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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民主黨的回應

第三章 德國社會民主黨的初步確立

第三節 社會民主黨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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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另一方面則透過鎮壓SDAP及迴避工人的政治性要求,使工人明白「安 全」的價值遠大於「自由」。407僅管國家社會立法的政治目的最終失敗,對 社會問題的緩解也不成功,但長期來看並非一灘渾水。社會主義立法最終讓 德國的社會主義運動轉變成另種面貌,將國家政府與工人的社會福利制度連 結在一起的方式,也確實使工人對政府產生信賴、對未來生活產生安全穩定 的感受,對社會的正面發展有很大的幚助──雖然暫時收效不大,同時也讓 SDAP內部產生了意見上的分裂。

第三節 社會民主黨的回應

世界史的反諷顛覆一切事物。作為革命者、暴亂者的我們,在合法方 式下成長茁壯遠勝於在非法手段與暴動(的時期)。他們(指自由主義政 黨)自稱為有秩序的黨,正在自己創造出來的合法環境下腐敗。他們同 巴洛特(Odilon Barrot,1791-1873)喊著「注意合法性的謀殺」,合法性是 我們的死亡。然而,在合法性下,我們長成了強健的體魄以及看似永 存的生命。如果我們不至於瘋狂到讓自己去街頭鬥爭以便於合他們的 意,那麼最後不會有什麼留給他們,除非他們自己去打破對自身極其 有害的合法性。

恩格思《法國階級鬥爭:序言》408

從1878年的〈反社會主義者法〉到1880年代的國家社會主義立法,所欲 對SDAP造成的雙重攻擊,大致而言收效不差;政府政策確實強化下層階級 群眾對國家之認同,長期而言也減少群眾對當前制度的攻擊性,然仍無法徹

407 A. J. P. Taylor, The Course of German History: A Surey of the Development of German History since 1815, 145-146. Peter Gay, The Dilemma of Democratic Socialism: Eduard Bernstein Challenge to Marx, 39. William Harbutt Dawson, “The Turn from Laissez Faire,”

124.

408 擷取自:http://www.marxists.org/archive/marx/works/1850/class‐ struggles‐

france/intro.htm,擷取時間:2013.6.11。馬克思的《法國階級鬥爭》(The Class Struggles in France)寫於1850年,1895年由恩格斯以小冊方式發表,並為之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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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消滅SDAP的力量。在〈非常法〉及社會保險法立法期間,SDAP對法律壓 迫採取耐心隱忍的態度,將社會主義的理念透過議會黨團的演說、透過境外 宣傳機構、境內文化團體的地下政治活動,加以維持,一面等待嚴酷時期的 結束。國家社會立法對SDAP形成的挑戰,引起黨內的焦慮並使SDAP產生意 見分裂,黨雖於一開始持反對主張,但後來因內部多數支持將片面改革逐漸 擴大,故於1889年在議會中公開支持政府立場,並積極提出國家社會保險立 法中不足之處,以茲修正。409此外,由於地方保險機構是由內部成員自行選 舉幹部並執行組織之運作,便有利於許多黨籍工人在公共行政中得到一方立 足之處──SDAP便如此透過合法、非法的方式,在政府打壓的困境中繼續 延續生命。410

社會主義的發展到了此一時期──精確而言,到了19世紀後半葉──出 現了理論上的轉折,411這不但暗示了馬克思主義的典範出現了危機,也暗示 了社會主義者路線上的轉變,如同社會主義的環境決定論之主張,此一轉變 正是出自於對當前政治、社會及經濟環境的回應。在政府的社會保險立法作 為、社會安定的增加及經濟環境的改善下,那種全盤改造人類社會的階級鬥 爭理論似乎不再受到部分社會主義者的肯定;就在這樣的氛圍下,在德國所 謂的「修正主義」(revisionism)、在法國所謂的「可能主義」(possibilism)出

409 俾斯麥提出的社會立法雖問題重重,但在社會上普遍對之仍持以正面態度,法案的提出 至少解決了某些工人的部分困境,人們因此認為社會主義者不加以支持是忘恩負義的;

而SDAP及工人因〈反社會主義者法〉的同步實施,而對此一政策抱持懷疑的態度;對此,

黨內支持階級鬥爭的激進派及主張議會路線的溫和派的不同系統,在此時已也已逐漸形 成。Mandred B. Steger, The Quest for Evolutionary Socialism: Eduard Bernstein and Social Democracy (Cambridge [England];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7), 44. Carl Landauer, European Socialism: A History of Ideas and Movements,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Hitler’s Seizure of Power, Volume I,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It’s Aftermath, 276, 309. Peter Gay, The Dilemma of Democratic Socialism, 40. 毛莉雯,《論俾斯麥之國家社會立法》,96-97。Henry E. Sigerist, “From Bismarck to Beveridge: Developments and Trends in Social Security Legislation,” 485, 487, 491.

410 當時工人以自組的「自由保健基金會」加入疾病保險,成為黨的合法掩護。詳見:毛莉 雯,《論俾斯麥之國家社會立法》,98。Hajo Holborn, A History of Modern Germany:

1840-1945, 291.

411 Gilbert Giddings Benjamin, “German and Franch Socialists and the Agrarian Question,” 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Vol. 34, No. 3 (Jun./ 1926) 349-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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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其勢力在發展的初期受到正統馬克思主義者的強烈反對,然而當馬克思 主義的解釋愈來愈無法適用於當前的實際況狀時,修正主義反過來大力抨擊 傳統派的「僵化」,他們支持議會路線及大眾路線,亦即對由工人專政過渡 至社會主義社會及以工人階級之覺悟作為社會革命之基礎的偏離;鑑此,修 正主義乃基於肯定當時的各種條件而加以「修正」──不只是作社會主義理 論上的修正,亦是對當前社會作社會主義式的修正,修正主義可說是社會主 義長期發展下的保守化傾向。此一保守化傾向不同於革命、再造這種既肯定 又否定人類各項發展正當性的作法,而將階級鬥爭的歷史力量加以轉化,修 正派一樣將社會主義視為人類文明社會的最高階段,認為達到此一階段的歷 史力量是「漸近的成長」;此一概念更有助於對社會「民主化」的要求(無論 是議會路線及大眾路線,都是民主化的基礎),然而民主化的發展是否將如同 修正派的預想是難以回答的,漸近的成長需要花費多長的時間,正如同傳統 派工人階級專政向社會主義社會的過度需要多久的準備,都不能有一肯定的 答案;然而,修正主義自出現到茁壯及至成為目前社會主義政黨的主流卻未 花上太多時間,故對此一狀況的解釋是研究社會主義的重要問題意識之一。

一、 修正主義的出現

德意志帝國建立後,對於社會主義的打壓力量更為集中、更有效率,同 時由於國內的社會問題由於得到國家政策的緩解,使社會主義在社會大眾間 的發展也受到了頓挫;SDAP在面對這樣的狀況下,貫串此一時期的立場,

可以在因〈反社會主義者法〉而被驅逐出境的SDAP領袖所發佈的政治文宣 中,清楚地辨識出來:412 (以下斜體為筆者所加)

致柏林的朋友與同志:

我們(69位簽名者)被警察機構汙陷為「令人害怕的危害公共秩序及安 全者」,已被逐出柏林及其鄰近地區。

在我們使此一決定生效、離棄家園而受放逐以前,我們認為有責任向

412 轉引自:Bertrand Russell, German Social Democracy, 10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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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我們的同志們,說一些話。

人們起來反對我們,因為我們危害公共秩序。

同志朋友們!你們知道只要我們在你們之間,能夠用聲音或筆墨向你 們表達,我們自始至終都是這麼說的:沒有暴力行為。遵守法律,並 在法律中爭取我們的權利。

我們希望最後一次地再度向你們重覆這些字句作為道別,並敦促你們 要比起過去加倍注意,不管未來會如何。

絕不允許讓自己被人挑釁!

別忘記無恥的報刊系統已成功地把我們變成公眾輿論中各種羞恥行 為的代表,變成以破壞為目的人及暴力行為者。

在我們之中只要有一人犯錯,皆為我們所有人帶來最糟的後果,並為 他們(政府)使出壓迫手段的反應得到正當的理由。

同志們!柏林的工人們!我們從你們之間被流放了,我們還不知道迫 害的狂暴會將我們帶到多遠,但我們確認此事:無論我們身在何處,

總要忠於共同的目標,總要高舉無產階級的旗幟。但我們對你們的要 求是:保持和平!讓我們的敵人去憤怒去造謠吧,小心他們!

驅逐那些希望煽動你們去暴動、去祕密聯盟的引誘者!

牢牢掌握我們頻繁向你們宣告的解決方法:我們的敵人會因為我們的 合法正當而受到摧毀!……

在此聲明中,SDAP理解到暴動只會坐實政府為之安排的「暴力黨」罪名,

一旦鼓吹暴動,黨存在的正當性便會完全消失,SDAP將因此自證為一「偏 激的、只事破壞、且仇視一切的暴力團體」。聲明中的對當前局勢的謹慎態 度,成為1880年於瑞士外登城堡(Schloss-Wyden)召開的黨大會中的重大爭 點,大會針對此一態度作出二項重要決策:一,將黨綱內「合法手段」(by all legal means)字樣刪除改為「以一切手段」(by all means),亦即不排除暴力革 命,在理論上從重拾激進路線;二,由於議會是當時黨唯一合法活動的領域,

故貝貝爾及李卜克內希特等,堅持仍需以議會活動作為主要原則,盼由議會 黨團使黨員及黨的行動保持一致。總之,此次大會決議將暴動視為正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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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並將過去路線悖離於此的歷史時期斥之為懦弱與恥辱;大會申明選舉行 為雖然照樣進行,但僅僅只是「為了鼓動及宣傳的理由」(for agitational and propagandistic resons.),413畢竟SDAP早已因為〈反社會主義者法〉的實施變 成非法政黨。這種激進化、革命化(形同拉薩爾路線的終結)的轉向正是因為 政府的對待,使SDAP堅持合法的意念與妥協變得可笑,同時又加深了SDAP 作為特殊集團而與社會產生的隔閡。然而SDAP同時堅持議會手段應當保 留,以免真受政府之趕盡殺絕;為此,支持革命的溫和派領導者又將黨內主 張「行動宣傳」(Activity of Propaganda)及恐怖行動的少數極端派無政府主義 分子加以開除,以免危及黨的公共地位。414

整個1880年代,除了受到俾斯麥社會保險立法的挑戰外,另一項對SDAP 形成威脅的是德國殖民擴張之爭議。415在新興帝國中,殖民政策在國內政治 的考量之一,正是認為殖民政策能夠有效加強民族情感、促成國家統合,消 滅尖銳的階級衝突;416對此一目標的肯定,出於當時的國家自由黨領袖兼殖

413 Carl Landauer, European Socialism: A History of Ideas and Movements,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Hitler’s Seizure of Power, Volume I,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It’s Aftermath, 273. Richard N. Hunt, German Social Democracy: 1928-1933, p. 10. Peter Gay, The Dilemma of Democratic Socialism, 35-36. 毛莉雯,《論俾斯麥之國家

413 Carl Landauer, European Socialism: A History of Ideas and Movements,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Hitler’s Seizure of Power, Volume I,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the First World War and It’s Aftermath, 273. Richard N. Hunt, German Social Democracy: 1928-1933, p. 10. Peter Gay, The Dilemma of Democratic Socialism, 35-36. 毛莉雯,《論俾斯麥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