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聯合報》的論述策略與議題風向
第一節、 《聯合報》的論述策略：純淨新聞、特寫與社論主客觀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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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 1. 會議 2. 前瞻 3. 國是(會議) 過程及行動 1. 抗議
2. 世代 3. 爭議 4. 正義 5. 地板 6. 共識 7. 執政
資料來源：研究者自行整理
一、 《聯合報》對社會行動者的命名策略：
從上表可知，社會行動者可以大致分為四類：退休給付刪減對象、政治人物、
政府機關（含行政部門及政治部門）及政黨。
（一）沿襲專法名稱命名退休給付刪減對象：
以退休給付刪減對象公務人員、教職人員、軍職人員與勞工等 4 個職業從業 人員來說，《聯合報》標題出現頻率順序依序為軍公教、教師、公教、軍人、公 務員、老師及勞工。軍公教共出現 60 次、教師共出現 42 次、公教共出現 35 次、
軍人共出現 34 次、公務員共出現 25 次、老師共出現 21 次和勞工共出現 20 次。
《聯合報》在此次政策推行的過程中對相關利害者的下標命名策略，主要依 循台灣各專法對職業從業人員有所別之實況，對軍公教勞四大職業的命名策略使 用軍公教勞詞彙，並未以轉化、借代等修辭個別譬喻相關利害者，如：軍人可轉 化成為國捐軀者/國家殺人機器、公務人員可為公共服務效勞者/公僕、教師可轉 化為杏林/狼師、勞工可轉化為螺絲釘/老鼠屎等修辭，使軍公教勞等相關利害者 未因為命名直接賦予正面或負面修辭。此種命名策略代表對聯合報來說，展演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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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專業意理的命名策略為遵從法律場域的優勢能指，專法用詞雖無法迅速激起 閱聽人的情緒，卻能保留此議題理性討論的空間。
再者，從四個職業從業人員的詞頻順序來看，《聯合報》對四職業別從業人 員的命名策略都使用較非正式用語，此種用法呼應 Bourdieu（2005）場域理論視 新聞為文化資本低但具商業流通性的文類，其中最明顯者為教職人員，《聯合報》
的前 50 組字詞中，都使用教師及老師等非正式用語，不過教師的頻率高於老師。
另外，依據表十的斷詞結果可發現，《聯合報》試圖建立軍公教等三職業從 業人員為一我群體，勞工則為他群體，將勞工建構為他群體又併而提之目的在對 年金改革委員會施壓，以其減緩軍公教相關直接利害者的改革衝擊。因為依照第 二章第三節回顧年金改革委員會及後續修法歷程，退休給付遭到縮減的對象依序 為公務人員、教職人員及軍職人員，勞工相關法案在立法院未見半分討論，但勞 工詞彙見報於此報標題前 50 組關鍵字詞，再檢視其 20 組標題的脈絡化關鍵字，
其中最具代表性標題全文為：
「年金改革 教團籲砍公教雙新肥貓 退休轉任私校 月薪逾退休前一半
砍 6 成 5 月退休金 教部：應針對軍公教、勞工通盤考量」
（聯合報，2016.5.26: AA4）
此標題運用標點符號頓號將四大類職業別分為兩群體，《聯合報》在命名上 訴諸一般社會對職業別的意識形態，先建構軍公教為同一群體，再化約討論其訴 求，較不考慮其職業別及世代別。由於勞工一向被視為現執政黨民主進步黨的鐵 票倉，又依據年金改革委員會所提出的改革主要理由為「避免基金破產」，但具
「破產」疑慮者分別為公務人員退休撫卹基金及勞工保險基金。《聯合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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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名策略上，等於以年金改革委員會之矛攻年金改革委員會之盾，利用併而提之 軍公教勞，質問年金改革委員會如改革目的為避免「基金破產」下為何不須討論 勞工保險基金，逼迫年金改革委員會必須面對其改革主要理由的矛盾處，藉此試 圖降低改革對軍公教群體的衝擊，以此為與報社政治立場相近者發聲。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雖然《聯合報》在描述軍公教勞四大職業分為軍公教及 勞工兩群體，然而在對四大職業的緊密程度有別，相較於軍公教，勞工為他群體。
而軍公教此團體中三職業群體的緊密度也不一，相較於軍職人員，公務人員與教 職人員被構連為更為相近的群體；又軍公教三種從業人員在《聯合報》的能見度 也不同，教職人員發聲力度最高，其次為軍職人員及公務人員、勞工最末。因此
《聯合報》在標題上雖建立軍公教為我群體，但考慮三職業從業人員在世代及職 業的差距，仍在報導標題中分而論之；且分而論之軍人的命名策略，等於順應年 金改革委員會提出「軍人個別處理」的議程設定，因此可見在此政策中，《聯合 報》立場雖然較偏向直接受影響的利害關係人，卻仍以政府制定方向為依歸。
總結上述，《聯合報》對涉及退休給與刪減對象基本命名策略遵行中立看門 狗新聞專業意理，並未直接以轉化、借代等修辭命名之，但是其仍訴諸意識形態，
建構軍公教我群及勞工他群。另外，雖然將軍公教建立為我群體，卻仍見其細部 討論此群體內的世代及職業差異，以表現其心所嚮之新聞專業性。另外在此我群 體中又獨立討論軍人，以遵從政府代表年金改革委員會的政策立場，符合《聯合 報》在台灣新聞場域中較偏向支持政府政策的場域位置。
（二）以官職銜構連政治人物賦予權威性：
以政治人物來看，《聯合報》依序出現的政治人物分別為蔡（英文）、林萬億、
陳建仁。蔡共出現 41 次、林萬億共出現 35 次、陳建仁共出現 22 次。僅出現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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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政治人物，表示《聯合報》僅賦予三位政治人物主體發聲位置，其他相關團體 代表人物皆人微言輕。又《聯合報》對蔡英文女士的命名策略分別為蔡總統（18 次）及蔡英文（18 次）。蔡英文當時同為民主進步黨黨主席，但在相關標題卻未 見此身分命名之，可見《聯合報》認同蔡英文以總統身分對此項政策發言，即暗 示此非單一政黨倡議，而為國家層級政策，與報社政治立場並非一致。
相較於蔡英文，林萬億身為年金改革委員會執行長，在其前 50 名常用詞彙 中，執行長一詞未能上榜，顯示《聯合報》選擇以其個人身分構連；同樣情形也 見於陳建仁。我認為，林萬億與陳建仁都因為任年金改革委員會要職而時常見報，
然而《聯合報》僅以個人身分構連的理由有二，第一為清楚認知年金改革委員會 為暫時性機構，又二人皆是因為其個人與執政黨之關係而受任命；其二，《聯合 報》選擇以個人命名，讓後續政策成敗皆有一明確歸功或歸咎對象，而非系統性 風險；反之，《聯合報》不選擇用隱喻，則是保留此政策後續被歸功或歸咎的空 間。
綜上可知，《聯合報》對政治人物的命名策略，除了蔡英文與總統身分構連，
顯示《聯合報》將其視為一國家層級的政策；但對於年金改革委員會召集人陳建 仁及執行長林萬億則選擇以個人身分構連之，則顯示《聯合報》選擇讓此政策成 敗能直接歸功或歸咎於推動者。
（三）大量篇幅報導立院三讀情形以監督年金三法：
以政府機關來說，《聯合報》依序出現為立院及政府；顯示《聯合報》的命 名策略僅提及五院中的立院，以強力監督立法院是否實際三讀相關法案草案，即 此政策是否實際被履行。另外，《聯合報》在處理此政策的報導時試圖拒政治依 賴，不以立法委員為搏版面所創造的聲刺、媒介化議題為報導主軸，而是實在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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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考試院及行政院所送進的《公務人員退休資遣撫卹法》、《公立學校教職員退休 資遣撫卹條例》及《政務人員退職撫卹條例》，因此《聯合報》的前 50 組字頻只 見立院，卻未見相關提出法律案的立法委員姓名。
至於政府二字則顯示《聯合報》對此政策之命名仍以集合名詞政府二字訴諸 意識形態，因為以此政策來說，2016 年 6 月至 11 月期間綜整各行政部門意見並 持續召開委員會的政治部門為年金改革委員會；2016 年 11 月至 2017 年 5 月為 各專法主管機關銓敘部、教育部及勞動部負責草擬法案；2017 年 6 月為立法院 負責審理及三讀草案，即各時期皆具備明確權責機關。不以各時期權責機關命名，
代表《聯合報》實為修辭政府為他者，實際召喚的是閱聽人。
整體來說，從政府機關的命名策略來看，《聯合報》盡力在新聞專業理念、
商業傳媒體制及政治宣傳體制保持平衡，其持續追蹤此政策至三讀時期，三讀時 期再以法律案為主軸，不強調個別提案的立法委員。然而為保持通俗性，《聯合 報》在下標時仍以政府二字通稱此政策的執行及制定方，試圖在新聞專業與商業 銷售中取得一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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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以可召喚讀者政黨意識形態詞彙命名政黨：
最後以政黨來看，《聯合報》依序出現的命名為藍、民進黨及綠。《聯合報》
在命名相關政黨團體時，使用的策略是使用泛稱藍及綠，且藍綠兩字常同時出現，
顯示《聯合報》將此政策與政黨意識形態構連，試圖以藍綠意識形態召喚讀者對 此政策的認知與情緒。
二、 沿襲府方議程而對目標命名具高度共識：
《聯合報》對於目標皆有高度命名共識，皆以年金改革或其簡稱年改命名此 議題。這代表《聯合報》透過沿用府方目標命名藉此展現其認同年金改革委員會 所提出之名詞解釋及其議程，此命名也再次顯示《聯合報》在此政策的整體立場 上是偏向支持改革的，也就是與執政黨立場相近。
三、 以專業領域辭彙構連議題相關面向：
《聯合報》對此現象的命名用詞依序包括退休、領、18 趴、勞保、經濟、
替代率、所得、退休金及年資。《聯合報》對此政策現象的命名策略選擇專業術 語，如替代率、退休金及年資。其中《聯合報》對此最具代表性標題為：
替代率、所得、退休金及年資。《聯合報》對此政策現象的命名策略選擇專業術 語，如替代率、退休金及年資。其中《聯合報》對此最具代表性標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