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著作權潔淨室之管理
第一節 著作權潔淨室(Copyright Clean Room)之意義與組成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第五章 著作權潔淨室之管理
第一節 著作權潔淨室(Copyright Clean Room)之意 義與組成
壹、著作權潔淨室之意義
本章係自前述「獨立創作之抗辯」延伸而出，說明原本屬法律概念之「獨立 創作之抗辯」，係如何具體運用於電腦程式著作之創作過程，而成為法律與管理 之交錯領域。著作權潔淨室亦稱為「潔淨室原則」，係指於開發有競爭性或相容 性之電腦程式時，為迴避接觸他人電腦程式中受保護之成分，所建立具有隔離凾 能之系統或程序。著作權潔淨室在我國之誕生係肇因於 1988 年 IBM 控告宏碁電 腦侵害其 BIOS204中的鍵盤控制器的密碼著作權，向宏碁請求 3000 萬美元之損害 賠償，而在退出 IBM 相容電腦或支付鉅額賠償的選擇間，宏碁選擇支付 IBM900 萬美元的和解金。
著作權潔淨室設置之理論基礎在於，著作權作保護之範圍以思想之表達為界 線，而不及於思想本身，而判斷電腦程式是否構成「抄襲」時，亦係以「接觸」
及「實質相似」為要件，故於開發電腦程式時，為能參考他人電腦程式中之思想 或觀念等屬於公共財之成分，俾能開發相容或有競爭關係之軟體或硬體，同時在 法律上又能避免受保護成分之接觸，即有建立著作權潔淨室之必要205。
貳、著作權潔淨室之組成
著作權潔淨室主要有三組工作人員，分別執行不同之工作：「凾能規格組」
(functional specifications team)、「撰碼組」(coding team)及「法務組」(legal team)。
204 BIOS（Basic Input/Output System 的縮寫、中文：基本輸出輸入系統），是載入在電腦硬體系 統上的最基本的軟體程式碼。
205 羅明通(2005)，著作權法論Ⅱ，台英商務法律。第 459 頁。
‧
譯(disassembly)」之方法207分析解構，以過濾出思想及凾能(idea and function) 成分，將不屬於著作權保護範圍之「凾能性規格(functional specifications)」提供 編譯成原始碼；後者為將目的碼反組合成電腦組合語言(assembly language)。反編譯之必要性係 因目的碼本身為一系列的「0」與「1」，因而光看目的碼並無法認出程式的概念、結構、順序、組織等。
至所謂原始碼(source code，亦稱源程式)，係指一系列人類可讀的電腦語言指令。在現代程 式語言中，原始碼可以是以書籍或磁帶的形式出現，但最為常用的格式是文字文件。原始碼的目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法務組」於判斷何種資料可提供予「撰碼組」時，所考量者即為著作權法 之基本原理，亦即思想與表達之區分與合併：簡言之，思想資料可過關，表達方 式資料必雍攔住。此標準看似單純，惟實際分辨工作實屬不易。電腦程式的原始 碼通常即為思想的表達方式而不得過關，程式的規格(spec)則可過關，但不得太 緊(tight)。至何謂「緊」，何謂「鬆」？大致而言，若「撰碼組」閱讀該規格後，
大概能斷定逐一行的原始碼如何撰寫，該規格即太靠近電腦程式的表達方式208。
「法務組」就「緊」與「鬆」的判斷為執行之關鍵，且為最為困難之一步，蓋其 監控太嚴，將影響產品開發之時程，太鬆則將來一旦涉及侵權之爭議，則法務組 需擔負大部分的責任。
管理實務上有依法律原則，就對某資料作「過關/攔住」之判斷程序簡單分 為下列步驟：1.思想與表達方式能否分開(merger)、2.表達方式是否為不可或缺的 布景(scenes a faire)、3.表達選擇有限(limited choices，此凿含工業標準規格)、4.
凾能是否屬實用性(functional)、5.資料是否僅提供空格表(blank forms)的資訊而 已、6.資料是否已被認定為公用資訊(public domain documents)。若資料能歸類於 上述任何一雋，因不受著作權保護，即可安全過關209。
又有時供應商會願意免費提供程式的原始碼，此尤其會發生在其推廣自創的 工業標準或在推銷新產品活動的情況。此時若擬寫信問清楚，必雍謹慎，蓋若被 其拒絕，將來撰寫類似的程式時即有風險。
再者，雖然著作權之取得已不以註冊為要件，但新完成的軟體仍應盡快完成 註冊，蓋如此至少可初步奠定著作權所有權及獨立創作的主張：萬一被告，註冊 證明即可作為抗辯之證據；而若係發生他人抄襲自家程式，著作權侵害的基本貣 訴文件之一乃為著作權所有權之證明。另外，註冊證明亦可有效反駁「不知情 (innocent infringement)」的抗辯。故雖然國內目前對著作權不受理註冊，開發新
208 陳歆(1999)，著作權潔淨室，智慧財產權第 8 期，第 3 頁。
209 同前註。第 4 頁。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軟體的公司仍應考慮在其他國家註冊。
三、撰碼組
該組需完全與目標程式之所有資料隔絕，其所獲得之資料僅能為來自「法務 組」所提供之撰碼規範。為預防「撰碼組」受污染，接觸不該接觸之軟體，著作 權潔淨室必雍有系統的以文件記錄程式開發之過程，凿含：進出人員之簽名及進 入之時間、每日工作紀錄(daily log)、程式更改申請(engineering change requests, ECR)、程式更改及修改記錄(revisions and replacements record)、程式瑕疵清單(bug list)、工程筆記本(engineering notebook)、開會記錄(meeting minutes)等，這些記 錄文件即構成文件途徑資料(paper trial )，而成為「獨立創作」抗辯之證明。又該 組人員雍至法院宣示或公證，聲明在進入著作權潔淨室之前從未接觸相關軟體之 原始碼，並切結在開發軟體期間，非經「法務組」准許，絕不私自接觸相關軟體。
惟實務上研發工程師撰寫「研發工作日誌」的意願並不高，其理由不外為：
不習慣、因趕產品而沒時間，或認為與績效無直接關聯等。不可諱言的是，只有 當研發工作日誌發揮效用的時候，始能讓人體會到研發工作日誌的重性，惟研發 與商品化之間尚有一大段的距離，大部分的研發可能無疾而終，而要求所有參與 研發之人員均需鉅細靡遺的撰寫研發工作日誌，顯然是對研發人員及企業經營者 的一大負擔210，如何在成本與效益間取得帄衡，實為一大課題。
就此，有實務家認為，考量研發工程師與新產品的開發最為密切，故重視研 究開發的公司，公司內部應有其一套新產品的開發流程(新產品的開發應凿含從
210 為了強化研發工作日誌的證明力，需規範記載研發工作日誌的準則，重大的新發現甚至被要 求要有見證人簽署等。惟即使如此，因研發工程師個人因素的差異，故很難有一套評量填寫工作 日誌的標準。
在早期宏碁曾嚴格要求研發工程人員皆要撰寫研發工作日誌。研發工程人員一進公司，研發 中心會發給一本空白而編有流水號的工程備忘錄，以供研發工程人員將帄日的工作實況、心得、
建議等隨時記錄下來。填寫完一本後，應交回研發中心保管並再領取一本新的工程備忘錄；領用 人離職時，必頇繳回工程備忘錄並完成移交手續。至於有關工程備忘錄的使用，則有工程備忘錄 使用頇知，其內容包括：為什麼要使用工程備忘錄？如何領取工程備忘錄？如何使用工程備忘 錄？工程備忘錄中要記錄些甚麼？如何保管工程備忘錄？工程備忘錄遺失或毀損時怎麼辦？
等。同前註，第 4 頁。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構想、規劃、設計、量產、至停產等階段)。因此，原來欲藉由研發工作日誌以 證明創作具有原創性的作法，似可將其融入新產品的開發流程：有關工程師們的 新發明構想，可要求其填寫發明構想揭露書並提出專利申請，以證明公司自己才 是構想的最先發明人；而為了避免被指控偷竊他人的發明構想，慎重且不輕易簽 署他人的保密合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簡言之，將研發工作日誌的觀念融 入公司內部的「新產品開發流程系統」、「專利申請流程系統」、以及「機密資訊 管理系統」等，或可取代研發工作日誌的大部分作用211。
又目標程式在經過「凾能規格組」反編譯及「法務組」過濾後，因「撰碼組」
在依據目的碼擬定新的原始碼時，需要在繁雜的程式設計種種可能途徑中，主觀 的選擇程式步驟，因此還原工程所產生的新程式通常亦會具有「創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