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研究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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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立政治大學台灣史研究所碩士學位論文. 指導教授：陳翠蓮教授. 立. 政治大. ‧ 國. 學. 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研究. ‧.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研究生：曾培強撰 2010 年 7 月本論文鳴謝慈林基金會之慈河獎學金補助.

(2) 摘要. 本文是針對台灣在戒嚴時期的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所作之研究，筆者所先梳理謝雪紅等人士在戰後成立台盟之過程，了解謝雪紅的台盟組織是如何在台灣已無勢力的情況下，卻成為國民黨政府羅織政治案件的對象，並且從這樣的過程中去了解白色恐怖的樣態。謝雪紅等人在二二八事件後逃到香港成立了台盟組織，由於其反抗蔣政權的主張，因此成為中共在建國時積極攏絡的對象。在這樣的背景之下，加上謝雪紅. 政治大尤其國民黨政府在國共對峙的情況下，對於「叛亂組織」是採取從寬認定的標準，立. 等人在日治時期以來的左翼背景，因此也成為國民黨政府在鞏固政權時的威脅，. ‧ 國. 學. 台盟組織也衍生出許多的政治案件。. 筆者從判決書等官方文件中篩選出共 58 件台盟案件，透過統計分析了解到. ‧. 台盟案件在案件年代和人數分布都與 1950 年代的政治案件分佈大致雷同，而在. sit. y. Nat. 涉案人士的刑期方面則是有相當大比例被處以重刑，這與當時執政當局對叛亂團. n. al. er. io. 體的處置方式有關，而在涉案人士的籍貫部份，台盟案件人士籍貫主要是以台中. i Un. v. 和桃竹苗地區為主，這或許與台中地區是謝雪紅活躍的地區有關。. Ch. engchi. 透過人事關係的分析可以了解到台盟案件是與省工委會組織相關者居多，造成這樣的原因筆者認為是與省工委會的活動方針和調查單位的偵辦手法有關。省工委往往以「台盟」為名義對外吸收成員，因此造成許多以台盟為名，但其實是省工委會的外圍組織案件；另一方面，台盟案件的擴大也與調查單位的偵辦手法有關，調查單位在偵辦所謂的叛亂組織案件時，採取了如嚴刑逼供、矇騙等「審訊手法」以及自新自首的方式來擴大案件波及的層面，因此也造成了許多以台盟為名的冤錯假案的發生。. 關鍵詞：台灣民主自治同盟、謝雪紅、白色恐怖、政治案件.

(3)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4) 目錄第一章. 緒論……………………………………………………………1. 第二章. 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的成立背景……………………………..18. 第一節從人民協會到二七部隊……………………………………18 第二節. 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成立到香港會議………………………26. 第三節. 香港會議後的台盟活動情形……………………………....35. 第三章. 政治大. 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定義與統計分析…………………..40. 立. 案件定義……………………………………………………40. 第二節. 案件統計分析………………………………………………54. ‧ 國. 從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看白色恐怖……………………..63. ‧. 第四章. 學. 第一節. Nat. 第二節. 台盟相關案件擴大的原因分析……………………………97. sit er. al. iv n C hengchi U 結論…………………………………………………………117 n. 第五章. y. 案件的人事組織關係………………………………………63. io. 第一節. 附錄：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清單……………………………121 參考書目………………………………………………………………146.

(5)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6) 表目次. 表 3-1、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列表…………………………………..46 表 3-2、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數量的年代分布………………54 表 3-3、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的涉案人數的年代分布………55 表 3-4、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涉案人刑期……………………57 表 3-5、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涉案人籍貫………………………………60. 政治大表 4-1、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分類表…………………………64 立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Un. v.

(7) 圖目次. 圖 4-1、鹿窟基地人士相關案件人事關係圖…………………………72 圖 4-2、台北市委會支部相關案件人事關係圖………………………73 圖 4-3、曾文章案人事關係圖…………………………………………74 圖 4-4、蕭春進案人事關係圖…………………………………………75 圖 4-5、廖阿賜案人事關係圖…………………………………………76. 政治大圖 4-6、李阿春案人事關係圖…………………………………………76 立. ‧ 國. 學. 圖 4-7、徐運發案人事關係圖…………………………………………77. ‧. 圖 4-8、蕭清安案人事關係圖…………………………………………79. sit. y. Nat. 圖 4-9、桃園龜山支部相關案人事關係圖……………………………81. n. al. er. io. 圖 4-10、劉占顯案相關案件人事關係圖………………………………82. iv. 圖 4-11、台中工委會相關案件人事關係圖……………………………85 C Un. hengchi. 圖 4-12、台中武裝工作委員會相關案件人事關係圖…………………88 圖 4-13、高雄工作委員會相關案件人事關係表………………………91.

(8) 第一章緒論一、研究動機與問題焦點在國民黨政府來台統治所產生的政治案件中，1950 年代可謂為高峰期，這段時期的政治案件是以「匪黨組織」相關案件有關最為常見。到目前為止，關於 1950 年代所謂的「匪黨組織」政治案件的研究成果都是針對「台灣省工作委員會」為主，原因在於台灣省工委會有具體的組織文件存在，其所發展的組織較為明確；相較之下，「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卻不甚被重視，或者是將兩個組織混為一談， 1 如果能透過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的相關案件作一分析探討，相信對. 政治大於 1950 年代「匪黨組織」的活動情形和政府當局對於匪黨組織的相關政治案件立. 的偵辦手法能有進一步的認識。. ‧ 國. 學. 「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本身在為戒嚴時期著名案件，而且本案是跟當時. ‧. 中國的「匪黨外圍組織」有關，在 1950 年代戒嚴時期所發生的叛亂案件有許多. sit. y. Nat. 都是以「與匪黨勾結」等罪名加以判決，而「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屬於. io. er. 典型的親左翼團體案件。「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於 1947 年 11 月在香港成立，組. al. 成份子是以謝雪紅為首的左翼人士為主。 2 以謝雪紅為首的台共成員早在日治時. n. iv n C U 年代初期的日本政府鎮壓後 h e n g c h i1930 期就展開以共產思想為號召的政治活動，經過. 銷聲匿跡，謝雪紅等人也因此入獄。出獄後的謝雪紅在經歷了日本敗戰、國民黨政權接收台灣的過程中，觀察出共產思想在台灣有其發展空間，因此在終戰後首先成立「人民協會」發展其組織活動，並且在二二八事件期間發動武力抗爭，成為這段時期中台灣少數的武裝力量。 3 在遭受國民黨政府鎮壓後，謝雪紅等人潛逃到香港組成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成為一個透過宣傳的方式，鼓吹台灣人民反抗 1. 中央委員會第六組所編印的《台共叛亂史》在處理台共政治案件時，是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另闢一小節敘述；而當時受難者陳英泰回憶錄《回憶，見證白色恐怖》則是直接將台灣省工作委員會和台灣民主自治同盟認定為兩個沒有差別的組織。 2 同祥順，《中國民主黨派史叢書－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卷》（中國：河北人民出版社，2001），頁 15。 3 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前衛，1991），頁 290。. 1.

(9) 國民黨威權體制、配合共軍解放台灣的共黨外圍組織，這些作為當然都使台盟變成國民黨政府在政權鞏固時的防堵對象。因此在探討像台盟這樣與「叛亂組織」有關聯性的政治案件時，不能夠只侷限在案件本身，而是必須從整個歷史脈络發展以及案件組織與其他「叛亂團體」的關連性去分析。台灣民主自治同盟首先在香港成立，而後轉進到中國，不同於在台灣全島成立組織的「台灣省工作委員會」，因此其是否在台活動？是否存在組織？人脈關係如何？又或者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是否為政府當局所羅織而成？羅織政治案件的背後目的為何？以上這些都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政治大. 在對於「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產生興趣的同時，筆者很幸運能夠參. 立. 與「戒嚴時期不當審判暨匪諜審判案件補償基金會」（以下稱補償基金會）在 2008. ‧ 國. 學. 年的「戒嚴時期叛亂暨匪諜案件調查報告」計畫案，有機會能夠對戒嚴時期的政治案件有所了解。在這個計畫案中，補償基金會將這幾年來的補償者資料以個人. ‧. 為單位彙整成冊，總計將近有八千多人，希望將補償成果公佈給大眾了解，同時. Nat. sit. y. 對於台灣史尤其是戰後政治史的研究者來說是寶貴的資料來源。筆者有機會能夠. n. al. er. io. 先接觸到這些資料，希望能利用這些資料對戒嚴時期的政治案件作歷史發展的脈. i Un. v. 络分析，希望對台灣在民主化過程中所謂的「轉型正義」課題提供一些檢討。筆. Ch. engchi. 者相信如果要了解台灣在戰後這段時期在政治體制上是如何從威權走向民主，甚至是在脫離威權體制後的現今要如何鞏固民主的課題，這些都必須從了解台灣戰後歷史去著手，因為轉型正義必須奠基於歷史記憶，唯有真正知道了過去發生了什麼事，未來才不會重複犯下相同的錯誤。 4 因此本文希望透過對政治案件的研究可以了解到國民黨政府如何以戒嚴體制來鞏固其體制，以及在戒嚴體制下，如何以「叛亂」的名義限制、侵犯人民基本權利，同時對人民生命和自由造成了哪些傷害，這些都是研究戰後台灣政治案件重要的課題。 4. 關於世界各國從威權轉變成民主體制的「轉型正義」所產生的問題即轉型正義與歷史記憶的關係可參閱吳乃德，〈轉型正義和歷史記憶：台灣民主化的未竟之業〉，收錄在《思想 2 歷史與現實》（台北市，聯經，2006），頁 1－34。. 2.

(10) 二、研究成果回顧由於本文嘗試分析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政治案件，相關的研究成果主要分為兩類：（一）針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組織的活動情形所做的研究，台灣最早是陳芳明以台灣共產黨的重要領導人謝雪紅的一生為主題寫成了《謝雪紅評傳》，內容是以謝雪紅個人生平為探討重點，將謝雪紅一生分為日據、國民黨和中共三個時期，作者認為謝雪紅的一生遭受了男性沙文主義、帝國主義、資本主義的壓迫，最後還遭受中共政權的鬥爭清算，關鍵在於對台灣與中國革命運動差異的見解造成了. 政治大. 她的悲劇。 5 不過陳芳明對謝雪紅這樣的解讀也引起了不小的批評，認為其強調. 立. 台獨的立場造成對謝雪紅所領導左翼運動的錯誤見解，尤其是當時台灣民主自治. ‧ 國. 學. 同盟的參與者對於陳芳明把謝雪紅當成是「台獨的鼻祖」這一點非常不能認同，. ‧. 他們認為對於謝雪紅的正確評價應該是熱烈參與「祖國」革命的領導人物。 6 林瓊華的〈女革命者謝雪紅的「真理之旅」〉一文是以謝雪紅為研究對象，. y. Nat. io. sit. 企圖了解 20 世紀的台灣知識份子如何在改變台灣社會的同時「尋求真理」，另外. n. al. er. 也提到了謝雪紅的女性身份在殖民地革命運動中的特殊性。 7 由此可以看出對於. Ch. i Un. v. 謝雪紅的認識仍然有待更多的研究者去努力，透過研究謝雪紅的過程對於台灣從. engchi. 日治時期到戰後的左翼運動了解也會有很大的幫助。除了上述以謝雪紅本人活動情形為焦點的研究論著外，受到戰後台灣二二八研究的蓬勃發展影響，出現了許多以二二八期間謝雪紅活動情形為焦點的研究。在《悲劇性的開端》一書中，作者在提及事變過程時，台中地區的武裝行動自然也是重點之一，關於這段歷史，本書所引用的資料大多為事變時相關人士的回憶. 5. 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前衛 1991 初版）。〈周青暢談謝雪紅〉，收入於《二二八事件第一主角－謝雪紅珍貴照片》（台北市：時英，2004）頁 137。 7 林瓊華，〈女革命者謝雪紅的「真理之旅」〉，收入於胡健國主編，《20 世紀台灣歷史與人物－第六屆中華民國史專題論文集》（新店：國史館，2002），頁 1137－1234。 6. 3.

(11) 錄如《台灣二月革命》和《台中的風雷》等書。 8 另外行政院研究二二八小組所提出的《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一書分為背景、事變爆發擴大、政府因應及傷亡情形等章，而有關於謝雪紅等人在二二八期間的活動情形則主要見於事件在台中市的爆發過程， 9 後來的二七部隊活動情形也在政府於事變後的綏靖工作中提及。 10 而關於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在中國成立後的發展概況，主要是以中國的研究成果為主，例如《中國民主黨派史叢書－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卷》介紹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從二二八事件到成立的發展情形，以及後來成立之後的活動和宣傳口號，並. 政治大. 且收錄了組織本身相關的歷史文獻以及組織成員介紹，對於研究台灣民主自治同. 立. 盟在中國的活動情形很有參考價值。11《中國民主促進會中國致公黨九三學社. ‧ 國. 學. 台灣民主自治同盟歷史研究》一書則是針對中國的「民主黨派」所做研究，裡面也有關於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組織發展的專題。 12 《中國民主黨派歷史資料選輯》. ‧. 選錄了包括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等各民主黨派有關的資料，包括了會議文告、組織. Nat. sit. y. 規程以及對重要事件的聲明等等，透過這些資料，可以了解到台灣民主自治同盟. n. al. er. io. 在中國的組織運作情形。13《謝雪紅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是中國學者從各民主. i Un. v. 黨派與其創始人的角度，說明各民主黨派的發展和其與中共政權的關係，而台灣. Ch. engchi. 民主自治同盟的創立與發展確實也跟謝雪紅本人脫離不了關係，因此作者詳細介紹了謝雪紅從日治時期從事的社會運動，以及戰後在台灣和中國發展組織的情形。 14. 8. 賴澤涵等箸，羅珞珈譯，《悲劇性的開端－台灣二二八事變》（台北：時報文化，1993），頁 205 －217。 9 二二八事件研究小組，《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83－94。 10 二二八事件研究小組，《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220－226。 11 同祥順，《中國民主黨派史叢書－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卷》（中國：河北人民出版社，2001）。 12 周淑真等箸，《中國民主促進會中國致公黨九三學社台灣民主自治同盟歷史研究》（北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6），頁 343。 13 陳竹筠、陳起城編選，《中國民主黨派歷史資料選輯（下）》（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1985），頁 475。 14 姜平主編，張傳仁著，《謝雪紅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廣東：廣東人民出版社，2004）。. 4.

(12) 由以上關於謝雪紅和台盟等組織的研究成果來看，台灣針對謝雪紅的研究最早有陳芳明以謝雪紅為主題的跨越戰前到戰後的研究著作，而陳芳明所要強調的是謝雪紅在其所追求的社會主義革命是以台灣為主體，謝雪紅等人在中共建國後也因此遭受到迫害，其他在台灣關於謝雪紅的研究論著主要是以二二八期間的活動情形作為關注焦點。中國對於謝雪紅及台盟組織的研究則是大多附屬於戰後「民主黨派」歷史的研究之下，強調謝雪紅在中國時期成立民主黨派組織，對於中共政權的建立和運作所作出的貢獻，因此對於謝雪紅革命運動的歷史地位作出不一樣的評價。會產生這樣的差異是因為謝雪紅從日治時期追求殖民地獨立到戰. 政治大. 後捲入國共兩黨的政治對立，在政權變動劇烈的時候她調整自身的政治立場和作. 立. 法，以保有繼續追求革命事業的權利，但這樣一來也因她在各時期的作為，使外. ‧ 國. 學. 界對其一生所追求的革命事業產生了不同的評價。.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前人的研究成果來看，謝雪紅的政治活動在二二八事. ‧. 件後即轉移到中國，在台灣已無具體事例存在，但戒嚴時期卻發生了許多台盟案. Nat. sit. y. 件，這些案件與謝雪紅所成立的台盟之間是否有所關聯，或者只是國民黨政府為. al. n. 分析才能夠解決的。. er. io. 了壓制反對勢力而羅織出來的「冤錯假案」，這些都有待研究者對台盟案件作出. Ch. engchi. i Un. v. （二）國民黨政府來台以後實行高壓的威權統治，因此產生了相當數量的政治案件。李筱峰教授將戒嚴時期的政治案件依照案件的類型分為八大類，15 但細究戒嚴時期的政治案件，其實有許多案件並無法歸類於單一類型中，因此筆者認為對戰後台灣政治案件的研究必須就每個個案加以分析、歸納才能夠有更深入了解。除此之外，筆者也希望透過對台盟案件的研究來驗證李教授文中所提到的特務人員所製造的冤錯假案情形。由於戒嚴時期政治案件的研究論著數量頗豐，以下僅 15. 此八大類分別為對中共或左翼言行的打擊、對台灣獨立運動及主張者的整肅、對原住民精英的整肅、對民主運動的壓制、政治權力的鬥爭、文字獄、情治特務單位的內部鬥爭及特務人員未了爭功領獎製造的冤錯假案，見李筱峰，〈台灣戒嚴時期政治案件的類型〉，收入《戒嚴時期政治案件之法律與歷史探討》（台北市：財團法人戒嚴時期不當叛亂暨匪諜審判案件補償基金會， 2001），頁 117－139。. 5.

(13) 就與台盟案件相關的研究成果分為通論性著作、個案研究兩類加以說明。在通論性的著作中，最早提到台盟案件是林樹枝的《出土政治冤案》，作者針對白色恐怖時期發生的政治案件依據所蒐集到的資料作一初步整理，而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相關的有北港案、羅東紙廠案、洪文慶案等，不過內容有所錯誤，例如書中提到的台盟北港案，根據《安全局機密文件：歷年辦理匪案彙編》記載應為省工委會案件，但作者卻誤植為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16 但這或許可以看出兩個組織之間的密切關係和模糊性，如能透過官方所開放的檔案加以研究，應能對台盟案件得到更清晰面貌。. 政治大. 藍博洲的《白色恐怖》是研究白色恐怖的入門性作品，作者將台灣的白色恐. 立. 怖起因歸諸於國際的冷戰構造和國內的內戰構造，17 並且對於白色恐怖時期的恐. ‧ 國. 學. 怖實態以及主要案件作出論述，其中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有關的有中部武裝組織案（王再龔案）和中部組織案（廖學銳案）。藍博洲的另外一本《50 年代白. ‧. 色恐怖－台北地區案件調查與研究》是由台北市政府委託民間機關從事台北地區. Nat. sit. y. 戒嚴時期政治案件的研究報告，內容利用了相當多的機關檔案和口述資料，不過. n. al. er. io. 其內容大概主要集中在 228 事件後的學生運動，可以說與藍博洲本人對於 228 事. i Un. v. 件到戒嚴時期這段期間學生運動的興趣有很大關連性，因此對於 50 年代匪諜案. Ch. engchi. 件著墨並不多，只有提供圖表，並沒有針對匪諜案件詳加敘述，其中也有略為提到發生在台北地區的台盟案件，但並無深入說明。 18 《人權之路》一書是 2001 年 12 月，於總統府一樓舉辦「台灣民主人權回顧展」展示資料的集結與增補，內容是介紹台灣在戰後人權發展的過程，內容主要有白色恐怖、戰後人權史、人道救援及人權新世紀四大部分，書中也將台灣在戒嚴時期中所發生的政治案件作出列表，對於了解政治案件所牽涉人等和處置情形. 16. 林樹枝，《出土政治冤案第一集增訂版》（台北：作者自行印行，1992），頁 194；李敖（審定），《安全局機密文件：歷年辦理匪案彙編下》（台北：李敖出版社，1991），頁 303。 17 藍博洲，《白色恐怖》（台北：揚智文化，1993），頁 22。 18 藍博洲主持，《50 年代白色恐怖－台北地區案件調查與研究》（台北市：台北市政府，1998）。. 6.

(14) 有所助益，但仍待針對個案所做研究。 19 劉育嘉的〈五○年代白色恐怖政治案件審判結果之研究－就已知二百二十個案件的分析〉是就 1949 年的四六事件到 1960 年的雷震案就已知的檔案和口述史等資料統計出 220 個案件，並且以圖表的方式來將這些案件的審判結果加以量化，對於了解當時政治案件的軍事審判特徵有很大的幫助，提供本文與 1950 年代其他政治案件在審判結果分析上比較的來源。 20 洪敏麟〈二二八事件和白色恐怖在中部〉，作者介紹了從二二八事件到白色恐怖時期在台中地區所發生的案件，內容大量援引了國家安全局檔案來說明二二. 政治大. 八事件期間台中地區的「暴動」情形，而在白色恐怖的案件方面，作者則是將案. 立. 件分為省工委會、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其他等三大類，對於台盟案件僅止於提及，. ‧ 國. 學. 並無深入分析。 21. 侯坤宏〈戰後台灣白色恐怖論析〉是以宏觀通論的方式說明戰後白色恐怖案. ‧. 件的意義與特徵，內容首先說明台灣在戒嚴時期，政府對於人民的控制手法，並. Nat. sit. y. 且利用匪諜和台獨的名義對反對人士展開拘捕，而且調查單位在這樣的過程中產. n. al. er. io. 生了不少互鬥案，更重要的是，白色恐怖籠罩全台時，不管在文學、新聞廣播、. i Un. v. 教育、演藝、軍人與一般庶民、宗教等界都展現政府對人民控制之嚴厲和普遍。. Ch. engchi. 本文對於匪諜案和台獨案的特徵以及政府機關如何限制人民的權利自由有詳盡分析，但欠缺白色恐怖時期在台灣的地下黨組織活動說明，這樣對於白色恐怖的論析可能有欠全面。 22 邱國禎《近代台灣慘史檔案》是作者有鑒於台灣歷史上在外來政權統治時往往遭受到當權者的迫害，因此在擔任民眾日報主筆期間，完成了兩百八十個代表 19. 李禎祥等，《人權之路：台灣民主人權回顧》（台北：玉山社，2002）。劉育嘉，〈五○年代白色恐怖政治案件審判結果之研究－就已知二百二十個案件的分析〉，收入於《台灣文獻》第 56 卷第 2 期（南投：國史館台灣文獻館，2005），頁 305－364。 21 洪敏麟，〈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事件在中部〉，收入：《中縣文獻》第 10 期（台中：台中縣文化局，2004），頁 51－92。 22 侯坤宏，〈戰後台灣白色恐怖論析〉，收入《國史館學術集刊》第 12 期（新店：國史館，2007），頁 139－203。 20. 7.

(15) 案例的記述。而在戰後所發生的白色恐怖政治案件也是作者焦點所在，關於「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提到的包括林正亨案、廖學銳案、陳崑崙案等，但由於其屬與報導文學作品，因此不甚重視官方檔案的引用。 23 在個案研究的部份，與台盟案件相關的個案研究數量甚少，由於台盟案件中許多與省工委會案件有所關聯，因此在個案研究的部份也列入與台盟案件中較有關聯的省工委會研究成果。張炎憲的《鹿窟事件調查研究》、《寒村的哭泣－鹿窟事件》兩書是針對發生於 1952 年，石碇鄉、汐止鎮一帶，牽連範圍多達數. 百人的「鹿窟事件」，由台北縣立文化中心委託張炎憲教授主持的研究報. 政治大. 告，內容包含有研究報告和數十位當時受難者的口述紀錄，有別於官方檔. 立. 案，有助於了解鹿窟事件的真相。 24 台盟案件中有部分案例是由鹿窟基地. ‧. ‧ 國. 甚廣。. 學. 所衍生出來的，因此對於台盟案件的研究也可凸顯出鹿窟基地的牽連範圍. 張炎憲的〈風中的哭泣－五○年代白色恐怖政治案件〉是作者完成新竹地區. Nat. sit. y. 白色恐怖政治案件的調查計劃後，以官方檔案和受訪者兩個角度介紹了新竹地區. n. al. er. io. 在五○年代發生了包括社會主義青年大同盟等八個案件，其中與本論文較相關的有工委會新竹鐵路支部案和黃樹滋讀書會案。 25. Ch. engchi. i Un. v. 林正慧的〈1950 年代「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試析〉是第一篇以台盟為主題的研究論文。作者透過安全局資料、官方判決書和當事人的相關回憶錄和口述資料，希望能夠得出「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的真實面貌。透過研究發現，作者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歸納為三大類：與謝雪紅在港「台盟」組織相關者、與省工委會組織相關者、與傅世明相關者。「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的涉案人士主要籍貫是以台中地區為主，或許這是和謝雪紅等人活 23. 邱國楨，《台灣慘史檔案》（台北：前衛，2007）。張炎憲、高淑媛，《鹿窟事件調查研究》（台北：台北縣立文化中心，1998）、張炎憲、陳鳳華，《寒村的哭泣－鹿窟事件》（台北：台北縣政府文化局，2000）。 25 張炎憲，〈風中的哭泣－五○年代白色恐怖政治案件〉，收入：《竹塹文獻雜誌》第 20 期（新竹：新竹市政府，2001），頁 8－25。 24. 8.

(16) 動是在台中地區有關，而省工委會在藉「台盟」名義擴大組織時，多少也考慮了謝雪紅的號召力，而「台盟」組織在運作和發展組織方面亦與省工委會相關，群眾發展及情報工作並重。26 林正慧在〈1950 年代左翼政治案件探討－以省工委會及台盟相關案件為中心〉更進一步探討 1950 年代最大宗的政治案件－台灣省工作委員會和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希望從檔案和口述資料中了解到兩個組織在人員和運作上有何相似之處，並且從這兩個案件的三個面向：獎金利誘的冤錯假案、自新自首政策、軍法審判的不公不義，試圖了解白色恐怖時期的實際狀況。27 林正慧的第一篇文章是將主題放在台盟案件上，依其案情加以分類，第二. 政治大. 篇文章則重心放在 1950 年代主要的匪諜組織－台灣省工作委員會與台灣民主自. 立. 治同盟，希望能夠了解當時代的政治案件面貌。經由作者的努力，使得台盟與省. ‧. ‧ 國. 的重點。. 學. 工委會的案件得到一定程度的了解，對這兩個組織案件的關連性更是作者要說明. 陳君愷的《戒嚴時期叛亂犯「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研究案期末審查報告》是. Nat. sit. y. 戒嚴時期不當叛亂暨匪諜審判案件補償基金會針對重要案件作出系統性統整的. n. al. er. io. 相關計畫之一，內容對於台盟案件的定義、量化統計、案件的質性研究和補償情. i Un. v. 形都做出詳盡報告，對於了解和研究台盟案件有很大幫助，文中對於台盟案件的. Ch. engchi. 篩選依據也提供研究者在研究台盟案件時的參考，結論中提到相對於省工委會的「確有實據」，台盟案件判決事實中的「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多為虛妄之物，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不完全等同於組織關係，往往因為案主的人際脈絡牽連甚廣，加上不同判決書之間的相互矛盾，在在呈現出「台盟案」的虛構性。 28 梁正杰的〈1950 年代台灣省工委會相關政治案件之研究〉是利用國防部等. 26. 林正慧，〈1950 年代「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試析〉，收入黃翔瑜編《戰後檔案與歷史研究－第九屆中華民國史專題論文集》（新店：國史館，2008），頁 715－809。 27 林正慧，〈1950 年代左翼政治案件探討－以省工委會及台盟相關案件為中心〉，收入：《台灣文獻》60 卷 1 期（南投：國史館台灣文獻館，2009），頁 395－477。 28 陳君愷主持，《戒嚴時期叛亂犯「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研究案期末審查報告》（財團法人戒嚴時期不當叛亂暨匪諜審判案件補償基金會委託，執行期間：2009 年 4 月至 12 月 20 日）. 9.

(17) 機關檔案來研究 50 年代著名政治案件－台灣省工委會及其相關案件。內容包括對省工委會組織在台灣成立和發展情形，以及後來政府當局對於省工委會採取哪些手段加以反制，而這些省工委會的成員是如何的遭受政府當局的迫害都是作者論述的重點，本篇論文對於台盟研究的參考價值在於透過省工委會活動情形和方針的了解，可以更清楚知道這兩個案件之間的關聯和共同性。這篇論文也是目前為止唯一探究五○年代匪諜組織案件的學位論文。 29 由上述研究成果回顧可以看出到目前為止，有關於台盟案件的研究成果仍大多是在通論性著作中提到個案而已，專門探討台盟案件的只有林正慧和補償基金. 政治大. 會的審查報告而已，其他研究成果大多仍然是以通論性的方式來對戒嚴時期政治. 立. 案件加以分類和歸納，造成這樣的現象可能與年代久遠導致涉案人士的凋零、機. ‧ 國. 學. 關檔案的限制開放導致資料取得不易有關，而近年來由於國家機關檔案以及口述訪談紀錄的公佈對於這些侷限應有相當程度的解決，相信政治案件的個案研究能. ‧. 有更多的成果出現，對於個案的充份研究使戒嚴時期政治案件不論在類型歸納或. Nat. sit. y. 是時代分期都能夠更為精細和確切；另一方面，本文所要探討的台灣民主自治同. n. al. er. io. 盟相關政治案件在以往研究是比較受到忽視的，原因在於一般都將其與台灣省工. i Un. v. 委會的組織混為一談，30 尤其是省工委和台盟之間的涉案組織和人士往往有重複. Ch. engchi. 的情形，在組織活動的方針上也往往雷同，更是讓外人無法清楚分辨兩個組織；由官方資料顯示，台灣省工委會在發展或是擴大組織的同時，往往利用「台盟」、「民盟」等名義，成立新組織的時候，也有許多的「○○○同盟」組織的產生，更造成了組織之間的模糊不明和重疊性。這樣的結果，到底是調查單位的有意為之，還是省工委會在擴張組織時所採取的手法，都有待更多的研究加以了解。. 29. 梁正杰，〈1950 年代台灣省工委會相關政治案件之研究〉，台北：政治大學台灣史研究所碩士論文，2008。 30 上述林樹枝在《出土政治冤案》所提及的雲林北港陳明新案即為一例。. 10.

(18) 三、研究材料關於本文所要探討的「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政治案件研究的材料，依照資料的類型大致可分為官方檔案、口述資料及回憶錄三類。在官方檔案方面有《安全局機密文件：歷年辦理匪案彙編》（以下簡稱《匪案彙編》），保密局在戒嚴時期是負責所謂的「匪案」調查的，因此《彙編》中對於 50 年代的所謂親左翼政治案件都有詳盡的記錄，目的是提供各情報單位整合資料以作為對匪鬥爭之工具，31 提供了研究者了解當時情報單位如何調查政治犯的一手史料。. 政治大. 近年來檔案管理局收藏了國防部軍法局和軍務局檔案，檔案中包括了台灣民. 立. 主自治同盟相關政治案件的檔案，主要內容是案件判決書、簽呈以及受刑人的資. ‧ 國. 學. 料卡片等等。. ‧. 台灣省文獻會所出版的《台灣地區戒嚴時期五○年代政治案件史料彙編》，第一部分是國防部史政編譯處檔案中有關保安司令部情報調查工作的檔案，第二. y. Nat. 是軍方政治案件相關資料及戒嚴時期法條。. n. al. Ch. er. io. sit. 部份則是個案資料，內容包括官方判決書和民間訪談記錄，最後附錄部分則主要. i Un. v. 台灣省文獻會委託學者所整理出版的《戒嚴時期台灣政治事件檔案、出版資. engchi. 料、報紙人名索引》是將政治事件以人名為索引，從中央日報、公論報、自立晚報、民族晚報、民眾日報、聯合報等報紙中抽出有關之報導， 32 其中對於當時的「匪諜」案件的自首情形以及判決結果在報紙上都有很詳盡的報導，對於了解政治案件在當時如何被解讀以及官方調查單位是如何透過媒體塑造匪諜形象等都有第一手的資料索引，值得研究者做進一步地運用。戒嚴時期不當叛亂暨匪諜審判案件補償基金會在經過了多年的受理不當審. 31. 〈編輯概要〉，《安全局機密文件》上冊（台北市：李敖出版社，1991），頁 1。朱德蘭主編，《戒嚴時期台灣政治事件檔案、出版資料、報紙人名索引》（南投：台灣省文獻委員會 2001）。 32. 11.

(19) 判政治案件的申請補償以後，已經建立了龐大的申請人資料庫，內容包括了申請人本人及家屬的口頭陳述、官方的相關檔案以及補償情形等，並且在 2008 年也整理資料庫並且總結出《戒嚴時期叛亂暨匪諜案件調查報告》，內容以涉案人為單位，詳細列出申請人的個案資料、案件情形、裁判資料和補償情形，對於研究者了解戒嚴時期的政治案件有很大的幫助。《戒嚴時期政治案件檔案彙編》系列叢書是國史館針對戒嚴時期著名的政治案件如李媽兜案、簡吉案、湯守仁案等，以國防部典藏之「國防部後備司令部檔案」，輔以國史館和檔案管理局檔案，以及相關人士提供資料彙編而成。在這些. 政治大. 資料的基礎上，以時間先後順序的方式編排而成，對於戒嚴時期的政治案件的個案研究有很大的助益。 33. 立. ‧ 國. 學. 除了官方檔案以外，針對台盟案件也有許多的口述資料，這些口述資料大多都是由政府機關委託研究單位或學者針對政治案件受害者本身或是家屬所做. ‧. 口述訪問記錄，以下針對有關台盟案件的相關口述資料作一回顧。. Nat. sit. y. 《戒嚴時期台北地區政治案件相關人士口述歷史：白色恐怖事件查訪》（上、. n. al. er. io. 下），本書是針對台北地區曾經涉入戒嚴時期政治案件的人士所做的口述紀錄，. i Un. v. 其中有一專章是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及其相關案件，34 在口述資料的蒐集上是以發. Ch. engchi. 生在台北地區的政治案件作為分類單位，有助於相關政治案件的研究。《風中的哭泣－50 年代新竹政治案件》是針對社會主義青年大同盟等五○年代政治案件所做的口述訪談紀錄，內容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有關的有新竹鐵路支部案、黃樹滋讀書會案等。 35 《南瀛白色恐怖誌》記述了台南地區所發生的白色恐怖政治案件，內容主要分為台南地區的重大案件和涉外縣市政治案件台南縣及受難人兩大部分，主要是 33. 這一系列的檔案彙編中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較相關的是李媽兜案，歐素瑛也以李媽兜案為主題發表了相關論文。 34 呂芳上主持，《戒嚴時期台北地區政治案件相關人士口述歷史：白色恐怖事件查訪》上、下（台北市：台北市文獻委員會，1999）。 35 張炎憲等編，《風中的哭泣－50 年代新竹政治案件》（新竹：新竹市政府，2002）。. 12.

(20) 以官方判決書搭配口述資料，對於政治案件的受難人生平和受難過程加以記錄。 36. 而關於本論文的受難人有吳添貴、吳鵬燦等人案件。《暗夜迷蹤－宜蘭地區 50 年代白色恐怖訪談紀錄》內容是宜蘭縣史館針對. 省工委會宜蘭地區組織和羅東紙廠兩個宜蘭地區白色恐怖時期主要案件所作的口述訪談紀錄。 37 《威權時期政治案件受難者訪談計畫》是由不當審判基金會委託吳乃德等學者對於 100 多名尚未有任何回憶錄和口述紀錄的政治案件受難者加以訪談，其中與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有關的有黃如川、柯金土等人。 38. 政治大. 回憶錄方面，由於 1950 年代的匪諜案件年代已經久遠，多半受害者的年紀. 立. 已經相當大，加上當時被判重案的比例可以說非常高，因此有關當事人的回憶錄. ‧ 國. 學. 扣除掉上述口述資料後其實數量相當少，其中有針對白色恐怖的綜論性著作如陳英泰的《回憶見證白色恐怖》一書內容記述了作者如何因為涉及省工委會案件而. ‧. 入獄服刑，更重要的是還對在綠島新生服務處和新店軍人監獄發生的不為人知監. Nat. sit. y. 獄屠殺案有詳細的記錄，作者也在書中針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和台灣省工作委員. n. al. er. io. 會相關案件提出初步的觀察。39 台灣自治同盟案件中有關當事人的回憶錄還有李. i Un. v. 鎮洲的《火燒島的第一期新生：一個白色恐怖受難者的回憶》，作者在書中針對. Ch. engchi. 其在 1950 年代遭受密告而莫名被捕，並且被捲入了以洪西以為首的匪諜案中，結果李鎮洲本人就一路從台中憲兵營、台南憲兵團、再到台北情報處、軍法處、軍人監獄，最後再被流放到火燒島。40 另外一位台盟案件受難者陳紹英則是在自己的回憶錄《一名白色恐怖受難者的手記》提到本身在日治時期到日本半工半讀，因為在讀書過程中產生的民族意識和改革思想，因此在戰後回到台灣投入青. 36. 姜天陸，《南瀛白色恐怖誌》（台南：台南縣文化局，2002）。許美智編，《暗夜迷踪－宜蘭地區五○年代白色恐怖史》（宜蘭：宜蘭縣史館，2005）。 38 吳乃德計畫主持，《威權時期政治案件受難者訪談計畫》（財團法人戒嚴時期不當叛亂暨匪諜審判案件補償基金會，2008）。 39 陳英泰，《回憶見證白色恐怖》（台北市：唐山，2005）。 40 李鎮洲，《火燒島的第一期新生：一個白色恐怖受難者的回憶》（台北：時報，1994）。 37. 13.

(21) 年團活動和糖業生產合作社的運動，不過這樣的舉動卻不容於國民黨政府當局，因此慘遭情報機關以「參加共產黨組織」名義逮捕入獄，作者也因為這樣的親身經歷而深切體認到台灣青年的政治社會改革熱情是如何的遭受到國民黨政府當局的猜忌和壓抑。 41 另外還有一些則是情報單位人員的回憶錄，例如谷正文的《白色恐怖秘密檔案》，內容跟本文有關的是省工委會蔡孝乾等人案件、鹿窟等案，是少數調查單位成員所留下的回憶錄。42 而孫家麒的《蔣經國建立台灣特務系統秘辛》是作者以自身在特務機關－「政治行動委員會」擔任秘書一職，對於蔣經國在國民黨政. 政治大. 府遷台之後，如何透過加強「政治行動委員會」的權力而成為了「地下小朝廷」，. 立. 進一步掌控了所有的黨、政、軍單位，對於蔣經國如何在台灣建立特務組織有詳. ‧ 國. 學. 細說明。43 另外李世傑的《調查局研究》內容針對調查局從遷台初期的狼狽局面到後來遭到蔣經國擔任主任的「總統府機要室資料組」控制的過程作一敘述，對. ‧. 於調查局針對「匪諜」案件的辦案情形也有所著墨，是了解戰後台灣調查局發展. sit. y. Nat. 的參考資料。 44. n. al. er. io. 本文將透過以上所介紹的台盟政治案件相關人士口述資料和回憶錄來比對. i Un. v. 官方調查單位的內部文件和判決書等資料，企圖對台盟案件的案情內容和組織概. Ch. engchi. 況，以及其如何被羅織成案的情形作出說明。. 四、章節架構本文針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及相關政治案件作一探討。第一章緒論內容包括研究動機、研究成果回顧、研究材料及章節架構。第二章針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政治案件的背景因素作說明。焦點放在戰後台盟成立前後相關人士的活動情形，包括（1）戰後到二二八期間謝雪紅等人的活動情形（2）二二八事件後謝 41 42 43 44. 陳紹英，《一名白色恐怖受難者的手記》（台北：玉山社，2005）。谷正文，《白色恐怖秘密檔案》（台北：獨家出版社，1995）。孫家麒，《蔣經國建立台灣特務系統秘辛》，出版資料不詳。李世傑，《調查局研究》（台北：桂冠，1995）。. 14.

(22) 雪紅等人逃出台灣到香港成立台盟的情形（3）香港會議之後，作為中共政權的民主黨派之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活動情形。希望透過了解謝雪紅等人在戰後的活動情形和其所代表的立場，來說明台盟是如何被台灣的國民黨政府認定為一個親中共的左翼組織，進而必須剷除在台灣的支部勢力，因此產生了許多相關的政治案件，而由台盟的成立歷史來看，更可以了解到所謂國民黨政府所宣稱台盟在台組織和活動的虛妄性。第三章主要是探討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政治案件內容。首先筆者藉由檔案管理局收藏的案件判決書等檔案以及《安全局機密文件：歷年辦理匪案彙編》. 政治大. 等資料所整理出「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透過對判決書內容的探討來對. 立. 台盟案件作出明確定義，再來則是依案件的發生年份、涉案人數和涉案人的籍貫. ‧ 國. 學. 別、處刑情形等作出量化統計，並且與當時候其他政治案件作一比較。第四章是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的分析。首先是將所整理出來的「台灣民. ‧. 主自治同盟」相關政治案件，以人事關係為基準加以歸納成三類，透過對案件內. Nat. sit. y. 容的分析，除了能夠將台盟案件加以歸類，更希望了解台灣所發生的台盟相關案. n. al. er. io. 件與中國的「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和台灣的「中國共產黨台灣省工作委員會」組. i Un. v. 織之間的關連性所在。既然台灣民主自治同盟在台灣並無具體運作，而台盟案件. Ch. engchi. 在人事關係上又大多屬於省工委會相關組織所衍生的案件，因此接下來則是從省工委會的組織方針和調查單位的偵辦手法來對戰後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的頻繁發生作出分析，希望從台盟案件中了解到省工委會是如何以台盟為名義擴大組織發展，國民黨政府在戰後為了鞏固統治基礎，利用調查單位對反對運動進行反制，但在這過程中，卻是充斥著羅織案件的情形。加上台盟本身在台灣並無具體組織，省工委會組織又屢屢以台盟為名義進行活動，因此在台盟案件中發生了許多調查單位利用偵辦手法牽連甚廣的冤錯假案案件發生。運用有關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的官方檔案和口述資料來比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的真實和虛擬之處，有助於了解戒嚴時期政府當局在偵辦政治案件所產生的「冤錯假案」。. 15.

(23) 內容包括了治安機關在對抗所謂的「叛亂政權」的同時，面對內部可能有匪諜的情況下，如何利用「反共抗俄」的名義，羅織罪名和組織名稱，藉此來對所謂「叛亂組織」的相關人士加以逮捕判刑，對於當事人的自由權和生命權造成傷害。另一方面，藉著以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政治案件為例，說明戒嚴時期政府當局在處理所謂「叛亂組織」時，對於政治案件受難者的人身自由以及生命財產造成了哪些傷害，希望能夠了解白色恐怖時期政治案件的樣態。第五章結論則是綜合以上各章的內容，首先針對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的組織情形和案件內容作一結論，並且希望能夠對五○年代「叛亂組織」作一重新定義；. 政治大. 另一方面，政府機關在處理所謂的叛亂組織時，對於人權造成了怎樣的迫害，而. 立. 對於人權迫害的了解也正是我們在民主化過程中如何追求「轉型正義」的重要課. ‧. ‧ 國. 第一章緒論. 學. 題。以下為本論文的章節分配：.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問題焦點. Nat. sit. y. 第二節研究成果回顧. al. n. 第四節章節結構. er. io. 第三節研究材料. Ch. engchi. 第二章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的成立背景. i Un. 第一節從人民協會到二七部隊第二節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成立到香港會議第三節香港會議後的台盟活動情形第三章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定義與統計分析第一節案件定義第二節案件統計分析第四章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案件與白色恐怖第一節案件的人事組織關係. 16. v.

(24) 第二節台盟相關案件的擴大與白色恐怖第五章結論. 立. 政治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17. i Un. v.

(25) 第二章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的成立背景在探討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之前，本章先就案件產生的背景作一介紹。由於戰後在台灣產生了本文所要探討的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政治案件，因此本章先就台盟本身的成立過程和其運作情形作說明。第一先說明從日本投降後到二二八事件期間，謝雪紅在台灣的活動情形，以及當時政府當局面對其活動的態度立場。第二則是說明謝雪紅等人逃亡到香港成立台灣民主自治同盟，並且到香港會議這段時期的發展情形。第三說明台盟在香港會議中被中共定位為代表台灣人民的民主黨派後，之後的主要活動是以發表宣傳文告和準備參加第一屆的政. 政治大. 治協商會議為主，透過其所發表的文告，一方面可以了解台盟對於未來台灣政治. 立. 的主張，更重要的則是了解台盟所發表的這些文告其所代表的立場是如何成為後. ‧ 國. 學. 來國民黨政府辦理相關案件的背景。透過以上對謝雪紅等人在戰後初期活動情形. 的發生背景。. ‧. 和背後立場的說明，希望能夠了解戰後台灣產生「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相關案件. er. io. sit. y. Nat 第一節、從人民協會到二七部隊. al. n. iv n C hengchi U 二次大戰結束後，日本戰敗，台灣進入國民黨政府的統治階段，謝雪紅和楊. 克煌獲知消息，先行起草了〈告台灣青年書〉寄給各地朋友，內容強調如果國民黨政府無法讓台灣人民得到政治上的民主，鬥爭依舊要持續。45 謝雪紅等人對於當時情勢可以說是相當期待，認為在新的政府統治底下，能夠有一番作為，接著在 1945 年 9 月提出要組織「人民協會」的構想，在 9 月 20 日正式在台中女中召開第一次的人民協會集會，宣佈人民協會籌備會成立，人民協會定位是以爭取民主政治為宗旨，接著在 9 月 30 日透過講演會的方式宣傳人民協會的存在，獲得. 45. 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楊翠華出版，2005），頁 214。. 18.

(26) 熱烈迴響， 46 在這次的講演會上台講話的如謝雪紅、楊克煌、林兌、李喬松、陳壬癸等人都是在戰前遭受日本政府逮捕審判的台共人士，也可看出謝雪紅等人成立的人民協會與戰前台共組織的關連性。10 月 5 日召開了人民協會成立大會，通過了〈台灣人民協會成立宣言〉和〈台灣人民協會章程〉，當選的中央委員包括謝雪紅、楊克煌、謝富、李喬松、林兌等人，並且開始發行《人民公報》。47 11 月 17 日並在台北第三女中召開人民協會台北支部的成立大會，謝雪紅等人也上台發言。 48 在謝雪紅成立人民協會的同時，台灣各地也成立了許多組織團體，例如台灣. 政治大. 農民協會、台灣學生聯盟、台灣總工會籌備等等，但台灣在戰後初期由人民所組. 立. 成的團體卻遭到陳儀政府的壓制，原因在國民黨政府在訓政時期「以黨領政」的. ‧ 國. 學. 體制下，通過了〈非常時期黨政機關督導人民團體辦法〉，規定人民團體在申請組織團體時，省縣政府除派員視察外，並同時函知省縣黨部。 49 依照上述規定，. ‧. 訓政時期所有人民團體都受到國民黨之指導，無法自由組織，人民結社自由受到. Nat. sit. y. 很大限制。而陳儀政府據此在 1945 年 11 月 17 日公佈了〈台灣省人民團體組織. n. al. er. io. 暫行辦法〉，內容第一條規定：「台灣省原有之人民團體暫時停止活動，等到舉辦. i Un. v. 調查登記後，依據法令及實際情形加以調整，必要時得解散或重新組織。」50 這. Ch. engchi. 一天剛好是台灣人民協會台北支部成立的日子，但卻遭逢組織必須停止運作的命運，到了隔年的 1 月 10 日，台中縣政府否決了人民協會的重新登記並且命令解散， 51 於是謝雪紅在戰後成立的第一個組織就此結束。結束人民協會組織的謝雪紅等人並沒有停止關注台灣各地的情勢，透過與媒. 46. 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楊翠華出版，2005），頁 215；史明，《台灣人四百年史》（台北：草根文化，1994），頁 769－770。 47 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楊翠華出版，2005），頁 218。 48 《民報》，1945 年 11 月 18 日。 49 羅詩敏，〈二二八事件之法律史考察〉（台灣大學法律研究所碩士論文，2000），頁 55。 50 〈台灣省人民團體組織暫行辦法〉，《台灣行政長官公署公報》1：1，頁 4。 51 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楊翠華出版，2005），頁 240；史明，《台灣人四百年史》（台北：草根文化，1994），頁 770。. 19.

(27) 體的聯繫讓謝雪紅了解到陳儀政府在統治台灣後所造成的許多問題，尤其是從與當時《和平日報》內部人員的來往，可以了解到謝雪紅與當時從中國來台左翼作家的密切關係。《和平日報》本來是國民黨軍方的機關報，台灣版的創辦人李上根也有黃埔軍校畢業的背景，雖然《和平日報》是軍方背景的機關報分社，但台灣分社成立之初卻是人員和資金都處於相當短缺的局面，因此當時也募集了許多中國的新聞記者來台工作，王思翔和周夢江也是因為這樣的因素而來到台灣，到和平日報任職的兩人接受李上根的指示代表報社拜訪台中的名流，謝雪紅也是其目標。根據當時與謝雪紅見面的王思翔回憶起這段情景，謝雪紅是住在由弟弟經. 政治大. 營的大華酒樓樓上，在她的住處常常會有來訪的客人，多數是本地的年輕人。52. 立. 謝雪紅並且向王思翔推薦楊克煌擔任和平日報的特約撰稿人，後來和平日報決定. ‧ 國. 學. 聘請楊克煌為日文版編輯，另外周夢江又藉由謝雪紅的推薦介紹了蔡鐵城和黃玉英等人進到報社工作。 53 因此可以說在這段時期謝雪紅雖然沒有運作正式的組. ‧. 織，但卻透過名望和人脈掌握了當時某些媒體報紙的發言權。. Nat. sit. y. 戰後陳儀政府讓台灣人民大為失望的政策造成了民間和官方的衝突不斷，台. n. al. er. io. 灣社會瀰漫著不安的氣氛，1947 年 2 月 28 日因為專賣局官員查緝私煙而爆發了. i Un. v. 衝突，一年多以來在台灣社會醞釀的緊張氣氛讓各地在幾天之內相繼發生官民衝. Ch. engchi. 突的事件。而謝雪紅等人所在的台中首先在 3 月 1 日舉行縣市議員的聯席會議，通過支持台北起義的決議，並且推選林連宗趕赴台北做聯絡工作。54 隔日台中市民湧入台中戲院舉行市民大會，楊克煌首先被推選上台演講，並且向民眾推薦謝雪紅為大會主席。 55 人民大會的群眾向警察局前進並加以包圍，收繳警察武裝，另外也有群眾包圍台中縣長劉存忠的官舍，在此發生了衝突，更使得台中的情勢. 52. 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前衛，1991），頁 260。周夢江、王思翔著，葉芸芸編，《台灣舊事》（台北：時報，1995），頁 18－19。 54 史明，《台灣人四百年史》（台北：草根文化，1994），頁 790。 55 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楊翠華出版，2005），頁 282－283；周夢江、王思翔著，葉芸芸編，《台灣舊事》（台北：時報，1995），頁 203。 53. 20.

(28) 陷入混亂；56 除了人民大會外，台中的士紳和人民團體代表也在 3 月 2 日下午齊集於市參議會成立了「台中地區時局處理委員會」，會中並決定設立保安委員會，推選日治時期台籍的海軍大尉吳振武為民軍總指揮，此為處委會企圖牽制謝雪紅在台中地區軍事權力的舉動。 57 3 月 3 日，收繳警察武裝後的人民大會領導謝雪紅和楊克煌商量成立「中部地區治安委員會作戰本部」，並且讓當時候中部地區各地青年組成的治安隊前來登記加入。58 當時雖然全台各地都發生了衝突，不過台中地區由於收繳了警察武裝，並且強烈表明要以武裝抗爭的方式來對當局造成壓力，因此吸引了許多的青年到台中地區加入武裝部隊，59 而謝雪紅的作戰本部. 政治大. 雖然受到處委會底下的保安委員會牽制而逐漸喪失軍事權力，不過仍然對台中地. 立. 區的政府組織展開攻擊並且持續供應武器給當時的中南部各地反抗力量，這與處. ‧ 國. 學. 理委員會面對台灣各地其他反抗勢力的態度截然不同，因此台中地區的武裝組織遂呈現二分化的局面。. ‧. 上述提到台中地區的處理委員會因為忌憚謝雪紅的軍事力量而設立了保安. Nat. sit. y. 委員會，雖然收集了不少武器兵裝，但是因為機構龐大、意見分歧而難有具體作. n. al. er. io. 為，而且保安委員會也不提供武器給其他前來求援的組織，加上處委會遭受特務. i Un. v. 份子分化，因此謝雪紅在 3 月 6 日糾集青年學生另外組成「二七部隊」， 60 自任. Ch. engchi. 總指揮，以鍾逸人、蔡鐵城分任隊長，重要幹部有楊克煌、李喬松、古瑞雲等人。. 56. 關於二二八事件中台中地區各機關遭受攻擊損失詳細情形可見，〈二二八事變台中區各機關損失調查表〉，收入張炎憲總編輯，《二二八事件檔案彙編（一）》（台北：國史館，2002），頁 488 －489。 57 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87。 58 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楊翠華出版，2005），頁 295。 59 例如後來的二七部隊隊長古瑞雲（周明）即在 3 月 5 日與當時的台灣省工作委員會台北市委廖瑞發商量後到台中加入二七部隊。見古瑞雲（周明），《台中的風雷》（台北：人間，1990），頁 48－49。 60 有關二七部隊的確切成立時間，另有鍾逸人在其《辛酸六十年》中所提到的是在 3 月 4 日接手民軍隊長一職並且命名成立的（頁 480），但這樣的說法與吳振武在 3 月 5 日自傷其腳而放棄民軍領導權的時間不符。見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前衛，1991），頁 327－328；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91；古瑞雲（周明），《台中的風雷》（台北：人間，1990），頁 56。. 21.

(29) 61. 其基本隊伍有以黃信卿為首的埔里隊；以何集淮、蔡伯勳為首的中商隊；以呂. 煥章為首的中師隊；以黃金島為首的警備隊；以李炳崑為首的建國工藝學校學生隊；另外還有從農村招募的農民、延平學院的學生、前日軍砲兵少尉等等，由此可以看出謝雪紅在中部地區的號召能力。 62 而在這個時候的二七部隊主要領導人，除了少數留在台灣以外，日後都成為謝雪紅在香港組織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的成員。二七部隊在 3 月 7 日正式編成武裝隊伍、佈置崗哨和整備武器以備作戰需求，這個時候台中地區的所有官方機構雖然都在處委會的民軍掌控之中，但對於. 政治大. 接下來的行動卻產生了爭執，一派主張靜待台北處委會的指示，另一派則是認為. 立. 應該擴大組織，徹底展開武裝鬥爭，加上在這個時候頻傳國民黨援軍到來的消. ‧ 國. 學. 息，因此處委會的組織活動逐漸減少，只剩下二七部隊仍舊堅持武裝鬥爭的路線。63 等到 3 月 9 日國民黨軍隊登陸基隆開始展開鎮壓，3 月 10 日行政長官陳儀. ‧. 下令處理委員會解散之後，台中地區的處理委員會也停止運作，二七部隊為尋求. Nat. sit. y. 突破，召開了緊急會議討論戰術問題，3 月 12 日二七部隊為避免在市街戰鬥造. n. al. er. io. 成市民的犧牲，因此決定撤守埔里作長久抗爭的準備。3 月 13 日下午，國民黨. i Un. v. 軍隊在士紳的歡迎之下進入台中市區，撤退到埔里山區的二七部隊展開下一階段的活動。 64. Ch. engchi. 國民黨軍隊在進入到台中市區後，因為獲悉有武裝部隊退居到埔里山區，因此不敢對市民採取強烈手段，而這個時候二七部隊也派遣人員到各地從事宣傳工作，3 月 14 日由謝雪紅領導的宣慰班到霧社地方宣傳，國民黨軍隊在這一天派. 61. 有關二七部隊的成立，當時任隊長的鍾逸人有不同說法。鍾逸人在自傳《辛酸六十年》中提及，1947 年 3 月 4 日在干城營區，他將原「民主保衛隊」改作「二七部隊」，以紀念台灣人被慘殺的日子。見鍾逸人，《辛酸六十年》（台北：自由時代，1988），頁 480。 62 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91－92。 63 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93。 64 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94。. 22.

(30) 遣 146 旅 436 團到草屯企圖襲擊埔里，結果遭到二七部隊擊退。65 不過另一路的國民黨軍隊進逼到二水，經由集集趕到水裡坑，企圖由魚池包圍埔里。隔天國軍持續推進並且縮小包圍，二七部隊決定由陳明忠擔任突擊隊長夜襲日月潭的國軍，另外以警備隊長黃金島扼守烏牛欄，在這兩個地方國民黨軍隊與二七部隊皆發生了激戰。66 16 日國民黨軍隊又再度進攻烏牛欄的黃金島部隊，結果警備隊以地利優勢對國軍造成重大傷亡，不過此時黃金島部隊因為敵人火力龐大而漸感吃力，只好回到本部求援，67 但二七部隊本部也因為彈藥武器缺乏加上受到國軍包圍而無法與其他部眾聯絡，17 日二七部隊決定解散，除了有部分人員參加由陳. 政治大. 纂地領導的嘉義小梅地區游擊隊，其他人員則是開始逃亡。. 立. 國民黨政府平定各地的動亂後，決定於 3 月 21 日展開清鄉計畫，中部地區. ‧ 國. 學. 各縣市政府依據「台灣省縣市分區清鄉計畫」，辦理案件逮捕及處理、恢復秩序、清查戶口、收繳武器及辦理自新自首的工作。68 而針對二二八事件期間台中地區. ‧. 的活動發展，中央通訊社在三月三十一日在台中所發參電：. Nat. sit. y. 由謝雪紅主持的市民大會藉著二二八事變消息傳遍台中地區時，開始極盡破壞. n. al. er. io. 政府之能事，並且利用武器佔領市區重要政府機關，後來利用所謂的「台中地. i Un. v. 區處理委員會」拉攏士紳，暗中則與其黨徒組織「二七部隊」，後來知悉國軍. Ch. engchi. 到台後，進行屠殺外省籍同胞計畫，但在學生和士紳紛紛退出時，知其大勢已去，只好退守埔里山區。 69 由此可了解政府當局是將台中地區的動亂歸咎於謝雪紅及其所成立的組織所發動，1947 年 4 月 18 日陳儀針對參與事件的各界社會精英發布了「二二八事變首謀叛亂在逃主犯名冊」，其中謝雪紅的罪名是：「1.台灣共黨領袖 2.組織偽台 65. 林木順編，《台灣二月革命》（台北：前衛，1990），頁 76。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220－221；黃金島，《二二八戰士黃金島的一生》（台北：前衛，2004），頁 114。 67 黃金島，《二二八戰士黃金島的一生》（台北：前衛，2004），頁 124。 68 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224－225。 69 〈台中三．二變亂始末記〉，收入於林德龍輯註，《二二八官方機密史料》（台北：自立晚報， 1992），頁 204－206。 66. 23.

(31) 中區作戰本部自任作戰副部長兼政治部長 3.召開市民大會，煽惑群眾，擴大叛亂 4.暴力接收政府機關行使政權 5.控制交通組對國軍行動 6.劫奪軍用倉庫攻擊國軍。」70 由官方所認定的謝雪紅罪行來看，二二八事件時組織市民大會、帶領群眾進入政府機關以及在國民黨軍隊開入台中地區時率領武裝部隊加以抵抗都成為遭到通緝的理由。而在動亂之後的清鄉階段時，國民黨政府面對謝雪紅等人所採取的是獎勵緝捕方式，希望能夠將其一網打盡： …緝獲奸偽台灣特區黨委書記蔡前、副書記謝雪紅、組織部長周堅、宣傳部長李隆慎及埔里區軍事局負責人朱彪、林北飛等其中之一者給賞台幣三十萬. 政治大. 元，擊斃其中之一經驗明屬實者給賞台幣二十萬元。…（標點為筆者加上） 71. 立. 在這一份名單中，謝雪紅被官方歸類於中共系統，而二二八事件的動亂是由. ‧ 國. 學. 中共地下組織在台灣所策動的，緝捕名單上出現所謂的台灣特區黨委書記蔡前（蔡孝乾）、副書記謝雪紅等，後來的官方文獻就將中共在台地下組織與謝雪紅. ‧. 等人的活動完全結合了：. Nat. sit. y. 民國三十四年，中共由延安指派舊台共中央派蔡××返台，開展工作，並由中共. n. al. er. io. 華南局調派幹部林英傑、洪××、張志忠等三人來台協助，先後建立新竹、台北、. i Un. v. 台中等地區的支部。台共的重要幹部如簡吉、謝雪紅、陳福星、張伯顯、廖瑞. Ch. 發、林樑才等均被網羅入選。 72. engchi. 然而這邊所提到台共重要幹部謝雪紅等人被網羅入選中共在台地下活動的說法其實是有問題的。因為在戰後二二八事件期間，謝雪紅根本還未回復共產黨籍，根據省工委會領導人之一曾永賢的說法，戰後初期的省工委會在台灣開展工作時，途徑之一即是設法利用謝雪紅所打下的基礎。73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謝雪紅也想透過蔡孝乾來恢復她的共產黨籍，但卻遭到中共華東局的駁回，直 70. 賴澤涵總主筆，《二二八事件研究報告》（台北：時報，1994），頁 286。〈緝捕奸黨獎勵辦法〉，檔案管理局檔號：0037.0725.7。 72 中央委員會第六組編印，《台共叛亂史》（中央第六組印，1954），頁 46。 73 曾永賢口述、張炎憲等訪問，《從左到右六十年曾永賢先生訪談錄》（台北：國史館，2009），頁 68。 71. 24.

(32) 到事件後謝雪紅去了中國才解決黨籍問題。 74 由此看來，二二八事件期間謝雪紅所扮演的角色不像官方資料中所說的是隸屬中共領導，而省工委會在台灣剛開始發展工作時確實是積極利用謝雪紅在台灣的基礎實力，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國民黨政府當局在論述二二八事件發生的原因時，就將省工委會的活動和謝雪紅歸類為中共在台的顛覆活動。由此可知，二二八之前，謝雪紅已經開始在台中地區組織政治團體，但因其作法不容於當局而遭到解散，但謝雪紅透過人望積極介入媒體，希望獲得發言權，等到二二八事件爆發後，謝雪紅在台中地區領導抗爭活動，國民黨政府也極. 政治大. 力強調謝雪紅在事件中所擔任的領導角色，更重要的是，由於謝雪紅等人的左翼. 立. 背景，其所領導的活動就被官方歸類為參加中共在台灣的地下組織，二二八事件. ‧ 國. 學. 的發生和擴大是由中共在台灣的組織所造成的。二二八事件之後，國民黨政府當局將台灣的反對活動與中共在台灣的策劃滲透加以連結，合理化了國民黨政府在. ‧. 白色恐怖時期對於特定人士以「匪黨組織」的名義展開逮捕行動，也因此造成日. Nat. sit. y. 後官方單位在描述戰後「台共」活動時，都是將二二八事件當成戰後台共活動的. n. al. er. io. 開端。由謝雪紅的例子來看，二二八事件之後，謝雪紅等左翼人士所領導的抗爭. i Un. v. 活動也被國民黨政府當局視為中共潛伏在台灣的顛覆活動，此一模式也在日後戒嚴時期一再地被運用。. Ch. engchi. 74. 曾永賢口述、張炎憲等訪問，《從左到右六十年曾永賢先生訪談錄》（台北：國史館，2009），頁 70。. 25.

(33) 第二節、台灣民主自治同盟成立到香港會議上一節針對二二八事件前後謝雪紅所組織的團體在中部地區的活躍情形，以及國民黨政府是如何將其視為中共同路人因而展開緝捕行動的情形作一說明，接下來則將焦點放在謝雪紅等人在二七部隊遭受國民黨軍隊圍剿後，逃亡到中國成立台灣民主自治同盟的情形，以及成立之後的組織立場，藉由這樣的說明更清楚了解為何台灣在白色恐怖時期產生大量以台盟為名義的政治案件，而本節主要資料來源是當時與謝雪紅一起的楊克煌、古瑞雲、蘇新等人的回憶以及後來台盟成立後所發表的組織文件。. 政治大. 上述提到，二七部隊雖然在退守埔里後獲得幾場勝利，但因為國民黨的軍隊. 立. 不斷進逼，二七部隊的成員於是決定解散組織，化整為零，準備下一階段的行動，. ‧ 國. 學. 但就在埔里戰役前謝雪紅和楊克煌就已經撤離埔里了，對此，根據當時在二七部. ‧. 隊的古瑞雲所言謝雪紅是收到台灣省工委會謝富所傳達的指令，黨員立即停止一切活動，隱蔽起來，以保持組織的力量，也因為這樣，二七部隊成員有遭到「拋. y. Nat. io. sit. 棄」的感覺。 75 在逃亡到竹山時，謝雪紅與當時在嘉義地區行動的張志忠見面，. n. al. er. 得知在嘉義地區的民主聯軍遭到圍剿的消息。76 離開竹山後，謝雪紅等人的逃亡. Ch. i Un. v. 途經林內、彰化、和美等地，最後暫居於大肚的親戚家中，而楊克煌則決定搭車南下到高雄投靠妹妹家。 77. engchi. 待在高雄的楊克煌，是在 4 月 15 日透過謝富接獲中共黨中央的指令，指示謝雪紅、楊克煌、李喬松等人離開台灣，前往解放區， 78 但這個時候，謝雪紅等人卻苦於台灣沿岸管制森嚴而無法找到適合船隻離開台灣。直到 5 月 19 日，楊克煌才由周明通知船已由在左營擔任海軍上尉的蔡懋棠準備好，楊克煌和周明離. 75 76 77 78. 古瑞雲（周明），《台中的風雷》（台北市：人間，1990），頁 74－75。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市：楊翠華出版，2005），頁 322。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市：楊翠華出版，2005），頁 335。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市：楊翠華出版，2005），頁 338。. 26.

(34) 開鳳山抵達左營，5 月 20 日在左營遇見由蔡懋棠從台中帶來的謝雪紅，79 一行人在 5 月 21 日早上離開台灣，抵達廈門，到了廈門的謝雪紅等人先是在「台灣旅廈同鄉會」會館借宿，準備下一步的行動。 80 到了廈門的謝雪紅等人，依照張志忠的指示，必須先找到李偉光，才能夠與中共上海局取得聯繫，因此謝雪紅等人很快的就到上海的「偉光醫院」找到李偉光。81 李偉光本名李應章，1930 年代曾經發動彰化二林地區的農民運動，結果遭到逮捕入獄 8 個月，出獄後移居中國廈門繼續行醫，並且在 1934 年遷往上海改名李偉光，開辦「偉光醫院」。中日戰爭期間，李偉光與中共地下組織建立連絡，. 政治大. 「偉光醫院」也因此成為中共黨員的一個轉接站，李偉光並在 1943 年成立「台. 立. 灣解放聯盟」，戰後以此為基礎，與楊肇嘉競爭上海台灣同鄉會的會長席位，意. ‧ 國. 學. 圖將上海台灣同鄉會納入共黨組織的勢力底下。82 除此之外，李偉光也成為中共組織派遣人員到台灣的轉接站，例如張志忠、蔡孝乾等人都是透過李偉光的掩護. ‧. 送往台灣的，83 謝雪紅等人在逃出台灣後是與李偉光聯繫，代表謝雪紅等人在台. Nat. n. al. er. io. 當成謝雪紅在戰後與中共聯繫的開始。 84. sit. y. 灣的活動失敗後，企圖尋求中共組織的進一步聯繫，因此陳芳明也將此時的活動. i Un. v. 抵達上海的謝雪紅受到中共上海組織的命令前往轉往香港發展組織，首先在. Ch. engchi. 香港成立了「台灣問題研究會」，成員包括了楊克煌、周明、施曉青、劉雪漁、李自修、蘇新等人，成員裡面有台灣來的人士，也有在香港的中國民主同盟成員。 85. 謝雪紅並且在此時發表「告台灣同胞書」一文，目的為向各界告示二二八事件. 後，精英尚健在，並且號召台灣人民繼續發揚二二八的反抗精神，為實現民主自. 79 80 81 82 83 84 85. 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市：楊翠華出版，2005），頁 343－345。楊克煌口述，楊翠華筆錄，《我的回憶》（台北市：楊翠華出版，2005），頁 347。古瑞雲（周明），《台中的風雷》（台北市：人間，1990），頁 168。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市：前衛，1991），頁 359。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市：前衛，1991），頁 361。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市：前衛，1991），頁 358。陳芳明，《謝雪紅評傳》（台北市：前衛，1991），頁 368－369。.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