖進入原先歷史文化語境,以梳理清初、中期 如何來看待前後七子之議題,為本文研究的目的。歷史撰述者先行簡化個別流派 理論內部的複雜性,削弱彼此相同或相近的質素,增強彼此相異的色彩,然後再 聚焦於前行者理論虛欠的地方,讓後繼者得以救治不足,如七子師古、公安師心 之例。16簡單化、標籤化固然是建構歷史圖像的有效策略。然而刻意填補、捨棄、

忽略一些面向,必然有其盲點。藉由本論文之探討,企能得以重新思考前後七子 歷史圖像如何被製作,並能梳理清人對此形象塑造背後的意識形態。

僅管前人相關研究資料付之闕如,筆者仍不揣譾陋,試圖爬梳文本,嘗試從 不同面向切入,期能較完整地釐清清人對前後七子評述的緣由。本文主要針對清 人對於前後七子詩歌理論主張、創作方法、文壇成就等層面之評述來探討。此外 更冀望能貼進當時的文學譜系,以重構前後七子如何被製造的圖像過程與清人所 欲彰顯的意識形態,此乃為本文研究主要目的。

第二節 研究範圍

一名者,僅出現於二十世紀前期的二十餘年間,至於《提要》與《四庫全書總目》內容或有出入,

故仍應稱作《四庫全書總目》。此外基於行文精簡考量,文後提及清初、中期三書將以《列朝詩 集》與《明史》及《四庫總目》來敘述。

13 「漣漪」是一種以中心點為開始向四周擴散的水文現象。我們藉此現象表示文學史上,某一新 的文體被一典範性作家創始之後,同代作家群起模習擬作而蔚然成風的這一種並時性擴散的現 象。顏崑陽:〈論典範模擬學習在文學史建構上的「漣漪效用」與「鍊接效用」〉,《建構與反思—

中國文學史的探索學術研討會論文集》,(臺北:臺灣學生書局,2002 年),頁 814。

14「鏈接」是鎖鍊個個珠粒前後串接的現象。我們藉此意象表示文學史上,某一新的文體被一典 範性作家創始,而並世「漣漪」競作之後,異代作家因承其體而繼作,形成歷時性接續的現象。

顏崑陽:〈論典範模擬學習在文學史建構上的「漣漪效用」與「鍊接效用」〉,《建構與反思—中 國文學史的探索學術研討會論文集》,(臺北:臺灣學生書局,2002 年),頁 815。

15蔣寅:〈清初詩壇對明代詩學的反思〉,《文學遺產》,第 2 期,2006 年,頁 108。

16參見曾守正:《權力、知識與批評史圖像:四庫全書總目「詩文評類」的文學思想》,(臺北:臺 灣學生書局,2008 年),頁 269-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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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達 95 年。撰修期間,四次開館,監修歷五任,總裁凡七易。撰修官更進進出 出,見於記載的將近百人,其進度旋緊旋鬆,一波三折。24《明史》編修過程,

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順治二年(1645)初開史館到康熙四年(1665)

重開史館,因政局未定,兩次開館,收效甚微。第二階段,自康熙十八年(1679), 再開史局,大規模組織班子修史,至六十一年(1722)基本完稿。第三階段,自 雍正元年(1723)續修至乾隆四年(1739)正式刊刻。25《明史》為清代官修史 書,纂修前後持續八九十年,於乾隆四年七月完成定稿。26

乾隆年間《四庫總目》集部明代文集提要,對明代文學進行廣泛而細致的批 評。27《四庫總目》於乾隆三十八開始編纂,這時距清朝立國已有一百二十餘年。

清代是中國傳統學術的總結時代,也是古典詩歌集成而終結的時代。從清初到乾 隆三十八年這一百二十多年裡,詩學詩潮風起雲湧,詩學流派層出不窮,詩學主 張日新月異。到《四庫總目》編纂時,詩學論爭的風氣已經消散,詩壇逐漸歸於 平靜,人們開始總結與反思百年詩學的歷程,宗唐也好,宗宋也罷,清詩的自我 風貌28已經形成,詩人不再為一主張爭執不休。豐富的詩歌創作已經由沈德潛的

《清詩別裁集》進行了初步的總結。而此時《四庫總目》的編纂正好有了一個對 包括清詩史在內的二千餘年詩史,進行全面總結的機會,《四庫總目》正式在這 樣的時代,擔當了詩史總結的責任。29

此外,筆者意識到資料處理的複雜性,基本上所有的資料可分為兩種性質。

一種是「史實性資料」,另一種是「評論性資料」30:史實性資料的範圍包含作 者的生卒年、作品的真偽、創作的年份以及發生的事件等,是較為「客觀」的存 在。這一類的資料較為單純,凡有助於說明當時的典章制度、社會經濟而堪以描 繪文壇概況者,如《明史》。「評論性資料」的範圍較大,凡對事件提出意見、評

實此時乃武英殿刊刻《明史》告成之時,非成書之時。姜勝利:《明史研究》,(北京:中國大百 科全書出版社),2009 年,頁 110。

24姜勝利:《明史研究》,(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9 年,頁 1。

25姜勝利:《明史研究》,(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9 年,頁 216。

26郭英德主編:《中國古代文學通論‧明代卷》,(瀋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5 年),頁 430。

27郭英德主編:《中國古代文學通論‧明代卷》,(瀋陽:遼寧人民出版社,2005 年),頁 445。

28清詩部份可參見嚴迪昌:《清詩史》,(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2 年)、朱則杰:《清詩史》,

(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 年)等著作。

29張傳鋒:《四庫全書總目學術思想研究》,(上海:學林出版社,2007 年),頁 109。

30卓福安:《王世貞詩文論研究》,私立東海大學中國文學系碩士論文,2003 年,頁 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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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支持或反對態度等皆屬評論性資料。如作為一手資料的《弇州四部稿》、《弇 州續稿》以及作為輔助的評述如《列朝詩集》、《四庫總目》均屬之。另外,只要 包含評述、意見的部份,「史實性資料」如《明史》也須以評論性資料看待。

「評論性資料」與「史實性資料」又具有雙重屬性:如果資料的使用以評論 為目的,如《明史‧王世貞傳》言王世貞持「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之論,則屬 評論性資料。然而若後來的評論者將其作為理解明代文壇的參考,則又具有「史 實性資料」的性質。由此可以理解,「評論性資料」隨著視角的不同,也可轉變 為作為研究基礎的「史實性資料」。因此可以說進行研究時,所接觸資料的幾乎 都是評論性資料。評論性資料的特色在於提出意見及評述,故帶有個人觀念及目 的。使得這些資料多數從評論者自身的尺度(價值的、感受的、審美的、精神的、

知識的等),或當時情境(如私人目的、個人意氣等)出發,而非以一嚴謹的學 術態度來撰述。

由於資料本身便帶有目的性,尤其是作為研究基礎的明清資料,更是因對復 古主張的態度不同而有相異的論述。這些論述有些並非絕對客觀,甚而將事件作 為片斷的解讀,這些資料被後人增加或刪改的言論與部份真實,即構成了一般人 所理解的文學史或文學批評史。可知某些層面並非屬於事實的客觀呈現,而是加 強某些論據而事後賦予的,故而本文試著藉由清初、中期三書文本資料的梳理,

來探究前後七子既有固化形象以外的面貌。

本論文敘述以前後七子文學表現為核心,研究範圍以錢謙益《列朝詩集》丙、

丁集為主,並以《錢牧齋全集》篇章為輔證;《明史》部份以〈文苑傳〉的述評 為主;《四庫總目》則以提及前後七子相關集部的述評為主,故而本論文以《列 朝詩集》與《明史》及《四庫總目》文獻資料為基本架構。

吳光明先生曾說:「中國是一個具有豐富的歷史與歷史意識的文化,這項事 實說明了,中國文化的『自我暸解』,是透過具有歷史意識的自我詮釋而進行的。」

31因此,《列朝詩集》與《明史》及《四庫總目》所面對的述評對象,正是歷史 遺留下來的文本;而述評本身就是「自我瞭解」的成果。所以,當其將心力投向 外在的歷史文本時,其自身同時也正進行內在的「自我詮釋」與「自我瞭解」, 經過反思後的文化內容,將會反饋並成為自我心理結構的一部份,其主觀性質亦

31吳光明:《歷史與思考》,(臺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1991 年),頁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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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理解的間架中,逐步衍化、產生。32故而筆者企望藉由清初、中期三書對 於前後七子的「歷史理解」內容、過程,作一重新反省,以詮釋、重建他們所賦 予的歷史意義。並經由通過考究清初、中期三書評述異同原因與評價得失等過 程,冀望得以還原前後七子更真實的歷史面目。

在清初、中期三書對於前後七子的述評中,顯見霸權、保守的意識形態,然 當此意識形態成為語言論述,自然產生強大掌控力量,甚而逐漸掩蓋其他不同觀 點的評論。因此,筆者試著藉有面對錢謙益與官方史書的論述中,希冀能從中重 新爬梳釐清,還原歷史文本的樣貌,甚而更確切掌握歷史文化的語境,以上均可 謂本文的論述空間。

明代復古思潮,起於成化、弘治之際,至嘉靖、隆慶之際而暫告一段落,曼 衍百餘年,震撼了幾代文壇,其代表人物是前後七子。33《列朝詩集‧邊尚書貢》

與《明史‧李副使夢陽》均有提出「前七子」成員之名,並以《四庫總目》加以 檢視,可歸納出成員係為李夢陽、何景明、康海、王九思、邊貢、王廷相、徐禎 卿。「後七子」成員說法不一,藉由《明史‧李按察攀龍》、《列朝詩集‧謝山人 榛》、《列朝詩集‧宗副使臣》及《列朝詩集‧張儉都九一》之比對,可見「後七 子」成員並不固定,如余曰德、張佳胤、張九一亦算是七子成員。李攀龍《滄溟

與《明史‧李副使夢陽》均有提出「前七子」成員之名,並以《四庫總目》加以 檢視,可歸納出成員係為李夢陽、何景明、康海、王九思、邊貢、王廷相、徐禎 卿。「後七子」成員說法不一,藉由《明史‧李按察攀龍》、《列朝詩集‧謝山人 榛》、《列朝詩集‧宗副使臣》及《列朝詩集‧張儉都九一》之比對,可見「後七 子」成員並不固定,如余曰德、張佳胤、張九一亦算是七子成員。李攀龍《滄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