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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導言

女性,作為一個可見的政治行為者,並不是一件自然的事,更不是一件理所 當然的事。她在過去的政治理論以及政治實踐中一直是隱形的,這個隱形並非主 動的藏匿,而是被動的遮掩。在政治理論中,古典的政治理論家不是完全忽略不 提男女性別,一律以「人(man)」這個看似中性的名詞來稱呼理論的行為者,

就是認為女性不夠資格參與政治事務,直接將女性排除在政治理論的討論以及政 治領域之外。在政治實踐中,直至 1893 年,紐西蘭通過公民普選權,女性才開 始擁有不受限制的投票權;1918 年,德國女性才擁有投票權;1920 年,美國女 性獲得投票權;英國則到了 1928 年才讓女性與男性公民擁有同等的選舉權。在 過去封建制度中,性別並不是一個人參與政治過程與否的標準,因此,即使在封 建時代少有女性的政治參與者,很少人會去質問為什麼女性並不是政治行為者的 一份子。然而,隨著民主國家的建立、自由主義的興起,「人人平等」的概念開 始普及,但在制度上看到的是,選舉權只對男性開放,於是有部份女性基於自由 主義的概念反思自身的處境後對自由主義提出批評,另一方面也展開爭取投票權 的行動。

這一群人是最早的女性主義者,他們透過自身處境看到自由主義尚未解決的 問題,認為自由主義強調「理性」,同時又把女性標籤化為「情緒化」、「欠缺理 性」的人,於是認為女性不適合參與政治事務,更不會主張女性應該要有基本的 政治權利。對此,這時的女性主義者依著自由主義的途徑,著重的是制度上權利 的爭取,著名的像是美國女性爭取投票權的運動。1917 年 4 月美國宣佈參與一 次大戰之後,Alice Paul 與 Lucy Burns 堅持每天在白宮前面為女性投票權舉牌抗爭。

當時此舉受到許多撻伐,認為在國家存亡之際不應以個人權利造成國家內憂。這 個活動持續到 10 月,Paul 與 Burns 和其他參與者以「阻礙交通」的罪名被逮捕 入獄。Paul 在獄中以絕食的方式進行抗議,又受到被獄方強迫灌食等不人道的待 遇,在七個月之後一行人才被釋放。直到 1920 年美國才通過第十九號憲法修正 案,確立了美國的女性投票權(陳清泉 2009)。然而,女性在獲得投票權之後,

如同男性,並不從此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在政治場域中的女性行為者仍是少 數,因此又有「保障名額」等制度設計,確保女性及其他弱勢族群得以發聲。但 女性主義者可以發現,他們所希望的平等遲遲未來。即使有立法禁止,但對女性 的性騷擾、暴力行為、強迫性行為等等事件仍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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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由主義提出批評的還有馬克思主義,相對於女性主義者跟隨自由主義者 追求政治制度上的修正,馬克思主義者更著重政治與經濟的關係,以歷史唯物論 的方式進行研究,認為所有制度都有其物質基礎,若不改變物質基礎是無法成功 變制度。馬克思主義從經濟的角度出發,用「階級」作為主要分析概念,看到資 本主義(自由主義在經濟場域的表現形式)下資本家對於工人的剝削,並同時許 諾了一個新版本的自由、解放的未來。馬克思所發展出的,對自由主義有力的批 評對於部份女性主義者來說是很吸引人的,他們認為馬克思的方法可以說明為何 自由主義女性主義者尋求政治制度上的改革未果,也能夠避免基進女性主義本質 主義的問題。就馬克思主義看來,女性工人和男性工人一樣,都是在資本主義之 下受到資本家剝削與壓迫。至於在家中的女性,她們從屬於男性的處境,馬克思 主義認為這是因為她們沒有參與社會生產,在經濟上依賴於男性,只要把女性也 整合進社會生產中,女性的從屬地位將會被消滅。

1960 年代,美國的新左派運動中,女性主義者與社會主義者基於同對現實 的不滿進行合作,希望能夠打造一個解放的社會。然而在合作過程中女性面對了 兩種問題:一方面是日常生活經驗中的工作分派,另一方面則是理論上的衝突。

在工作分派的部份,女性主義者質疑著在新左派運動中「是誰打掃辦公室/誰把 它弄亂的?誰書寫創作出宣傳傳單/誰把它打字出來?誰在會議中發言/誰做 會議紀錄?誰透過性關係提升了地位/誰透過性關係給予別人地位?」(Sargent 1981, XIII)在這些日復一日的工作分派中,女性主義者發現所面臨的處境正是她 們所想要改變與推翻的──女性負責從事較低階、不重要的瑣碎工作,在運動中 並沒有發言權,並且,女性必須依附男性,滿足男性的需求才能獲得權力。面對 這樣的狀況,女性主義者選擇的是離開這個處境,自立門戶,建立只有女性參與 的女性運動組織。相對(或說如同)1 馬克思主義者認為的,這些女性主義者認 為工人階級已經被男性宰制給分裂了,因此女性需要一個自主的組織來確保那些 與男性利益有衝突的女性利益在改革過程中不會被犧牲。

既有的女性解放策略開始被懷疑,部份女性主義者開始發展出自己的一套理 論,認為人因為性別而有不同的境遇,女性所受的壓迫是最根本與基礎的壓迫形 式,透過瞭解這種最根本的壓迫形式可以獲得解放其他壓迫形式的概念(Tong

1 馬克思主義者認為主張討論女性議題的人造成階級分裂,應以階級革命為優先,等到階級革命 成功,所有人會得到解放。馬克思主義者與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者的相同之處在於他們皆認為階 級利益會被一特殊屬性的議題討論給分裂。如列寧對蔡特金(Clara Zetkin)的批評(Jaggar 1983, 243)。

即是政治(The personal is political.)」,性活動與生育問題也是政治理論研究、應 用的主體,並也構成了整個社會的物質基礎。對基進女性主義者來說,男性宰制 除了有從新左派運動出來的人,也有因認為 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Women(NOW)太過保守 而離開的人,還有反越戰的人(Jaggar 1983, 83)。基進女性主義根據父權體制對於不同面向的壓 迫情況之關心,而有不同方向的發展,如藝術、靈性、生態、生殖與母職、性別與性、色情、暴 力等等。著名的基進女性主義者有:Shulamith Firestone、Germaine Greer、Kate Millett,與 Mary Daly 等人。Firestone 在其著作《性的辯證》(The Dialectic of Sex)中指出父權體制是基於兩性的 生理差異─也就是生殖功能的不同─所發展出來的。對她來說,性別就是一種階級,而傳統馬克 思主義者並未注意過這件事。Firestone 認為要打破這種階級劃分,必須消除生殖的生理差異,也 就是透過科學、科技的發展,使女性不再獨自承受生殖帶來的不便(Tong 1996, 125~28)。Greer 則在《女太監》(The Female Eunuch)一書中指出女性呈現的被動其實就像男性被閹割一樣,女 性在青春期受到父權式家庭的影響變成女太監,開始學會放棄自主權、尋求別人的指引、採取被 動的生命態度(王瑞香 1996, 109)。而 Millett 在《性政治》(Sexual Politics)中確立了男女間的 關係即是一種權力關係,這關係是透過「性」表達出來的,因此性即是政治。在這種男性宰制女 性的權力關係─也就是父權體制─中,「女性」要生存,最好表現出「女性化」的舉止,否則很 可能會遭遇野蠻、暴力的對待。即使在一個男女較為平權的社會中,父權體制依然透過性別角色 刻板化,使婦女接受自己的次等地位(王瑞香 1996, 110)。

權力分配問題之外,還有實際政策執行上的問題。如 Mariarosa Dalla Costa 與 Selma James(1972)認為傳統的馬克思主義對於女性問題提出的解決方案並沒 有為女性帶來任何改善,尤其是在生產模式之性別分配仍較為傳統的義大利中, 勞動參與率低於男性(WEF 2013, 49)。即使在性別差距最小的冰島,女性的勞動參與率(81%)

仍低於男性(86%),女男比例為 0.94(WEF 2013, 220)。根據行政院主計總處的資料顯示,在臺 灣,2012 年就業人口女男比例為 0.785(女性:43.99,男性:56.01)(行政院主計總處 2013a),

勞動力參與率女男比例為 0.757(女性:50.64,男性:66.83)(行政院主計總處 2013b)。

5 調查的問題內容為:「在您的國家中,同樣的工作,女性與男性的薪資相同的程度為何?一分 為完全不相同,七分為完全相同。」在這項指標中,得分最高的是馬來西亞(5.66)與菲律賓(5.64)。

女性對男性的薪資比例皆為 0.81(WEF 2013, 50)。而在臺灣,非農部門女性與男性薪資比為 0.810

(行政院主計總處 2013c)。

6 在「立法者、資深長官與管理者」指標,比例最高的是牙買加(女比男為 1.45),至第六名不 丹(女比男為 0.97)開始,女性擔任高階官職的比例皆低於男性(WEF 2013, 52)。女性在國會 所佔的比例也比男性低,在表現最好的國家──古巴中,女性所佔比例是 49%(WEF 2013,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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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義對於馬克思主義最著名的批評應該就是 Heidi Hartmann(1981)所 指出的「性別盲」。她指出馬克思主義的類目(category)是沒有性別的,它對資 本主義的分析只為我們畫出了清楚的社會結構,但卻無法說明誰會填入結構的哪 個位置之中。並且,她認為,既然馬克思主義所分析的資本,以及想要推翻的私 有財產並不將女性作為女性進行壓迫,那麼這兩者的終結也不會為女性受壓迫的 劇情寫下句點。即使如此,但她並不因此主張女性主義應該要拋棄馬克思主義,

因為即使馬克思主義是性別盲,女性主義也有歷史盲的問題。兩者還是應該要合 作,才能夠達到兩者分別追求的共同目標─人類解放。這種一方面保留馬克思主 義的分析方法(而不是馬克思主義原本所提及的女性議題解決方法),另一方面

因為即使馬克思主義是性別盲,女性主義也有歷史盲的問題。兩者還是應該要合 作,才能夠達到兩者分別追求的共同目標─人類解放。這種一方面保留馬克思主 義的分析方法(而不是馬克思主義原本所提及的女性議題解決方法),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