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客家語與荷蘭Frisian語言政策之比較

全文

(1)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台灣語文學系碩士論文. 指導教授：賀安娟. 博士. 台灣客家語與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之比較. 研究生：陳旻華. 2012 年 7 月. 撰.

(2) 誌. 謝. 本篇論文得以順利完成，首先要特別感謝指導教授賀安娟老師，在賀老師耐心的指導下，才能使我無畏困難，挑戰漫長的論文之旅。同時，我也要感謝口試委員，李勤岸教授與謝菁玉教授，提供專業的意見，使得本篇論文更加完善。此外，我要感謝台灣語文學系的行政助理孟珈學姐，以及就讀博士班的惠名學姐，兩位不厭其煩地為我說明和解決行政上亦或是課業上的問題。另外，我也要感謝室友兼好友的 Taco、璿文、怡蓉、今福妙、比宣，因為有你們的陪伴與鼓勵，讓我度過三年的快樂研究所生活。另外，我還要抱著感恩的心，感謝物理治療師―靜芳熱心幫我做復健，舒緩腰痛，使我得以挑戰下個關卡。當然，我要特別感恩在背後力挺我的家人們，因為有你們的體諒與支持，我才能安心地、順利地完成碩士學涯。再次感恩上述所有的老師、家人、學姐、朋友，您（你）們對旻華的好，深深地刻印在我心中，帶著您（你）們的教誨與鼓勵，我更有勇氣面對及挑戰未來的人生旅程，漫步人生路！. i.

(3) 中文摘要尼德蘭王國（俗稱：荷蘭）的官方語言為荷蘭語及 Frisian。然而，Frisian 使用人口數相當少，不僅被歐盟列為區域或少數語言，同時也受《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所保護。處於「弱勢」的 Frisian 如何成為第二官方語言； Frisians 又是藉由何種管道來達成今日 Frisian 的地位；以及 Frisian 語言政策及其發展沿革為何，以上問題皆是本文欲探討的。此外，Fryslân 省該地居民、語言和文化、教育之科學中心―Fryske Akademy，也是探討的對象之一。台灣部分，筆者選擇客家族群與之比較，所以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沿革，以及對客語的推廣、保護、教育等皆為本文欲探討。最後，對比分析兩者語言政策並提出自我觀點，希冀透過荷蘭 Frisians 語言復振之成功典範，提供台灣語言政策建議，以達到保存及傳承客家語文化，以及台灣多元文化共存等目的。比較分析兩者語言政策歷史沿革與推廣、教育之文獻，本研究提出兩大點：一、相似處：(1) 統治者為了統一，箝制少數族群語言發展，消弭少數族群主體性；(2) 少數族群自覺反抗國家語言霸權宰制；(3) 少數族群與政府共同參與語言政策制定協商；(4) 設立少數族群之專屬學術研究機構；(5) 致力編輯標準且統一之母語字典。二、相異處：(1) 少數族群語言之平等地位；(2) 強制政府執行成諾，並得呈交書面報告以備審核；(3) 少數語言有無成為教育課程之必修科目。針對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未來規劃之建議如下：一、爭取客家族群語言權；二、喚醒年輕客家族群對自身母語之認同；三、藉助語言學家及科技之運用，保存傳承客家族群之語言文化；四、舉辦客家歌謠戲曲表演；五、推廣並支持客家文化創意產業；六、培育專業客家語師資。. 關鍵詞： Frisian、Fryske Akademy、《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客家語、母語政策. ii.

(4) Abstract The official languages in the Netherlands are Dutch and Frisian, the latter being one of the many lesser-known languages of Western Europe. Frisian is protected by the European Charter for Regional or Minority Languages, which can be easily seen as an example of European commitment to maintain cultural plurality. Exactly how this minority language was able to become the second official language of the Netherlands, as well as how Frisians promoted a Frisian state, are important parts of this study. We also take a look at Fryske Akademy, an enterprising institute carrying out scientific research in the fields of the Frisian language, culture, history and society. However, the core focus of this study compares the development of Frisian language policy to that of Hakka mother language policy in Taiwan, suggesting the former to be a good model for the latter in preserving a multicultural nation. The comparison between the development and content of Frisian and that of Hakka raises two points―similarity and differentiation. Similarities are as the following: First, to force integration within the population, the rulers limits the exposure to minority languages. Second, the minority group in question resists the hegemonic national language. Third, the minority group and the government negotiate a language policy and treaty. Fourth, research institutions promoting the minority group and their cultural development are established. Fifth and lastly comes the compiling of a standard minority language dictionary. Differentiations are as the following: First is the equal status of the minority language with the national language. Second is forcing the government to compose the treaty and then hand over the findings report. Third, the minority language may or may not become a compulsory subject in national education. Analysis of the study's results draws some conclusions. First is how to strive for Hakka language rights. Second is how to awaken the language identity of the Hakka younger generation. Third is how to preserve and pass down the Hakka language and culture through linguistics and technology. The fourth is the importance holding of Hakka traditional dramas. The fifth is how to popularize and support the Hakka cultural creative industry. The sixth and last conclusion is the necessity of fostering professional Hakka teachers.. Keywords: Frisian, Fryske Akademy, European Charter for Regional or Minority Languages, Hakka, mother language policy iii.

(5) 目. 次. 第壹章、緒論…………………………………………………………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1 第二節、研究方法與限制…………………………………………..5 第三節、研究範圍與架構…………………………………………..6 第四節、相關名詞界定……………………………………………..7. 第貳章、相關文獻之回顧與探討……………………………19 第一節、以「Frisian」主題之國外參考文獻………………………19 第二節、以「Frisian」為主題之國內參考文獻……………………21 第三節、各國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22 第四節、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26. 第叁章、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之發展與內容………..28 第一節、Fryslân 省語言之使用情形……………………………..28 第二節、Frisian 保護、教育與推廣……………………………….31 第三節、全民的 Fryske Akademy………………………………...42. 第肆章、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之發展與內容………49 第一節、客家運動的發展過程……………………………………50 第二節、《客家基本法》之分析……………………………………62 第三節、客家學術機構……………………………………………71 iv.

(6) 第伍章、結論………………………………………………………..74 第一節、比較分析…………………………………………………74 第二節、建議………………………………………………………80. 參考文獻……………………………………………………………..84 附錄一. 33 個歐洲理事會會員國對《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之情形(簽署日期、批准日期、生效日期) ………………….....98. 附錄二. 《客家基本法》……………………………………………102. 附錄三. 全國各大學院校客家學術機構…………………………..104. 附錄四. 台灣客家族群運動大事表………………………………..108. v.

(7) 圖表目錄圖次圖 1-1：Frisian 商店標語（Translation: Buy a flower from Romke.）….…………...3 圖 1-2：荷蘭之相對位置…………………………………………………………...….8 圖 1-3：德國地圖………………………………………………………..……………10 圖 1-4：Fryslân 省之位置…………………………………………….…………..…...15 圖 1-5：Fryslân 省省旗……………………………………………………...……….16 圖 1-6：Fryslân 省省徽………………………………………………………….....….16 圖 1-7：台灣客家腔調分佈圖………………………………………………….....….17. 表次表 1-1：North Frisian、Sater Frisian、Frisian 之比較………………………………….12 表 3-1：書籍明細表…………………………………………………………………..45 表 3-2：Frisian 字典…………………………………………………………………..46. vi.

(8) 第壹章、緒論本章旨為說明本研究之研究動機與目的、研究方法與限制、研究範圍與架構，以及相關名詞界定。.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一、研究動機. 每一種語言，都是宇宙的某種模型，都是我們了解世界的符號系統，我們若有四千種不同的方法可以描述世界，我們不因此而變得富有嘛。（大衛〃克里斯托，2001：96）俄國作家伊凡諾夫(Vjaceslav Ivanov) 全世界目前約有 180 餘個國家，其中只有 20 多個國家勉強可算是「單一民族國家」（mono-national state），其餘全是「複合民族國家」（multi-national state），在這些複合民族國家，呈現的是一種由多民族所共同呈現的「多元文化社會」（multi-national state）。1而同一領土上，只要存在兩個以上的語族群，彼此之間多少會有摩擦，摩擦原因不單只是語族間使用的語言不同而已，還有語言背後所隱藏的文化習性、價值觀念，以及意識型態等差距。2 語言不僅是個人所擁有的一種能力（capability），也是傳承文化的負載者（carrier），可視為一個族群所擁有的特色、資產（property），除此之外，語言更是辨識集體認同的一種重要指標（signifier、indicator）3。而一種語言的興衰除 1. 洪泉湖（主編）。《兩岸少數民族問題》（台北市，文史哲出版社，1996），371。目前世界上約有 6,703 種語言，其中 95%的人使用 100 種語言，而剩下的語言使用人數，只不過佔了人類總數的 5%而已。(Watson, 1999: 5-22). 3 Ó Murchú, Helen. “Language, Discrimination and the Good Friday Agreement: The Case of Irish,” in Language and Politics: Northern Ireland, the Republic of Ireland, and Scotland, ed. John J. Kirk, and Dónall P. Ó Baoill (Belfast: Queen's University Belfast, Cló Ollscoil na Banríona, 2000), 81-88. Packer, John. “Towards Peace, Dignity and Enrichment: Language Policies in the 21 st Century,” World Congress on Language Policies (2002).（轉引自施正鋒。母語傳承與母語第位。 2. 1.

(9) 了該族群的角色是否舉足輕重之外，外在因素也不可忽視，其中以國家的力量最為重要。因此，對於在多元族群的國家裡的少數族群來說，不僅語言的有無代表著集體生存的命脈，語言的地位更象徵族群之間的權利關係是否平等。4根據蔡芬芳（2002a：3）指出，一個成功的語言政策即是國家語言政策制定者，基於尊重不同語言為出發點，將國內不同語言族群之利益考慮在內，使各族群之語言不因政治力、社會環境或資源競爭而有所犧牲；相對地，企圖藉由獨尊某一單語而維繫特定族群的政經社優勢及利益，將導致其它語言的死亡，或甚至引發境內族群緊張乃至於族群衝突，而其中所造成的文化浩劫，及族群裂痕將永難彌補。歐盟自 1973 年至 2007 年歷經 6 次擴大，會員國從 6 國增加至 27 國，包括 23 種官方語言，5以及 60 多個區域與少數語言，每一個語言皆豐富了歐洲共同文化和資產。為了免於各語族群之間的對立和矛盾，進而尊重彼此、共有，歐盟勢必得積極去推動多語政策（黃綉雯，2010：1）。而「墨卡托歐洲語言多樣性中心網路」（Mercator European Network of Language Diversity Centers）的設立，以及《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的制定與簽署，即是歐盟保護區域與少數語言之具體實踐。尼德蘭王國（荷蘭語：het Koninkrijk der Nederlanden，英語：the Netherlands，俗稱：Holland）境內除了荷蘭語之外，各地仍有許多不同的少數語言，其中的 Frisian、低薩克遜語（Low Saxon）與林堡語（Limburger）三種語言為《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European Charter for Regional or Minority Languages）所認可。雖然，Frisian 為荷蘭之少數語言，但它與荷蘭語並列為官方語言，可見其重要性。Frisian 的使用主要於 Fryslân 省，是為雙語省份，該省居民有權可以自由選擇使用 Frisian 或是荷蘭語。目前，除了日常生活中可以聽到居民用 Frisian 溝通之外，在各村庄或小鎮的命名上，以及標語皆可以發現 Frisian 的蹤跡，如圖 http://mail.tku.edu.tw/cfshih/seminar/20021213/20021213.htm（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4 施正鋒。母語傳承與母語第位。http://mail.tku.edu.tw/cfshih/seminar/20021213/20021213.htm（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5 23 種官方語言按時間依序為：德語、法語、義大利語、英語、荷蘭語、丹麥語、希臘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瑞典語、芬蘭語、匈牙利語、愛沙尼亞語、拉脫維亞語，捷克語、斯洛伐克語、斯洛維尼亞語、波蘭語、立陶宛語、馬爾他語、保加利亞語、愛爾蘭語、羅馬尼亞語。 2.

(10) 1-1。此外，從 1980 年開始，Frisian 成為該省全初等學校之必修科目之一，或是教學語言之一。. 圖 1-1 Frisian 商店標語（Translation: Buy a flower from Romke.）資料來源: Jasone Cenoz. Durk Garter. “Linguistic Landscape and Minority Languag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ultilingualism,Vol.3, No.1(2006)：72 有鑑於 Frisian 之重要性，中央政府於 Fryslân 省設立專屬負責 Frisian 學術機構 ―Fryske Akademy。6另外，歐盟所建立的「墨卡托歐洲語言多樣性中心網路」之「墨卡托多語和語言學習歐洲研究中心」（Mercator European Research Centre on Multilingualism and Language Learning）所屬 Fryske Akademy 下的一個機構。由於台灣的歷史背景特殊，造就一個多語的社會，有許多語言共存，包括華語、閩南語、客家語，及十數種原住民語言。語言本無高低、優劣之分，但經歷兩階段語言政策之影響，使得台灣境內的母語變成弱勢語言：日本佔領下推行「皇民化運動」，執行「說國語（日語）」語言教育政策；二次大戰之後，國民政府遷台，為鞏固少數族群政策的統治基礎，徹底執行「國語（華語）教育」政策，造成台灣當地語言大量流失。陳淑嬌（2007：19）指出，自民國 76 年解嚴以後，由於政治、經濟環境變，國際交流頻繁，台灣族群意識覺醒，國人的語言問題開始廣受討論。而佔台灣人口 12%的客家族群，是本土第二大族群。長期以來，客家人在政治及社會環境等雙重限制下，客家語言文化流失非常嚴重，客家族群的自我認同隱形化。自解嚴後，台北客家菁英驚覺挽救母語的重要性，因為客家語 6. Fryske Akademy 成立於 1938 年，為研究 Fryslân 省（West Frisian）及該地居民、語言和文化、教育之科學中心。 3.

(11) 是凝聚客家人認同最主要的表徵，更是客家文化核心基礎。1988 年 12 月 28 日在台北市舉行的「一二二八還我母語大遊行」，引起全國客家人的注意，激發了客家意識與客家認同，打破百年孤寂式的緘默，以跨越政黨的「還我母語運動」開啟了客家族群對自身母語文化保護之路。自 2001 年客委會成立之後，也成立客家電視，推廣客家節目，並設立哈客網路學院，建立 e 化多元傳播；推行客語生活學校、客語無障礙空間、客語生活鄉鎮；舉辦客家美食嘉年華、文化藝術節、桐花祭；2003 年成立世界首創的「客家學院」、客家電視台正式開播；更於 2008 年、2011 年分別推出客家首部客家電影、客家偶像劇等。藉由上述之方式提升客家語的能見度，為客家語注入新活力，奠定客家語在台灣永續發展之基礎。本研究擬以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作為比較之對象，理由有四：（一）Frisian 與客家語皆屬「少數族群語言」；（二）Frisian 過去與台灣客家族群在語言文化流失的情況非常相近；（三）兩者皆有制定全國性的語言政策及設有國家級的學術機構；（四）回顧 Frisian 之成功語言政策歷史，探討 Frisian 語言及文化得以重振之因素，它們的成功值得台灣借鏡。. 二、研究目的. 綜合以上所述動機，歸納本研究之具體目的如下：（一）Frisians 藉由何種管道來達成今日 Frisian 的地位。（二）Frisian 語言政策歷史沿革。（三）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歷史沿革。（四）比較分析台灣客家語與 Frisian 語言政策（五）根據比較分析結果，提出對台灣客家語言政策母語復振之典範。. 4.

(12) 第二節、研究方法與限制. 一、研究方法. 本論文研究方法主要以文獻分析法（content analysis）與比較研究法。葉至誠（1999：138-156）提出，文獻分析法是以系統而客觀的界定、評鑑並綜合證明的方法，其主要目的在於瞭解過去、洞察現在、預測將來。比較研究法則是將兩種以上的制度或現象，加以有計畫、有目的的敘述，對照、分析、探求、批判，找出其中的異同優劣，並歸納出趨勢或原則，做為解決有關問題或改進制度之參考。7 首先，本研究探討瞭解荷蘭 Frisian 與台灣客家語言政策之歷史沿革，筆者試圖分析國際、國內專家學者研究成果及意見，藉由他山之石提供台灣客家語母語復振之建議。因此，針對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歷史沿革的部分，筆者透過蒐集相關的外文學術期刊、研討會論文、專書、Fryske Akademy 網站和歐盟官方網站資料等做整理與分析。而台灣客家語言政策歷史沿革的研究部分，筆者主要參考之文獻，包括以研究客家語言政策為主題的專書、學位論文。此外，另以客家委員會網站、中央大學客家電子報、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網站、以及行政院客家委員會委託研究報告《99 至 100 年全國客家人口基礎資料調查研究》等輔助補充說明，致使台灣客家語言政策之研究更加完善。其次，比較兩者語言政策發展內容，找出相似點、相異點；最後提出筆者觀點作為總結。. 二、研究限制. 早期針對台灣客家族群所做的研究主題大多是探討客家源流歷史，相較之下，台灣客家語言政策之文獻僅有一些零星的資料，近幾年來才有學者重視該區塊。雖然現今行政院客家委員會的官方網站資料多，但大部分以文化、文學為主， 7. 謝仙進。比較法之研究。210.71.68.19/tsvse/sasjkimo/sj8.doc（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5.

(13) 因此僅就個人能力所及，盡量蒐集網站資源及國內各圖書館之館藏。另一方面，據筆者所知，目前國內關於 Fryslân 省、Frisian 的介紹僅止於旅遊專書；相對的，國內學者針對此議題的相關學術研究缺乏，故筆者僅能參考 Fryske Akademy 網站、研討會論文集和學術期刊，且大部分第一手資料皆用荷蘭語或 Frisian 寫成，用英語完成的文獻數量不多，礙於不瞭解荷蘭語、Frisian，在文獻的蒐集上僅能以英語的資料為主。上述因素，乃為本研究的一大限制。. 第三節、研究範圍與架構. 一、研究範圍. 本研究的研究範圍主要為台灣客家語與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之比較分析。本研究將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分為三階段：發軔期（1987 年~1989 年）；集結期、客家社團的蓬勃興起（1990 年~2000 年）；制度期、客家政策機構的建制（2001 年~迄今）。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的規劃則分為：從願望到要求；要求變成議題，再到決策；決策到結果。最後比較兩者語言政策，並提出個人建議。. 二、研究架構. 本文共分為五章，本章「緒論」介紹本研究動機、目的、範圍、方法與限制及相關名詞界定。第貳章「相關文獻之回顧與探討」，分為四部分：以「Frisian」主題之國外參考文獻、以「Frisian」為主題之國內參考文獻、各國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第叁章「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分析」先探討 Fryslân 省語言政策制訂之歷史沿革，而後瞭解 Fryslân 省保護 Frisian 具體實踐，以及介紹全民的 Fryske Akademy。第肆章「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之發展與內容」，探討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制訂之歷史沿革，及其具體實踐。第伍章「結論」，台灣與 Fryslân 省語言政策比較分析，並提出筆者的觀點作為結論。 6.

(14) 第四節、相關名詞界定. 為使本研究的研究方向及概念有很明確的定義，茲就荷蘭、Frisian、荷蘭境內的 Frisians、Fryslân 省、客家語、客家人口等幾個重要概念及名詞界定如下：. 一、荷蘭. 位於西北歐的荷蘭（英語：Holland），全稱為尼德蘭王國（荷蘭語：het Koninkrijk der Nederlanden，英語：the Netherlands）。東與德國相接、南與比利時接壤、西與北海相鄰，荷蘭與北海的臨界線遠長於和比利時與和德國之間的國界線，如圖 1-2。境內萊茵河（Rhine）、瓦爾河（Waal）和馬士河（Maas）將荷蘭一分為二。國土面積為 41,848 平方公里，人口約為 1,700 萬人（2011）8。荷蘭國土海拔低，許多地方的地勢接近，甚至低於海平面，因此而被稱為低地國。該國以自由開放的社會風氣、風車、海堤、起士和足球聞名。事實上，「荷蘭」一詞所指的是尼德蘭王國境內其中兩個地區：北荷蘭省（Noord Holland），及南荷蘭省（Zuid Holland）。但筆者在本論文中仍用大眾熟知的「荷蘭」一詞來代替正式名稱尼德蘭王國。. 8. 歐盟統計局。 http://epp.eurostat.ec.europa.eu/tgm/table.do?tab=table&language=en&pcode=tps00001 （瀏覽日期： 2012 年 6 月 15 日）。 7.

(15) 圖 1-2 荷蘭之相對位置資料來源：http://www.lonelyplanet.com/maps/europe/netherlands/（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二、Frisian. Frisian 中文翻譯為弗里西語、菲仕蘭語，為了避免使用錯誤，筆者在本論文中將以原文呈現。中世紀時期，斯海爾德河（Scheldt）河口至威悉河（Weser）一帶使用 Frisian。現今西歐語言地圖上可在德國、荷蘭等國家的周邊區域發現 Frisian 語言變體，例如：德國和荷蘭北部區域。根據蔡芬芳（2002b：243-244）說明，Frisians 為分散三地的少數民族，其血統係屬西日耳曼人種，語言亦屬西日耳曼語之一支。因此該民族實與德意志人及荷蘭人血緣相近，但因其文化及語言保有更原始古老的型式與風貌，因此，該族群自認為是分佈在德意志及荷蘭境內的一支少數民 8.

(16) 族。Frisians 人數最多的是分佈在荷蘭 Fryslân 省的 Frisians，近 50 萬人仍操 West Frisian，並為該地區的第二官方語言。其次尚有約 35 萬的 East Frisians 定居於德國的下薩克森邦（Niedersachsen），但所使用的語言為低地德語，至於 East Frisian 只通行於該邦的薩特蘭地區（Saterland），今日當地仍操 East Frisian 的 Frisians 僅存 1,500 人左右。另外分佈在德國北部什列斯威 ― 霍爾斯坦邦（Schleswig-Holstein）操 North Frisian 的 North Frisians，則是三支 Frisians 中人數最少的，近 10,000 人。今日 Frisian 被歸列為歐洲少數語言之一。以下試敘三種 Frisian 語言分佈及其語言地位。（一）North Frisian North Frisian 分佈在什列斯威―霍爾斯坦邦（Schleswig-Holstein）9的西北部，與德-丹交界之南方地區，包含海利戈島（the isle of Heligoland），參見圖 1-3。自 1970 年以後，除了海利戈島（the isle of Heligoland）以外，歷史上 North Frisians 第一次居住在一個行政區域，例如：North Frisia 行政區。現今，North Frisia 行政區涵蓋面積為 2,049 平方公里，約共 160,000 位居民，定居在 137 個自治區。10 Wilts（1996）根據什列斯威―霍爾斯坦邦（Schleswig-Holstein）政府 1992 年至 1996 年的少數民族調查報告（Minderheitenbericht），目前使用 North Frisian 的人口約有 10,000 名。現今，最常使用 North Frisian 對象為老年人，最常在家庭場域使用。原本就位處弱勢的 North Frisian，再加上語言分歧（linguistic divergence）和區域化（regionalization），九個方言變體11各自發展其拼字慣用法，無統一標準 9. 德國最北的邦，土地面積 15,761.4 平方公里，緊鄰丹麥。什列斯威－霍爾斯坦邦可謂之為德國各邦中最具多元文化特色的一邦，該邦不僅擁有丹裔及 Frisians 兩支少數族群，而且共有五種語言通行於此：標準德語(Hoch-deutsch)、低地德語(Niederdeutsch)、丹麥語(Dänisch)、North Frisians (Nordfriesisch)、南朱特語(Südjütisch)，因此該邦憲法對於少數民族及其語言的保障自不得不有所著墨。在該邦憲法條文中，對於攸關少數民族權益的保障可見之於有關學校教育部份；該邦憲法第六條第四款規定「負有教養責任者或監護人可自行決定，其子女是否應進入少數民族之中小學接受教育」。（蔡芬芳，2002b：245）。 10 North Frisia 行政區（Kreis in German）於 1970 年成立。(Hemminga, 1999:81-82). 11 九個 North Frisian 語言變體為：Sylt Frisian, Föhr/Amrum Frisian, Heligoland Ffrisian, Wiedingharde Frisian, Bökingharde Frisian, Karrharde Frisian, Nordergoesharde Frisian, Mitegoesharde Frisian and Halling Frisian。第十個語言變體，Südergoeslande Frisiany 於西元 1981 9.

(17) 等因素，而使情況更加惡化。教育方面，1997 年至 1998 年間，共有 22 間初等學校（968 位學生）教授 Frisian 課程。12但 North Frisian 的教育底層結構似乎非常薄弱，造成原因不單是缺乏提升 North Frisian 地位的機關，而且也因為現存的 Frisian 組織內部無共識。目前，要在公共場合聽到或是讀到 North Frisian 的機會可說是微乎其微（Hemminga, 1999: 83）。. 圖 1-3 德國地圖資料來源：http://www.germanymapxl.com/political-map.html（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年滅絕。(Walke, 1996: 1-30). 12 Ibid.,7. 10.

(18) （二）Sater Frisian 德國下薩克森邦（ Low Saxony）之薩特蘭自治區（ the municipality of Saterland）則為 Sater Frisian 主要使用地區，其地理位置如圖 1-3。歷史上，Frisians 曾於 1100 至 1400 年間占領薩特蘭邦（Saterland），由於地理與宗教的隔離，而使 Sater Frisian 得以保存。Sater Frisian 雖從未有過書寫慣例（written tradition），至今在面積為 123 平方公里的薩特蘭（Saterland）區域中仍有 2,250 人（總人口為 11,000 人）使用 Sater Frisian。13 Sater Frisian 所面臨到的問題與 North Frisian 相同：成為老人語言。雖然，該語言從未成為學校的教學科目，現今仍有幼稚園、初等教育的學童自願修習 Sater Frisian 課程。至於 Sater Frisian 在公共生活使用情形與 North Frisian 一樣，甚少或幾乎聽不到和閱讀不到。（三）Frisian Frisian 為荷蘭第二官方語言。該語言的使用人口主要分佈在荷蘭北方 Fryslân 省。根據 1967 年與 1994 年所進行的大規模語言調查，吾人可知有 74%人口會說 Frisian（Pietersen, 1969; Gorter and Jonkman, 1995），意味著約有 400,000 人為 Frisian 使用者（2002 年的 Frisians 人口為 634,000 人），調查結果也指出 94%人口瞭解 Frisian，65%能閱讀 Frisian，只有 17%會寫 Frisian。現今，Frisian 為官方語言之一。目前在家使用 Frisian 溝通的有 55%，53%的小孩視 Frisian 為母語， 55%會在工作時講 Frisian。除了 Fryslân 省外，Groningen 省東部也有小部分地區使用該語言。（四）三種語言之比較筆者整理 North Frisian、Sater Frisian、Frisian 三者之比較結果，如表 1-1。 13. Dieter Stellmacher. Das Saterland und das Saterländische. (Oldenburg, 1998),27. 十九世紀後期，約有 87%的人口會說 Sater Frisian。1953 年的調查顯示，約有 28%的學童仍習慣講 Sater Frisian。 (Heese, 1988: 303). 11.

(19) 表 1-1 North Frisian、Sater Frisian、Frisian 之比較 North Frisian 語系. Sater Frisian. Frisian. 皆屬西日耳曼語系（the West Germanic languages），但三者之間差異太大，彼此並無法了解。. 《歐洲區域或少. 皆被列為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受該憲章保護。. 數語言憲章》保護語言地位. 低. 低. 最具有真正實質的社會地位。. 分佈區域. 德. 國德. 國荷. 蘭. 什列斯威 ― 霍爾斯坦下薩克森邦（Low 主要分佈在邦（Schleswig-Holstein） Saxony）之薩特 Fryslân 省，少許的西北方. 蘭自治區（ the 分 municipality. 佈. 在. of Groningen 省. Saterland）官方語言. 否. 否. 第二官方語言. 資料來源：自製，參考 Hemminga (1999). 三、荷蘭境內的 Frisians. Frisians 源自於日耳曼部落，是第一個遷移到荷蘭的民族之一，分佈在萊茵河北部，形成今日荷蘭北方，靠海地區之 Fryslân 省。在墨洛溫王朝時期（Merovingian dynasty），Frisians 和 Saxons 二個民族皆選擇定居於今荷蘭與德國北方靠海之地，由於位處邊陲地區，文化和語言較少受到核心地帶影響。 Frisians 桀傲不馴的民族性，無論是羅馬帝國、基督教、法蘭克日耳曼等皆難以征服這個民族，即使打敗他們，也無法獲得他們的信服或收到他們的稅收。 Frisians 祖先與荷蘭人祖先在商量、妥協之下共組尼德蘭王國，至今 Frisians 後裔 12.

(20) 仍然保持著桀傲不馴之民族性，即便在荷蘭擁有一省，也是整個荷蘭最「不合群」的省份。Frisians 仍堅持傳承獨有的文化傳統，繼續使用他們特有的語言－ Frisian，而不使用標準的荷蘭語，以顯示他們和荷蘭人不同。另外，Frisians 想鬧獨立及保有自己方言的事情早已鬧得沸沸揚揚眾人皆知，為此有人將它比喻是「荷蘭的蘇格蘭」。. 四、Fryslân 省. 位於荷蘭西北部的 Fryslân 省，省土範圍除了本國境內之外，還包括 Vlieland、Terschelling、Ameland 和 Schiermonnikog 等四個小島（陳奕伸，2006： 45），如圖 1-4，屬於 Frisia 的一部分。14人口總數為 647,212（2012 年，全國第八）15，省面積為 3,349 平方公里（全國第三），密度 192/km²（全國第 11），27 個自治市，10 個大城鎮，首府為 Leeuwarden。該省之省旗與省徽如圖 1-5、圖 1-6。歷史上，卡洛琳王朝（Carolingian dynasty）統治時期，達戈貝爾特征服大部分今 Fryslân 省地區，並將沿海地區的多爾城（Dorestad）建立成一個貿易據點，促成了北海（North Sea）與波羅的海（Baltic Sea）之間的往來發展（張淑勤，2005： 10）。1524 年，哈布斯堡王朝（Habsburg dynasty）的查理大帝（Charlemange）整合了今 Fryslân 省，而後 19 年內陸續又將格羅寧根、赫爾德、康布萊等地納入版圖，1549 年低地國地區正式被命名為「十七聯省」。1568 年，荷蘭長期與西班牙之間在政治和宗教上的相互衝突終於爆發，史稱尼德蘭革命，通稱為荷蘭叛變（Dutch Revolt），或稱八十年戰爭，這場動亂導致原來的十七聯省發生分裂，成為北方的荷蘭共和國和南方的哈布斯堡尼德蘭，也就是今日的荷蘭與比利時王國. 14. Frisia 指的是北海東南海岸的一個地區，北起丹麥西南部海岸，向南經德國西北部延伸到荷蘭海岸。Frisia 又可分為 West Frisia、East Frisia 和 North Frisia 三個部分。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BC%97%E9%87%8C%E8%A5%BF%E4%BA%9E（瀏覽日期： 2012 年 6 月 15 日）。 15 荷蘭統計局。 http://statline.cbs.nl/StatWeb/publication/?DM=SLNL&PA=03759ned&D1=0,3,6,9,12&D2=129-132& D3=6,20-22&D4=(l-1)-l&VW=T（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13.

(21) 的雛形（張淑勤，2005：47-58）。1581 年尼德蘭北方七省：Holland、Zeeland、 Utrecht、Gelderland、Overijssel、Friesland、Groningen，組成七省聯合國（Republiek der Zeven Verenigde Nederlanden/Provinciën），宣布正式脫離西班牙政權。 Fryslân 省之經濟以農業和乳製品為主，聞名於世界的 Friesian 馬和黑白雙色的 Holstein 牛與皆源自於此。除此之外，旅遊業是該省另一重要收入來源，著名的觀光景點有西南部的湖，例如：夏天的荷酪（Grou）是熱愛渡船與獨木舟人士的天堂；另外，北部的瓦登海（Wadden）16中的小島也是熱門的旅遊景點。沒有因為時代日趨繁榮而失去原始風貌的 Fryslân 省，雖經常被荷蘭人嘲諷為另一個世界，但其純樸的鄉村生活卻是旅人最愛駐留之因。 1996 年底以前，Fryslân 省的官方名稱是荷蘭語的「Friesland」，1997 年正式名稱改為 Frisian 的「Fryslân」。雖然，「Friesland」至今依然經常使用，同時也是是荷語翻譯的官方名稱，但在本論文中，筆者尊重少數族群語言使用權，而用 Fryslân 稱之。. 16. 北起自丹麥南部的海岸，遂向南至德國海岸後又轉向西到荷蘭，與北海之間 Frisia 群島分開。瓦登海擁有豐富的生物多樣性資源。 14.

(22) 圖 1-4. Fryslân 省之位置. 資料來源：http://ephotopix.com/netherlands_province_map.html （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15.

(23) 圖 1-5. Fryslân 省省旗. 圖 1-6. Fryslân 省省徽.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17.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五、客家語. 2010 年 1 月 27 日公佈的《客家基本法》第 2 條第 3 項指出，「客語：指臺灣通行之四縣、海陸、大埔、饒平、詔安等客家腔調，及獨立保存於各地區之習慣用語或因加入現代語彙而呈現之各種客家腔調。」台灣地區的客家腔調主要有五種，分佈情形如圖 1-7。其中，最多客家人使用的四縣腔，來自廣東嘉應州；次多客家人使用的海陸腔，來自廣東海豐與陸豐。此外，還有源自廣東潮州的大埔腔；來自廣東饒平的饒平腔；以及來自福建漳州、保存最多古音與古意之客家話詔安腔。這些多元腔調之使用分佈於全台。而除了上述五種主要腔調外，尚有北部四海交界的四海話、以及零星的永定、豐順、武平、五華、揭西等。18 根據行政院客家委員會 99 年至 100 年全國客家人口基礎資料調查結果顯示，客家民眾有 62.8%表示能聽得懂客家語，50.1%的客家民眾表示會說客家語。. 17.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BC%97%E9%87%8C%E6%96%AF%E5%85%B0%E7%9C%81 （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18 驚豔客家。客家委員會。 http://www.hakka.gov.tw/ct.asp?xItem=29832&ctNode=1772&mp=1771&ps=（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16.

(24) 圖 1-7. 台灣客家腔調分佈圖. 資料來源： http://www.hakka.gov.tw/ct.asp?xItem=29832&ctNode=1772&mp=1771&ps= （瀏覽日期：2012 年 6 月 15 日）. 六、客家人口客家人移民台灣歷史可追溯至宋末元初，19比閩南人移民台灣的時間更早，故在明鄭以前，台灣的漢人移民以客家人居多，但明鄭以後，閩南人開始大量移居台灣，變成多數族群。洪泉湖（2005：22）指出，施琅攻佔台灣後，向清廷建議頒布「渡台禁令」，明定「粵省是海盜窩巢，禁止粵人渡台」。清領時期，藍鼎元向臺灣道吳昌祚的建議書中提到，台灣移民可把內地家眷搬到台灣，但對客家人要特別嚴格。根據《客家基本法》定義的客家人指：「具有客家血緣或客家淵源，且自我認同為客家人者。」行政院客家委員會 99 年至 100 年全國人口基礎資料調查結. 19. 依十九世紀外國人的觀察，客家人早自十七世紀以前即已移民台灣。詳參見（薛雲峰，2008： 20）。 17.

(25) 果顯示，有 18.1%符合《客家基本法》定義之客家人口。從不同縣市客家人口分佈情況來看，客家人口比例最高的前 5 個縣市依序為新竹縣（71.6%）、苗栗縣（64.6%）、桃園縣（39.2%）、花蓮縣（31.7%）。若以北、中、南、東等地區來分的話，台灣客家族群北部的分布以桃園縣、新竹縣、苗栗縣為主；中部為台中市（縣市合併後的名稱）、南投縣、彰化縣、雲林縣；南部則以高雄市（縣市合併後的名稱）、屏東縣六堆地區為主；及東部之宜蘭縣、花蓮縣、台東縣部分鄉鎮。. 18.

(26) 第貳章、相關文獻之回顧與探討本章共分為四小節：以「Frisian」主題之國外參考文獻、以「Frisian」為主題之國內參考文獻、各國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 第一節、以「Frisian」主題之國外參考文獻. 據筆者所知，國內針對 Frisian 作研究之專家學者寥寥無幾，因此相關的中文學術論文、期刊微乎其微。筆者將參考國外學者，包含 Durk Gorter、Piet Hemminga 和 P. H. van der Plank 等，針對 Frisian 所作的學術文獻。筆者所選的三篇 Frisian 文獻之主題橫跨「概述」、「Frisian 語言使用及民族認同」、「三種 Frisian 語言政策之比較」，試圖從多元的角度來探討 Frisian。 Durk Gorter（1987: 5-8）概括性介紹 Frisian 與目前學者使用何種理論及面向來研究 Frisian。P. H. van der Plank（1987: 9-20）使用地理語言學的「城市和鄉村」及社會語言學的「社會階層」，交叉分析比對 Fryslân 省語言使用情形。Piet Hemminga（1999: 81-94）針對分佈在德國和荷蘭境內的 Frisian 少數民族及其語言分析。文末，作者將兩國對 Frisian 所制定的語言政策作一比較。. 一、Durk Garter (1987) “Introduc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he Sociology of Language 64, pp. 5-8 西歐有許多少數民族語言，Frisian 為其中的一員。二十世紀，這些少數語言之使用者大量銳減。近幾十年來，許多有心人士和學生為了保障他們族群之生存，積極透過各項管道來提升母語地位，包括參加自願性運動、組成政黨和參與政府語言政策的制定等。另外，少數語言之相關科學研究、出版物也日益漸增。 Frisian 之使用者散佈在荷蘭和德國等部分地區。Frisian 分為以下三支：West 19.

(27) Frisian、North Frisian、East Frisian（Saterländisch）。Old Frisian 和古英語（Old English）極為相像，例如：butter, bread, green cheese 等詞彙，而現代 Frisian 也和荷蘭語相似。關於 Frisian 情形之研究，傳統上主要著重於歷史語言學和描寫語言學（historical and descriptive linguistics）等方面。近年來，許多學者著重在語言社會學（the sociology of language）這區塊，研究焦點為語言使用和語言態度等調查，其中以 1969 年出版，由 L. Pietersen 所寫的 De Friezen en hun taal (The Frisians and their language) 開啟先端。. 二、P. H. van der Plank. (1987) “Frisian language use and ethnic identit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he Sociology of Language 64, pp. 9-20. Van der Plank（1987）一般性介紹 Frisian 之情況，使讀者窺見 80 年代 Fryslân 省最新的語言序列調查。作者用社會語言學「社會階層」和地理語言學「城市和鄉村」來分析當前 Fryslân 省境內，Frisian 和荷蘭語之使用情形和使用態度。根據調查資料顯示，Fryslân 省鄉下地區，Frisian 依舊是 Frisians 主要溝通的語言；相對地，在 Fryslân 省的城鎮地區，Frisians 會為了遷就於其他居民而選擇用荷蘭語溝通。20作者根據調查結果認為，增加 Frisian 在正式場域的使用頻率，如：教育場所和公共行政，對於 Frisians 來說即將是一大挑戰，同時也在測試荷蘭人的容忍度。. 三、Piet Hemminga (1999) “Language Policy in Germany and the Netherlands.. A Comparison with Regard to the Three Frisian. Languages,” Ethnos-Nation 7, pp. 81-94. 本篇文章可分為兩部份：前半部，作者各別介紹 North Frisian、Sater Frisian 以及 Frisian 之歷史脈絡及分佈位置。後半部，側重於此三種語言之語言政策發. 20. 此現象為「語言遷就」。所謂「語言遷就」（Language accommodation），指的是在某些場合，對話雙方（interlocutors）語言互相調適以選擇語言使用的情形。 20.

(28) 展沿革。中世紀，Frisian 使用於斯海爾德河（Scheldt）河口與威爾西河（Weser）之間。現今，根據目前西歐語言地圖，可在德國北方和荷蘭北方之部分地區發現 Frisian 變體：North Frisian 分佈在德國之什列斯威－霍爾斯坦邦州（the state of Schleswig- Hoistein）的西北部21及海利戈島（the isle of Heligoland）；Sater Frisian 分佈在德國下薩克森邦州（the state of Lower Saxony）的薩特自治區（the municipality of Saterland）；Frisian 則分佈在荷蘭的 Fryslân 省。North Frisian、Sater Frisian 和 Frisian 語皆屬於西日耳曼語系，但三者之間相異太大，彼此無法相通。針對德國和荷蘭兩國對 Frisian 語言政策之比較，至少有三點可觀察： 1. 荷蘭針對 Frisian 所制定的語言政策比德國的好。儘管荷蘭國家代表對 Frisian 語言政策之反感沒有減退，Frisians 仍積極地透過法律措施來提升母語地位。 2. 從國家語言政策之發展脈絡中顯示，Frisians 語言政策實踐僅限於社會某些層面，例如：德國兩州側重在教育方面，荷蘭則著重在教育、文化、法律事務等三個領域，而經濟領域在兩國皆被省略。 3.《歐洲區域或少數民族語言憲章》（European Charter for Regional or Minority Languages）不只是三種 Frisian 變體之防護罩，更被視為歐洲人關懷歐洲文化多樣性的典範。. 第二節、以「Frisian」為主題之國內參考文獻. 直到去年，國內終於出現研究 Frisian 之學術文章：淡江大學歐洲研究所許舜雯的碩士論文《歐盟語言教育政策對會員國之影響―以荷蘭為例》。文章首先從歐盟有關於教育方面的條約及相關計畫，來瞭解歐盟語言教育政策之發展內容。而後，再針對荷蘭語言政策之發展與內容，包括荷蘭語與 Frisian 之保護、 21. 德國、丹麥兩國邊界之南方。 21.

(29) 推廣、教育等方面，作詳細的研究與探討。本文獻對 Frisian 之研究，提供筆者在第肆章 Fryslân 省語言政策之發展與內容有很大的幫助。. 第三節、各國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 針對國外語言政策做研究之國內學者，不外乎皆想從中找尋好典範，作為台灣未來在制定語言政策時的借鏡。筆者參考的國內多國語言政策文獻，包含施正鋒（2002）《各國語言政策－多元文化與族群平等》、張台麟（2007）《全球化下的歐洲語言與文化政策：台灣的觀點》、丁元亨（2002）《語言政策研究─歐洲整合與歐盟語言政策》、黃綉雯（2010）《歐盟多語政策之研究：以保護區域與少數語言為例》、全彥（2009）《台灣與紐西蘭原住民族語言政策之比較分析》等。這些國內文獻資料不僅可提供筆者多樣的研究方法，也可累積筆者對美洲與歐盟地區各國不同語言政策的知識。. 一、施正鋒，2002。《各國語言政策－多元文化與族群平等》. 作者邀請不同領域，包括語言學、社會學、民族學、政治學、經濟學、國際法、人類學等專家學者來撰寫各國語言政策。這些國家分為四大類，包括以安格魯．薩克森文化為主的國家（加拿大、美國、澳洲、紐西蘭、英國／愛爾蘭）、歐陸國家（德國、法國、比利時、瑞士、北歐／沙米人）、以及亞洲國家（台灣、新家坡、中國／香港、越南、日本、印度）。論文內容包含制定語言政策之時空背景、該國的族群關係，特別是對於少數族群語言的保障；各國對於政治規範之重視（平等、公平、權利、多元主義）以及各國具體的相關語言法規等作深入分析。最後以這些國家經驗，為未來台灣在語言政策上有具體學習的典範。. 二、張台麟，2007。《全球化下的歐洲語言與文化政策：台灣的觀點》. 本專書分別探討法國、西班牙、瑞士、捷克、歐盟與德國等國的語言文化歷史背景、政策法理基礎、當前語言文化政策發展與挑戰，以台灣之觀點分析各國 22.

(30) 語言文化政策，其優良之典範對我國未來發展語言政策上有所助益。. 三、丁元亨，2002。《語言政策研究─歐洲整合與歐盟語言政策》. 研究歐洲區域整合之學者，提出歐洲整合是否成功在於政治與經濟之整合，為此，作者提出不同的觀點，認為整合過程中，解決語言的複雜性，歐洲市民彼此之間的相互理解，達成歐盟與歐洲市民緊密結合，創造一個「市民的歐洲」才是歐盟整合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本專書提供另類思考歐洲整合的方式，從語言政策的觀點、歐洲市民日常生活的互動問題兩方面來觀察整合後的歐洲。同時，探索在多元文化衝擊下的歐盟如何透過語言政策，消除成員國之間不同文化之矛盾與對立。歐盟以多元文化思維，發展多元之因應政策，提供現今欲追求本土化以及面臨全球化挑戰的國家一個的參考依據。同樣地，歐盟的經驗也可為台灣目前面臨母語教育與國際語教育之爭執對立下，在制定、抉擇語言政策時作為一個借鏡。. 四、黃綉雯，2010。《歐盟多語政策之研究：以保護區域與少數語言為例》. 歐盟有多達 1 億以上的公民來自不同種族和文化，使用 60 多種的區域與少數語言，其所帶來的語言多樣化、語言與認同、語言權、語言政治衝突等皆為探討少數語言之存在價值。另外，隨著歐盟東擴加快，成員國之間的協調變得越來越困難，歐盟勢必多加強推動多語政策，並解決多語政策在多樣性原則下，各種語言之間的衝突和認同問題。本論文首先探討區域與少數語言對歐盟的重要性，並研究歐盟多語政策下，如何有效保護境內區域與少數語言，以達最終整合目標。從歐盟之語言政策發展脈絡中顯示：歐盟初期對語言的不重視到發展多語政策。作者從政治、文化與經濟等三方面來分析境內區域與少數語言所帶來的影響，介紹國際和歐盟在保護區域與少數語言上是如何透過法規來保障「語言權」 23.

(31) 之權利，以及保護「語言文化」之規範。歐盟雖尚未建立針對少數語言的正式官方機構，但歐洲議會（European Parliament）、歐盟執委會（European Commission）、以及歐盟基本權利機構（FRA）等重要機構的設立，在在顯示歐盟已經逐漸具體實踐擴大於各大領域中。黃綉雯（2010：100）認為以下歐盟成功的計畫項目，可為我國改善多語政策推動的困境： 1. 歐盟針對歐洲區域與少數語言所成立的「墨卡托歐洲網路」及其相關機構的多項計畫，如多語教育的附加價值計畫、早期多語語言傳播計畫和學校網路計畫等。 2. 歐盟提供區域與少數語言之教育、法律、媒體等三方面領域之資料庫，讓民眾免費使用。本國可以依此模式來創造出台灣客語、原住民語與閩南語等各領域之資料庫。 3. 歐盟已著手編制少數語言中，以口語表示之羅姆語字典，台灣的原住民語、客語、閩南語亦可朝此目標前進。 4. 本國亦應取歐盟在少數語言之人名、街道名稱及當局溝通方面，尊重少數「語言權」原則。 5. 歐盟創作出少數語言之政治、經濟與社會的附加價值，台灣亦應發展閩南語、客語、原住民語自身的附加價值。 6. 歐盟在不損害原有區域與少數語言族群利益下，將移民語言納入多元文化教育中心。近年來大量外傭和外籍新娘移入台灣，政府應思考，並藉其應用於引進的移民語言上。. 24.

(32) 五、全彥，2009。《台灣與紐西蘭原住民族語言政策之比較分析》. 台灣政府對於原住民族語言復振工作已有相當的成果，如族語法制化、族語文字化、族語認證化、培育族語師資等，但在當前語言政策復振上，仍有族語能力弱化、族語專才不足、原住民族對族語議題態度等問題。作者希冀透過紐西蘭原住民族語言復振成功的例子，來檢視台灣原住民族現今語言政策之問題，以提出對我國原住民族在規劃及實施語言政策上之建議。以下為作者比較分析後所提出之論點： 1. 原住民族語言政策的規劃應與社區緊密結合。 2. 相較於紐西蘭，台灣語言政策應該更富有彈性。 3. 原住民族語言師資，必須兼顧民族性及一般性。 4. 語言復振的擴展應更具普及性。 5. 原住民族本身應檢視自身民族問題。針對台灣原住民族語言政策未來規劃之建議如下： 1. 爭取原住民族語言權，喚醒原住民族對自身族語的認同。 2. 提昇原住民族語言能見度及其活力。 3. 積極規劃全族語的社區環境，並使其成為學校推動族語資源中心。 4. 藉助語言學家及科技的運用，保存整理並開發族語傳承的工具。. 25.

(33) 第四節、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研究之參考文獻. 國內學者針對台灣客家族群所做的研究範圍非常廣泛，包含客家文學、客家歷史、客家文化、客家語、客家女性、客家建築、客家節慶、客家習俗、客家運動、客家政治與經濟等，研究成果的量與質非常可觀。本論文其中之一焦點為台灣客家族群語言政策之發展。首先，筆者從歷史脈絡中瞭解客家族群意識崛起，並舉行「還我母語大遊行」的社會背景為何。其次，筆者探討客家運動的發展過程。曾金玉（2000：102-124）認為台灣客家運動與民主轉型密不可分，約略可區分成三大階段：發軔期（1987~1989 年）；集結期（1990~1995 年）；制度期（1996 年迄今）。丘昌泰（2007：534-562）提出客家運動的發展過程分為三階段：還我母語運動時期（1988~1990）；客家社團的蓬勃興起（1991~2000）；客家政策機構的建制（2001~至今）。學者對於客家運動的分析不外乎分為三個階段，但其對每個階段的時間起始點略有不同，筆者將重新整理，並分為三個階段：(1) 發軔期（1987 年~1989 年）；(2) 集結期、客家社團的蓬勃興起（1990 年~2000 年）；(3) 制度期、客家政策機構的建制（2001 年~迄今）。第三，《客家基本法》之分析。2010 年 1 月 27 日公佈《客家基本法》15 條為客家事務之母法，不僅是國家法制對於客家族群之肯定，更具有劃時代之意義。第四，光有語言政策，沒有具體實踐，是無法達到保存及傳承客家語言文化。以直以來，客家委員會希冀能擴大客家知識社群，拓展客家學術之發展空間，提升客家學術研究品質，建設台灣成為全球客家文化交流與研究中心。因此，筆者欲探討目前客家學術機構設立之情形、政府相關的補助內容為何。綜觀上述，筆者參考台灣客家族群之文獻，包括黃宣範《語言、社會與族群意識》、薛雲峰《快讀台灣客家》、戴寶村《藍布衫油紙傘》、徐正光《台灣客家概論》、施正鋒《台灣客家族群政治與政策》、江明修《客家政治與經濟》、鄭錦全《語言政策的多元文化思考》、曾逸昌《客家總論蛻變中的客家人》、黃子堯《台灣客家運動》等專書，以及曾金玉《台灣客家運動之研究》、林吉洋《敘. 26.

(34) 事與行動：台灣客家認同的形成》、陳宏賓《解嚴以來台灣母語教育政策制定過程之研究》等 3 篇論文。此外，另以客家委員會網站、中央大學客家電子報、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網站、以及行政院客家委員會委託研究報告《99 至 100 年全國客家人口基礎資料調查研究》等輔助補充說明，使第肆章節的內容更加完整。. 27.

(35) 第叁章、荷蘭 Frisian 語言政策之發展與內容第壹章節中筆者已有提到 Frisians 分為三支，其中在荷蘭境內的 Frisians 大多數分佈在 Fryslân 省，所以 Fryslân 省內之 Frisian 及其相關語言政策為筆者欲探討之焦點。本章共分四節。首先，瞭解目前 Fryslân 省內語言之使用情形；其次，探討荷蘭對 Frisian 之保護、教育及推廣；第三，針對 Frisian、Frisians、Frisian 文化、Frisian 文學之重要學術機構―Fryske Akademy，瞭解其目標、交流管道、交流對象，及現今研究成果為何。. 第一節、 Fryslân 省語言之使用情形. Fryslân 省境內有三種語言扮演重要角色：包括由大多數人口使用的少數語言「Frisian」，社會中的主要語言「荷蘭語」，以及重要性逐漸增加的「英語」。22 Fryslân 省位於荷蘭的西北方。歷史上，該省從來就不是一個同質的（homogeneous）、單一語言的（monolingual）地區。Bremmer（1997: 67-76）歷史語言學家認為 Frisian 存在的時間約為西元四到六世紀之間，此時正逐漸與其他日耳曼語系分隔。Nielsen（1994: 91-136）現今並無遺留當時 Frisian 書面資料（ written sources ），只有來自外部的少數文獻和些許北歐古碑文（ runic inscription）。西元七世紀至八世紀是 Frisians 的黃金時代，他們叱吒北海與斯堪地那維亞半島沿岸（Lebecq, 1994），該時期在 Frisian 土地上也有其他語言存在。大約在 1300 年至 1500 年期間，古 Frisian 為最通用的行政語言，但並不是唯一的書面語（written language）。Fryslân 省外地區的書記接受訓練後，至少得學會三種語言：Frisian，荷蘭語，和拉丁語（Vries, 1997）。十五世紀以前，Frisian 為該省境內最為廣泛使用的語言，甚至在行政作業上亦同。直到西元 1581 年荷蘭正式獨立，為加強荷蘭各省之整合與控制，許多公務員和商人來到 Fryslân 省，同時也帶來了新語言，尤其是雛型的荷蘭語形式， 22. Gorter, D. “Three languages of instruction in Fryslân,＂Int'l. J. Soc. Lang. 171 (2005): 57. 28.

(36) 該語言逐漸成為主要使用語言，行政上更是如此。此時，Frisian 主要使用於非正式的日常交談中，尤其在較小的城鎮與村莊使用（許舜雯，2011：65）。由於語言接觸頻繁，數個「Frisian 方言」城鎮（town Frisian dialects）在 Fryslân 省境內的主要七個城鎮崛起，這些城鎮方言雖逐漸消失及被荷蘭語所取代，至今仍然在 Fryslân 省使用。自十九世紀開始，Fryslân 省完全併入荷蘭。1900 年義務教育推行之前，初等教育逐漸普及化；1863 年中等教育法（the law on secondary education）頒布後，新型中等學校 HBS（Higher Citizens School）成立，英語、法語、和德語等現代語言的學習為課程中的重要部分。一位受良好教育的公民應能擅用這三種語言，因為它們是荷蘭最重要的三個貿易國的語言。根據 1967 年、1994 年所進行的大規模語言調查，吾人可知有 74%人口會說 Frisian（Pietersen, 1969; Gorter and Jonkman, 1995），意味著約有 400,000 人為 Frisian 使用者（2002 年的 Frisians 人口為 634,000 人），調查結果也指出 94%人口瞭解 Frisian，65%能閱讀 Frisian，只有 17%會寫 Frisian。整體上，這些比率在 25 年間變化不大，些許差異為口說流利度的比率有緩慢下降，而書寫能力的比率有些微增加。從這些調查中吾人亦可得知，55%的人口把 Frisian 視為第一語言（first language），約 20%為第二語言學習者，這顯示 Frisian 的語言活力。另外，平均約 80%的雙親會把母語―Frisian 傳授給下一代，而某些母語為荷蘭語或是方言的雙親，也會在家用 Frisian 教育兒童。作進一步探討，吾人可發現全部的 Frisian-speakers 為雙語使用者，因為除了 Frisian 以外，他們荷蘭語的聽、說、讀、寫能力也很強。一般來說，Frisian-speaker 不是單一語言使用者，但這也並非表示其雙語主義（bilingualism）完全平衡，因為母語使用者約有 60%宣稱其 Frisian 講得比荷蘭語更流利。 Gorter（2005: 59）指出，Frisian 的使用在不同社會領域的分配情形呈現一個不均勻（uneven）的模式。Frisian 在家庭、社區、工作等，保有其優勢位置，因為使用 Frisian 主要人口集中這些場域。村莊或鄉下的居民，每天與 Frisian 接觸（居民也會接觸到荷蘭語及英語，後者主要透過電視）；相對地，在較大的城 29.

(37) 鎮（人口超過二萬）的居民，就不那麼頻繁地接觸到 Frisian；當然，在首都 Ljouwert 約有四分之一的人口在家會說 Frisian，在街上也可以聽見民眾說 Frisian，但在非 Frisian 的家庭中，有不瞭解 Frisian 的小孩並不令人感到意外。目前，Frisian 已成為荷蘭第二官方語言。國家提升語言地位，規劃國家與省之間正式協定（Bestuursafspraak, 2001）。中央政府與省政府經過多年的爭執與協商，於西元 1989 年共同簽署了一份協定，即 Covenant 協定，此份協定主要訂定雙方在 Frisian 政策上相關的共同執行權利，包括在教育、媒體、文化、科學研究與大眾事務各方面，以及 Frisian 在法院中的使用之相關政策（許舜雯，2011： 66）。Covenant 協定內容與「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European Charter for Regional or Minority Languages of Council of Europe）23有著相同的架構與段落。 Gorter（2005: 60）說明，繼 Frisian 族群後，第二大語言族群為荷蘭語使用者（33%）；此外，約有 11%人口的使用荷蘭語之變體方言（Frisian, Stellingwerfs, Bildts 等城鎮）。方言使用者的上兩個世代，其語言傳承比率驟降（Gorter and Jonkman, 1995）。自二十世紀過了二分之一後，荷蘭語在 Fryslân 省的優勢地位更加鞏固。此現象的發生原因為：更多學生透過先進的交通，以及旅行方式，參與中等、高等教育，除此之外，電話、收音機、1960 年代後電視等傳播媒體的普及也是其中一個因素（Gorter, 2008: 503）。標準的荷蘭語已經逐漸成為社會生活中「高功能性」（higher functions）的主導語言，這些場域不僅包含教育，也包括教會與經濟，以及公共行政部門，而 Frisian 依然是鄉村地區等非正式場域的主要口說語言。十幾年前，來自其他國家的移民人口增加，因而外國母語使用者增加，據估計，約有 25,000 位，佔總人口數 3%的外國出生之移民在 1990 年至 1999 年間遷移至 Fryslân 省境內定居（Van der Vaart, 2001: 15），他們大多數定居在四大城鎮中。在首都 Ljouwert（總人口數 90,000）的初等學校擁有使用 50 種不同母語的學童（Van der Avoird et al., 1999），其中五個最普遍的外國母語為英語、阿拉伯 23. 荷蘭於 1998 年正式批准。 30.

(38) 語、庫德語（Kurdic）、北印度語（Hindi）、及巴巴里語（Berber），該五種語言使用者佔外語使用者 50%（Gorter, 2008: 60）。社會快速變遷，再加上移民人口增加，已經逐漸地改變 Frisian、外國母語、和荷蘭語三者之間的語言關係。近幾十年受全球化之影響，如同荷蘭境內其他地區以及歐洲國家，英語在 Fryslân 省的重要性日益增加，英語逐漸成為一般民眾的語言技能（Eurobarometer, 2001）。全部的 Fryslân 省居民於日常生活中都會接觸到英文。現今，電視為家庭成員社會化的強大力量之一（Benton and Benton, 2001: 429），且電視節目有很長的時間播放英語，因為美國或英國的節目播放模式為荷蘭語字幕，但保留原始音軌。此外，廣播商業廣告經常以英語播放，報章雜誌裡的商業廣告，經常全數或部分以英文書寫。在語言地標（linguistic landscape）可見英文：街頭標示、廣告招牌、酒吧、餐廳店名（Gorter, 2008: 504）。總體來看，Fryslân 省居民處處可見英文（Cenoz and Gorter, 2006），就各方面來說，英文再也不是 Fryslân 省的外國語言，而是第二(第三)語言。總而言之，吾人可說 Fryslân 省的多語主義（multilingualism）已經增加。. 第二節、 Frisian 保護、教育與推廣. 自從二次大戰後，西歐國家少數民族自我認同意識崛起，繼而有許多運動、組織和政黨出現，荷蘭境內 Frisians 族群即是其中一例。Frisians 開始致力安排 Frisian 於社會中使用的時間可追溯於 1900 年。1844 年完成的著作 Society for the Knowledge of Fri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24成為第一次在教育中有制度化的使用 Frisian 是在 1900 年（Hemminga, 1999: 89）。即使 Frisians 很快投入語言復甦活動，但 Frisian 之立法為一漫長的過程，主要原因在於荷蘭中央政府與 Fryslân 省對於 Frisian 持不同的態度與意見，雙方對於 Frisian 語言政策之論點是分歧的：中央政府視 Frisian 和文化為形成國家語言和文化政策的一部分，明確的優先順序阻斷了政府以平等尊重（equal appreciation）和平等權利（equal rights）的原則. 24. 原名為“Seiskip foar Fryske Tael-en Skriftekennisse＂。 31.

(39) 制定語言政策。省政府則以平等尊重（equal appreciation）和平等權利（equal rights）的原則來規劃語言政策。總而言之， Frisian 語言與文化政策對中央政府針來說是次要的（subordination）；相對地，省政府的相關政策可形容是同等的（coordination）。雖然如此，省政府仍採取積極的態度，獲得在大眾事務、教育與媒體等三方面的支持，並且受《歐洲區域或少數語言憲章》之保護。25. 一、Fryslân 省語言政策之沿革. G.van Rijn ; C. Sieben（1987: 47-57）政策制定的過程分為五個階段：第一階段，願望產生；第二階段，依照願望制定要求；第三階段，要求包含在政策議程中；第四階段，政策制定過程中有了決策；第五階段，決策實施。根據 C. van der Eyk; W. J. P. Kok（1975: 283-285）說明此方法明顯地區隔願望，要求和議題。三者之間的差異如下： 1. 不用政治術語來表達願望：相關政府的政治和政策尚未出現。 2. 要求為政治化願望：團體要求，政府必須採取必要措施來滿足他們的意願。 3.議題即是被合併在政策議程的要求。筆者將依據 G.van Rijn; C. Sieben（1987: 47-57）的語言政策理論模式，應用分析 Fryslân 省語言政策。 1. 從願望到要求 19 世紀下半葉、20 世紀初，Wales、Fryslân、Brittany 等地之少數語言族群意識覺醒，為了實現願望，必須引起政府關切（Morhgan 1963; Folkertsma 1929;. 25. Dijk, K. J van. “Language plicy in Fryslân: diverging concepts,＂Int'l. J. Soc. Lang.64 (1987) : 37-45. 32.

(40) Hémon 1947）。 1930 年代，Fryslân 省地區再三請求引進雙語教育。因此 1937 年 5 月，國會通過一個法案（Act），允許小學教授 Frisian。1920 年初等教育法案的修正案（the amendment to the Primary Education Act of 1920）提出教學課程中包含區域或方言的介紹，但並無特別提到 Frisian（Van der Schaaf, 1977: 298-299）。第二次世界大戰後，1951 年 5 月地方分權問題諮詢委員會（the Advisory Committee for the Decentralization Question，1949 年省政府創立）發布一份報告書。教育方面，委員會想要全部學校成為雙語學校。對於 Frisian 在官方（official）和司法事務（judicial matters）使用相關議題，委員會建議採取漸進式發展，來達到 Frisian 和荷蘭語兩者語言地位完全相等。1952 年，Fryslân 省議會（the Provincual Council of Fryslân）採用該告書（Rapport 1951:46,94-95）。 2. 要求變成議題，再到決策基本上，政府控管所有關於文化的東西和國家規矩，他們並不會特別在意使用少數民族語言之族群的要求和需求。因此，所提及的要求不只被置於決策者的議程中，另外還得有政治動作與壓力。法院案件（court cases）中的語言事件不時在上演，但從未引起公眾情緒。 1951 年再度發生了類似的事件，起因為 Fryslân 省的舊司法拒絕在法院開庭期間使用 Frisian。 26 在省都 Leeuwarden 引起暴動，歷史上稱為「Kneppelfreed」（cudgel-Friday）。此次事件促使中央政府設立了兩個委員會（commitee）27：一個是處理 Frisian 在司法事務（judicial matters）中的使用；另一個則是處理教育領域中 Frisian 的使用。受到大眾關注和公眾壓力下達成兩個法律協議。首先，未開庭前之刑事司法程序中可以使用 Frisian。第二，修改學校法（the School Law）。至此之後，從 1950 年之後所創立的 9 間雙語學校合法化，而且 Frisian 為選修科 26. Peter R. Boomsma. Kneppelfreed (Franker, 1998), 108. Kingma Botjes 國家委員會處理 Frisian 在司法事務的使用，教育部設置的 Wesselings 委員會則處理 Frisian 之（初等）教育地位。 27. 33.

(41) 目。 Kingma Botjes 國家委員會於 1953 年出版報告書，建議允許在正式信函中（official correspondence）使用 Frisian。然而，法定的公告（public announcements）和文件（documents）必須附有荷蘭語版本。然而，內閣（the Cabinet）未能做到這種程度，在決議全部書面通訊（all written communication）方面，荷蘭語依然是政府語言，若有需求，則附上 Frisian 版本的官方信涵（official letters）和文件。該項決定意味著政府態度消極：它只是使一些從未被禁止的合法化。內閣的確按照 Kingma Botjes 國家委員的建議，允許在法案（court cases）的某些情形下可以口頭使用 Frisian，由此看來 Frisian 繼續被排除法律文本（legal texts）門外。另一方面，在 Wesselings 委員會努力下所擬訂的法案，於 1955 年 5 月 10 日的國會中通過。此次通過的法案相較於 1920 年的初等教育法案（Primary Education Act of 1920）有三個主要改變： (1) 特別提到 Frisian。 (2) 可列為選修科目。 (3) 允許 Frisian 為小學前三年的教育媒介。法案通過後許多雙語學校，包括「把 Frisian 列在課程中」以及「使用 Frisian 教授小學一年級」，逐漸增加。1956 年 13 間雙語學校，至 1960 年共有 58 間， 1965 年―1969 年間更達到高峰，共有 84 間雙語學校。70 年代末，Fryslân 省內的 576 間小學中有 70 間雙語學校。除此之外，超過 200 間小學教授 Frisian（Rijn, G.van; Sieben, C., 1987: 53）。 1965 年開始又是一個嶄新的發展。歷史上 Frisian 的政黨首次在省議會. 34.

(42) （Provincial Council）中贏得一席。281968 年「Frisian 運動董事會」（the Board of the Frisian Movement）向中央政府提出許多請求，要求中央政府須分攤 Frisian 語言和文化之責任，29該項行動得到省議會（the Provincial Council）雙手贊成。中央政府對此所做回應為設立「Frisian 語言政策委員會」（Committee on Frisian Language Policy）。1970 年該委員會報告中確認 Fryslân 為一個雙語的省份，因此，中央政府必須得負責 Frisian 語言和文化。此外，該報告也包含若干意見和建議（Rapport,1970: 5-8, 11-19）。國會（Parliament）和中央政府贊成並接受該報告之結果，報告的政策內容推行至今。在 Fryslân 省，委員會的報告，連同其後由政府所遵循的政策，許多方面在當時被認為是根本性的突破。然而在報告提出的建議中，只有教育和文化方面，至於 Frisian 在行政和司法事務的使用則沒提到。 1972 年，針對委員會報告所作的議會辯論中，通過了一項決議，即是要求教育部長核准 Frisian 為教育的必修科目。1974 年 4 月 25 日修正的初等教育法案（the Primary Education Act）通過，第三部分補充增加某些條款（provision），條款規定 Fryslân 省內的學校課程應包含 Frisian，並且 Frisian 為教學媒介的限制：理應去除只允許國小一、二年級使用 Frisian。關於 Frisian 在行政（administrative）和司法事務（judicial matters）上的使用，政府無法提出新的計畫（proposals），因此導致 70 年代的 Fryslân 越來越不安。省政府為此設立了「the Working Group on Frisian in Official Communication」。繼 1978 年期中報告後，1983 年出爐了 Working Group 的最終報告書。該報告書建議，根據同等效力原則（the principal of equal validity），應調整 Frisian 在行政和司法事務上的政策。為此，Fryslân 省議會也表達贊同。同時，受 1978 年 the Working Group 期中報書驅使的中央政府，終於設立了國家委員會（national committee）―Van Ommen committee30來處理相同的議題。Van Ommen committee. 28. 1966 年 Frysk Nasjonale Partij（Frisian National Party）在省議會 55 席位中贏得一席，自此之後， FNP 在省議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 FNP 在 1999 年更贏得四席。(Hemminga, 1999: 90). 29 The Fryske Beweging（Frisian Movement）主要由數個 Frisian 團體組合而成，力求改善 Frisian 語言在社會上的地位。 30 所謂的 Van Ommen committee 即由跨部門委員會處理 Frisian 語言政策。(Hemminga, 1999: 90).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