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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酒神戴奧尼索斯精神與太陽神阿波羅精神的調和

第三章 意志、責任與自我

第三節 自由是酒神戴奧尼索斯精神與太陽神阿波羅精神的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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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得贊同Gemes、Poellner 等人的見解,只是他將這群自由人自然主義化了,

他將自由人稱之為「自然界的製造物」。「尼采的理想,所謂『統一』(unified) 的行為者,只是一種自然界的製造物,這種製造物內驅力之間的互動是積極、建 設性的,而不是破壞性的。」(p.110)

人既有繁雜、紊亂、彼此互相攻擊,搶奪主導權的各種驅力,卻也有能將它 們依自己創造之價值高低,將這群無秩序的驅力整合為有建設性的一體(unity)

之可貴能力。而筆者認為,此處人體內紛雜、源源不絕、暴亂、無序的生發之力,

其實可與尼采對酒神戴奧尼索斯賦予的定義做個類比,或說可以用戴奧尼索斯的 框架去理解。而那將驅力好好排序的,整合為有建設性的一體的能力,就宛如太 陽神阿波羅均衡、節制,及賦予秩序的能力。精確來說,所謂自由是將紛亂的驅 力整合為一,自由也是找到戴奧尼索斯與阿波羅精神的完美調和的比例,筆者將 在下一節做詳盡的類比和論證。

第三節 自由是酒神戴奧尼索斯精神與太陽神阿

波羅精神的調和

前述曾提及,尼采認為生而為人的要素是一束衝動的連結,這些衝動持續不

斷的彼此敵對或彼此結盟,只要人活著的一日,心智就必須面臨永恆的鬥爭,永 無寧日,驅力的總和構成了人類。換言之,驅力之間互相吞併、傾軋。並且在人 類有生之年,驅力源源不絕,驅力是龐雜、數量極大的,它不知節制,它是無序 而狂亂的無數股力量。尼采說:「生命基本上就是通過傷害、攻擊、剝削、破壞 來運作的,而沒有這些性質,就根本不能設想。」;「生命本身,在本質上乃是對 陌生者與弱者的佔有、傷害、制服,是壓迫、強硬、脅迫的特有形式,是吞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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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少最少也是剝削」(GM II 11;BGE 259) 雖然說的是生命的本質,但事實上也

可以拿來理解人體內的驅力。人體內的驅力基本上是彼此攻擊、制服、壓迫的,

是優勝劣敗的。最終的勝者、最強健的驅力,才能脫穎而出,號令其他驅力為自 己效勞,也就是尼采所謂「下等意志和下等靈魂」聽令於意志。(雖然這個意志 可能只是一個生理上的錯覺,它可能只是一個能下指令的優越情緒)但在貫徹意 志後,「緊隨意志行為之後的強制、推擠、按壓、抵抗、運動等感覺」(BGE I 19) 如同驅力的生滅永無止盡。(只會止於人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關於人體內驅力的現象,一如戴奧尼索斯的奔放與放縱(BT 21),或說如酒 神豐沛的生發之力一樣川流不息(BT 25),或如尼采在《瞧這個人》當中所言:

肯定生命本身,哪怕是處於最殊異和最艱難的難題中的生命;求生命的 意志。在其最高類型的犧牲中歡欣於自己的不可窮盡性,這一點,我稱 之為戴奧尼索斯的。為了超越恐懼和同情,成為生成(Werden)本身的 永恆快樂——這種快樂於自身也包含著毀滅的快樂。在此意義上,我便 有理由把自己理解為第一個悲劇哲學家⋯⋯在我之前,還沒有人把戴奧 尼索斯元素轉為一種哲學的激情:那是因為缺乏悲劇智慧。唯獨對於赫 拉克里特,他對消逝和毀滅的肯定,一種戴奧尼索斯哲學中決定性的東 西,對對立和戰爭的肯定,生成,甚至對於存在(Sein)概念的徹底拒 絕⋯⋯無論如何,我不得不承認,這裡面有與我以往思考極其親密和相 近的東西。永劫回歸的學說,亦即關於萬物無條件和無限重演的迴圈的 學說⋯⋯查拉圖斯特拉的這個學說,可能終究也早已經為赫拉克利特傳 受過了⋯⋯

這是尼采給戴奧尼索斯的定義,又或者如他在1886 年為《悲劇的誕生》所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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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雖然他自認《悲》一書寫得不好、拙劣、令人困惑,但仍然肯定他自己在

《悲》當中對於悲劇和生命的推崇,以及阿波羅與戴奧尼索斯精神的挖掘。戴奧 尼索斯不只是上述對對立和戰爭的肯定,它還有有生成之喜悅,以及對於生成的 相反—消逝的肯定,它同時也是絕對豐富的生命力,不顧一切的健康和力量。(BT 序 4)又如學者劉崎所言:「戴奧尼索斯代表的是醉狂式的力,是生命的原始過 剩力量,是毫無節制的放縱。」或如學者黃國鉅所言:「酒神精神是古希臘宗教 和文化哲學化身,作為一種宇宙觀,酒神視世界為不斷的創造和毀滅的循環,人 身處其中,一方面跟宇宙的力量成為一體,參與這建立和破壞不斷重複的循環,

另一方面自己又站在一個距離,清醒的觀察這循環。」人體內的驅力也是不斷循 環生成和毀滅之迴圈,恰如戴奧尼索斯精神中生滅之循環。

而,尼采的自由觀,正是能把體內暴亂無序的驅力賦予形式及排序的能力。

筆者認為,這所謂賦予形式和排序之力,可以阿波羅精神去理解。阿波羅是希臘 神話中的太陽神,代表一種靜穆的美以及藉冷靜理智來觀察世界的一種精神。與 酒神不同,阿波羅是講究均衡、節制與收斂的,也是講求個體界線與分殊性的,

誠如尼采所言:「阿波羅精神把我們從戴奧尼索斯的普遍性中解救出來,並使我 們歡欣地注意個體的形象。」(BT 21)、「需要一個新的理想化之光(指阿波羅)

以捕捉那些川流不息的個別形象,並使這些形象繼續存在。」(BT 25) 川流不息 的個別形象恰如人體內源源不絕的驅力,如何擷取這些驅力,並將其好好表達出 來,需要阿波羅精神將其賦予形式才能表現。

講究藝術與均衡之阿波羅賦予形式之力,有點類似學者劉昌元(2004:231) 所言:「藝術涉及把形式加諸於材料之上,這不只是意味音樂、繪畫是把聲音、

顏色組合成某種形式,也意味著藝術家需將形式加諸自己的感性衝動之上,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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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能昇華。」那些暴亂無序的感性衝動,便是前述戴奧尼索斯式的驅力,而將這 些衝動賦予形式,幻化成美的便是阿波羅式的能力了。

而賦予形式的同時,一定涉及了某個程度的痛苦。首先,它是冰冷而嚴峻的,

而不是溫情的。尼采:「它(阿波羅式的邏輯)唯有在一種冰冷意識中的明晰氣 氛才能存在。」(BT 14)同時他也涉及分殊及明確,涉及了某種從母體當中分割 出來割裂感,一如尼采:「他(戴奧尼索斯式英雄)之所以能明確地出現,完全 是歸功於夢幻的解釋者阿波羅。」(BT 10),尼采更在同一節明言:「他(戴奧尼 索斯)親身嘗到了個體化的痛苦,而個體化應視為一切苦痛的來源。」同時,阿 波羅式的節制與均衡也涉及某種管控、克制和謹慎的調配,最終才能呈現莊嚴的 美,這其實是一種藝術家式的殘酷。(GM II 18) 查拉圖斯特拉當中尼采也曾言:

藝術家的自我磨練是痛苦的歷程,而只有能對自己堅硬的人才能塑造自 己,走向創造之路 、如果你們不願掌握自己的命運,不願做強硬的人:

你們怎能跟我一起,獲得勝利呢?如果你們的堅硬不願閃閃發光、分離 和切斷:你們怎能有一天跟我共同——創造呢?因為創造者是堅硬的。

(Z III 12:29)

一種精神能夠忍受多少真理,能夠冒多少真理的風險呢?這對我來說越 來越成為真正的價值尺度了。每一個成就、每一個進步,都來自於勇氣,

來自於對自身的冷酷,來自於對自身的規矩。(EH Prelude 3)

這除了表現自我塑造的過程是相當痛苦的,同時也表現了阿波羅精神中較為冷靜、

自制、嚴酷的一面,「分離和切斷」和「規矩」也是阿波羅精神主要的特色之一。

簡言之,若是戴奧尼索斯式的驅力是暴亂無序的生發之力,那麼將驅力賦予形式,

將其嚴苛的排序並精確的表達,便是相當有阿波羅意味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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