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國良、楊儒賓、徐興慶、朱秋而、廖肇亨
一、行程及具體任務與成果
屬於中文學門的大學系所及研究單位，儘管在其領域內已有頗多的國際交流活動， 但過去未曾針對某一主題組團赴外國參訪，因而對各國的研究條件與動向缺乏相對完 整的觀察。此行為中文學門第一次的出國參訪活動，選擇以日本漢學為考察之主題。 參訪時間為96 年 4 月 1 日至 10 日，於日本大學未開始正式上課之前，以利交流，本 行團員均分配有具體任務，包括考察重點及擔任分項報告起草人。中文學門承辦人何 醇麗負責國科會及本學門各項相關資料，以增進日本漢學學者對我們漢學學界動態之 瞭解。 以下略依任務區分提出精簡報告（詳細報告約一萬五千字），執筆人分別為：團長 臺大中文系葉國良（行程及具體任務與成果、結語），清大中文系楊儒賓（日本著名大 學的漢學資源），臺大日文系徐興慶、朱秋而（日本漢學卓越計畫COE 概況），中研院 中國文哲研究所廖肇亨（當前臺日漢學交流概況）。 此行參訪的是日本之漢學重鎮，依序為：東北大學、東京大學、早稻田大學、二 松學舍大學、京都大學、關西大學、大阪大學、九州大學。除拜會重要學者、參觀漢 學機構，撰寫日本漢學研究動態之報告外，亦具體為臺灣學界提出各種邀請，包括： 為97 年 3 月臺大文學院主辦之「第五屆日本漢學國際學術研討會」邀約講員，為 97 年7 月清大人文社會學院主辦之「中國傳統自然觀之再考察（題目暫定）」邀約講員， 為臺灣學界邀約重要及著名學者來大學及研究機構演講或客座。另外，團員在行前曾 經商議：有鑒於日本漢學界或面臨萎縮之窘境，或致力於尋求盟友之情況，本團將提 出臺灣、日本漢學界合組論壇之建議，供日本學界思考其可能性。 四月一日飛抵仙臺。翌日參訪東北大學，文學部部長及中國語學花登正宏教授率 十餘名教授與本團座談，誠摯熱情，午餐後，參觀圖書館珍藏。 三日上午訪問東京大學，承川原秀城、小島毅、大西克也等教授接見並共進午膳， 團員藉此了解小島毅主持之超大型COE 案，膳後參觀圖籍。下午拜訪早稻田大學，由 稻畑耕一郎、內山精也、岡崎由美等教授接見，始則陌生，終則受我方誠意感動。 四日訪二松學舍大學，佐藤保理事長、今西幹夫校長率COE 成員十餘名教授盛大 接待，座談、贈書、餐敘之餘，與葉國良達成合辦「第五屆日本漢學國際學術研討會」 之協議。社 會 科 學 簡 訊 五日上午先參觀京大珍藏圖籍，隨後文學部中文、中哲、中史、日本文學教授川 合康三、池田秀三、平田昌司等七八人及京都女子大學愛甲弘志、京都府立大學小松 謙等盛宴款待，利用席間交換意見。下午赴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所參訪，所長金文京率 研究員數名與我方座談後，參訪圖籍。 六日訪關西大學，松浦章教授暨文學部教授十餘名接見座談，中午河田悌一校長 設宴招待，關西大學與臺灣大學有締約關係，故河田校長與葉國良相談甚歡。午餐後， 參觀圖書館。隨即赴大阪大學，拜訪文學部天野文雄部長及淺見洋二教授，除因大阪 大學亦為漢學重鎮之一，且臺大文學院甫與該院簽訂交流協定，葉國良順道以台大文 學院院長身份前往致意。 七日、八日為週末、週日，無法拜會。九日參訪九州大學，中哲教授柴田篤接見 並介紹該校研究史及帶領參觀圖籍。本團具體任務至此結束，翌日飛返國門。 總結此次之具體成果，計爭取合辦大型國際研討會1 件，邀約「第五屆日本漢學 國際學術研討會」講員獲同意者8 人，邀約「中國傳統自然觀之再考察」講員獲同意 者3 人，同意赴臺大演講者有校長級 2 人、文學部部長級 1 人、著名教授 2 人，有意 赴清大客座者1 人，而邀約我方團員赴日參加研討會者亦有 2 起，此外尚有對台灣其 他大學感到興趣者亦不乏其人，成果不錯。尤其令團員感到欣慰的是，日本方面充分 感受到臺灣方面的活力與企圖心，並報以極大的熱情，使大家都覺得不虛此行。
二、日本著名大學的漢學資源
四月二日拜訪東北大學。該校為舊日本帝國大學之一，也是有數的漢學重鎮，歷 史久，圖書館蒐羅和漢珍本頗可觀，含宋元版本、天平寫經、名家稿本等，共達七百 八十一項，其中還有國寶級的抄本兩種。但最著名的收藏當是狩野文庫與漱石文庫。 狩野文庫搜羅漢學京都學派創始者狩野直喜的圖書甚夥，夏目漱石是日本現代文壇祭 酒。狩野為京都大學學者，夏目漱石為東京大學出身，但兩人的收藏竟不在母校，反 而先後入藏東北大學，亦屬奇緣。 三日上午拜訪東京大學，由於東洋文庫正在整修，無從參觀，只能看看中哲部門 的藏書。這些藏書重實用性，其史料價值較為一般。下午到早稻田大學拜訪，早稻田 珍藏珍貴史料頗多，前幾年收藏了澤田瑞穗的藏品。澤田瑞穗不重珍貴版本，而重與 市民風情相關之物。此昔日收藏家所不屑者，今竟多成偏方秘笈。該校因此一躍而為 近現代中國社會史料的重要收藏機構。 四日訪問二松學舍大學，該校為日本著名的老大學，以漢學著名，陽明學尤受到 重視，目前仍繼續發行《陽明學》期刊。該校此一傳統和建校者三島中洲有關，三島 中洲為幕末明治時期著名學者，大正天皇的老師，在學脈上是王學一系。該校收藏不期 少地方性文人的詩文集，頗有可觀。「大學資料展示室」搜羅該校的歷史文物，包含三 島中洲以及曾在該校念過書的夏目漱石的文稿。此外，該校還搜集從中江藤樹以下一 系列的日本陽明學者的書法。 五日參訪京都大學，上午先到京都大學圖書館貴重文書資料室參觀，漢籍及漢籍 抄本很多，清家文庫收藏的清原家秘本尤其珍貴。清原家代代為天皇的侍讀，其訓讀 方式自成一格。而劉炫《孝經述義》等抄本為天壤間孤本，其珍貴可知。參訪團一行 借了三本《永樂大典》以及兩本列為重要文化財的抄本觀覽，嗟歎不已。下午到該校 人文科學研究所參訪，該所圖書又是京大漢籍的一大寶庫，宋元版雖不多，然明清版 不少。該所圖書以清末民初藏書家陶湘藏書2 萬 8 千冊為基礎，現已發展至 53 萬冊， 其中有10 種和漢學相關的特殊文庫，另有清末民初各種考古資料及拓片，學術資源極 豐富。 六日參訪關西大學，該校是歷史悠久的私立大學，圖書館搜羅漢籍之富，遠超出 原先的預期。京都大學漢學另一位奠基者內藤湖南的藏書、手稿即大量集中於此校。 除了內藤湖南外，圖書館學名家長澤規矩也、日本文學名家中村幸彥、近代中國文學 名家增田涉等人的藏書也先後入藏，並以文庫的面目出現。看過該校的圖書館後，沒 有人敢懷疑該校的學術實力。 六日下午參觀大阪大學，因為時間倉促，僅參觀了懷德堂舊藏圖書。十八世紀初 期，大阪商人在現在大阪市的市中心建立以儒學研究為中心的學園懷德堂，該校出現 過中井竹山、中井履軒、富永仲基、片山蟠桃等大儒，影響關西地區學風甚鉅。這種 「町人興學」而得大成的例子在儒學史上值得大書特書。懷德堂進入現代後，幾經滄 桑，但該校圖書館現仍藏有3 萬 6 千冊舊日懷德堂藏書，後來對漢籍仍續有收集，它 已變成該校的貴重資料中心。 最後一站是九州大學，九大文學院以理學研究著名，該校中國哲學研究室從楠本 正繼以下，代有傳人，岡田武彥與荒木見悟對日本的理學研究影響很大，文學部也收 藏不少明代理學善本。文學部圖書館圖書極豐富，九州史料尤為大宗，九大事實上已 成為九州地區文獻的集中地。 此次參訪各校的珍藏，整體的印象鮮活如映眼簾。首先，校方對珍藏的典籍保存 極慎重，需要穿過幾道關卡後，才可進入，連該校教員都不見得能隨意閱覽。其次， 幾乎所有學校的同道都對該校的典藏津津樂道，這種獨特的認同現象很值得玩味。第 三，日本著名大學的文庫多由老教授退休後的藏書構成，由於每位教授理論上都是該 行的專家，他所收藏的相關文獻有可能最齊全，收此一家，往往也就補齊了此一領域 的文獻需求，而且其中每多善本、孤本、手稿等珍貴史料，這種風氣應該可以效法。 圖書館是學校的靈魂，珍貴圖書則是靈魂之精華，圖書館的性格決定了學校的性
社 會 科 學 簡 訊 格。如果學校當局只從可利用的空間或實用書籍的收藏看待圖書館，那麼，這樣的眼 光反過來也就映照了該校的文化高度。日本文科最近幾年很不景氣，但由於有這些珍 貴典籍而屹立不移，在功利化的潮流中堅持人文精神的獨立價值，因此沒有人敢輕視 這些學校的人文研究潛力。
三、日本漢學卓越計畫（COE）概況
日本文部科學省在2002 年起推出 21 世紀 COE(Center of Excellence) 計畫，為期五 年，基於外部評鑑的競爭原理，透過重點式支援公私立大學成為世界級研究教育據點， 以推進並形成具國際競爭力的最高水準大學。2003 年開始，又推動學術研究高度化 （Frontier）國際整合型研究獎勵計畫，補助私立大學。繼承 21 世紀 COE 計畫理念， 今年又推出「全球COE 計畫」，目的是促成拔尖卓越教育研究據點的形成，特別重視 年輕學者的培育和形成國際據點。茲依拜訪先後介紹各大學計畫案推行的情形與成果。 （一）東京大學 東京大學的小島毅教授，是2005 年開始的日本文部科學省科學研究費補助金特定 領域研究，「東亞的海域交流與日本傳統文化的形成—以寧波為焦點開創跨學科研究」 計畫的總主持人。 計畫的目的是，對東亞海域的人員、物質交流的歷史進行多領域跨學科分析，重 新探討日本傳統文化形成過程。具體的是，聚焦於中國大陸的港灣城市寧波，探討作 為歷史性存在不斷變化的大陸文化，在各個時期如何傳入日本、有什麼樣的影響、發 生了怎樣的變化等問題。 為了達成以上目的，聚集以40 多歲為主的學者 137 名，組成 35 個研究小組，包 括歷史學、思想史、文學史、美術史、藝能史、佛教史、考古學、人類學、建築學、 船舶工學、數學等領域，進行跨學科綜合研究，不以國家為區分，而以地域的視點來 考慮，試圖重新構建位於東亞海域圈內的日本文化的歷史起源。 （二）二松學舍大學 2004 年，二松學舍大學以「日本漢學研究之世界據點」為研究主體之整合型計 畫，獲得日本文部科學省「21 世紀 COE 卓越計畫」研究補助（2004-2009）。該計畫以 日本漢學為研究對象，從宏觀的視野結合中國學、朝鮮學領域，使日本漢學研究朝向 跨國之研究體制發展。以下為該計畫之三大主軸： 1. 建構日本國內漢學研究之相關資訊網絡。 2. 建構全球日本漢學研究學者網絡。 3. 漢學教育及人材培育。期 （三）京都大學 京都大學從2002 年到 2005 年先後通過 23 個大型 COE 計畫案，其中與這次參訪 相關的領域是「人文科學－全球化時代多元化人文學據點的形成」，剛剛結案，公布於 網站上。計畫如何進行？執行成效如何？都可資借鏡。 本計畫由文學院各系所教授分工整合而成，總主持人為文學部部長紀平英作教授。 本計畫是對於激烈的轉變過程中，再次檢討現代世界，並探索新的方向。在形成全球 化綜合的、多元的人文學知識的課題中，以歷史學為中心，組合哲學與文學的研究方 式為最大目的。研究上是沿著歷史時間軸，以實證性的研究為基礎。目標是了解歷史 性的、文化性的、思想性的變化過程，以及潛藏在這些變化中的時機。透過嚴密的實 證解釋，再次緩和今日複雜的對立與分裂，共同探討文化的問題、歷史的起源，甚至 是人類不斷冀求「調和的多樣性」的基本思想等。 研究課題分三大方向進行，底下再分12 個子計畫，而各子計畫均由一個團隊，即 數位到十數位教授與研究生共同進行，計畫架構、主題與主持人如下： 1. 全球化時代多元的歷史學（分項總主持人：藤井讓治教授） 2. 多元的世界與哲學知識（分項總主持人：川添信介教授） 3. 在文學與語言裡看到的異文化意識（主持人：西村雅樹教授） （四）關西大學 關西大學為日本關西地區著名之私立學府，典藏漢籍不遺餘力，累積了質、量均 衡之研究成果。該校為了延續其豐碩的學術資產，於2005 年 4 月成立學術研究機構 「亞洲文化交流研究中心」，網羅日本國內外同領域之專家學者，以「東亞文化資訊之 傳遞與受容」為題，獲選為日本文部科學省學術領域重點研究據點，執行為期五年之 跨國整合型研究計畫。 該中心之主要研究目的，以中國文化發展為主軸，深入發掘東亞文化交流之諸多 面向，進而構築嶄新的文化交流研究之平臺。以該校中國學研究團隊為核心，整合日 本國內外活躍於第一線之27 位研究學者，以共同創立亞洲文化交流研究之國際化研究 為使命，執行上述研究計畫。 該研究中心設有言語文化研究組、思想儀禮研究組以及交流環境研究組。三個分 項小組並非個別活動，而是宛如三稜鏡般三面一體，希望能從多種角度，解析亞洲文 化交流之多元樣貌。「東亞文化資訊之傳遞與受容」研究計畫之最終目標，絕非一蹴可 幾，不過這項學術發展事業值得全力推動。 （五）九州大學 九州大學也有COE 計畫，主題是：「東亞與日本－交流與變容」，領導者為今西裕 一郎，其宗旨在闡明東亞各地區、各社會團體間互相交流、不斷改變後的容貌，更以
社 會 科 學 簡 訊 此交流及其所產生的結果重新探討日本所處的東亞有何主體性的問題，以跳脫明治時 期以來僅以「歐洲與亞洲」如此二元角度定位日本主體性的框架。 針對此問題，本計畫透過日本史、東洋史、考古學、日本語學等各領域的共同研 究，以歷史學方法著手進行研究，同時在教育方面，也積極開拓九州大學獨特的「 亞 洲學問」，培養該領域專業人才。目前九大與大陸、韓國的幾個大學合作，目標是將上 述的研究往國際性方向推進，期待成為世界性的研究教育據點。 四、當前臺日漢學交流概況 （一）日本漢學研究概述 除了華語世界之外，中國研究面向之廣、隊伍之大、成就之高，出版品類之多， 自然非日本莫屬。雖然日本與中國一直維持密切的交流，但從十九世紀後半開始，日 本人文學界借鏡於西方的方法與觀點，兼之又有深厚的人文素養，獲得豐碩的研究成 果，一躍而成東亞地區中國研究的冠冕，時至今日，日本漢學界雖然略顯青黃不接的 疲態，然而前輩留下的光榮成果，尚有待進一步的消化吸收。 日本近代中國學研究，一般以狩野直喜任京都帝國大學中國學講座談起。一時武 內義雄、內藤湖南，青木正兒、吉川幸次郎等俊彥雲集。而當時的京都大學西洋哲學 也有西田幾多郎、田邊元等巨擘在焉。日本漢學界與哲學界一向不相往來，卻在京都 大學同時開啟了學術研究的新世紀。 學界一般認為京大學風具有幾個特殊的面向值得注意： 1. 以實證為基礎的研究，對文獻的重視超過理論架構。這種實證學風仍然隨處可見， 例如會讀會注的傳統。 2. 對於戲曲小說的重視。京大是最早開始研究中國戲曲小說的聖地，元雜劇研究班至 今已超過六十年，始終不輟。 3. 對傳統的重新詮釋與解讀。這是以材料的細部閱讀與解釋為基礎，不只是放言空論， 因而可以有新的洞見，得以重新認識某些湮沒的傳統。狩野直喜對安藤昌益的表彰、 青木正兒的元雜劇研究、清代文學評論、吉川幸次郎對宋元詩、明詩的評價，內藤 湖南的章學誠研究，無一不是開山之作，流風所及，直至今日。 4. 對宗教研究的重視。宗教研究一直是日本學界的重點，近年日本中國學會由日本 大學青木隆教授領軍，開始回儒的研究，因掌握一個重要的議題，日後於此領域 的發言權，孰能漠視！晚近西方各大學的religious study 方興未艾，視野早就走 出基督教中心。美國宗教學會（American Academy of Religion）每年都會有儒教 （Confucianism）的專題研討。相對而言，宗教方面的研究在臺灣不夠受重視，成果 有待努力。
期 京大學當時尚有服部宇之吉（儒學）、鹽谷溫（小說戲曲）、丸山真男（政治思想）、仁 井田陞（法制史）等巨擘。但是二戰末期，東大的學生都疏散到京都大學就學。從此 以後，京都大學成為漢學研究最高標準，因為東京的學者也都系出京都大學。而東北 大學係由武內義雄、青木正兒等人創立，狩野直喜藏書更全部進了東北大學狩野文庫， 東北大學可以說完全承繼了京大的傳統。 關於日本漢學史的研究，江上波夫、礪波護、町田三郎、李慶等人都做了詳細 的介紹。但僅從以上幾點看來，日本漢學值得臺灣學界借鏡之處多矣。 （二）日本漢學現況與臺日學界交流 日本學界繼承傳統，不斷開展各個面向的研究。就中國學研究而言，京都大學的 川合康三（中古文學、詩學理論）、平田昌司（語言學）、人文研究所所長金文京（俗 文學、宗教）、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大木康（明清文學、小說戲曲）、藤井省三（現 代文學）在個別的領域上都具有世界知名的聲譽，也與臺灣關係密切，但除了東大、 京大以外還有許多優秀的學者與單位，雖然或許也曾與中研院、臺灣大學等單位簽訂 合作計畫，但雙方的交流難稱熱絡。 目前雙方學界交流的方式大抵以學術討論會、訪問、客座教授等方式為主。分別 都有重要的機能，也將持續進行。但我們以為不論那一種方式，對臺灣學界而言，真 正困難的地方在於：缺乏對於日本學界一個整體的理解與掌握。目前臺灣學術界，對 於日本學界的成績與人才的陌生，恐怕是日後阻礙臺日雙方交流的重要因素。緣此， 我們建議： 1. 加強研究生階段日語教學的比重，相對於歐美漢學界，臺灣學界對於日本語文的要 求實在太鬆了。 2. 加強日本漢學課程的開設，讓研究生對日本學界的成果有所了解。 3. 加強日本漢學研究成果的譯介。我們以為應該有單位整合相關人力，就日本方面具 有經典地位的學者與著作，展開有系統的譯介工作。 4. 日本漢學家對其著作的漢譯樂觀其成，或許臺灣學者可以與日本方面（例如東方學 會、日本中國學會等單位）研商最應該介紹的學者數人，就其相關著作加以譯介。 5. 加強雙方合作的事項，例如大部頭資料的共同編纂。臺灣學界近年過分強調西方理 論，於文獻之基本功夫完全置諸腦後，幾乎只剩下域外漢文小說此一領域。臺日雙 方可能合作編纂的資料計畫，將會是雙方共同的資產。 （三）關於「東亞漢學論壇」 「東亞漢學論壇」此一話題，曾在東北大學、東京大學、早稻田大學、二松學 舍大學、京都大學、關西大學等處提出，回響之熱烈大出意料之外。雖然此一話題並 非首次提出，但與日本學界廣泛交換意見尚屬首見，而且日本學界的熱烈回應，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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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們不能沒有下一步的行動。 東亞各國有共通的知識修養與話語結構，又有各自發展的特色與重點，形成同中 有異、異中有同的多元格局。不過近年在西方理論風潮的席捲之下，幾乎喪失了話語 權、發言權。另一方面，頻繁舉行的各種學術討論會雖然也有交流的效果，有時不免 顯得零散，而且也分散了共同發聲的音量。如何統合資源，就共同關心的課題加以討 論，以挽救日益式微的古典學術研究，實有必要，故而有「東亞漢學論壇」的構想。 「東亞漢學論壇」將以古典學術研究為基礎，就古典學術的現代化、古典學術研 究的現代意義、理論與文獻、翻譯與流傳、他者與自我的關係等課題，邀集東亞各國 學者參加討論。先由臺灣發動，初期先邀請日本方面卓有所成的學者協商，繼而擴及 東亞諸國，乃至歐美學界。臺灣籌設「東亞漢學論壇」具有幾項積極的意義：1、主導 學術議題，引導學術研究的潮流與方向。2、凝聚各國學者的注意力與聲量。3、加強 臺灣在國際學術研究的影響力，提昇臺灣學界的能見度。4、促進臺灣與東亞各國的學 術交流。 從技術層面來說，此種組織應該有一個常設機構，負責日常事務的運作。如果初 期事務性的問題能夠順利解決，對於臺灣學界的聲望與影響，將有立即而顯著的提升 效果，這是刻不容緩的重要工作。 五、結語 此次日本漢學參訪團之所以獲得比預期良好的成果，主要原因是本團提出具體而 誠意的提議，並非泛泛的參觀之旅。其次則是團員分別與日本方面原本即有各種層次 的關係，徐興慶、朱秋而、廖肇亨三位分別自九州大學、京都大學、東京大學獲得博 士學位，楊儒賓則曾在九州大學進修，葉國良則與數位日本學者原有交情。但能確保 參訪順利圓滿，則應歸功於廖肇亨、徐興慶兩位先生的辛苦聯繫。這似乎能給予我們 下次就某個領域參訪其他地區的啟示：必須有具體的議題和事前充分的規劃。 至於上文有關參訪成果的具體報告和構想，我們盼望臺灣學界予以重視，期待有 關學術機關予以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