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二節 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長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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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長期變化
儘管瞭解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長期發展有其重要性,透過掌握憂鬱症狀的變化 趨勢,有助於達到長期維護青少年心理健康之意義。然而,目前臺灣仍少有縱貫 整個的青少年時期之相關研究,大多數為單一時間點的橫斷面研究(陳毓文,2004;
蘇曉憶、戴嘉南,2008),或是固定樣本不連續時間之縱貫性研究(巫博瀚、陸 偉明、賴英娟,2012;賴慧敏、鄭博文、陳清檳,2017)。而且,固定樣本連續 時間之縱貫性研究也僅限於國中階段(王郁琮,2014;吳齊殷、黃鈺婷,2010;
黃鈺婷,2011)。上述三種類型的研究論文,尚未能說明青少年國中至高中連貫 的心理健康發展變化,顯現出國內確實缺少橫跨六年、縱貫整個青少年時期的心 理健康發展之實徵研究。是故,本研究除了探討上述的相關文獻,也加入部分國 外的相關研究成果,作為勾勒出青少年心理健康長期發展之依據。
壹、橫斷面的相關研究
橫斷面資料(cross-sectional data)是指該研究方法為單一時間施測,雖然並 不是同一批樣本的追蹤資料,但亦能藉由數個橫斷世代的資料中,了解各年齡層 的心理狀況。蘇曉憶與戴嘉南(2008)以高雄市國中生 686 人和高中生 612 人為 調查對象指出,高中生的憂鬱傾向顯著低於國中生,其推測是由於高中生比起國 中生在思想上較為成熟,面對事情會以成熟理性的角度尋求資源協助,因而降低 其憂鬱程度。卓淑玲、洪儷瑜、蘇嘉鈴與陳學志(2009)蒐集台灣國小一年級至 高中三年級的學生 2961 人,將其分為 7~10 歲(約為小一至小四)、11~14 歲(約 為小五至國二)、15~18 歲(約為國三至高三)三個階段,在青少年初期至中期
(第二階段)的男女青少年憂鬱得分為 12.45 與 14.26;在青少年中期至晚期(第 三階段),男女青少年的憂鬱得分為 14.72 與 16.58,可發現第三階段青少年的憂 鬱分數比第二階段來得高,此外,該研究再與美國樣本進行比較(Beck, Beck, Jolly,
& Steer, 2005),在第二階段的憂鬱得分上,美國樣本高於台灣樣本,但在第三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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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的男女憂鬱得分上,台灣樣本高於美國樣本,卓氏等人認為,可能是由於 15~18 歲剛好是升高中以及升大學的升學階段,故相較於美國青少年,台灣青少年面對 升學壓力有更高的憂鬱反應,才會有較高的憂鬱分數。
特別的是,上述兩個橫斷面研究結果其實有所矛盾,前者認為青少年後期憂 鬱程度較低(蘇曉憶、戴嘉南,2008)、後者認為青少年前期憂鬱較低(卓淑玲 等人,2009)。不過,或許是橫斷面研究先天上的限制,難以追蹤單一個體在不 同年齡的實際情形,所以無法推論跨時間的連續變化,只能從概括的面向切入,
並不能代表個體的長期發展,尚需要縱貫性研究釐清實際的憂鬱變化情形。
貳、固定樣本不連續時間點之縱貫性研究
周玉慧(2015)在追蹤研究發現,青少年在國三、高三、大三與 26 歲的憂 鬱得分為 25.30、23.35、24.96 與 22.99,說明青少年的憂鬱整體而言是呈線性下 滑,年紀越大則憂鬱程度越低。巫博瀚等人(2012)分析年齡為國一、國三和高 二的男女青少年,發現女性在憂鬱得分為 1.51、2.04、2.01,男性憂鬱得分則為 1.42、1.89、1.85,可知男女憂鬱分數最高都出現在國三,進入高二後則又下降,
不過高二仍比國一當時的憂鬱分數來得高。賴慧敏等人(2017)調查國一、國三、
高二與高三青少年憂鬱,結果發現憂鬱好發於國三,國三為憂鬱的高峰轉折點。
還有,該研究以交叉延宕模式探討不同時間點上的延宕關係,結果顯示前一波的 憂鬱均會影響下一波憂鬱,也就是過去的憂鬱都會顯著預測往後的憂鬱程度,青 少年憂鬱具有持續性、穩定性的特點。
上述三個研究指出,青少年憂鬱的高峰期可能出現在國三,代表著青少年的 確受到升學壓力所影響,而提高其憂鬱的狀況。可惜的是,三個研究都不是連續 縱貫性研究,難以逐年掌握青少年憂鬱的變化情形,只能如國三與高三、國一、
國三與高二,以及國一、國三、高二與高三這樣間斷式地進行比較,無法判斷究 竟憂鬱係隨著時間降低或是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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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1 位國中青少年為例,發現國一至國三憂鬱得分依序為 60.6、61.52 與 65.81,並指出憂鬱起始狀態並不會導致憂鬱的成長速率,父母負向管教、家庭經濟狀況
Wight 等人(2004)以美國長期追蹤資料分析九年級至十二年級共 18,488 位青少 年,結果發現憂鬱大致呈直線成長。另一方面,Ge 等人(2006)分析 11 年的追 蹤資料發現,青少年憂鬱發展為非線性發展(curvilinear pattern),青少年初期至 中期憂鬱會上升,但中期至晚期則逐漸下降,青少年經驗到的生活壓力事件
(stressful life events),會提升憂鬱之成長速率。Adkins、Wang 與 Elder(2008)
的研究也發現,青少年早期到中期的憂鬱為上升趨勢,但中期到晚期的憂鬱則為 下降趨勢,憂鬱發展呈現倒 U 型的曲線發展。
由此可見,上述文獻相同之處在於,青少年初期至中期的憂鬱症狀發展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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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趨勢,此結果具有共通性;然而,相異之處在於,青少年中期至晚期的憂鬱發 展有的是上升、有的是下降,呈現相反的研究結果。
肆、小結
綜合本節三種類型的研究文獻,可以瞭解青少年國一至國三時期有較豐富的 研究文獻,結果主要指出此時期憂鬱症狀發展為逐漸上升趨勢,但憂鬱症狀的起 始狀態未必會影響成長速率。背後的原因可能是,國中青少年面臨到的壓力因素 持續提升,影響到憂鬱之負面反應。從文獻可窺見,青少年心理健康其實與升學 體制有緊密關聯(賴慧敏等人,2017),多數學生會因為考試日期的逼近感到更 加地焦慮、不安與情緒困擾,亦即國一時尚未感受到強大的升學壓力,但隨著考 試日期即將倒數,憂鬱亦隨之提高。因此,青少年初期至中期(國一到國三)的 憂鬱症狀,會因為青少年內在壓力逐漸上升而提高。此外賴慧敏等人(2017)的 研究顯示,憂鬱具有持續性,前一波的憂鬱會影響下一波的憂鬱,原先憂鬱情形 較嚴重者在未來也會有較高的憂鬱程度。不過該研究並非連貫地分析憂鬱變化,
於是,本研究亦將檢驗青少年初期至晚期的憂鬱症狀是否具有長期持續性。
國內少有國中進入高中後的相關文獻,且國外研究成果也呈現矛盾的現象,
是故,青少年中期至晚期憂鬱症狀發展變化尚未有定論。不過,或許可以根據國 中時期青少年憂鬱之發展趨勢,推測高中時期的青少年憂鬱變化。詳言之,學生 在高中時期依然要面對升大專院校的壓力,同樣需要努力地準備未來的學測、指 考或統測。因此,國中大考結束後,青少年憂鬱將會隨之降低(約為高一),但 隨著未來考試日期的逼近,高二與高三青少年憂鬱可能又會再度攀升。
總而言之,青少年憂鬱症狀在初期至中期為上升趨勢(國一至國三),隨後 降低(高一),但中後期又將再次提高(高二至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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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學校,但教養方式與青少年心理健康仍具有高度關聯性(Sheeber et al., 2001)。目前,不同領域的專家學者使用教養方式的詞彙略有差異,包括「教養方式」、「教 於概括性,難以深入探討教養方式的各個面向。例如, Elder(1962)測量父母 對孩童的行為支配程度,以及 Baumrind(1971)檢視父母的權威態度;(2)雙向 度(two-dimension):意指以兩個相互獨立的向度劃分出四個象限之類型,若教 養方式接近於其中一個向度,在另外一個向度上則較弱。例如,Schaefer(1959)
用「關愛-敵意」和「自主-控制」區分出「關愛自主」、「關愛控制」、「敵意自 主」、「敵意控制」四種教養類型。Maccoby 和 Martin(1983)提出「回應」
(responsiveness)與「要求」(demandingness)兩個向度,藉由回應與要求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