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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集體維權的資源網絡

第二節 國際組織的資源-資金、技術、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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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間廠,還是要找一間廠來做,不間斷的跟打工族來聯絡,個人來說 更傾向的是認識多一點,學多一點,讓我更快的成長。。。。(MC,案例一的 工人代表)

我其實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我有點不想離開這裡,因為我想作這個事 情,這是第一份我沒有因為利益的緣故去作的事情,因為以前不管進入 哪個工廠都是為了生存,就是為了利益,第一時間就想這個工作能不能 養活我,就沒有想別的東西。我剛來的時候,那個男孩子跟我說,實習 沒有工資喔,但是有點津貼。我說錢不是問題,只要給我機會去。因為 我覺得這邊真的很好,以前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機構會去幫助工人,因為 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因為我也是工人的原因。(YF,打 工族的實習工友)

因此,兩種類型工作者的結合兼顧了組織的營運與目標群體的經營兩個重要 任務。相較於和工人關係親近、但組織內部凝聚力較為鬆散、不具正式組織結構 的同鄉團體,以及有正式組織結構、但與工人疏離的官方工會和企業工會,打工 族立足於工人社區,透過人際網絡與工人保持聯繫,且組織內部的分工(包含維 權經驗的累積與傳承、工人代表的培育、成立組織性的工人力量、日常行政工作 等)更能夠達成獲工人認同、為工人維權、培育工人領袖等目標,進而取得正當 性的基礎,得到社會大眾的支持。

第二節 國際組織的資源-資金、技術、理念

中國位居國際生產鏈分工結構中的顯要地位,其勞動關係自然也備受國際社 會注目。90 年代末期大量農民工遷移至城市,其勞動權益、社會福利與生活適 應等問題亟需被解決。草根勞工組織雖然以服務工人需求、改善工人勞動處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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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但由於中央政權對於組織性力量的恐懼,在註冊制度上設下高門檻,《社 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中規定社會組織要取得註冊的身份必須通過登記管理機關 與業務主管單位的雙重管理,使得許多草根組織無法擁有得以公開向社會大眾募 集資金的正式身份。而在中國開展工作的國際組織正好能彌補這項限制,草根勞 工組織可以向國際組織申請項目計畫補助來取得資金,維持組織生存與達成組織 任務。

為了讓資源能觸及有需要的工人,這些國際組織除了以進入工廠

(in-factory)、社區為本(community-based)的工作方式開展工作之外,也透過 資助草根勞工組織來擴展成效。打工族是當時在第一線服務工人的少數組織之 一,因此成為國際組織較早接觸與資助的對象。

其實不需要什麼介紹,因為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一開始是他們找到 我們的,而且我們和一些官方機構也有一些聯繫。這些關係是慢慢建立 起來的,不是突然間建立的。我們不需要去找他們。(FY,打工族的工 作者)

它(INGO)的支持是在於說,你還沒成一個組織的時候,它幫你捏成 一個組織。本來一群人很孤立、沒有資金,它看到他們就幫他們一把,

你就成一個組織,慢慢你就會成長。而且它不嫌你小。(KCT,廣州中 山大學教授)

由於較早發跡,打工族建立了聲譽與人脈,歷年獲得如德國基督教發展服務 社(EED)、美國華人職工聯誼會、社會責任國際組織(SAI)、美國亞洲基金會、

挪威奧斯陸大學法學院、加拿大國際開發署、香港亞洲專訊資料研究中心等國際 組織的資助,透過兩、三年的長期專案計畫,開展具有較高自主性的維權工作。

然而中國政府面對外來資金仍有高度的審查,加上打工族自 2006 年之後即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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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正式的註冊身份,無法提出有效力的證明來接受款項,因此他們在法規相對 寬鬆的香港正式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用以接受國際組織的資金與對外聯繫的窗 口,避免國內銀行與法規對於草根組織的刁難。

我們跟國際組織申請的項目,例如工人團結基金,比如說工人在運動的 時候,工人遭遇打壓和報復的時候,我們義不容辭的來給他墊付這個。

像這樣的國際項目都是三年一次合同關係,又比如說我們有一個計畫,

大致可以有幾家來支持,以我們為主,他們就是單純給錢,但問責是一 定要的,他要確保你的資金管理這些是放在項目裡面。(FY,打工族的 工作者)

如果打工族評估所接到的勞動爭議並沒有讓工人與雇主談判的空間,則會捨 棄集體談判的方式,改由訴諸司法程序以節省工人的時間。然而工人難以應付陌 生的法庭情境與繁複的手續,並且往往承擔不起高額的律師費。因此草根勞工組 織在與國際組織合作的項目中,即有一部分的資金是專門設計於補助法律援助的 律師代理費用(略低於一般行情),讓工人不需要負擔任何的費用即可獲得律師 的協助。這也使打工族在協助工人維權的過程中,可以更有餘裕、彈性地運用律 師的專業,彌補組織本身在法律訴訟知能與經驗的薄弱,以及缺乏合法的身份可 以為工人代理法律訴訟的不足。

另外還有因應當工人維權時面臨被解雇而經濟生活陷入困境的情形,打工族 也向國際組織申請「工人團結基金」的項目,希望能在緊急時刻提供工人基本的 生活保障,讓工人不至於因經濟壓力而中斷維權的行動。

我們還幫工人申請經費。我們去年支持的案例大該有 40 來樁,每個案 子至少 5 千塊……都是(國外)基金會的,專門做這個法律援助的。律 師是有償服務,只是收費比較低,如果有做個案的代理的話。但是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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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工作是志願的,也促進我們和律師之間的資源互相,他有一部分可以 支持我們,那個支持是比較低,因為他辦一個案子,一般都有 7-8 千甚 至 1 萬塊錢。(FY,打工族的工作者)

國際組織除了透過項目的合作來挹助資金之外,也傳遞工作理念與方法給中 國的草根勞工組織,當草根勞工組織在摸索工作方法與組織任務時,國際組織則 可以從旁協助、引導,並且結合西方勞工運動的路徑,帶進集體談判的概念,透 過與草根勞工組織合作開設培訓課程,傳遞集體談判的理念與方法給工人,讓中 國的工人行動與國際工人行動接軌。

例如打工族不定期陪伴工人代表參加由資助單位開設的培訓課程,邀集專家 學者分享集體談判的理念與方法,將理論與實際案例結合,透過戲劇帶領工人在 模擬情境中練習,培養工人代表成為集體談判的種籽。這樣的學習經歷對日常生 活限縮於家庭和工廠之間的工人而言,不僅開了眼界,也對於自身維權行動的意 義有了不同層次的理解。

上一年的 7 月份,那是我第一次去香港,也是打工族帶我去的。那個對 我個人來說,因為我們一般的學歷不太高,去到那些地方學到的就更多 了,新的東西你會想學嘛,看到一些跟中國不同的,蠻好的。但是他們 也不是正式的教學,就是培訓。他們說的是蠻深刻的,是一些你沒聽過 的,沒想過的,刺激你一些。之前我們在工廠做事,大部分的人就算你 有多大的能力,你做生產是固定的,跟你沒直接關係的,你只要做好你 本身的工作。所以那次讓我的改變蠻大的。(MC,案例一的工人代表)

透過項目的資助,國際組織與草根組織形成互惠的關係。國際組織透過與工 人有緊密連結、了解地方文化的草根勞工組織達成自己的任務;而草根勞工組織 則以工人的處境為出發點,將國際組織的資源用以解決工人的燃眉之急,獲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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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認可與支持,進而取得組織的正當性。此外,國際勞工運動經驗的引進,為 中國的勞工運動開啟了不同的策略,讓體制外的維權行動最終回歸、或促成勞動 關係的雙方當事人之間的談判,而草根勞工組織的參與更是讓此經驗具有在地的 特殊性,連結跨國的倡議網絡,形塑了中國公民行動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