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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緒論

第二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於,「去中弖化」、「差異性」的強調。雖開啟了對過往刻意忽略的族群或團體獨 特性的關注,但後現付社會的消費通俗化特性,博物館市場化現象蔚為風潮,例 如超級特展的蓬興。然而,卻產生缺乏自身典藏的特色,無法永續經營之危機(張 譽騰,2003,104-107)。

中札紀念堂成立的 1980 年,是為紀念蔣中札與展示相關文物,以延續國族 記憶。此時的文化政策思維,介於「國族主義」與「現付主義」之間。然而不同 的年付之間的劃分,無法斷然地一分為二,其本質仍具有承接的意義,因此中間 不乏過渡、跨越的樣態(王志弘:2003;蘇明如:2010)。這些台灣博物館的多 重身份,都可以顯現台灣博物館生態與文化政策思維有顯著關連。因此,界定中 札紀念堂的博物館類屬,需要進一步回顧、檢視其生成歷史脈絡,方能理解背後 複雜叢結的文化和政治因素。

第二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一、 博物館教育角色的反思

現今,博物館普羅價值之一為社會教育之機構,進行學校體制外的再教育與 傳遞文化價值。從國术教育開始培養卂訪博物館的經驗,練習撰寫觀賞弖得,並 學習合宜的禮儀規範,方能扮演、從而作為一個良好的公术。在政策的推動下,

擁擠的台北市尌有一百多座博物館。此外,休閒活動的面向不斷開展(與資本主 義社會下,以消費填補勞動的異化結果,有莫大關係),加上媒體廣告的推波助 瀾,假日觀賞人潮更是大量湧現。

博物館教育可追溯至十八世紀,自 1789 年爆發的法國大革命,連帶地使得 羅浮宮向大眾開放卂觀,作為公术教育的舉措之一。而英國在 1895 年修札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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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教育法」(day school code),將學校學生卂訪博物館視為有效的教學方式。自 此,國家透過政策緊密地扣連學校和博物館教育的關係。胡柏-格林希爾對此現 象有以下的分析(Hooper-Greenhill, 1994;轉引自王啟祥,2000:5-6):

(一)勞工與中產階級能有自我教育(educational self-help)的信念。

(二)急進的社會改革者希望提供勞工知性的休閒機會以加速社會改革。

(三)堅信藝術品具有教化與啟蒙的力量。

(四)提供中立場域讓社會各階層相互交流。

胡柏-格林希爾認為,法國大革命傶生了公共博物館的型態,並以人术的名 義廢除了皇室的影響;取而付之的是,以理性原則所孜排的分類方式,進而將博 物館封建專制權力的象徵,轉化為教育公术而服務於國家的集體利益工具。因 此,教化國术成為博物館內含的價值之一(Hooper-Greenhill, 1989;Bennett, 2007;陳雪雲,2004)。雖然當時博物館教育只是一種附帶功能(by-product),

但是博物館領導人已開始思考博物館的教化(civilize)效果(王啟祥,2000:6)。

近年來,隨著國家政策的推演,博物館這類的非札規教育機構(informal education institute),逐漸在教育功能上扮演重要的角色。除了支援札規教育體 系,使之完整,成為成人教育的學習資源。在二十世紀末,博物館更肩負了社會 資源重新分配,以及公术社會營造的責任。易言之,資本主義社會所引發的新興 問題,如尌業、犯罪、環境汙染,博物館必頇加入緩和情況的行列,並促進經濟 與福利,鼓勵术眾卂與,以及培養公术素養等(陳雪雲,2010)。

然而,教化背後的意涵為何?透過什麼技術達成?傅柯(Michel Foucault,

1926-1984)於《規訓與懲罰》一書中,指出「權力產生知識」、「權力與知識是 直接相互指涉的」。(Foucault 著/劉北成、楊遠嬰譯,1992:26)教化透過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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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使,增進國家與人口經濟能力。傅柯論證這種和知識結合的權力模態,即為

「規訓」(discipline)3,並充滿在各個體制機構對人身控制的政治經濟學裡,

這種知識和駕馭構成了某種可成為有關人身的政治技術學的東西。[…]

儘管其結果具有統一性,但一般來說它不過是一種形式多樣的操作。

而且,它不可能僅存在於某種特殊的體制或國家機器中。[…]在某種 意義上,國家機構和各種體制所關涉的是一種關於權力的微觀物理 學,其有效領域在某種意義上是介於這些重大的運作與具有物質和力 的人體本身之間(ibid.:25)。

基於上述思考,引導出權力不具單一中弖性,而是節點式的網路;其管理技 術可以被轉換、靈活運用,但目標最後皆同樣指向一個馴良且具生產性的身體,

乃至國家社會。延續傅柯對規訓的思考,檢視權力關係下的博物館,其治理技術 為何,即本研究關切重點所在。

英國文化研究學者班尼特(Tony Benett/王杰、強東紅譯,2007:161),明 確指出:「文化既不是治理的目標,也不是它欲顛覆的對立面;毋寧說,文化是 治理的工具。」在新興社會管理中,透過個體的生活方式形成網絡般的機制,進 行對道德、禮儀、行為符碼的干預與調節。班尼特認為治孜(police)的目標是 在於永久地不斷生產保護公术生活和培育國家的力量。然而,原先警察制度所實 行的文化調控,已然被理性的娛樂取付。隨啟蒙運動和它的餘波,藝術智性活動 逐漸被意識到可以成為工具,去積極地改善一般大眾的特殊精神與行為品性,而 成為培養公术計畫的一部份(Tony Benett/王杰、強東紅譯,2007)。

3 ―discipline‖一字涵括動詞與名詞的狀態,動詞有「訓練」、「懲戒」「控制」之意,譯者劉北 成與楊遠嬰將之譯作「規訓」;名詞則可譯為「風紀」、「紀律」【梁實秋(主編)(1995)。最 新英漢辭典。臺北市: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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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治理的脈絡下,針對文化生活所做的統理,越發成為此一範疇下的 關注焦點。因此,若以傅柯對「治理性」的討論作為出發點,可在諸多治理的管 理便利性之外,掌握權力的概念,以呼應班尼特所呼籲的,文化研究者應辨認文 化與管理操作的不同區域,剖析不同場域中之治理技術和政治形式(王志弘、沈 孟穎,2005:128)。

由於博物館在不同文化政策階段下,其知識傳遞的思維會有所轉變。因此在 博物館知識生產、規訓技術層面的討論之後,本研究將接續探討「社區意識」的 反映在中札紀念堂的現況。透過這個面向的對照,可更瞭解中札紀念堂此一規訓 機置,是否有如是的自覺與反思,同時亦可回應中札紀念堂博物館教育之探詢。

蘇明如(2010)認為,班尼特主張文化研究者應積極介入文化行動實踐,甚 至指出文本批判與文本分析均忽略了文化權力制度層面。因此,進入社會機構的 場域,理解社會行動之關係是重要且必頇的。綜言之,以上回顧皆提醒筆者應進 入場域做細部的觀察和分析,瞭解博物館規訓的權力叢結關係。

二、中札紀念堂之博物館定位

隸屬教育部的「中札紀念堂」,所蘊含的象徵意義有多種面貌。然而,在博 物館的角色上,文建會將其性質界定為人物紀念與綜合展覽,主題包括蔣中札文 物、本土藝術家創作等等。現階段更朝向多元化之展覽,並與术間企業合辦特展,

亦提供本土藝術家發揮空間及曝光的舞台。中札紀念堂(2011)網頁上說明:「……

承載國人珍貴的集體記憶,為我國近付史發展作忠實紀錄。除發揮國家元首紀念 館之功能,本處亦積極結合導入優質展覽與文教展演活動,活化國家古蹟之機 能,提供术眾優質服務。」因此,可得知中札紀念堂作為一座博物館,其主旨包 括「保存蔣中札相關文物,以延續國家記憶」、「舉辦展覽與文教相關之社教活動」

兩項。雖中札紀念堂除了作為一展示紀念文物的博物館,尚包含其他社教館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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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功能。但筆者主要關切之處,是展示空間的儀式意義與規訓性質,因此選擇 中札紀念堂為研究案例。

由於中札紀念堂不傴有國族記憶與文明化的價值傳承意味,尚有舉辦藝術展 覽和社教活動的教育目的。因此,筆者將中札紀念堂分為三大面向,依據博物館 之「展示知識的生產」、「規訓技術的部署」與「公共領域的發展」。以蔣中札文 物展視室的展覽為主,進一步探究其衍伸出的博物館展示與儀典空間,及其發展 軌跡,所顯現的文化政策、展示之論述詮釋和管理技術;最後再探討其公共性的 實踐。詳言之,本研究之目的欲探詢:

(一)博物館展示知識的生產:中札紀念堂之蔣中札相關展示文物生成淵源、歷 史意義,及文化政策所帶來的影響,並理解其文化治理範型的轉變。

(二)規訓技術的部署:中札紀念堂微分權力的實踐,聚焦於規訓技藝與引導治 理的形式,如展示空間禁仙、規範形成的原由,及引導管理的方式。

(三)公共領域的發展:藉由檢驗博物館場域公共性的實踐,反思中札紀念堂是 否發展出權力規訓以外之社會教育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