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評賞系列(四)

新高中視覺藝術科知識增益

──藝術評賞系列(四)

「從文化認識本地視覺藝術」

講題：戰後香港書畫

講者：莫家良 (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

1950年庚寅書畫會聯展合影 (李研山、韓穗軒、

胡毅生、馮康侯、呂燦銘、趙少昂、王商一)

我國書畫同源，又復 有其數千年之歷史,，

殊非不學無術者所得 而妄窺堂奧……同人 等凜天地文明，古今 眼目，說者愈多而亡 愈甚，不忍任令我數 千年歷史文化之不絕 如縷者竟付諸無何有 之鄉，不敢妄自菲 薄，駑鈍前驅，惟與 明窗淨几，蠹卷殘 篇，相與晨夕，爇名 香，烹苦茗，濡墨揮 毫，揚搉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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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人世間有所謂影舞聲色狗馬博籌酬酢炎涼，但 願為後起者鋪陳康莊大道，但迷途者可免瞻顧徬徨 而有所遵循，而又從而縱橫馳騁於其間，以謀其所 以發揚光大之道，爰組庚寅書畫會，果能振士氣之 銷沈，挽狂瀾於將倒，則士夫之責，固不敢辭。數 月以來，一切進行，均在不斷交換研究中，以言建 設，尚有未遑，乃荷各方垂注，迭邀公展，自珍敝 帚，姑以面人。謹定本月十四日至十七日，假座思 豪書畫廳盡陳舊作，所冀抛磚引玉，多所發皇，發 揚光大，佇待來者，志學之志，其共勉之！”

（軒渠《庚寅書畫會第一聯展緣起》，《華僑日報》1950.7.14）

1962年攝於趙少昂繪畫展。由右至左：呂壽琨、楊善深、趙少昂、

丁衍庸、黃般若、李錫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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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研山︽漸江筆意山水︾，一九五四年，紙本設色，三Οx 一Ο二厘米，私人收藏。

李研山 (1898-1961)

甲 午 秋 日 李 研 山 寫 漸 江 上 人 筆 意 。

弘仁︽山水圖冊︾，紙本水墨設色，每開二五• 二x 二五• 三厘米，上海博物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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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般若︽木屋之火︾。一九五九至六零年。六七x 二八厘米。私人收藏 黃般若（1901–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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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般若︽香港寫生冊：蒲台︾。紙本水墨。二六x 四八厘米。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藏。

黃般若︽香港寫生冊：蒲台︾。紙本水墨。二六x 四八厘米。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藏。

趙少昂︽雷峰夕照︾，一九五五年 乙未冬至寫雷峰夕照，回憶舊遊，依稀在目，少昂。

高劍父︽鎮海樓︾，一九二六年，紙本水墨設色，八十x 四二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題識：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趙少昂︽春閨夢裡人︾，一九五五年，紙本水墨設色，香港藝術館藏。

高劍父《白骨猶深國難悲》。

1938。紙本水墨設色。34 x 47 厘米。香港藝術館。

趙少昂︽雪意滿瀟湘︾，一九八六年，水墨設色紙本，九六x 四八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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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善深︽弱肉強食︾，一九五零年，紙本水墨設色。

高劍父︽弱肉強食︾一九一四年作，一九二八年補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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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善深︽孤猿︾，一九八一年，水墨設色紙本，一一零x 四七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高劍父︽秋老野葡萄︾，一九四九年，紙本設色，九Οx 三八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楊善深︽小周后︾，一九七七年，六七•五x 二二• 五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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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衍庸︽華清賜浴︾。一九七一年。水墨設色紙本。香港私人收藏 丁衍庸︹一九○二│一九七八︺

丁衍庸《自畫像》。布 本油畫。1925年。60 x 45.5厘米。東京藝術大 學美術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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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衍庸︽荷花鴛鴦︾，一九七五年，水墨設色紙本，一三九• 五x 七十厘米，香港私人收藏。

鴛 鴦 江 上 有 鴛 鴦 ， 雙 雙 携 手 上 河 樑 。 心 心 相 印 人 皆 羨 ， 更 比 神 仙 日 月 長 。

( 清

初

) 朱

耷︽荷花雙鳧圖︾，水墨紙本，一八四

• 一x 九五• 九公分，華盛頓弗利爾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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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碧寒︽空山人家︾，一九六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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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鵬︽山水︾，一九八二年，水墨設色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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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襲明︽碧蘚巖︾。一九八零年。一四二x 五七厘米。私人收藏。

( 清 ) 石 濤︽山水清音圖︾。紙本水墨。一Ο六x 四二

• 五厘米。上海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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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襲明《山水冊頁》(之四)。各約22 x 33 厘米。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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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論畫山水，曰：﹁得山之貌，得山之神，得山之骨。﹂此無他，不摹古無以見貌，不登山無以見神，不工篆無以見骨。又曰：﹁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惟仁與智乃與山水合其德。﹂須知畫人學在養氣，胸中萬壑，眼底煙雲。王維工山水，若非吟得數首詩，則琵琶伶人，水墨畫匠而已。癸丑春，十萬山人。

孫星閣《秋山林 木》。1973年。紙本 水墨。83 x 59厘米。

私人收藏。

孫星閣(1897-1996) 因版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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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召麐︽梅雀圖︾。約一九五三年。紙本水墨設色。六十x 四七• 七厘米。私人收藏。 方召麐 (1914-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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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召麐︽船民︾。一九七九年。水墨設色紙本。七十x 九四厘米

題識：烈日當空，希望在前。此為所作近港時之越南船民流亡圖第五幅。一九七七年方召麐於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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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召麐︽祝願祖國前途光明︾。一九八九。紙本水墨設色。九六x 五九厘米。私人收藏。

題識：登山的道路，曲折崎嶇，但願中國前途依舊光明遠大。一九八九年六月廿一日灰暗之日，方召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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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宗頤︽利巿三倍︾一九九○年水墨設色紙本一三九x 三五厘米

利 巿 三 倍 ， 宜 富 宜 貴 。 漢 鏡 吉 語 。 庚 午 選 堂 。

漢代銅鏡，舊金山亞洲藝術館藏。

饒宗頤 (1917年生) 因版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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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宗頤《古木竹石》。2001年。灑金印花菚本水墨。34.5 x 273 厘米。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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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頫《秀石疏林圖》，紙本水墨，27.5 x 62.8 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萬青力︽超巿所見︾，二○○一年，紙本水墨設色，三四• 五x 一○五厘米。

萬青力︽張冠李戴︾，二○○○年，紙本水墨設色，三五x 七二厘米。

傳統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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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豪︽四季鄧麗君：春︾，二○○五，水墨設色金箋紙板，五○x 三五厘米。

管偉邦《山•水》，2008，

絹本水墨設色，各213 x 45.8 厘米。

而 另 一 方 面 ， 我 的 作 品 也 是 具 象 的 。 因 為 我 的 筆 墨 所 呈 現 出 來 的 表 象 ， 包 含 有 中 國 傳 統 繪 畫 的 文 化 符 號 ， 是 具 有 民 族 、 文 化 意 義 的 。 在 我 的 作 品 中 ， 大 片 的 墨 塊 ， 不 僅 是 具 有 描 繪 性 ， 同 時 也 是 抽 象 的 表 現 。 從 抽 象 的 角 度 來 說 ， 層 層 的 漬 染 處 理 出 來 的 筆 墨 效 果 ， 是 純 視 覺 的 表 現 ， 因 為 筆 墨 本 身 就 是 純 抽 象 的 ， 可 以 單 單 為 自 身 的 需 要 而 決 定 。

管偉邦《山•水》

(局部)

雖 然 ， 隨 著 時 代 的 變 遷 ， 固 有 的 文 化 符 號 會 與 其 他 相 遇 的 文 化 糅 合 、 變 化 ， 可 是 其 內 在 恆 常 不 變 的 本 質 ， 卻 是 支 配 著 其 持 續 發 展 ， 更 生 不 繼 的 根 本 所 在 。 在 廿 一 世 紀 全 球 化 的 契 機 下 ， 中 國 藝 術 要 向 前 發 展 ， 就 必 須 創 造 一 種 既 具 國 際 性 而 又 能 凸 顯 中 國 文 化 身 份 的 藝 術 語 言 ， 它 可 以 與 國 際 文 化 接 軌 的 同 時 ， 亦 能 呈 現 出 ﹃ 中 國 ﹄ 的 獨 特 性 。

現代水墨：新視覺領域的探索

呂壽琨《東升圖》，1948年，水墨設色絹本，43 x 257 厘米，香港藝術 館藏。

創造是目的，源流是根源來源，乃必 須學習的基礎。

學習大師的作品，是學習和試用他們繪 畫的方法，這是「入法」。藝術應先借 用和承接古人的方法去表現自己的思 想，直到最後能建立自己的方法，用以 達到個人的呈現。這就是最後所要求的

「出法」。

中國繪畫簡稱為中國畫，中國畫再簡稱為國畫，三者本 無分別。但，當國畫逐漸被慣性的模仿堆砌，成為腐化 的八股形式時，便產生了現代國畫或水墨畫。

──呂壽琨《水墨畫講》

呂壽琨︽水墨畫講︾ 呂壽琨︽國畫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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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壽琨︽廣州五層樓晚望︾，一九五三年，紙本水墨設色，九四• 三x 四四• 四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高劍父︽鎮海樓︾，一九二六年，紙本水墨設色，八○x 四二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呂燦銘《 越秀秋色》，1952年， 水墨設色紙本，香港藝術館藏。

呂壽琨《香港山村》，1960年，

紙本水墨設色，62.5 x 94 厘米，

香港梅潔樓藏。

呂壽琨《山頂》，1960年，水 墨設色紙本，23.2 x 37.2 厘 米，香港梅潔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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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壽琨︽禪畫︾，一九六二年，紙本水墨設色，九二 x 四六厘米，怡情齋藏。

從 一 張 畫 中 如 何 表 現 圓 滿 光 明 ， 以 達 至 無 邊 色 相 ， 就 是 禪 畫 的 觸 發 。

中 國 繪 畫 藝 術 最 後 所 欲 求 得 的 是 ﹁ 返 璞 歸 真 ﹂ ， ﹁ 還 我 本 來 面 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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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壽琨︽我佛本無相︾，紙本水墨設色，一五○x 八一厘米，退一步齋藏。

嫩 綠 的 葉 變 成 局 部 的 方 形 ， 殘 枯 的 葉 祇 取 其 邊 緣 之 局 部 放 大 ， 能 否 表 現 新 陳 代 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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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壽琨︽禪畫︾，一九七○年，紙本水墨設色，一四八x 八○厘米，退一步齋藏。

荷 塘 之 淤 泥 是 否 象 徵 人 海 的 黑 暗 、 混 亂 、 污 濁 ？

蓮 瓣 和 黃 蕊 的 點 在 視 覺 拓 展 中 ， 變 成 抽 象 的 面 與 點 ， 是 否 可 以 求 ﹁ 慈 悲 ﹂ 的 感 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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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壽琨︽禪畫︾，一九七零年，水墨設色紙本，一八零x 九七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劉國松《如來》，1973年，水墨及塑膠彩紙本，一組四幀，152 x 606.8 厘米，香港退一步齋藏

我們既非古時之中國人，亦非現代的西洋人；我們既非生活在 宋元的社會，亦非生活在歐美的環境。我們抄襲中國古畫是作 偽，畫西洋現代畫又何嘗不是？模仿西洋新的並不能代替模仿 中國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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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松《雲水一家》，1977，墨彩紙本，57 x 88 厘米。私人收藏。

我有一個追求方向，就是要創造屬於二十世紀的繪畫，既非古的，也非西方的；既是中國的，又是現代的。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我認為要整個的在形式上改變傳統繪畫。 因版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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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松《灑落的山音》，1977年，水墨設色紙本，59.5 x 90 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我常常說：我的創建﹁中國現代畫﹂的理想主張，是一把指向這目標的劍，﹁中國的﹂與﹁現代的﹂就是這劍的兩面利刃，它會刺傷﹁西化派﹂，同時也刺傷﹁國粹派

” ﹂

…… 作為一個中國的現代畫家，如果要想談創造，就必須創造一種古今中外所沒有的，而又是屬於中國獨有的新的繪畫。

劉國松《白雪是白的》，1982年，水墨設色紙本，39.2 x 44.5 厘米，

英國水松石山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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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松《四序山水》，1983年，水墨設色紙本，58 x 956厘米，英國 水松石山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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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無邪︽雲序︾，一九七八年，水墨設色紙本，香港藝術館藏。

我 很 早 就 嚮 往 中 國 傳 統 文 化 ， 認 為 那 是 我 自 己 成 長 的 根 源 所 在 ， 雖 然 我 並 不 完 全 肯 定 傳 統 的 一 切 事 物 …… 我 的 作 品 無 論 如 何 的 傳 統 性 ， 可 能 在 畢 生 鑽 研 傳 統 藝 術 的 人 眼 中 總 有 點 離 經 叛 道 ， 因 為 我 用 色 用 光 不 免 有 西 洋 傾 向 。 我 的 理 想 是 以 傳 統 為 精 神 ， 追 尋 天 人 合 一 …… 。

范寛︽谿山行旅圖︾，水墨淺設色絹本，二零六•三x 一零三• 三公分，台北故宮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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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無邪︽遠懷之三︾，一九八八年，水墨設色紙本，八二x 五六• 五厘米，樂山堂

我 覺 得 我 的 藝 術 創 作 建 立 在 四 塊 基 石 之 上 ， 那 就 是 文 學 、 設 計 、 傳 統 、 現 代 。 傳 統 是 我 作 品 的 內 在 精 神 ， 現 代 是 外 貌 造 形 ， 文 學 是 感 情 ， 設 計 反 映 我 理 性 的 一 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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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無邪︽新夢︾，一九九七年，紙本水墨設色，六七• 五x 四六• 七厘米，藝術家藏。

我 處 身 於 現 代 ， 所 以 不 免 以 現 代 的 目 光 來 察 看 一 切 。 於 是 現 代 成 為 我 內 心 中 一 道 無 形 的 、 自 己 可 能 沒 有 常 注 意 到 的 篩 網 ， 只 容 許 迎 過 那 些 適 合 於 我 受 現 代 塑 造 心 靈 的 ， 而 隔 除 那 些 不 適 合 的 。

王無邪︽城夢之六︾，二○○三年，紙本水墨設色塑膠彩，二一七x 九九厘米，藝術家藏。

我 居 住 于 港 島 半 山 時 寫 成 ﹁ 城 夢 ﹂ 系 列 ， 當 時 視 野 所 及 ， 盡 是 高 樓 大 廈 。 我 見 到 香 港 最 高 的 一 座 摩 天 大 廈 ， 在 客 廳 窗 外 ， 逐 層 增 長 。 自 然 山 水 ， 早 受 隱 蔽 ， 只 存 在 夢 中 。

周綠雲︽春色︾，一九八六年，水墨設色紙本，一七七• 五x 九六• 五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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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綠雲︽宇宙便是吾心之八︾，二零零二年，紙本水墨與混合媒介，九二x 六一厘米，畫家自藏。

其實畫是藝術家思想的結晶，現在的交通發達，電訊、電視、電話等傳達工具，溝通世界每一角落。也因此，東西兩方的思想，互相影響。以上所說的﹁畫﹂是藝術家思想的﹁結晶﹂，既然東西方的思想彼此溝通，所以他們的結晶│畫│也難斷然稱它為﹁東﹂或﹁西﹂。所以，在回答﹁你畫的是甚麼畫？國畫？西畫？﹂答案是：﹁我的畫。﹂這個﹁我﹂，在思想上，是個幼稚的小學生，受的是二十世紀的教育，血液裡流著我國的傳統。但，反對一幅畫，有古人的筆墨形象，而無自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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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埭強︽神迷意動︾，一九九四年，水墨設色紙本，一八七X 九七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徐子雄︽自在的一角︾，一九八四年，水墨設色紙本。

八十年代

潘振華《視境》， 1988，水墨設色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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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巨廷《山色空濛》。1992。紙本水墨設色。146 x 182厘米。

陳君立《生命的里程 (一)》，1986年，水墨設色紙本，60 x 120 厘米。

馮永基《香江名山圖之八仙情緣》，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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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反思：以「新水墨藝術──創

造•超越•翱翔」展覽為例

新水墨藝術──創新•超越•翱翔 因版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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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紹君︽郎紹君美術時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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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型：

1. 中國畫的本色形態。它堅 持傳統繪畫最基本的語言 方式──筆墨方法。

2. 傳統型是20世紀中國畫最 為完美的型式……但如果 滿足於既定程式的成熟與 完美，也會導致惰性、無 生殖力的重複與不可救藥 的僵化。

吳昌碩︽仿米芾山水圖︾，一九四二年，紙本水墨設色，七六x 四一• 三厘米，香港藝術館虛白齋藏。

丁衍庸︽荷花鴛鴦︾，一九七五年，水墨設色紙本，一三九• 五x 七○厘米，香港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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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傳統型：

1. 中國畫的變異形態。

2. 它們強調「現代性」與

「轉型」，廣泛地借鑒西 方繪畫，移步換形，突破 傳統媒材與筆墨方法的限 制，手段更加自由，面貌 更愈趨多樣。

3. 泛傳統型的危險性在

於……容易導致技巧方法 的失控、混雜、粗糙和淺 表化。

高劍父︽鎮海樓︾，一九二六年，紙本水墨設色，八十x 四二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呂壽琨︽禪畫︾，一九七零年，水墨設色紙本，一八零x 九七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非傳統型：

1. 中國畫的極端變異形態，或 曰邊緣形態。

2. 非傳統型中國畫的意義，在 於它融合中西藝術的極致性 探索，它對新的樣式、風格 的綜合與創造，對水墨材料 新的可能的實驗，對新的視 覺經驗的求取。

3. 它們的危險性，在於大部分 或完全放棄傳統繪畫語言，

容易陷入「現代化即西方 化」觀念與實踐的泥沼，成 為對西方時髦藝術的東方式 摹仿。

方土《離方循圓之四》，1997年，

宣紙水墨，180 x 145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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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松《如來》，1973年，水墨及塑膠彩紙本，一組四幀，152 x 606.8 厘米，香港退一步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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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 墨 藝 術 不 單 是 一 種 媒 介 載 體 ， 更 是 中 國 文 化 精 神 的 一 個 核 心 。 ﹂

( 圖

錄 序 言 )

《新水墨藝術──創造•超越•翱翔 》展覽圖錄書影 因版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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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水墨藝術──創造•超越•翱翔」展覽 1. 水墨導航：丁衍庸、呂壽琨、陳福善

2. 傳統外象：天池、王無邪、方召麐、梁巨 廷、馮永基、熊海、劉國松

3. 城巿人文的變奏：王守清、石家豪、朱興華 4. 文字非文字：王天德、谷文達、李君毅、夏

碧泉、馮明秋、靳埭強

5. 水墨新時空：吳觀麟、周綠雲、郭孟浩、楊 詰蒼、趙春翔、蔡海鷹

6. 水墨：是耶？非耶？：文鳳儀、呂振光、黃

琮瑜、費明杰、蔡國強

文鳳儀《想入“非”“非”》，2008年，水墨裝置，200 x 300 厘米，藝術家藏。

﹁ 呈 示 中 國 水 墨 中 的 天 人 恬 靜 境 界 。 ﹂

﹁ 細 看 畫 中 的 色 彩 和 色 調 變 化 ， 就 能 感 覺 到 超 乎 物 象 ， 純 然 是 形 而 上 的 山 水 風 光 的 真 諦 。 在 粗 線 和 幼 線 之 間 營 造 的 ， 就 是 畫 家 古 意 今 譯 的 精 神 空 間 。 ﹂

呂振光《山水系列》，2000年，塑膠彩布本，213 x 91.5 厘米 x 4，香港藝術館藏。

郭孟浩《青蛙嘉年華》，1997年，水墨裝置，300 x 300 x 300 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 呈 現 出 與 水 墨 之 間 千 絲 萬 縷 的 聯 繫 ， 水 墨 的 神 髓 躍 然 而 出 。 ﹂

書法現象：從傳統到現代

馮康侯︽各體書法二十屏之二︾，一九七七│七九，水墨紙本，各一三六x 三六• 五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晚商甲骨文石鼓文

蘇世傑︽楷書詞︾，一九七三年，水墨紙本直幅十二屏之四，各一八三x 八七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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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荊鴻︽草書十言對聯︾

吾 愛 吾 廬 ， 爭 似 依 山 傍 水 。

一 觴 一 詠 ， 相 携 把 酒 論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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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宗頤︽行書五言聯︾，一九九三年，各二二五x 五八厘米。

題 識 ： 以 石 門 銘 雜 流 沙 墜 簡 法 書 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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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衍庸︽草書赤壁懷古四屏︾，一九六四年，水墨紙本立軸，各五二• 四x 四一• 九厘米，香港心泉閣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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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善深︽行書五言聯︾，一九八一年，水墨金箋紙本，各一五六x 三五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東漢)《祀三公山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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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開文︽草書︿莊子﹀語及曹孟德詩句︾，一九九二年，各一三一x 三一厘米，香港藝術館藏。

下 士 聞 道 ， 大 笑 之 。 不 笑 之 則 不 足 姒 聞 道 也 。

( ︽ ) 莊 子 ︾

盈 縮 之 期 ， 不 但 在 天 ； 養 怡 之 福 ， 可 得 永 年 。

( 曹

操 ︽ 神 龜 雖 壽 ︾ )

關湛機︽行草柳宗元︿江雪﹀︾，二OO 二年，水墨紙本立軸，一七八• 八x 一七厘米，香港藝術隻年展二OO 三入選作品。

徐子雄《點與線的動態》，1995，水墨紙本，49.5 x 86 厘米，香港藝術 館藏。

黃日燊︽小楷︿金剛經﹀︾，二OO 二年，水墨紙本立軸，香港藝術雙年展二OO 三得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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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美寶︽漢間魯迅詩︾，一九九八年，水墨紙本直幅，一五七x 四七• 五厘米。

( 當

代香港雙年展入選作品)

西漢居延漢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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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定璟《漢簡書法》，1996年，水墨紙本橫幅，66 x 163 厘米。

(當代香港藝術雙年展入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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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富寧︽小楷︿羅文歌詞選﹀︾，二OO 三年，水墨紙本斗方。

( 香

港藝術雙年展二OO三入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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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富寧︽小楷︿羅文歌詞選﹀︾

( 細) 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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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迅︽兒時學書回憶︾，二一O x 一四O 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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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軍︽受到現代文明高壓的書法︾，八O x 八O 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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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已不用毛筆為日常書寫的工具，而是 使用電腦，他們也未必深懂古代文學、詩詞 歌賦的情感涵義，書法在今日已逐漸變成純 美學追求的藝術。跨媒體、科技性、突破傳 統形式的嘗試，是否能為中國書法別開蹊 徑，也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鄧海超：《序》，載《書苑掇英──當代香港百人書法展》(香港：

甲子書學會，2003)]

近十幾年來的大陸興起的「現代書法」……試圖 放棄傳統書法的諸種規範，將書法變成一種純形 式或觀念藝術，甚至欲使書法脫離字形字義，泯 滅書法與抽象繪畫的界限。此類探索可能很夠

「現代」，但能否稱作「書法」，我很懷疑。傳 統書法，一要功力，二要才情，三要風格，四要 意韻，五要格調……把功力、才情、風格、意 韻、格調乃至漢字全抛掉，偉大地「超越」了一 切，哪還會有甚麼書法藝術。因此，我對香港書 法尊重傳統的表現，深表敬意。

[郎紹君：《我看香港當代藝術》，載《當代香港藝術雙年展 1998》(香港：臨時巿政局，1998)，頁33。]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