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三節 聲韻處理的探討與相關研究

壹、聲韻處理的概念

聲韻處理能力(phonological processing)是指處理書面或者口語語言時聲韻 訊息的使用,即個體能夠覺知並適當的處理語音架構(McBride-Chang, 2004;

Wagner & Torgesen, 1987)。聲韻處理與閱讀之間的關係以獲得肯定(李俊仁、

柯華葳,2007b;McBride-Chang, 1995)。

Wagner、Torgesen、Laughon、Simmons 與 Rashotte(1993)指出聲韻處理 能力包含聲韻覺識、聲韻短期記憶以及快速念名三種能力。聲韻覺識是對於語 言聲音結構的敏感度,也就是語音解碼;聲韻短期記憶是指聲韻表徵訊息在短 期記憶進行資訊的編碼(coding);而快速念名則是代表訊息處理中提取的能力

(Wagner & Torgesen, 1987)。Vellutino 等人(2007)指出兒童聲韻處理過程可 包括編碼(phonological coding)、覺識(phonological awareness)、音素切割

(phoneme segment)與解碼(phonological decoding)等能力。李俊仁(2010)

提出聲韻處理與閱讀有關係的三項指標分別為聲韻覺識(phonological

awareness)、語音工作記憶(phonological working memory)以及快速念名(rapid automatic naming)。McBride-Chang(2004)分析聲韻處理的測量,認為聲韻處 理的難度,隨著語言聲韻的表徵單位(音素、韻首、韻尾、音節等)與測量方 式(強迫式回答或開放式答題)而不同,各種聲韻處理能力與閱讀的關係,也 隨著不同語言的聲韻表徵方式而異。

綜合相關學者對於聲韻處理的定義,可歸納出聲韻處理包含聲韻覺識、快 速念名與聲韻記憶。以下將針對這三項能力進行探討:

一、聲韻覺識之概念

聲韻覺識的概念最早由 Mattingly(1972)所提出,定義其為個體對於語言 中語音的覺識。亦即,個體能夠監控自己聲韻系統內在結構的能力,是一種後 設認知能力,其中,語音內在結構由大到小可分為音節(syllable)、首尾音(onset and rime) 和音素(phoneme)三層次,舉例來說,「拆」的音節層次為「ㄔㄞ」;首

37

尾音層次可分為「ㄔ」、「ㄞ」;音素層次可再細分為「ㄔ」、「ㄚ」、「ㄧ」(張毓 仁、邱皓政、柯華葳、曾世杰、林素貞,2011;曾世杰,2004)。具體而言,聲 韻覺識即為個體能對口語訊息進行音韻切割、分析及合成的能力(Barker, 1994)。

在西方拼音文字中,音素是由字母所表徵,而中文是「音節-詞素」文字,

音節是中文的語音及書寫單位,音節可以被分割為首音(聲母)、尾音(韻母)

與聲調,卻較少被分割為音素(Liao, 2006)。中文語音內在結構包含了音節、

首尾音及聲調(黃秀霜,1997;Shu, Peng,& McBride-Chang, 2008b)。李俊仁、

柯華葳(2009)研究指出台灣學生在聲韻覺識作業的聲韻運作單位是注音符號 所表徵的聲母與韻母,而非音節或音素。

二、快速念名之概念

念名速度最早係由 Denckla 及 Rudel 於 1972 年所提出,用於醫學界神經檢 查用。念名速度的定義是為指個體看到視覺訊息(數字、符號、物件、顏色等)

後,從長期記憶中檢索出相關的詞彙,並啟動構音器官念出其名稱的一連串過 程所花費之時間(宣崇慧等人,2012;曾世杰,2004)。舉例來說,例如:看見

「1」這個符號時,我們便從心理詞彙庫中檢索出這個數字的聲音與意思,念做

「ㄧ」,並且進一步啟動構音器官,發出「ㄧ」的音。而念名速度測驗,又稱快 速自動化念名(rapid automatized naming, RAN)所測量的即是念名自動化的程 度,也就是讀者形音連結的處理速度。

快速念名測驗呈現的視覺刺激通常都是受試者所熟悉的,如數字、字母、

顏色、物件、圖形等。測驗依照刺激呈現的方式可分為「個別念名」(discrete-list)

和「連續念名」,前者是一次只呈現一個視覺刺激,後者則為同時有數個刺激呈 現在一個平面上(continuous-list)。其中,連續念名又可分為「簡單型」與「交 錯型」,前者係指刺激屬於同類,如皆為數字或顏色方塊,後者係指刺激在兩類 以上,例如有顏色也有數字(曾世杰,2004)。

過去研究顯示無論是個別念名或是連續念名皆能正確分辨出閱讀障礙者

(Bowers & Swanson, 1991;Wolf, Michel, Ovrut,& Drake, 1990)。連續念名是一

38

項早期發展且近似閱讀歷程之過程,都具有序列處理(sequential processmg)認 知歷程,因此較個別念名能反映出閱讀中低階能力自動化的歷程,如視覺處理、

字詞彙辨識等能力(謝俊明、曾世杰,2004;Wolf et al., 1990)。

Wolf 和 Bowers(1999)提出雙重缺陷假說以解釋閱讀障礙的可能成因,認為 聲韻覺識或快速念名可能單獨影響識字表現,根據雙缺陷假說,可將閱讀障礙 者分為三種類型:(a)單一聲韻能力缺陷者:在聲韻覺識或聲韻單位處理能力有 困難,但在快速念名上無問題;(b)單一快速念名能力缺陷者:在快速念名上有 困難,但聲韻覺識及聲韻單位處理能力正常;(c)雙重缺陷者:在念名速度、聲 韻覺識或聲韻單位處理能力有顯著困難者。此外,同時在聲韻覺識及快速念名 有障礙的學童的閱讀表現顯著低於僅具有其中一種障礙的學童。

三、聲韻記憶之概念

人類的記憶至少可以分成短期記憶(short-term memory)以及長期記憶

(long-tenn memory)兩大部分:短期記憶可以再分成語文以及非語文等兩部 分;長期記憶又可以再區分為語意記憶(semantic mem ory)、情境記憶(episodic memory)與程序記憶(procedural memory)(Stemberg,2008)等三部分。

短期記憶是指在很短的時間內(幾秒)記住訊息的能力(Hallahan, Kauffman,

& Lloyd, 1996)。在短期記憶裡,對於語文以及非語文刺激材料的記憶是可以分 離的(Baddeley, 1986)。人類對於語文刺激以及非語文刺激的記憶處理是由兩套 記憶系統來運作,這樣的狀況,可以稱為雙碼理論(dual-code theory)

(Paivio,1986,引自李俊仁,2010)。

工作記憶的概念是 Baddeley 和 Hitch(1974)提出,工作記憶包括中央執行 控制系統 (central executive system)的主成分,以及語音迴路(phonological loop) 和視覺空間暫存裝置(visuospatial sketchpad)兩個子系統(Baddeley, 1986)。語音 迴路由「聲韻儲存」(phonological storage)和「隱內複誦」(subvocal rehearsal)兩 個成分組成。「聲韻儲存」可保留以聽覺或語音為主的訊息,將稍縱即逝的音碼 短暫儲存一到兩秒,直到訊息透過第二個成分「隱內複誦」加以維持(Baddeley,

39

1986)。研究上,工作記憶的檢測比較重視聲韻記憶,而關於工作記憶與閱讀的 研究,多數是討論語音工作記億與閱讀理解的關係(李俊仁,2010)。

Gathercole(2005)對聲韻記憶與聲韻覺識間的關係作了以下的文獻回顧:

聲韻記憶一直以來是與聲韻覺識密切相關的,但兩者的關係一直存在三種不同 的解釋。一是聲韻記憶與聲韻覺識有共同的聲韻編碼或處理機制;另一是這兩 種測量分別有其獨特性,語文短期記憶對基礎聲韻表徵的品質提供更多直接的 指標,然而聲韻覺識較依賴對聲韻結構的後設語言覺知;第三種解釋則是聲韻 記憶與聲韻覺識皆屬於聲韻處理能力的一部分,但分別包含語音迴路和後設語 言分析的不同機制。(Gathercole, Tiffany, Briscoe, Thorn, & The ALSPAC team, 2005).)

綜合上述,聲韻覺識、聲韻記憶以及快速念名均為閱讀的重要認知處理能 力,聲韻的處理分析、轉錄、編碼,對於個體在閱讀文字上扮演不可或缺的角 色。許多文獻指出,閱讀困難兒童在這三方面會有困難(Torgesen et al., 1994;

Wagner & Torgesen, 1987;Wolf, Bower, & Biddle, 2000;李俊仁、柯華葳,2007b;

宣崇慧等人,2012),閱讀時無法自動化解碼,連帶影響詞彙與句子閱讀的效率。

40

貳、聲韻處理與閱讀能力之相關研究

聲韻處理包含聲韻覺識、快速念名與聲韻記憶三種能力,有許多研究分別 證實三種能力分別與閱讀有顯著的相關與預測力,以下分別就三種能力與閱讀 能力之相關研究進一步說明。

一、聲韻覺識與閱讀能力之相關研究

自從 Mattingly(1972)提出聲韻覺識之概念後,聲韻覺識在拼音文字系統 中便一直受到重視,研究顯示聲韻覺識與閱讀能力間有密切關係(Wagner, Torgesen, & Roshotte, 1994),不論兩者關係為何,研究者均肯定聲韻覺識在拼音 文字的閱讀中佔有相當重要之地位。

拼音文字由於字形和字音間有「形素-音素」的對應規則,聲韻能力與閱讀 之間有密切的關係;然而,中文與拼音文字不同,無法從文字的筆順或部件「拼」

出字音。中文語音常被分割成聲母(onsets)、韻母(rimes)和聲調(tones)等 三個組成要素,探討中文聲韻覺識時,多以音節、聲母、韻母和聲調的覺察能 力作探討,對於已經習得閱讀之兒童大都以分類、挑異音之方式來評量聲母、

韻母與聲調覺識之能力,對於年紀較小之兒童,則大都使用音節覺識來進行評 量(Liao, 2009)。

過去不少研究指出聲韻覺識與中文閱讀達顯著相關(李俊仁、柯華葳,

2007a;呂育甄,2010;吳靜芬,2011;陳慶順,2001;陳怡伶,2005;曾世杰,

1999;曾世杰、王素卿,2003;黃秀霜,1997;蔡佩孜,2010;Ho, Law, & Ng, 2000b;Liao, 2006;Mcride-Chang et al., 2008;),且能區分不同閱讀能力組(呂 育甄,2010;吳靜芬,2011;陳慶順,2001;黃秀霜、詹欣蓉,1997)。

McBride-Chang 等人(2008b)針對 211 名四歲幼童進行一年的縱貫性研究,

研究結果發現,音節覺識與中、英文讀詞之間皆有顯著相關,起始音刪除測驗 僅與英文讀詞有顯著相關,聲調覺察測驗僅與中文讀字讀詞有顯著相關。

李俊仁與柯華葳(2007a)探討視覺處理或聲韻覺識影響中文閱讀發展,以 自編識字測驗篩選出五年級弱讀組學生、三年級同閱組學生及五年級同齡組學

41

生各 20 名。研究結果發現,注音符號拼音所代表的聲韻覺識能力可能為影響識 字表現的原因。

黃秀霜與詹欣蓉(1997)以二年級學生閱讀障礙及同齡普通兒童各 32 名為 研究對象,以去音首、音分類與聲調覺識作為聲韻覺識施測工具。研究結果發 現,閱讀障礙兒童與普通兒童在聲調覺識、音素覺識上有顯著差異。

陳慶順(2001)採配對方式選取國小二年級識字困難學生及一般識字能力 學生各 31 名,以比較不同識字能力學生在識字及認知能力上之表現,以注音符 號認讀、聲調覺識、去音首測驗為聲韻覺識施測工具,研究結果亦發現,識字 困難組的聲調覺識與語音覺識(去音首)皆顯著低於同齡控制組。

呂育甄(2010)選取國小高年級識字障礙學生、同生理年齡學生和中年級 同識字能力對照組學生,每組人數各 30 位,探討國小高年級識字障礙學生聲韻

呂育甄(2010)選取國小高年級識字障礙學生、同生理年齡學生和中年級 同識字能力對照組學生,每組人數各 30 位,探討國小高年級識字障礙學生聲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