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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一世紀的義大利「水都」威尼斯,人們仰賴水上交通工具來往,隨處可見貢多拉 船隻穿梭於水道之間,伴隨著水流,船夫規律的划槳,隨興哼唱小曲,成為一種兼具流 動性與抒情性的歌曲小品。

「船歌」經常呈現六八拍子,以中板或稍快板的輕快速度為主。這種浪漫的抒情體裁 在十八世紀時深受歌劇、藝術歌曲作曲家的喜愛,此後,作曲家逐漸運用於鋼琴作品中,

以「個性小品」之屬性呈現,並於十九世紀大受作曲家歡迎,造就了許多優秀的船歌作 品。

佛瑞的船歌共有十三首,耗盡四十年才完成,分為三個時期,可以歸納出佛瑞音樂 風格在不同時期呈現出不同的創作風格,第一時期的風格受李斯特及蕭邦所影響,可看 出前人的影子,但是,基本上佛瑞個人的風格已確立,呈現較輝煌燦爛,迷人,且感性 的風格。第二時期作品較為成熟,曲風轉為深刻,格局較廣、沉穩且深刻。

在於佛瑞從小在葛麗果聖歌的氛圍中長大,這讓他培養出一種對於素歌的喜愛和品 味,也成為他日後創作這些鋼琴音樂的基礎和養份。偏好古典時期的傳統曲式、單一節

奏的偏好,喜愛以一個頑固節奏發展、調式與調性的混合使用、及多聲部寫作。在船歌 創作中,曲式、和聲變化、優美的旋律、節奏型及所營造出的獨特韻律感,都是我們所 要注意的。

經由佛瑞第一號至第六號船歌的作品分析,可以歸納出:第一號船歌的結構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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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多聲部寫作及中板的速度豐富了整曲的情感,樂句對比明顯,使聽者印象深刻。第二 船歌開頭伴奏為琶音和弦,韻律感獨特,拍號隨主題變化頻繁,結構稍複雜,常有擴充 樂句豐富整曲的織度,主題使用音階及半音階,也是本曲一大特色。第三號船歌的結構 複雜,維持 ABA+尾奏的三段體,又加上擴充樂句及擴充樂段,擴充樂段使用了音階式 旋律,是佛瑞常用的創作方式。另外,多聲部寫作在第三號船歌有新面貌,從開頭的主 題 a 開始,多是四聲部,各聲部接續出現,也形成獨特的韻律感。第四號船歌旋律優美,

流暢性高,伴奏型自前奏就出現,持續不斷。再者,多次以不同的音高及節奏型再現主 題 a,是一大特點。第五號船歌是第二時期作品,風格漸趨成熟,和聲變化豐富,以主 題第一小節的節奏發展至全曲,以主題旋律含在和弦之中,節奏韻律感強烈,非常有力 量的一首曲子。第六號船歌旋律優美,流暢度高,三連音節奏型在此曲運用的淋漓盡致,

三連音與八分音符形成三對二的節奏,也形成獨特的韻律。再者,B 段中的右手多次以 八度音突弱展現鐘聲的音響效果,是一大特色。

詮釋佛瑞作品,有豐富的彈奏技巧,須充足練習,才可游刃有餘的彈奏。觸鍵方面,

下鍵速度不可太快,右手旋律清晰,表現出清晰明亮的音色。佛瑞喜愛乾燥的音響,可 以不踩踏板的地方就盡量少,如果真要踩踏板,可踩淺踏板,音色不可過於混濁。佛瑞 重視旋律清晰,指法須特別編排,讓旋律銜接流暢。佛瑞也重視和聲音響的延續,可看 到許多長低音,配合踏板,務必將這些長低音彈奏清楚。力度是最明顯表現情緒起伏的 方式,佛瑞作品雖沒有太多突強或突弱,但隨著音型變化,力度有所不同。樂句的對比 也會以力度區別,清楚的彈奏力度,可讓對比更加明顯。佛瑞船歌的速度雖標示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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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實際彈奏經驗,可稍微做調整。就曲子的旋律節奏型及伴奏音型,可以調整速度,

使彈奏更加流暢。

在第四章節中,筆者曾提及,瑪格麗特‧隆認為彈奏佛瑞的鋼琴作品,是非常困難 的,儘管佛瑞並沒有炫技的意欲。當然,彈奏佛瑞的困難,和彈奏李斯特的困難,是截 然不同的。瑪格麗特‧隆透露,她從未害怕過忘譜,直到開始彈奏佛瑞的作品。最大的 原因是,佛瑞複雜多變的和聲。因此在彈奏佛瑞的鋼琴音樂時,要記住佛瑞的兩個提示:

和聲的細微變化,及低音線條的維持。而複雜的織度,也讓許多鋼琴家「手忙眼亂」。 例如許多聲部寫作,需要左右手同時彈奏旋律;不管是在內聲部,同一條旋律由兩手共 同完成;或是在外聲部,不同的旋律在對唱。

佛瑞船歌只是他作品的一部分,但藉由此次的研究,卻讓筆者見識到他如何在簡單 的結構下,創造精緻的內容。佛瑞的作品在情感表達、音色及和聲變化對演奏者來說,

有很高的難度,因此,需要藉由觸鍵表現清澈明亮的音色、充足熟練的彈奏技巧,及豐 富內心情感,才可演奏佛瑞的音樂。期望在了解佛瑞成長背景、創作手法、音樂風格和 分析作品時,能更貼切彈奏出佛瑞音樂的內涵,並於演奏詮釋上有更理想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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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博士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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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聲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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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uré, Gabriel. Fauré: Complete Works for Piano (4CD) .Performed by Jean Hubeau . warner music 2007.

【樂譜】

Fauré. Six Barcarolles amd Five Impromptus For The Piano. 臺北:全音樂譜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