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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國小學童

國小學童係指現就讀於國民小學階段的學生,在本研究中將國小學童界定為 現正就讀國小五、六年級之學童。

二、樂觀

Scheier 與 Carver(1985)以預期的觀點,將樂觀定義為預期好事將會發生 在個人身上。而 Peterson 和 Seligman(1984)則是以歸因的歷程來定義樂觀,將

負向事件解釋為外在、特定、暫時,正向事件解釋為內在、穩定、普遍者,則被 視為樂觀的解釋風格。在本研究中,除了上述三個向度外,更考量華人傳統文化 背景之影響,加入「接納性」第四個向度。因此,本研究中學童的樂觀是以個人 在本研究者自編之「國小學童樂觀解釋風格量表」的得分表示之。量表共包含個 別性、普遍性、穩定性及接納性四個向度。量表總得分愈高表示學童擁有愈高程 度的樂觀解釋風格。

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一節 樂觀的概念

網路上流傳下列一則故事:「有一間鞋子製造廠為了擴大市場,工廠老闆便 派兩名市場經理到非洲一個孤島上進行調查。第一名市場經理抵達後,發現當地 的人們都沒有穿鞋子的習慣,在市場評估單上寫著:“這裡的居民從不穿鞋,此 地無市場。” 接著第二名市場經理也來到了此島展開實地調查。當第二名市場經 理一見到當地人們赤足,沒穿任何鞋子的時候,心中欣喜萬分,馬上打電話通知 老闆:“此島居民無鞋穿,市場潛力無窮.快寄一百萬雙鞋子過來。”」

面對同樣的境況卻有截然不同的觀點與結論,正是樂觀者與悲觀者之間的差 別。樂觀者因為抱持正向思考的態度,而能掌握成功的契機。悲觀的人卻經常往 壞的方面去想,最後可能導致與成功錯身而過。

一、樂觀的定義

我們時常會以樂觀來形容一個人,但如果繼續細問何謂樂觀,則很難明確的 給予一個清楚簡要的詮釋。若以傳統文化思想的脈絡來看,易經繫辭:「樂天知 命,故不憂」、陶淵明採菊東籬下的怡然自得,再加上俗諺亦云:「塞翁失馬,

焉知非福」,早期文人的樂觀似乎隱含著順應命運安排,隨遇而安、不與天爭的 一種看法(李澄賢,2004)。隨著社會文化的遞嬗,華人對於樂觀的概念,也產 生了些許的改變。根據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的定義,樂觀是指對人生或一 切事物的發展充滿信心。張春興(1989)則認為,樂觀是一種屬於從光明面看世 界的積極人生態度,也是一種頗為持久的人格特質,持樂觀態度者,會設想並預 期未來有美好的結果。楊國樞(1994)則指出樂觀者會將負面的經歷視為短暫的 挫敗,且不因此而貶低自我價值,反而能將挫敗轉化成激勵個人成長的動機。現 今學者所定義的樂觀,已不再只是消極的順應天命,更融入了信心、正向與期待 這種積極主動的態度。

再來檢視西方文化對樂觀的看法。西方字典中的樂觀包含兩個相關的概念:

第一,擁有希望或堅信好事最終會普遍地存在;第二,一種信念或傾向,相信我 們生活在所有可能世界中最好的那一個(引自Reivich & Gillham, 2003)。牛津 字典定義樂觀為「相信事情最後會有好結果,傾向採光明面來看待事情,並對成 功抱持著信心」。Scheier 與Carver(1985)提出了「預期」的概念,他們認為 樂觀是指預期好事將發生在個人身上,而相對的,悲觀則是指預期壞事即將降 臨,亦即,樂觀的人較會對未來抱持正向的態度與期待。Peterson與Seligman

(1984)則是以「歸因」的觀點來解釋樂觀,個人習慣將發生在日常生活中的負 向事件解釋為外在、暫時及特定,而對正向事件解釋為內在、穩定及普遍歸因者,

即是所謂的樂觀。換言之,樂觀是指個人將壞事解釋成是外在環境造成,在時間 上的影響是暫時而非長久,而影響的範圍僅限定於特定事件上,至於對好事則解 釋為個人因素所造成,且影響的時間較為久遠範圍也較廣。Snyder(2002)則指 出,面對困境時,能以理性的態度面對並接納事實,就是樂觀。綜合西方人所定 義的樂觀可發現,其樂觀的概念著重於對現有的困境與挑戰能勇於接受與面對,

並對未來抱持正向預期及自信,且期待事情最終能圓滿結束。

綜合東西方對樂觀的定義可發現,東方人所認定的樂觀從早期不與天爭、順 應天命安排的態度,增加了正向積極的面對挑戰與挫敗,並對未來發展充滿信心 與期待的元素,這樣的觀點與西方人所認定的樂觀在某種程度上是不謀而合的。

然而東西方對於樂觀的定義,在「大同」中仍存有「小異」。西方人所定義的樂 觀,涵蓋了歸因這個概念,將好事歸因於己而壞事歸咎於外被視為樂觀,但這樣 的想法與作為,在東方社會可能較不易被認同為樂觀。在傳統儒家思想的傳承與 薰陶下,中國人似乎較重視「內自省」的功夫,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 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論語‧里仁篇:「見賢思齊焉,

見不賢而內自省也」。不管是在工作、學習或與人交往,我們所重視的是個人能 否自我反省,並督促自我追求精進。對於好的事件我們傾向低調以對,謙卑的避

歸咎外在環境,反倒是多了份對自己的苛求。文化背景的不同雖然影響了歸因風 格上的差異,但對於樂觀的定義卻也同時引發了更多可討論的空間。

二、樂觀與達觀

相較於西方人所強調對事物採主動出擊並預期美好結果的樂觀態度,中國人 更強調的卻是一種不與天爭、不與人爭,以宏觀的視野去看待世間萬物,以從容 不迫的心境去面對人生百態的一種豁達態度。宋蘇軾《贈江州景德長老》詩:「白 足高僧解達觀,安排春事滿幽欄,不須天女來相試,總把空花眼裡看」正是此種 境界的體現。比起樂觀,中國文人更重視「達觀」,達觀是為「豁達樂觀」,從字 彙上的詮釋可看出,除了樂觀,東方人更多了豁達的觀點。根據教育部重編國語 辭典修訂本的解釋,達觀指的是看透是非,不為喜怒哀樂境遇所影響,如何體悟 此等悠閒自得,或許可從中國人特有「樂天知命」之觀點中窺見一二。嚴格說來,

「樂天知命」並非消極放棄,反而是化被動為主動調和,有種「船到橋頭自然直」

的意味,因此將其視為坦然的豁達或許更為適切。陳秋虹(2002)指出若能心胸 坦蕩,不怨天、不尤人,不被得失的情緒所苦,正是古聖賢所稱道樂天知命的豁 達。《論語.雍也》中,孔子對他最心愛的弟子顏回稱讚不已:「一簞食,一瓢 飲,居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這種即使身處困境卻仍然怡然自得 的超然態度,正是孔子一直以來所推崇的樂觀主義精神(朱嵐,1997)。華人文 化的特點,涵蓋了不與天爭的論點,面對無法改變的事實,與其強求或因求之不 得而頓足,倒不如敞開心胸接受,盡人力所能為,其餘的就順自然而行吧!袁瓊 瓊(1990)認為,東方人所謂的樂觀並非在於發掘生命中的光明與希望,反是先 設想最壞的狀況,對生命中的灰暗面有所覺知了,然後才在一些小小的樂趣上求 得滿足。

Lai和Yue(2000)在一份探討中國大陸及香港大學生是否具有相同樂觀概念 的研究中指出,對中國的受試者而言,樂觀是指能正向的接受現在的生活狀況,

而非去預期好事將在未來發生,他們認為這當中牽涉了很重要的意識形態,亦即 在傳統中央集權體制下,為避免不同社會階層間的衝突所發展而成。而西方人所 定義的樂觀,卻是根植於其傳統心理學理論及正向預期。換句話說,在不同文化 背景的差異下,西方人樂觀的概念未必能適合於中國人的定義。除此之外,Lee 和Seligman(1997)也曾針對美國白種人、華裔美國人及中國大陸學生的樂觀程 度進行分析比較,研究發現除了對壞事的內在性歸因向度外,華人在其他五個向 度都表現的比美國人悲觀,亦即跟美國人相比,華人(中國大陸及香港)對於壞 事件出現較少的自我責備,較少將失敗歸因於內在自我因素,而較常將成功歸因 於他人或外在環境。他們認為,不同於西方的個人主義取向,華人為集體主義取 向,為了縮短與他人的距離提倡謙虛與自制,因此在對好壞事件做歸因時,多採 中庸的態度,以此展現謙卑及與他人之間的融洽。

比較傳統文化思想的觀點,及學者們針對不同文化背景的受試者所做之研究 結果可發現,不同文化背景影響下的個體,對於樂觀的定義及表現必然存在不同 的差異。因此,雖然不同於西方人對事件的發展採正向預期或以歸因向度來解釋 樂觀,但對於人事物,不論好壞皆順其自然不加強求且坦然以對,以中國人的觀 點而言,也是種樂觀的人生態度。因此,在本研究中,研究者將此種華人特有的 文化思想背景融入樂觀解釋風格量表的編製中,並以「接納性」來稱之,意指以 接納的態度來看待事件的好壞結果而不耿耿於懷,更不會加以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