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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研究動機

每一種語言,都是宇宙的某種模型,都是我們了解世界的符號系統,我們若 有四千種不同的方法可以描述世界,我們不因此而變得富有嘛。(大衛〃克里斯 托,2001:96)

俄國作家伊凡諾夫(Vjaceslav Ivanov)

全世界目前約有 180 餘個國家,其中只有 20 多個國家勉強可算是「單一民 族國家」(mono-national state),其餘全是「複合民族國家」(multi-national state),

在這些複合民族國家,呈現的是一種由多民族所共同呈現的「多元文化社會」

(multi-national state)。1而同一領土上,只要存在兩個以上的語族群,彼此之間 多少會有摩擦,摩擦原因不單只是語族間使用的語言不同而已,還有語言背後所 隱藏的文化習性、價值觀念,以及意識型態等差距。2

語言不僅是個人所擁有的一種能力(capability),也是傳承文化的負載者

(carrier),可視為一個族群所擁有的特色、資產(property),除此之外,語言更 是辨識集體認同的一種重要指標(signifier、indicator)3。而一種語言的興衰除

1 洪泉湖(主編)。《兩岸少數民族問題》(台北市,文史哲出版社,1996),371。

2 目前世界上約有 6,703 種語言,其中 95%的人使用 100 種語言,而剩下的語言使用人數,只不 過佔了人類總數的 5%而已。(Watson, 1999: 5-22).

3 Ó Murchú, Helen. “Language, Discrimination and the Good Friday Agreement: The Case of Irish,” in Language and Politics: Northern Ireland, the Republic of Ireland, and Scotland, ed. John J. Kirk, and Dónall P. Ó Baoill (Belfast: Queen's University Belfast, Cló Ollscoil na Banríona, 2000), 81-88.

Packer, John. “Towards Peace, Dignity and Enrichment: Language Policies in the 21st Century,” World Congress on Language Policies (2002).(轉引自施正鋒。母語傳承與母語第位。

了該族群的角色是否舉足輕重之外,外在因素也不可忽視,其中以國家的力量最 為重要。因此,對於在多元族群的國家裡的少數族群來說,不僅語言的有無代表 著集體生存的命脈,語言的地位更象徵族群之間的權利關係是否平等。4根據蔡 芬芳(2002a:3)指出,一個成功的語言政策即是國家語言政策制定者,基於尊 重不同語言為出發點,將國內不同語言族群之利益考慮在內,使各族群之語言不 因政治力、社會環境或資源競爭而有所犧牲;相對地,企圖藉由獨尊某一單語而 維繫特定族群的政經社優勢及利益,將導致其它語言的死亡,或甚至引發境內族 群緊張乃至於族群衝突,而其中所造成的文化浩劫,及族群裂痕將永難彌補。

歐盟自 1973 年至 2007 年歷經 6 次擴大,會員國從 6 國增加至 27 國,包括 23 種官方語言,5以及 60 多個區域與少數語言,每一個語言皆豐富了歐洲共同文 化和資產。為了免於各語族群之間的對立和矛盾,進而尊重彼此、共有,歐盟勢 必得積極去推動多語政策(黃綉雯,2010:1)。而「墨卡托歐洲語言多樣性中心 網路」(Mercator European Network of Language Diversity Centers)的設立,以及

《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的制定與簽署,即是歐盟保護區域與少數語言之具 體實踐。

尼德蘭王國(荷蘭語:het Koninkrijk der Nederlanden,英語:the Netherlands,

俗稱:Holland)境內除了荷蘭語之外,各地仍有許多不同的少數語言,其中的 Frisian、低薩克遜語(Low Saxon)與林堡語(Limburger)三種語言為《歐洲區 域或少數語言憲章》(European Charter for Regional or Minority Languages)所認 可。雖然,Frisian 為荷蘭之少數語言,但它與荷蘭語並列為官方語言,可見其重 要性。Frisian 的使用主要於 Fryslân 省,是為雙語省份,該省居民有權可以自由 選擇使用 Frisian 或是荷蘭語。目前,除了日常生活中可以聽到居民用 Frisian 溝 通之外,在各村庄或小鎮的命名上,以及標語皆可以發現 Frisian 的蹤跡,如圖

http://mail.tku.edu.tw/cfshih/seminar/20021213/20021213.htm(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4 施正鋒。母語傳承與母語第位。http://mail.tku.edu.tw/cfshih/seminar/20021213/20021213.htm(瀏 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5 23 種官方語言按時間依序為:德語、法語、義大利語、英語、荷蘭語、丹麥語、希臘語、葡 萄牙語、西班牙語、瑞典語、芬蘭語、匈牙利語、愛沙尼亞語、拉脫維亞語,捷克語、斯洛伐克 語、斯洛維尼亞語、波蘭語、立陶宛語、馬爾他語、保加利亞語、愛爾蘭語、羅馬尼亞語。

1-1。此外,從 1980 年開始,Frisian 成為該省全初等學校之必修科目之一,或是 教學語言之一。

圖 1-1 Frisian 商店標語(Translation: Buy a flower from Romke.)

資料來源: Jasone Cenoz. Durk Garter. “Linguistic Landscape and Minority Languag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ultilingualism,Vol.3, No.1(2006):72

有鑑於 Frisian 之重要性,中央政府於 Fryslân 省設立專屬負責 Frisian 學術機構

―Fryske Akademy。6另外,歐盟所建立的「墨卡托歐洲語言多樣性中心網路」

之「墨卡托多語和語言學習歐洲研究中心」(Mercator European Research Centre on Multilingualism and Language Learning)所屬 Fryske Akademy 下的一個機構。

由於台灣的歷史背景特殊,造就一個多語的社會,有許多語言共存,包括華 語、閩南語、客家語,及十數種原住民語言。語言本無高低、優劣之分,但經歷 兩階段語言政策之影響,使得台灣境內的母語變成弱勢語言:日本佔領下推行「皇 民化運動」,執行「說國語(日語)」語言教育政策;二次大戰之後,國民政府遷 台,為鞏固少數族群政策的統治基礎,徹底執行「國語(華語)教育」政策,造 成台灣當地語言大量流失。陳淑嬌(2007:19)指出,自民國 76 年解嚴以後,

由於政治、經濟環境變,國際交流頻繁,台灣族群意識覺醒,國人的語言問題開 始廣受討論。而佔台灣人口 12%的客家族群,是本土第二大族群。長期以來,客 家人在政治及社會環境等雙重限制下,客家語言文化流失非常嚴重,客家族群的 自我認同隱形化。自解嚴後,台北客家菁英驚覺挽救母語的重要性,因為客家語

6 Fryske Akademy 成立於 1938 年,為研究 Fryslân 省(West Frisian)及該地居民、語言和文化、

教育之科學中心。

是凝聚客家人認同最主要的表徵,更是客家文化核心基礎。1988 年 12 月 28 日 在台北市舉行的「一二二八還我母語大遊行」,引起全國客家人的注意,激發了 客家意識與客家認同,打破百年孤寂式的緘默,以跨越政黨的「還我母語運動」

開啟了客家族群對自身母語文化保護之路。自 2001 年客委會成立之後,也成立 客家電視,推廣客家節目,並設立哈客網路學院,建立 e 化多元傳播;推行客語 生活學校、客語無障礙空間、客語生活鄉鎮;舉辦客家美食嘉年華、文化藝術節、

桐花祭;2003 年成立世界首創的「客家學院」、客家電視台正式開播;更於 2008 年、2011 年分別推出客家首部客家電影、客家偶像劇等。藉由上述之方式提升 客家語的能見度,為客家語注入新活力,奠定客家語在台灣永續發展之基礎。

本研究擬以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作為比較之對象,理由有四:(一)Frisian 與客家語皆屬「少數族群語言」;(二)Frisian 過去與台灣客家族群在語言文化流 失的情況非常相近;(三)兩者皆有制定全國性的語言政策及設有國家級的學術 機構;(四)回顧 Frisian 之成功語言政策歷史,探討 Frisian 語言及文化得以重振 之因素,它們的成功值得台灣借鏡。

二、研究目的

綜合以上所述動機,歸納本研究之具體目的如下:

(一)Frisians 藉由何種管道來達成今日 Frisian 的地位。

(二)Frisian 語言政策歷史沿革。

(三)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歷史沿革。

(四)比較分析台灣客家語與 Frisian 語言政策

(五)根據比較分析結果,提出對台灣客家語言政策母語復振之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