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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發展的系統思維

系統觀不是只有一種,而是有很多種,至少有一般系統理論(General Systems Theory, GST)、一般生命系統理論(General Living Systems Theory, GLST)、模控學(Cybernetics)、系統動態學(System Dynamics, SD)、柔性系 統方法論(Soft Systems Methodology, SSM)、批判性系統思維(Critical Systems Thinking, CST)、一般控制理論(General Control Theory)、一般演化 理論(General Evolution Theory, GET)、能存活系統模式(Viable System Model, VSM)、自覺演化(Self-conscious Evolution)、生態系統(Ecological system)等,不同系統觀各有其適用時機。本研究根據 Churchman 的系統目 標為思維起點,將產業系統視為 Ackoff 的生態系統,利用系統動態學探 討元件如何互動,另以演化角度提供多元的觀點。

強調整體、互動的系統觀,雖善於處理宏觀、動態、複雜的問題,但 以 Churchman 系統觀看台灣的產業系統:目標並不明確、具體、單一而客 觀存在,至少有三個角色(政府、多國籍企業、企業),各有其目標,沒有 人可以主導產業系統的目標。元件是否就是政府、多國籍企業、本土民間 企業、研發機構等,也需進一步考慮。而環境、資源、管理等也都不是很 清楚,可以清易指出在哪裡。以 Ackoff 和 Gharajedaghi(1996)生態系統觀 點看台灣產業系統,以參與者(Player)取代元件的觀點,可以突破政府和多 國籍企業同時兼具環境與資源兩種角色,一個在系統外,一個在系統內的 困境。而參與者各有其作為(Policy),藉由系統動態學,看其互動就是產業 發展的結果。當政府角色沒那麼重時,以演化觀點,觀察企業如何和環境 互動,可以對產業發展有不同角度的體認。

藉由產業經濟、國際貿易、雁行理論等解析方法,的確有助於理解台 灣產業發展的某些特徵;但不易觀察因政府、多國籍企業、本土民間企業、

研發機構等多角色,長時期互動,所引起的複雜、動態現象。尤其進入 21 世紀,台灣產業發展深受知識經濟、中國大陸、異業交流、跨領域整合等 所影響,而變得益形複雜。越來越多現象,不是藉由簡化模式,進行某些 特定觀察的解析法,可以獲得圓滿解答。例如:創新創業、知識管理、知 識服務業、技術預測等跨領域、整合性研究,需根基於真實世界,以整體、

綜合、探索導向去觀察現象、描述事實和歸納。也正因為如此,工研院經 資中心成立於 2000 年成立時,除了電子資訊、化學材料、生技醫療和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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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運輸,四個產業研究組外;特別成立整合研究組,負責跨領域、整合性 研究,歷年來相關研究包括:產業技術政策、創新創業、知識管理、知識 服務業、技術預測、決策支援系統建置等;承接行政院科技顧問組「產業 科技人才調查(2002)」、「創新型經濟活動調查與案例研究(2003)」、「提昇 台灣創新研發與高值化績效(2003)」、經建會「知識密集服務業發展綱領 (2003)」、國科會「產業科技資訊系統建置 (2004)」、技術處「產業群聚與 創新政策研究 (2004)」等計畫。

諸多因素相互作用下,台灣產業發展充滿了複雜和動態。系統思維以 宏觀、整體看世界,雖被認為可以恰當、貼切的處理複雜的問題。然而如 何藉由正確豐富的觀察資料,貼近真實世界,詳實描述現象,掌握背後的 結構,以確保效度是關鍵。

系統目標是系統思維的起點,因此要了解系統的發展,首先要思考系 統的真正目標 (Real Objectives) (Churchman, 1968)。系統真正的目標,不 是客觀存在的 (not out there),須要多方面的思考與批判,才能對系統目標 有較清晰的界定。要界定系統的目標,也同時要思考系統的環境

(Environment)及邊界(Boundary)。由於人類的心智沒有能力了解整體,邊 界設定在系統思考中也是一個重要的步驟 (Flood, 1999)。系統範圍的界 定,在於它區別了環境與資源,但對產業系統而言,邊界的設定似乎較為 困難,因為政府及已開發國家這二者同時扮演了環境與資源提供者的雙重 角色。

以政府角色為例,它提供了產業系統的有利環境,它可以制定保護政 策來保護產業系統的發展,它也可以建立研發機構、或提供經費,來支持 產業系統的研究發展。但是政府的產業政策,通常是較為整體性的,對特 定產業的支持,也有一定的限度。一般而言,政府會在產業發展初期,提 供較多的資源。以台灣為例,當政府決定以半導體產業為策略性工業時,

政府支助研發機構,從事 IC 技術的研發,然後透過衍生公司(Spin-offs)的 方式,將研發機構的人力、設備移轉而成立企業,台灣目前許多的國際知 名的半導體企業,如晶圓代工業中的台積電、聯電等,都是以這種方式成 立的企業。這種政府贊助的產業研發機構,隨著產業的發展作調整的情 形,說明了對單一產業系統發展而言,固然可以將政府提供的資源部份劃 歸系統,但是隨著產業的發展,這部份的資源(主要是產業研發機構的支 持程度),並不是企業可控制的,它會隨政府的產業政策而變,例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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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轉支持液晶顯示器(Thin Field Liquid Crystal Display, TFT-LCD),和生物 技術等。換言之,政府雖然在產業系統發展上始終都扮演了協助者的角 色,但它的政策會隨著整體的產業發展而變,對不同產業發展而言,來自 政府的支持會隨著產業階段不同而有所變化,也就是說,是動態而非靜態 的,這是探討產業系統的一個問題。

多國籍企業和政府一樣,同時扮演資源提供者和環境兩種角色。對已 開發國家而言,參與產業系統發展的是多國籍企業,在企業發展早期,它 提供了人力、資金、技術等資源,協助本土民間企業建立它的初步技術能 力與產能。但是多國籍企業在開發中國家設據點的目標,主要在尋求新的 市場,追求企業的整體利益,而不在於本土民間企業的利益(Arnold and Quelch, 1998)。因此,它與本土民間企業的關係是合作又衝突的。許多成 功的多國籍企業會集中資源在較高附加價值的活動上,而將附加價值較低 的技術轉移出去或委外生產。雁行理論說明了這種合作關係。這種將非核 心技術委外的做法,已成為多國籍企業的常見手段,透過國際分工,來達 到雙鸁的效果。因此開發中國家產業系統的發展,必要考慮到多國籍企業 的企圖與目標。例如:當本土民間企業藉由學習而累積夠多的能量時,和 多國籍企業的利益衝突的可能性,便會提高。此時,多國籍企業反而變成 產業成長的限制條件。事實上,台灣汽車產業的發展,在整車設計能力的 提升上,就受到主要技術伙伴(多國籍企業)的極大影響 (Jan and Hsiao , 2004)。

產業系統的目標,依產業經濟學的角度,乃在於產業系統是否善用資 源,以達到有效使用資源的目的(Coase, 1988)。但對於開發中國家而言,

產業系統受到政府及已開發國家的多國籍企業所影響,因此如何妥善處理 這些環境因素,是系統思考必須妥善處理的問題。

Ackoff 分析現代企業的演變,以系統目標的角度,提出了機械系統、

有機系統、社會系統等三系統觀點(Ackoff, 1994),其後又加入生態系統 (Ecological System),而形成四種系統的模式(Ackoff and Gharajedaghi, 1996)。

生態系統本身沒有目標,但它的元件各有其目標。站在產業研究者的 角度,適合將開發中國家的產業系統,視為一生態系統。因為產業系統的 元件,包括本土民間企業、政府支助的研發機構、來自已開發國家的多國 籍企業等,各元件都有其不同的目標,但每個元件都無法單獨主導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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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而各元件之間的互動及系統與環境互動的結果,則會影響產業發展 的走向和結果。

站在產業系統研究者的角度,產業系統本身似乎沒有目標,但各個元 件卻有其不同的目標。因此,將產業系統的發展視為生態系統,應是一個 可行的觀點。但是,政府和多國籍企業,兩者都有扮演資源和環境的角色,

則必須進一步釐清。為了解決政府及多國籍企業,同時兼具環境與資源提 供者,雙重角色的困境,本研究以關鍵參與者(Key Players)的方式來代表 雙重角色。

對一個生態系統而言,它無法透過傳統的規劃、控制等程序來了解系 統的發展,而是各參與者互動的結果。各關鍵參與者依據各自的目的訂定 不同的政策,來參與,並影響系統發展的結果。開發中國家的產業發展,

不是任一參與者可以單獨決定,而是幾個主要關鍵參與者互動的結果。在 這種情境下,系統動態學是一個適當的方法論,透過對每一關鍵參與者政 策的分析,將可建立系統結構,來瞭解系統的行為 (Forrester, 1961)。

開發中國家產業的發展,政府常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也有一些成功 產業的發展,政府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尤其是以國際市場為主的產業。例 如台灣的資訊產業,它的產值曾占全球第三位,主要憑藉的是本土民間企 業不斷的因應環境變化,與全球領導廠商的成功互動的結果。此外,像半 導體產業的發展,早期雖依賴政府協助建立初步的人力、資金、技術,但 後期則主要依賴本土民間企業不斷的與環境互動以取得資金、人力、與產 能、與技術。這二個產業的發展,可以視為是一個演化的程序,是產業系 統不斷的與環境互動,持續成功的因應環境的變化而建立自身的競爭優勢 的結果。

資訊、半導體、汽車、國防等產業都是台灣自 1980 年代以來,致力發 展的重點產業,成效卻截然不同。資訊和半導體產業成績斐然,已是全球 前四大生產國(Jan and Chen, 2004)。汽車產業則以零組件生產、整車組裝、

小改款穩住本土市場,2000 年以後才赴大陸設廠,而開始打開海外市場 (Jan and Hsiao, 2004)。國防科技經過多年努力已具備相當研發能量,卻因 政策轉變,而未能商業化(Jan and Jan, 2000)。

以台灣資訊、半導體、汽車、國防等產業為例,可以看出開發中國家 的產業發展是一個複雜、動態的過程,其發展深受政府及多國籍企業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