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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現實主義的第二個特點—「淡化人性」

第三章 《老子》之現實主義

第三節 《老子》現實主義的第二個特點—「淡化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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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立場。然而為何《老子》現實主義的特色總是與普遍大眾立場相反?原因是因為人們 的愚昧,使得他們無法認識到「道」的生活,反而因人性之無知帶來許多人為的災難,

就算他們能夠認識「道」的生活,但人們的人性就是會往與「道」相反的方向去發展,

最終的結果卻是與人們期望的相反。相反的原因就是因為人們沒有遵循「道」之規律。

上述筆者提到過的,《老子》看到的是一種人性墮落的現實主義的世界,寫出來的是順 著「道」與現實狀況相反的立場。也就是說《老子》實際上是有看到人性之墮落,且《老 子》可能也是將這種人性墮落視為一種人性之自然,難以改變的。那麼《老子》文本究 竟主要是給誰看的?根據許雅棠的觀點:「《老子》談有無,並不止於單純的觀察玄想,

主要還是來比擬治道,是一種『務為治也』的治理關懷。說穿了,《老子》說話的對象 主要還是鎖定位高權重的主政者」(2005:100)。下節中將針對《老子》認為主政者該 如何而為,或是說主政者該如何做才是遵循「道」的做法。

第三節 《老子》現實主義的第二個特點—「淡化人性」

上一節中我們看到了許多《老子》觀察到的—人性所造成的災難,且又是與「道」

完全相反的立場,但筆者認為《老子》並非是要怪罪人性,而是認為這就是人性之自然。

那《老子》究竟期待百姓與主政者該如何為之?首先我們需要區分主政者與百姓之間的 差別。許雅棠認為:「《老子》對於人民,『無以取有』的態度是放。所以《老子》一方 面批評人主有為的禍害,一方則讚美人主無為的善果」 (2005:104-105) 。另外就梅勒 之看法認為:

統治者的地位是唯一的。因此他與其他人的關係,就如同道與萬物的關係一樣…統治者的位 置和作用是與其他人直接對立的,但這種對立不是敵對性。恰恰相反,這種對立對於統一政 治與社會機構或機能非常必要…只有統治者才無事,沒有具體的事務要完成。如果他有任務 要做,那麼他就不是一個統治者,而是一個服從者了 (2010:72-75) 。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老子》將百姓與統治者類比成道與萬物之關係,也就是說

《老子》認為主政者應該要像「道」一樣的沒有一絲的人性,以天的層級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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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可以認為《老子》對於百姓與統治者的要求並不相同,但兩者都是重要的,兩 者都是整體中的一部分,只不過《老子》對於百姓的態度是「放」,對於統治者的 態度是「無為」,而統治者為何要無為?筆者認為無為才能去除主政者的「人性」,

這樣才能夠像天一般公平的對待世間萬物,值得一提的是,此處的公平並非是對人 之關懷,而是一種自然規律對待世間萬物都是一樣的,大家都無法逃過死亡這般的 公平,一種無情的公平。除此之外也是因為統治者的無為才能使百姓遠離政治,遠 離政治後,人民才能過著純樸、順著「道」的生活,如同許雅棠所指出:「一旦主 政者能拋祛種種有為之過,學習如何無為、好靜、無事、無欲,人民自然就會返歸 原樸的心境」(2005:105)。梅勒也認為:「主政者並不在意民眾對他的印象,但正 因此民眾都關注他。他使民眾都遠離政治而自由地生活,故而也能使他自己遠離紛 擾」(2010:79)。筆者認為梅勒的意思可能是主政者若是為了民眾對他的印象,施 以許多政令,使某些人受利,某些人受到傷害,不一定能夠得到民眾對他的好印象。

不過若是主政者能夠使民眾遠離政治(主政者無為),人民不受政治干擾活著,這樣 的主政者反而是民眾關注的。筆者在上節一直提到,人性的愚笨、無法依照「道」

去過生活,反而因此創造了許多人為的災難,其中戰爭這一人為災難,筆者認為這 是其中最大的災難。《老子》會希望去除主政者之人性使百姓遠離政治,筆者認為 這樣的思想除了是依循「道」發展出來的之外,也許能對我們現實主義中的國際環 境起到一點省思的作用,以此能使國際緊張情勢緩和。

上一節我們看到《老子》對人性之悲觀的看法,正如上述許雅棠之看法,《老 子》主要是寫給主政者看的,因此綜觀《老子》談到主政者的章句相當多,而本節 筆者將整理《老子》文本中對主政者之看法的章句,其中筆者將《老子》對主政者 之看法分為無為、守樸、不爭、以天之角度看待人民四大類。從中找出為何《老子》

希望去除主政者之人性。雖然筆者將《老子》對主政者之看法分成這四類,但筆者 必須強調這四種分類實際上本質上是相通的,因這些都是「道」中發展出來的。此 四類及其中相關章句分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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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為

有關於《老子》中對於主政者應無為包含帛書道經(十七章)、(二十六章)、(二十 九章)及德經(五十七章)、(五十八章)。筆者將這五章中相關章句做整理及使用河上 公、王弼及韓非子「解老、喻老」之注解分述如下:

(一)帛書道經(十七章):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譽之。其次,畏之。其下,母(侮)之。信不足,案有不信。〔猶 呵〕,其貴言也。成功遂事,而百省(姓)胃(謂)我自然。(道經帛甲本,十七章)

就「太上,下知有之。」河上公及王弼之注解如下:

1.河上公對此之注解:「太上,謂太古無名之君也。下知有之者,下知上有君而不臣事,

質朴也」(2017:68) 。

2.王弼對此之注解:「太上,謂大人也。大人在上,故曰太上。大人在上,居無為之事,

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為始,故下知有之而已,言從上也」(2016:40)。

從兩者之注解都可以看出《老子》認為依「道」而行的主政者應該是無為的,知道 有一個君主在上,但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其他使用恩、威、政令沒有誠信的,這 些都不是符合「道」的。因此可看出在各種類型的主政者中,《老子》對無為之主政者 最為看重。人民雖知道有一個主政者在,但主政者甚麼事都不去干預,秉持無為的做法,

反而能如同本章最後一句所說:「成功遂事,而百省(姓)胃(謂)我自然」。河上公及 王弼對此注解如下:

1.河上公對此句之注解為:「百姓不知君上之德淳厚,反以為只自當然也」(2017:69) 。 2.王弼對此句之注解為:「居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不以形立物,故功成事遂,而百 姓不知其所以然也」(2016:41)。

從中可以看出無為、不言之教、不以形立物,反而能使百姓自己自然而然順著「道」

而生活。另外本章也將恩、威、政令沒有誠信的做出優劣之別,並且提到:「信不足,

案有不信」。河上公及王弼對此之注解如下:

1.河上公之注解:「君信不足於下,下則應之以不信而欺其君也」(201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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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弼之注解:「夫御體失性則疾病生,輔物失真則疵釁作,信不足焉則有不信,此自 然之道也。己處不足,非智之所齊也」(2016:40)。

從上述兩者之注解可看出,若主政者不依無為,而行有為之道,就容易產生許多弊 病,只要有所作為,以「道」觀之,就是絕對不可能做到滿足所有的百姓。本章正是一 種對無為之認可及對有為之主政者的批判。

(二)帛書道經(三十二章):

道恆无名,樸唯(雖)小,而天下弗敢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俞(雨)

甘洛(露),〔民莫之〕令而自均焉。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卑

(譬)〔道之〕在天下也,猶小浴(谷)之與江海也。(道經帛乙本,三十二)。

本章中「天地相合,以俞(雨)甘洛(露),〔民莫之〕令而自均焉。」河上公、王 弼之注解如下:

1.河上公對此之注解:「侯王動作能與天相應合,天即降下甘露善瑞也。天降甘露善瑞,

則萬物莫有教令之者,皆自均調若一也。」(2017:131)。

2.王弼對此之注解:「言天地相合,則甘露不求而自降;我守其真性無為,則民不令而 自均也。」(2016:81)。

甘露是由於天地相會,自然而然產生的結果,並不是刻意造雨的行為。只要人民遵 守「道」,就可以自然產生甘露了。此章是一種天人感應的體現。人是會牽動天的,兩 者相應合,自然而然產生出甘露。從二者之注解可以看出,天與地兩者相應合,河上公 之注解可以看出,沒有教令的話,萬物反而可以自均。而王弼注解為,若是主政者守無 為,則人民反而可以自均。因此可以看出,若是主政者有為,反而會使特定族群受益,

某些族群也可能因此受害。這樣的情況下,分而會使人民無法將資源分配得宜,也許就 會造成「爭」的狀況出現。所以《老子》希望主政者能夠做到無為,這樣百姓自然而然 就可以平均分配。

(三) 帛書道經(二十九章):

將欲取天下而爲之,吾見其弗〔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爲者也。爲者敗之,執者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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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大(泰),去楮(奢)。(道經帛甲本,二十九)

其中「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爲者也。爲者敗之,執者失之。」河上公及王弼之注解如 下

1.河上公對此之注解:「器,物也。人乃天下之神物也,神物好安靜,不可以有為治。

以有為治之,則敗其質性。強執教之人,則失其情實,生於詐偽也」(2017:118)。

2.王弼對此之注解:「神無形無方也,器合成也。無形以合,故謂之神器也。萬物以自 然為性,故可因而不可為也。可通而不可執也。物有常性,而造為之,故必敗也。物有 往來而執之,故必失矣」(2016:76)。

兩者之注解都可以看出,天下神器也,萬物都是以自然為性,以「道」而行,因此 主政者是不可能憑己之力做出任何作為,若是強行為之,必定會失敗。

本章也可以視同是透過有為的反例,來顯示《老子》對無為之重視。

(四) 帛書德經(五十七章):

以正之(治)邦,以畸(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也哉﹖夫天下〔多忌 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而邦家兹(滋)昬。人多知,而何(奇)物兹(滋)〔起。法物 滋彰,而〕盜賊〔多有〕。〔是以聖人之言曰〕﹕我无爲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

以正之(治)邦,以畸(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也哉﹖夫天下〔多忌 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而邦家兹(滋)昬。人多知,而何(奇)物兹(滋)〔起。法物 滋彰,而〕盜賊〔多有〕。〔是以聖人之言曰〕﹕我无爲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