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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我最難忘的人」範文兩篇

第五章 結論與建議

附錄 6- 8-2 「我最難忘的人」範文兩篇

阿 祖

林妤真 還記得在我小的時候,只要到了過年跟媽媽回娘家的日子,我總會特別的興 奮,因為終於又可以回彰化看阿祖,那疼我、愛我又可愛的阿祖。

「喔!妤真喔!回來囉!來!來這裡!來給阿祖抱抱,怎麼那麼久沒回來,

阿祖好想你耶!」這是每次我回媽媽娘家時,我一踏進門一定會聽到的話,從來 不例外。不管發生什麼事,阿祖一定會坐在離門不遠的那張很有歷史的竹椅上,

咧開剩沒幾顆牙的嘴,並以宏亮的聲音(就一個已經七、八十歲的老人家來說)

對我如此說。而我只要聽到她的聲音,就算我再怎麼不開心,也會有如喝了「蠻 牛」一般,馬上「復活」了起來。此外,她最喜歡輕輕拉著我的手,陪她到處去 做她喜歡做的事,像散步、逛菜市場、聊天……等。我們也常在散步的途中,到 處去「挖掘」一些有趣的街頭小店,買一些有創意或美味的小東西,然後拿著它 們到附近的小公園裡一起分享、一起品嘗、一起玩。媽媽及其他親戚鄰居常開玩 笑的說:「看喔!看那一對『姐妹』在那裡玩得多高興啊!」其實我不覺得那是 個玩笑,我反而覺得,感覺上阿祖就是我的姐妹,根本不是長輩。

有一段時間,因為種種的因素,使得我們不能常常回去媽媽娘家看阿祖。沒 想到就在這段期間,阿祖的身體狀況開始慢慢的變差。起初,大人們都以為這只 是普通的老人病,並不會怎樣,但阿祖的情形卻每況愈下。大人們一開始都盡量 的隱瞞這件事,一直到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阿祖已經病得神智不清了。在我 極力的央求下,媽媽終於答應帶我去醫院探望阿祖。當我一推開門,走近病床,

看到臉色蒼白躺在那象徵著「病」的綠色床單上的阿祖時,我差點說不出話來。

才一段時間沒看到她,她就被病魔折騰得只剩皮包骨,我不禁想開口問媽媽:「她 真的是阿祖嗎?」我鼓起勇氣,以顫抖的手去摸了摸她的臉,並以我當時所能發 出的聲音輕輕喊了一聲:「阿祖!是我,妤真啦!我來看你囉!」我不知道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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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有沒有聽見,但是她有輕微的動了一下。看到那樣子的阿祖,我真的很難過,

我一直希望還能再看到健康如往昔日的阿祖, 但已經不可能了。

「喔!妤真喔!回來囉!」現在回媽媽的娘家,再也聽不到阿祖爽朗有活力 的聲音了,心中總會有點空空的感覺,想做些什麼,卻好像到處都少了些什麼,

一點都提不起勁。只能坐在那張阿祖最喜歡坐的竹椅上,回想以前與阿祖相處的 種種美好時光。在恍惚出神時,彷彿又聽見阿祖一如從前的在那說著:「妤真啊!

來!來這裡!來給阿祖抱抱!」……。

星空下的手風琴手

廖孟潔

「孟潔,這星期六晚上,我要在豐原辦葫蘆墩手風琴團的開幕會,你要來參 加喔!」已近四年沒聽到的口音從話筒傳出,依舊能感受到校長當初不辭辛勞指 導樂團的熱忱。

想不到校長會親自到門口迎接我。他帶著音樂家不凡的氣質,神采奕奕的引 領我到會場。多年不見,他因退休無公務之勞形,倒是年輕了些。在一樓已聽到 樓上傳來的琴聲,切分音、重音,還有那首鬥牛士之歌急促的八分音符,把我拉 回那段數不清的早晨,及四處表演的精采日子。

過去那段晨間練習時間,校長並不會現身,只由幾位音樂老師指揮團練;但 每當樂團舉行發表會或受邀演出時,他總是第一個出現在場地,了解並檢查幕後 工作。記得第一次獨奏表演時,我非常有自信,毫不怯場的彈奏出那極為浪漫的 曲調,「啊!」心頭一震,我竟然忘了按變音器,這首曲子重心就在這個轉折點 耶!我懷著愧疚的心,直以為破壞演奏會整體的美感,而校長仍若無其事的用高 亢歌聲為演奏會鑲上完整句點。我想當他聽到那段瑕疵時,心頭亦是一震,可能 覺得之前對我的叮嚀都白費了,但他竟沒糾正我,反而更信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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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校內小型音樂會,原本的節目流程全是合奏曲,但校長不改一貫出人 意料之外的作風,突然指示一位同學演奏那似身如荒漠般淒涼的曲子,在曲子幾 近結束時,他緩緩的走到我身邊要我彈首進行曲,嚇傻的我雖然身體已經開始不 聽使喚,仍是聽到一旁有人冷言冷語,但看著校長堅定的態度、期望的眼神,

我……我拋開一切束縛,使勁拉著風箱,手指隨著樂曲快速躍動,短急的強拍終 止進行曲,一陣掌聲似乎告訴我:「你做到了!」抬頭尋望,卻已不見校長……。

陳校長是一個熱愛音樂的農夫,在音樂不鼎盛的情形下,依然帶著他的耙子 為我們開墾一片音樂田地。跟著他學習手風琴,不僅學習琴藝,更是體悟他對生 命的熱愛與對音樂付出的衷心。每當我對未來充滿憂慮、煩悶時,我就會想到手 風琴與我共鳴的歲月,而他就站在星空下,以堅定的眼神望著我,彷彿在鼓勵我,

要勇敢的去找尋人生的方向。

昔日的舞臺上,我是鬥牛士。右腦和音符競賽,心則追逐著跳躍的手指,只 為尋找一個,屬於自己的音樂桃花源;而陳校長也是位鬥牛士,在我的桃花源裡 點綴了燦爛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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