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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三節 輔導自我效能的意涵及理論基礎

本節探究自我的定義,瞭解自我效能的理論,分析理論於輔導工作之實踐,

並據此歸納輔導自我效能的意涵及構念。

壹、自我的定義

羅玉容(2005)指出,英文中的「Ego」及「Self」皆可翻譯為中文的「自我」, 但前者係協助個體內在動力統整的功能;後者則係個體與他人互動時,從社會觀 點看待自我,進而發展出的自我認識。以下說明學者對二詞的見解:

一、 「Ego」

著名精神分析學家S. Freud(1923)認為,人格由本我、自我,及超我交互 作用而成,並據此產生個體所有的行為。如下所述:

(一) 本我(Id)

遵循享樂原則,尋求生理需求的滿足,並受潛意識控制,係發展自我及超我 的根本。

(二) 自我(Ego)

遵循現實原則,尋求生理需求與社會規範間的平衡,即本我與超我間的協調 者。其主要受意識控制,部分受潛意識影響。

(三) 超我(Superego)

遵循完美原則,包含良心與自我理想,係經後天教養所成的道德認知。其主 要受意識控制,部分受潛意識影響。

後精神分析學家則認為,個體的行為及發展,除了潛意識生理本能之驅動,

尚須考量社會脈絡之差異。如 Hartmann(1939)認為自我(Ego)與本我(Id)

皆受生理本能驅動,與S. Freud 以本我(Id)作為行為根本的理論相比,其指出 自我(Ego)具有主動適應環境的能力,並包含認知整合、驗證現實,及推敲未 來等功能。

E. H. Erikson(1950)則在 S. Freud 精神分析論的基礎上建構心理社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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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其指出人格在五歲後將持續發展,並面臨「信任對不信任」、「自主對羞愧 懷疑」、「主動對內疚」、「勤勞對自卑」、「自我認同對角色混淆」、「親密對孤獨」、

「生產力充沛對停滯不前」,及「統整對絕望」等八個兩極發展的認同危機

(Identity crisis)。

不同於S. Freud 將所有心理疾病與早期經驗連結的命定論,E. H. Erikson 認 為自我(Ego)具備自主行為的能力,可將個體與社會環境互動時產生的困境,

化為蛻變與成長的契機(黃庭敏譯,2014)。

二、 「Self」

美國社會學家Cooley(1922)在人類本性與社會秩序一書中寫道:「鏡中鏡,

映相映。」(”Each to each a looking-glass reflects the other that doth pass.")並藉 鏡中自我(Looking-Glass Self)一詞,解釋每個人都會藉由社會參照,在他人的 眼光及想法中發展對自我(Self)的想像,而其他人的態度也會對自我感覺(Self-feeling)產生影響。其歷程有三:

(一) 呈現(Presentation)

個體對於自我在別人心中形象的想像。

(二) 辨識(Identification)

個體對於自我在別人心中形象的想像,其可能產生之效益的判斷。

(三) 詮釋(Subjective interpretation)

個體統整自我在別人心中形象的想像,及其可能產生之效益的判斷,進而產 生一組主觀的自我(Self)概念。

Mead(1913)同樣將社會互動納入考量,其認為只有他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作出反應,個體才有辦法判斷自身行為的好壞,以此想法建構的社會自我(Social self)理論,即強調了環境與人類行為的關聯,並以主觀的主我(I)及社會化後 的客我(Me)兩部分作為形塑自我(Self)之要素。

綜上所述,「Ego」係自我維持內外在平衡及連續性的心理動力,「Self」則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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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體與社會互動所產生的自我評價,雖二者皆是人格的一環,但其觀點相差甚遠。

面對此一差異,Branden(1969)認為,個體係理性且有意志的存在,儘管其 他動物可能有意識或感覺,但只有人類會以概念化結構思考,並藉此認知自我

(Self)及獲得理智,此想法反駁了精神分析學派視個體為受潛意識操控的木偶,

與行為學派比擬個體為刺激便反應的機器等二種說法,而認為人們有所謂的自我 尊重(Self-esteem),即人們為了達成目的,對自身行為進行管理及改變的意識或 能力。

王滔、陳建文(2007)的研究綜整了國內外學者的見解,將自我(Self)定 義為個體對自身的評價,同時納入Bandura(1977)提出的自我效能理論,進一 步將自我分作自尊(Self-esteem)與自我效能(Self-efficacy)等兩大心理結構,

前者聚焦「做人」的部分,由個體自身價值觀與主觀經驗相互作用而成;後者則 側重「做事」的部分,為個體對於自身某項活動技能的主觀評估。

由此推論,雖然自尊與自我效能皆為形塑自我(Self)時不可或缺,且交互 作用的元素,但在概念上卻是可區隔的,因對一事物具有高度自我效能者,不盡 然是高度自尊者;而高度自尊者,也未必對全部事物皆具備高度的自我效能。

易言之,自尊強調自我價值與經驗性的全面評價,而自我效能則係針對某事 物的技能,具體性的評估自身功效。

貳、自我效能的理論

對於某一行為的獲得與維持,社會認知論學者Bandura(1977)以社會學習 理論中的替代性學習(Vicarious),及許多研究領域的成果指出行為背後認知歷 程的重要性,此使人們不再僅從外在機制探討行為成因。

易言之,人類並非行為學派認為的「刺激即反應」那般單純,Bandura 認為 從刺激到反應之間,尚須經由認知中能夠預測行為後果的功能判斷。

一、 自我效能的內涵

Bandura(1977)據此提出自我效能(Self-efficacy)理論,並將其定義為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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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對於某事掌握程度之期望,其內涵有二,如圖2-8:

2-8 效能期望與結果期望

資料來源:Bandura, A. (1977).

(一) 效能期望(Efficacy expectation)

評估個人水準與特定行動間的關係,係對自身能力及效率能夠執行目標所需 的特定行動之相信程度。

(二) 結果期望(Outcome expectation)

評估特定行動與對應結果的關係,係對特定行動能夠產生預期結果之相信程 度。

二、 效能期望的來源

個體自我效能的強弱,將決定其是否採取行動、花費多少努力,以及容忍多 久挫折。換言之,個體對某事的自我效能越高時,其行動、付出及忍受痛苦的意 願將越高。

其中,將個人能力及效率納入考量的效能期望(Efficacy expectation),包含 績效成就、替代經驗、口頭說服,及情緒激發等四個主要來源,如圖2-9 (Bandura, 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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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效能期望的四個主要來源

資料來源:Bandura, A. (1977).

(一) 績效成就(Performance accomplishments)

係自我效能的評估中最具影響力的來源,以個體實際經歷的成功與失敗,作 為預測自身能力及掌控感之基礎。成功愈多,自我效能感愈高;反之則降低。但 對曾有多次成功的個體而言,偶爾的失敗對其自我效能的影響不大。

(二) 替代經驗(Vicarious experience)

個體觀摩楷模示範的成功與失敗,作為預測自身能力及掌控感之基礎。與自 身能力、效率等條件愈類似,或數量愈多的楷模,其對個體的自我效能影響愈大。

(三) 口頭說服(Verbal persuasion)

藉由自身或他人的讚揚鼓勵,或正向回饋特定行為,使個體相信自身具備完 成目標的能力。由於容易執行且簡單,因而成為提升自我效能最常見的辦法。

32 (四) 情緒激發(Emotional arousal)

以個體對於特定事件的情緒,作為預測自身能力及掌控展之基礎。如冷靜、

安定等低激發情緒,多能提高自我效能;焦躁、恐懼等高激發情緒,則會降低自 我效能。

綜上所述,自我效能是個體對於自身能否有效達成某項目標的信念,此代表 個體對於不同的事件,都有一組獨立的自我效能。此外,其受績效成就、替代經 驗、口頭說服、情緒激發等內在及外在因素影響,而呈現多元性、脈絡性、可塑 性等特徵,若能據此發展較高的自我效能,便可期望個體提升投入目標的程度。

參、輔導自我效能的意涵及構念 一、 輔導自我效能的意涵

從字面上來看,輔導自我效能係「輔導」與「自我效能」二詞的組合,且與 諮商自我效能之意涵相當(王婉玲,2006)。最早於輔導領域運用自我效能的研 究,可追溯至Friedlander 與 Snyder(1983)發展之自我效能量表,並藉此測量輔 導員自我效能預期的強度。三年之後,Friedlander, Keller, Peca-Backer, & Olk(1986)

等人以此量表為工具,進而探討實習輔導員的角色衝突,對於自我評價、焦慮程 度,及輔導表現的影響,並發現輔導員的自我效能與焦慮程度之間呈現顯著的負 相關。

由此觀之,此一結果符應了Bandura 理論中,情緒激發對於自我效能的預測,

而Larson, Suzuki, Gillespie, Potenza, Bechtel, & Toulouse(1992)等人同樣參考了 Bandura 的理論,將輔導自我效能定義為:「輔導員對於自身能否在不遠的將來有 效輔導個案的能力之信念或評估。」

後續Larson 與 Daniels(1998)更回顧了 1983 年至 1998 年共十五年間,與 輔導自我效能相關之32 篇文獻,並認為輔導自我效能與 Bandura(1982)闡釋的 效能不謀而合-「效能不表示個體處理某人、事,或物時掌握特定辦法,或知道 該如何做,而是面對各式各樣的目的時,一種牽涉認知、社交,及行為技巧三者

33 的結合,以將其運用於行動的廣泛性能力。」

在此基礎上,Larson(1998)發現早期有關輔導員訓練的文獻,多將焦點放 在實習輔導員的技巧及回應上,卻鮮少從其認知歷程及輔導自我效能(CSE, Counseling self-efficacy)等層面探討影響助人行為的變項。

有鑑於此,為了概念化統整自身擔任輔導員督導的經驗,以及協助輔導員專 業發展,並處理道德、跨文化,和個案評估等輔導議題,Larson(1998)將 Bandura

(1977)的社會認知論(SCT, Social cognitive theory)運用於輔導員的訓練中,

此即為輔導員訓練的社會認知模型(SCMCT, Social cognitive model of counselor training)。至此,Larson(1998)將輔導自我效能比擬為一種能使輔導員將現有的 認知、行為,及社交技巧統整並運用於輔導工作中的生成機制,與整體觀的自我 概念(Self-concept)相比,輔導自我效能僅關乎特定領域中自身對輔導能力的信 念,其將決定輔導員的行為,包括是否投入輔導工作、付出心力,並在遭遇挫折 時堅持不懈。

同時期,國內首篇以輔導自我效能為主題之論文,可參閱 1993 年鄭如安

(1993)有關國小輔導人員於社會支持、輔導自我效能,及輔導成效等三變項之 相關研究,其認為輔導自我效能係輔導人員於輔導工作中對自身輔導能力的主觀

(1993)有關國小輔導人員於社會支持、輔導自我效能,及輔導成效等三變項之 相關研究,其認為輔導自我效能係輔導人員於輔導工作中對自身輔導能力的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