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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結論與建議

第一節 結論

壹、 與癌伴行

從發現硬塊開始,便已與乳癌解下不解之緣。整理受訪者就醫契機,發現多 數受訪者乃皆透過刻意或非刻意之觸摸發現硬塊,呼應了李靜雯(2002)的研究發現。

在資訊發達且相關單位積極宣導下,在覺察或得知身體異狀後,多數的受訪者積 極的先透過非正式資源的諮詢,包括上網搜尋、詢問親友意見或聯絡曾罹癌之友 人後,尋求一般定義正規之醫療進行確診並治療。透過受訪者的故事與回饋,也 讓我們更加肯定積極就醫的重要性,一時的逃避只可能換來無法平安的心及無法 回復之傷害。

人與人的契合有時候真的很講緣份,醫病之間也似乎隱藏著這樣的氛圍,因 此當面臨這個重大診斷及重大手術時,否認或逃避是可以被理解的,而多數的受 訪者皆會尋求不同醫師進行確認,也藉以找尋與自己契合、能有良性溝通的醫病 關係。研究發現,當透過多種管道的確診並決定主治醫師後,多數的研究對象基 於對於醫療專業的信任,不論是在外科手術方式或是後續輔助性治療部分,多以 醫師的建議為主。但因應醫師風格、病況及病友之個人狀態,醫師是否在手術前 全盤告知後續各種可能及治療方式部分,每個受訪者的經驗不盡相同。本研究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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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外科手術結束後的回診才知悉後續還要進行輔助性治療,相較於在手術前已被 清楚告知後續可能進行之輔助性治療方式者,在接受輔助性治療的心情調適部分,

更易顯抗拒及排斥。

Wenzel(1999)的研究提出年輕病友對於症狀困擾較難忍受,與本研究之發現 未能吻合。在輔助性治療過程可能導致的症狀及後續延伸的副作用部分,受訪者 的感受差異大,有些感受過程艱辛,有些則因年輕力壯,故自覺副作用之接受情 況尚可,且復原情況佳。造成此差別之原因或許因為近年來資訊的發達及相關病 友組織服務的完善,病友在進行治療前便可獲得該治療的相關副作用等資訊,因 此在有充足的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較能讓自己忍耐及接受;另,在知悉治療可能 導致副作用的時間點部分,事先得知與事後被知悉之接納及接受情況有顯著之差 異。

對於年輕病友而言,罹癌及治療使其必須需提早面臨不孕、及更年期徵狀不 適反應等議題,治療過程中,月經的停止或繼續,對於年輕乳癌病友而言都是壓 力。經過治療後,若因此停經則表示治療有效,但可能面臨到子宮增生及不孕等 議題;若月經持續報到,表示藥物及治療無效,未來可能有較大的機率需面臨到 復發議題,但較能避免子宮增生等議題。

研究發現是否為後續治療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治療過程外在正式及非正 式資源的支持情況、及個人內在自我激勵與調適情況等,深深影響著病友在治療 期間的適應情況。

目前國內有許多醫院設立病友組織,提供病友志工等服務,研究發現手術前 便有接受病友正向的提醒與分享經驗者,在心情調適及術後恢復情況,助益良多。

但也有受訪者提出,曾因醫院安排復發病友進行訪視,而打擊其在診斷初期的信 心,另,聽到有關存活率的演講內容,也會讓診斷較後期的病友容易失去繼續治 療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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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外在種種支持的力量外,病友本身自我內在運作,對於疾病治療過程調 適情況,扮演著舉足輕重的核心功能。在治療過程的調適與因應等心理部分,手 術前受訪者因著之前生病經驗、資訊多寡、敏感度及個人特質與面對問題的做法 不同等,有不同的調適因應情況。有些受訪對象選擇勇於面對,有些則透過否認 機制,讓自己得以緩口氣爭取了部份緩和時間或藉以一連串積極作為讓自己接受 事實。

最後,癌症突如其來的發生,讓人覺得無法控制,經過治療或許得到某程度 的消除及控制,但會不會有另一次突如其來的拜訪,或是轉移,總是沒人有十全 十的把握。研究發現,不論說出口或沒說出口,懼怕復發是每個得過癌症病人心 裡的宿命,你不可能不去想他,即便 10、20 年了,或許頻率沒那麼高,但是那個 擔心都一直在心裡某個角落。因此對於某些持續進行治療的病友而言,長期的未 來藍圖顯得有些壓力及辛苦,故選擇將未來規劃期程縮短,進行短期規劃或策略 性的改變原來規劃藍圖因應之,以減少因對未來的不確定性產生的心理負擔。

貳、內外交織的自我圖像

對於多數人甚是社會普羅大眾而言,罹患癌症是一件人生大事,特別發生在 年輕人身上。又早期乳癌的治療常態多以切除作為解決病灶的方式,因此這個疾 病除了牽涉到健康議題外,亦涉及個人身材的完整性等感受問題。本研究發現當 乳癌病友得以保留乳房,對於與外人訴說或告知部份較容易做到。如同一般人當 面臨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去告訴周遭他人,可以預期或可獲取到部分的協助或同 理,似乎可見將有好處發生,而預期的壞處似乎較少;但在這件可怕的事情下面,

造成了乳房的切除等不可逆且不被期待的事情發生,在自我尚無法全然接受或接 納的情況下,為了避免外界不友善的眼光,傷害還沒復原心理的可能性,對於開 放訊息的意願及擔憂增加,因此在開放程度部份,顯見差異。這與李靜雯(2002)發 現手術方式與憂鬱分數的顯著差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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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任何人而言,生病、手術、治療都是個不被歡迎的事件,更別說這個事 件將威脅到生命了,多數身強體壯的年輕人,當發現罹癌後經常出現抗拒的心態 或行為,但當診斷明確後,在慢慢接受與否認事實的磨合過程中,為什麼是我?這 個問號便時常的出現在腦海中,除了有些憤慨的情緒外,其實也是問自己發生了 什麼事情,會開始思考生病的原因,重視身心狀態,努力讓自己走向更健康的身 心習慣。

當經歷過一連串苦難艱辛的治療過程過後,若可以發現方式或找到管道,讓 受苦得以昇華,創造出其他的意義及價值,對於乳癌病友而言,是一個相當大的 轉念力量。讓受苦不再是受苦,讓已結束的受苦,發酵成一連串無止盡的好事,

將已身經歷過的苦難經驗,透過正式或非正式對他人的服務,化為力量的過程,

可創造出極高的自我價值及自信,讓自己的目光不只是看到失去,也看到希望。

另外,在這日新月異,不斷求新求進步的環境氛圍中,因為對於自己有越來 越多的期待與要求,要求自己更苗條,要求自己更有能力,要求自己更完美,經 常不滿於現況的向上看。但當我們不論是透過親身的經歷或是想像的情境中,經 歷到跌到谷底的窘境,再從該窘境回看當下的自己時,才發現原來優秀與美好。

因此,對於有過與死神抗爭或是失而復得經驗的病友來說,因為曾經失去或以為 即將失去,卻仍保有的病友,更是能體會肯定自己、活在每個當下的意涵及美好。

對於乳癌病友而言,這些正向力量的產生,取決於受苦經驗的終止及受苦過 程來自周遭或內在強大愛的滋潤與力量。而當病友能持續獲得滿滿的愛,並能體 認或發展出罹癌是個先苦後甘的過程後,隨著心態及行為的轉變,也得產生正向 的身體意象能量。

最後,研究也發現在不同的生命發展週期,因著發展任務及角色的不同,對 於外觀的在意程度也有某程度的差異,對於有穩定婚姻狀態且育有子女之病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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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因著狀態及角色的不同,對於外觀或是胸部的在意程度,相對低於未婚或未 有生育經驗者。

叁、進退之間的人我關係

對於單身的乳癌病友而言,罹病後與原生家庭的依賴及關聯將變得更緊密,

但不同於親密伴侶間直來直往的平等關係,家庭關係及協助情況,因著各個家庭 成員間互動,有親疏有遠近。病友與原生家庭的親人在共同面對罹病過程時,就 像共同跳舞的關係,在一對一或是多人的共舞關係中,只要有人不願意繼續或顯 疲態,便將影響彼此之間的共舞品質及氣氛,在彼此緊握的雙手中,適度距離的 維持很關鍵,當一進一退之間,沒有足夠的默契或溝通,便可能產生衝突或疏離 感。

對於年輕未婚的乳癌病友而言,家人通常是其第一順位的抒發討論者,但若 在家庭溝通適切性及充足性不足時,在每個無法有效溝通的事件累積下,容易產 生矛盾或罪惡感。相似於賴怡嘉(2006)的研究,部分乳癌病友基於覺得自己已成年 應該是照顧者而非仰賴者的思維,當家人積極表達關切時,基於保護家人的立場 容易選擇不說太多,以避免家人的擔心,而當家人對於己身的分享無反應時,又 常讓自己感到受傷,不被關愛,導致又落入不願多說的狀態。因此更限縮了情緒 性或工具性的支持來源,某程度呼應了吳樹平(1985)的研究發現,進行乳房切除手 術的未婚病患,有較高的社會孤立壓力擊較差的社會心理適應。

Budin(1998)研究發現,未婚乳癌病友在術後恢復後期,較容易缺乏長期且持續 的協助。李靜雯(2002)的研究另發現,疾病分期愈晚期的病患,其情緒困擾愈高。

確實在本研究中發現,治療期程較久的病友家庭中,治療期程久代表著疾病的變

確實在本研究中發現,治療期程較久的病友家庭中,治療期程久代表著疾病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