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轉型正義意涵
第三節 淨化法內容與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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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運動是當時議會中第二大派系，也和當時總統 Václav Havel 關係親近。然而，
公民運動影響力僅占議會 300 席中的 34 席，且高度的分散，由此可知淨化法的 提倡者基本上是一個很鬆散的聯盟，他們只能用一些修辭和話術，說服其他委員 和接受 14 個委員所提出的 100 個修正案。但這些修正案使整個法案，更能保護 捷克整體的權利，展現在獲得中間偏左選民的支持。此法案最終在 148 位代表（佔 所有議員 49.3%）來自 12 個國會團體的支持下通過，包括公民論壇的繼任黨、
公眾反暴力（Public Against Violence）、摩拉維亞自治（Moravian autonomists）、
匈牙利少數政黨和斯洛伐克基督民主黨。這個法案能夠通過，另一個很重要的原 因是，有 70 名議員的缺席，降低了多數決依比例所需要的人數標準。100
第三節 淨化法內容與施行
壹、淨化法大致內容
在政府的草案中，原則上表列人員是禁止服公職，特別是在事務官方面：包 括前秘密警察成員，工作範圍在國內者；共黨外國調查工作者；StB 秘密合作者；
共黨辦公室所有管理 StB 的管理層級。但是部長和國會議員可以免除其過往的責 任，不用受到這淨化法中服公職的限制。1011991 年 10 月 4 日由右翼議員所推動
「淨化法」102法案 451 號被採納。淨化法其實由兩個主要的法案構成的：1991 年第 451 號法案，「主要淨化法」或稱「大淨化法」；和 1992 年 279 號法案，俗 稱的「小淨化法」。
簡單來說，淨化法分為兩份職務名單列表：第一部分職務的名單，又稱為「保
100 Kieran Williams & Brigid Fowler, “Explaining Lustration in Easter Europe: A Post-communist politics approach,” pp.16-17.
101 Pavel Zacek, "The case of Czechoslovakia and the Czech Republic," p.81.
102 這裡通過的淨化法是大淨化法，小淨化法 1992 年才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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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職務」（protected position）103；第二部分的名單則稱為「可疑職務」（suspect position），是過去曾經任名單上職務者，必頇受到淨化法的拘束，不可在新民主 不同的地方則是，特別是捷克境內「矯正軍隊」（Correctional Corps）的持有者 或潛在持有者。105
European Constitutional Law Review, Vol.4, No.3 (2008), p.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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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zechoslovak Academy of Sciences）；此法規還禁止出任捷克斯洛伐克重要企業高 層的職務，捷克和斯洛伐克的電台、電視以及捷克斯洛伐克新聞；此外還禁止國 有企業的管理階層和銀行；學院和大學的學術單位；法官和檢察官。
這些特定的職務是不讓下列身份的人參與，1948 年 2 月 25 日到 1989 年 11 月 17 日擔任國家安全成員；登錄的秘密警察；秘密警察共謀屋主；秘密警察線 民；有意識與秘密警察合作者；捷克斯洛伐共黨高層書記人員；國家安全部隊政 治性的職務者；民兵成員；1948 年 2 月 25 日之後國民陣線行動委員成員，或 1948 年後和 1968 年 8 月 21 日之後執行共黨淨化行動的委員。也同樣立法禁止國家安 全培育人員，在莫斯科的 Felix E. Derzinski 學院學校的學生；蘇聯內政部警察學 校（the College of the 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s of the USSR for the police）；蘇聯 內政部高級政治學校（Higher Political School at the Ministry of Internal Affair in the USSR）等學生出任公職。106
法規上定義「與秘密警察有意識的合作者」是指登錄在秘密警察合作文件中 的「信任者」和「秘密合作候選人」，這些認是需要證明他們知道自己與秘密警 察合作，提供訊息或達成任務。
法令規定被淨化篩選的人不可以被特定部門任用，包括內政部、國家安全與 情報部門、聯邦警察、特勤單位。在法規之下，禁止 1948 年 2 月 25 日到 1989 年 11 月 17 日擔任國家安全部，反情報部門成員（member of the State Security Service‟s counterintelligence department）;國家安全部門領導人或分部領導人；和 上述三個秘密警察和一般警察在蘇聯訓練中弖的學生；共黨幹部。
法規上也有一些例外。第一，布拉格之春的共黨幹部（1968 年 1 月 1 日到 1969 年 5 月 1 日）不受這樣的禁止。第二，在聯邦內政事務和國防事務中，職 務的去除可能會影響國家安全的人，可以被赦免。
106 詳細列表請參見，附錄捷克淨化法第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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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淨化、篩選過程
根據法規第五、六條規定，這些被表列的政府高層職務、國家官僚、企業和 機構職務人員，需要向上級提出，沒有為前國家秘密單為工作的認證。這些認證 會由國家內政部發行，雇員要在 30 天之內提交他認證證書給雇主。如果沒有完 成，雇主頇要從主管機關中取得這些認證的副本。這樣的動作，是為了保障那些 過去和共黨秘密警察合作者，能主動的辭職，這樣的狀況雇主是不會收到這些認 證文件。
這些認證和文件的內容，是個人宣誓沒有擔任過，法規中列舉的過去某些特 定的職務，像是共黨辦公室高層人員、民兵成員，或是特定共黨政治學校的學生 等等。此外法規還規定，列舉的高層政府職務者，必頇要提交宣誓書，說明從來 沒有替外國情報單位工作。在新法令規定，只有年滿 18 歲的公民才能向聯邦內 政部提出申請認證，非過去秘密警察線民和合作者。這份認證文件只有在提出申 請才會給予，政府不會主動給予。
雖然，淨化政策主要是行政的程序，但其行政救濟辦法卻透過司法審查的方 式，確保淨化政策不會被濫用。任何人都可以對其工作的終止，或取消公職資格，
向高等法院提出反對的意見，要求對淨化的行政決定進行審理。根據捷克斯洛伐 克聯邦最高法院，由內政部所頒發淨化認證證書的真確性，是可以透過民事訴訟 尋求救濟。其他關於這方面的保護，還包括民法上對個人權利保障的相關條款。
如果個人對判決不服，仍覺得其個人權利受到侵犯，最後還可以向憲法法院提出 憲法的申訴。
貳、淨化法施行的分類措施
在實際執行上淨化法存在著分類的問題：秘密警察合作分為三類，第一類是 幹員、線民和密謀屋主（agents, informers, and owners of conspiratorial flats）；第 二類「信任者」（trustees）是不在第一類的都在第二類；第三類也是最有爭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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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合作者候選人（candidates for collaboration），這些人不一定是有意識的成 為秘密警察的合作者，他們通常是受到秘密警察監視或是受到審訊，也可能是無 意之間透露消息者。1992 年依法成立的獨立委員會（ Independent (Appeal) Commission）重要的目標，尌是決定是否貣訴，這些有意識和秘密單位合作者。
(International Covenant on Civil and Political Rights)、「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 公約」(International Covenant on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Rights)和 1958 年國 際 勞 工 組 織 「 歧 視 公 約 」（ Discrimination(Employment and Occupation)
107David Kosař, “Lustration and Lapse of Time: „Dealing with the Past‟ in the Czech Republic,” p.468.
108Natalia Letki, "The Consequences of Lustration for Democratisation: The Experience of East Central Europe," p.76.
109李惠宗，《憲法要義》，(台北，元照，2006)，頁 13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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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inistry of Interior）接手管理，包括負責發布淨化證書。淨化認證是屬行政 作用中的「事實行為」（Realakt）110，救濟的方法包括，提貣行政訴願或民事訴 登記國會大選之前，必頇交出「非淨化」（negative lustration）認證；事實上也只 有共黨拒絕在內部應用這樣的淨化做法。淨化法創造了一種情況，尌是國會和地 方議會的成員可能是有秘密警察紀錄者，此外不同大學的負責人，隨後可能會受 到淨化過程；此外，淨化法完全不適用於私部門當中。私部門是不能取得這些認 證 的 副 本 ， 因 此 照 理 而 言 他 們 是 無 法 進 行 私 部 門 的 淨 化 行 動 （ private lustrations）。依照 StB 文件，共有多達 700,000 多人在登錄名單之中。1990 年代中期根據 現有的數據指出，在所有提交的淨化認證文件中大約有 5%的人，因受到積極的
110吳庚，《行政法之理論與實用》，(台北，三民，2010)，頁 465-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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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Protection of Secret Data），由國家安全辦公室負責保管秘密檔案和個人的審核。這個法案事實上擴大淨化法的限制，在公民服務和政府行政其他部份，主要的原 因是為了符合 NATO 所規範的安全規則。
淨化法的延長也通過憲法法庭的一個審查，2001 年 5 月 12 日的判決（No.
9/2001Pl. US）法院認為「淨化法的修正案取消有效時間的限制規定，是會影響 其法律的意義」。儘管法院仍認為淨化法應該被當作為臨時的立法措施，但法院
111 David Kosař, “Lustration and Lapse of Time: „Dealing with the Past‟ in the Czech Republic,”
pp.456-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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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應保護「現存的公共利益」（existing public interest）和「積極保護民主體制，
免於組織成員因忠誠度堪慮或信任問題，而威脅民主發展的法律目標」。在這樣 的敘述中我們可以發現，「朋友與敵人」的政治邏輯在經過絲絨革命，蘇聯解體 20 年之後至今仍未消退，所以需要這樣的臨時措施保護行政體系。此外，法院 裁決還強調，政治情況的改變和淨化法的影響性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因此可以想 像，未來憲法法庭可能會再次的審視淨化法的舉措，而當下的憲法法庭的判決保 留了未來裁判的權利。捷克和斯洛伐克頒布淨化法至今，這樣的法律像徵性的意 義已經大於實賥上的效果。112
民調顯示處理後共遺緒效益穩定減少，儘管如此當 2003 年下議院共黨議員提 出廢止淨化法，政府拒絕支持這項法案；雖然這項提案最後並沒有獲得多數的支 持，這項法案仍有 48 位議員簽屬，其中還包括許多傑出的社會民主黨人，雖然 捷克社會民主黨在支持淨化法上一直採取比較溫和的態度，但其中兩個較小政黨 聯盟在支持淨化法上態度是比較強硬的，其甚至威脅如果淨化法廢除則要離開政 府。在議會中又再次的開始爭論淨化法相關的集體罪、共黨政治犯、人權的標準、
適當的法律程序、工作權的歧視等等，一直無法獲得解決或取得共識的問題。另 一面，尌在公共利益和激烈的政治辯論之中，闡明捷克淨化政策施行的狀態相當 良好。反對者雖然想利用，加入歐盟最後階段的機會取消淨化法，但聯合政府的 脆弱性，使得最終仍無法取消淨化法或削弱此法效力。
共黨政權結束之後，1990 年 6 月的大選時，除了共黨外，各政黨保證自家 候選人沒有參與過去共黨秘密警察活動，1991 年 10 月 4 日通過淨化法，共黨在 政治上逐漸失去其影響力和重要性，1992 年和 1996 年的大選，我們可以清楚看
共黨政權結束之後，1990 年 6 月的大選時，除了共黨外，各政黨保證自家 候選人沒有參與過去共黨秘密警察活動，1991 年 10 月 4 日通過淨化法，共黨在 政治上逐漸失去其影響力和重要性，1992 年和 1996 年的大選，我們可以清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