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虛擬空間的女“性”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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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虛擬空間的女「性」解放

袁薏晴

南華大學教育社會學研究生摘要在這篇文章中，希望藉由理論的討論與反省過程、並呈現出女性在線上解放性愛的虛擬經驗中，討論到，伴隨著網際時代的來臨，伴隨著網際虛擬空間的諸多特性，我們是否真能訴求於在這樣的空間中，為女性的性解放運動畫出一條可行的道路，與藉由這樣的過程中窺見女性自我的尋找與反省的過程呢？人類長久以來潛藏的慾望，在網路空間中能把這些渴望從肉體層面分離出來嗎？而否我們將看到，網路空間將提供給我們的是一個剝除現實控制與架構的最佳場域；同時人們也藉由這樣的方式呈現了多元的自我，因此，這樣的覺醒過程將是對於女性改善現有權力關係與喚起自覺得最佳時機。 關鍵字：虛擬空間、網際網路、女性、性別、虛擬性愛、性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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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女性內心的真實意念，真正打破傳統束縛。在克麗歐.歐德薩《虛擬性愛》中，曾說過：性也是人格的一個部分，我們的許多需求、慾望和癖好是由早期 的經驗所造成的（歐德薩 1998：26）。 但是，對於兩性來說必然會由性興奮和高潮中獲得快感。女性和男性在性滿足經驗在心理和生理上都是相同的。不過，兩性在學習性行為的社會脈絡中就有非常大的差異，這差異導致兩性對性的不同態度。在我們的文化中，女性的性行為比男性更常被社會利用。因此，男性總是將性當成正向目標；但女性卻認為他有正反兩面，女性對於性的愛恨交加感受通常使他們無法充分享受它。對於許多的女孩子來說，性仍然是他們用來留住男人的方法之一。事實上，一個女孩子從事性行為無非是為了滿足男人、而不是為了自己的需求。長久以來女性在性愛的過程中就被貼上了禁忌的標籤，存在於傳統兩性兩性性愛觀中就是一種相當不平等的男性主導的權力運作型態，女性在這樣的過程中是被定位為被動與受操控的對象。按照麥金農的觀點，社會上

的人被劃分為兩群：「操人者和被操者（fuckers and fucfees）。當然，

在他看來，這一劃分並不是天然合理的或是由自然秩序造成的；並非一群人長了男性生殖器，也並非女人要生育，這一劃分就是不可避免地，就是女人不可逃避的命運。這種性別認同的規範是社會強加給人們的，而不是由兩性生理的差異自然形成的。（李銀河 1996：269）」。總之，在不平的社會建構之下女性必須擔負的是性愛過程後所遺留下來的後果與違背倫理的無法擺脫陰影。而重要的是，當我們談虛擬空間女性性解放的可能性時，是因為網路虛擬空間中隔離的效果無疑是提供了一層最佳的保護色，連線與斷線、情慾的享受與拔除、自我的操控能力，伴隨著網際空間的來臨，而將選擇權重新還與女性最大的自主性，也使得女性更容易去擺脫現實規範的束縛。因此，目前對於女性來說，在性愛過程中去為女性的主體與女性的意義找尋出一條道路，是女性必要的主體尋找過程中面對真實自我的喪失所必須努力的方向。而伴隨著網際時代的來臨，伴隨著網際虛擬空間的諸多特性，我們是否真能訴求於在這樣的空間中，將為女性的性解放運動畫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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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可行的道路，與藉由這樣的過程中窺見女性自我的尋找與反省的過程呢？果亞：我要它在我裡面，要很深發火：mmmmmm，好，很深很深果亞：ooooooooooo 發火：aaaaaaaaaaaaa1 乍看之下，我們會以為以上的文字是來自於情慾小說中的片段。但這卻是由美國人類學家克麗歐‧歐德薩於網路性愛中的真實紀錄，也許對於那些在網路空間中遊走已久網民來說早已是見怪不怪的事了，而隨著國內上網的人口數的激增，國內性愛也有蓬勃發展的趨勢。由於國內上網的人口結構是以學生為主流，因此網路性愛的發生地點，主要是在 BBS 上的雙人對話及聊天室中進行。我們光看一些 BBS 站上的代號就可以知道人們對性愛的渴望有多深厚，例如我是大屌男、想做壞事的處女等等。不過，目前社會人士則有逐年激增的趨勢，例如國內各大入口網站的聊天室中，入夜之後甚至不用入夜，大白天的就有一堆以性愛為邀請的房間開設，利用線上聊天室進行虛擬性愛是目前最流行的網路性愛方式。這種方式主要是由一人開設房間，邀請人入內或是約好的兩人一起到網站中開設房間，甚至有時是多人在同一聊天室中雜交性愛或是一對多的複雜關係，以「今夜寂寞嗎？（限女）」、「我要跟帥哥做愛」、「來個 3P 吧！」這樣充滿性暗示為名所開設的聊天是真是不計其數，只要是上過網的朋友都知道在網路空間中的確是存在著各樣形形色色的情慾邀約，似乎在虛擬空間中「性」這樣的議題已經完全被搬出了檯面。事實上，網路性愛（NetSex）是虛擬性愛（CyberSex）的一種，但由於網路性愛極為風行，而成為虛擬性愛的主流，因此，國外也有以虛擬性愛來代替網路性愛的說法，目前最簡單，也最為人所熟知的

1_{(歐德薩 1998:33)。這是Odzer在CB（Citizen’s Band）交談模式的「激情熱話」}_（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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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網路性交，就是雙方透過鍵盤打字來進行性愛交流，有時也會藉著觀看對方數位相片，再加上騰出一隻手來進行手淫。當然並不是大部分的人都滿足於網路上的性愛溝通方式，有的人只是想在網路上找到一夜情的伴侶。隨著社會價值觀的改變，傳統性愛型態已經逐漸的崩潰中。也許我們不免質疑，這樣的性交方式不就等同於自慰式的性行為而已嗎？Odzer（1998：19）曾經在《虛擬性愛》一書中，說到：這個虛擬世界在許多方面都對應著舊的真實世界，熱情、忌妒、癡迷、渴望的強烈程度都可和他們的真實複製相比擬。虛擬性愛的場景可以和真實一樣撩人慾火，因為他們引發了相同的內在情感狀態。例如在虛擬性虐待中雖然沒有身體的接觸，肉體當然也不會感到痛楚，但是它所招喚出來的感覺卻和真的一樣強烈。也就是說，雖然網路性愛並不涉及於雙方肢體的碰觸，不過它卻能帶來與真實性愛一模一樣的感覺，甚至可以有另一層更深的體驗。曾經有人說過，事實上在性愛過程中，人類所感受到的快感刺激百分之 90 發生在腦中，而剩下的百分之 10 則是在肉體。也許虛擬空間中所模擬的關係、感覺是模擬著真實生活的型態，但是這樣的型態在虛擬空間中更能被赤裸裸的呈現出來，由於網路匿名性這樣的特性，使我們剝除了那現實中強加於我們身上的沉重束縛，例如，在現實世界中，男人有了這樣的需求，他並不一定有地方發洩；而女人更是悲慘，自古以來對於性這樣的行為就是披上了一件羞恥的外衣，只要哪個女人多談了一些就是被認為淫蕩、不知檢點；更不用說那些一直以來總是存在於性愛邊緣的同性戀族群。在網路空間中，我們壓抑在內心最深處與那份最原始的渴望才能得到一份最原始的釋放。因此，似乎伴隨著網路空間而來的是一片規劃中的美好願景，不少的女性主義與同性戀解放陣營認為，網路上性別不分的特性，可以讓網際網路遨遊的族群進行隨心所欲的變身。男變女、女扮男的結果，不僅使得網路族可以體會、扮演異性的性別特質，更可以塑造心的兩性或同姓之間的性愛溝通模式，如此更有助於破除男女孑然二分的傳統角，她（他）們渴求於這樣的一個新興場域能帶給人類一個更大的解放？但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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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傾向一面倒的歡呼聲中，網路空間中能帶來這樣強大的扭轉乾坤的革命嗎？針對於網路空間究竟是「性愛烏扥邦」或是「性愛再製論」這樣的討論其實是近來一個爭議不斷的問題，希望可以透過接下來的討論，讓我們窺見一線曙光；而如今是否透過網路情色、虛擬性愛等人類長期隱晦而壓抑的話題討論，讓我們對於人類真實的慾求作一番的洞見？

一、性壓抑假說－

首先，讓我們先回到問題的原點，我們預設「性」是需要解放的，因此必先假定在現實生活中的兩性是有性壓抑的問題。關於傅柯在《性史》中關於這方面是有非常深刻的討論，從第一冊開始質疑六Ｏ年代性解放的「解放論述」，到整個質疑西方十九世紀以來的「壓抑假說」，傅柯（1990：41）談到：十九世紀的「資產階級」社會是一個性反常激增並公開化的社會。今天，我們的社會依舊如此。而且這一切絕無半點虛偽，因為沒有任何東西比性反常更大方、更饒舌、更明確地被性話語和社會機構所接管，那是因為要建立一個愈於嚴格或愈於普遍的防止性反常的大堤，社會不由自主地造成了性反常的滋生即性本能緩慢的病變。更確切地說，起決定作用的是社會施加於肉體與性的權力形式。而這個權力恰好既無法律形式也無禁律效力，它減少反常的性活動。它不限制性活動的範圍；它沿著無限可滲透的防線追蹤各種性活動，並使各種不同形式得以延伸。現代社會確實是存在著形形色色的性反常現象，但是各式各樣的性活動反而構成了不同的權力關係，也就是說，當人們在我們生存的社會中大談特談性時，反而是一種權力的手段與目的的共同作用的結果。傅柯（1990：41）說：權力正通過對非婚配夫妻性行為的辨別、強化與固定，使其與性和肉體的享樂的關係日區細密和多樣化，逐漸佈滿人的身體並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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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進人的行為中。隨著權力的增長，原本雜亂無章的各種性活動才分別在一定的年齡組、一定的場所、一定的嗜好及性實踐中固定下來。反常的性活動通過權力的擴張而增多，同時，每一種反常的性活動都為權力的擴張提供了新的領域。事實上，有關於「性」的權力運作的確是如此，在我們的社會中，早就對於男女兩性各有一套不同的性別意識型態，因此，加諸於兩性之上的自然是不同的「性」行使方式與價值觀。其後，再藉由社會中的不同權力機構施行運作與灌輸的功夫，好讓我們在不同的場合有著符合規定的表現。我們每個人都被社會教化成為一套固定思考模式的機器，也許存在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著一份對於「原始性慾」的欲求，但是身上都被強加了一套羞恥的外衣，我們的社會告訴我們不可以隨便談「性」。而這樣的現象，在中國人的身上尤為明顯，在悠悠長長的五千年傳統中國文化中，我們的至聖先師孔子就告誡過人們：「非禮勿視、非禮勿聽、非禮勿言。」，所有的人都被這套保守的傳統性意識觀所拘禁著，但是，等到西方文明的大舉入侵，西風東漸，大眾媒體全球化的風潮帶動之下，我們似乎正視到了一份我們內心的原始需求，但是，當我們想要企圖去擺脫這份長久以來的沉重枷鎖時，我們似乎發現了這一切也正是另一種權力運作的型態。因為傅柯 (1990:20)說到：「性的治安就是：不存在什麼嚴格的禁律，而是必須透過有效的、公開的話語治理性。」。傅柯曾質疑壓抑/解放的二元對立，他指出此兩者其實是一體的兩面，透過了壓抑將強化情感的自主性，所產生的效應可能是反既有社會秩序的，他點出了壓抑本身的不穩定性。也許我們不免憂心的是解放的背後也許是為另一股新霸權所作的鋪路技術工程的一部份，但是，難道我們要因為這樣的憂慮，就甘心一輩子受到這樣的壓抑嗎？我們要因為擔心自己反而落入了權力的圈套，就說服自己當個不敢正視內心真正需求的人嗎？性愛關係之所以吸引人，正因為它是精神與物質、心靈與肉體、超越與陷溺、堅強與脆弱、成長與頹廢….等等不同力量所行程的集合體。性愛關係絕不僅在那膚淺的行為關係；事實上，性愛就是文化，在性愛關係中不僅預設了一套接近肢體與傳遞情緒的形式，還預設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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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價值觀與一種生活方式。也就是說，性愛也是文化的構成部分。更重要的是，在性的世界中，我們不能只用性別二分去看所有的情慾模式，因為對於那些同性戀者或是變裝者的情慾模式我們將如何將以劃分？在這樣一個複雜的情慾模式中，我們不能永遠只抱持著一種非是即非的判斷方式？我們的壓抑不僅來自我們的社會規範，我們的內心也一再遭受這樣的主體扭曲。我們忽略了人的多元性與可塑性，僅僅是在異性戀的格局中，「男性」其實有多種；而「女性」也可以有好多種，如果今天這個男人他鮮少閨房之樂，我們就認為他不行；或是他不猛、不厲害，我們的社會中的價值觀就逼的他服藥、進補；如果一個女人他酷愛性事，我們就認為她淫蕩，用著異樣的眼光相待，或是她清心寡慾，我們就認定她性生活不美滿。更別提那些處於性愛邊緣的同性戀、性癖好者人們是用什麼樣的異樣眼光在看待。克莉絲.維登(1994:129)曾說：「從傅柯對性愛與刑罰制度研究的歷史細節，…。這種分析的類型以對女性主義極為重要的方式，擴展了有潛力的政治活動的領域，如它避免了單一因素分析的化約主義。傅柯對性愛的分析能夠解釋權力與抵抗：以社會地及歷史地置為它們的方式，並指出抵抗是如何產生的，以及新的話語位置是如何發展的。….。對女性主義者而言，最重要的是欲圖理解權力的所有形式。」未能理解集中於性愛之中的權力關係的多樣性，將使得分析無視於那些存在於權力關係網絡中的抵抗點，而這種盲目阻礙了政治抵抗。因此，藉由傅柯的討論將使我們對於談虛擬空間性解放的過程中了解的其中所隱含的權力運作機制與關係存在，而能夠針對此提出相對抗的討論。

二、性愛實錄－

在網路空間中虛擬性愛是每天都不斷在任何角落中上映的戲碼，而且對許多人而言這還是他們線上經驗的全部，虛擬性愛不但接露了人性、更赤裸裸呈現人類的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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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性愛」實例2_{。Mary and Paul他們透過一場虛擬世界由Jaron Lanier} 所舉辦的虛擬音樂會而認識，他們透過彼此對音樂的熱愛與交流而迅速地墜入情網。在他們第二次在虛擬空間的音樂會再度相遇時，他們的化身就已經緊緊地擁抱著彼此、並且相互依偎。當音樂會結束後他們迅速地找尋一個私人隱密的房間（虛擬空間）來釋放他們的熱情。在這個故事中提到一項新的科技產品，可以分別在女方與男方各自的電腦上加裝一種類似模仿人類生殖器官的人工陰道與陰莖。在虛擬性愛的進行過程中，男女雙方可以藉著這項科技產品在各自的一方發生性交過程，而且這項產品還會隨著性愛的過程而來回運動，就像是真實的一樣，也會有類似真實陰莖的射精過程出現。Mary and Paul藉著他們的虛擬性愛經驗而達到性愛的高潮，並且也改變了他們在虛擬空間中的生理過程。透過網路性愛事件的發生，讓我們了解到心中的慾念與需求。因此，雖然上面的這個例子是一個虛擬空間中藉由科技工具的輔助，在虛擬性愛中達到身體與心理層面的快感時，但我們要問的並不是究竟虛擬性愛能帶來多大層次的快感經驗，而是是否透過了這樣的過程中人們發現了自己，那份一直受到社會包裝所喪失的自我，人們的許多潛藏於內心深處的原始慾望是否當將透過虛擬性愛這樣的過程中毫不造作地去展現，而能因此正視到內心的慾求？克莉歐.歐德薩在《虛擬性愛》這部書中，真實的呈現了他的虛擬性愛實錄。克麗歐.歐德薩以一個線上人物來回朔自己網路性愛的發展過程：從 1990 的電腦伺服器開始，1991 年發現紐約市的回聲 BBS 站，1994 年拓展到網際網路、全球資訊網、玩魔屋，1995 到皇宮，然後 1996 年到看你看我。 CB（Citizen’s Band）交談模式，就是類似一種以文字為基礎的聊天室，Odzer 在這裡以果亞的化名和一位已婚男子發火發生戀情。在這一段描述中，我看到的是一個迅速墜入愛河的女人，她不能阻止自己在線上看到他名字的興奮，也不能避免下班後匆匆趕回家發現他 2

Philip Zhai，〈Cybersex snd Himan Reproduction〉。（http://www.geocities.com/athens/3328>），2001/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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不在的失望，甚至她並沒有把在真實生活中對已婚男子的防備帶入虛擬空間中。歐德薩(1998:33-35)指出：由於網路上的做愛充滿了想像，在 CB 上是用 invite（邀請）和 join（加入）的指令形成單純交談，然後兩個人藉著打字使對方高潮。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會令人覺得時髦又有趣，可是等到那些文字格式一直不斷的重複著時，很快的就會讓人覺得無聊了。當激情升高的時候，文字便濃縮成一長串的 ahhhhh 或 oooh 或 ummmm，因為另外一隻手要忙著自慰，當我為了能既優雅又禮貌的離線而假裝高潮時，我認為激情熱話已經失去它的魅力了。但是當克莉歐.歐德薩進入到魔屋性愛時，她對於虛擬性愛又產生了另一層不同的體認（歐德薩 1998：61）：魔屋做愛比激情熱話更具有互動姓，它充滿了想像和肉欲但不那麼高潮導向，需要大腦的大量參與。在魔屋待很久的魔屋性愛大師們是不會讓對話產生停頓的，因為他們所追求的是角色扮演的虛擬高潮而不是肉體高潮。雖然看來有些怪異，不過成百的魔屋人都能證明這種完成的滿足是靠人腦而非人體。進入網路性愛的下一步，我們可以嚐盡所有新奇事物、跨越平常想都沒想過要做的幻想邊界。有了當任何人做任何事的自由。在書中，Odzer 描述到曾有一次同時和三個男人做愛，一次和一個女人做愛，一次同時和三個男人一個女人做愛，扮成男同性戀和男人做愛，扮成男人和一個扮成女人的男人做愛。而且他還熟悉玩虐遊戲，不管是施虐或被虐的一方，她嚐遍了所有想得到的情慾模式。歐德薩（1998：78）宣稱：虛擬情欲是透過文字傳達的，它的獨特之處在於你可以把它看做是獨立於己身之外的東西，就好像你手中握住了一樣東西，你可以宣稱：「這是我的情慾，它看起來是這個樣子。」你得承認情慾存在於我們每個人體內，它是生存的一部份。和在現實中的舞會上找個真情人一樣，要找個匿名的網路性伴侶也不是一件容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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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原本以為不見本尊的訪客身分會讓人不去追究年齡、體重、長相等外在條件；但是，事實上，人們確實會說出一些使人興趣全無或挑逗發熱的字眼，人格性格會在文字中表達出來，而性的相合也是線上發展情事的主要成分。虛擬性愛像人們宣告原始欲求與正式人性的重要，藉由文字的傳達過程中，我們發現了自己，也藉由不斷的嚐試與創新的過程中，性愛的解放運動將是存在著無限的可能性。網路性愛狂和網路漫游狂是不同的，網路性愛帶有挑逗肉體的潛力，會迫使使用者毫無休止的找人打炮；通常對象不只找一個，而是一個接著一個。也許網路上癮者有時會對她們花在線上的時間感到罪惡，文中 Odzer 有這樣的一段描述：「我玩魔屋的頭兩個月一口氣掉了十磅，因為我沒有辦法一邊打字一邊吃東西，我曾看著公寓的灰塵集結成球，任換洗衣物堆的比衣櫃的衣服還要多，而永遠忙線的電話也讓我的朋友便的不愛跟我聯絡。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網路毒癮者，除非手腕痛的受不了否則別想讓我離開電腦。」（歐德薩 1998：148），事實上，在人們進入網路之前，大部分的時間也都是花在電視前癱坐著而已。所以，其實我認為除非是剝奪了一些必要的活動時間，否則人們對於虛擬空間的投入也許並不是一件什麼壞事。雪莉.特克(1998:315)依據 MUDs 中的經驗，談到：在「泥巴」上，有些人與同性的人物進行性愛，也有些人與異性的人物進行性愛。有些男人扮演女性人物在網路上與其他男人進行性愛。此外，在「假－女同性戀症候群」中，男人透過網路假扮成女性，與女性進行網路性愛。雖然情況並不普遍，但我確曾遇過幾位女性扮演男性，以便與男人在網路上進行同性戀。有些人扮成非人類的角色玩性愛遊戲，有些人喜歡與一個伴侶玩性，有些人則用虛擬空間作為實驗集體性愛遊戲的場所。在真實生活中，這種行為（如果可能的話）會造成集龐大的生活困擾與情緒困惑。在虛擬世界中進行這種冒險就容易的多了。透過這樣的描述，讓我們了解到其實在虛擬性愛的過程中，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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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各樣的性愛想像都有無限實行地可行性。許多網路性愛的施行者在虛擬空間中無孔不入的滲透網路性愛，透過這樣的想像過程，性愛無限壯大，人們也因而衝新詮釋的性與性別的定義。虛擬性愛的無限可能，固然是一個性革命的開端，但其實這又涉及到性愛忠誠度與性愛倫理上的問題？一直以來我們，所受到的禮教思想，都不斷的告誡著我們性愛是以愛為基礎與出發點地。一直以來，女性的「性」是受到男性來主導與控制的，她們臣服於男性的需求之中，我們的社會教會她們不可以輕易表露出自己的需求。而人性的肉體和情感的需求在網路空間中能得到多大的滿足？人類長久以來潛藏的獸性，在網路空間中能把這些渴望從肉體層面分離出來嗎？至於我們對於社群歸屬感的需求，是否也獲得了滿足呢？我想網路空間是完全符合這些問題的解答的。說真的，性愛房間只是為人類的情慾開一扇窗戶而已，網路性交會永遠不止息的演進下去。過去，現實生活中的晚晴協會，只會以「手淫」、「女同性戀」等字眼，來宣示女性情慾的自主，可是現在的網路性愛中，女性似乎不再是一個處於被動的角色中了，經由虛擬性愛我們似乎看到了一個全新的視野，過去所高喊的「女性情慾自主」、「性啟蒙」、「性革命」似乎隨著網路時代的來臨而亮出了曙光。

三、女性主義的性言論－

女性性慾的不同觀點－曾經有人假設：「如果沒有生理耗竭地問題，則女性的高潮可以永無止境地持續下去」，而且女性必定會讓自己感到滿足，就這種觀點來看，據說在文明前，社會中的男性要採取壓抑女性的措施，因為除非女性遭到監禁和限制，否則將不可能有家庭生活、農業或文明。而無論這個假說的歷史價值或效度如何，他的女性生理基礎違反了對男性之強烈性需求和女性主動性慾較不重要的普遍看法（Bernice Lott1996：210）。而究竟性的需求對於女性解放的論點來說，是不是重要的一環，其實是不斷受到質疑與爭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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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蕤（1994）說過：「對不同的、新奇的女體的高度『性』趣和個人的操守無關，而且和我們組織社會，規劃角色，分配權力和資源的方式有關。這個社會規劃把男人放在主動的、佔有地、征服的位置上－也就是『賺』的位置上；把女人放在被動的、被掠奪地、被掌管地－也就是『賠』的位置上；然後再在男人女人中間建立起冗長複雜的討價還價過程（又名求偶過程）」。它的這種賺、賠論調主要是把女性的性壓抑放在一種社會建構的立場上來談，也就是在社會化的過程中，我們已經為兩性在「性愛」的分工中，規劃好各自的角色，主動/被動；得與失都預先規劃好了劇本。而在這樣的建構過程中，對於女性是相當不利的。海蒂（1995：446）曾在報告中表示：「推崇男人的「性衝動」，並再三誇耀男人的高潮「需要」，都是在合理化男人想隨時地跟女人做陰道性交的藉口罷了。因此，大家便公認所謂「正常的」男人，就是時時對女人表現出「性飢渴」的男人。另一方面，對女性性慾的定義，便傾向是被動、接納式的矜持，勸諫女人要臣服於前述男人「性衝動」的神話」。長久以來，認為女性比男性更不容易受到視覺或理念線索的刺激而引發性慾的想法。不過，由調查和實驗室研究所得到的證據確強烈地反駁此一結論。例如，Julia Heiman 發現，「女性與男性一樣都喜愛黃色書刊，他們也會被性描述所打動，他們也同樣會產生生動和自我激發地性幻想」。這個結論得自於測量大學生對性材料的生理反應。研究者要求大學生聆聽各種性情境脈落之下異性戀者互動的錄音帶，並且測量陰莖和陰道的血液量和壓力波動。這使得研究者下了一個結論：強調感情或浪漫並不是使這些受色情刺激的女性激起慾望的先決條件，但卻可能是影響女性尋求所偏好觀看之內容的因素之一（Bernice Lott1996：214-215）」。而究竟為什麼，一直以來女性確甘願在性愛過程中是扮演的個被動與弱勢的角色呢？海蒂曾說：女人之所以是性奴隸的原因，在於他們至今還是不敢出面主張自己的性愛，此外，他們還被迫一定要去滿足男人的性慾，卻無法關照到自己的需要（雪莉.海蒂 199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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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說女性，她們迷惘於性愛過程之中的角色迷思，她們臣服於這樣的宰制關係中，無力掙脫於這樣的束縛。她們認為女人對於男人的服恃是天經地義的職責，女性無法擺脫這樣的意識型態之中，而且也深信這樣的一個權力關係。李銀河（1996：269）談到3_{：「例來關於『性』這個問題，就一} 直是女性主義關注的重點之一，不過在性的問題上，女權主義者卻分成了兩派，激進派和自由派。激進派的觀點主要是認為，性自由所要求的是伴侶之間的性平等，雙方都計是主體、又是客體；….他們借助佛洛依德、馬爾庫塞到馬斯特斯和約翰遜的理論提出，男女兩性的性的基本不同點在於女人受壓抑，因此釋放女性的性能量比壓抑男性的性能量更為重要。自由派持有一種關於享用性快樂的理論，他們主張，女權主義當把性快樂作為一種權力。因此，這兩派的區別又可以概括為，自由派更看重釋放女性的性能量；而激進派則致力於壓抑男性的性能量。兩派在對待性的看法的分野實質上是贊成性和反對性兩種態度」。其實，不論是持贊成性或是抱著反對性的觀點，在女性主義中需要藉著對各式各樣的不同議題，不斷的討論與反性，才能為女性的定位找尋出路。因為，一直以來，我們的理論觀點都是存在於男性中心的討論，我們受到這樣的論點影響至深。所以，對於女性來說，她們需要透過不斷的驗證與辯論，重新為女性的主體帶來屬於自身的價值文化。但是，我們不可否認的是，性對於每個人來說都是出於原始慾念的需求，也就是透過性是人類真實的呈現。究竟性應不應該受到解放？或是應如何解放？有些人對於性解放的態度是存在著質疑的觀點的。例如：密應斌認為(何春蕤編 1997： 110-111）： 3_{自由派對性持肯定的態度，對各種形式的性表達，包括淫穢色情品，同性戀、} 虐戀，以及女同性戀中的模擬男女角色關係，全都持容忍或接受的態度；後者則對性持否定態度，反對淫穢色情品的製作和消費，反對性關係中的暴力及統治與服從關係等等。前者強調男女雙方共同探索性的自由；後者卻持有男性的攻擊性性行為是許多社會問題的根源看法。前者支持中性的立法程序；後者反對中性的立法程序。前者接近於法理社會的個人價值；後者則接近於禮俗社會的社區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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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角度來說，性解放一方面強調「性解放」（如同性戀、雙性戀、變性等）地被壓迫是社會的建構，另方面卻強調每個人都有獨特性差異或性癖。可是，如果這些性慾望差異（不論異性戀或同性戀）也完全都社會建構的結果，那麼（例如）女人的異性戀慾望也完全會是男性異性戀塑造的，因此，提倡「多元慾望差異都應該是平等的」豈不是在鞏固原有的性的社會建構，並持續男權社會為了宰制關係所建構的虛假意識般的異性戀情慾模式？。生活在這樣建構的社會中，也許我們已經開始分不清什麼是真，什麼是偽？因為，我們會把習以為常的概念或觀點當成真，而不去質疑它的正當性，我們會去相信社會教我們的一切，而排斥與他相背的觀點。事實上，我相信多元差異的觀點，相信每個人與生俱來都有不同的偏好與性格。可是我們的社會化過程中，把我們確把我們教成了擁有一致性概念的實體，當我們開始正視到我們的不同性與獨特性時，當我們想要表現真實的自我時，我們的觀念會告訴我們這樣不好，當女性開始反省自身的價值時，也許有人又會告訴她們小心落入男性意識的圈套之中。其實，如果性解放即意謂現在的女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樣擁有更多的自由－跟陌生人、異性自由的性交的話，也許這並不是在文章中的主要訴求。女人要的性自由，並不是和男人一樣的性交模式；也許對女人來說要的是發現自己所喜歡的性交模式的自由。因此，當我們在談「性解放」的過程中，無非想達到的目的，也是希望女性可以愛自己多一些，開始正視自己內心的慾求，擁有開始反省自我的能力。「在台灣社會的東方傳統中，「性解放」這個名詞是來自六Ｏ年代西方英美社會。這似乎是六Ｏ年代基進學生運動、嘻皮及第二波早期女性主義者多少有意無意所推動的運動與實踐。但是這個運動到了七Ｏ年代中左右，經各方的攻擊與反省批評而逐漸消亡」4_。到了九Ｏ年代有掀起了一波以何春蕤為首所高舉的「豪爽女人」性解放論 4_{傅大為回應文章「風聲與耳語－豪爽女人書評」（1994 年 12 月當代月刊 104} 期）。見何春蕤編（1997）《呼喚台灣新女性－豪爽女人誰不爽？》，台北：元尊文化，P.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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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進入了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在這樣後現代的時刻我們所真正該接受的就是一種多元型態的價值觀存在，我們並不一定要如「豪爽女人」（何春蕤 1994）的多，但是我們可以接受這樣的女人存在、我們不一定要保存著男性雄風的父權文化，但是如果你願意當個大男人身邊的小女人，我們也可以接受；相同的，願意當個小男人照料著身邊大女人的男人，我們也樂見；而同性戀文化也將不在邊緣化，它也許將也是人性中的另一面欲求。或許我們根本就該打破所謂的大小之分，人類基本上就該站在一個相互尊重的立基點上平等的看待，來各自發揮屬於自身的所長。我們如果認為自己是積極、陽剛的，就努力發覺自己的優點；如果體認自己是陰柔、內向的一面，我們就朝適合的方向邁進。不過，這樣的改變是需要大社會整體意識型態、價值觀的重塑，而隨著資訊時代的到來，我們似乎窺見了一線生機，因為隨著網際網路的盛行，我們發現了一塊新興的凈土，它是一塊尚未開發的處女地，因此，我們對於它寄予厚望。

四、自覺意識的啟蒙－

上線的時候，我常常感受到剎那間洞悉自我的震撼，一面接受體內惡魔的掃視，一面體驗它的力量（歐德薩 1998）。事實上，很多的時候我們都知道，在線上的自己是與真實生活中的我們相連結的，或許我們可以偽造我們的身分，但我們所表現出來的談吐、我們所傳達的文字訊息，都一再的透露出我們人格的部分，揭示出一個隱藏的自我。常常在上線的時候，我們可以忽然驚察到洞悉自我的震撼，為什麼在網路上的我，要刻意去偽造自己的年紀、去掩飾自己的缺點，體察到那股強加在我身上的女性外衣，知道身為一個女性的我們，必須保持的是傳統的矜持，我們會試圖去表現自己溫柔、俏皮的一面，希望這樣的我是受歡迎的一個身分。常常反問自己的是，在網路中這樣的與人對話，這樣的我究竟得到了什麼？我沒有像 Odzer 可以開虛擬妓院、可以創造牛郎角色，可是當我們嘗試去扮演一個男性的角色時，我們似乎是可以透過這樣的過程中試圖去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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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心目中理想的男性，先姑且先不論我們究竟獲得了什麼，我想重要的是網路給了我們這樣的一個機會，可以去扮演男性、體會當個男性的心情，也會因為對方的喜怒而擔憂，試著像個「男生」的語氣來說話，在這過程中似乎覺得女性的外衣，對我們來說可以漸漸剝離了！也許當我們逐漸熟悉環境時，我們會逐漸喜歡扮演另一個自己、或是說喜歡掰些不實的身分和他人交流，當這樣做時，我們會發現自己正沉溺於這種角色互換的樂趣中，甚至無法使自己停止「我也可以當個別人」這樣的想法，熱衷於似乎是玩弄他人的一種情緒中，這真的是一個從未發現的自己！在玩「天堂」5_{時，也許我還跳脫不出社會對於我所架構的女性} 形象，當我想當個女生時，我跳脫不了「女生應該是溫柔、可人」的價值觀，可是當試著想發洩一下時，我似乎也見到了自己內心的魔鬼，因為可以在虛擬空間中去打鬥、去砍人，被人討厭又如何？至少我覺得自己抒發了。我們常將網路比喻為現實生活中的一種推力與拉力，對於我來說，它似乎釋放了我，從我身上卸下了一種枷鎖，是那種我一直深信不疑的現實建構形象！我們不可避免的是人會將現實的我帶入網路空間中，但似乎有一種更神奇了力量，在催促著我們正視自己的需求。因此，先姑且不論虛擬性愛是否將帶來多大的身體快感經驗，重點是透過了這樣的過程我們發現了自己，性也是人格的一個部分，我們的許多需求、慾望和癖好都將透過虛擬性愛這樣的過程中而完全展現，體驗到自己體內的慾求。虛擬性愛並不是朝向著真實性愛的結束，或是真實性愛的取代。他就像是一股自我的探究，在這個接近無窮的空間中，我們將擁有一份自由的靈魂調和著自我真實的慾望勝過於社會價值觀的規範，也許，大部分的虛擬性愛就也如真實性愛一般的具有可預知性的，但是隨著多變的網際網路發展型態產生了我們反思靈魂和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自我意識、允許我們重新創造自我6_。 5 目前時下流行的一種連線多人互動遊戲軟體。 6 〈Sex,Lies,and Cyberspace〉。（http://www.wired.com/wired/archive/3.01/sex.lies.typing.html），2000/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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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透過這樣的文字表達，那份洞悉我們真實自我的震撼將會帶來前所未有的衝擊。

五、女性的主體性－

在重建女性的性劇本的重要第一步，就是理解男性與女性的性慾在心理與生理層面的歷程。除此之外，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驅散有關男性/女性本質地古老神話，致力於消除區分性別的地位、權力和角色預期之間任意訂定的差別。而當我們在探尋這樣問題時，不禁問到的是「究竟女性的主體性是什麼？」、「它存在嗎？」。數千年來建立的男性強勢文化錘鍊的精緻、緊密、根深柢固的如銅牆鐵壁一般，不論初看起來對女性合不合理，就在無數的教化、滲透下轉化為社會習俗與道德規範，成為理所當然要依循的行為準則。因此，使得女性逐漸喪失其主體性，逐漸不清楚女性究竟能代表著什麼？事實上，「男」或「女」不是人的第一特徵，「人」才是人的第一特徵，男或女作為人所具有的共同性，遠遠的超過彼此的差異。但是，由於社會對於兩性的不同定位，尤其是對於女性的不利形塑，加深了兩性的區隔，加深了女性的黯淡命運。女性主體性的議題向來是女性主義所討論的主題之一。西蒙.波娃曾經譴責女人接受自己被定義為他者，無異於參加了男人的共犯結構。她指出(顧彥翎編 1996：89)：真正的理由在於女人各自分散，從未集體認同女性的「我們」。同時，女人也為接受被保護角色的明顯好處所迷惑。男人為君，女人為臣，君主會在物質上保護臣子，並負責在道德上為她存在的方式字元其說，女人就不必為自己的生活負責了。….。女人在伸張主體性時，仍然承載遠多於男人的焦慮。譬如，她首先就要面臨「失去女性特質」的焦慮。「女人有獨立的成就是與其女性氣質相衝突的，因為『真正的女人』必須是客體，是他者。」。因此，女性在這樣的過程中逐漸喪失了自我，對於女性主體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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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論就是附庸於男性價值的一個討論思考的模式。女性的主體性是藉由男性的觀點在定位自我，在這樣的惡性循環中女性對於主體的認知事實上是不確定與清楚的。

拉岡從鏡像期（the mirrir stage）之說著手來提出女性主義的批判。拉岡認為，人不同於其他物種之處，在於人早在具有控制肢體的能力、成為獨立的個體之前，即已透過視覺經驗，在鏡中或他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完形（gestalt）。他認同於這鏡中的形象，如此形成他的自我（劉毓秀 1996:145）。喬得若也論到，母育將一個女性涉入一種雙重認同之中：與她的母親和孩子的認同，在其中她重複著她自己的母子歷史。這造成了母女之間較母子之間更堅強的聯結，並造成了女孩較少程度的個人性（克莉絲.維登 1994：68）。而在這樣過程中女性事實上所學習到的自我，卻是荒謬與不平等的意識再製，是上一代所形塑的性別階級意識的自我體現。另一方面，根據後結構女性主義理論，乃將女性主體放置於語言建構的討論之中。後結構女性主義理論將「主體性」定義為：「乃用於指涉個人意識及潛意識的思想和情感，她對自身的感知以及她由以了解她與世界的關係的方式。」（克莉絲.維登 1994：38）。語言是社會組織之事實的、可能的形式以及這些形式可能的社會與政治結果被定義和被爭駁之處。而它亦是我們的自我感、我們的主體性被建構之處（克莉絲.維登 1994：25）。所以個人的主體性將得以透過語言來呈現，而個體也將透過語言所透露出的主體意含來定位自我。也許不平等的性別意識觀將形塑出的是不平等的話與主體。但是，女性也許需要透過定義自身與自我發聲的過程話語，來找尋女性的主體性。希望去表達女性主體性，乃是目前女性主義強調「作為女性而發言」的重要性備後的主要動力（克莉絲.維登 199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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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網路空間所承載的正式強大的文本語意互動，女性或許將透過不斷自我發聲的過程，為女性主體性找尋定位。而在性愛過程中，因為一直以來女性的慾望被視為是相對於男性的主導，在性愛的過程中，女性的角色並不代表是一個主體，他是被動於男性主導的他者。女性同時在性愛的過程中喪失了自我主體。基進女性主義認為女人的性是為了男人而存在，而男人的性並不是為女性存在的事實是再明白不過的（顧彥翎 1996：124）。總之，在性愛的過程中女性被相對的剝奪了其主體性，是一個處於附屬者、被動的角色意識中。另外，更重要的一點，女性必須擔負的是性愛所遺留的後果，懷孕將是許多女性都無法擺脫的陰影。也因為這樣的風險性，使得女性對於性愛始終持保留態度，無法想男性般的灑脫。「虛擬性愛」的過程絕對賦予兩性相對的主導權力，因著網路匿名與隔離的特性，女性得以解放性慾而又獲得相對的保護作用，這或許是一種不必承擔後果的安全性愛，女性或許也將透過這樣的過程正視自身的慾念與找尋主體的定位。

六、女性自覺－

在上線的經驗中，我們常常體察到我們內心真實的世界：我知道他們是「我的」心理怪物，存在於外在的現實之外。它們和以前一樣有力，可是那是我賦予的（歐德薩 1998：260）。也許在網路空間中所體驗到的也許將是隱藏在個體中的黑暗一面，不過卻是最真實的自我呈現。而女性意識的甦醒也將透過這樣的過程得到強化。女性常用社會的眼光來看待自我，但我們卻不自知，我們誤以為在這樣的附屬過程中是一種保護的作用。女性天生是弱者，需要依靠他人的力量來幫助自我的實現，因此，她們失去了對於女性身份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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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而似乎也願意處於這樣的角色中，在這樣的迷思中成長、對大部分的女性來說她們也都默默接受這樣的安排。在這樣的社會體制中，對於許多女性來說，幾乎沒有機會與空間來思考這樣的問題，女性承受這樣的結果、也樂於扮演接受幫助與喪失自我認同的角色。女性的自覺能力來自自身，而這樣的過程卻需要有撼動內心的情緒經驗，女性也許必須體認到自身的主體性與打破父權意識的宰制，才有機會掙脫這樣的枷鎖。網路空間中的互動涉及真實情感的投入過程，也因為這樣的過程而使這個世界變的真實。往往很多時候虛擬情感的建立速度是遠超過於真實世界的，在真實世界中，社會教導我們的是必須對陌生人保持適當的距離。一旦進入網路世界，由於匿名與隔離的保護作用，人們將漸漸卸下了應與他人所保持的距離感，我們不必於偽裝自我，悠遊於網路空間中並不是一件難事。在這樣的空間中，隨著多樣人際互動的體驗、隨著探索情慾界線的網路性愛、隨著尋找自我的角色扮演，也許我們開始覺醒。 Goffman 曾經把人際交往當作是一個舞台來看待，演員在舞台上的表演盡量去掩飾他本來的面目，而盡力去求好，博取觀者的肯定，他稱之為「形象整飾」過程。而回到了私人的空間，則允許人們自然的卸下面具，有如戲劇上的前臺/後臺（葉啟政 1994：26-51）。在網路空間中互動，就像進入了戲劇的後台，在這樣的空間中更開放我們真實自我的呈現，當我們放下了拘謹的面具，擁有的是發現自我與表達真實自我的權力。而這對於女性是必須與重要的過程，現實社會加諸於女性的是過多的限制與規範，而也因為必須在這樣的空間生存，所以不得不順應社會現實的約束。因此，像很多的日本上班女郎，下了班到酒吧、PUB 完全的釋放，簡直就是和白天的情況判若兩人。女性需要發洩的窗口，又需要安全的保護，而網路空間正是提供給女性的最佳出路，在這樣的空間不但可以獲得解放也獲得人身的保障。線上互動可以成為探索我們情緒硬體架構的巷道。網路世界提供了形式單純的自我省視，沒有觸覺的刺激，也沒有具體的人或地的干擾，可以讓我們清楚看到是什麼勾動了與事件無關的情感鎖鏈（歐德薩 1998：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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女性擺脫現實困境，在網路空間中呈現的是人類的原慾，也將伴隨著真實女性主體的發展。性愛過程是人類的原始生物慾念，但女性卻在這樣的過程中迷失了自我。但重要的是，網路空間提供了女性正視這樣需求的權力，她們不再安於處於被動的角色中，女性相信自己也有掌控性愛的機會。在這樣的空間中處處充滿著虛擬性愛的誘惑，當我們反問為什麼虛擬性愛在線上如此盛行的原因時？我們不難忽略的是，性愛事實上是人類最真實的需求，而現實社會給予我們太多的限制，網路空間似乎帶來了一個「逃入」的契機，因此，也最容易引發人類的內心慾望。「男人都被洗腦了，自以為是性愛高手，而誤以為他們所喜歡的方式，也一定可以滿足女人的需要。每當男人跟我上床的時候，總是帶著同樣的態度：『來吧！寶貝，讓我好好表現一番給你看看。』結果，還不都是那套錯誤連篇的做法。」7_。事實上男人根本不了解女性的身體，他們的性愛模式是照著社會給定的男性標準行事，而女性卻必須受到這樣的限制給約束，女性被宣導不能公開談論自己的經驗、為了保障「女性貞節」必須由男性主導整個局面。但是，女性的情慾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許一個完美的性愛過程是必須兩性同時的投入。因此，女性必須透過這樣的過程體悟真實自我與自我覺醒8_。女人要成為自己，還有很長的路要走。女人的解放不僅僅表現在女人的發聲上，也許更在於女人有了選擇的權利。而虛擬性愛的掌握過程，也將是女性自主的一項契機。男女在人格上的平等，決定了無論做什麼選擇，都有可能性，都將得到社會的尊重。而透過虛擬性愛的過程將是一個兩性平等互動的學習機會，當我們在為女性權益爭取 7 (雪莉.海蒂 1995:313）。這是海蒂研究報告中一名受訪者在談論到「妳的性伴侶知道你的需要嗎？」這樣的話題時所提出的意見。。 8 克莉絲.維登曾說：「意識覺醒（consciousness-raising）的女性主義實踐將我們生活的女性經驗當作它的對象。它涉及了唯有女性的團體中女性的聚集，從共同的角度－社會是父權的，並壓迫女性－來討論我們的生活。」。見克莉絲.維登（1994）。《女性主義實踐與後結構主義理論》，白曉紅譯。P.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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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與解放的同時，我們需要創造的是一個兩性更為平等與相互尊重的空間，並不是一昧的要求女權無限壯大的翻轉。

七、重建女性的性劇本

不可否認，性是人類原始的生物需求。所以在性愛的價值過程中不應有性別的不平等對待與價值。Bernice Lott（1996：204）她認為：「女性在性方面與男性相同，女性和男性在性態度和性反應上的常見差異並非是必然的或天生的，而是文化或社會學習的結果。」。也許女性需要的是創造更多形式的性、需要的是更重視自身的主體性，女性的性愛劇本需要自身身體力行的寫作、並需要重新定義。對於某些女性來說，性是界定自我和獲得情感的媒介。雪莉.海蒂（1995：425）曾說：我們已經了解到，性愛以及跟男人做陰道性交，對女人來說，其價值即在於親密感與情愛的擁有。女人喜歡性愛的原因，取決於他們內心的感受，更甚於實際上從陰道性交中得到的生理享受。從受訪者的自我告白中，我們可以發現：在陰道性交中，跟男人分享溫情、愛意，以及那份被需要的感覺，才是女人喜歡性愛以及跟男人性交的重要原因。女性對於性愛的體認過程，根據這樣的說法是指向於希望獲得情感的呵護更甚於生理的需求，而需要女性嚐試網路性愛，也是需要女性發現自己喜愛的性愛模式，不再受制於他人，對於女性來說也許情感因素在性愛過程中相較於快感經驗是來的更重要，也許這樣的體認相較於男性物種原慾的發洩要可貴的多。依瑞格雷認為，女性的性快樂基本上是自我享樂的（autoerotic）及複數的。當男性性愛集中於陰莖之時，女性卻具有多種的性器官。一個女人直接的觸摸自身，並觸摸她的身體內部，而不需要中介，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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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主動與被動之間的任何區分是可能的之前就已發生。一個女人總是能「觸摸自身」，而沒有任何人會禁止她這麼做（克莉絲. 維登 1994：74）。女性重寫性劇本，事實上，女性重視的是女性自主與選擇的權力，「愛你所選、選你所愛」，女性必須懂得尊重與重視自身的欲求、尊重自身的想法，而透過主導自身肉體、慾念達到自省與找尋主體。在現實的實體世界中，由於人類身體的呈現提供了一個合宜和強制的自我本位歸因，這個真實的肉身實體提供了一個因地制宜的自我意識觀，在這一個牢固的、可測量的自我認同中支撐著我們對自我的信仰。然而，在網路空間中去除了先前所提到的肉身實體來作為我們自我認同中的指標，在理論上，一個人可以同時擁有許多不同的電子自我認同，因而能量和專門性的研究被創造了出來。假如在面對面的社群團體中限制了自我發展的可能性，但在線上的自我並不受到這樣的限制，生命似乎可以被認為免除了年齡、種族和性別的社會標記。因此，在網路空間中可以被呈現與維持出多樣與多種類的電子自我身分完全隔離了真實體現的自我。透過電腦中介通訊媒體的調查中支持有許多的人透過這樣的中介媒體獲得了自我多樣呈現的論點。另外，也有許多的女性網站在網頁中建議女性自我認同與性慾的不同呈現，像是MUDs 中的角色扮演與性愛的幻想空間。在電腦通訊媒介中的自我認同經驗並不是固定與不變的。這通訊文本多少程度的影響著性別認同的建構與性愛實體的認同9_。也就是說，網路空間提供給我們的將是一個剝除現實控制與架構的最佳場域；同時人們也藉由這樣的方式呈現了多元的自我，因此，這樣的覺醒過程將是對於女性改善現有權力關係與喚起自覺得最佳時機。強調女性認同、強調女性自主。女性是否終將透過網路尋求自

9_{〈BABES ON THE WEB:Sex, Identity and the Home 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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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女性真的因為這樣的過程得到了改變？事實上，這是一種新的想法，對於女性來說這樣的改變是福是禍？也許早已受到衛道者的質疑。而結果如何？需要的是女性行動的證明，需要的是時間長期的考驗，因為涉及到的是整體心靈的重建。而人性的肉體和情感的需求在網路空間中能得到多大的滿足？人類長久以來潛藏的獸性，在網路空間中能把這些渴望從肉體層面分離出來嗎？說真的，性愛房間只是為人類的情慾開一扇窗戶而已，真正的實現需要女性走出自己的空間。藉由網路，女性開始省思自己的身體、面對自己的渴望、由一個被動的受控者翻轉為操控自己情慾需求的操控者。

八、網際網路新淨土－

為什麼我們要寄望於網際網路這個時代的來臨，將帶來一場革命性的轉變呢？因為當我們經由電腦螢幕踏入虛擬社區時，我們正在視窗的另一邊重建我們的身分。在資訊網路的時代中，網民只要透過撥接連線裝置，上線後的我們是透過電腦螢幕與遠方的人交談、甚至成為朋友的。因為這樣，我們拋開了一切上天所賦予我們外在不可拋棄的現實條件，透過了網際網路，人們經由在許多自我之間遨遊的方式重塑一個自我。也就是說在網際網路這樣的場域中，最重要的一項特點就是它允許人們－角色扮演。線上的生活，將逐漸帶領我們發現真實的自我；甚至形成自我分裂，進入後現代的過程中，人們的多重人格已經不是一件稀奇的事了。最重要的是，透過這樣的過程，對於一直以來受到生活在壓抑的性別觀中的人們，提供了一個正視自我需求的機會，與更了解自我的管道。隨著網路時代的來臨，生活於網上的網民們，事實上，我們可以依照自己內心所欲求的方向在行動，網上的規範與約束力是較現實生活為小的。再加上角色扮演的特性，人們似乎可以開始有權選擇自己內心真正的性別了。虛擬變性基本上可以讓人體驗到身為另一性，甚至更讓人對於「性別塑造將我們變成了什麼樣的人？」有所省思。Odzer 在書中曾有過這樣的反省（歐德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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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魔屋的性別曲解現象顯示了社會調教的力量把我們搞成了什麼樣的女孩或男孩。為了說服別人我是個女性（內行人都知道網路中有半數以上的女人其實是男的），我得吃吃傻笑害羞臉紅而且不能太據侵略性。如果我是以男性的身分上站，我不能傻笑而且必須果斷積極和大膽。身為男性，我可以較輕易的說些粗話或碰自己和別人的身體部位；我被允許對性抱持開放的態度。我們不能說透過這樣的角色扮演的過程中，我們反而是落入了性別價值觀的圈套中，相反的，我們該感謝的是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讓我們可以不用在現實生活中簡短頭髮、穿著大扮”像個男人”；或是戴上假髮、套上裙子、化了妝，我們才能體驗到另一性的感覺。在網路空間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擁有重新發現自我、選擇自我的能力、甚至包括我們的性別、外貌一切的現實社會中的外在價值標準。這一切在現實生活中依靠著特殊變妝效果才能產生的行為，如今都將因為網際網路時代的來臨而不再如此麻煩、也不必在遭受到他人異樣的眼光。賈瑞特認為（雪莉.特克 1998：306）：以女性身分玩「泥巴」，他只需在人物描述的文字中以女性取代男性，就能改變人們對他的看法，讓他能自在的表達事物。…….。由於深為女性，他可以與人合作而不置遭來非難，這種經驗使他致力將那個樂善助人的女性角色帶入他身為男性的生活中。「對有些男人與女人，轉換性別可以使他們增進對異性的了解，或是作一些安全的性傾向實驗。但是所有嘗試這種轉換的人都可能發現性別是構逐而成的」（雪莉.特克 1998：314）。因此，藉由網際網路的匿名性與角色扮演這樣的特性，我們發現了他正是給予性壓迫族群一個全新的契機，特殊性癖好與同性戀、雙性戀者都將透過網際網路有有更大的發聲空間，形成專屬的線上社群。現在，人們可以開始擁有正視自己情慾的機會。在虛擬空間中，除了各式的性愛房間邀你入內盡情享受之外，更可以因為在 ICQ 上因為自己的需要，而和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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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里之外的對方進行性交。你可以根本無法確定對方的性別，只要你們雙方配合的好，就行了！虛擬性愛與虛擬性別轉換，是人們運用虛擬空間構築認同的廣大故事中最精采的一頁。透過了它，我們將發掘無限可能的幻想空間、產生各樣新的可能性。我們可以隨心所欲的製造現實，可以看見它、觸摸它、感覺它、還能讓別人一起體驗它。在這樣的冒險中，人們將重新對於性愛的關係得到一個重新的詮釋，這完全是自由、開放的空間，由我們隨心所欲依自身的喜好來選擇。所以，我們似乎可以預見的是透過網際網路不但帶來更大的民主復興，也在這多元共存的互動型態中，「性愛」或許也將帶來更大的解放。當我們看到有越來越多的女性藉由網路空間開始正視到自己這樣的欲求，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性對於女性來說，在這樣的時代中已經打破傳統男性專利品的角色，女性在網路空間中似乎是第一次真真正正享有性慾自主權的解放。

九、未完的結局－一場新的性革命

脫卻了肉身的網路精靈，玩弄得不是「死亡」，而是「原欲」，而且大多是性慾，許多深夜在現場聊天室上線的人們，談論的不是別的而是性。由於網路上的匿名特性，使得人們更容易接露出自己的真實慾求。一直以來，性被壓抑為隱穢與私密的行為，但這卻又是人類最真實的慾念，藉由網路的特質，這樣真實的慾念被赤裸裸地顯現出來。網上的熱情邀約，常常在聊天室的名稱上就表明了一切，以此為名的聊天室真是不計其數；更會有網友提出大膽的邀約「女孩，我們做愛吧？」或是「我要進入你的體內」等等，擺明要網路性愛，或是更進一步的真實發展。兩性透過這樣的方式，得到了性慾的紓解，更真實的呈現自己的慾念。女性也逐漸正視到這樣的需求，因為在現實中，女性在「性」這方面永遠被灌輸為被動與貞節地代表，透過了網路，女性得以找尋發洩的管道。克莉歐.歐德薩也曾說：「網路空間正在鼓勵一場性革命。當我們向安全的快感和熱情屈服時，網路讓我們的性心理更自由健康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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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雖然宗教團體不斷以罪人下地獄來打壓性慾，但是網路性愛並不涉及裸體接觸、性病傳染的危險，或非自願性地受孕。…..。從古至今，被調教否認自己性需求的女人們，也已經在黑暗中、私底下、也許帶著罪惡感，發現了釋放自己情慾的方法。如今在網路空間中，她們仍然偷偷摸摸地隱姓埋名，但是這回可是和別人一起實驗情慾的各種可能性了。此外，經由性別的轉換，男人和女人對於其他性別也能有更明確地了解。」（歐德薩 1998：272）。網際空間中的性愛模式事實上是多元與嘗試性的突破，人們因其匿名特性，而徹底揭露出自我 的需求，這樣的解放性抒展是現實社會所無法給予的功能。 當我們在虛擬空間中，大談性解放的同時是否我們忽略了在性愛過程中所應架構出的一份性愛倫理學。我想也許就如我之前所說的網際網路即將帶來新的革命。而接下來的這個新領域應如何規劃、要開放到什麼樣的局面、需要建構的又將是什麼樣的規範，真的是需要我們深深的思考。網路空間是個新的「人性領域」，回到真實世界的人們是不是得到了改變，人性的自覺，能洞察自己的感覺，對人性及感情世界的了解，是不是都有了更深層次的體悟？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們都可以在 Odzer 的書中得到肯定。而人性的肉體和情感的需求在網路空間中能得到多大的滿足？人類長久以來潛藏的獸性，在網路空間中能把這些渴望從肉體層面分離出來嗎？至於我們對於社群歸屬感的需求，是否也獲得了滿足呢？我想網路空間是完全符合這些問題的解答的。說真的，性愛房間只是為人類的情慾開一扇窗戶而已，網路性交會永遠不止息的演進下去。這似乎也意味著以往女性主義再怎麼談的只是對男性的反擊，沒有真正觸碰到女性天賦的權力、自我表達的可能性。女性主義談了那麼久，在這些所談的議題與現實中的改革訴求中，似乎將因為網際虛擬空間的來臨、提供了無限的可能性與讓女性真真正正第一次體認到或許也可能掌握與男性相同的權力地位，其實也許在這樣的時代中對於女性來說真的是一個機會與空間。也許真實生活中的每個我都是不完全的，虛擬空間提供了我們一個全新的場域討論主體、性別乃至社會價值觀，我們事實上，並不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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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棄網路上的生活，我們也無須將網際網路當作是現實生活的替代品。我們可以將它看成是一個成長的空間，他提供一個更了解自我與選擇的機會。而「網際網路真的具有『扭轉乾坤』的力量嗎？」，事實上，今日的人們早就身處於這波科技的洪流中，我們似乎早已無法擺脫科技的枷鎖，就如當爸爸、媽媽看到孩子在上網時，自己也會害怕跟不上時代的腳步，開始想努力學上網。也許，處在時代交替的人們是徬徨不安的，但是我們不可否認的是，這一波的資訊革命正在改變著一切，很多新的觀念正在型塑，我們也許還無法預測到這「乾坤」究竟會如何扭轉，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扭轉」的趨勢將是銳不可擋，環繞在我們生活週遭的網路新公約，正在如火如荼的推展著。網路新革命已經展開了! 現代人不是去發現他自己、他的秘密、他的隱藏的真實的人；他是試圖去創造他自己的人。這一現代性並不「在其自身存在之中使人獲得釋放」，它迫使人面臨創造自身的任務。－Michel Foucault10 隨著傅柯對於現代性的討論，我們體認到人類除了去找尋一個真實的自我之外；更重要的是，在這一個斷裂的現代性中我們每一個人都具有重新創造自我的使命。隨著資訊時代的來臨，在網際網路中活動的人們，是否都將獲得一個重生的機會，這個機會對於我們來說，將不再遙遠，相反的它將是垂手可得。希望透過我的文章中，除了呈現網路空間將帶來一個全新的民主或是一個更為黑暗的深淵，這個近來學術界中討論已久的爭議性問題之外；重要的是，這是一種人類心靈上的變革、一種人類整體價值觀、意識型態的轉變。而站在這樣的利基點上來談虛擬性愛，我想也才是有意義的。 10 出自米歇爾.傅柯著，汪暉譯的「什麼是啟蒙？」這篇文章。P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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參考書目－

Bernice Lott（1996）。《女性心理學》，危芷芬,陳瑞雲譯。台北：五南。米歇爾.傅柯（1990），《性意識史－第一卷：導讀》，尚衡譯。台北市：桂冠圖書股份。何春蕤著（1994）。《豪爽女人》。台北市：皇冠文化。何春蕤編（1997），《呼喚台灣新女性－豪爽女人誰不爽？》，台北：元尊文化。何春蕤編（1997），《性/性別研究的新視野－第一屆四性研討會論文集（下）、（上）》。台北：元尊文化。克莉絲.維登（Chris Weedon）（1994），《女性主義實踐與後結構主義理論》，白曉紅譯。台北市：桂冠。克莉絲.維登（Chris Weedon）（1994），《女性主義實踐與後結構主義理論》，白曉紅譯。台北市：桂冠。克麗歐․歐德薩（1998），《虛擬性愛》，張玉芬譯。台北：新新聞文化。李銀河著（1996）。《中國女性的性與愛》。牛津大學出版社。雪莉.海蒂著（1995），《海蒂報告：女性性事/情慾神話》。台北市：張老師。雪莉․特克著；譚天，吳佳真譯（1998），《虛擬化身－網路時代的身分認同》，台北：遠流。葉啟政主編（1994）。《當代社會思想巨擘》，台北：正中出版。顧燕翎編（1996），《女性主義理論與流派》。台北：女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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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xual Liberalization of Cyberspace

Yi-Ching Yuan

Institute of Sociology of EducationNan Hua University

Abstract

This article describes the sexual liberalization and Cybersex

experiences of women in the internet through the process of theoretical discussion and introspection. Since there are many characteristics of cyberspace in the era of internet , can we point out the direction for women’s sexual liberlization movement and see women’s

self-introspection in this “space” ? Can we separate human’s desire from sex in the internet ? Will internet be the best place for us to escape from the framework of a realistic life ? In the meanwhile , people show and express various selfhood in this space . Therefore , the process of

awakening will be the best time for women to improve their right and to arouse their self-awareness.

Key words： Cyberspace、Internet、Women、Gender、Cybersex、 Sexual Liberal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