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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緒論

第五節 文獻回顧

第五節 文獻回顧

在文獻方面分成兩個部分作回顧,第一部分為淇武蘭遺址背景以及與本論文 相關研究之介紹,第二為臺灣考古出土裝飾品的相關討論。

(一) 淇武蘭遺址相關研究史

淇武蘭遺址在 2001 年以來為避免工程破壞珍貴的考古遺物,宜蘭縣政府文化 局委託臺灣大學人類學系進行搶救發掘,至 2003 年 5 月下旬結束,發掘面積達 3814 平方公尺。在發掘的同時,室內的遺物整理工作也相繼展開,至 2006 年年底完成 基礎資料的整理與發掘工作報告。其中,2001 年 11 月至 2002 年 5 月的發掘始末 簡報於 2002 年 6 月完成,第一階段整理工作於 2003 年 2 月完成,第二及第三階 段發掘暨整理工作分別於 2004 年 2 月及 2005 年 2 月完成。最後,於 2007 年 12 月由宜蘭縣立蘭陽博物館出版六大冊的《淇武蘭遺址搶救發掘報告》,詳細記錄發 掘內容並彙整以上所有階段性的報告書。(陳有貝等 2007a: 9)。除此之外,也累 積不少針對遺址的研究,以下回顧相關的背景研究資料。

淇武蘭遺址的下文化層年代距今 1300 ~ 800 年前,上文化層距今 600 ~ 100 年 前,年代序列屬於鐵器時代。而上下文化層是否為同一族群的問題,邱鴻霖(2004)

依據墓葬中呈現的差異推論應屬不同群體,因墓葬代表的是社會文化的縮影,其 中濃縮了一套族群的宇宙觀,不像器物較容易隨時間或外來影響改變。而陳有貝

(2004、2005a、2005b、2006)則從某些主要特徵及器物類似性傾向認為是同一 族群,之所以有遺物、墓葬上的差異性,與考古學中的「文化層」概念有關。「文 化層」的時間與空間被壓縮在同一平面上,此種概念容易將遺物內容視為單一整 體,但事實上同一文化層也存在早晚期差異,因此,有可能下文化層上限與上文 化層下限其實際差距並不大。而墓葬方面的差異主要展現在葬具與葬姿上,葬具 的改變可能來自於物質的變革,金屬器的普及造成木材的運用更廣泛,而葬姿不 同則可能是上文化層居民向下侵擾所致,使得下文化層的人骨葬姿多為二次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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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雖是同一群體,但能否將下文化層同樣視為噶瑪蘭族仍存在其問題,陳有貝

(2005a: 27)考量兩者的遺物異同認為上文化層無疑是噶瑪蘭社會,但下文化層 與之相比應稱為「前噶瑪蘭時代」較為妥當,依其看法,從下文化層到上文化層,

是一個從零散小聚落演變成團結大聚落的過程,上文化層甚至有了共同的信仰與 社會規範,並在意識上彼此認同為噶瑪蘭民族。

而淇武蘭遺址的文化歸屬為何?過去研究者將此區域歸納於十三行文化的範 疇3之下,其原則主要建立於器物的相似性上。但邱鴻霖(2004)認為兩者在墓葬 型式上明顯不同,十三行以側身屈肢葬為代表,而淇武蘭遺址則是多為蹲踞葬,

顯示背後的儀式意涵極為不同,此歸類容易忽略背後行為模式上的差異。陳有貝

(2005a)認同此看法並從龍門舊社遺址得到間接驗證,龍門舊社在歷史文獻記載 中為三貂社,屬於凱達格蘭中的馬賽族群,其位置介於凱達格蘭與噶瑪蘭族交界 之處,特別的是,該遺址出土具有象徵噶瑪蘭族社群意義的木雕,此木雕不見其 它的凱達格蘭族,該現象可解釋為因其位於凱達格蘭族邊緣,且受到噶瑪蘭族強 大文化之影響而出現此象徵。由此可知兩個族群在其史前社群上即可作區辨,處 於交界處的龍門遺址因而呈現其特殊的文化內涵,再者,十三行文化與凱達格蘭 有其淵源關係,淇武蘭遺址則是與噶瑪蘭族相關,既然在族群上已將凱達格蘭與 噶瑪蘭族作一區分,那麼將淇武蘭遺址放置在廣義的十三行文化下確實有修正的 必要。而筆者也認同此看法,因而本文中並不涉及考古學文化概念的歸屬,而是 回歸到遺址本身脈絡去找尋淇武蘭遺址的主體性。

關於過去人群所居住的環境,林淑芬(2004)依據孢粉分析結果推論史前宜 蘭地區的氣候環境,與考古資料相互印證之下呈現自然環境對於人群的影響,說 明了宜蘭史前的文化空白期因氣候條件不佳使然,到了 1200 年前因氣候適宜遂又

3 宜蘭地區的相關族群研究始於伊能嘉矩的民族誌調查,在二次大戰前大多是日本學者的研究,戰 後則為中國學者。較有系統的整合調查為盛清沂(1963)所建立的宜蘭史前文化層序與類型,其將考 古遺址區分為史前文化新城系統與代表歷史時期的舊社系統,之後黃士強與劉益昌(1980)將舊社系 統歸屬於十三行文化。之後,劉益昌(1995: 1-20)將十三行文化分為早晚兩期與七個不同類型,北 部主要有十三行類型、番社後類型、普洛灣類型、埤鳥橋類型與舊社類型,其中普洛灣類型與舊社 類型在宜蘭地區皆有發現。而淇武蘭遺址依其分類則屬於十三行文化的舊社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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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人群居住,此時也正是淇武蘭遺址下文化層的開端,而到了 800 年前氣候又 出現轉變,間接說明了 800~600 年前之間淇武蘭人的離開可能因為氣候因素影響 所致。在社會文化面向,邱鴻霖(2004)對不同層位的墓葬進行整理分析以推論 過去的埋葬行為模式,從中觀察到墓葬內涵隨著時間出現變遷的證據,配合歷史 文獻資料、民族學研究與相關理論,認為埋葬行為的變化是社會變遷的徵兆,反 映了上文化層晚期面對大批漢人進入時的「衝突、分裂與不協調」之現象,此研 究有別於漢化歷程的單一解釋,試圖以噶瑪蘭人的角度去詮釋面對外來文化所產 生的內在矛盾與變遷過程。

針對遺物方面的研究,陶器部分已有圖錄專書出版(陳有貝等 2005),呈現 出淇武蘭人的陶器樣貌與特點,碩士論文則有富田倉雄(2008)以認知考古學的 概念討論幾何印紋陶罐背後的潛在邏輯。鄭玠甫(2007)則以玻璃珠作為研究對 象,透過對其製作工序、出土現象以及民族誌材料的研究,認為鐵器時代與歷史 時代的玻璃珠可能來自於相同的作坊,且從考古脈絡中觀察到玻璃珠進入社會後 有被重組的現象,代表了外來物被賦予新的意義,而玻璃珠中的「雙層夾金屬箔 玻璃珠」則有可能為威望物品,是保持與建構淇武蘭社會階序的媒介,間接地說 明了階級社會的可能性。陳光祖則(2008)透過鉛同位素的分析方法研究此珠,

結果顯示出其原料與中國出產的鉛礦相當類似,暗示了玻璃珠的來源,同時其它 的瑪瑙、金屬飾品在淇武蘭遺址也未發現生產廢料,初步研判這些裝飾大部分皆 為外來品。王淑津、劉益昌(2007)則突顯 16、17 世紀時期由西班牙人或荷蘭人 所帶來的新興貿易階段,有別於以往規模較小的對外貿易關係,以上這些研究呈 現出玻璃珠的類源關係及來源可能,從歷史角度出發帶出玻璃珠身為交換體系一 環的運作,透過玻璃珠勾連了島內外的互動關係。

謝艾倫(2009)則以歷史考古學視角對上文化層的陶瓷器進行分析,一方面 透過文獻、出土脈絡呈現出陶瓷器流入淇武蘭社會的時代背景,另一方面比較在 地的陶器與外來陶瓷在層位上的消長與墓葬中代表的意涵,論述淇武蘭人對於外 來陶瓷自有一套認知與區辯,說明了淇武蘭人的主體性,對他們而言,這些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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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器兼具「外來」與「在地」的雙重身分,同時作者也透過物的生命史展現淇 武蘭人生活上的鉅變。

以上的研究呈現了淇武蘭遺址豐富的材料所引伸的討論,筆者希冀對淇武蘭 的裝飾品作全面性的檢視,並且關注於不同考古脈絡下的分析,特定脈絡中對不 同物品的使用方式,或是在不同脈絡下對相同物品的使用方法,皆會透露出物品 在社會中可能的價值意義。期望能藉著釐清每一類裝飾品的使用以探究其佩帶邏 輯,再從此佩帶邏輯中進一步探究淇武蘭的社會文化。

(二) 臺灣地區鐵器時代裝飾品之研究

臺灣地區考古出土的裝飾品在新石器時代以玉器為主流,之後玻璃、瑪瑙、

金屬質地為主的外來物質進入並逐步盛行,到了鐵器時期玻璃珠等幾乎取代了以 往以玉器為主的裝飾文化,陳奇祿先生(1988: 209)對現代原住民物質文化的考 察已不見玉質製品,與原住民相關的早期文獻也無玉器的記載。本文試圖理解鐵 器時期淇武蘭遺址出土裝飾品在社會中的角色,故將重點置於玻璃、瑪瑙、金屬 質地為主的裝飾物討論上。此階段的裝飾品型式大多為珠子或環形器,珠子在世 界各地是相當熱門的課題,東亞已有許多重要研究,更是考古學家、歷史學者、

經濟史與藝術史研究者共同關心的問題(陳光祖 2005: 163)。Peter Francis(2002)

Asia’s Maritime Bead Trade 一書可謂珠子的代表作。書中對於亞洲三百年來的貿

易珠有詳盡的研究,珠子在世界中無所不在的廣泛運用,其背後也牽涉到人群的 觀念與行為。儘管珠子形體小容易被忽略,但其中仍包含豐富訊息,討論議題涵 蓋形制、年代、製作工序、用途、類源關係、區域交換體系等,隨著越來越多的 考古出土更是提供了上述議題的研究框架。

臺灣良好的地理位置造就長期以來與外來者之間的貿易,早期以漢人為主,

17 世紀因歷經西班牙人、荷蘭人的占領,外來物質的輸入更為頻繁。然而臺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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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163-178、2008: 602-606)、鄭玠甫等(2008: 199-200)即透過科學分析方 法對淇武蘭上文化層的含金屬箔玻璃珠進行檢驗,認為玻璃中的鉛同位素近似大

(2005: 163-178、2008: 602-606)、鄭玠甫等(2008: 199-200)即透過科學分析方 法對淇武蘭上文化層的含金屬箔玻璃珠進行檢驗,認為玻璃中的鉛同位素近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