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從我的求學生涯談起,我對中外教育的一點淺見

N/A
N/A
Protected

Academic year: 2021

Share "從我的求學生涯談起,我對中外教育的一點淺見"

Copied!
9
0
0

加載中.... (立即查看全文)

全文

(1)

從我的求學生涯談起

我對中外教育的一點淺見

劉 佳 明

物系的吳光雄教授要我為這一期的友聲雜誌交一篇 在美國二十多年的留學與教學心得報告。吳教授是我大學同 班同學,有三十年交情,現在又是母系教授,他出的作業, 自然是無從推 託。後來友聲的執行編輯彭琡靜小姐給了我一 個題目,要我談國外教育的心得,並對台灣教育做個比較。 我 不 是 教 育 專 家 , 對 台 灣 近 年 來 的 教 育 改 革 , 雖 然 聽 到 很 多,但對詳情不清楚,沒有數據就無從分析了解,也就談不 上有什麼結論可以表達意見了。至於讀書、留學、教學、與 研 究 , 因 為 親 身 經 歷 , 是 有 些 心 得 , 但 也 只 是 個 人 經 驗 而 已。美國的教育系統,我有一些了解,尤其對高等教育的加 州大學系統,因為參與過不少校內工作,接觸過相當的資料 和數據,也有些了解和個人看法。因此我就只對自己所見與 所知,提供一些個人的經驗與看法,給大家做參考。 在我個人的求學過程中,從台灣一直到美國,大體上都是相當愉快的。我非常幸 運,遇到了無數的好老師和好同學。記得小學與中學時期有幾位老師對我影響很大, 至今也還一直感激和懷念他們對我的啟蒙與照顧。因此,我一直覺得當個好老師是最 偉大的一件事。 我們當時是完全在升學壓力下長大的。當時政府還未實施九年國教,所以小學 五、六年級就開始競爭激烈的升學生涯。不過我倒是很幸運,從小就有很強的求知 慾,為自己而讀書。又因為父親認為沒有必要為升學而補習,我也不強迫自己為考試 而讀書,反倒能為了滿足自己的求知慾,而讀了很多當時所謂「沒有用的書」,一生 受用。但話雖如此,我對台灣舊的教育體系仍然有一些不以為然的想法。其中印象最 深刻的一個例子是「求知上的限制」。當課本已唸得很熟,要往深一層時,就有種種 限制。我想,這多多少少也是升學主義下的制度問題。 劉佳明學長

(2)

記得高二的時候,我對化學很有興趣,唸得很好,還把大學的普通化學也唸完 了。那時候,遇到一個非常好的化學老師,在他的指導之下,我參加了全國化學競 試,並且還得了獎。可是在當時的制度下,沒有環境容許一個高中生再深入,這在當 時讓我倍感壓抑。反觀美國的教育系統在這方面就很有彈性,是他們的優點。 另一個和升學無關的例子是當年的新數學。我想要說的並不是新數學好不好的問 題,而是教育單位沒做好準備工作,造成很多老師無法適應,學生只好當白老鼠, 賭運氣或者去補習班。記得我高二的數學老師就被搞得糊里糊塗,而他以前卻是一 個相當好的老師。而最荒唐的一個回憶是高三下學期時,聯招會決定改變各科計分 方式,但卻一直未能定案,改來改去。以致於高三下學期時,我們台中一中三次模 擬考的考試方式和計分方式都完全不一樣。而真正上了考場,計分方式又完全是另 一 個 模 樣 。 這 件 三 十 年 前 的 事 是 不 是 還 引 起 很 多 人 共 鳴 ? 聽 起 來 好 像 昨 天 才 發 生 的,是不是? 在 交 大 電 物 系 的 四 年 , 我 過 得 非 常 愉 快 , 也 很 充 實 。 學 業 上 很 順 利 , 也 打 得一 手 好 橋 牌 , 還 練 西 洋 劍 。 在 那 前 門 看 得 到 後 門 的 舊 校 區 , 同 學 之 間 像 兄 弟 , 和 老 師 也 很 親 近 。 大 一 時 系 主 任 是 現 在 的 校 長 張 俊 彥 教 授 , 一 開 學 就 請 全 班 去 他 家 吃 飯 , 非 常 親 切 。 後 來 黃 廣 志 教 授 當 系 主 任 , 也 當 過 導 師 , 我 記 不 得 去 過 他 家 多 少 次 , 實 在 是 太 常 去 了 。 大 學 四 年 唯 一 讓 我 感 到 不 快 樂 的 事 是 當 時 因 為 系 少 、 學 校 小 , 很 多課程都沒有開,尤其是物理方面的課開得並不完整。當然,我們在電子方面的課 是很完整而有特色的,在數學方面的課也還開得不錯。我有一位自小如兄弟的同學 和鄰居,就是現在光電所的謝漢萍教授,當時在台大物理系。他就常常告訴我他們 修的物理課程和用的書,然後我就買來自修。我一直以為他們每門課用的每本書都 劉佳明學長全家福

(3)

教完,所以我就自己唸完,後來才發現不是那回事,結果反而唸了很多物理,想起 來還是覺得很好笑。大四上,我打算把能修的都修了,差不多把電研所和應數系重 要的課都選了,加上自己系上的課,選了九門課。結果因為選太多課,註冊組不通 過,後來還是系主任黃廣志教授問過話,簽名批准才通過。我當時內心有一種急迫 感,怕自己基礎沒打得夠紮實。後來到了哈佛大學念物理,才發現當時在交大打下 的基礎的確很好,不但數學沒問題,物理也沒問題。電子和電磁方面,那是不用說 的,遠超過一般人的工夫。即便是數值分析和計算機的能力,也相當紮實。 在某一方面,我是很幸運的。求學過程中,我一直很清楚方向,對每一門學科 也很清楚其中包 含那些重要課目。說來自己也不清楚是從那裡學到這點工夫的,也 許是因為小時候書讀得多,也許是因為我父親只要求我們把書唸好,卻由我們自己 決定方向。從小養成這個習慣,我個人受益無窮,弟弟妹妹也有這本事,幾個兄弟 姊妹都很感謝父親為我們培養的這個能力。如今,我發現很多學生唸到大四或研究 所 , 還 搞 不 清 楚 自 己 行 內 的 重 點 科 目 , 也 搞 不 清 楚 自 己 的 性 向 , 大 學 課 程 修 得 很 雜,全無方向,因此特別提出這一點心得給大家參考。 我的大妹妹是學微生物的。我們喜歡說大學基礎要「練三套」。那三套呢?我 們學電子或物理的三套是「數學、物理、和電子(包括電磁)」;他們學生物的是「化 學、生化、和生物」。小學和中學也是練三套,那就是「國、英、數」。這並不是說 只練這三門學科,而是說必須把這三套基礎練好,才有可能往上發展。在每一套裡 面,當然包涵很多課目,要搞清楚,由最基本的一個一個慢慢往上練好。同樣的原理 還 可 以 應 用 到 做 研 究 方 面 , 比 如 研 究 技 巧 的 三 套 工 夫 是 「 實 驗 、 理 論 、 和 數 值 模 擬」。我因為從小一直有這種想法,在交大時物理課程不夠,有礙我練物理那一套工 夫,一直感到很不安,才會想盡辦法自修,來彌補環境給我的限制。同時也因為有這 三套工夫的觀念,我也能充分利用交大在電子和數學方面的資源,對那方面相當有信 心 。 在哈佛大學唸研究所的四年中,讀書和研究工作都很順利,也很愉快,在各方 面都學到很多。美國各大學的差異很大,教學觀念和要求也常有很大不同。哈佛物理 和應用物理都是重視基礎研究的,教學觀念上是要求學生先紮紮實實唸好基本物理課 程,才談做研究。開的課都是很基本的,但是都很重。有關物理光學就只一門課,包 括雷射、非線性光學、量子光學等全在一門課中學完;有關統計力學也就只一門課,

(4)

由古典統計力學一直到量子統計力學全在其中;固態物理兩門課,第二門全是量子 固態;電動力學兩門課,基本的也全在第一門課中學完;諸如此類。 第一年報到候,一口氣先修八門課,不跟教授做研究,但要拚命找教授問收不收 自己當學生。每一門課的教授都當你好像只修一門課似的,功課多得不得了,進度 快得不得了。一般而言,研究所的課程必須修十二或十三門課。在我決定唸光學之 後,我去找 Bloembergen 教授,希望他當我的指導教授。他說他只收一個應用物理 學生和一個物理學生,而且必須修他指定的課,等成績全出來後,他才挑選。我就 此過了沒日沒夜又 戰戰兢兢的第一年。等到成績出來了,他很滿意,然後問了我一句 在電子實際操作方面的能力如何。真是謝謝交大的基礎!我說我大學時做了六學期 電子實驗,裝過收音機、修過電視機、還會做電晶體,別的不知道,但是電子實作 沒問題。他聽了很高興,馬上收了我當學生。 我從Bloembergen 教授那裡學到很多做學問和做研究的道理;至於做實驗,甚 至找題目、寫論文則都是由學長那裡學來或自己摸索出來的。 Bloembergen 教 授 要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基礎的課都給仔細的修完;我一共修了十二門課,另外還從頭 到 尾 實 實 在 在 地 旁 聽 了 四 門 課 。 即 使 是 研 究 光 學 , 他 還 是 要 我 去 旁 聽 兩 門 量 子 場 論。. 有兩、三件事我印象深刻,從中悟出很多道理。剛開始當他的學生時,我非常 急於做研究,天天跑去找他問有沒有好題目做,他被我問得煩了,乾脆說沒有,如果 有他早做掉了,叫我去實驗室幫學長忙,不然就讀讀論文好了。後來我也不問他了。 等到我自己找到問題,做出了結果,他說做得不錯,要我繼續做下去。這時,我方才 領悟到研究的靈感不是坐在那裡想出來的,而是去實驗室摸索出來,或者邊讀論文邊 問問題問出來的。 記得有一次我做了很有意思的實驗,花了一整星期導出一個理論模型,和實驗結 果一致,很高興地去找他。他看了我的實驗結果,沒想多久,馬上說很好。我心中想 你還沒有看我的分析怎麼知道?等到我解釋我的分析給他聽,他翻了翻我導了好多頁 的 式 子 , 然 後 走 到 黑 板 , 從 上 面 還 沒 寫 到 下 面 就 把 我 導 了 一 星 期 的 結 果 寫 出 來 。 Bloembergen 問 我 :「對不對?」我 回 答 說 :「對!」他只說了一句:「 很 好 ! 」就 示意我可以走了。前後不到五分鐘。

(5)

這件事給了我很大的教訓。當時我覺得十分洩氣,但不久,在徹底地反省之後, 才領悟到Bloembergen 之成為大師,在於他敏銳的物理直覺;而這個敏銳的物理直 覺,在於他對物理的基本原理有透 徹的了解,加上數十年不斷做研究的功力使然。 這個教訓完全改變了我思考問題的態度,一直切記在心裡,對我以後學習、教書、 和做研究都有很大的幫助。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我的確從 Bloembergen 那 裡 學 到很多道理,在此不一一記述。 有一件事也值得一提。我在哈佛唸書的時候,有一次去聽一位當年諾貝爾獎得主 的演講。我完全不記得是誰,也不記得講題是什麼,卻清楚記得他開始講的話。他說 他能有此成就全在當年他的老師一句話改變了他的態度。原來他年輕時抱負極高,不 願做他認為沒什麼了不起的工作。有一天,他的老師告訴他說:「科學家做研究就像 人過日子一樣,天天都過著平常要過的日子,做平常要做的事,而不是天天過年或天 天等著過年。如果一個科學家平常不天天做著看似瑣碎的工作,真有一天偉大的題目 來了也沒本事做。」那位諾貝爾獎得主表示,因為他老師的這番話,改變了他,從此 不再好高騖遠,踏踏實實地做,才有這番成就。我覺得這觀念不只是在做研究,而是 在各方面都用得上,因此將他這段話牢牢記住,反而不記得他是誰、做了什麼偉大的 工 作 。 除此之外,我在 UCLA 也聽了一個很有成就的化學家,說了他自己的故事。他說 他剛上大一時修化學拿個 C,十分洩氣。那個化學教授找他去,告訴他有兩種選擇。 一是放棄化學,承認自己是失敗者,去做不需要任何化學知識的工作;另一個選擇是 去修高等化學,拿個A來證明自己沒被化學擊垮。他選了後者,拿了 A,發現化學很 有趣,並且很慶幸普通化學拿個 C ,不然也許自己不會成為一個化學家。 我覺得這位化學家的小故事有很深的啟示。基本上這段故事告訴我們,要學好一 件事,必須挑戰自己,往上提升、再提升。這和我前面說的打好基礎是相容而不衝 突的,而且是更進一步的。如果真要學好一件事,不能老是在打基礎,甚至不能老 是在學。對一門學問的某些道理常常是學了更深一層才領悟到的,如果只是一直在 唸 基 本 的 課 程 , 沒 有 往 上 一 層 , 即 使 是 基 本 課 程 中 的 某 些 涵 意 , 也 永 遠 無 法 領 略 到。反之,如果高一層的學好了,就有機會可以對低一層的豁然開通。試想有誰通 過了電動力學還不會基本電磁學的?反之 ,有多少人反覆讀熟基本電磁學,而能真正

(6)

對電磁學有深入理解的?此外,我們說教學相長,真要對一門學科有更深理解,一 個方法就是去教它,會發現有很多表面上簡單的知識,並不一定簡單,而很多看似 複雜的,其實不難理解。 這就談到做研究的重要了。而「為什麼要做研究?」這個問題倒是可以由各個不 同的角度去討論:例如,國家社會資助研究工作可以提升競爭力;大學鼓勵研究以提 高學術水準和知名度;公司做研究以創新產品賺錢營利。對整個人類社會而言,則是 創造新知識和發明新科技。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理由。但是對個人而言呢? 直覺的反應是個人須配合所屬大學或公司,為國家社會做貢獻。這是很重要的利 他理由,但是利己呢?膚淺的理由是可以成名、得獎、得利,這當然也是大部份人做 研究的原因。但如果問:這些都不要,要學古之學者為己,那還為什麼要做研究呢? 我覺得答案是,為了學習和了解更深一層的知識,除了做研究別無辦法。 這應是最基本而自發的理由了,道理也很簡單。試想你把書都查遍了,資料都找 盡了,能問的人都問了,如果還沒有滿意的答案,那怎麼解決心中的問題呢?只好去 研究了!或者做實驗、或者提理論、或者跑電腦模擬、或者綜合分析數據‥‥‥不一 而論。何況我們都知道「盡信書不如無書」,書上寫的不一定對,本來對的,也許不 久也過時了;即便是期刊上的論文,也常常有錯誤。假若沒有研究的精神,被人家騙 了都不會知道,遑論要求進步!因此,如果說 「懷疑」是基本的科學精神,則「研 究」就是基本的求知工具。 做研究的結果,除了對原先自己的問題有進一步了解之外,也許找到答案,也許 答案沒找到卻製造更多問題。不論結果如何,對基本的知識一定會有更深一層的了 解。由這一點理由出發,就可以發現做研究是一種很重要的學習方式,並不是只有 學者、專家才 需要有做研究的本事和習慣,連小學生都可以學會由做研究中深入了 解一項知識。研究結果的呈現,可以是論文、或口頭報告、或實際示範、或模型展 示,不一而足。我發現美國的中、小學在這方面做得相當不錯。我的女兒現在唸小 學五年級,由一年級就開始做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研究報告和讀書報告。很花時 間,但是小孩子的確對做過研究計劃的問題有深一層的了解。 所以讀書、教學、做研究,都是學習的方式。在我個人的經驗裡,這些方式,用

(7)

到中學、小學的程度都可行,並不止適用於專家、學者、和研究生。關於教學是很 好的學習方式,所有當過助教的研究生都可以作證對教過的學科有更深入的理解。 關於做研究的學習方式,要了解做研究的態度和讀書是非常不同的。書沒好好讀會 缺乏足夠的知識和工具,當然很難做研究。但是光讀好書,不見得會做研究,也不 見得能體會由做研究中去深入學習的道理。做研究要從自己提問題開始,以自己的 問題為主體去研究。簡單地說:「讀書是被動地吸收知識,教學是半被動半主動地 傳譯知識,而做研究則是主動地追求知識。」 每一個環節都很重要,但是都不太一 樣。我的經驗裡,一個研究生唸得成功不成功,除了基礎紮實不紮實外,一個很重 要的因素是他「多快和多順利由只讀書的態度轉成提問題、做研究的態度」 。如果 學不會研究的心態,讀書成績再好也是沒用的。 提到美國的教育制度,我雖然有相當的了解,但這是一個很大的題目,也是一個 很專業的題目。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是從經驗者和觀察者的角度,的確也有一 些 深 切 的 感 受 。 首 先 要 提 的 是 美 國 的 教 育 制 度 有 很 多 非 常 成 功 之 處 , 包 括 它 的 包 容、多元、開放、以及因材施教的彈性等等,這些是非常值得我們深入了解並學習 的地方。但是它也有許多問題,也面臨很多挑戰,包括城鄉差距、族群差距、師資 問題等等。他們面臨很多的問題 ,有些是台灣不可能發生的,有些是現在還沒發生 的,但都是我們可以借 鏡的。有趣的是,台灣最近幾年一直喊教育鬆綁,而美國這 幾年反而一直喊公立中、小學教育要求必須加緊,每年學力考,程度不好的學生強 制暑期輔導。這個對比是值得台灣教育界決策者深思研究的。我想過與不及都會有 問題,要很小心! 關於高等教育,最成功、最值得一提的是加州的高等教育體系。美國的私立大學 是獨特的一群。最頂尖的一群是人盡皆知的名校,但因為公立大學如同台灣的國立 大學一般有州政府支持,大部份的私立大學是比不上公立大學的。 加州的公立高等教育史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一九六○年州議會立法的 C a l i -fornia Master Plan for Higher Education 。這是一項史無前例的偉大法案, 造就加州的高等教育在往後數十年中全國領先的地位。對加州的人文、社會、政治、 經濟、科技等等各方面的貢獻既深且遠,也對全美甚至世界上很多國家有間接的貢 獻。這法案的基本精神是在不浪費資源的情況下,讓廣大的加州州民都有受高等教育 的機會,同時提升加州的學術、教育和各方面的水準到最高的層次。做法是將州內的

(8)

所有公立高等學府劃歸三個互補而不互相競爭的系統,每個系統付與不同任務,服 務不同受教目的的學生群。

首先是加州大學系統(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簡稱 UC ),現有十所, 十八萬餘名學生,定位為研究型大學,可授學士、碩士、和博士各級學位。其次是加 州州立大學系統(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簡稱 Cal State 或 C S U ), 現有二十三所,三十七萬名學生,定位為教學大學,可有碩士班,但不能獨立授博士 學位。最後是社區學院系統(Community College ),現有一百零八所,兩百五十 萬名學生,幾乎到處都是,每個城鎮都有,定位為二年制學院,連學士都不能授與。 配合這三個系統的設計,規定凡加州各高中畢業成績前 12.5% 的學生保證可進 UC , 但不保證是你所希望的那一所。前 3 3 %的學生保證可進 C S U,同樣不保證那一所。至 於Community College 則任何高中畢業生人人可以就讀。同時規定每所 UC 和CSU 保 留相當名額供優秀的Community College 畢業學生轉學之用,通常在大二升大三時 轉進。除了這龐大的公立高等教育體系之外,加州還有無數的私立高等學府。其中包 括一流的研究型大學如史丹佛、加州理工學院、和南加大,不少一流的教學大學,以 及許多二、三流的大學和學院,招收各層次的學生。 我聽說台灣各界現也在討論大學教育是否應該充分普及,有正反不同意見。我個 人的看法是任何人受高等教育都應鼓勵,人人受高一點教育對國家社會只有好處。討 論的重心應在教育品質要如何不因多而濫,國家有限資源要如何做最有效的運用。加 州的這個例子可以做參考。

California Master Plan 本身是成功的,單單統計數字就可以證明。自這計 劃實施以後,加州高等教育普及,居民上公立大學不用繳學費 (只繳雜費)。一個 人只要肯上進,不怕沒機會。 UC是全美,甚至全世界最頂尖的公立大學系統。它的 二百二十九個博士班,一半以上排名全美廿名內,三分之一以上排十名內。校友中 有 十 人 拿 到 諾 貝 爾 獎 , 有 無 數 大 公 司 的 總 裁 , 有 州 長 、 國 會 議 員 、 甚 至 外 國 的 元 首。 CSU 的校友也有很大貢獻,很多加州州議會的議員是 CSU 校 友 。 可是這個偉大的計劃也有當初沒預見的問題。其一是 CSU 一直想往 UC 的層次升 級,造成競爭資源,模糊任務等問題。這是我們現在正面臨,必須解決的問題。這 個問題本身相當複雜,不是簡單的問題。其二是我個人 的看法,並不是大家所見,但

(9)

我有數據為證。我認為當初加州立法 Master Plan ,其本身是天才之作,但是忽略了同 時考慮並涵蓋中、小學校育做個全盤規劃, 這是極不智的行為,也是極大的錯誤。我 的證據是自一九六○年代以後,加州的公立高等教育獨步全美,如上所述;但是其 公立中、小學教育卻倒過來。一九六○、七○年代加州的公立中、小學教育在全美 還是處於領先的地位。教育經費方面,一九七六年還在全國平均數;到了今天,排 到全國五十州中的第四十名,對每個學童所投資的經費只有第一名的 New Jersey的 一半左右,遠低於全國平均。加州中、小學的學力考平均成績,每個年級、每個科 目都低於全國平均,而且我們常常看到加州排全國倒數第二、第三名的數字。想想 看,加州是美國最大州,經濟力也最強,有最優秀的高等學府,卻任其中、小學滑 落至此。是不是令人難以置信?這一層也是我們國內在做教改計劃時值得注意的。 基礎的中、小學沒辦好,優秀的最高學府能支撐多久呢?所幸現在由加州州長至一 般家長都致力於提升中、小學水準,但也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改變的。反之,若 不努力維持優秀的高等學府,再卓越的中、小學教育也造就不了人才。 以上是我個人的一些經驗,隨想隨寫,沒有足夠的時間查資料,只能就自己記憶 所及做敘述,就當是訪談的對話。因為吳教授說要五千字以上,而且提問範圍不小, 所以寫了不少。我的看法不一定對,但是我經驗到的是實在的事,希望能夠讓學弟、 學妹們做個參考。至於細節和比較技術性的問題,雖然也很重要,就無法在此交待 了 。 劉佳明學長小檔案 : 學歷: 哈佛大學應用物理博士 1 9 8 2 哈佛大學應用物理碩士 1 9 7 9 高考電機技師及格 1 9 7 7 國立交通大學電子物理學士 1 9 7 5 經歷: 加州大學(UCLA) 電機系副教授、教授 1 9 8 6 ~ 迄今 GTE 實驗室資深研究員 1983~1986 紐約州立大學電機及計算機工程系助教授 1982~1984 現職: 加州大學(UCLA) 電 機 系 教 授

學術著作: 130 餘篇國際物理及工程期刊論文, 8 項美國專利

榮譽:美國材料研究學會(Material Research Society)研究生獎

參考文獻

相關文件

另外, 以後我們要談的 decomposition theorem, 都是將一個 vector space 拆解成一些 subspaces 的 internal direct sum, 我們不會再去談 external direct sum,

本校為一科技大學,學生之來源大多屬技職體系之職業高中及專科學

從實際的教學實踐中,我發覺「主題說話活動」的確能讓學

• 第三種教學觀認為,教學的目的是改變學生對事物、現象 的理解。教學( Teaching )的焦點是學生對學習內容的理解 和掌握。教師須瞭解學生想什麼

戶外考察活動 是歷史 科教師於課堂教學 以 外評估學生的常見方法。教師 在外 出之前應為學 生提供 明確的學習目標和 評 估準則。教師可以從以

北韓,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國家。我們熟悉的是它的過去,陌生的是它

 待我們終於起身離去時,一位約我父母年紀的女子 立刻從店門口敏捷走來,

• 學生需理解《愛蓮 說》中「菊」的象 徵意義,也需通過 掌握《陋室銘》的 中心思想,理解劉 禹錫的人生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