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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緒論

第二節 研究範疇與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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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傳記方面如《昨自海上來——許常惠的生命之歌》24《真情活歷史——布袋 戲王黃海岱》25等等,以期較全面地了解作家的思想精神面貌。

(二)研究方法

本文意欲從「空間書寫」的方向來討論邱坤良的散文創作。

筆者認為,散文研究與小說研究的取徑不甚相同,雖然散文與小說仍有其模 糊地帶,比方散文也容許虛構的成分,而小說看似虛構,有時卻也實際指涉些什 麼,但大致來看,散文相較於小說,無疑是更貼近作家個人生命歷程的一種文體。

在閱讀的過程中,我們會自然而然地將散文作品中的經驗視之為作家個人經驗,

而小說裡頭的故事,我們則習慣認為其另有意涵。——這其中的差異當然沒有絕 對,但確實是一般讀者對這兩種文體的認知。故我們在進行散文的分析時,雖然 不必時時刻刻顧慮作家的真實生命經驗與創作意圖,但如果能夠對作家的生命歷 程有過一番了解,對於讀者掌握其創作的精神意涵無疑具有正面的參考價值。正 因如此,筆者在剖析邱坤良的散文時,會先透過對作家生平與創作歷程的掌握,

並參考其生命歷程與社會背景變遷的關係,讓我們對「邱坤良」其人其事有一個 通盤的、整體的了解,對作家的真實生命經驗有一番「先備知識」後再進行討論。

接著整篇論文針對前述《南方澳》、《馬路.游擊》、《跳舞男女》三部散文集 以及《驚起卻回頭》這本散文自選集進行深度剖析。在理論運用上,筆者首先參 考現有的散文研究成果,如鄭明娳提到:

環境描寫常常成為散文中真正的旨趣所在,這乃是散文和小說不同的地方 之一,因為小說本身無法脫離以人物與情節為中心的構成觀念,但是散文 如物趣小品、景觀式遊記,環境的本身就成為縱貫全文的主題,人物以及 敘述者本身的思考,反而淪為次要地位,在此情況下,環境描寫超越了小

24 邱坤良:《昨自海上來——許常惠的生命之歌》(北市:時報文化,1997 年)。

25 邱坤良:《真情活歷史——布袋戲王黃海岱》(北縣:印刻,2007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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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中陪襯的地位。26

鄭明娳在這裡提出了「環境描寫」可能是散文和小說兩種文體的分野之一,書中 關於「人文環境」與「自然環境」的敘述提供我們今天進行「空間書寫」研究時 一個很好的參考。

接著筆者更藉著人文地理學的相關概念,來切入作家對「空間」命題的特別 關懷。在地理學當中,「空間」(room)和「地方」(place)一直是研究的兩大主 題,傳統地理學者研究「空間」,但以人文主義地理學的角度來看,「空間」本身 僅僅只是客觀的現象存在,唯有當人們在空間座標上另加上「時間」軸,此時空 間與時間的結合才成為具有意義的「地方」。也就是說,一塊土地或一棟建築物 的本身僅僅只是一缺乏意義的「空間」,但因為人們投注「時間」在此居住、活 動,這塊「空間」因此有了人們的經驗與回憶。

奎斯威爾說:「當人將意義投注於局部空間,然後以某種方式(命名是一種 方式)依附其上,空間就成了地方。」27所謂「地方」正是時間和空間的交會點,

是人物與土地互動後的結果。段義孚表示:

「空間」與「地方」的觀念在定義時需要彼此。我們可以由地方的安全和 穩定得知空間的開放、自由和威脅,反之亦然。此外,如果我們將空間視 為允許移動,那麼地方就是暫停;移動中的每個暫停,使得區位有可能轉 變為地方。28

因此我們可以發現,「空間」與「地方」在性質上是相異的:我們因為「動」而

26 鄭明娳:《現代散文構成論》(北市:大安,1989 年),頁 130。

27 Tim Cresswell 著、徐苔玲、王志弘譯:《地方:記憶、想像與認同》(北市:群學,2006 年 3 月),頁 19。

28 這段話原本的出處收錄在段義孚著、潘桂成譯:《經驗透視中的空間和地方》(北市:國立編 譯館,1998 年 3 月)頁 4。然筆者權衡下,選擇了徐苔玲、王志弘的翻譯,故此處譯文實轉引自 Tim Cresswell 著、徐苔玲、王志弘譯:《地方:記憶、想像與認同》(北市:群學,2006 年 3 月),

頁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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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空間」感,卻也因為每一次的「暫停」(pause)而認識「地方」。

潘桂成在翻譯人本主義地理學大師段義孚的著作《經驗透視中的空間和地 方》29時,也於譯序當中指出:

人無法脫離時間要素而獨談空間感和地方感,對時間所產生的歷史感是

「廣義的地理感」的一部分,傳統地理學者較少注意空間和地方中的時 間,可能由於時間這一要素不易在客觀的空間和地方中呈現,而人卻易於 趕到歲月的飛逝或未來。30

這段話我們剛好可以拿來對照文學研究的現況,若文學研究一向是重「時間」而 輕「空間」,則傳統地理研究則正好相反;如今我們若要開始聚焦在空間的書寫 上,則人本主義地理學看重「地方」,兼顧時間與空間的概念,無疑會是一個很 好的參照基點。

除了埋首書堆,進行文本的剖析,筆者仍堅信在討論邱坤良作品中人物與空 間互動的過程裡,現場的「再踏查」仍是必要的。孫大川(1953—)在〈文獻,

做為一種英雄的事業——楊南郡《臺灣百年曙光:學術開創時代調查實錄》序〉

文中認為楊南郡(1931—)先生的貢獻來自於用雙腳親炙這塊土地:

楊先生的一貫作法是:拿著文獻,走出書齋,用雙腳進行他翻譯、註釋的 工作。「再踏查」,因而是楊先生文獻研究的靈魂。回到那個空間,營造邁 向真實的臨場感,使讀者和作者的相遇,不單是文字的,而且還是經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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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段義孚著、潘桂成譯:《經驗透視中的空間和地方》(北市:國立編譯館,1998 年 3 月)。

30 段義孚著、潘桂成譯:《經驗透視中的空間和地方》(北市:國立編譯館,1998 年 3 月)頁 9。

31 收錄於楊南郡:《臺灣百年曙光:學術開創時代調查實錄》(北市:南天書局,2005 年 3 月 1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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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本文旨在討論邱坤良作品中的空間與地方,那麼如果只是流於作品與資料的 爬梳,就無法親身感受那種人與空間的互動。這些年來,筆者儘管一邊教書,一 邊撰寫論文,仍想辦法撥出時間「拿著文獻,走出書齋」親身感受邱坤良筆下的 現場,雖然無法每個地方都去,但關於邱坤良生命歷程中的一些重要地方,如南 方澳、陽明山山仔后、館前路四十號、中和灰磘等等,筆者都有親身走過一趟,

並以攝影的方式留下紀錄。對照邱坤良書中文字,與現場的空間感、地方感,更 能領略人、時間、空間三者之間上演的一幕幕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