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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聯邦憲法法院審查準則之適用: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a 條第 2

第三章 德國聯邦憲法法院發展之審判準則及其適用

第二節 德國聯邦憲法法院審查準則之適用: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a 條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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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權之劃分中所扮演的角色。

第二節 德國聯邦憲法法院審查準則之適用: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a 條第 2 項之 接受事由

於前揭聯邦憲法法院裁判之實務發展之基礎上,重以聯邦憲法法院的龐大案 件量,德國聯邦憲法法院法增訂了「接受程序」。本節將依此一制度為中心,探討 此原初為減輕聯邦憲法法院負擔之機制,如何成為聯邦憲法法院與專業法院權限 劃分之標準。

第一項 接受程序之意義 壹、接受程序之制度起源

由於基本法制定之初並未規定憲法訴願制度,故亦未有接受程序之相關規 定;直至 1969 年第 19 次修正後之第 94 條第 2 項第 2 句以及第 93 條第 1 項第 4a 款始與憲法訴願制度本身納入基本法中。1891951 年德國聯邦憲法法院法的最 初版本雖已採行裁判憲法訴願制度,但尚未建立相關機制。1956 年第一次聯邦 憲法法院法的修正時即增訂第 91a 條,納入「預審程序(Vorprüfungsverfahren)」,

而由「預審委員會(Vorprüfungsausschuss)」或「審判庭(Senat)」為之。此一程 序在 1963 年的第三次修正中被移列至第 93a 條,並將預審程序改為「接受程序

(Annahmeverfahren)」。而程序主體在 1985 年自預審委員會改由「審查庭

(Kammer)」為之;是次修正同時增訂了第 93b 條及第 93c 條,對於接受程序有 更為細緻的規範。190

189 B. Gehle, in: D.C. Umbach/T. Clemens/F.-W. Dollinger(Hrsg.), Bundesverfassungsgerichtsgesetz:

Mitarbeiterkommentar und Handbuch, Heidelberg: C.F. Müller, 2005, §93a, Rn. 1.、Ch. Tomuschat 著,吳志光譯,作為其他國家憲法法院比較對象的聯邦憲法法院,收錄於:P. Badura/H. Dreier

編,蘇永欽等譯註,德國聯邦憲法法院五十周年紀念論文集(上冊),台北市:聯經,2010 年,

頁 282。

190 K. Graßhof, in: T. Maunz/B. Schmidt-Bleibtreu/F. Klein/H. Bethge (Hrsg.),

Bundesverfassungsgerichtsgesetz: Kommentar, München: C.H. Beck, 2015, §93a, Rn. 5 ff.

簿(Allgemeines Register)之法院行政程序,而適用聯邦憲法法院處務規程第 62 條第 1 項之規定。196接受程序之審判主體得為審查庭或審判庭,一般係憲法訴願

197 K. Stern, in: K. Stern/F. Becker, Grundrechte-Kommentar, Köln: Carl Heymanns, 2010, Einl., Rn.

168.

198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1, 10. B. Gehle, a.a.O. (Fn. 189), §93a, Rn. 8.

接受。199審查庭所做成之不接受裁判(Nichtannahmenentscheidung)毋須附具理 由且無法再為爭執(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d 條第 1 項第 2、3 句)。雖然,案件僅 有在審查庭未拒絕接受或未依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c 條作成審查庭裁判時始歸 審判庭管轄,200但細究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c 條第 1 項第 1 句可以得知,若審查 庭係以案件具憲法上原則重要性為由而接受者,該案件即應由審判庭為裁判。201 亦即,具有憲法上原則重要性之案件,不論是否同時適切於基本權利之行使,審 查庭均不具裁判權能(Entscheidungsbefugnis)。202審判庭中之各審查庭在原則與 結果上毋須遵循另一審判庭。203

審查庭之裁判形式與審判庭之裁判形式不同。兩審判庭均為「聯邦憲法法院

」 , 204 所 做 成 之 裁 判 均 為 「 聯 邦 憲 法 法 院 裁 判 ( Entscheidung des Bundesverfassungsgerichts)」,而依經言詞辯論與否分為 Urteil 或 Beschluss(聯 邦 憲 法 法院 法 第 25 條 第 2 項 )。 審 查庭 所 做 成的 決 定 稱為 「 審 查 庭裁 判

(Kammerentscheidung)」,並非受理與否(zulässig)之決定。若係由於審查庭 未 獲 一 致 之 決 議 而 由 審 判 庭 作 成 之 不 接 受 決 定 , 則 稱 為 「 不 接 受 裁 定

(Nichtannahmebeschluss)」,此亦未必為實體上裁判。205不接受裁定不具實質 確定力與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31 條第 1 項之拘束力。206縱使是附具理由且被公布

200 H. Lechner/R. Zuck, Bundesverfassungsgerichtsgesetz: Kommtar, 4. Aufl., 1996, §93a, Rn. 40.

201 K. Schlaich/St. Korioth, a.a.O. (Fn. 64), Rn. 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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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被審查庭「接受」時,並不另為裁定或決議,而逕將案件送交審判庭進行 評議 而 作成裁判 。 若案件 不 被審查 庭 接受, 則由審查庭 作成 「審查庭裁 判

(Kammerentscheidung)」。「不接受」可能為憲法訴願人勝訴或敗訴之決定:1. 若 憲法訴願不具有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a 條第 2 項之接受事由,審查庭將作出當事 人敗訴之不接受;此種審查庭裁判並非實體裁判。2092. 倘憲法訴願具備「實施接 受」之要件,惟相關憲法問題業經聯邦憲法法院所裁判,而該憲法訴願顯有理由 時,審判庭得依據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c 條逕為勝訴之決定(stattgeben);210且 此一決定為實體裁判,而與審判庭之裁判具有相同之效力。211

當然,對於程序上合法、實體上有相當勝訴可能性之案件,仍可能在接受程 序中被篩濾掉;德國學理就此並非無批評。212但不被接受之案件非謂當事人之救 濟途徑就此了結,而有不同的情況。若干案件雖不被聯邦憲法法院所接受,就其 內容實為「暗藏性的認可(verkappte Stattgaben)」;聯邦憲法法院在不接受之理 由中對聲請人提示了如何透過專業法院或其他機關使其請求獲得滿足。另有部分 案件為「『個案附隨式確定(inzidente Feststellung)』之違憲」;即違憲與否並無 重大實益,或違憲所造成之不利益已無法恢復。213

另外必須釐清的是,接受程序與審查案件合法性與否之審查的受理並非同一 程序。學理上認為應先為接受與否之判斷,再為憲法訴願合法性之審查。214但在 德國的實務運作上則為,聲請不合法之要件一定不具「憲法上原則重要性」而將不 被接受。215然在審查庭中被接受的案件進入審判庭後,仍可能因為審判庭的多數

209 H. Lechner/R. Zuck, a.a.O. (Fn. 201), vor§93a, Rn. 22.

210 K. Stern, ebenda.

211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83. K. Schlaich/St. Korioth, a.a.O. (Fn. 64), Rn.

266.

212 R. Uerpmann 著,王服清譯,前揭註 192 文,頁 724。

213 R. Uerpmann 著,王服清譯,前揭註 192 文,頁 725-727。

214 Ch. Hillgruber/Ch. Goos, a.a.O. (Fn. 122), §3, Rn. 257; H. Lechner/R. Zuck, a.a.O. (Fn. 201), vor§93a, Rn. 22.

215 B. Gehle, a.a.O. (Fn. 189), §93a, Rn.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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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認為案件不合法而作成不受理之裁定。216

同時值得提出的是,審查庭所為勝訴許可之數量,較審判庭所為之裁判更 多;且在聯邦憲法法院法增訂第 93c 條之勝訴許可後,憲法訴願之勝訴率有顯著 的提升。217甚至在近年,德國有認為聯邦憲法法院的工作重心逐漸移往審查庭,

而有「審查庭化(Verkammerung)」之趨勢。218

第二項 接受之事由

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a 條第 2 項,審查庭接受憲法訴願之事由客觀上「案件 具有憲法上原則重要性(第 1 款)」或主觀上「有助於實施第 90 條第 1 項所提及 的權利,或若憲法訴願人將因駁回案件遭受特別重大的損害(第 2 款)」。文獻 上有將前者稱為「原則接受( Grundsatzannahme)」,將後者稱為「實施接受

(Durchsetzungsannahme)」者。219此二項事由同時也反映了憲法訴願制度的主觀 與客觀功能。220文獻上被再三強調的是,若具有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a 條第 2 項 之兩種情形之一時,聯邦憲法法院即具有接受案件之「義務」。221

壹、案件具有「憲法上原則重要性」

「憲法上原則重要性」作為憲法訴願之接受要件,為一個不確定法律概念而聯 邦憲法法院就此有判斷餘地。222此一概念基本上即係要求憲法訴願必須具有憲法 性質(verfassungsrechtliche Natur),而非僅只於超越一般實訂法律—甚至包含歐 體法223—的解釋或事實上的問題;224若人民提出的僅是一般法律上的損害,即將

216 z.B.: BVerfGE 128, 90.

217 K. Schlaich/St. Korioth, a.a.O. (Fn. 64), Fn. 267.

218 K. Schlaich/St. Korioth, a.a.O. (Fn. 64), Rn. 266 f.

219 H. Lechner/R. Zuck, a.a.O. (Fn. 201), §93a, Rn. 6, 20.

220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29.

221 G. Sturm, in: M. Sachs (Hrsg.), Grundgesetz, 5. Aufl., München: C.H.Beck, 2009, Art. 94, Rn. 24;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24f; B. Gehle, a.a.O. (Fn. 189), §93a, Rn. 7, 9.

222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26.

223 B. Gehle, a.a.O. (Fn. 189), Rn. 27.

224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31.

(entscheidungserheblich)。230學者 Rolf Wank 則將憲法上原則重要性稱為,倘案 件具有涉及各該法領域一體性之原則性或代表性的意義,足以呈現出憲法是否於

231 R. Wank, Die verfassungsgerichtliche Kontrolle der Gesetzesauslegung und Rechtsfortbildung durch die Fachgerichte, Jus 1980, 545, 549.

232 R. Uerpmann 著,王服清譯,前揭註 192 文,721。

233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35.

(allgemeine Bedeutung)」賦予相同的意義。235然而案件具有憲法上原則重要性,

應僅為案件具有普遍重要性之一種情況。236一般學理上對「普遍重要性」之意涵多 利之「適切性(Angezeigtseins)」。240此一條文於此係有意的空白而使聯邦憲法 法院有判斷餘地;但這不意味著聯邦憲法法院得為一個自由的接受。241初步可能

240 適切性(Angezeigtseins)之翻譯,係參考:K. Schlaich/St. Korioth 著,吳信華譯,前揭註 63 書,邊碼 264 而來。

241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53f. H. Lechner/R. Zuck, a.a.O. (Fn. 201), §93a, Rn.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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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解是較為擴張的解釋,蓋憲法訴願為基本權利之實現,於有勝訴可能性時總 屬「切中」(而非僅止於「必要」);但如此的理解卻又與本選項後段之「特別重大之 不利」不合。從聯邦政府所提出之立法說明以及聯邦憲法法院的實務中,此一選 項略可分為以下四種案件類型:1. 「對憲法訴願人具有重要性」、2. 「專業法院違 反基本權利的裁判實務」、3. 「法官極度的忽略/不可理解的法官行為」、及 4. 「 法院對基本權利或準基本權利保障的錯誤認知」。242

對於此一事由之意涵,聯邦憲法法院曾謂:

「倘若有效進行的基本權利或準基本權利之侵害已特別重大、或涉及對 訴願人極端的手段。一項基本權利侵害係特別重大,其係表明一個基本權利 的普遍忽視或由於其效果將導致阻礙基本權利之行使。一個有效進行的侵害 並且就此特別的強烈,倘若其基於對於基本權利保障之嚴重錯認或一個對於 基本權利保護主張徹底的輕率對待,或極度違反法治國原則。一個訴願人的 強烈影響得出現特別在於受指摘之判決或其造成之負擔的標的。」243

就此,學理上分為三大部分加以討論:1. 有超越個案之利益,即對基本權利 的普遍忽視;2. 個案中特別嚴重;以及 3. 特別重大之不利益。其中,「個案中 特別嚴重」之內涵又有三者為:(1) 嚴重的錯認;(2) 粗率的對待;以及(3) 法治 國原則的極度侵害。244亦有將聯邦憲法法院法第 93a 條第 2 項選項 b 前段稱為「

客觀的實施接受(objektive Durchsetzungsannahme)」;後段稱為「主觀的實施接 受(subjektive Durchsetzungsannahme)」者。245以下論述之:

二、「實施接受」之類型化

242 K. Schlaich/St. Korioth, a.a.O. (Fn. 64), Rn. 264. R. Lenz/Ch. Hansel, a.a.O. (Fn. 117), §93a, Rn.

25.

243 BVerfGE 90, 22 (25).

244 B. Gehle, a.a.O. (Fn. 189), §93a, Rn. 39ff.

245 H. Lechner/R. Zuck, a.a.O. (Fn. 201), §93a, Rn. 27,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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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理上對於「實施接受」之內涵,依據聯邦憲法法院之實務見解加以類型化,

包含:

(一)特別嚴重的基本權利侵害(Besonderes Gewicht der Grundrechtsverletzung)

1. 對於基本權利之普遍忽視

學理上認為,此類情況應有超越個案之利益──即對於基本權利之普遍忽 視。而被指摘之基本權利侵害行為是否顯示出了對於基本權利之普遍忽視,僅得 基於預測而決定。246此又分為三種次類型:(1) 法院於個別裁判中適用違憲之規 範;(2) 本案裁判之理由預示了將來對基本權利的漠視;以及(3) 法院違法的裁 判實現於其他法院裁判中,且不期待糾正。247而特別須注意的是,若法院已認識 到基本權利衝突而做出其他的評價,要非屬對於基本權利之普遍忽視。248

2. 阻礙基本權利之行使

何時存在基本權利行使之阻礙,聯邦憲法法院至今仍未闡明。這取決於裁判

何時存在基本權利行使之阻礙,聯邦憲法法院至今仍未闡明。這取決於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