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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冷戰結構下從對立到和解,1949-1989

第四節 小結

從冷戰終結開始,中國與東協國家分別被納入不同的陣營中,雙方往來並不 頻繁。中國在冷戰中的東亞政策起先跟隨著蘇聯的步伐而前進,但很快的,中國 整體外交的主軸就浮現出來,那不見得是與蘇聯同步的,那就是中國需要平定邊 境的紛爭。不論是韓戰中對中國東北區域安全的威脅,亦或是對臺的砲戰,還是 日後對印度支那半島的政策,都顯示出這個時期的中國追求的是國家生存與安 全。在這時候的東南亞國家則苦於處理國家內部的共黨鬥爭,也因此對中國採取 非常敵對的態度。但是在這個時期的大陸東南亞,也就是印度支那半島的三國(不 包涵親美的泰國)而言,中國已經對其採取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雖然越南因為親 蘇而與中國交惡,但這也只是讓中國對大陸東南亞的控制的努力更為明顯。而在 這時期,東協的五國全都是海洋東南亞國家,彼此卻存有相當多的歧見,為了如 此,東協採行了「擱置爭議」的模式,這也造成日後東協無法有效執行其他區域 整合組織所有的功能,這個「東協模式」機制的實行,將進一步形塑出東協的樣 貌。

在中國逐漸踏入國際社會後,與東協國家的關係也開始解凍,雙方的交流在 1989 年之後達到高峰,雙方都需要更廣泛的交流與經貿往來。

第三章 後冷戰時代的交流與合作,1990-1997

第一節 美國新圍堵政策下的東亞

在冷戰終結後,蘇聯瓦解,美國駐守東亞的海、空軍也自菲律賓撤離,美國 與蘇聯的兩大勢力正式撤出亞太地區,這也造成了「權力真空」。冷戰時代的結 束也意味著亞太局勢的重整,中國則因為 80 年代的一連串經濟改革措施,對外 貿易對中國經濟發展逐漸顯出其重要性與必要性,因此也利用這個「權力真空」

的機會,擴張軍備與對外發展,將軍事與貿易的觸角伸向太平洋。但是這樣的大 動作引起美國的強烈關注,再加上冷戰後美國不再擁有假想敵之故,對美國的右 派所主張的大規模軍事佈署產生極大的壓力。同時,中國對海洋的擴張確實造成 美國於太平洋主控權有挑戰的可能,因此被美國視為新的潛在敵手。

1990 年代初,中國在東亞的作為並不內斂,除了軍備擴張外,還並因南海 領土(Spratly Islands)的爭議,於 1995 年與菲律賓發生了武力衝突,並隨之佔領 美濟礁;1995-96 年之際,又因臺灣舉行第一次總統民選,對臺進行飛彈軍事演 習,這一連串的事件,使美國更加確認中國是亞太區域不穩定之潛在因素,為了 確保在亞太地區之主導權與利益,美國與日本於 1997 年簽訂「美日防衛合作方 針」,擴大美日在亞太區域的戰略合作,並且以此作為對中國進行「戰略圍堵」

的核心。在此同時,從美國學界,日本學界都開始出現認為中國將成為下一個挑 戰美國獨霸的新霸權的「中國威脅論」的論述,中國因為「中國威脅論」。對中 國在區域中產生不穩定因素,甚或更久以前,對中國在區域中獨霸的歷史並不陌 生的亞太諸國家,更加深了對中國的疑慮與恐懼。因為,中國自 1978 年之後對 東南亞的友善作為來得突然,並且從沒有人知道,中國的「睦鄰」政策的實際目 標為何,這種對未知的猜疑心理,再加上來自西方世界的權威性詮釋,讓「中國

威脅論」成為普遍存於亞太各國的共識。

「中國威脅論」對中國國家的整體發展自然是不利的,尤其在天安門事件之 後,中國正苦於被歐美國家的經濟封鎖,外在的壓力對改革開放才十餘年的中國 來說,威脅性不亞於來自國內保守派對改革開放政策的反對。為突破這個困局,

中國努力開拓對東南亞的經貿外交來緩和國際間「中國威脅論」的疑慮,以創造 對中國國家發展有利之平和週邊環境。

1992 年 9 月,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司令拉森上將,在夏威夷就亞洲安全問題 提出了「中國威脅論」的新論點,他指出南海將會成為亞洲下一個戰爭熱點。此 論一出,立即在國際社會激起極大的反響(文馨,1995:67)。亞太各國更為中 共綜合國力日益強大感到憂心忡忡。「中國威脅論」簡而言之,就是認為中國的 經濟發展會導致軍事實力增強,從而對週邊國家及亞洲乃至整個世界的安全穩定 構成威脅(王麗娟,1999:36)。

1995 年美國的「圍堵中國論」出現後,有系統的逐漸塑造「中國威脅論」

之產生。美國右翼保守派學者與媒體開啟了「中國威脅論」在美國的討論,而學 界也有相關的著作讓這樣的論述有所依據,比如杭廷頓(Samuel P. Huntington)

在 1996 年所著之《文明衝突及世界秩序再造》(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 and the Remaking of World Order),還有柏恩斯坦(Richard Bernstein)及芒羅(Rose H.

Munro)合著之《即將到來的中美衝突》(The Coming Conflict With China)等。

芒羅(Ross H.Munroe)於1992年撰文指出「亞洲真正的危險來自中國」,

中國的經濟迅速發展影響美國經濟利益,另外,中國可能成為軍事大國也影響美 國的安全,並宣稱中國在二十一世紀將主導世界,是美國的競爭對手而非戰略夥 伴。在1993年美國學者杭延頓也提出「文明的衝突」,指出西方文明的兩大對手:

一是以中國為中心的儒家文明,另一是伊斯蘭文明,並指出共同的文化是經濟整 合的先決條件,中國、香港、臺灣、新加坡、及其他華人社會的亞洲國家間的經 濟關係逐漸擴展,未來東亞的經濟集團將會以中國為中心。

美國對「中國威脅論」的推論可歸納如下:首先,中國已是全球高度軍備國 家,常備軍已高達 300 萬人。其次,中國擁有 5000 架戰鬥機和 300 顆核子彈頭,

穩居世界第三大軍事強權。第三,雖然中國的國內生產毛額僅為美國的 44%,然 而專家認為,中國在未來的經濟成長將維持 8%至 10%之間,而美國乃滯留在 2.3%

左右。第四,如果中國每年的國防預算以 10%成長,而美國持續進行減少支出,

則中國國防預算將在 2012 年超越美國。尤有進者,中國的核武瞄準美國以及出 售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至利比亞、伊朗和伊拉克,皆證明中國對美國安全的直接與 間接威脅(張亞中、孫國祥,1999:86-87)。相對的也威脅到美國在亞太地區政 治、經濟、軍事及戰略之利益。

在布希政府期間,美國開始重整後冷戰時代的對外關係,以在新的國際環境 下有新的佈局與規劃。布希政府的國務卿貝克(J. Baker)於 1991 年在《外交事 務》發表一篇闡述後冷戰美國的亞太政策的文章。貝克說明了環亞太區域對美國 的重要性日漸於大過歐洲,並且全球已發展出新的格局,先是共產集團的瓦解,

部分國家開始民主化、自由化,然後全球經濟整合也開始起步。但國際毒品、環 境生態、及非法移民問題日趨嚴重。世界各地族群問題、民族主義抬頭、領土爭 議不斷。貝克認為新的國家安全必須納入這些問題。

1980 年代後期東亞與美國的貿易額也超過美國對拉丁美洲國家,與共產國 家經濟相比,更是值得肯定。在日本的雁行模式帶領之下,東亞四小龍的經濟成 長快速。臺灣、菲律賓與南韓都開始民主化。柬埔寨問題和平解決,朝鮮半島的 核武威脅加深,民主在中國及緬甸中挫,日蘇因北方領土問題依然緊張。貝克指

出美國基於地緣政治的平衡在亞太的新角色是「公正中介人」,制約亞太區域的 不穩定。而美國維持亞太穩定繁榮的三個支柱是:一、全球貿易整合,建立自由 貿易的架構。二、提升經濟活力、促進民主化,使之成為亞太地區的共同價值,

養成共同體意識,避免非民主國家的冒險行徑以維持亞太地區和平穩定。三、更 新亞太區域的安全架構。(Baker,1991:1-3)

另外,貝克也指出,美國自其勢力來到東亞,長期以來所強調的經貿與地緣 政治的策略為下:在經貿上,強調東亞的「門戶開放」;在地緣政治上,則強調 權力平衡。以此為基本原則,貝克接著分經貿與軍事安全兩方面談論美國的亞太 政策:在經貿方面,搭配亞太經濟合作會議(Asia 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 APEC)共同經濟利益的功能,面對後冷戰亞太局勢的挑戰。另外,促成亞太多 邊安全合作機制。在軍事方面,最重要是以雙邊防禦條約為架構的扇形戰略,以 美國為中心,持續維持與南韓、日本、泰國、菲律賓、澳洲的雙邊防禦條約,作 為扇骨,其中以美韓、美日、美澳最為重要。不過貝克也提出,由於亞太的歷史 與安全環境與歐洲不同,過渡鼓吹多邊安全合作機制將引起東亞國家緊張。不 過,貝克採取比較樂觀的觀點,認為透過與東亞國家通訊及通商將改變東亞國家 的政治與經濟特質,並指出市場經濟自然會伴隨著政治多元主義。並且,政治的 多元主義所形塑的民主政體會使國際環境較為和平:民主國家之間極少會輕易發 生戰爭。即使亞洲文化具有特殊性,並且有人主張民主政體不適合亞洲文化或亞 洲傳統,貝克認為經濟成長自然會導致民主化。貝克強調亞太經合會是經濟整合 與貿易自由化的載具,而不只是區域經濟集團。而更重要的是美國為了促成減少 市場障礙與支持開放與競爭的貿易體系,積極地參與關稅暨貿易總協定(General Agreement on Tariffs and Trade, GATT)烏拉圭回合談判(Baker,1991:4-8)。

在貝克這篇文章中,特別談論美國與日本、南韓、澳洲與東南亞地區的關係 呈現出布希政府的亞太政策是以雙邊關係為主,APEC 為輔。布希政府的政策架

構延續冷戰時期軍事圍堵的各個雙邊架構,在後冷戰時期,以推動政治民主化,

構延續冷戰時期軍事圍堵的各個雙邊架構,在後冷戰時期,以推動政治民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