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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系統典範在科學教育研究上的意涵與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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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第壹章所述,本研究旨在應用系統典範以探究板塊構造學說多重 類比科學教學。故而,有關系統典範在科學教育上的意涵以及其在多重 類比教學上的必要性等問題,在此實有必要從文獻回顧先做理論探析。

因此,本章擬依序以下列四個節次來探討此等問題:第一節為「系統典 範在科學教育上的意涵與啟示」;第二節為「類比學習的系統取向之探 討」 ;第三節為「板塊構造學說多重類比教學的系統觀」 ;第四節則為「系 統化建構多重類比教學模式的可能進路」。

第一節 系統典範在科學教育研究上的意涵與啟示

人類所處的世界雖然繽紛多元,但在系統論者眼裡,大千世界中的 種種「存有」 ,庶幾皆可視為「系統」而加以關照。因此,在科學教育實 務中,諸如說出自然的教學訊息、人與訊息交互作用的構念系統、以及 用以傳遞訊息的教學模式等,雖各成體系卻皆可應用「系統典範」來進 行探討!故而,就科學教育而言,系統思維,既可以是教學內容中的一 種具體題材(NRC, 1996) ,也可以是遂行教育實務的一種思考取向(Senge, 1990/2002;查有梁,1996) ,更應該可以是教育研究中的一種形上典範(黃 譯瑩,2003) ;而這些內容實則也正是本研究所稱的「系統」之多重意涵。

事實上,只要稍加留意,則不難發現「系統」、「系統思維」與「系統理 論」等諸多具系統意涵的名詞,無論在日常語彙或學術論述中皆俯拾即 是。只是,它們究竟各表何意?在科學教育上的啟示又為何?截至目前,

似乎鮮有論述曾加深究 。本研究既引系統典範以探討多重類比科學教 學,對於此等語辭實有必要蒐羅文獻加以探索。故而,以下謹就「系統、

系統典範與系統理論的知識論意涵」及「系統思維在科學教育上的重要

性及其主要思維」分述於后文。

(2)

一.系統、系統典範與系統理論的知識論意涵

系統、系統思維與系統理論等詞,雖在日常語彙中屢見不鮮,但它 們的意涵實可做進一步討論,以下玆引相關文獻略做產闡釋:

系統(system)-「系統」一辭,常因使用領域與著眼點之不同而 有不同的詮釋。例如,在《韋氏新國際字典》(Webster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係將系統定義為:一組為達共同目標而相互依存或交互影響的 事物所構成之整體(Klir, 1991) 。而系統科學家 Sandquist(1988)則認為:

系統是一群元素所形成的集合體,它們可以是有形的物質實體,也可以 是非物質;系統所受的擾動(輸入)與所生的效應(輸出)之間存在著 可以測量或可做推理的關係(引自戚萬伍譯,1988;下圖 2-1-1 即為「系 統」的一般表徵) 。依此可見,凡是我們所感興趣的對象,大抵皆可從「仿 生」(有機性)的觀點規劃為「系統」來關注;譬如,整部汽車或其內的 某套裝置、整個地球或其內的某個層圈、整體社會或其中的某一社團… … 等,皆可依所欲探討的問題而被定義為物理學、地球科學或社會學的一 個「系統」來探討其運作。

圖 2-1-1 系統運作之一般表徵

系統哲學本體論者曾直言:我們所存在的世界本身就是一個系統,

此系統有萬事萬物存在其中,萬事萬物因普遍聯繫而構成整個世界,萬 事萬物也因各具功能而自成「系統」(畢思文和許 強;2001)。換言之,

繽紛世界諸多事物,一方面因各具殊異而造就了系統的多樣性,一方面 也因共具通則故能概括出「系統共相」,亦即「一般系統原理」;故而,

系統哲學所闡述的知識論,實則在於-應用系統共相以探討系統。

(元素1元素2… ) 輸 出

系統邊界 外部環境

輸 入

(3)

系統典範(system paradigm)-本研究題稱「應用系統典範」 ,所以 如此定題無非想藉「系統共相」 (系統運作之共同特性)以建構整個研究 的思維框架。其實, 「典範」一辭原本就具有「人類探究存有之思維方式 與核心信念」及「科學探索的共同基質且能從之引申模型、範例」之意

(黃光國,1998;黃譯瑩,2003)。像科學哲學家孔恩就曾對典範做解釋 道: 「典範一辭,可在兩種不同層面上使用,一者它可以代表科學社群成 員所共同擁有的信念、思維與技術等之整體,另者它也是科學活動中的 一種要素,它可被做為模型或範例、可做為解謎活動的基礎!」(Kuhn, 1970) 。誠如馬斯特曼(Masterman)在對《科學革命的結構》仔細推敲 後所言:「典範,實則乃科學家的一種形上信念與思辨框架」(金吾倫,

1994) 。因此,「系統典範」實際上乃為人類認識存有的各種旨趣中的一 種!至於, 「系統典範」的具體內涵到底為何?黃譯瑩(2003)在回顧了 數十篇中外論述後認為,系統典範的主要思維應是(按:括弧內文字係 筆者所加註):

1.從有機的觀點將研究對象視為一個系統(仿生性) ;

2.從「整體」的觀點來認識系統的結構、功能與運作(結構與管控) ; 3.以「動態運作模式」來模擬系統之演化(動態性模擬) ;

4.以「存有之尺度」做為探究存有之尺度(主體性) 。

這些要點中,除了最後一則係來自中國老莊思想的啟示之外,其餘 殆與西洋系統論的觀點相當。故而,綜合系統論者之見,大致可說仿生、

整體、結構、動態、模型應用與系統管控等思維即為「系統典範」的代 表性要素 ,實則也是系統運作的核心思維(黃譯瑩,2003;Ossimitz, 2001) 。就以本研究而言,無論多重類比訊息系統管控、類比教學系統的 運作,均有必要從這些面向去關照,於是諸此要項自然也就成了本研究 的思維準則。

系統理論(system theory)-那又何謂「系統理論」呢?理論基本

上係一種描述「存有」、表達思維的「語言」。就如同電磁現象與電磁概

念可用電磁理論來表述一般,系統運作與系統思維自然也就可由系統理

(4)

論來「述說」 。系統思維,本屬於一種哲學上的思辨方式,在二十世紀初 被發展成為兼具定性與定量形式的科學理論,亦即「系統理論」。系統理 論乃是一門綜合性科學,其中包含了一般系統論、信息論、突變論、控 制論、超循環論等相關學門;而這些理論的共同內涵乃在於-將研究對 象(存有)視為系統,並以系統的結構與運作做為主要研究內容。1960 年代由貝塔朗菲(von Bertalanffy)所提的「一般系統論」(General System Theory, GST; 1969)可說是系統理論中的代表,其中即特別強調應把研究 對象視為一個整體來考量;相對於機械論(mechanism)其主要思維是來 自生物學上有機體(organism)的概念,它特別強調整體、變動及活動力 等特性(林財庫,1996, 1999;黃譯瑩,2003;趙金祁,2002)。一般系 統理論,近數十年來不僅在自然科學界曾引起甚大的重視,也曾廣泛地 被應用於社會學、管理學及組織心理學等領域,在其盛極之際甚至有學 者曾倡言應將之視為整個科學的骨幹並藉以整合各領域的知識(Boulding, 1956) 。系統理論,不僅可為人們提供嶄新的科學思維模式及定性定量的 數學工具,同時也使複雜系統的管控變為可能。同時,因為它具有強烈 的橫向科學色彩,在研究複雜系統也具有其公認的地位;因而,系統論 者甚至將之推崇為改變當代科學思維的「新科學」 (new science) 。本研究 使用系統思維以探討多重類比教學,用意即在於希望能引用系統理論的 原理,以做為表述(建構)實驗內容的「語言」 。

「系統、系統典範、系統理論」與本研究之思維架構-上述系統、

系統典範與系統理論三者的關係,若引用黃譯瑩(2003)所提的觀點簡 單勾勒,可說:「存有」(萬事萬物)皆可視為「系統」;「系統典範」乃 為人類探究系統的「思維」 ; 「系統理論」則是定性定量地說出系統的「語 言」;而無論人類以什麼樣的旨趣來認識存有,總是「存有」、探究存有 的「思維」 、以及說出存有的「語言」三者要同時對話、相互激盪,才能 察覺自身、創化彼此。同時,雖然我們係「以存有做為探究存有之尺度」、

「應用系統共相以探討系統」 ,但「探究者」適時地往返於存有、思維與

語言之間,事實上也正代表著探究者的一份深度關懷和主動切入;故而,

(5)

探究者實不可能完全置身度外,否則就容易陷於「進行研究歸因的主體 消失不見」的弔詭與矛盾(黃光國,1998) 。若把本研究的思維架構與「系 統、系統典範與系統理論」三者進行匹配,則大致可由下圖 2-1-2 以為表 徵。

圖 2-1-2「系統、系統典範及系統理論」與本研究思維架構之匹配

二.系統思維在科學教育上的意涵與啟示

(一)系統思維在科學教育上的重要性

當面對著複雜多變的問題時,作業者能否運用系統性思維以綜觀全 局、沿波討源,無疑地常成為能否成功解題的關鍵;尤其,像「板塊構 造學說」等複雜主題的探究更是如此!檢視科學發展史,不難發現,人 類從事科學探究的進程,雖隨時空遞移而有傳統的機械化約論(牛頓典範) 與晚近的整體系統觀之典範變遷(林財庫,1999),但「系統性思維」始 終都在問題解決歷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其實,除了在科學探究上的

探 究 者

(存 有)

系統典範

(思 維)

系統理論

(語 言)

整體、關聯(結構、層階)、

動態、模型、管控… …

板塊構造(類比系統)、個 體構念系統、研究本身… …

一般系統論、信息論、控制 論、凱利方格法… …

(6)

應用之外,日常生活中具系統意涵的語詞也是所在多有;舉凡空調系統、

電力系統與生態系統等,皆是為我們耳熟能詳的生活語彙。毋庸贅言地,

系統概念與系統分析能力的培養,在科學教育上當然自有其不容忽視的 重要性。例如:就我國現行(教育部,1999)的「九年一貫課程」而言,

欲對《自然與生活科技》領域中的「自然界的組成與特性」及「自然界 的作用」等核心課題進行有意義的學習,則系統概念實為不可不備的基 本 能 力 。 此 外 , 像 美 國 科 學 促 進 會 (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AAAS, 1989)在其所提出的 Project 2061 教改計 畫中亦明白舉薦:應將「系統(systems) 、模型(models) 、守恆(constancy) 、 變化的式樣(patterns of change)、演化(evolution)與尺度(scale)」等 植基於系統思維的主題,訂定為科學教育的共同基調(Common Themes;

Science for All Americans, 1989) ;而在其國家科學教育標準(NRC, 1996)

中,更要求:應將「系統、秩序和組織」(systems, order and organization)

等與「系統」相關的概念,明列為幼兒到 12 年級(K-12)科學教育的核 心內容(許國志;2001)。仔細檢視,此等概念其實也正是進行「板塊運 動學說」學習的必要思維!系統思維,在科學教育上的重要性,可見一 斑!然而,系統思維在科學教育上的意涵究竟為何呢?此問題,大致可 從科學探究、科學學習歷程與科學教育實務等三個面向來討論。

1.系統思維與科學探究

人類對外在世界(存有)的認識,其思考進路大抵是從簡單到複雜、

從部分到整體、從組成到關係、從靜態到動態、從單向到循環、從線性

到非線性。而這種變化趨勢,從科學典範的演進軌跡中亦可略窺一二(魏

宏森和曾國屏,1995;蔡聰明,2000;畢思文和許 強,2002)。牛頓曾

說道: 「不論是在數學或自然哲學(物理)裡,研究一個困難的事物通常

是先做分析再做綜合。」分析是從整體到部分的方法,在於認識系統的

要素及要素之間的關聯性;綜合是從部份到整體的方法,在於把諸要素

結合起來成為新的有機整體並注意其與環境的相互影響。故而,只要人

們深信宇宙間任何的「物」與「理」皆是由簡單的要素所構成,則分析

(7)

與綜合的研究方法、以及「以簡馭繁」的企圖,也就永遠與之俱存。然 而 ,就 如 同 「完 形學 派 」( Gestalt school )學者所言的 (Wertheimer, 1880-1943;引自蔡聰明,2000) 。:

即使我們把「部分」研究得再透徹,也未必保證我們一定能對「整體」

有所了悟!整體並不等於部份之拼湊,整體總是比部份之和還多了點 什麼的!

依此可見,分析化約與整體綜合固然是科學探究中不可或缺的進 程;但是,對於複雜的自然現象(例如,地球系統中的板塊構造)而言,

以綜觀整體結構的眼光來關照、以建立模型的方式來理析,並尋找其「次 作用」 (例如,大陸漂移、海底擴張、地震活動、火山活動、造山運動等)

的交互作用與動態機制,這是絕對必要的思考進路。因此,系統科學家 特別強調,科學發展至今,整體而言,人們對它的探索,應該進一步突 破以往的研究框架,應由基元性而朝向整體性發展、由簡單性而朝向複 雜性來挺進!(魏宏森和曾國屏,1995)。而此強調整體性、複雜性與動 態性的思維,實則即為系統論的主要內涵;也是科學探究的重要思維,

更是地球系統探究的必要思維!

2.認知結構與科學學習

建構主義知識論者(例如 von Glasersfeld, 1989)對知識的來源曾有 如此的看法:認知的歷程是一種調適過程,也是一種組織經驗的歷程;

個體對於外在世界的認識,大致可用內在認知系統和外在訊息交互作用 來詮釋。因此,透過自我內心與外在世界的互動不斷自我充實與調適,

實為豐富自己認知系統之根本法門。然而,個體認知系統的特徵、以及 其與外在世界互動的機制,到底如何呢?關於這點,認知心理學者曾有 如此的主張 (Ausubel, 1963, 1968;余民寧和陳嘉成,1996) :

人 類 的 認 知 結 構 具 有 強 烈 的 階 層 特 性 , 其 中 的 「 上 階 概 念 」

(superordinate concept)通常較抽象、涵蓋性也較大,且經常可含攝

(subsume)一些較具體、涵蓋性較小及較特定的次概念(subordinate

concept) ;同時,由於次概念可不斷容併於(incorporated)主概念中,

(8)

故上階概念一方面能成為含攝因子(subsumer)以聯結及分化新知識,

另一方面也會因漸趨充實而越趨重要。當然,外在訊息能否順利碇泊 於個體認知系統中,這得視訊息的「結構」如何而定!

其實,在認知心理學家皮亞傑(Piaget) 、布魯納(Bruner)和蓋聶(Gagn é)等學者的論述中,也都直接、間接地曾以「關係」 、 「階層」與「結構」

等深具系統意涵的觀點來討論知識增長的機制(Mintzes, Wandersee, &

Novak, 2002) 。是以,視人類心靈為具有「結構特徵」的假設,幾乎已成 當代心理學者、教育專家所共同認可的構念。Bruner(1960)在《教育的 歷程》 (”The Process of Education”)一書中即十分強調「結構」在學習上 的重要性,並強調任何事物都是互相聯繫而不是孤立的,結構是產生知 識遷移的主要依據,所以應該用結構上「有意義的關係」去理解待學主 題(Bruner,1960;Mintzes

et al.,

2002) ;Gagné(1965)則在其教學理論中 將學習分成具層次性的八種類型,並特別強調「階層性學習」(hierarchy learning)的重要性,認為低階學習是構成高層次學習的基礎,而循序漸 進則是學習的基本原則。此外,Gagné(1993)則以訊息處理(information processing)的觀點指出,訊息唯有經過意義化、精緻化、階層化及組織 化的處理過程方能便於儲存、活化與提取。至於 Asusuel,他則不但直指 人類的心靈(亦即認知結構或神經系統)為一個呈階層特徵的訊息處理 系統,同時由於此系統的層階結構與學科知識的層階結構相似,故結構 良好的學習材料能有助於認知活動的進行;此外,Asusuel 還在其「含攝 理論」中提出了「累進分化」(progresssive differentiation)與「統整複合」

(integrated reconciliation)等兩個知識建構的歷程,並認為「對學習影響 最大的因素乃學習者原本已知的部分」。由此可見,理解性學習能否發 生,深受教學訊息系統與學習者概念系統的「結構」所影響;而在科學 教學進行時,唯有設法探析學習者的既有構念系統進而設計結構良好的 教學訊息系統,方能使二找相互激盪、湧現新義。

3.系統思維與科學教學實務

科學教學能否成功常與下列兩個問題密切相關:其一是我們提供了

(9)

何等「材料」( material )給學習者?其二則是我們提供何等「歷程」

(process)給學習者?是故,教材內容與教學程序便成教學系統中的兩 個關鍵性的「次系統」 。在新的教學論中有學者強調:教材內容本身應當 是一個開放系統,須不斷進行元素重組方得以因材施教;而教學程序也 應當是由許多開放系統所構成,各次系統間須不斷進行訊息交換方得以 相互滲透、彼此溝通。本研究題稱「應用系統典範」實則希冀藉由整體、

關聯、動態和管控等「系統共相」做為思維導引以建構教學中的各個次 系統(例如:教材、教法與師生關係等),並尋找其間的良好關係。

(二)科學教育上應該強調的系統思維與其啟示

無疑地,系統思維,無論在科學探究、科學學習歷程科學教育研究 等方面,都有其不容輕忽的重要性;而此一以「系統共相」為基質所產 生的思維體系,自然也就成為探究作的典範。那麼科學教育所應強調的 系統思維又該為何呢?科學教育學者 Ossimitz(2001)認為應是:從模型 中思考、相互關聯的思維、動態的思維、及系統之運作與管控。整體性 思維,雖未明列其中,但從各種文獻中都能看出它實為系統典範中的核 心思維,其重要性實不亞於其它。由於,本研究無論是研究本身、擬建 構的教學模式或對科學教學的終極期望,都企圖能從系統思維出發;故 以下茲將上列諸重要思維與其啟示(亦本研究所欲強調的主要思維)略 做闡釋(陳可恭,2002):

1.整體(湧現)性的思維

著名的系統科學家錢學森曾言: 「系統是由許多相互制約的部份所組 成之具有特定功能的『整體』」(苗東升,1998);而一般系統論創始人 Bertalanffy 則說: 「系統是相互聯繫、相互作用的諸元素之綜合體」 ;系統,

若引數學符號進行表徵,殆可定義如下:

〔定義一〕系統 S

n

是指由 n 個互相關聯的部分(元素)e

1,

… e

i,

… e

n

所構成的整體,可記為:

(10)

S

n

={E

n

, R

*

E

n

={e

i

∣i=1,2,… n;n≧2}

其中,R

*

表系統元素(部分)e

1

,… e

i

,… e

n

間的聯繫關係之集合。

〔定義二〕若干子系統 S

1

,… S

j

,… S

m

可依特定關係組合成「複合系統」C

sm

(多元集合),其內涵可表為:

C

sm

={S

1

,… S

j

,… S

m

, Rc

*

}, m≧2,

S

j

={E

j

, C

j

, F

j

其中,S

j

表示某時刻 t 第 j 個子系統,E

j

, C

j

, F

j

分別表示此時刻第 j 個 子系統的要素、結構和功能的空間向量。

由上述定義可知,凡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元素(集合 E

n

)藉由彼 此關聯(集合 R

*

)所構成之統一整體(集合 S

n

)皆可稱為「系統」(如 圖)。同時,若干相對獨立、且具特定功能的系統(S

1

,… , S

j

,… S

m

)能再 耦合成(Rc

*

)新的「複合系統」 (C

sm

) 。反之,若經由逆向操作,當然 也可將一個系統之構成單元反向分割至不可再分割為止,亦即化約至「最 簡要素」為止。例如:

物理學中的牛頓第二運動定律的數學表徵 F=mdv/dt+vdm/dt,整個方程 式或其中一個數學項均可以視為一個科學概念系統;一個數學項(如

mdv/dt)做為一個系統,其元素是物理代號(如質量 m)或數學算符

(如微分算符 d-/d-);物理代號或數學算符可再分割為若干筆畫(如

-、ˋ、︱、/… ),也是一種符號系統。然而,筆畫因未具數理意涵,

故無法直接構成物理方程式;因此,相對於物理方程式系統而言,物 理代號或算符即為不可再分割的基本單元。

當然,所謂元素的不可分割性乃相對於「系統功能」而言;離開該 系統元素本身亦可能成為更小的單元所構成之系統。事實上,此特性同 時也表達了系統的「多元性」 ;亦即,存有差別的多個事物方得以在特定 條件下整合成一個系統;而構成元素的多樣性和差異性,也正是系統「湧 現新義」的重要源泉。

整體性,其實就在於強調系統是由若干相互關聯、相互制約的部份

(11)

所組成(魏宏森和曾國屏,1995)。Bertalanffy(1969)曾寫道:「亞理斯 多德的論點『整體不等於它的各部份之總和』是系統問題最基本的表述,

至今仍然正確!」此語,正貼切地將整體性這原本為形而上的哲學思辨 變成可定性描述、可實證研究的科學概念。今若以數學形式表徵,系統 的整體功能 F

可表為:各部分的功能ΣF

及各部分因相互聯繫所生功能 ΣF

之總和;亦即,F

=ΣF

+ΣF

。至於,整體究竟大於或小於部 分之和?完全得視系統內組成要素間如何交互作用(ΣF

)而定,像「三 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ΣF

>0,∴F

>ΣF

)及「一個和尚 挑水喝,兩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ΣF

<0,∴F

<ΣF

)就已清楚說明。

本研究探討多重類比科學教學,整體性思維恰可提供以下的啟示:

無論類比系統、教學程序或學習者概念生態,在在都具有整體湧現的性 質;故而,從整體的觀點把握研究對象、規畫問題與操控流程,並關注 系統元素因相互作用所湧現的各項效應;此乃研究過程中從事各項作業 時所應掌握的核心思維。

2.相互關聯(層階與結構)的思維

系統構件的內在相關性乃系統「生命力」的泉源。由前述〔定義一〕

S

n

={E

n

, R

*

} ,S

n

中須具有要素 R

*

,即可看出:僅具差異性而不具 相關性的事物,無法構成系統。前式中的 R

*

可表為:R

*

={r

k

∣k=1,2,… } ; 係為系統元素的聯繫關係之集合。R

*

中的元素 r

k

按其作用又可分為兩 類:其中,聯繫 S

n

中元素以湧現新質所不可或缺的關係稱為系統的「構 成關係」;反之,其它與探討主題未直接相關者則稱為「非構成關係」。

例如,學校之班級做為一個系統,師生、同學等為構成關係,而同學間 兼具兄妹或鄰居的關係則屬非構成關係。無疑地,把握構成關係,當然 是系統探析的重點;然而,非構成關係有時亦成為左右系統運作之潛在 因子,故亦有其不可輕忽處(苗東升,1998)。除了「構成」、「非構成」

之基本關係之外,系統元素間的聯繫形式,其實是相當多樣的;而元素

間一切聯繫方式的總和,也形成系統的「結構」 。相互關聯性,除了說明

(12)

元素的「關係」之外,同時也表達了系統「結構」的重要性(苗東升,

1998) 。例如:一堆腳踏車零件對行人沒有用處,組裝成腳踏車則具備交 通工具的功能;無生命的原子和分子,組織為細胞即具有生命。所以:

元素集合如未按特定結構組織則不能形成系統;整體會有部分所未 有、高階會有低階所未有的性質;此乃系統最重要之特性,也是系統 科學的理論基石(苗東升,1998)。

本研究所欲探討的主題「板塊構造學說」 ,無論是學習者構念系統或 多重類比系統,就結構而言均應屬於「複合系統」 ;換言之,所含的「子 系統」均包含多因素、多變量,同時也都藉多重關聯性來構成多向網絡 效應與深層結構。龐雜的概念堆中,固然可藉由不同的「構成關係」而 湧現不同的「基模」,但也有可能因「非構成關係」的誤用而誘發「另有 概念」 。就如同物理學中「波的干涉」一般,成份波既可相長、亦可相消,

最終合成波究竟會有何種表現端視成份波間的「相位關係」(phases)為 何而定!因此,相互關聯的思維用之於此處,正可以啟示本研究:藉由 概念組合間的層階關係尋找(理析)不同層級的概念「基模」 ,並理出與 教學目標相應的核心概念,這是建構教學訊息時的一項重要作業。

3.動態(因果)性的思維

系統型態繽紛多元,欲探盡系統內的所有關係,既無必要亦不可能。

所以,依作業目的掌握重點關聯乃進行系統探析的要領之一。在聯繫系

統元素的諸多形式中,除了構成靜態結構的層階關係之外,時序關係與

因果關聯由於可以表明系統的嬗遞轉移與動態變遷,故常是不可忽略的

向度(Richmond, 1993; Ossimitz, 2001)。一個動態系統,基本上可

由下圖 2-1-2 以為表徵(Sandquist, 1988) 。 「若-則」(If-then)關係的程

序性思考乃動態思維的起點,而「因-果」之間的適切表述則為此類思維

的基礎。在日常用語中,像「因為-所以」之類的話語及數學上的函數關

係〔包含自變數(因)與應變數(果)〕 ,即為此類思維的體現(Ossimitz,

2001) 。因果關聯,除了簡單的線性關係之外,對複雜問題言,間接效應

常為普遍的現象。因而,引入回饋迴路,以表達增強(正回饋)或平衡

(13)

(負回饋)的效應常是必要的。可見,對任一系統的探究,唯具備動態 觀點方能知悉所欲探討的「事件」是如何在歷程中湧現。

圖 2-1-2 動態系統示意圖

系統機轉,常會隨時間變化,延宕和演化即為其中典型;因此,欲 作系統觀測,時間維度當然不可或缺。前述〔定義一〕若加上系統運作 機制的觀點則每一系統均可表為

S={E , C, F}

,其中系統 S、系統要素 E、

結構 C 和功能 F 都是時間 t 的函數,同時前一時間點 t

1

的狀態可以相當 程度地決定下一時間點 t

2

的狀態;就以學習者的構念系統而言:

學習者現存構念系統,可能即為下一刻鐘的既有概念,現存概念可以 相當程度地決定下一刻鐘的概念;換言之, 「前因」絕對影響「後果」。

同時,由於結果能累積、調整或擴充,因此時序與因果性也就造就了 系統「從過去、現在到未來」的連續性與動態性(Danieli, 1995; Drake, 1995; Tedeschi & Calhoun, 1995) 。

故而,動態思維正可提醒我們:對於系統的探討要像開汽車,除了 要用照後鏡以檢視後方與回顧過去之外,同時也必須像車頭燈要能探照 前方與預視未來;對一個實際系統的操控,單靠後視鏡來決定去向是不 夠也不科學的!因此,為了前瞻未來採用具時間維度的模型來模擬是相 當必要的!特別是,科學教學中的學習者構念系統的探析,更是如此!

4.從模型中思考

人們所欲探究的各種現象其運作機制常錯綜複雜、難以理析,因此 建構模型(model)以為表徵,便成為常用的手段。建構主義者認為,對

系 統 環 境

系統機制 輸出(果)

輸入(因)

回 饋 (訊 息)

(控 制)

(14)

於外在世界的認識,人們僅能依據其所形塑的圖景(pictures)與觀點

(views)來進行思索-此即「模型」的必要性。其實,系統思維的重點 在於-對經由模型所處理的這份「屬於我們的真實」有所知覺,而非「真 實本身」 。故個人建構心理學的倡始者 G. Kelly(1969)即坦言:「人類面 對開放性論題,所應在意的並非現實是否存在,而是人們如何去理解它

(現實)」(引自吳芝儀,2000)。例如:就以地球系統而言,我們永遠無 法先窮究其構造之細節再探索其運作,可行之法唯有從問題出發對關鍵 參數進行似然性的猜想,並深入淺出地建構模擬系統,方有可能循序漸 進地解開各種謎題(楊潔豪,1989)。所以,依據激進建構主義者 von Glasersfeld(1995)的觀點-「對於客觀世界的認識,應用模型進行思考 是十分必要的!」。Ossimitz(2001)並特別強調,一個成功的模型必須 經過效化與檢驗,而其建構和分析則仰賴適當的描述工具。因此,選擇 合適的表徵模式與分析工具是探討系統運作的關鍵思維,這當然也是在 本研究進行各項系統規畫時所念茲在茲、時刻服膺的準則。

5.系統運作與管控

發展系統思維的最後一個核心觀點,即實作系統之運作與管控。系

統思維具有其實用面,其所處理者除了組構問題之外,同時亦應對系統

的最佳安置與理想走向感到興趣。而實際系統之管理,最基本的問題則

在於 -認清直接主宰系統運作的成份是什麼?間接的影響因素又是什

麼?(Richmond & Peterson, 1992;Ossimitz, 2001)。對本研究而言,無

論板塊構造學說的多重類比系統之建構、學生構念系統之探索或教學程

序系統的研擬,終極目標都在於期望使各系統的構成要素能形成最佳組

合以發揮最優效能;故而,此思維也將反覆出現於本文各章節的論述中。

(15)

第二節 類比學習的系統取向之探討

一.類比的定義與特性

「類比」(analogy)一辭,因著眼點不同而難有統一定義,若從「結 構映射理論」(Structure-Mapping Theory;SMT)和「基模理論」(schema theory)的觀點視之殆可定如下: 「類比,是一種將兩個不同領域(domain)

的知識系統,藉由彼此間某種『結構』的相似性,由已知系統(又稱類 比物或源領域;base system)推導至欲知系統(又稱目標物或靶領域;target system)從而獲取知識的過程」 (Duit, 1991; Gentner, 1999)。換言之,類 比乃是一種透過「結構相似性」以達成知識遷移的心智歷程。由於, 「遷 移」是類比推理中的關鍵環節、 「對應」是遷移時的必要機制,而「結構」

又是影響對應的重要因素;因此,結構、對應與遷移自然也就成為類比 研究中的重要課題。關於此點,國內學者邱美虹與高淑芬(1997)在透 過一系列的文獻回顧後,曾歸納出三派深具系統特性的理論;亦即:以 Gentner, Falkenhainer, Forbus, Law 和 Rattermann 等研究者為主之 「結構映 射理論」 ;以 Holyoke 和 Thagard 為主,使用類比限制對應工具(Analogical Constraint Mapping Engine; ACME) 為 對 應 模 式 的 「限 制 滿 足 理 論 」 (constraint-satisfaction theory) ; 以 Keane 為 主 , 藉 累 進 類 比 工 具 (Incremental Analogy Machine; IAM)為對應模式的 「累進理論」(incremental theory)等-各家對於類比推理機制的論述,雖各有側重,但幾乎都離不開 對「結構」的強調。

本研究援引系統典範與建構主義的觀點以探討類比科學教學,有關 待學概念與既存概念之交互參照、以及新訊息與原有認知結構相互連結 的問題,在此可說倍顯重要,而這些問題的探討均有賴從「結構」的觀 點出發。於是,在此謹對「結構映射理論」略做回顧。在「結構映射理 論」中,Gentner(1989)認為人類的知識可被表徵為包含物件(object)、

屬性(attribute)、低階關係(low-order relation)、高階關係(high-order

(16)

relation)等要素所構成的「系統」 ,而類比即以這四個要素在不同領域間 來回對應、遷移;同時,這些要表徵要素中又以高階關係在類比過程所 扮角色最為重要(Clement & Gentner, 1991)。Gentner(1989)並以事物 所具之「屬性」(attributes)和事物間所共享之「結構關係」(structural relation) 二個向度來區分「一對一相似」 (literal similarity) 、 「類比」 (analogy) 、 「抽 象化」 (abstraction) 、 「純外觀相似」 (mere appearance similarity) 、 「隱喻」

(metaphor)及「反常相似」(anomaly)等六大相似類型(如圖 2-2-1);

並且,在透過一系列的實徵研究後,發現在各類相似性中「類比」雖共 有屬性較少但卻因擁有較多共有結構,所以在教學使用上能有最佳成效

(例如:原子結構與太陽系之類比) 。此一觀點,事實上也正啟示著我們:

在規劃類比教學系統時,應該要朝結構相似性的方向來著力;而要看出 結構,當然唯有從系統整體出發!

圖 2-2-1 相似性空間(similarity space; Gentner, 1989)

二.類比的功能與限制

(一)類比的功能

類比,無論在科學理論建構或科學學習上均有其正面功效乃不爭之 實。就以科學理論建構而言,由於透過較熟事物或既有理論的類比常可

(relationshared)

共 有 屬 性 ( attributes shared ) 反常相似

異 例

純外觀相似 一對一相似

類 比

抽象化

(17)

協助科學家獲取思考線索與頓悟靈感,也常可協助科學家對問題進行推 理、解釋與預測(Rumelhart & Norman, 1981);所以在科學史上,經由 類比推理而使科學家發明新理論的史例誠不勝枚舉;例如前述韋格那(A.

Wegener)由「撕裂的報紙」對「大陸漂移」所引發的聯想與推理(如圖 2-2-2)即為一典型實例,此外像理化領域中波爾(1913)利用太陽系模 型以解釋原子結構、麥斯威爾(1864)利用電磁公式在數學結構上的類 比修正安培定律獲得電磁波動方程式、化學家克庫勒(Kekulè, 1865)因 為「咬尾蛇」的類比而得到苯環模型… … 等也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例子。

可見在科學探究上,類比不管在洞察力增進或理論建構的啟發上,皆能、

也皆曾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Glynn, Duet, & Thiele, 1995)。

圖 2-2-2「撕裂的報紙」與「大陸漂移」的聯想(依據 Takeuchi et al., 1976)

再者,若從科學學習的角度來看,由於新知識必須透過舊知識的連 結方能為人所理解,而類比除可促進抽象概念的結構化、具體化之外,

尚可刺激學習者主動整合新、舊知識(Duit, 1991; Simon, 1984; Treagust, Duet, & Joslin, 1992) ;因此,不管在國內、國外均早有研究證實,類比 策略能有助於問題解決及概念理解(Gick & Holyoak, 1980, 1983; Bean, Songer, & Cowan, 1990; Brown & Clement, 1987; Glynn, 1991; 陳恆迪,

1993;郭人仲,1994;高淑芬,1997;林孟慧,1998;林靜雯,2000;

黃炎峰,2001) ;至少,從文獻回顧中即可對類比學習歸納出下列功能(邱

報 紙 大 陸

碎片:甲 .乙 ... 陸塊:非洲.美洲 …

甲. 乙邊緣能拼合! 非 .美洲海岸線能吻合?

甲. 乙曾連接在一起! 非 .美洲屬盤古大陸?

報紙可撕裂?! 大陸能漂移?!

甲. 乙碎片內容連貫! 非 .美洲地層、化石連貫?

誰來撕裂? 誰來推動?

單薄的紙張! ?

(18)

美虹和高淑芬, 1997) :引發學習興趣與動機(Duit, 1991) 、增進記憶與理 解並增強心智映像(Middleton, 1991)、引導學生解決問題(Clement, 1978;

Black & Solomon, 1987; Middleton, 1991) 、促進批判性思考(Middleton, 1991)、透過類比推理改變另有概念並產生概念改變(Clement, 1983;

Brown, 1992; Venville & Treagust, 1996)… 等。因此,類比在科學學習 上的正面效能實在毋庸置疑!

(二)類比教學之限制

類比雖有其正面效能,但目標物與類比物畢竟是不同的兩個系統,

所以在教學使用上仍難免有其限制。例如:整個類比只能說明目標物中 的某些概念、對類比物的迷思概念一併轉移到目標物上、因過度遷移而 產生迷思概念… … 等(林孟慧,1998);再者,像學習者對類比物的熟悉 程度(Thiele&Treagust, 1991)與評價的好壞(蕭碧茹和洪振方,2000;

高淑芬,1997;林孟慧,1998;黃炎峰,2001)、屬性遷移的正確性,以 及類比本身的結構、語義、實用性等因素(Keane, 1996)在在都左右著 類比教學的成效,因此也都可能成為類比教學的限制。

除以上的限制之外,類比物「規模」的抉擇也常造成教學時的困擾。

因為,類比對應除了兩個領域均能共享的「正向向度」之外,尚有未能

共享的「負向向度」及有待探究的「中性向度」 (Hesse, 1963; 引自高淑

芬,1997);故而,不管源領域或靶領域,嚴格來講都有其「有效作用半

徑」(如圖 2-2-3 所示)。因此,倘若使用過於「龐大」的類比物,則往往

會使學習者因負荷過多訊息而「滿頭霧水」 ;反之,類比內容若過於簡約

片段則易使學習者誤以為待學概念即如此簡單淺顯 (Spiro, Feltovich,

Coulson, & Anderson, 1989) 。尤其,對於像本研究「板塊構造學說」之類

的複雜主題,類比物大小的拿捏常容易使教學者陷入兩難的情境;這無

非也是類比教學的另一限制!

(19)

圖 2-2-3 類比之「有效作用半徑」〔根據 Spiro et al.(1989)的概念〕

綜上所述,影響科學類比教學成效的主要因素殆可歸納為:類比理 解(包含類比物及類比對應) 、類比評價及類比物「規模」等。因此,設 法研擬妥適的教學程序來克服此等因素所造成的限制,自然成為類比教 學研究所需努力的課題。

二.類比推理之心智歷程

類比除可用 於協助 概念理解 ,尚能用 於幫助科學 家建立 新理論

(Thagard, 1992a) 。然而,類比推理的心智歷程為何呢?這密切地關係著 類比系統規劃的重點與方向。關於這個問題,有許多學者曾從不同面向 提出看法,例如:Stenberg(1977)及 Stenberg & Ketron(1982)曾以成 份分析的觀點說明類比推理應具「編碼、推論、映射、應用、驗證、與 反應」等六個過程(如圖 2-2-4 及說明);Holyoke & Thagard(1989)則 依基模理論認為類比推理應包含「建立表徵、檢索並提取類比表徵、映 射、進行類比推理或遷移、及隨後應用」等五個歷程;Vosniadou(1989)

則指出,類比的主要機制為確認與轉移,並認為類比推理的主要過程為

靶領域 (Target system)

始於簡單,

留於簡單!

滿頭霧水!

源領域 (Base system)

源領域 靶領域

?

(20)

「搜尋源領域(source)與靶領域(target)的相似處,然後從源領域映射 一結構關係至靶領域,最後再對此結構關係在靶領域中的應用程度加以 評估」 ;Gentner(1989)則指出類比推理應包含「接近源領域、將源領域 與靶領域做映射、評估配對、儲存對靶領域的推論、抽出其共通處」等 五個步驟;Keane, Ledgeway & Duff(1994)則表示類比推理應具「表徵、

檢索、映射、調適與歸納」等五個過程;而根據累進理論發展出的 IAM

(Incremental Analogy Machine)模式則將類比對應過程區分為:選擇種 子群、找出種子配對、找出種子群的同構配對、遷移、評量對應結果與 尋找其他對應等六個步驟(引自邱美虹,1998) 。以下茲引 Sternberg(1997)

以訊息處理的觀點所做之分析為例,對類比推理的步驟稍做解釋(引自 黃幸美,1995),並以圖 2-2-4 簡單示意:

圖 2-2-4 「成份分析理論」的類比推理過程(依據 Stenberg, 1977)

1.編碼(encoding)-辨認類比問題中 A、B、C、D 四項目的相關屬性,

再提取其意義儲存於短期記憶或工作記憶中。

2.推論(inferring)-建立 A 與 B 的各項關係,並儲存於工作記憶中。

3.對應(mapping)-發現 A 與 C 各種可能的「高階關係」 。

?

? A

B

C

D

類比物(已知系統) 目標物 (欲知系統)

編碼- A? B? C? D? ? 屬性?

推論- A:B=?

對應-發現 A→C ?

應用- A:B、A→C => A:B=C:? => A:B=C:D 驗證-刪除不合的選項;D=?

反應-瞭解、獲取知識。

(21)

4.應用(applied)-應用推論所得的各種關係將 A 對應到 C 與 D,以進 一步尋找 D 的正確答案。

5.驗證(justified)-從題目中刪除不合適的選項。

6.反應(response)-反應出解答;瞭解、獲取知識。

總之,晚近各家所提之類比推理機制雖各有其所強調的重點,但整 體而言總離不開接近(access) 、映射(mapping)和匹配評估(evaluation)

等三大步驟(林建隆和徐順益,1998);亦即:「先由源領域中提取適當 元素映射至靶領域,然後再對映射結果加以驗證檢核」幾乎是各家主張 的共通點。因此,就以學習的觀點視之,適切地從類比物提取相關元素 對應(映射)到目標物並正確檢核對應結果,這也就成為類比學習能否 成功的關鍵性歷程。尤其像本研究欲對於待學目標系統(板塊構造學說)

提供多重類比物,如何在龐雜的「概念堆」中適當地進行對應、推理與 驗證,當然成為其中最重要的問題。

三.促進有效類比教學之道

類比教學能否奏效,深受學生既有概念、類比理解、類比評價及類 比物規模等因素所影響;因此,達成有效類比教學之道,首在尋找適當 策略以克服諸此限制。基於前面的文獻探討,本研究以為「實施計畫性 類比教學」與「應用多重類比學習複雜主題」應該是可行且值得嘗試的 策略。

(一)實施計畫性類比教學

類比,雖然在教科書與教室活動中均常使用,但卻常因缺乏系統性 規劃而使成效大受影響(林靜雯,2000)。可見,實施計畫性類比教學,

應是促進有效類比學習的第一步;所謂「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 。茲將

文獻中的類比教學模式與本研究的建議,分述於后:

(22)

1.文獻中的類比教學模式

雖然類比學習與教學均有許多問題尚待釐清,但也有許多學者根據 理論與經驗曾提出了一些計畫性類比教學模式。其中,除了 Zeitoun(1984)

植基於 Rumelhart & Norman(1981)之基模理論(Schema Theory)所提 的 GMAT(The General Model of Analogy Teaching)最被熟悉之外;Glynn 等人(1995)從建構主義觀點出發的所提 TWA(Teaching-with-Analogy Model)也甚為大家所熟悉。綜觀此二模式,不論是 GMAT 或 TWA,其 所強調者不外下列幾項重點:

(1)掌握學生對瞭解類比物的理解程度。

(2)明確比較類比物與目標概念。

(3)指出類比物與目標概念之不同處。

此外,Duit(1991)還根據 TWA 的論點特別指出,理想的類比教學 應包含「介紹靶概念(目標物)、回憶源概念(類比物)、確認兩概念間 之相似特質、映射相似特質、找出兩概念共有的抽象法則、及指出類比 不適用的地方」等六個步驟。

總之, 「理解性學習,有賴準備完全的教學之介入而促成!」 (Novak, 1998) ;用之於類比教學亦應如此!以上這些模式或許無法在教材設計上 提供細微的意見,但是卻可以提供一個類比教學的基本架構,值得科學 教師參考!

2.系統運作觀點的類比教學模式

克服類比教學限制,除必須事先規劃實施步驟之外,本研究認為從

系統運作的觀點著眼應是另一可行進路。教育實務所面臨的問題,大抵

在於尋求「教學訊息系統」、「學生構念系統」與「教學程序系統」等三

個主要本體的良好互動(如圖 2-2-5);今用之於類比教學模式的規劃殆

可從下列三個面向來做思考:

(23)

圖 2-2-5 系統運作觀點的互動式教學

(1)類比教學訊息系統的管控-類比乃藉由兩個知識系統的結構相 似來進行概念遷移的過程(Duit, 1991) 。因此,教師或教材編者便會根據 其期望以編成代表「公共知識」的「類比對應系統」 ,而此系統則由類比 物與目標物所構成。然而,無論類比物或目標物,大抵皆為多重概念元 素與多重關係所構成的「多元集合」 。由前述〔定義一〕中的 S

n

={E

n

, R

*

}視之,對類比系統而言相關性集合 R

*

中的某些關係,在某種功能或 意義上可能屬於必要的「構成關係」 ,但在某些面向上則又可能屬於「非 構成關係」 。例如,低階概念間的某些聯繫,對類比推理言,可能是進行 推理時湧現高階關係的必要網絡;反之,亦可能是「有效作用半徑」之 外容易帶進迷思的非必要關係(Spiro et al., 1989)。因此,在規劃類比教 學模式時,教師唯有以系統思維的觀點,事先對類比物與目標物建構完 善的訊息系統,方能有效掌握系統元素間含攝、分化和統合的關係;也 方能在教學實施時,去蕪存菁、流暢運用。

(2)學生概念生態的探析-成功的類比教學,除需要良好的類比訊 息系統之外,尚需以既有概念、類比理解、類比評價等為基礎(黃炎峰,

2001) 。尤其,學習者乃學習的主體,所以其概念生態實不可輕忽。就以

差異?調 和?

鳴?

公 共 知 識

(public knowledge)

解 讀 表 現

(教材編者)

構念系

私 有 理 解

(private understanding)

刺 激

(24)

類比理解來說, 「學生對類比物有所瞭解」乃類比學習之假設,然而常常 教師或教科書覺得學生應該認識的事物,學生卻反而持有嚴重迷思(Duit, 1991) ;於是,有些學者便再三強調,在使用類比教學時除需將類比對應 解說清楚之外,還須特別留意學生的類比理解是否與所預期者一致,以 免徒增辛勞(Glynn, 1989;Duit, 1991)。此外,許多研究都顯示,使用者 的類比評價也常左右著學習成效。只是,僅由甫受類比教學的初學者來 評定所選類比系統的「好或壞」 、 「理想或不理想」 、 「能解釋或不能解釋」 , 其所能代表的可信度實在堪慮!因此,類比理解與類比評價的訊息來源 實不宜完全來自於學生,當然更不宜完全來自他人;若完全交予學生評 斷則可能天馬行空、好壞失準,完全由教師作業則學習者的「私有理解」

必然無從表達。故而,尋找適當的工具以探知學生構念系統,並對師生 認知差距做整體性、及時性監測,這應該是類比教學中的重要步驟。

(3)互動式類比教學系統的建構-宏觀而言,學習者構念系統與教 學訊息系統需能共鳴,這是理想教學的通則。有學者使用「概念生態」

(conceptual ecology;Toulmin, 1972; 引自 Posner et al., 1982)的觀點來 詮釋這種內、外在訊息的交互振盪,並提出學生概念生態與教學概念生 態兩個概念,同時指出良好的學習成效有賴此二系統的良好互動;這與 本文前面提及的「私有理解」與「公共知識」的良好互動實有異曲同工 之妙(如圖 2-2-6 所示)。今就以類比教學言,如何規劃一套完善的「類 比對應系統」?如何深入探悉「學生的類比理解」?如何檢視此二系統 的差異?如何促使此二系統彼此對話、彼此修正?這些都是實施類比教 學時的問題;無非也都是類比教學研究應該努力的方向!因此,如何設 計一套能促成「私有理解」與「公共知識」得以相互激盪的互動式類比 教學系統?這是本研究致力探索的課題之一。

圖 2-2-6 概念生態系與互動式學習

學生內在概念生態

(私有理解)

教師教學概念生態

(公共知識)

(25)

(二)應用多重類比系統學習複雜主題

複雜主題的學習是類比教學的另一考驗。由於特定類比物通常只能 解釋目標領域的特定概念,所以無法彼此對應的部份無非即為一種「類 比限制」 。在 Gentner(1989)與 Dupin & Joshua(1989)的研究中均指出,

對於複雜主題倘若僅用某些簡單類比則容易使學習成效「流偏一隅」 。故 而,對於複雜概念有學者便建議應同時援引多個類比物以利說明,亦即 使用所謂「多重類比」(multiple analogies) 。例如:Collins & Gentler(1987)

就認為人們具有使用多重類比以表徵目標系統的傾向;Spiro 等人(1989)

甚至直稱多重類比乃克服類比迷思的解藥;也就是說複雜概念唯藉由多 重類比來解釋方能減少迷失(Duit, 1991) 。由此可見,多重類比實不失為 教學良策之一,至少從文獻上觀之它可具有如下的功能:

1.克服另有概念-類比可能引發另有概念乃類比教學的限制之一,對此 Spiro 等人(1989)認為有兩個方法可加以矯正,除了學習者及教師須 更注意類比失效處之外,尚可利用多重類比來傳輸更多概念。尤其,

當新概念很複雜、結構很不完整時,由於「始於簡單也容易留於簡 單」,因此徒有類比限制的警告恐難保證即可免於迷失;故此時藉由 多重類比來整合相關概念便益顯重要。

2.協助問題解決-Clement(1983)指出,一些數理領域的專家在建構 問題表徵時常會致力尋求待解問題與其它情境的類比;而 Zhang

(1997)則從表徵決定論(representational determinism)指出問題表 徵往往決定了所能知覺的訊息、所能啟動的過程及所能發現的結 構;因此,若能對表徵形式加以改變則複雜的問題空間便可能被簡 化,同時「問題結構」也可能因而被發現。換言之,在問題解決的 過程中,若引入類比則能有助於問題表徵的形成,而引入多重類比 則更可建立多重表徵以達成問題解決的目的。

3. 形成基模- 多重類比可以幫助學習者聚焦於問題的「因果結構」

(causality),因此亦有助於基模建構。基模撥除個別範例的專一性

就如同類比結構的裸露;Gick & Holyoak(1983)曾依此想法設計多

(26)

重範例以收斂基模到著名的「腫瘤問題」上,結果證實接受兩個類 比的學生確實比接受單一類比的學生易於產生問題解決策略。本研 究的目標主題「板塊構造學說」 ,其動力來源是個複雜的問題,曾造 成極大的困擾,在學說發展史上有許多科學家即曾利用多面向的「比 喻」來解釋動力機制且有良好的啟發(例如, 「熱對流」 、 「酒精燈加 熱的燒杯」、「地裏的熱庫」 、 「冷卻下沉」等) ,這便是應用多重類比 形成基模的最佳例證。

多重類比,就如同「全像攝影」 (holography)一般,可從不同深度、

不同面向來描述同一事物,當然可以幫助人們全面地理解所欲探究的事

物。不過,縱使許多學者都對多重類比科學教學寄予厚望,然而也有持

以不同意見者,例如 Gentler & Jeziorski(1990)就認為教學時應減少使

用混合式類比以避免造成學習干擾 ;可見多重類比並非絕不失敗的捷

徑。不過多重類比雖非萬靈丹,但從許多研究顯示,若能審慎選擇類比

物、妥適評估類比對應、適時改編推論並由基模擷取深層結構,則仍不

失為好工具(Holyoak & Thagard, 1995; 林靜雯,2000)。基於此,本研究

期能透過適當工具理析板塊構造學說的重要概念及類比物,進而評估類

比對應與限制,最後再藉以建構一套適切的多重類比教學訊息系統。

(27)

第三節 板塊構造學說多重類比教學的系統觀

一.類比在板塊構造學說發展中之應用

地球系統科學的探究,由於所涉的時空規模可從極大到極小(例如:

地質年代以百萬年為單位,天文曆法則關心至秒以下;計量天體距離可 達數億光年,分析礦物結構則以埃為單位) ;因此常無法像物理、化學一 樣,可於室內精確地設定參數、控制變因以進行實驗檢證(師大科教中 心,1997) 。故而, 「類比」與「模型」便成為常用的運思技巧(Ault, 1998)。

尤其,像「板塊構造學說」 ,不僅能將許多地質現象融貫起來進行總 體性說明,甚至可將許多次理論(例如:大陸漂移、海底擴張、火山活 動、造山運動、地震活動、地磁倒轉紀錄等)整合在這個巨架構中(何 春蓀,1984;Takeuchi, Ujeda, & Kanamori, 1966/1976);其所描述的規 模可謂十分廣大,所包含的概念亦可謂十分複雜!故而,在理論發展過 程中,常可見科學家或文獻作者會透過來自於「類比物」的靈感以協助 推理與說明。在 Takeuchi 等人(1976)所著,於 1980 年代曾十分轟動的

《地球科學的爭論》(“Debate About the Earth”)一書中即可見到關於「板 塊構造」的許多類比;例如,以「舊報紙撕痕」來聯想大西洋兩側海岸 線之良好契合及大陸漂移的可能性(p.46);以「浮於水銀上的銅塊」來 比喻地殼均衡現象(isostasy; p.33);以「向兩側反向拉出的單源頭磁帶」

來說明海洋地殼磁極倒轉的紀錄(p.246);以「蜂臘和火漆」來模擬地殼 與地函的剛塑性及上下關係(p.73);以「加熱的酒精燈」來引介原始地 函熱的對流機制(p.85);以「白煮蛋」來表徵地層的分層構造(p.34);

以「輸送帶」來想像乘載於流動的地函上的板塊(p.89)… … 等等。此外,

像著名科普刊物「牛頓雜誌」也在 2004 年 2 月號(第 246 期)的「新地

球科學-對流支配著地球」專輯中,一口氣舉出白煮蛋、撕裂報紙、杯

中開水、輸送帶、煮味噌湯、加熱糖漿、毛毯效應… … 等多個類比物來

說明地球的構造與運作。諸多用於說明「板塊構造」之比喻實不勝枚舉!

(28)

二.板塊構造學說與多重類比教學

有學者曾強調,今日地球系統科學的研究,除了從局部、靜態與化 約的觀點來探就之外,尚需以整體、動態與綜合的思維來關照(苗東升,

2000) 。就以「板塊構造」而言,從前一小節的討論可知,任一個次理論 殆均僅能描述整體現象中的一部分;因此,欲以類比來認識本學說,則 唯有從多個面向來趨近才有融會貫通的可能。然而,前面所舉類比或偏 向地質地形的說明、或側重動力機制的推理、或著重層圈構造的解釋,

彼此之間雖有重疊互補處,然仍各有流偏,故難免會有「見樹不見林,

見林不見樹」之憾。

Spiro 等人(1989)曾揭櫫多重類比在科學教學上,可藉以下八種運 作來表現其功能(引自林靜雯,2000;由圖 2-3-1 以為示意):

1.(以新類比)補充(supplementation):較早提供的類比於主題領域中有 所遺漏,而由新類比補充。

2.(以新類比)校正(correction):原類比錯誤引導主題領域時,新類比 可在不改變原類比的正確資訊下提供校正。

3.(原類比的)變更(alteration):原類比不正確的元素可藉修正來處理。

4.(原類比的)增進(enhancement):在未改變原類比的組成物之下,對 原類比再精鍊。

5.擴大或精緻化 (magnification or elaboration):由尺度改變來強調原 類比所引出的取樣單位(grain size);可有兩種處理的可能性:(1)

引介新的類比以擴大舊類比;(2)以不同尺度保有舊類比。

6.向度的改變(perspective shift):複雜領域可由不同的方式引進類比;

新類比可以傳輸和原類比不同的概念向度。

7.競爭(competition):一個以上的類比於相同的目標領域競爭。

8.序列的安排(sequential collocation):每個階段由一個類比呈現;單

一類比用於每個可辨的片段,而諸類比僅依序提供而未整合。

(29)

圖 2-3-1 多重類比示意圖

故而,對於「板塊構造」這種規模龐大、概念繁複的目標系統,為 避免陷於「瞎子摸象」、「管窺蠡測」之境,首先從不同面向進行切割化 約找出關鍵性的概念元素及代表性的類比物,其次並以整體性的觀點找 出「概念元素與概念元素」、「類比物與類比物」及「類比物與目標物」

之間的相互關聯性(亦即層階、結構與湧現性等關係) ,最後再依其關係 規劃出既可「全盤觀照」又可「彈性管控」的多重類比系統。這應該是 進行「板塊構造學說多重類比教學」的理想進路。

類比A

類比B 類比C

?

? ?

目標系統T (Target system)

(30)

第四節 系統化建構多重類比教學模式的可能進路

經由前述探討,不難看出,欲對複雜科學主題進行系統化的多重類 比教學,下列三項作業實不可或缺:首先,是對個體的既有概念與類比 理解(私有理解)要能知悉與掌握;其次,是對多重類比訊息系統要能 探析與管控;最後,還要有某種工具能檢測教師構念系統(公共知識)

與學生構念系統(私有理解)的異同,並促成此二系統產生良好互動。

儘管欲覓得此三項功能皆可兼備的工具絕非易事,但本研究仍嘗試朝這 三個面向努力,期能為多重類比教學與研究尋得可能進路。

一.系統化探析概念理解的可能通道-凱利方格法(RGT)

類比教學能否奏效,深受個體既有概念與類比理解之影響。因而,

尋找適當工具以探索構念系統內涵,應是探討類比教學的重要步驟!

多重類比教學系統,無論類比物或目標概念皆為多元集合,欲將所 有概念元素同時陳列已不容易,遑論將「類比理解」這個抽象變數具體 理析。臨床心理學家 G. Kelly 曾根據其所提之「個人建構論」(PCT)創立 一套可用以表徵(或引出)特定「構念系統」 (construct system)的研究 進程,稱為「凱利方格法」﹙RGT﹚。雖然 RGT 的原始目的本在於探索個 體認知結構,但本研究經由較深入探討後發現其系統性表徵概念訊息的 能力實其它工具所難及;因此,應該是很值得用來做為探討類比教學訊 息管控的研究進程。

(一)RGT 應用實例說明

Fetherstonhaugh(1994) 曾以「能量」為題應用 RGT 對個案學生 Arthur 進行構念系統探索並有具體成效,堪為進行概念探析之參考;以下茲以 此簡述 RGT 作業原理:

1.空白方格表-下列圖 2-4-1 在未評值之前即為 RGT 的空白方格;係為

由「元素」 (element)為經(縱行)、「構念」(construct)為緯(橫列)

(31)

所構成的方格資料系統。前述 Fetherstonhaugh 之例,構成「空白方格 表」的組件為: 「1 太陽能」(1 solar energy)、「2 電能」(2 electricity)…

等 9 項能量元素;及「1 人為的」(1 man made)、「2 不可見的」(2 invisible)… 等 8 項待評構念。

2. 評 值 方 格 表 - 上 述 的 空 白 方 格 表, 若 以 1~5 的 範 圍 做「評 值 」

(rating),則可獲得如圖 2-4-1 所示之具有 8×9 個方格訊息的「評值 方格表」 ;藉此方格表即可初步表徵(或解讀)個案學生對於太陽能、

電能、食物、核能、子彈動能、儲存能、化學能、熱能等能量概念的 認知(理解)。

圖 2-4-1 個案學生 Arthur 以「能量」為題的 RGT 評值表

(Fetherstonhaugh, 1994)

3.FOCUS 及 PrinCom 分析-除了方格評值之外,RGT 本身同時發展 了一系列的資料分析法;當中有用來探析單一構念系統者,也有用來 比較不同構念系統者。就以單一構念系統探析而言,前述個案學生 Arthur 以「能量」 (Energy)為題所做之「評值方格表」,以「FOCUS 法」做群聚分析,則可獲取如圖 2-4-2 之具有層屬特徵的關係圖;倘 若進一步以 PrinCom 法做主成份分析則可獲得具有概念場位分佈的關 係圖。此二資料組合並可做為進一步探析「概念空間」的基礎。

N 個元素 M

(32)

圖 2-4-2 RGT 評值表經「FOCUS 法」分析的結果

(二)RGT 的系統性功能

由於 RGT 在形式上即為一組具有經緯的資料陣列,因此僅是原始評 值方格即已羅列豐富訊息;無疑地,若再能善用元素與構念交互參照、

彼此定義,則其對概念空間的表達必能收十百倍之效。譬如本例,原由 M=8 個構念(橫列)及 N=9 個元素(縱行)所構成之陣列;一旦資料建 置完成,僅是評值方格本身即可提供 72 筆初始訊息(M×N=8×9 個細格) ; 倘若,再輔以統計學中的群聚分析與主成份分析並配合適當的圖形來表 徵,則不僅概念間的上屬與下轄、整體與部分、主要與次要… … 等關係 皆能清楚展現,甚至思維動線、因果關係… ..等亦能分層理析、沿波討源。

RGT,可謂既能有綜觀全盤之效,亦可達抽絲剝繭之功;故而應是一種 極具「系統特性」的資料引出與處理之模式。

(三)RGT 在科學教育上的應用

RGT 之目的本在於探究個體在某知識領域之構念系統,然經由學者

們的延伸與精化,目前已發展成一種可兼行質性研究與量化分析的研究

進程。從相關文獻中可發現,科學教育領域亦有若干學者曾援引此一進

程以從事各項研究;至少,在國外即有下列不同面向的應用-例如:科

數據

圖 2-2-1 相似性空間(similarity space; Gentner, 1989)
圖 2-2-2「撕裂的報紙」與「大陸漂移」的聯想(依據 Takeuchi et al., 1976)
圖 2-2-3 類比之「有效作用半徑」〔根據 Spiro et al.(1989)的概念〕 綜上所述,影響科學類比教學成效的主要因素殆可歸納為:類比理 解(包含類比物及類比對應) 、類比評價及類比物「規模」等。因此,設 法研擬妥適的教學程序來克服此等因素所造成的限制,自然成為類比教 學研究所需努力的課題。 二.類比推理之心智歷程 類比除可用 於協助 概念理解 ,尚能用 於幫助科學 家建立 新理論 (Thagard, 1992a) 。然而,類比推理的心智歷程為何呢?這密切地關係著 類比系統規劃的重點與方向。關
圖 2-2-5 系統運作觀點的互動式教學 (1)類比教學訊息系統的管控-類比乃藉由兩個知識系統的結構相 似來進行概念遷移的過程(Duit, 1991) 。因此,教師或教材編者便會根據 其期望以編成代表「公共知識」的「類比對應系統」 ,而此系統則由類比 物與目標物所構成。然而,無論類比物或目標物,大抵皆為多重概念元 素與多重關係所構成的「多元集合」 。由前述〔定義一〕中的 S ( n ) ={E ( n ) , R * }視之,對類比系統而言相關性集合 R * 中的某些關係,在某種功能或 意義上可能屬於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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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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