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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集體維權的資源網絡

第三節 民間的資源-律師、媒體與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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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認可與支持,進而取得組織的正當性。此外,國際勞工運動經驗的引進,為 中國的勞工運動開啟了不同的策略,讓體制外的維權行動最終回歸、或促成勞動 關係的雙方當事人之間的談判,而草根勞工組織的參與更是讓此經驗具有在地的 特殊性,連結跨國的倡議網絡,形塑了中國公民行動的面貌。

第三節 民間的資源-律師、媒體與網路

自 1995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頒訂之後,官方又陸續訂定了勞資爭 議的相關處置辦法(例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爭議調解仲裁法》)來因應日益 增加與緊張的勞資關係衝突。勞動爭議處置的行政化,使得草根勞工組織必須將 律師納入協助工人集體維權的過程中。在勞動關係雙方當事人的利益衝突進入司 法程序時,律師相較於工人更能夠應付法庭的情境,熟悉法律程序的處理過程中 要與雇主斡旋的細節,並且可以先憑自身的資源與社會地位,以代理人的身份跟 政府單位(如司法部門、勞動部門、直接相關的總工會等)或雇主進行協商,有 助於避免勞動爭議的處理過程中受到行政單位的漠視。

然而對打工族而言,運用法律來解決勞動爭議是工人維權的最後手段,因為 一旦勞動爭議進入司法程序,工人凝聚共識、商討策略、傳遞經驗的空間便大幅 縮減,有時甚至會造成工人將維權的成敗寄託於律師的情形。為了避免失焦,他 們不僅止於委託律師為工人代理法律相關事宜,以及諮詢案件處理的意見,更運 用「律師」這個具高社會地位的形象來協助工人形成內部團體的凝聚力。

在工人建立內部團體的初期,打工族會在工人大會中邀請律師出席,一方面 提供較有系統性的法律知識,為工人釐清關於法條邏輯與疑問;另一方面也提升 工人的信心,讓他們相信有專業律師的參與和支持,被雇主剝奪的權益一定會被 討回。例如在案例三當中,環衛工人因內部彼此猜疑、維權進度緩慢而士氣低落 時,律師扮演了幫工人重建信心的角色,透過分析案件中的利害關係、分享過去 的經驗、以及詮釋維權行動的意義來提升環衛工人繼續維權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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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的時候,一個就透過法律途徑,一個就是上訪。但那是工 人主動。所以我後來就覺得像這個案子是沒有太多談判的空間(指桌上 的申請書),所以才要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開始介入的話,策略都不 是要走法律途徑、要透過律師的,也不是要透過仲裁這個訴求。……你 們看看我們去過哪些部門呢,有勞動局、勞監大隊、街道維穩中心、番 禺區政府、廣州市總工會、廣州市人民政府,就那一個星期之內我們所 有的工作人員全部投入了。(HH,打工族的工作者)

媒體與網路是維權策略的重要環節,不僅是協助組織對內部工人的溝通,更 是組織對外宣傳的必要管道。打工族與地方報紙媒體的記者有密切的聯繫,當維 權案件陷入膠著時,他們藉由讓案件暴露於媒體,預期聚集較大的社會關注,促 使政府官員重視與處理。當案件的進展有具體的成果時,打工族除了邀請記者採 訪案件的發生經歷外,更重要的是載明有參與這個過程的官方工會,讓案件的解 決看起來是多方力量的協助而達成,藉此與官方工會建立良好的關係。同時,也 藉著案件發展過程的報導,宣傳組織的集體維權理念與方法,讓相較於體制內與 體制外維權的另一種維權方式得以被更多人了解。進一步可以提高組織的知名 度,讓有維權需求的工人知道有打工族這個管道能夠尋求協助。

當這樣子做不行的時候,我們就會找記者來給它報導一下,一方面是希 望有更多人關注這件事情,同時呢,他們的維權經驗也會啟發其他的工 人,另一方面呢,官方的人看到了就會緊張了。(FY,打工族的工作者)

線上的社群平台(如微博、QQ 即時通訊等)是打工族與維權工人之間傳遞 訊息的重要管道。由於工人的下班與休假時間並不固定、工作地點離打工族的辦 公室較遠等因素,加上年輕一代的打工者擅用即時通訊軟體的特質,與運用即時 通訊軟體的隱密性較不易被廠方監督等,打工族與工人在討論案件發展與維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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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時,除了特地召開的工人大會與內部會議之外,多以電話與即時通訊軟體作聯 繫與溝通。特別是在工人具體實踐雙方討論的策略時,打工族可以透過即時通訊 軟體獲得第一手消息。例如工人代表在與雇主談判後,透過線上即時通訊軟體向 打工族回報談判的過程與結果,甚至是在談判的過程中即時轉播,有利於打工族 研判工人代表的表現與能力是否符合期待、並擬定下一步的策略。

此外,網路空間屏除了現實生活中的性別、工作層級障礙,讓工人可以向打 工族袒露心聲、訴說在維權過程中與其他利害關係人的互動與掙扎、對其他成員 立場轉變的觀察等較為私密的話題。例如案件二當中,有位女性工人代表在內部 會議時,感受到眾人對其立場的質疑,又不敢當場為自己辯解,因而心生委屈與 不滿,亟欲退出核心工人代表。打工族的女性工作人員得知此情形後,便在會後 透過即時通訊軟體私下與其溝通討論,突破心防,訴明原委,因而化解了一個危 機。

如此緊密的陪伴讓打工族貼近工人群體的動態,掌握核心工人代表的想法,

使其不僅得以在與工人討論維權策略時,有細緻的引導與規劃,更提高工人對打 工族的維權理念與方法的接受程度,發展出革命夥伴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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