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嶼觀光化後，青年對於蘭嶼發展所遇到的現況與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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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基於土地議題、核廢議題、以及近期的垃圾問題，希望為自己的故土實 踐理想。

壹、 小結

返鄉的蘭青，除了經濟與文化的因素以外，對家的渴望是一致性的，返鄉的 原因有可能是在台灣受挫的經驗，也或許是另一種使命，隨著返鄉的蘭青漸漸增 多，透過彼此的經驗與知識分享，內化的成長形成緊密的脈絡；行政院院長賴清 德在今年宣布：「 2019 年為台灣的地方創生元年。」透過青年返鄉來解決都市 人口集中化的問題，並且帶動地方發展，早在幾年前，我們的鄰近國家日本，在 首相安倍晉三的率領下，也提出了「地方創生」的政策，建設地方吸引青年推動 回鄉發展，促進鄉村活絡。以台南的鳳梨王子-楊宇帆為例，他是一位返鄉務農 的青年，感慨爺爺一片休耕幾乎要十年的鳳梨田，接手繼續種植有機鳳梨，曾在 自己的部落格寫信給當時總統馬英九：「親愛的英九，聽我說說話，好嗎？」，文 章中用詼諧幽默的口吻，道出台灣農業的困境，從他的例子中，返鄉青年除了實 踐理想以外，還必須面對資金、經營、競爭……等現實問題。而蘭嶼青年返鄉所 要面臨的，就如同楊宇帆所經歷的生活經驗。

原鄉與偏鄉產業沒落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青壯年人口流失，傳承需要新一代 新血回流，儘管要承受的不只檯面上看到的問題，最大的殺手是那看不見的隱憂，

第二節研究者將以蘭青對於觀光化後的現況與困境來討論。

第二節 蘭嶼觀光化後，青年對於蘭嶼發展所遇到的現 況與困境

本節將以蘭嶼青年返鄉後面臨的現況與困境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為觀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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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蘭嶼觀光化後的後續問題，以及影響與產生的正反面論 點。

近年來，蘭嶼觀光蓬勃發展，每到假日甚至國定假日，往返蘭嶼的旅人越來 越多，其帶來的效應越趨明顯。

從簡單的角度來看，很明顯工作的機會變多了，尤其到了旺季，小攤販也跟 著熱絡，港口的人潮與車潮，當然就帶來錢潮，小島變得很忙碌，吵吵鬧鬧 的，誰家民宿客滿擠不下介紹別家，我們群組也熱鬧起來，除了觀光客以外，

還有很多固定會回來遊玩的朋友，以前是遊客，但是愛上蘭嶼之後，每年都 會回來，當然我們也會從他們身上學到一些東西，像是建議我們不要提供一 次性的盥洗用具，或是離開前會把自己的垃圾帶回去台灣，感覺這幾年遊客 的素質有比以前好很多，可能也是因為網路發達的緣故，在臉書上分享的訊 息中，他們也知道小島的垃圾問題越來越嚴重，這點讓我很感動。(訪 C2-1060923)

對於 C2 來說，旅人的回饋是難能可貴，彼此互相交換經驗，跳脫主客 關係，更深一層的是友誼的連結。

我看到很多年輕人都回來了，不管是回來放假幾天，或是回家幫忙家裡的工 作，也有些年輕人他們合作經營背包客棧，以前小島的年輕人很少，現在反 而變多了，年輕人聚在一起開創新的事業，把自己學到的東西加在一起，是 一股很大的力量。但是，在另一方面卻見識到有些蘭嶼人，為了要吸引更多 遊客，在禁忌的時間提早捕撈飛魚販售，蘭嶼人抓飛魚是有一定的時間，吃 的方式也有不同，或是為了捕撈飛魚而跨越別的部落的傳統領域，早期的蘭 嶼 人 是 很 愛 分 享 的 民 族 ， 現 在 卻 看 見 為 了 利 益 變 調 的 蘭 嶼 人 。 ( 訪 C1-1060923)

根據受訪者 C1 以及 C2 的說法，認為開放觀光後，促進更多青年回鄉創業，

更延伸出一套青年合作的現象，而部分遊客也因為網路資訊的緣故，共同關心蘭 嶼，不過卻也意識到有些蘭嶼人因競爭而失去分享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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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觀光勢必會有正反面的影響與問題，觀光化從經濟失業的角度來說，除 了可提升在地經濟的活絡，在地人才的回流以及蘭嶼的觀光能見度（國內外 的報導）。相對的，在觀光化後除了垃圾問題與生態環境等影響與破壞，再 者，消費文化所產生的傳統文化淪為被消費的工具與商品，以及過度與惡性 競爭所導致的族人為了經濟考量，而忽略傳統文化的重要性與傳承。以及後 續財團或外資的進駐蘭嶼，造成觀光化後實際的商業利益被部分所壟斷，這 是必須去思考與規範的。(訪 A1-1061208)

2014 年第一間大型企業連鎖超商正式在椰油村開幕，引發島上與台灣不同 聲浪，在沸沸揚揚的討論聲中，其實蘭嶼人也有自己的聲音，A1 認為:

連鎖超商的便利性與行銷的確拉近小島與大島的便捷，尤其當東北季風來臨，

蘭嶼呈現關島的現象，這種生活不便與大島反差極大，便利商店門內外總是 擠滿著遊客與島民，說明著大家對連鎖超商的依賴性。(訪 A1-1061208)

每年十月開始，東北季風吹向島嶼，影響島上的交通，尤其當鋒面來臨，蘭 嶼容易形成另類的「關島」，造成當地居民生活不便，機場的候補單寫滿幾十頁 候補名單，若是平時沒有儲備糧食的習慣，這時可能就會面臨糧食短缺的窘境。

除了觀光業者獲利之外，不知節制的觀光業對文化有首當其衝的影響，各方 案也是弊大於利，環保醫療都趕不上觀光商業的速度，造成嚴重汙染，有實 質權力的人，沒有管理的能力及內涵，不知道應該先預測現在無限制的觀光 模式，會陷蘭嶼於更大的衝突。(訪 A2-1061208)

A2 對於觀光發展如此快速內心不禁隱憂，矛盾與拉扯來來回回，蘭嶼人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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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間衛生所，若發生重大事故，還得必須飛回台灣就醫，而這不是大家所樂 見的。

觀光本身固然能帶來龐大經濟效益，亦可透過觀光手段教育遊客，例如 2016 年因「咖希部灣」的帶動，興起「一人帶一公斤垃圾回台灣」的訴求，給遊 客保護蘭嶼環境的意識。同時絕大多數年輕族人文化復正意識抬頭，藉由觀 光產業的機會教育遊客蘭嶼文化特色與禁忌；相反地，縱然觀光帶來的經濟 規模，促成外來文化湧進，有時因為追求新穎，新舊的商業行銷手法來回複 製，沖淡了某些蘭嶼在地特色。例如反覆出現的仿希臘式建築的民宿。也因 過分依賴觀光，某些在地文化產業逐漸委靡。(訪 B1-1061022)

以部落美觀來看，島上的建築物的確十分雜亂，各式各樣的風格林立，再加 上島上並沒有實質上的規劃，導致不同的風格出現在同一個部落，視覺上來看其 實是很突兀的，一昧地追求新穎並沒有內化與自己文化融合，失去在地文化的特 色。

為了迎合大眾口味而產生的觀光產業容易失去蘭嶼當地的特色，對於蘭嶼文 化與當地價值的永續發展是衝突的，譬如說下列的幾個問題：

為了要承接大量遊客而不斷的開發現有土地來當作民宿或店面，造成原有的 土地問題更加複雜；該些建物的安全是否有符合安全標準，颱風來時的後果 堪慮．外來投資客租借土地開始賺錢，賺取的利益是否有回饋到蘭嶼上，或 者只是消費蘭嶼；蘭嶼以海洋資源聞名，店家或自由行的人們是否對海洋永 續發展有正確的觀念，例如下水不要擦防曬油，珊瑚礁不可以破壞等等。(訪 B2-1061021)

綜合以上訪談內容，歸納出正反兩面論點：

1-1 優點

1. 當地人的工作增加進而可以增加大家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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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觀光業盛起，讓許多原本在外地工作的蘭嶼人選擇回到家鄉進行觀光產業，

吸引青年們返鄉就業，讓蘭嶼不再是以老人小孩為主的島嶼。

3. 打開蘭嶼的視野，刺激當地人的思維，促使視野變得更開闊。

4. 透過資訊傳播，讓外界對於蘭嶼有更深一層的認識，小島與大島同步化。

1-2 缺點

1. 垃圾量增加，造成土地與海洋生態負擔。

2. 觀光與傳統文化產生衝突，例如：提早捕撈飛魚販售。

3. 競爭失去了分享的個性。

4. 環保醫療趕不上觀光商業的速度。

5. 失去舊有的文化建築特色。

貳、 對於蘭嶼觀光產業所產生的「外資」進入的效應，身為 一個蘭嶼人抱持著的態度

在漂浪島嶼 2015 年的報導中提到：早期，蘭嶼曾以部落決議，不續租土地 給台電存放核廢料，去年(2014)第一間大型連鎖便利商店進駐蘭嶼也引發土地外 租的討論，今年(2015)朗島青年的「拒外資」行動，更是將部落對於土地開發利 用的問題，正式搬上檯面。

外資的定義必須先區分與，若廣義地來說，任何從蘭嶼地區以外的商業公司 或單位以及人來投資，皆可算是外資。然而現今蘭嶼地區對於外資的定義傾 向負面與破壞的角色，這是很大的問題。然而本人反對外資對於蘭嶼的任何 破壞，如傳統文化 自然生態以及人心價值等等，但也反對將外資只視為破 壞者的定義，或許也有外資的店家認同保護蘭嶼為原則，本人也認識與遇到 來蘭嶼工作開店的商家，也在為蘭嶼的生態環境文化做保護，這部分也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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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 認為並非所有的外資對蘭嶼沒有建設，他提及有些外資同樣也在為蘭嶼 的生態環境作保護，蘭嶼人必須學習用不同的心態來面對，當然對於破壞傳統文 化與自然生態，則持反對意見。

外資帶來「台灣式行銷手法」固然新穎，促成蘭嶼居民為了收益而爭相模仿，

如上題的觀光衝擊的缺點。同時土地議題意識抬頭，年輕族人發現某些外資 以不法手段，或是便宜租金取得土地，然而生意本身不顧蘭嶼文化（或是變 相消費文化而未保有原本達悟傳統精神），宣揚遊客只有玩樂蘭嶼而非學習 蘭嶼。對外資抱持態度我持保留態度，基於以真正為蘭嶼土地盡心盡力，為 文化復正共同教育與努力為前提；並非僅是藉蘭嶼文化與環境優勢謀取私利。

(訪 B1-1070316)

土地對達悟族人而言，不只是一樁買賣，土地沒了，根也就沒了。夏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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