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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討論的過程中,也有道德相關的問題,不做批判,不管任何答案,僅就疑 問處要孩子再說明白,例如當我們討論到﹤東番記﹥裏,原住民對於自然的保 護,觀察者是否做過了解或僅是一味的侵略。

「假設當時原住民真的是像這篇文章所記錄的這樣,如果你是被派來的官 員,會怎麼做?」我問。

「他要獵就給他獵,那麼愛獵。」奇奇說。

「會改革吧!不然一吵架就殺人,還蠻可怕的。如果獵到我怎麼辦?」明明 講。

「嗯嗯,你覺得你是陌生人,他們有可能會獵到你。」我笑著說。

「可是在當時那個部落就是要獵人頭才能生存,怎麼改變?」怪怪不以為然 的說。

「那我就成為管理的那個人啊。最快、最簡單的就是用武力鎮壓。」明明回 答。

剛聽到他們會成為領導者,並且把那些判亂者都殺掉,會有點錯愕,原來他 們想到的方法是如此,我先靜下心來,引導他們再敘述完整一些。

「這是好方法嗎?」我壓抑下當媽媽想「唸」的衝動,很心平氣和的擠出這 句話。

「我沒有說是好方法,只是說最快、最簡單的方法。」明明解釋著,一旁的 怪怪也附和著「對呀!用武力。」

「那在改革之前就已經把他們殺了。」我問。

「這樣才能重新建立我要的國家呀。」明明說。

「與其以後死更多人,不如現在死很多人。」怪怪說。

「但是是反對獵人頭,反而去殺更多人,怎麼會是好方法呢?」我問。

「好或不好無所謂,方法不重要,效果達到了就好了。」怪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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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是總統,我說的或我要改革的法律你們一個個都不聽,是不是我就 可以把你們殺掉?再重新建立我的王國呢,重新訂法?希特勒殺了這麼多的猶太 人可以嗎?那武力是最快解決的方法,那解決了嗎?」我希望他們再重新想想這 個問題。

「希特勒殺的太無厘頭,我是說類似像這樣,當然方法有很多種,不然就是 下令禁止這種事情發生。」怪怪回答。停了一會兒又說「他們既然是一直這樣生 存著,我何必去改革他呢?」

「就讓他們繼續保持下去囉!」我說。

「他們連文字都還沒有出現,那表示當時還沒有教育,暫時只知道什麼是生 存而以。」

「就像小 baby 只會搶你的東西一樣嘛。知道要怎麼活下去就好了。」奇奇 說。

奇奇最後說的,他們就像小 baby 一樣,知道怎麼活下去就好了,一個未開 化的地方發展出這樣的文明,也是一種特殊,

「你說『好』的方法,是在你的想法,但他們並沒有什麼倫理道德啊,至少 從文章上沒有看到,沒有人去講這些事。我是他們其中一個的話,想到的也只是 這個方法啊。」

「要尊重多元文化。」明明在一旁說著。

「你們的意思是在部落裏的人和外來管理的人會有不同的方法囉!剛談的 是部落裏的其中一員,你會這樣做?」我想釐清一下。

「我是會啦!因為看到朋友有缺點,我也是會去指正。」怪怪後來想一想又 說。

「我是先觀察再說,像《少年小樹之歌》那個小孩,不想要離開大自然和爺 爺奶奶們,卻要被強迫接受白人所謂的『教育』就覺得那個『改』很不好。」明 明說。

「對厚,一提醒我也覺得,媽媽你不覺得保有他們自己的文化也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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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說。

我不想做回答,提及在《恐懼之邦》看到作者史帝芬‧金寫的,他去了一 個土著國家,那個地方一看到陌生人就要獵人頭,他們因為語言不通根本沒有能 為自己辯駁的機會就被捉走,等著晚上的儀式後被獵。當大家都覺得要保留該文 化不該加以破壞的時候,作者提出了一個想法,如果是我們生長在那的一員,有 些人生長在已開發國家,他們享有富足的生活,而我卻必需固守著落沒的文化,

這是一件公平的對待嗎?就拿非洲的一些落後國家,比對我們自己。

怪怪告訴我,當看到三峽大壩被改變成這樣的時候,我也會想,那人類這樣 的對待自然景觀,就是好的改革嗎?

看到別人比自己不好,會想幫忙改變,那也要自己有能力才做得到,而那個 改變也必需是別人有真正需要的,怎麼評估是重要的課題,孩子簡單又回到開 頭:「好的留下,壞的改革。」我笑著說,是誰跟我說:「你說『好』的方法,是 在你的想法,但他們當時並沒有什麼倫理道德啊。」

任何的道德觀都不是三言二語可帶過的,家長的行為表現也會內化在孩子心 中,不需有太多的框架去罩住,當我有疑問時,我可以提出好奇、反駁、我的看 法,但不強壓,不「唸經」、不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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