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西街的奇蹟─電影《艾美的世界》人性改變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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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西街是個憂鬱的街坊，日日主演著相同的劇碼。」一一羅伯( <<艾美的世界》中的搖滾手)一一艾美的世界 (Amy) 導演 Nadia Tass

演員 Rachel Griffiths 、 Alanade Roma

片長 101 分 ;$:片榮獲 1998亞太影展評審團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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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改變的關鍵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教育系@方永泉@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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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西街上的小小世界

在瑪西街這個小世界中，每間住戶或每個人間又形成了自己的「小小世界 J 每個小小世界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與困頓。其中，羅伯是個懷才不遇的過氣樂手，他日復一日地創作著只有自己才懂的作品，直到艾美出現之前，從沒有人欣賞他的歌曲，連他最親近的妹妹安妮也不理解，而他自豪的音樂總是被鄰居們譏為鬼叫!安妮則厭煩羅伯音樂所帶來的曙雜，她總是以不停的咒罵來回應羅伯自豪的傑作，但她自己也未停止追逐想像中的愛情，只能不斷地在破碎的夢想中醒來又睡去!另一戶人家中，小男孩查克不愛去學校，鎮日在街上鬼混，看到合意的汽車輪胎蓋，便拔下來偷帶回家，懸掛在自己的房間中，彷佛它們是絕佳的戰利品一第 223連長

March, 2008 S自由吋aryEducation

瑪西街是條破落而不起眼的街道，它身處於雪梨這個現代化的大城市裡'顯得有些荒謬與無奈。基本上，住在這條街道上的人們，幾乎都不情願住在這裡，但是迫於生活的壓力，他們別無選擇。這條街道的住戶們彼此是疏離的，溝通的語言只有嘲弄與叫罵，似乎從不相互關心。但是奇特的是，他們之間卻一直存在著一種「一體感 J 這種一體感，使得他們每次目睹外車或外人進入瑪西街時，都會將後者名之為「外來人」在他們異樣的眼光中，這些外人就像是個「闖入者」般侵入了他們的「世界」一一他們獨特而又與外隔絕的「世界」一一他們從末期待這些外來者會帶給他們的世界有任何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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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樣。查克的父親是個不負責又闡酒的傢伙，每日買醉回來後，便與妻子大吵大鬧，甚至毆打妻兒，這逼使查克必須不斷地逃離自己的家庭以躲避家暴的陰影，似乎只有當他不在自己的家裡時，查克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焦孟不離的路克及偉恩兄弟，則是成天在洗刷、照顧自己的愛車，並藉此在街上刺探各路八卦消息，以顯示自己的神通廣大; 而孤僻卻又愛不停碎碎唸的穆琳太太則是天天拿著水管沖洗家門前的庭院與停車位，深恐有什麼位置沒有沖洗到。整體看來，瑪西街的居民似乎都患了「強迫症 J 他們每日都機械式地強迫自己重覆著某些動作與儀式，透過這些動作與儀式，他們才確保了自己在瑪西街中的「地位 J 並且確保自己的世界不會受到「外來者」的平預。簡言之，居住在瑪西街的人們，雖然虛構了某種的「一體感 J 但在這種「一體感」之中，他們對於其他鄰人的生命並不真正關心，他們總是不斷地在閒言閒語，並且試圖窺探他人的隱私，從某個角度來看，他們雖然口能言語耳能聽，也具備與他人溝通的能力，然而他們卻可以說是陷溺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世界中的。二十世紀的著名存在主義者海德格(

M. Heidegger

)認為人的存在是有空間性的一一人是一種「在世存有」一一而人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並不是孤零零的存在。他肯定「存在於這個世界，就是同別人一起存在」。但是海德格也強調個人的存在，不應該只是單單存在著就好，個人更應該進一步思考自己是「如何」存在的，甚至是「應該」如何存在的。也就是說，個人的這種「在世存有」性必須經過個人的反思與行動，才能成為一種真實的存在。海德格甚至曾經論述了陷溺於自己世界中的人常有的生活現象，包括了閒言閒語、好奇心乃至模稜兩可等態度，而這些看來都與瑪西街上的人們有著驚人的類似之處。在瑪西街上，不管是好談八卦、窺人隱私，乃至對生命的漠不關心，都是每日不斷重覆的戲碼。他們的生命似乎找不到出口，每個人都無法與他人溝通，也無法被他人所了解，無怪羅伯認為瑪西街籠罩的生命情態就是「憂鬱」。司會川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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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雅與交美的封閉世界

瑪西街上彼此分隔的小小世界以及人們的陷溺'因為丹雅﹒瑞蒙絲與她的女兒交美

(Amy)

(“Amy" 也是這部電影的英文原名)的搬入，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丹雅之所以選擇遷入瑪西街，有其不得不然的苦衷，她與其他的居民一樣，都是被「拋入」瑪西街這個世界的。由於丹雅沒有固定的經濟收入，房租對其來說算是筆不小的支出，所以她只能選擇有點像貧民窟的瑪西街來居住。其實丹雅本來並不是這麼貧窮的，她的先生威爾原本是位星途看好的搖滾巨星，然而他卻不幸地在四年前一次現場演出中發生意外，觸電身亡。後來唱片公司現實地不願在威爾身後按時支給版稅，使得丹雅與交美的生活因而陷入困境。除了經濟上的困難之外，更悲慘的是，艾美因為目睹了父親的意外而大受刺激，甚至喪失了聽與說等與人溝通的能力，成為一個又聾又啞的女孩。為了避免直接面對悲傷，遠離斷腸處，丹雅先是搬至偏僻的不毛之地，但後來她發現那兒卻缺乏治療艾美的醫療資源，而且同時又必須時時面對見福機構的「無理」介入。所以她後來只好搬回大都市雪梨，希望能為艾美尋求到更好的支援系統。就在這樣的情形下，丹雅與艾美來到了瑪西街。丹雅與艾美都是無法與他人溝通的人。丹雅雖不像艾美因為創傷症候群而耳不能聽口不能言，然而她也一直無法從創傷中平復過來。由於受到了唱片公司製作人的欺騙，她無法領到威爾唱片的龐大版稅，甚至還被哄說因而積欠了大筆債務;加 t艾美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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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過程一直不甚順遂，凡此種種，使得她不願意信任任何人，她不相信他人的善意與好心，她不相信兒福機構的介入是要協助艾美接受更好的照顧，她不相信專業的心理治療可以幫助自己的女兒，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其實是可以聽得到、發得出聲音的。這種「不相信 J 使得她幾乎拒絕所有外來的協助，也斷絕了與其他人一切的親密關係，成為一個孤立的「存有」。表面上看來，丹雅雖然還是可以與他人溝通，但實則不然，因為在威爾過世後，丹雅一直強迫自己孤獨地活在自己所建構的封閉世界中。另一方面，由於無法開口講話，也無法聽見別人說話，交美當然是一個無法和他人溝通的人，她唯一能與他人溝通的方式是透過紙筆來交談。艾美 (Amy) 這個名字，在英文中原有「最心愛的人」的意思。的確，艾美原本是個天之驕女，她家境優涯，深受父母的寵愛，又遺傳到父親的音樂才華，小小年紀便能唱能跳。然而就在目睹了父親的死亡後，艾美將自己與他人的溝通管道一一關閉，她心中以為是自己害死父親的，所以在她的腦海中一直殘留不去的是父親當晚演唱會時所唱的音樂，因著她所受到的心靈創傷，艾美只能對於外界的音樂或歌唱作出回應，但對於正常的語言交談方式卻無法接收。其實，艾美並非不願意與他人溝通，而是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她不知道「如何」以正常的方式和他人進行溝通。當艾美在家中不斷轉大收音機的音量時，代表著她實際上是可以聽得到聲音的;只是她的母親那時也關閉了自己的心靈，這使得她始終無法理解艾美所放出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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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封閉到開放一一

關注他人所帶來的改變

艾美封閉的世界後來之所以發生改變，有幾個重要的關鍵人物，查克、羅伯與尤賀。查克因著自己的好奇心，對於交美異於常人的生活產生關注，也因為他渴望家庭的溫暖，他後來與交美一家人成為好友，經常跑到艾美家作客;而有時丹雅因工作吐碌無法照顧艾美時，也會將交美託育在查克家中。查克與艾美的結識，是從一同分享共同喜歡的電視節目開始，兩人之間雖從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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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226 在中等教育伍拾玖卷草壹談，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看著電視，但查克與艾美一家人的關係'卻成為打開她們封閉世界的第一道鑰匙。當然，在彼此相處的過程中，查克也得以開放傾訴自己，逐漸讓自己從家暴陰影及寂寞心靈中走了出來。羅伯則是讓其他人了解到艾美其實也有溝通能力的重要人物。他原先以為自己的音樂無人欣賞，但沒有想到小女孩交美聽得到他的音樂，更可以唱出他的歌，這使得他對於艾美這個小女孩開始關注了起來。羅伯關心艾美為何一天到晚總是關在家中，所以他忍不住帶艾美去公園遊玩，為的只是去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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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其實是個正常的孩子，即使自己受到誤解也不在乎。羅伯的作為，一開始受到丹雅的誤會，羅伯說艾美可以聽得到，可以說出話，只是要透過音樂，但是丹雅並不相信，相反的，她以為羅伯只是一個想要拐騙小女生的變態而已。這種情形一直到丹雅發現交美竟然可以坐在門前抱著收音機吟唱時，她才驚覺到，原來羅伯是對的!原來艾美是可以和他人溝通的!羅伯透過他的音樂，透過他的藝術，開歇了丹雅與艾美封閉的心靈。而從另個角度來看，也正由於艾美對於羅伯音樂的理解，讓羅伯不再只是沈溺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更使得他重新關注起真實的人際關係來。尤賀是位兒童心理學家，但是他並不因為自己的官方身份而圍限了自己的眼光。按照官僚體制的行事方式來看，由於艾美的母親無法提供艾美穩固的經濟支援，所以艾美應該要送到社會養護機構才能受到較好的照顧;而艾美也不應該和其他「正常」的兒童在一起生活，卻應該送到聾啞學校就讀。但是與其他官員不同的是，作為學者的尤賀對於這些「特殊」的兒童卻有著「其實的」關注，他不願意完全依據標準程序來照章行事，目的只是為了減少作業上的麻煩而已; 他相信惟有不厭其煩地找出這些特殊孩子的問題成因，才能真正幫助這些孩子及其家庭從他們封閉的世界走出來。所以當丹雅和教育單位官員進行面談時，只有尤賀注意到，艾美的殘障並非無藥可醫，艾美的殘障其實是來自心理問題，是以她的心理問題必須首先獲得解決。對於尤賀醫生的關心，丹雅在開始時並不領情，因為以往的不愉快經驗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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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專業人士的協助不敢抱有太大的期望。但是當丹雅從羅伯那兒發現到艾美其實是可以用唱歌方式來與人進行溝通時，她迅即便想到了尤賀，爾後，在尤賀的專業協助下，終於一步步帶領艾美走出沈默的世界。在片子的末尾，尤賀發揮臨門一腳的「功力」一舉協助艾美突破心靈世界的獎籬，釐清了糾纏困擾她多時的病根。原來，在艾美的內心深處，一直誤以為是自己害死了父親，這種內疚與罪惡感，使得她不敢也不願再開口和人溝通。在尤賀心理專業知識的協助下，艾美終於敞開了心門，重新聞歐了自己的內在世界。 M叫.2008 Secor由yE恥枷1 海 227<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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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平心、\k泣如X'以:<:"X-"，<-><><--"，<-X><X><X"x，)<主ZXX><X)<)<)<) 二十世紀上半葉著名的女性哲學家薇依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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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l )特別推崇人典人之間愛與開懷的重要性。薇依相信，人所具有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精神就是「愛」‘所謂的「愛是「相信」他人的真實存在，這種相信使得個人與他人之間產生了關聯，也由於 1回人必然與他人之間有著緊密的關係'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去關懷他人的存在。正是在這樣的信念基礎，薇依提出了所謂「闖注 J (且盯tt仗盯亡口I叫1 的學說莫立了中 d心心思想，也為後來的女性倫理學問做了一個極為重要的面向 O 薇依以為最高的關注，包括了全心的信賴與愛。」她相信，當人能去全心關注他人的需求時，其對於自我的執著就會愈來愈少，人們所能夠看到的視野也將愈益廣闊。 • ~，，'~\:‘:句失\、、、 J 、 k 、可 7、，，"，'<\叭4 、'(;"'>~<\〈只;<~>以><X><: 在《艾美的世界》中，艾美與丹雅這對初來乍到的「外來人 J 由於她們處境及遭遇的特殊性，使得她們一開始就受到瑪西街居民的注意。當然，這種注意首先還是因一種好奇心而存在的，不過這種注意並沒停留在好奇心的層次太久，隨著他們對於艾美一家人的認識日深，瑪西街的居民開始逐漸關注起交美的遭遇來，先是查克，然後是羅伯，最後是全部的人。這種關注後來當艾美失蹤時，達於最高峰，為了找尋艾美，瑪西街居民將他們的「關注」轉化為具體的「行至 228在中等教育伍拾玖卷特期動」。在尋找交美的過程中，整條街的居民可以說不分彼此地團結在一起，甚至為了喚起艾美的注意，大家都用了歌唱的方式來協助搜尋。那時候，瑪西街居民「關注」的對象就不再只是限於自己的小小世界，關注的焦點也不再只集中於自己的身上，相反的，艾美這個可愛又可憐的小女孩，成為他們付出關懷的共同對象。正是在這種對於他人付出關懷的無價時刻裡'瑪西街的居民才終於走出了自己所區隔的小小世界，他們心靈的視野也得以突破原有的限制進而獲得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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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藝術、為了愛

在這部片子中，電影作者非常有深意地選擇了以「唱歌」及「音樂」的藝術表現方式，作為當交美失去溝通能力後唯一能與外界溝通的方式。在艾美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中之時，她的生命出口只剩音樂，因為在她的生命中，音樂是她與父親共同擁有過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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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記憶、，也是她與過世父親之間還能夠建立起聯繫的最重要管道。表面上看來，艾美之所以只能用唱歌來溝通，是因心理創傷所導致的症候群所致，的確，艾美後來的康復也是因為接受了正確的心理治療之故。不過假使我們不僅從心理學的角度來闡釋本片，或許可以從這部片子中獲得到更多的訊息與歐發。 1960 年代著名的美學理論家馬庫色 (H. Marcuse) 在論述到藝排了對於社會的貢獻時，曾這樣認為，他相信在一個同質性甚高的「文化工業」社會中，藝術可以成為文化革命的動力。但是藝術對於世界的改變，不是來自於它直接去改變世界，而是「在個人的層面上，對於那些可能去改變世界的人們的意識與驅力進行徹底的轉化 o J 馬庫色說﹒「藝術致力對於世界的知覺，透過這種知覺，藝術能把個體從他們在社會中的功能性存在與表現中異化出來。藝術也致力於將主體性和客觀性的所有領域中有的感性、想像和理性解放出來。」他又說藝術的肯定性格中還有另一個來源就是來自藝術對於愛的獻身 O 在藝術與智識及社會壓迫的戰鬥中，藝術對於生命本能有著深深的肯定。」為什麼藝術可以幫助我們從人性的枷鎖中解放出來?在於藝術代表了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最真實知覺，也代表了我們對於人性的最深切肯定。藝 11tt 它肯定了生命中最珍貴的一個部份一「愛」。這種藝術的「肯定」性格，使得人們不再只以功能與實用性來看待彼此的關係，而能夠在它的激勵下，重新致力回復人典人之間的真實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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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可以這樣解讀，電影作者之所以選擇以藝術的表現形式來作為瑪西街居民彼此之間開始進行溝通的起點，在於他們了解到藝術所具有的這種人性改變及救贖的性格。艾美不能以正常的言談方式與他人進行溝通，但是她卻藉著音樂來表連了自己對這個世界最真實的知覺那就是她對於父親的愛與懷念，她雖然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但她始終為自己及他人保留了一絲改變的可能性，這後來也成為整個瑪西街改變的重要契機。至於瑪西街的居民，雖然他們仍如正常人一樣地生活著，但他們長久以來卻一直漠視了對生命的真實感受，致使得他們對於其他人的實際存在視而不見。然而，艾美獨特的溝通方式改變了這些人們的心態，也改變了瑪西街。她只能依賴音樂及歌唱來溝通，卻使得這類藝術的表現方式開始受到了瑪西街居民的重視，甚至連查克也將他偷來的輪胎蓋作成了鼓來演奏，羅伯的音樂也不再乏人欣賞;為了尋找艾美，所有人都開始了歌唱。另一方面，交美的失蹤，更使得瑪西街居民不再漠視其他人的實際存在，進而學習到如何去關懷他人。職是之故，艾美獲得醫治的過程，也成了瑪西街居民的人性本質集體獲得改造及救贖的過程，在這個奇蹟式的改造救贖過程裡，瑪西街的生活產生了巨大的轉變，瑪西街終於不再日日上演著重覆的戲碼，它有了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