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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眾傳播媒體與教科書中台灣意識的對話

第四節 媒體與教科書的對話

想像的「民族」最重要的媒介就是語言(Anderson,1999)。報紙與教科 書同為印刷品,同樣有以語言塑造認同意識的召集力。在戒嚴時期,教科書 的修改如憲法一般,因受錮於台灣當時處於嚴謹的國家控管體制,不僅難以 修改,且教科書自然而然成為國家、民族意識型態的宣傳品,教科書內容的 實際掌控權在國家。同樣地,媒體不僅沒有自由伸張的餘地,對於國家政策 或國家領袖的一舉一動,需抱持正面的報導視角,且三不五時宣傳政令。此 時期的媒體無法擔綱「第四權」的監督角色,也是國家霸權宰制的宣傳工具。

戒嚴後,台灣民主政治的發展駛向正軌,過去受到宰制的意識型態機器 解除束縛,台灣媒體與教科書的發展,趨向民之所欲,反映社會內部的需求,

開始因應潮流有所變革。本文討論至此,發現兩者不僅是台灣政治民主化的 發展指標,同時兩者在邁向自由的過程中,也有相互牽成的跡象。筆者整理 媒體與教科書間密切的關係如下:

壹、媒體與教科書發展

隨著民主化的腳步,台灣在政治、社會等各方面趨於開放,而台灣中小 學教科書也逐步由統編走向開放審定;在這一個趨勢潮流中,不僅教科書的 內容趨於解放,與過去教科書內容大相逕庭,著實是台灣教育改革的重大突 破。然而,教育的各項制度開放至今,過程必然也面臨到諸多困難,例如:

部分家長與民代提出恢復統編本的呼聲,或是關於教科書意識型態的爭議問 題等,都是教科書開放過程所衍生出來的問題。

教科書改革開放的背景為:政府遷台以來,政治實施戒嚴,教育在威權 體制之下,採取國家主義中央集權的模式控管,到1968 年,配合九年國民教 育的實施,國民中小學的教科書一律由國立編譯館統一編輯;到1988 年,政 府宣布解除戒嚴,在各界的輿論督促之下,台灣社會開始轉型,各層面的改 革呼聲不間斷,其中,要求教育改革的聲音自然也浮上檯面。同時,媒體也 因為戒嚴令的廢除,能夠較過去自由的發揮言論、出版自由,漸能成為與閱 聽人互動的「公共領域」角色。相較解嚴之前,媒體受桎梏的力量一舉爆發,

此後更能有自由意志選擇報導立場,也更能對公共事務抱持相反意見,當然,

對於重要新聞事件,更能完整的跟隨報導。

因此,對於解嚴後的教育政策的變革,不論是民間訴求遊行、重大政策 變革,甚至是教育改革後浮現的問題,如:政治意識型態議題等,媒體大抵

都能即時報導。尤其是過去絕對敏感的問題-教科書政治的議題,媒體截至 目前為止的報導趨向,不見過去受到國家掌控情況般小心翼翼,而是以自由 意志或是順延社會潮流報導類似議題。

綜上所言,筆者以為媒體與教科書發展的趨勢是息息相關的。不論是教 科書政策的制定程序、教科書發展的趨勢,甚或是教科書內容的各方面討論,

都能透過媒體報導,進而使閱聽人即時跟隨國家政策脈動。而媒體所提供的 公共論壇討論空間,更能讓閱聽眾抒發己見,以自由意志討論以及發表正反 面言論,此一互動關係,確實也讓民眾透過媒體為媒介,更貼近國家政策的 發展。

貳、媒體與教科書政治

教育政策的決定,背後往往隱含有意識型態的因素(蔡璧煌,2008)。寄 託在教科書中的意識型態,不僅是在為某一群體服務,而且也是整個權力結 構為了達到合法化與社會控制等目的而必要施行的手段。解嚴前的國民政府 對於教科書意識型態的操控,的確有明顯的意圖灌輸人民固定的思想型態,

當然,整個教育體系如國家機器,既不接受人民公開討論、辯論,也難以因 應時代潮流有政策上的重大變革。當然,解嚴期間,統治階級擁有絕對強大 的力量控制社會上的眾多霸權機器,將其意識型態灌輸到公民社會,以限制 社會各方對政府權威的挑戰;但如葛蘭西的看法,他認為即使統治者對社會 進行單一且嚴厲的思想或行動控制,卻很難保證或有自信能夠完全壟斷其他 意識型態的活動,或是能完美的掌握其所宣揚的意識型態擁有絕對不敗的地 位(蔡璧煌,2008)。

在戒嚴期間,同樣淪為霸權工具的還包含媒體;在黨國威嚴體制掌控下,

幾近沒有機會伸展所謂的新聞自由,更遑論刊登質疑政府的相關意見。是故,

在只能附和執政當局的情況之下,媒體少有批判,也就「自然而然」的迴避 敏感的政治議題。但自從台灣政治展開劃時代的變革之後,媒體所扮演的角 色完全與台灣閉塞嚴肅的時代不一樣;媒體開始有選擇報導立場的自由。因 此,解嚴後的台灣,媒體對於事件的報導角度是否中立客觀,在新聞倫理上 一直是一個爭論的主題(倪炎元,2005)。也因為媒體擁有主導報導立場的絕 對主權,不只是「反映真實」,甚至是「建構事實」的「再現」模式,過去敏 感的政策議題、意識型態議題,得以在媒體建構的公共場域中,獲得檢驗與 批判。

基於上述論點,過去所謂的「敏感話題」在台灣社會逐漸解禁,時至今 日,媒體是影響台灣社會動向的重要推手,也可說是影響台灣社會對於政治

或意識型態特別關注的潮流趨勢。要之,針對教科書議題,什麼內容是教科 書主要關注的新聞點,自然就是教科書與政治間的糾葛;糾葛的爭論點包含 教科書政策、教科書意識型態等等。筆者在本章所引用的媒體關注教科書變 革的報導,凡是涉及到意識型態的辯論,教科書便很難只是純粹的教育問題,

更廣泛的討論到台灣特殊的歷史共業、社會內部的意識型態結構、甚至是政 客所炒作的議題。尤有甚者,媒體透視了台灣內部種種的差異性,針對諸如 此類的報導,便能輕而易舉的引起喧然大波。

對於媒體對教科書政治的報導面向,還有一點必須討論的,就是媒體的 報導立選擇。基本上,媒體在處理新聞的過程,容易將不再擁有優勢的新聞 對象污名化、刻板印象化甚至標籤化(倪炎元,2005)。以目前台灣社會內部 對於大中國意識與台灣主體意識看法仍有分岐意見的情況之下,媒體明顯不 再絕然歌頌大中國意識的好,相對的,透過媒體,台灣主體意識反而多了更 多討論與發展的空間。

參、媒體、社會與教科書

對於處在自由民主時代的台灣媒體,相較過去黨國時代的密切控制,媒 體著實取回更多的自主權,不論是在取材或報導角度上面。除此之外,在資 本主義社會之下,媒體對於「利潤」的考量是更斤斤計較,在吸引閱聽人的 注意力以及「廣告」的青睞,也是一個重要的課題。是故,關於媒體與社會 的關聯,則不免俗的考量何種領域的報導將會如何吸引廣大的閱聽眾;在政 治報導領域中,媒體會認為某些機構比較「重要」,較具有「新聞價值」,於 是經常環繞在某些機構或議題周遭並且伺機而動(Negrine,2001)。這些較 重要的機構與議題,諸如:政治機關、司法機關、警察局等;較重要的政治 議題則是:國家意識型態的爭論、政黨口角或是議會過程的重大糾紛等。同 時,媒體對於某些政治議題的關注程度,也負有將社會大眾與政治議題串連 的重要任務。

在媒體關注教科書意識型態議題報導的過程當中,表面上,媒體「天性」

對於政治意識型態議題本來就具有高度的興趣,但本質上,媒體可是有教育 大眾的使命。誠如Negrine(2001:8)所言:

政治不應被看成是大眾傳媒從外面加以「影響」的制度,因為大眾傳 媒事實上在其間扮演了某種決策性的角色,如付予事件特別的意義,

設定公眾辯論的議程,以及形塑某種社會氣氛等。

回顧媒體對於《認識台灣》教科書(特別是歷史篇)的一連串報導,媒體所

要表達的不僅是事件本身的過程,更多時候強調的重點在於台灣社會意識型 態的多元發展;過去一元獨霸的大中國意識型態感到危機感,此威脅是來自 於另一股發源且成形於台灣本土內部的意識型態。媒體藉機教導社會大眾更 多不同的可能性,社會不再奉過去教科書所教導的大中國意識型態為圭臬;

多數媒體(《中國時報》、《聯合報》)傾向於以「多方呈現」報導兩種認同意 識,如此的報導手法也承認台灣內部存在著異議。不只是1997 年的國中歷史 教科書中意識型態的爭議,其後的高中歷史課綱變動也掀起另一波教科書意 識型態熱烈的討論;其針對台灣史與中國史的課文敘事手法(歷史觀點)、授 課時數等問題有多方的討論,爭議的出發點則是如處裡《認識台灣》教科書 新聞事件手法般的以教科書政治觀點切入。

基本上,媒體在對任何一個政治議題的討論過程中,其所影響的對象不 只是社會大眾,更甚者,其更擁有某一程度的政治影響力。同時,媒體做為 一個敘事者,以第三者的分析觀點,賦予社會大眾知的權利以及提供大眾參 與教科書內容討論的公共空間。故,近年來陸續上演的國中歷史教科書內容 更改以及高中歷史課程綱要的修訂過程中,甚至一些零星的課文內容的意識 型態爭議事件,都可以透過媒體的報導,使閱聽人更能接近社會、掌控政治 發展的脈動。媒體抓住了社會、政治變遷的步調,再進而使閱聽人透過媒介

基本上,媒體在對任何一個政治議題的討論過程中,其所影響的對象不 只是社會大眾,更甚者,其更擁有某一程度的政治影響力。同時,媒體做為 一個敘事者,以第三者的分析觀點,賦予社會大眾知的權利以及提供大眾參 與教科書內容討論的公共空間。故,近年來陸續上演的國中歷史教科書內容 更改以及高中歷史課程綱要的修訂過程中,甚至一些零星的課文內容的意識 型態爭議事件,都可以透過媒體的報導,使閱聽人更能接近社會、掌控政治 發展的脈動。媒體抓住了社會、政治變遷的步調,再進而使閱聽人透過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