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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研究方法

第四節 研究程序

(二)與同儕討論:透過與研究生同學、學長姐的討論,以及朋友們閱讀文本的 回饋中增加客觀性與增加視角之豐富多元性。

(三)研究者時而浸泡在資料中,增加對資料的感知;時而將文本擱置,沈澱後 再與文本互動。

研究者帶著最大的敬重,不讓研究參與者感覺被「資料分析」、剖析、肢解,

或是分門別類的將我們獨一無二的悲傷路撕裂。

第四節 研究程序

一、敘說研究的過程

敘說的理論並沒有一個固定具有約束力的理論(王勇智、鄧明宇譯,2003)。

本研究以 Riessman 的敘說過程來進行,Riessman 認為冒著過度簡化的危險,敘說 研究的過程可以分成五個階級的經驗世界「再次呈現」(representation)(王勇智、

鄧明宇譯,2003;胡幼慧,1996):

(一) 關注經驗(attending to experience)

Riessman 認為研究參與者有意識的選擇敘說的內容,研究者要在意識流裡關 注傾聽敘說者,從反思、回憶裡漸漸拼湊某些特定的意象,但這些關注是有選擇 的,經由「關注」,現象有了意義;藉由「思考」,意義於是建構。本研究透過訪 談以及聽音檔謄寫逐字稿的過程,以及反覆閱讀文本、不斷的省思研究參與者所 欲表達的,以及回憶不同語氣音調時的神情樣貌,藉由關注這些經驗,思考與理 解研究參與者在哀悼過程之中的經驗。舉例而言,文本中研究參與者鳳來就提到:

...喔,我怎麼一直在講這個?是不是我要講這個表示說「我跟爸爸有連結?」(沈默 五秒 1:45:55.3-1:46:00.7)(頭看著天對父親說話):「爸爸,我在講這個,其實我要告訴你 說,唉(嘆氣),其實你的女兒是(哽咽)是 OK 的,你 OK,你可以.我,讓我走我自己 的路。」(A-116)

以上這段敘說就是讓訪談者相當驚訝的一段與仰天與父親連結的敘說,像類 似這樣的敘說就是研究者會去關注的經驗,包括神情與語氣轉折或是沈默都是研 究者會加以關注的敘說文本。

(二) 訴說經驗(telling about experience)

敘說者描述內在經驗,在對話裡將行動演出,敘說者藉著敘說傳遞經驗,擴 大參考脈絡。敘說者會以傾聽者可以理解的方式、或可接受的說法來再次組織事 件,敘說者如何表達?如何組織故事?在怎樣的對話情境中?訴說給怎樣的人聽?

Riessman 認為以上這些都很值得探討,以下則分段交代敘說者如何表達?如何組 織?訪談情境?以及敘說給什麼樣的人聽。

本研究之敘說者表達的方式各不相同,鳳來是一個相當內省的人,所以她的 敘說有許多的厚描,也因此訪談了兩次,研究訪談與檢核訪談超過四百四十分鐘,

也就是說超過七小時,情感表達豐富多層次;身為男性的竹の林則是一開口就從 家族的歷史道來,敘說過程中也只有輕微的眼角含淚,擦擦鼻涕;橙花的敘說則

是十分動人心弦,令人動容的部分是在她與先生之間深刻的愛,以及她對先生痛 心疾首的恨與不捨,她所敘說的十幾年下來悲傷的歷程也是非常豐富的文本;寶 貝的敘說則是相對後設與抽象,在一開始訪談者還擔心會可供使用的文本相對較 少,卻在一再地閱讀理解後發現豐厚的內容;最後則是蓮花,蓮花的聲音語調面 容都是非常地婉約溫柔,偶而擦擦淚水又繼續不疾不徐地敘說。

在研究參與者如何組織故事的部分,可以看到研究參與者鳳來是從父親的出 生開始說起,過程中也充滿悲傷敘說跳躍的特色,以及不斷地自我省思;竹の林 身為一個男人,更是著重在家族的歷史脈絡以及對父親的認同,還有對自己已經 將家族血脈往下傳承的部分;橙花在丈夫過世後超過十五年才經驗哀悼過程,所 以橙花的故事中有很大的部分是她十多年來的悲傷歷程;寶貝則是在一開始就敘 說自己與父親的連結,接著花了更多的時間講到自己如何與活著的母親連結上那 一份愛;蓮花的娓娓道來從自己對父親死亡雖不捨卻祝福沒有遺憾說起,慢慢地 帶入自己對哥哥猝死的心痛,每一位研究參與者都有自己組織故事的風格。

對話情境是在什麼脈絡下也是需要交代的,研究者與鳳來是約在研究者系上 的諮商室進行研究訪談與檢核訪談;竹の林的研究訪談與檢核訪談則是在竹の林 家中的客廳;橙花的研究訪談是在花蓮某茶舖的露天區(旁邊無人),檢核訪談則 是在橙花友人家的客廳;寶貝的研究訪談與檢核訪談都是在寶貝家中的客廳;蓮 花的研究訪談與檢核訪談都是在蓮花家的客廳。敘說地點都是由研究參與者選擇 適合自己敘說的地點以安心敘說己身之悲傷故事。

敘說給什麼人聽也會影響研究參與者如何敘說自己的經驗,本研究之研究參 與者在敘說內在經驗時都能娓娓道來,研究者能感受到研究參與者的逐漸開放與 信任,因為本研究之研究參與者年齡均比研究者大,但是幾位研究參與者因為都

有身心靈方面的學習與成長,所以在面對我這位後生晚輩時,都能以相當平等、

開放的態度來分享自己的悲傷故事,以及在哀悼過程之中經驗到的潛意識陰暗面,

所以是十分珍貴的敘說資料。當然研究者自身的喪父經驗也同樣經由哀悼過程而 獲得安慰也是研究者與研究參與者有相似經驗與共鳴而能相互理解的情感基礎。

(三) 轉錄經驗(transcribing experience)

Riessman 認為研究者不但參與在對話中,也經由錄音、轉錄、選擇性節錄來 呈現文本,便是將行動「固著」(fixation)為文字,研究者將訪談錄音謄寫為文本,

以文本資料做為經驗的表徵,不同的轉錄習慣引發與支持了不同的解釋與立場,

創造了不同的世界;是以,轉錄的過程其實會受研究者個人知覺有了詮釋。

本研究之研究者先將訪談音檔謄寫成逐字稿,然後再將輿論文目的無關之文 字捨棄,譬如再次說明研究目的或是研究問題大綱的描述,以及寒暄問候等部分;

在文本的取捨上也會依研究問題做取捨,若是對於研究參與者也相當有意義,但 是與研究問題較不相關的部分,則會在第四章的每一個故事之前做撿擇之交代與 說明。譬如以鳳來的敘說為例,研究者依論文主題而捨棄了以下這一段敘說:

我先講那個我那個告解,在那次告解的時候,那在說什麼,然後我就說,我這樣講,

原來我在講得時候,我就,才,才知道說,原來我是壓了,壓那麼多憤怒,那我在講得時 候說得全身都很氣,然後哭,那個哭不是,那個哭真的就是說,那個孩子就是不會表達,

可是她就一直被誤會被曲解,可是她就是沒有能力講清楚,可是在那個時候,神父,就有 一個,他說:「嗯,我來為妳做一個覆手.覆手禱告」,那他覆手禱告,他說:「這些天父祂 都瞭解,什麼時候認識天父都不會太晚」,他講完這個之後,我當然就,喔...就整個真的 是痛哭流涕!呴,那整個,後面他講了那句話,他說:「天主啊!禰寬恕我,寬恕鳳來她 以前」,下面那一句話是重點:「天父也給鳳來力量,讓她有力量去原諒爸爸」。(A-274)

以上這段敘說其實在鳳來的敘說裡面情感強度也是很強烈的,但是因為論文 目的之故,所以這樣對鳳來而言也很重要的生命經驗就被研究者割捨掉了。

(四) 分析經驗(analyzing experience)

Riessman 認為研究者面對大量的文本資料,必須決定要將分析的重點放在哪 裡,使故事在一個有建設性的陌生話語中再度誕生。不同的章節呈現,如何收入、

捨棄、切割、節錄、凸顯、安放標題,並決定表現資料的風格,都有研究者的價 值觀、意圖,以及理論視角的涉入。

本研究面對大量的文本資料,會將分析的重點放在生者與死者在世時的關係,

喪親前後生者與死者關係間的悲傷與失落,喪親後生者的悲傷哀悼歷程,生者在 哀悼過程中的經驗,以及生者在歷經哀悼過程後與自我及死者關係之轉化為何;

透過以上關注之重點,依照時間序收入相關內容,並針對重大事件節錄凸顯其內 容,然後安放標題,而表現資料的風格都是以第一人稱,並且盡量貼近文本的方 式去展現每一位研究參與者敘說的獨特性,研究者的價值觀與意圖是希望能做到 質性研究嚴謹度中的真實性,而因為本研究欲探究經歷哀悼過程後之內在轉化也 就是個體化的過程,所以一些死者在世時與生者之關係之描述與交代也都會被納 入故事文本之中,以增加脈絡上之整體理解。

(五) 閱讀經驗(reading experience)

完成分析,將經驗撰寫成論文,讓其他閱讀者評論。每個文本都是多重聲音

(plurivocal),開放不同的閱讀方式與建構,讀者便是文本的行動者,會因為其時 空背景而解讀出不同的經驗。研究者無法進入另一個人的經驗,我們所處理的是 某種模糊經驗的再現,這是無法完全中立與客觀的,我們所做的僅僅是再現(相

對於解釋)世界。經驗再呈現的所有形式皆是有限的描繪,我們用文字符號代表 我們無法直接到達的初始經驗(primary experience)(王勇智、鄧明宇譯,2003)。

本研究處理的是悲傷哀悼歷程模糊經驗的再現,特別是哀悼過程過程中可以 用語言描述的部分有限,研究者也就是盡量去達成這樣的初始經驗,然後完成分 析寫成論文讓其他閱讀者評論,舉例而言,研究參與者鳳來就在檢核訪談時,特 別在她的文本上寫到以下這段哀悼過程中的經驗:

本研究處理的是悲傷哀悼歷程模糊經驗的再現,特別是哀悼過程過程中可以 用語言描述的部分有限,研究者也就是盡量去達成這樣的初始經驗,然後完成分 析寫成論文讓其他閱讀者評論,舉例而言,研究參與者鳳來就在檢核訪談時,特 別在她的文本上寫到以下這段哀悼過程中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