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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與再生產─父權體制與資本主義之關係

第四章 全新的提案─女性的馬克思主義

第三節 生產與再生產─父權體制與資本主義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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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應該可以表現為價值。然而,(女性所從事的)再生產其實的確是一種人 類勞動,因此可以說,她對馬克思的批評再一次反映了「女性並非人類」的 這種悠久的性別偏差概念。

當然,把再生產物化為女性並不是女性主義獨有的狀況,女性主義的出 現反而是指認出了這種狀況。然而若女性主義的目標是要消滅女性的不利處 境,就不能只停留在這種意識型態之中。現在我們可以知道,女性主義所指 的再生產並非女性所獨有的特質,生育這件事並非女性一人可以獨力完成,

它獨佔女體進行整個過程的這個事實,成為了再生產具體化的唯一管道。在 過去的物質條件下,人們只能從女體產下嬰兒觀察到人的再生產能力,因此 發展出了只有女性有再生產能力的這種意識型態。現今的科技發展讓我們瞭 解到懷孕並非女性一己之力,小孩的性別並非女性的肚子所決定,也有了確 認生父的技術,可是基於舊有的物質基礎所發展出的意識型態依然活躍著。

這種把再生產物化為女性的傾向對於馬克思主義與女性主義的理論有什麼 影響,將在下節說明。

第三節 生產與再生產─父權體制與資本主義之關係

女性主義者指出,馬克思主義只看到由男性主宰的生產領域之壓迫與解 放,基於這種情況,女性主義者關注的是過去由女性所負責的再生產領域之 理論的發展。女性主義者從女性處境的觀點看到生產與再生產的關係是交互 影響,並拒絕接受馬克思主義那種「生產決定一切」的看法。然而基於生理 性的物質基礎,女性主義者在再生產領域中仍將男性與女性視為質上有差異 的兩類。這種基於「女體生出小孩」而有的意識型態所產生的問題,被社會 主義女性主義的理論逼進,而造成社會主義女性主義的理論兩難。因此,要 解決這個困難,應該要從「女體生出小孩」的再生產領域下手,重新拆解馬 克思主義與女性主義。

一、再生產的再瞭解

社會主義女性主義者認為過去的理論只討論生產領域的問題,而沒 有看到女性所負擔的再生產領域之問題,因而他們發展了許多關於再生 產領域的理論,他們認為女性的不利處境是因為她們擔負再生產的勞動,

而他們所討論的再生產,主要指的是和「生產出人」相關的勞動。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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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定義,馬克思主義的文本中也並非全無討論,只是如前所述,受 限於歷史條件,關於再生產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分析。可以看到,如恩格 斯所著(多整理自馬克思手稿)的《家庭、私有制及國家起源》中,在 序言就有提到:

「根據唯物主義觀點,歷史中的決定性因素,歸根結蒂是 直接生活的生產與再生產。但是,生產本身又有兩種。一 方面是生活資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為此所必需的工 具的生產;另一方面是人類自身的生產,即種的繁衍。一 定歷史時代和一定地區內的人們生活於其下的社會制度,

受著兩種生產的制約:一方面受勞動的發展階段的制約,

另一方受家庭的發展階段的制約。勞動愈不發展,勞動產 品的數量、從而社會的財富愈受限制,社會制度就愈是在 較大程度上受血族關係的支配。然而,在以血族關係為基 礎的這種社會結構中,勞動生產率日益發展起來;與此同 時,私有制和交換、財產差別、使用他人勞動力的可能性,

從而階級對立的基礎等等新的社會成份,也日益發展起來;

這些新的社會成份在幾世代中竭力使舊的社會制度適應 新的條件,直到兩者的不相容性最後導致一個徹底的變革 為止。以血族團體為基礎的舊社會,由於新形成的社會各 階級的衝突而被炸毀;組成為國家的新社會取而代之,而 國家的基層單位已經不是血族團體,而是地區團體了。在 這種社會中,家庭制度完全受所有制的支配,階級對立和 階級鬥爭從此自由開展起來,這種階級對立和階級鬥爭構 成了直到今日的全部成文歷史的內容。」(Engels 1972, 30)

由此可知,就恩格斯從唯物主義的角度看來,歷史的決定性因素有 兩個,直接生活的生產與再生產。其中,生產又分為兩種,一種是物的 生產,一種是種的生產。然而,他所說的「再生產」是什麼?在此他並 無再多有著墨。他所稱的「種的繁衍」與女性主義者所講的「再生產」

看來有重疊之處。他對這兩種生產做了進一步的解釋,這兩種生產都會 對社會制度產生制約作用,而他認為,這兩種制約作用是呈此消彼長的 關係。制約作用其一是血族關係,這種關係其實有不同種類,但從女性 主義的角度可以知道,(至今)這種關係大多是父權體制。另一作用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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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物關係,這種關係也是有不同種類,只是目前是資本主義。兩 個作用力的關係雖然是此消彼長,但這裡恩格斯所觀察到的是,先由血 族關係具有較大的制約力,再來才是人─物關係具有較大的制約力。這 個先後順序從何而來,恩格斯再一次沒有多做說明。他也看到了,這兩 種作用力所造成的不同形式的社會制度會有一個適應過程,這點,

Hartmann 對於家庭薪資的分析可以作為一個例子。不過恩格斯認為最 後家庭制度會受到所有制的支配,也就是說,血族關係(人─人關係)

的制約力最終是被人─物關係的制約力給克服。然而為何會如此,恩格 斯還是沒有多說。在這段序言的最後一句話可以看到一個隱含的因果關 係,當家庭制度(人─人關係)完全受所有制(人─物關係)的支配,

階級對立與階級鬥爭才有完全發展的可能。從這一點也許可以這樣說,

當(女性主義者所關心的)家庭制度還沒有被(馬克思主義所關心的)

所有制支配前,共產主義所講的無產階級革命是沒有發生的可能。那麼 這也許能呼應 Hartmann 認為的「若女性主義議題的研究與實踐被遺棄,

對抗資本主義與父權體制的鬥爭是不可能成功的。」(Hartmann 1981, 32)

如前所提,女性主義者對於女性的觀察著重於「再生產」,這個就 成為了遠於馬克思的研究的新立足點。馬克思的研究針對的是「人生產 出物」,而社會主義女性主義的研究主要放在「人生產出人」,兩者其實 都只有看到生產的一半。對馬克思來說,他關心的是人生產出物的勞動 力;對社會主義女性主義者來說,他們看到馬克思的關心預設了「生產 出物是由男性負責」這個前提,而他們認為生產出人的勞動力與生產出 物的勞動力是不同的勞動力,又因為他們認為這種生產出人的勞動力

「只有」女性所有,或說,獨由女性所承擔,因此他們對於馬克思所做 的分析才會感到不足。然而,若從「再生產是人生產出人」的角度來說,

這件事不是只有女性「可以」負責的。一方面,每日的例行事務並非只 有女性才可擔任,獨居的男子也完全可以再生產出他下一日的勞動力。

另一方面,生殖這件事也並非女性一人獨力完成的。這兩方面正是讓再 生產成為問題的關鍵。

過去對於生殖的瞭解不夠充份,加上再生產出人的過程只在女體上 表現出來,而小孩出生後,「最自然的」食物就是母乳,因此,在個人 成長的最初期,「看起來」是由女體在養育的。在這樣的物質條件下,

作為人類發展必須的再生產只有可能被認為是只有女性在做的事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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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現在清楚的知道,人之所以可以生出人,並非單一性別可以辦到 的事情。此外,透過資本主義的發展,我們可以瞭解到,人除了生出小 孩作為新的勞動力,人本身日復一日地也在進行著勞動力再生,這也正 是剝削得以發生的物質條件。然而,從女體生下小孩這個物質條件,女 性進一步擔任著「照養」工作,人吃著女性準備的食物,看起來像是人 因女性的照養而再生出勞動力。基於生育與照養這兩方面的物質條件,

有了「女體在養育勞動力」的意識型態,也就是把再生產拜物為女性。

我們知道,人都可以從事生產與再生產,但「女體生產出小孩」這個物 質條件,讓人將其實兩性皆有參與的再生產過程(生出小孩),以及兩 性皆可做到的再生產能力(勞動力的再生)視為只有女體擁有的能力,

因而區分出擁有女體的女性與不擁有女體的男性。於是可以這麼說,性 別的源初並非是女性被排除在生產領域之外,相反的,是男性被排除在 再生產領域之外。

我們無法得知,為什麼人類在生殖的過程中必須要有兩種不同的身 體才能夠完成(或說這並非學術,至少並非本文要處理的事),但因為 初期對於再生產勞動不夠理解,所以有這是只有女性從事的勞動的錯誤 意識型態。關於女性處境的討論很容易淪為本質主義的討論,原因正是 於此。再生產確確實實並非女性的本質,這個新的理解有什麼政治上的 意義呢?這要回到馬克思對商品最初的分析,也就是簡單價值形式中去 找尋答案。

二、使用價值與價值到相對價值與等價物的被表現與表現關係

Irigaray 在〈女人的市場〉中直接把女性比作商品進行分析,而到 馬克思也在《資本論》中提過「在某種意義上,人和商品一樣。」(Marx 1972D, 67,譯文有所更動),29 現在我們在新的立足點上,再把馬克思

Irigaray 在〈女人的市場〉中直接把女性比作商品進行分析,而到 馬克思也在《資本論》中提過「在某種意義上,人和商品一樣。」(Marx 1972D, 67,譯文有所更動),29 現在我們在新的立足點上,再把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