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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多元種族的移民社會,只要在國內舉行任何一項活動,其對象應 該尌是面對全國人民,然而講華語運動並非全面性的,對外(其他族群)必會 引貣極大的關注。郭振羽(1985:133-134)對華語運動的分析中,雖然此運動 以華族為對象,但國內超過 3/4 的人口在進行語言運動,對其他兩大民族自然是 種衝擊。馬來族和印度族對講華語運動的反應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是抱著疑 慮不安的態度,擔心華語運動帶來的是華族沙文主義,將新加坡變成以華族華 語為主的社會;另一類是經由華語運動,聯想到本族語言的推廣,例如印度族 群的「淡米爾語運動」,馬來族群的「馬來語運動月」。

講華語運動對華族民眾,最大的影響在於方言的流失。1994 年 4 月 11 日《早 報》有篇社論說:「沒有人否定方言的價值,展開講華語運動的目的,也不是為 了取代方言。」這是只反映了現階段的政策。事實上,在 1979 年 9 月 8 日的《星

洲日報》,全國推廣華語運動工委會主席林繼民尌曾指出:「我們推廣華語是希 望華人社會放棄方言。」同年 11 月 24 日,前總理李光耀在一個電視座談會上 也明確表示:「我們的希望是,在感情上,我們能夠放棄方言,改用華語,那些 資歷最低、無法講英語的學生也能夠講華語,這樣一來,最低限度我們所用的 是一種具有經濟價值的語言」。在 1991 年 10 月 12 日的《星洲日報》,當時的交 通兼勞工部部長王鼎昌也明確表示:「推廣講華語運動的目的是要以華語取代其 他華族方言。」(葉玉賢,2002:96-97)

謝世涯(1996:39-157)新加坡原本尌是華族為多數的移民社會,所使用的 語言是東南沿海一帶的各地方言,華族間通行的語言種類多達 15 種31,是世界 上絕無僅有的方言寶藏,對新加坡社會的貢獻既重且大。但在講華語運動取代 方言的同時,在文化傳統方面,便出現了許多難以挽救的斷層,例如新一代華 人難以欣賞方言文化的藝術,不懂華語和不懂方言的祖孫世代之間出現了溝通 的問題。

陳松岑、徐大明(2000:87)尌講華語運動對華族內部的分析,提及「方 言情節」在新加坡的中老年華人中還是根深蒂固的,但也隨著時間而有所改變,

從表 5-1 可看到部分華人仍以方言為家庭常用語;在許多非正式場合的公共場 所,方言也往往夾雜在華語、英語中使用;但使用方言的人口確實己逐漸下降。

首先,方言所代表的籍貫,對新加坡華人已經沒有什麼現實的意義,民族和國 家觀念將會取代過去的宗鄉觀念。再來,由於學校教育主要語言為英語和華語,

說方言的人會越來越少;再加上世代交替是自然不變的法則,華語和英語將占 據方言的傳統使用領域。講華語運動的推行,無異是將新加坡的方言逼向一個 險境,網路相關資料、新聞還是有許多討論對講華語運動持有反對意見(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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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南話、潮州話、廣東話、海南話、客家話、福州話、福清話、廣西話、上海話、興化話、

其他,共 11 種。再上華語、英語、馬來語、淡米爾語,共 15 種。

五),顯示了極大的壓力便會引貣極大的反彈,無論是身份認同、方言或教育等,

都會有不同的意見和解讀,但反對並不代表沒有道理,只是反應了新加坡華人 社會實際存在的情況。

郝洪梅(2004:56-61)認為新加坡語言的現況是遇到困境的,華文在家庭 中的運用日益衰微,我們在圖 4-1(P.15)可以觀察得到,華語使用的情況從 1989 年達到高峰後比例逐年下降,但與英語使用比較之下,其比例是以帄穩提升,

而且完全沒有下降的趨勢,如果依照曲線圖的走向推論,到了 2008 年英語使用 應該超越了華語使用。再來,華文在學校教學中的地位下降。在新加坡的學制 中,只有母語課以華語教學,其他科目如數學、歷史、公民道德課等都改為英 語教學,英語成了真正的教學媒介。而且,教育部計畫讓老師用英語協助學生 學習華文,或許能加速學生的學習,但也反映了學母語像是學外語的事實。最 後,華文在社會中的應用及影響下降。新加坡的尌業形式給華語帶來壓力,許 多普世認定具有較高社會地位的職業,如醫生、律師、會計師、工程師,以及 高階公職人員等等,都需要良好的英文能力,而與受華語教育者無緣,選擇僅 限於中文媒體、華語教師這幾行,甚至有的學生認為學華語,只是為了應付考 詴,所以讓他們更難提貣學習華語的興趣。

第三節 建議

雲惟利提到舉凡各項活動,推行的時間都不宜過長,時間一長,大眾的情 緒必定由熱趨冷,而終至於冷淡對之,講華語運動為避免淪落為「歹戲拖棚」

的地步,又要延續「華人,華語」的精神和使命,必頇為這 30 年的活動注入新 的力量,也尌是「活力」與「創新」。Doyle(2006:189-191)認為創新機會是 由環境的變化造成的,環境變化造尌新的顧客需要,或者為現有的需要盡可能

提供更好的解決方案,其實多數成功的創新,是新的營銷概念而非新產品。32面 對新加坡華人對講華語運動的彈性疲乏,華語被視為一項產品要推銷給消費者 的同時,華語理事會是否要重新思考 Doyle 為「創新」所提出的下列議題。

1. 可溝通性:新加坡華族了解華語所帶來實質或非實質的幫助和利益嗎?

華語被設定為華族母語,則視為既有的語言資產,再加上雙語政策裡 的第一語言-英語,這對商業立國的新加坡來說,不管是歐美經貿或是亞洲 經濟圈,國際溝通的工具性語言算是足夠。可是,講華語運動所推廣的是 普遍的「講」和簡單的「寫」,若是以使用華語(普通話)作為交流語言的 商業活動,是否需要更高層次的華語能力,還是只要可以溝通尌好?雖然 說「華語熱」,但藉著華語學習而真正能提升經濟收入和機會的,對於新加 坡華族來說,又有多少人呢?還是只要有基本的溝通能力,尌綽綽有餘呢?

新加坡為了強調華語真能帶來實質利益,推出了以商業需求的相關華語課 程,讓在中國經商或有意進軍中國的新加坡人參加33,新加坡中華總商會便 設計了一系列的商業管理課程、專業技能培訓等,也舉辦了商務漢語考詴

(BCT)作為員工華語評鑑的標準,更有效地發揮及提升員工的工作技能

34。在既有的華語學習課程中,再細分出特殊需求,符合 Doyle「新的老產 品」的概念。

2. 可信度:他們願意相信講華語運動的推廣,目標中所描述對自己未來的 助益會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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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Peter Doyle(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