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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視集中營:主流媒體與社群媒體

第三章、 漠視難民:沙灘男孩及其後文本的視線指向

第四節、 漠視集中營:主流媒體與社群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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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境,不管是窗簾、窗外的雲還是床尾水杯裡的水都相對寂靜,僅用一道代表神的 斜射光緩緩地映出難民真實的死亡狀態。

圖十六

資料來源:Omer Tosun(2015),取自 Omer Tosun 推特。

第四節、漠視集中營:主流媒體與社群媒體

除了鄰近國家的漠視,遠在幾千公里外的觀者若要理解敘利亞事件僅能透過新 聞媒體的再現,或在社群媒體上觀看主流媒體的再現。因此當代戰爭的視線早已轉 向到網路,而觀看後引發的行動也可能直接在社群媒體上產生效果。2015 年阿拉伯 國家漠視難民期間,社群媒體的「社群」紛紛跳出來呼籲鄰近國家不該坐視不管,

並在推特上標籤「welcoming_syria's_refugees_is_a_gulf_duty(接納敘利亞難民是波 灣國家的責任)」,社群的力量確實讓阿拉伯國家產生提供金援、開始接納部份難 民等人道行動。明顯地,促使阿拉伯行動的關鍵並不在於文字的意義,而是「#」

連結社群與議題而帶來的改變,此時庫爾迪作為戰爭零餘的主體也才真的被看見,

這是社群媒體的有效傳播案例。不過,只要觀看必然會有旁觀苦難的倫理議題存 在,因此從庫爾迪後文本也可見主流媒體如何看待庫爾迪死亡和挪用難民符號,以 及對社群媒體漠視的批判。

首先,攝影師將鏡頭作為武器拍攝苦難、紀錄死亡是影像的老議題,在後文本 中也有類似的反省題材。一名國際媒體攝影師坐在十位恐怖主義受害兒童遺體上對 著庫爾迪拍照(圖十七),此圖不僅呈現媒體長期為人詬病的負面取材傾向,更說 明許多國際媒體認為一個難民受害男童,比歐洲、美國等同時因恐怖主義受害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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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駭人聽聞的一種難民形象。因戰爭、信仰價值而導致衝突的恐怖主義受害者,在 媒體的人道精神中卻有差別對待,因此庫爾迪的影像不僅指向一種漠然的政治態 度,更與「觀看的選擇」有關。不僅是觀者面對影像是選擇觀看「苦難」或觀看

「非苦難」,而是面對戰爭影像時人道關懷的標準竟因苦難的程度而有所差異。顯 然,這也牽涉到敘利亞內戰中社群媒體的使用者如何觀看苦難,為何觀者只在意庫 爾迪的影像,而不關注更多恐怖主義受害者。庫爾迪照片激起社群氾濫的人道關 懷,顯然社群觀者對苦難的標準是相對比較而來的,即使悲憫鋪天蓋地在社群間蔓 延,多數社群也可能僅是壯大桑塔格所稱旁觀苦難的幫手。

圖十七

資料來源:Jalol Hajir(2015)。

土耳其藝術家Basol 的作品更直指本文關切的社群漠視視線,到海邊度假滑著 手機、看著報紙的大眾,同時庫爾迪身上圍繞著臉書的讚圖與表情符號(圖十八)

的影像創作是一幅對社群批判的創作。明顯的意義是,國際媒體攝影師所拍攝的庫 爾迪影像,透過不同媒介再現在大眾眼前,而圖中沒有任何一人直視庫爾迪的真實 現況(死亡)。大眾全部都盯著另一媒介事不關己地享受陽光和沙灘。只透過社群 設定好的互動機制表達自己對這件事的感受。隱含的意義是社群中的庫爾迪照非但 無法捎來敘利亞難民危機的訊息,社群觀者更易於運用按讚、分享、留言等社群互 動機制表達人道關懷。然而此類人道關懷除了協助傳散庫爾迪死亡的訊息之外,也 就很難產生下一步人道行動了。彷如再次應驗桑塔格(2003/黃燦然譯,2010)早 期的論點,影像的美學化無法使人產生行動。而社群媒體又透過社交連結不斷分 享、按表情符號,間接倡議、延伸主流媒體的美學化影像。換言之,社群觀看不僅 重蹈過往報章雜誌劇場式的觀看習慣,甚至藉由社群的公共領域、回饋功能,共同 循環消費庫爾迪的死亡。雖然觀者意圖藉此達成不漠視的人道目的,卻難對敘利亞 難民危機與內戰有更多幫助或產生後續行動。這樣的當代視覺行動也僅僅是一種逃 避人道行動的線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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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十八

資料來源:Murat Basol(2016),下載自 Birgun Pazar 網站。

圍繞著庫爾迪的「BLABLA」和臉書、推特商標幾乎讓觀者沒有喘息空間。彷 彿庫爾迪直到社群瘋傳討論後才開了死亡證明書,而證據僅是那些議論。過去只在 街頭巷尾、家庭電視機前的議論開始在社群媒體上大量堆疊,對影像主角加上諸多 詮釋。社群逐筆積累議論、反覆對話(或沒有對話),使得社群間對影像的詮釋無 止盡地彼此交錯。在匿名、未現身的情況下,語言對議題的影響力經常透過社群媒 體強化,不管是協助議題聚焦、強化輿論壓力都可能導致革命式的發展。但面臨戰 爭影像時,社群的觀看並不真的聚焦在難民困境上,而是一再地上演圍觀死亡的陋 習,許多人道的詮釋也僅是圍繞著死亡影像開展的人道表面功夫。因此,當社群觀 者指責國際和鄰近國家的無所作為,也應該思考線上語言或文字對人道的反省和對 難民的悲憫是否也是一種集體的漠視,而間接埋葬庫爾迪代表的苦難意義。

圖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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