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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者網絡理論

第二章 文獻回顧

第三節 行動者網絡理論

在迪化街的研究過程中,由於匯集包括公部門與民間團體,且行動者角色 與職業眾多,為了分析在迪化街裡,行動者是如何被徵招進網絡,故本研究藉 由行動者網絡理論的強制通行點(Obligatory Passage Point, OPP),將以行動者透 過大稻埕歷史建築所建立的核心網絡,來表達每個行動者在行動中所面臨的障 礙與目標。再者,研究者也希望透過行動者網絡理論所描繪大稻埕街區空間中 的網絡聯結,藉以了解在大稻埕的發展過程中,行動者的加入與退出,並藉此 詮釋在行動者網絡理論的運作過程中,每個地方網絡的轉譯是如何被維持,最 後形成穩固的網絡。

行動者網絡理論(Actor-Network Theory, ANT) ,此理論概念是由 Michell Callon, Bruno Latour 與 John Law 共同提出,他們拒絕過去社會科學中將人類與 非人類行動者一分為二的二元論,並認為在後結構的發展歷程中,二元論觀點

- 15 - 變化(Law, 1992)。而 Latour 則認為網絡的建立主要是藉由轉譯(translation)的 過程所形構而成,也就是行動者必須在網絡中保持一致的目標與共識,整個網 絡內穩固是建立在彼此有共同目標的狀況下才能成立的。故整個網絡能否轉譯 成功,行動者之間的利益(interest)與徵招(enrolment)物件則成為關鍵所在 (Latour,1987)。Callon 也特別提及在網絡的形成過程中,每個節點之所以能成 立,都是建立在前面網絡穩固的前提之下,也就是說每個現存網絡中都可以繼 續衍生出新的網絡,直至網絡產生異議崩解(Callon,2012)。另外楊弘任則認 為在網絡之間的運作過程中由於可能出現網絡重組造成「人」的移動,所以在 重組過程中,會出現網絡與網絡之間的妥協與磨合。當中具有能力進行資源調 度的行動者則可被視為「多向度轉譯者」,此類轉譯者通常多是政府、地方領袖 或有權勢者,而網絡中的一般成員則視為「初階轉譯者」,負責執行網絡的共同 利益(楊弘任,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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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述文獻的梳理中可以發現,行動者網絡理論的重點都聚焦於轉譯 (translation)的過程。而不同行動者在透過轉譯的過程中,彼此相互聯結形成網 絡,甚至形成結盟的共同體,也讓行動者網絡理論又被稱為轉譯的社會學。與 此相同 Latour(2005)亦認為透過轉譯過程中,可以讓一個詞出現多種意涵,並 使行動者於網絡中能展現出多樣性的角色。行動者網絡理論在臺灣鄉村研究的

壹、問題呈現(problematization):

對於不同的行動者而言,問題類型不盡相同,但藉由不同行動者之間對同一 個事件的共識形成,也就是就由通過強制通行點(Obligatory Passage

Point,OPP),所有網絡上的行動者將形成一致的目標。故藉由通過 OPP,網 絡中所有的行動者將在轉譯的過程裡彼此認識且溝通。

貳、利益賦予(interessement):

在網絡裡,不同行動者在藉由彼此的串聯與認同過程中,建立更加穩固的 網絡。也就是透過某些特定的手段,來加強且鞏固行動者間彼此的關係,並於 各行動者間形成結盟關係,藉以達成網絡中每個行動者的目標。

參、徵召(enrolment):

行動者於網絡中的角色與定位,將問題轉為明確的敘述並與網絡中的成員 進行協商。值得注意的是,在過去文獻中每個網絡的行動者幾乎都鑲嵌於自己 的網絡上,而此時網絡中主要的行動者則必須試圖了解成員間的背景,藉以達 到最佳的角色分配。然而在現今的研究中發現到越來越多網絡的主要行動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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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具有兩個以上的網絡成員身分,並穿梭於數個網絡之間進行資源分配與調 節。

肆、動員(mobilizaion):

網絡裡各行動者藉由主要行動者的角色分配,持續不斷地在行動中協商與 溝通,而主要行動者能否將問題與解決方法正確地傳達給其他行動者,則成為 網絡成功與否的關鍵。

伍、異議(dissidence):

現存多數網絡中會導致網絡崩解的重大異議(dissidence)未必會發生。網絡 的建立有賴於行動者的建構,而在分析網絡的建構過程中,則需要多面向的考 量每個成員間的轉譯過程,如在未考量成員間的轉譯過程而進行網絡建構,即 可能發生如海扇貝案例中,部分漁民的提前捕撈造成採集器實驗結果不如預 期,最後形成網絡崩壞。

然而在 ANT 的使用上,研究者首先必須先釐清在網絡的運作過程中,行 動者的是否具有可以同時聯結兩個網絡以上的能力,尤其當 URS 成員身兼公部 門的代理執行者並且參與當地網絡時,URS 成員在網絡之間的運作就必須格外 注意。雖然 ANT 強調人類與非人類的行動者都是網絡中的參與者,但研究者 認為在網絡中「物性」之所以必須被強調的原因,不單是為了增加網絡中「物」

也可以是強制通行點的可能性,更是因為若忽略「物」在網絡中的角色,會對 網絡得詮釋產生影響。例如在迪化街的發展過程中,若是不將歷史建築群落所 具有的文化資本納入網絡的討論,則無法詮釋為何 URS329 與文化創意產業會 願意進來迪化街,尤其在西區發展相較臺北整體較為沒落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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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2-1 物可以是紅色 ABCD 或是 E 任一行動者) 資料來源:研究者繪製

然而研究者也必須強調 ANT 所謂非人類行動者的重要性是為了避免研究 者忽視人以外的網絡構成要素,但是這個說法並非是將人與「物」的重要性程 度劃上等號,因為在研究過程中,「物」的能動性主要是依賴行動者給予建構論 述後才得到動能,而非先天即具有能動性。故「物」在網絡中的位置是無法移 動,直到物再次進行轉譯與詮釋,才可能被賦予新意。

鑒於近年來以行動者為題的研究中,多將行動者的網絡視為一個已經的存 在事實,並且去分析網絡建立的過程。本研究認為網絡的確並非先天存在而是 後天生成,每個網絡的核心通行點都是行動者以論述建構而成的,所以回應文 獻中對於轉譯的解釋,轉譯過程為何會如此重要的因素就在於網絡中每個節點 都是一個轉譯後的結果,而轉譯得以形成都是被行動者所建構。然而在多數的 行動者研究中,卻少有人談起網絡在建立後,轉譯的核心價值是行動所建立的 網絡如何被行動者自身所維護、維持。由於網絡的建立是依賴行動者對論述的 建構,而在建構過程中,行動者彼此達成對目標的共識,則成為該網絡能否長 久的關鍵因素。在後續章節中將以迪化街的行動者為例,講述迪化街的 URS 基地與文創產業是如何透過對街區發展想像的目標,透過網絡的維護進而使迪 化街從原本的南北貨老街進而演變到文創產業的勝地。故在使用行動者網絡理 論的同時,研究者也將關注焦點放在行動者於建構網絡後,對於網絡的維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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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進行,而當網絡無法維繫時,異議又是如何生成並造成網絡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