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一章 、 緒論

第二節 淇武蘭遺址概述

因淇武蘭遺址的裝飾品保存良好,有助於作進一步的深入研究,遂筆者產生 了一個想法,若是先從遺址中的裝飾品使用特點出發,先討論內部對於飾品可能 的認知與分類,或許能反推理解貿易網絡中人群間的互動關係,避免落入將社會 視為單純的外來物接受者,進而呈現其本身的主體性。

筆者的目的即希冀透過本文,嘗試從小小的裝飾品出發,論述裝飾品不僅僅 是某一時代下的區域流行或是僅作為美化用途而已,透過對遺址裝飾品出土脈絡 以及使用特性的研究,可以反映出裝飾「物」在其社會文化中可能有的意涵,並 再以此觀念探討時代背景下的區域互動關係,以帶出不一樣的理解。

第二節 淇武蘭遺址概述

此節簡述淇武蘭遺址的地點、發掘始末、出土內容以及遺址所對應的族群,

有關淇武蘭的相關研究史於第五節中作一文獻回顧,而遺址的相關內容也分別在 第三章與第四章中論及。

(一) 地理位置與發掘經過

淇武蘭遺址位於宜蘭蘭陽平原的北側邊緣,所在的經緯度約東經 121 度 46 分 24 秒,北緯 24 度 48 分 30 秒,行政區域屬宜蘭縣礁溪鄉二龍村及玉田村的交界(圖 1-1)。2001 年 5 月因宜蘭縣政府進行「礁溪鄉得子口溪第六期治理工程」而發現,

鑑於文化資產的重要性,隨即停止工程並委託臺灣大學人類學系進行「宜蘭縣礁 溪鄉淇武蘭遺址搶救發掘及資料整理計畫」。2002 年 7 月又因「北宜高速公路頭城 蘇澳段第 C510 標礁溪四城段橋樑工程」,以及隔年 1 月的「北宜高速公路頭城蘇 澳段臺電管路工程得子口溪路段推管工程」再度發掘,此兩次預施行工程之處皆 位於遺址範圍內,故針對橋墩與管線工程將破壞之區域進行搶救。至 2003 年 5 月 下旬結束田野搶救,前後共發掘 262 個考古探坑,發掘面積達 3,814 平方公尺,其 範圍可分為 A、B、C、D、E、F、G、H、I 區(圖 1-2),以 4m×4m 的正方形探坑 為主,坑位方向順應各區地形。(陳有貝等 2007a: 9、10,陳有貝 2004),其中 A

3

與 D 區相連的區域為筆者主要的討論範圍。

自然地形方面,遺址中心有得子口溪經過,並有茅埔川會合,海拔約 2 公尺。

搶救發掘的區域目前幾乎已淹沒於得子口溪中。遺址位於蘭陽平原上,是蘭陽溪 沖積而成的河口平原,西有雪山山脈和中央山脈,東臨太平洋,平原地勢平坦由 西向東傾斜。雖然宜蘭的地質結構屬於沉降帶,越靠近海岸其地層下降率越大,

但因河流向東流入海的過程較平緩,從山區沖積下來的大量泥沙容易堆積,因此 也有極高的堆積率,可見到在宜蘭平原上同時進行的兩種自然作用。根據遺址地 層記錄的分析,可以得知此淇武蘭遺址的自然環境在過去兩千年前為海岸環境,

後因海岸線東移逐漸轉變為沼澤濕地,最後成為陸地的演變過程(林淑芬 2004、

陳有貝等 2007a: 9、10)。

圖 1- 1:淇武蘭遺址位置圖1

來源出自《淇武蘭遺址搶救發掘報告》(陳有貝等 2007a: 10)

1其圖又依據宜蘭縣政府 1994 出版的《宜蘭縣地理集》重繪而成。

4

圖 1- 2:淇武蘭遺址發掘分區簡圖;來源出自《淇武蘭遺址搶救發掘報告》(陳有貝等 2007a: 18)

5

(二) 出土內容

依據遺址的層位、遺物內容可區分成上下兩個文化層,下文化層的定年為距 今 1300 ~ 800 年前,上文化層為距今 600 ~ 100 年間,其年代序列屬於鐵器時代。

遺址中出土豐富的陶容器、石器、木器、金屬器、骨角器、貝器、煙斗、裝飾品 等文化遺物,另有生態遺留、木質遺構與坑穴現象。而上文化層的出土內容物遠 多於下文化層,其中特別是上文化層的 A、B、C、D 等區墓葬、灰坑、木柱群、

石堆等現象相當密集,緊密排列的木質遺留大多呈南北走向排列,有人工的切割 痕跡,且落於文化遺物、灰坑的相同區域內,初步研判為當時建築結構的一部分,

是人群生活的主要場所,而墓葬則大多分布於木柱群的北方,墓穴呈東西向較多。

從遺物與現象分布密集、文化層堆積厚以及常有上下打破層位的情形來看,可以 推測淇武蘭遺址上文化層應為大規模且歷經長時間居住的聚落空間。此聚落空間 的房舍可能是南北走向的長形住屋,呈東西並排分佈,墓葬區則緊鄰著住屋北側。

下文化層木質遺留保存較少,多見石板、石塊堆疊現象,其聚落內空間形式類似 於上文化層。(陳有貝等 2007a: 74、邱鴻霖 2004: 30)

(三) 歷史文獻中的「淇武蘭」

雖然淇武蘭遺址的住民並未書寫他們的歷史,但外來者或研究者留下了不少 相關史料可供參考,在有文字記錄的 400 年前到 100 年前之間,也正好是宜蘭噶 瑪蘭族活躍的時代。歷史過程中不同書寫者對於此地方聚落有不一樣的稱呼,西 班牙時期稱為 Quibanuran,荷蘭時期為 Banouran 或 Kibannoran,到了漢人筆下又 稱作期班女懶、奇班宇難、奇蘭武蘭、熳魯爛 (陳淑華 2006:134),伊能嘉矩(1996)

則稱為與現在較相似的奇武蘭,由此可以看到此一聚落的連續性。陳有貝(2006)

又依據年代、地理位置以及社會文化內容作一對照,更加確認兩者之間密切的關 聯,認為遺址居民即為過去文獻記載中的噶瑪蘭族群。文後即以噶瑪蘭族的相關 文獻紀錄與考古材料彼此印證,於第五章及第六章中作討論。

6

圖 1- 3:奇武蘭社位置圖

圖片出自《平埔族調查旅行》(伊能嘉矩著,楊南郡譯註 1996: 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