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中戰略互惠關係之面向
第三節 阻礙戰略互惠關係的軍事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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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穩定發展合作備忘錄》。
從毒餃子事件可以見得大眾傳媒與輿論在對中外交政策上的影響力，政治人 物在擴大與中國戰略互惠關係合作時，也必須兼顧輿論對中國形象的看法，尤其 是食品安全牽涉到一般民眾的生活，遠比軍事與外交領域來得引起輿論關注，食 品安全連帶使得輿論對中看法趨惡。
2011 年 8 月根據日本言論 NPO 所做的日中相互看法民意調查中，日本有 78%
的民眾對中國持不好看法，主要原因除了 2010 年釣魚台漁船衝突之外中，其次 便是起因於 2008 年毒餃子事件所引發的食品安全。107
第三節 阻礙戰略互惠關係的軍事層面
1990 年代日本國內開始興起了中國威脅論，1995 年防衛白皮書中在周邊國 家情勢針對中國核試爆以及武器近代化表達關切，1996 年防衛白皮書更表明中 國在空軍與海軍的現代化過程中發展核武器與導彈能力，同時關注台灣海峽的緊 張狀態，這是日本自 1975 年防衛大綱制定以來首次將中國的海空軍現代化與台 海安全列為關注焦點，1081995、96 年中國在台海試射飛彈的軍事行動，更導致 了美日安保共同宣言以及新日美防衛合作指針的出爐。
2005 年外務省首次在外交青書中將中國視為軍事威脅，109就在同一年有事 法制在日本獲得九成國會議員的贊成而通過，這是在冷戰時代 1955 年體制下幾 乎是不可能達成的目標，中國將其視為日本政治總保守化、右傾化的象徵，然而 對日本而言卻是實踐民主主義邁向普通國家的里程碑，110 日中雙方在軍事議題 上缺乏信心建立措施(Cofidence Building Measures，CBMs)，互相不理解彼此軍
107「中国の印象過去最悪に 日中で世論調査―「尖閣」「食品」8 割近く良くない」，言論 NPO，
2011 年 8 月 12 日，http://www.genron-npo.net/media/2011/08/post-100.html
108「平成 8 年版防衛白書」，防衛省，
http://www.clearing.mod.go.jp/hakusho_data/1996/103.htm
109小野直樹，日本の対外行動―開国から冷戦後までの盛衰の分析(京都：Minerva 書房，2011 年)，頁 219。Ricard J. Samuels 著，劉鐵娃譯，日本大戰略與東亞的未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0 年)，頁 185。
110添谷芳秀，日本の東アジア構想(東京：慶応義塾大学出版会，2005 年)，頁 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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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戰略目標是主要原因，也成為兩國戰略互惠關係的阻礙。
圖 4-6 日本防衛白皮書對中國軍費預算圖示 (1988-2011)
資料來源：2011 年防衛白書，防衛省，
http://www.clearing.mod.go.jp/hakusho_data/2011/2011/figindex.html
日本除了對中國連續二十年兩位數國防預算的增加表示憂心，更對解放軍頻 繁出入宮古海峽以及津輕海峽的戰略目的感到不安，中國逐步發展航母、潛鑑的 深水海軍以突破第一島鏈的封鎖，和以海洋國家自居的日本在東海、沖繩海域發 生對峙的情形越來越多，雙方防衛高層的交流可以了解彼此軍事戰略目的，避免 誤判情勢，發生衝突，建立 CBMs。
一、日中防衛交流
日本與中國進行防衛交流與對話主要的目標在於(一)解釋日本防衛省政 策，使中國對日本消除疑慮(二)對中國防衛政策表示抗議(三)提高雙方防衛政策 的透明度以建立信任(四)擴大交流範圍和交流管道(五)獲得中國在朝鮮半島和其 他地區問題的支持。111
防衛交流是日中雙方建立 CBMs 非常重要的一環，日本一直對中國解放軍 的國防費用快速增加，缺乏透明化表達關切之意，軍事上的中國威脅論自 1990 年開始以來有增無減，而對中國來說美日安保條約是否包含台灣以及釣魚台在 內，尤其是台灣問題攸關中國國家主權的核心利益，中方曾多次要求日本明確在 此議題上表態，並寫入官方發表的新聞公報當中。
2006 年 10 月安倍晉三訪問中國呼籲雙方建立戰略互惠關係，並確認軍事安
111Reinhard Drifte 著，陳來勝譯，冷戰後中日安全關係(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4 年)，頁 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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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領域在內的交流，安倍期望藉由日中戰略互惠關係的框架擴大與中國的經貿往 來，但是在軍事安全領域則強化與美國等自由國家的合作，防範中國而展開對沖 戰略(hedging strategy)。
2006 年 11 月 20 日依照安倍與胡錦濤在北京所建立的共識，解放軍參謀助 理章沁生中將與防衛廳事務次官守屋武昌在東京舉行第七次中日防務安全磋 商，雙方在事務性協商中確定了(一)2007 年秋天中國國防部長曹剛川的訪日行、
日本自衛隊聯合參謀長齋藤隆的訪中行(二)中國軍艦 2007 年秋天訪問日本港 口、2008 年日本軍艦訪問中國港口(三)啟動中日防務熱線，防止海上發生衝突的 可能。112日中在展開戰略互惠關係的同時，在防衛事務上並不存在戰略合作的可 能性，過去雙方在爭議東海、釣魚台的領空與領海常常發生空、海軍對峙的情形，
解放軍更曾多次穿越第一島鏈抵達太平洋進行偵查行動，因此建立兩國軍事防衛 聯絡機制，避免擦槍走火，尚處在信心建立措施的階段。
2007 年 1 月 12 日安倍在北大西洋理事會中的演講特別提到，日本和北大西 洋公約組織(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NATO)享有共同的民主主義和自 由價值，日本雖然不是 NATO 的成員國，但希望 NATO 能夠加強包含日本在內 各民主國家的關係，並且擴大自由之圈。安倍又特別針對中國國防每年呈現兩位 數的激增、缺乏透明性表示關切，因此主張強化和有共同價值的 NATO 各國維 持合作關係，持續和中國對話，113在訪問歐盟總部時，則再度要求歐盟不要解除 對中國的武器出口禁令，安倍表示歐盟解除對中國的軍售禁令將會對東亞和平構 成威脅，3 月 13 日訪問澳洲時與霍華德簽署日澳安保合作共同宣言，8 月 21-23 日訪問印度大聲提倡自由與繁榮之弧並加強與印度的經貿合作，意欲形成美日印 澳四國的民主價值同盟，安倍時代一方面提倡日中戰略互惠關係，一方面提出自 由與繁榮之弧的外交戰略，是冷戰後日本對中外交政策上一直執行的圍和
112張季風主編，中日友好交流三十年(1978-2008)政治卷(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 年)，
頁 299。
113「北大西洋理事会（NAC）における安倍総理演説日本と NATO：更なる協力に向けて」，外 務省，http://www.mofa.go.jp/mofaj/press/enzetsu/19/eabe_01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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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gagement)政策。
2007 年 4 月溫家寶訪問日本，雙方又就構築戰略互惠關係發表《中日聯合 新聞公報》，在軍事議題上達成共識(一)加強防務對話與交流、共同致力維護地 區穩定(二)中國國防部長曹剛川秋天的訪日行(三)實現中日海軍軍艦互訪(四)加 強中日國防當局連絡機制，防止海上不測(五)在台灣問題上，日本堅持 1972 年
《日中聯合聲明》的立場(六)在東海問題上，雙方根據互惠原則進行共同開發，
並加快磋商。
在雙方軍事領域的交流中，兩國元首互訪建立的共識固然的重要。元首互訪 具有高度象徵意味，形塑雙方友好交流的氣氛，然而在防務事務的實際執行與協 商上，防衛事務次官的安全磋商才是政策核心所在。日中戰略互惠關係框架下，
重啟雙方防衛互訪，主要的協議是在 2006 年 11 月防衛省事務次官守屋武昌與解 放軍參謀助理章沁生在第七次中日防務安全磋商完成的。
2007 年 8 月 29 日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同時也是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的曹 剛川上將訪問日本，上一次中國國防部長訪日是在 1998 年 2 月的遲浩田，兩者 相隔了 9 年半，代表兩國在戰略互惠關係的框架下，高層防衛互訪機制的展開，
曹剛川在訪日期間與外務大臣高村正彥進行會談，曹剛川訪日期間與日本防衛部 門達成建立軍事熱線，以便緊急危機中作出反應，加強防務高官的交流，儘快實 現軍港互訪，派員觀摩對方軍事演習，防衛大臣高村正彥在與曹剛川會談時，也 表示希望雙方成立工作小組，討論在兩國軍事部門間開設熱線的問題。
2007 年 12 月中國海軍深圳號導彈驅逐艦訪日，這是中共建軍以來中國軍艦 首次訪日，2008 年 2 月統合幕僚長齋藤隆訪問中國，統合幕僚長是自衛隊最高 階將領，齋藤訪中行是自衛隊制服組最高階人士睽違八年首度訪中。
2008 年 5 月胡錦濤訪問日本期間簽署了《關於加強交流與合作的聯合新聞 公報》，在公報中表示(一)將增加日中雙方國防部門之間的相互信任，並確定日 本防衛大臣將於 2008 年內訪中(二)將繼續舉行高級別防務安全磋商(三)2008 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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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日本聯合參謀長訪華後，解放軍空軍司令員將於 2008 年 6 月訪日，海軍軍令 原與副參謀長也將於 2008 年下半年訪日。
2008 年是日中兩國簽訂第四份政治文件，邁向戰略互惠關係階段的一年，
同時也代表著雙方政治領導人物決定讓雙方軍事互訪常態化，建立信心建立措 施，尤其在兩國最常在領海或領空發生對峙的空軍以及海軍部門，藉由交流避免 雙方發生誤判情勢的情形。2008 年 6 月日本海上自衛隊細波號驅逐艦訪中，雙 方軍艦互訪的共識是 2007 年 4 月溫家寶訪問日本時，由中日雙方敲定，在 2007 年 8 月 30 日舉行的中日國防部長會議中會談上進一步將細節落實，並在 5 月胡 錦濤訪問日本期間敲定時間。
2008 年 9 月解放軍空軍司令員許其亮訪問日本並與防衛大臣林芳正達成協 議，中日雙方皆認為有必要深化防衛交流，許其亮是 2001 年以來第一個訪問日 本的中國空軍最高指揮官，2008 年 10 月解放軍海軍司令員吳勝利上將接著訪問 日本。
2009 年 7 月赤星慶治海上幕僚長訪問中國，這是日本海上自衛隊高層的首 次中國行，並參訪東海艦隊司令部，中日空海軍力最高階將領互訪是戰略互惠關 係下象徵性的突破，近來解放軍與海上自衛隊在東海以及釣魚台海域頻繁發生對 峙的情形，雙方軍事將領互訪對於了解彼此戰略目的，避免衝突擴大具有積極意 義。
2009 年 3 月 20-21 日防衛大臣濱田靖一訪問中國期間拜會了中國全國人大常
2009 年 3 月 20-21 日防衛大臣濱田靖一訪問中國期間拜會了中國全國人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