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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資料分析

第三節 Facebook 作為一觀視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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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能有一些早餐也拍、中餐也拍、晚餐也拍,你真的會覺得有點煩人,因 為它會一直出現在你的頁面上,你就會覺得說,只不過是吃頓飯,有必要一直拍 那個三明治嗎?」F 表示,她懂得藝人要作秀的的心態,不過自己的確會因為一 個人的 Facebook,去對他人下判斷,「像有一些藝人的臉書,我會覺得你本來對 他形象是好的,在螢幕上的形象是好的,看到臉書反而是扣分的」。

受訪者 H 也提到,之前因為工作的關係,有追蹤中天主播吳依潔的 Facebook,

不過直說:「我覺得我是訂錯人了」、「一開始覺得還好,但是看久了覺得很膚淺!」

他覺得吳依潔經營 Facebook 的方式,比較像是把自己當「藝人」來操作,拍美 麗的照片,迎合年輕人的取向,「因為喜歡的人,大部分都是因為她的外觀,或 者氣質,不見得是她的專業形象」。他也表示,大部分人的留言,多是「依依妳 好呀!妳好漂亮呀!然後說,依依妳今天辛苦了」,只是純粹把她當成偶像,「有 那種一定程度距離感的偶像,然後,就是看著她也高興的那種,很單純的就是喜 歡,不管她是不是主播,也不管她是不是藝人,不管她做了什麼。」

H 拿另外兩位「壹電視」的主播蕭彤雯和邱沁宜來比較,他覺得還是要考量 名人的「身份」。相較之下,蕭彤雯和邱沁宜除了張貼主播定妝照外,也會針對 一些與工作有關的議題,做一些預告和分享。H 表示,對於吳依潔的 Facebook 印象,只停留在「講說她什麼時候要播什麼,然後大部分的時候,都說她做了什 麼甜點,然後跟家人互動」,「畢竟是主播啦!我覺得還是可以操作一些,跟新聞 有相關的議題,或者社會議題」,會想要看與她身份相符的一些訊息。

L 同樣也是舉吳依潔為例,覺得一開始看她是個很漂亮的女生,而且口條很 好,會蠻欣賞她的,「看她的粉絲團之後,發現都是自拍照,然後她會學小孩子,

講一些很幼稚的話,就疊字呀!就是晚安安呀!我會因此不欣賞她,看了之後我 反而因此不喜歡這個人」。L 也表示,以吳依潔的身份,應該要善用她的影響力,

關注一些與她新聞專業相關的事情。

從上面的討論可以發現,越多的暴露,可以達到曝光、宣傳與拉近粉絲距離 的效果,但是過多且不恰當地暴露,有時候反而會使名人的形象破滅,或者因為 名人頁面發文的內容與媒體塑造出的名人形象有落差,而有所衝突,有時候不是 加分,而是使偶像的形象破滅。

第三節 Facebook 作為一觀視場域

名人將 Facebook 當做一個可以自由掌握的舞台,主導著自我形象在 Facebook 上的呈現,也藉此引導以往握有較多權力的媒體,甚至,引導粉絲產 生一種親密、與名人有所互動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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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粉絲中心」的概念仍然存在,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是由名人主導,但 是粉絲的注意力永遠是媒體和名人角力的重點。Facebook 的出現,改變了名人 與媒體操作偽事件的方式,也讓觀視與展演擴展到 Facebook 這個舞台上,而且 是以「粉絲」為中心的觀視與展演。

一、對於名人的觀視與投射

透過 Facebook 平台,粉絲直接面對名人,在觀看名人 Facebook 的過程中,

可以發現過往的那種英雄崇拜移植到媒體之上,成為名人的形象崇拜的情形仍然 存在,而且透過 Facebook,反而更加強這種崇拜的現象。過去,名人在媒體上,

服膺預設好的形象,展現出的是「平面」的、影像般的自我,現在透過 Facebook,

名人主動塑造想要的形象,暴露更多的資訊、更多的線索,也讓名人更為立體,

粉絲可以看到名人更多的面向。

對於名人頁面的觀視,除了方便資訊的整理和追隨喜歡的名人外,還必須要 瞭解粉絲為什麼看?和看些什麼?且這樣的觀看行為對粉絲本身有什麼意義。

(一)美好事物的欣賞

從訪問的過程中發現,受訪者用 Facebook 追蹤名人,無法簡單地歸納或劃 分,不同性質的名人,可能引發不同的追蹤動機,以及觀看 Facebook 訊息的投 入程度。粉絲藉由 Facebook 觀看名人的頁面,除了想要窺視名人的私生活、更 貼近名人、瞭解名人的所思所想外,很多時候也是想看一些名人漂亮的照片,出 於一種對於美好事物的欣賞。

受訪者 M 的關注名單,有影劇藝人、運動員和知名部落客,M 就表示他觀 看不同類型的名人,有不同的目的和投入程度。M 追蹤的運動員主要是足球員 貝克漢、籃球員 Kobe Bryant 和林書豪,主要與本身是大學系上足球隊的一員有 關,同時也喜歡打籃球。而 M 又點出了,觀看影劇藝人和知名部落客的差異,

他認為大家透過媒體,對影劇藝人已經很熟悉了,比較不會存有一些幻象,但是 對知名部落客,「你從來沒有看過她們講話,也沒有影音,她們就只有照片,你 就會對她們有一個夢幻的想法,是這樣講嗎?就幻想她是一個很完美的女生」, 而 M 也指出他看影劇藝人和知名部落客的標準:「名人有時候你就會想要看她們 在做什麼,部落客就是純粹以漂亮做界定,她漂亮我就看,不漂亮我就不看,因 為你完全不認識她呀!」並且表示,如果是影劇藝人的文章,他會認真地看完,

但是如果是部落客的話,就僅會看圖片。

此外 M 也表示,雖然自己是男生,但很喜歡看女性知名部落客的一些衣物 穿搭照片,例如陳泱瑾,「她們一直出國,然後會 po 一些,雖然她們都講一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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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很棒,角色很立體,再加上他那個女主角的個性是比較傲嬌的,自主能力也蠻 強的,就覺得也蠻可愛的那個角色」,後來又接著看清宮劇《步步驚心》就越來 越喜歡劉詩詩。

K 表示,常常由戲開始,「一天到晚在幻想變成女主角的角色」,「就是,我 會嚴重到我會夢到他們啦!可是我不只會夢到男生,我也會夢到劉詩詩,會跟他 們互動…,有時候我會夢到我跟劉詩詩結合跟他們演戲,然後有時候是夢到我看 到劉詩詩」。對於 K 來講,她的投射有兩個層面,一是對於名人劇中扮演角色的 投射,一個是對於名人現實身份的投射。K 指出,她對於燕三娘傲嬌的個性、能 力強這樣的人物設定,會某層面希望自己也是這樣,而她認為好的劇本要有好的 演員加以詮釋才有辦法被表現出來,進而將喜愛延伸到劉詩詩身上。進一步瞭解 名人本身之後,會開始喜歡上名人的現實身份:

我會欣賞她一些處理事情的方式,實際上的劉詩詩,因為我喜歡藝 人非常主觀,我覺得她不像很多女星,很做作,又跟很多男藝人在 那邊曖昧來曖昧去,她就是一個很清新、很低調的女生。

或者是這樣說,我本來喜歡她們,本來就可以在他們身上找到一些 相似,或者是我覺得,對!就是這樣,跟我價值觀比較像的,也有 可能是這個原因。(受訪者 K)

另外,K 提到了一種近來大陸很流行的用語「CP 粉」,K 解釋,CP 就是 couple 的意思,她自己就是非常嚴重的 couple 粉絲,「你會希望哪兩個藝人,一定要在 一起,這兩個藝人你都很喜歡,可是你希望他們可以合作或在一起」。K 表示,

自己是劉詩詩和很多男藝人的 CP 粉,通常會特別注意到的男藝人,都是跟劉詩 詩合作過的,例如彭于晏、周渝民(仔仔)等。對於霍建華和劉詩詩兩人,K 表 示:

我是希望,霍建華除了劉詩詩以外,最好不要跟其他人在一起,就 是這個心態,就是「除了我,就是劉詩詩」,你只能選劉詩詩。她 可以跟另外我欣賞的很多男藝人在一起,其中一個我都可以很開心,

但對於男藝人,最好就只能劉詩詩,連合作戲也都會這樣子。

我對男藝人會覺得,你最好就跟我喜歡的女藝人在一起,就會比較 喜歡,因為我對女藝人,讓我喜歡的門檻比較高,條件比較多。但 是女藝人只要跟其中一個,或者她新合作的對象,我也覺得看得蠻 順眼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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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點像是,劉詩詩就是我朋友,霍建華就是我喜歡的人,或者 說「劉詩詩就是我」,可以這樣說,我看男藝人,就是在看我喜歡 的人。(受訪者 K)

K 對於名人的欣賞和投射,又更為特別,不僅透過演員扮演的角色特質,又 延伸到名人自身,最後甚至,將自己投射為名人本身,從名人身上找和自己共同 的特質,如 K 提到劉詩詩:「個性的話,很清新,她笑聲跟我很像,就是肆無忌 憚,很不顧形象,很豪爽這樣」,她也想像自己成為那個名人,與其他人的互動 關係。受訪者從外在社會、名人身上找尋對應自身的「鏡像」,在與名人影像重 合的同時,這種對於女藝人喜歡的高標準,造成我(名人)可以喜歡很多看得順 眼的男藝人,但是那些我欣賞的男藝人,只能喜歡我(名人),即是一種自戀的 展現。

(二)理想典範的追尋

除了對於美好事物的欣賞外,從上面的討論也可以看出,名人不出英雄被提 出的特性,名人是在大眾媒體下,英雄崇拜轉化的一種形式,同樣的也是具有人 們尋找一個理想典範的意味在。透過 Facebook,資訊更容易被掌握,粉絲可以 從更多地面向找尋填補自我各方面理想典範。

受訪者 E 就表示,在追蹤的名人中,最喜歡的是一位比利時的女網球員 Justine Henin,E 表示,自己打排球,但習慣看網球,會打一點點網球,會選擇 看網球而不是看排球,「有可能是,國內轉播,以排球來說比較少,網球相對來 說比較多」,E 表示,會喜歡 Justine Henin 的原因,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有對照 自己,也是一種對自己的期許:

受訪者 E 就表示,在追蹤的名人中,最喜歡的是一位比利時的女網球員 Justine Henin,E 表示,自己打排球,但習慣看網球,會打一點點網球,會選擇 看網球而不是看排球,「有可能是,國內轉播,以排球來說比較少,網球相對來 說比較多」,E 表示,會喜歡 Justine Henin 的原因,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有對照 自己,也是一種對自己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