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理分析角度探討俄國魔法神奇故事的功能與象徵意義

(1)

科技部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

期末報告

從心理分析角度探討俄國魔法神奇故事的功能與象徵意義(第

2年)

計畫類別：個別型計畫計畫編號： MOST 103-2410-H-004-166-MY2 執行期間： 104年08月01日至105年07月31日執行單位：國立政治大學斯拉夫語文學系計畫主持人：劉心華計畫參與人員：碩士班研究生-兼任助理人員：楊雅惠碩士班研究生-兼任助理人員：陳邦豪報告附件：移地研究心得報告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10　月　08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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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摘要：民間童話故事是屬於民俗學的範疇，可以將之視為神話、民間傳說與民俗文學集合而成的變體。它的演進是從古代民間口傳文學開始，代代相傳，接著由後人記錄下來，成為故事；另外，故事情節並不直接給予明白的指涉，而是以隱喻的模式，蘊藏深刻的人生意義。俄羅斯民間童話可以分為：魔幻童話、日常生活童話和動物童話；其中又以魔幻童話在世界童話中獨樹一格，深富俄羅斯民族文化特色。故事情節在現實與魔幻世界裡展開，故事的主角總是離開自己的生活環境，來到一個陌生而神奇的世界，過程曲折、困難，經常受到邪惡勢力的阻撓，但都能得到仙人指路，各種動物的幫助而化險為夷，最後終能達成目的，返回故里。根據俄國民俗學者普羅普的看法，所有俄羅斯魔法神奇故事的角色，都具有其功能，代表俄羅斯人格特質、道德標準及審美價值。本研究計畫將以心理分析文學批評理論、榮格的「原型理論」、普洛普的「民間故事型態學理論」作為研究途徑，以阿法納西耶夫蒐羅的《俄羅斯的民間童話故事》( )為研究素材，探究這些魔法神奇童話故事人物的原型、功能與象徵意義。中文關鍵詞：童話故事、精神分析、單一神話、普羅普、原型

英文摘要： Folk fairy tales belong to the category of folklore. It can be regarded as a variant of the collection of myths,

legends and folk literature. Its evolution was starting from ancient folk oral literature, passed down by

generations, later was taken down by descendants. In

addition, the story does not directly show the idea, which the author wants to convey, but use metaphors to express the author’s idea. Usually it contains profound meaning of life.

Russia fairy tales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magic fairy tales, fairy tales of daily life and animal fairy tales. The Russian magic fairy tales are famous for their unique style and are full of Russia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The story is developing in the real and the magic world. Usually the protagonist has to search for some sacred or special object that is needed to heal the problem at home. He is forced to leave his hometown, come to a strange and magic world. The hero will cross the wasteland along, face the monsters of his own psyche, and retrieve the treasure hard to attain. According to Propp, all the characters of the stories have their functions, which can represent the Russian personal characteristics, moral standards and aesthetic value.

This research project will use the psychoanalytic approach, theories of Jungian archetypes, and Propp’s morphology of the folk tale as basic analytical framework, use

Afanaseev’s Russia folk fairy tales as content research materials, and to explore the archetypes, function,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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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mbolic meaning of the characters of these magic fairy t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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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部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

（□期中進度報告/■期末報告）

從心理分析角度探討俄國魔法神奇故事的功能與象徵意義

計畫類別：■個別型計畫 □整合型計畫

計畫編號：MOST 103－2410－H－004－166－MY2

執行期間： 103 年 08 月 01 日至 105 年 07 月 31 日

執行機構及系所：國立政治大學斯拉夫語文學系

計畫主持人：劉心華

計畫參與人員：楊雅惠、陳邦豪

本計畫除繳交成果報告外，另含下列出國報告，共 1 份：

■執行國際合作與移地研究心得報告

□出席國際學術會議心得報告

□出國參訪及考察心得報告

中華民國年月日

附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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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部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自評表

請就研究內容與原計畫相符程度、達成預期目標情況、研究成果之學術或應用價

值（簡要敘述成果所代表之意義、價值、影響或進一步發展之可能性）

、是否適

合在學術期刊發表或申請專利、主要發現（簡要敘述成果是否具有政策應用參考

價值及具影響公共利益之重大發現）或其他有關價值等，作一綜合評估。

1. 請就研究內容與原計畫相符程度、達成預期目標情況作一綜合評估

■ 達成目標

□ 未達成目標（請說明，以 100 字為限）

□ 實驗失敗

□ 因故實驗中斷

□ 其他原因

說明：

2. 研究成果在學術期刊發表或申請專利等情形(請於其他欄註明專利及技轉之

證號、合約、申請及洽談等詳細資訊)

論文：■已發表(審查中)□未發表之文稿 □撰寫中 □無

專利：□已獲得□申請中 □無

技轉：□已技轉□洽談中

□無

其他：

（以 200 字為限）

3. 請依學術成就、技術創新、社會影響等方面，評估研究成果之學術或應用價

值（簡要敘述成果所代表之意義、價值、影響或進一步發展之可能性，以 500

字為限）。

一、建立台灣有關俄羅斯民俗學、斯拉夫神話學、俄國民間故事角色原型、

俄羅斯文化特性、俄羅斯人性格等相關研究之資料庫。

二、提供國內各界人士公開使用研究資料。

三、為台灣學術界在該領域研究奠定基礎。

四、提昇國內對俄羅斯民俗研究、文化研究之視野。

五、提昇台灣在該領域研究的國際水平，並連結世界各國相關研究之社群。

六、建立國內有關俄羅斯民俗與文化研究的據點。

七、本研究將探究出這些神話與童話故事的原型，並可運用於輔導學生心靈

探索的途徑，進一步了解個人的內心，培養樂觀積極的人生態度。

八、擬加入波瀾華沙大學博雅學院推動之相關神話研究。

附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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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主要發現

本研究具有政策應用參考價值： ■否 □是，建議提供機關_______

(勾選「是」者，請列舉建議可提供施政參考之業務主管機關)

本研究具影響公共利益之重大發現：■否 □是

說明：(以 150 字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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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部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彙整表

計畫主持人：劉心華 計畫編號：

MOST 103－2410－H－004－166－MY2

計畫名稱：從心理分析角度探討俄國魔法神奇故事的功能與象徵意義 成果項目量化單位質化（說明：各成果項目請附佐證資料或細項說明，如期刊名稱、年份、卷期、起訖頁數、證號...等）國內學術性論文期刊論文 1 篇。從精神分析角度探討俄羅斯民間故事《美麗的瓦希麗莎》與日本動畫《神隱少女》的象徵意義，《俄語學報》，審查中。研討會論文 1 從精神分析角度探討俄國童話故事〈智者瓦希麗莎〉的象徵意義科技部 101─103 年度外文學門專題計畫研究成果發表會。專書本請附專書資訊。專書論文章請附專書論文資訊。技術報告篇其他篇智慧財產權及成果專利權發明專利申請中件請附佐證資料，如申請案號。已獲得請附佐證資料，如獲證案號。新型/設計專利商標權營業秘密積體電路電路布局權著作權品種權其他技術移轉件數件收入千元 1. 依「科技部科學技術研究發展成果歸屬及運用辦法」第 2 條規定，研發成果收入係指執行研究發展之單位因管理及運用研發成果所獲得之授權金、權利金、價金、股權或其他權益。 2. 請註明合約金額。國學術性論文期刊論文篇請附期刊資訊。附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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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研討會論文 1

Imaginary Russia: Russian Literature in China and Taiwan，Rethinking Russia’s Pivot to Asia: Context, Perceptions, and Prospects，Institute of Russian Studies (IRS), HUFS, Institute of Eastern and Western Societies (IEWS), Saint-Petersburg State University, October 28-29, 2016. 專書本請附專書資訊。專書論文章請附專書論文資訊。技術報告篇其他篇智慧財產權及成果專利權發明專利申請中件請附佐證資料，如申請案號。已獲得請附佐證資料，如獲證案號。新型/設計專利商標權營業秘密積體電路電路布局權著作權品種權其他技術移轉件數件收入千元 1. 依「科技部科學技術研究發展成果歸屬及運用辦法」第 2 條規定，研發成果收入係指執行研究發展之單位因管理及運用研發成果所獲得之授權金、權利金、價金、股權或其他權益。 2. 請註明合約金額。參與計畫人力本國籍大專生人次碩士生 2 博士生博士後研究員專任助理非本國籍大專生碩士生 2 博士生博士後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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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任助理其他成果 (無法以量化表達之成果如辦理學術活動、獲得獎項、重要國際合作、研究成果國際影響力及其他協助產業技術發展之具體效益事項等，請以文字敘述填列。) 與波瀾華沙大學博雅學院 Katerzyna Marciniak 教授進行共同研究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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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部補助專題研究計畫執行國際合作與移地研究心得報告

日期：年月日

一、執行國際合作與移地研究過程

7/8-7/9 與 7/22-7/23 往返台北－華沙搭機與轉機。7/10-7/21 期間前往波蘭華沙大學蒐集研究相關資料。7/11 上午前往該校博雅學院(Artes Liberals) Katerzyna Marciniak 教授做訪談。

二、研究成果

Katerzyna Marciniak 教授專精童話與神話研究，發表多篇相關著作，並參與東、西方古典文學與兒童文學團隊研究，與多名學者共同撰寫 Birthday Beasts’ Book. Where Human Roads Cross Animal Trails. Cultural Studies in Honour of Jerzy Axer，深獲肯定。本計畫研究主題與其研究相關。並進一步擬邀請渠擔任第七屆翻譯與跨文化中心國際學術研討會之專題主講人(keynote speaker)。以下為訪談摘要: 首先自我介紹，政治大學斯拉夫語文學系的老師，教授俄語，研究俄國文學，專長是性別、女性文學，同時是外語學院翻譯和跨文化研究中心的負責人，透過網路上找到教授的資料，知道教授專門研究童話故事，並且有個項目，非常有興趣。斯拉夫語文學系的前身是俄語系，後來加了波蘭語和捷克語，準備加入烏克蘭語、克羅埃西亞語以及其他語言，學習波蘭語的學

計畫編號

MOST 103－2410－H－004－166－MY2

計畫名稱

從心理分析角度探討俄國魔法神奇故事的功能與象徵意義

出國人員

姓名

劉心華

服務機構

及職稱

國立政治大學斯拉夫語文學系教

授

出國時間

105 年 7 月 8 日至

105 年 7 月 23 日

出國地點

波瀾華沙大學

出國研究

目的

□實驗 □田野調查 ■採集樣本 □國際合作研究 ■使用國外研究設施

附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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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年有 45-50 個。 Marciniak 教授問了一下台灣的學制，是五年拿碩士？本人解釋是大學部 4 年，碩士部制度上是兩年可以畢業，但是因為俄語太難，又是文學，基本上大部分學生都要 4 年才能畢業。本人又問起教授的項目詳情，Marciniak 教授解釋主要研究方向是古老的希臘、羅馬神話以及比較，另外，也涉獵盎格魯撒克遜的神話和希臘羅馬有關的文化，也做波蘭和俄國以及其他國家的研究。主要想知道這些國家和文化都受了那些希臘羅馬神話的影響，像台灣的小孩都聽什麼樣的童話，是不是聽希臘羅馬的神話？本人回答希臘羅馬神話都有翻譯成中文，因此台灣的小朋友也都知道希臘羅馬神話。本人自己研究神話，主要是做精神分析這塊，所有神話、童話其實都是有共通性的，想找出東西方神話裡面共同的象徵和意義，同樣的情節和英雄的背景其實都是反映人生的很多意義，不過現在遇到一些瓶頸，因此想和教授交流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研究方向。 Marciniak 教授主要不是研究神話本身，而是研究神話和人類、神話和現代社會之間的關係，例如：古羅馬神話裡面的英雄原型，在今天的社會解讀下，好比迪士尼卡通的設計裡，可能就是有家庭問題，因此有許多精神問題的主角。教授的側重點在神話和現代社會的關係、不同文化、地區對於神話解讀的不同版本，而不是關注神話本身的結構。本人提到現今社會有許多社會問題，相似人工智慧、人和自然、人和動物之間的關係，都可以拖過童話找到解答。童話是未來的研究方向，今天只是第一次碰面，主要是初步的交流，希望以後保持聯繫，並且互通有無。 Marciniak 教授很高興有這次交流的機會，也很想做台灣的在地研究，古羅馬神話的非英文版本，而是中文的翻譯或者創作，像是台灣藝術家所創作的漫畫、動畫或影片裡面帶有多少希臘羅馬神話的影子，當然，可能不是神話的改寫，而是利用了神話主角的原型，像美杜莎，這都是神話的鏡像反射，也很好奇文化之間的連接，希臘神話到了斯拉夫人的土地上，就與當地的神話結合在一起，那麼，希臘神話和台灣文化的民間傳說呢？至於先前提到的研究計劃，這是一個 5 年的項目，從今年 10 月 1 日新學期開始，有 2 個主要的研究方向。其一是要做一本目錄，目前教授利用論文研討課帶著學生做的，是波蘭的市場上有希臘羅馬神話主角原型的文學作品，裡面包含了食譜和青少年文學。這個新的項目要擴大這本目錄，準備做全世界的目錄，這裡也邀請本人一起參加，更可以帶著學生一起做，主要的格式參考波蘭目錄不會有太大變動，可以用中文、英文去搜尋書籍、電影、動漫、漫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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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創作是受到古典神話影響的皆可，到時候架設網頁後，會把作品發布上去，當然也會附上作者的名字。第二是要研究拉丁、希臘、羅馬文化和教育之間的關係，這也和歷史進程緊密相關，之前大英帝國的殖民地小學都要讀希臘羅馬神話，殖民結束後，有些地方保留了這樣的習慣，有些則沒有，這裡Marciniak 教授也舉了意大利、美國、德國和英國的例子。本人提到一年一度的國際研討會，準備明年做英雄的主題，目前還在準備這個項目的企劃書，準備申請補助，如果到時候順利，可以提供教授機票以及整個在台期間的開銷，不曉得教授是否願意來當主講人。教授表示非常榮幸，如果到時候不影響工作，並且有時間，很願意參與研討會。希望保持聯繫，等確定了研討會主題，一定要跟Marciniak 教授說，此外，除了研討會，再次邀請本人帶著學生一起做 10 月 1 日要開始的研究項目。等到網頁架設成功，會把連結發給本人，不管是本人自己做，或是帶著學生一起做漫畫、電影和動畫的研究項目，都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所有東西都會發布並且出版，而神話與教育的研究也會在三年內開展。

三、建議

本計畫之研究經驗可運用於神話、童話故式與傳說的象徵意義研究，以便理解人的心識，對於每個人了解自我心靈「個體化」的過程極具幫助。

四、本次出國若屬國際合作研究，雙方合作性質係屬：(可複選)

□分工收集研究資料

□交換分析實驗或調查結果

□共同執行理論建立模式並驗証

□共同執行歸納與比較分析

□元件或產品分工研發

□其他 (請填寫) _______

五、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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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報告

從心理分析角度探討俄國魔法神奇故事的功能與象徵意義

MOST 103-2410-H-004-166-MY2

“原型”（archetype）一詞源自於古希臘，“archein”為字根，字源本義就是“原始的”；而 “typos”之意為“型態”、“模型”或“類型”(pattern, model or type)。兩詞合併為 arch-type 的意思是“原始的模式”，隱含哲學的意涵，與 meta- 有相通的意義；在具體意義上指涉一群相類似的人、物、觀念的起源、複製、或仿效。心理學大師榮格(Carl Gustav Jung)將原型的概念運用於建構攸關人類心靈的理論。

榮格認為，從各民族的神話中進行研究，將可以發現：在人類的集體潛意識中有類似的原始型態，代表人類經驗中存在著基本的動機，並由此激發出一些情感的通性。儘管人類的不同群體會因為生存時空的不同而存在著許多不同的原型，但是榮格經過觀察與分析，概略歸納出基本的 12 種原型，象徵著人類的基本動機；每種類型都有其價值觀，意義和人格特質。他又進一步透過不同面向的研究途徑將 12 種原型分成 3 種心理面向的分類:自我類(the ego types)、靈魂類(the soul types)及本我類(the self types)；如此一來，每種類型各有 4 種原型。每種原型在自己的歸類中具有共同的驅動源；例如，在自我類型中，每種原型的人格特質都會趨向去達成自我定義的目標。當然，由於它們是在某種特定面向下得出的研究結果，亦即特定面向下的認識論，以 Max Weber 的研究體系來說，它們各自的呈現只是屬於理想類型(ideal type)而已。在許多的現實情況中，某些人會同時具有幾種甚至是相反性質的人格原型，但不管如何，其中會有某一種原型將發揮其能量及影響力，主宰著整個人的個性。一般來說，只要洞察一個人的原型，你就可以掌握一個人的行為和動機。歸納芸芸眾生，屬於自我類型的原型一般有：天真的人(the innocent)、孤兒/乖男孩或女孩(the orphan/regular guy or gal)、英雄(the hero)、眷顧者(the caregiver)；歸納在靈魂類型的原型有：探險者(the explorer)、反叛者(the rebel)、情人(the lover)、創造者(the creator)；歸類為本我類型的原型有：玩世不恭者(the jester)、賢哲(the sage)、魔術師(the magician)、統治者(the ruler)。如果從社群主義的層面來看，榮格又把 12 種原型分別歸納出四種基本的取向：自由的、社會的、秩序的與自我實現的。整合內在心理驅動力與外向性社群意識的整體原型面貌之後，研究者進一步發現人類的行為舉止將決定於內在驅動力對外在社群因素的反應；所以，外在的 12 種原型將會呈現出動態的平衡狀態，穩定中有變化。從普遍性的現實生活來看，每個人的人生旅程受到外在世界異化現象的影響，相對於自利的本能，經常會顯現不滿足及不穩定的心態；因此，人的內心自然會不停的召喚，追求進一步健康與完整的和諧。榮格曾經提到自性 (本我)(self) 的力量:自性是我們內在「完整」的原型，會不斷推展著我們的生命節奏；不論是內在的心理或外在的生活，它都是隨時召喚著我們的呼聲。這當中有一部分便是要催促我們掙脫現有心理環境的桎梏；因為現有的心理環境往往將個人禁閉在一切既成的概念及期待中，而自性的力量會從我們本能的內在深處召喚出某種東西以突破這種禁閉感，要求我們打破現有固定的世界，以求成長。因此，一個人的一生可視為每個人「個體化」(individuation)的歷程，建構與實踐自我的人格特質（personality）；它指的是逐漸實踐內在作為獨特個體的能力。整體而言，這也是一個覺醒的過程，釋放我們內在的潛能。榮格認為，個體化就是由內到外成為一個同質的整體。個體性是接納最內在、最終無可比較的獨特性；換言之，個體化就是表示把自我變回本來的自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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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個體化」一詞解讀成「回到本性」(coming to selfhood)或「了解本我」(self-realization)。1 另一方面從集體社群意識的方向探索，榮格追溯古代的神話，發現本我原型是神話產生的力量來源，而神話正是人的外在世俗生活與內心世界之間對話的重要媒介；這也就是人類集體文化的原型。本我原型一方面是人類共通的本能，但另一方面在回應不同的時空情境時，它又會以不同的象徵方式，分別在不同種族的神話、圖騰、文學與藝術之中顯現出來。例如，在各個民族的神話故事中，都存在「英雄」原型的故事：英國的「聖杯傳奇」、俄國的「伊凡王子與火鳥」、「大力士波波維奇」、中國的「后羿射日」…等，都代表著當社會面臨某種價值的失落與危機時，英雄就必須脫離舒適與熟悉的「母性之繭」(maternal cocoon)，踏上孤獨、險惡的英勇旅程，克服困難與挑戰，斬去心中恐懼的惡龍，然後才能帶回寶物，返回俗世拯救整個族人。神話大師坎伯（Joseph Campel）在探討「個體化」的歷程時，認為第一次的出脫最為關鍵；它象徵「自性」在揚棄原本毫無自覺存在狀態的努力。在人類自我成長的過程中，無論是真實或隱喻，都必須通過這一道門檻－－「離家出走」，才能夠真正回應內在的召喚，推動自我向前行進；回歸「自性」或「本我」的旅程絕不是停滯在原地，沉溺於原有的習性或模式之中。人們想通過一道道門檻，就必須揚棄一些在特定時空環境中自覺安全、舒適的事物，否則當面對外在世界的改變時，這些事物就會將我們拉回原點，迫使我們重新面臨自己的恐懼。因此，神話代表著每個人在自己一生中，隨著歲月增長，不斷追尋人生的真理、意義的故事；它也是人類共同的故事：從出生到生成，從生成到死亡的故事。如果生命是一種存在的經驗，神話就是幫助我們發現內在自性的線索。

一、

神話‧傳說‧民間故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民族都擁有自己豐富、多彩的神話、傳說與民間故事；其內涵不僅表現出各民族的宇宙觀、世界觀和人倫觀，同時也成就其文化現象的獨特性。神話源自於原始社會的人類對於生存的自然環境，經由認知與想像，所表達的敘事；傳說是與一定的歷史人物、歷史事件和地方古蹟、自然風物、社會習俗等有關的口頭敘事；而狹義的民間故事，是具有假想或虛構的內容和散文形式的口頭敘事，是虛構性故事體裁的總稱。神話、傳說與民間故事發生於遠古時期，其內容也伴隨著人類社會的成長而充實。一般而言，這些故事或現象反映著人類群體的想像、思維、情感和社會生活；其主題更象徵人類自身的處境、生活經驗、以及他們對自然界以至於宇宙存在的看法。如果妥當解讀，它們應該是超越古代所遺留下來的怪力亂神，它們非但不是已死去的文化殘留，反而是「先人」的智慧與想像，如中國的易經，其精神可以穿越時空，成為現代生活精神文化的導引。神話、傳說與民間故事是通過符號象徵的隱喻(metaphor)，大部分並非來自「理念的體系」(a conception system)，而是來自於「生活的體系」(a life system)，因此，人們必須回歸生活的經驗，才能妥適地認識它們。人類社會自「黑暗時代的中世紀」，經過「文藝復興時期」的再生過程，進入了「啟蒙時代」，意味著人類走出黑暗（近代知識體系座標的「無知」），跨入理性時代，強調人的自我存在價值。然而，過度的以人作為惟一主體的思考模式，社會建構完全關注於個人自利的擴張，尤其配合了科技的推波助瀾，發展成當今全面的「物質主義」及「經濟決定論」；這種「現代主義」思考模式與價值觀的社會進化及文明建構顯示著人被自身所套牢，遠離自然與人群，反而喪失了人類對大自然解讀與融合的本能、弘道的尊嚴及自主性的創造潛力。自二十世紀 60 年代開始的「後現代主義」思潮可被視為人類一支新燃起的火苗，讓人重新反省，審視人在宇宙中的位置、價值與角色；西方文學與文化領域的「再神話化」也就是對現代主義的一種反思。 1

C.G. Jung, The Structure and Dynamics of the Psyche, The Collected Works of C. G. Jung, Vol.8, London: Routledge & Kegan Paul, 1996, p.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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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繼榮格提出原型學說之後，許多心理分析學者將心理分析理論與各國神話及童話故事(一般認為為神話的延伸)相結合，探索出極具原創性的論述，使得心理分析學派在文學、藝術、文化、民俗、語言、宗教、社會等領域得以廣泛運用，獲得極大的成果。例如：韓德森(Joseph L. Henderson) 研究古代神話對現代人的意義；佛朗茲(M.L.von Franz)研究人類心靈的成長，個體化的過程；嘉菲 (Aniela Jaffe)探討視覺藝術中的象徵意涵；雅柯比(Jolande Jacobi)研究人的潛意識與夢境代表的象徵意義；佛萊(Northrop Frye)將神話—原型理論用於文學分析；普瑞斯(Rob Preece)將榮格的各種心理原型與佛教密宗做對比研究；埃思戴絲(Clarissa Pinkola Estes)將原型置於各國童話故事之中，分析女性個體化的過程。

例如，普瑞斯在其著作The Wisdom Of Imperfection: The Challenge Of Individuation In Buddhist Life一書，談到在人心靈的個體化歷程中，有一種「少年原型」，或稱「永恆的少年」(Puer Aeternus)，有的人稱之為「彼得潘症候群」(Peter Pan syndrome)支配下的男性和「少女原型」支配下的女性，在人格的成長上都無意識地在逃避長大；他們極端厭惡必須成熟的處理生活問題。2 「少年」傾向可以視之為在靈修上原型本能，也就是追尋意義及創造性靈感的本能，是一種想要超越死亡、物欲、肉身和輪迴的驅力；「少年」原型可以理解為追尋靈性超脫的象徵。「少年」原型常常帶有彌賽亞或救世主的意象，帶來解脫人世痛苦及死亡的信息。「少年」原型的救世主有時可能是宗教人士，宣稱只要我們願意皈依或放棄世俗生活，就會得到永恆或解脫。3 然而，「少年」原型固然是靈性洞見的原型，但是卻帶有一些陰影。「少年」原型雖離開塵俗，引導人類進入性靈的理想，但卻因此忽略日常生活的實際需求；他們會逃到靈修之中，厭惡物質，討厭工作或實際的生活，認為日常生活是世俗的、乏味的、陳腐的，是令人窒息的監牢。因此，「承擔」會使具有「少年」原型特質的人極為恐懼；他們習慣於一直游移不定，旅行，漫遊。另外，過度性的生活方式都不必紮根，不必維持固定關係；他會不安於任何關係，總是要掙脫；他不願意被固定拘束，如果有人要求他必須承擔責任，他就覺得自己被拘限而「陷下去」。十九世紀俄羅斯文學中「多餘人」 (лишний человек)就帶有此種原型，萊蒙托夫作品《當代英雄》的主角畢巧林(Печорин)就是「少年原型」的典型代表。相對於「少年」原型的憧憬與夢想，就是「老人」原型的入世實用；是結構與系統的實用原型，塑造我們及周遭的世界，使之一一就序。在社會上，「老人」原型表現在制度、法律和體系裡，目的是要塑造社會、組織社會；為各種組織提供管理等事務權威與穩定的秩序。在神話與童話故事常以「智慧老人」的形象出現。此一原型的女型稱之為「婆婆」原型(Seneca)，是老太太或老婆婆的意思，常被描述為智慧婆婆或壞心的醜阿婆。讓我們落實憧憬、理想或概念的，就是「老人」或「婆婆」原型。這兩種原型都是在緩慢艱辛的時間過程中建立的存在狀態，統禦律法及體制，秩序及結構，可以視之為「現實原理」(reality principle)；這個原理要求我們必須實際、務實、腳踏實地、負責。「老人」原型與父親有關；而「婆婆」原型與母親有關。4 在俄國魔法神奇童話故事具體體現的人物為「嚴寒老

2_{Rob Preece, The Wisdom of Imperfection, Ithaca, New York, Boulder, Colorado: Snow Lion Publications, 2010, p.88.} 3

Ibid., p.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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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Дед-Мороз)與「雅加婆婆」(Баба Яга)。

女性精神分析學者埃思戴絲在《與狼同奔的女人》(Women Who Run With The Wolves)書中從各國神話與童話故事探索女性具強大生命力的本能天性、熱情的創造力以及古老的知能。這些與生俱有野性本質的種種天賦，在歷史的洪流中，卻因為社會與制度的種種「教化」，使女人的野性一直受到壓抑，扼殺了靈魂深處所傳來的奧妙生命訊息。其中俄羅斯童話＜智者薇莎莉莎＞(Василиса премудрая) 的故事教導女性如何恢復自己的直覺以進入啟蒙。薇莎莉莎帶著口袋中的人偶娃娃走進黑暗的森林與雅加婆婆的周璇，企圖帶回火種，代表著女性擺脫慈愛母親的保護之翼，尋回自我強大的本能，包括女人的內在靈性、內在理性的聲音、內在知能與內在知覺。雅加婆婆同時代表了滅亡的力量和生命的能量，而薇莎莉莎在雅加婆婆的場域裡(房子與森林)接受了這位野性女性的神性、智慧、不完美和其他的一切；她從「好女人」的情結中走出來，面對現實、不完美的世界。雅加婆婆對她所有的考驗都代表著薇莎莉莎如何去思考、衡量、餵飽、供養、整頓、滌淨、整理心靈生命；她從此學習中得到了啟蒙。5 從上述的實例，可以了解到神話與童話故事為何不受時空的限制，永遠受到群眾的喜愛。由於其隱喻及象徵性，可以消除人類心理的壓抑，使想表達而又無法表達的感念得以自由表達及投射。 1. 神話母題(мотив) 我們今天的世界，是一個以時間為縱坐標、空間為橫坐標的確定世界。在我們心目中，時間是線性的，它從過去而來，奔向未來而去。空間是三維的，宇宙和自然是物質的存在形式。對我們來說，時間不能倒轉，也不存在非物質的超自然世界。但是，神話中的世界與我們恰恰相反。在時間上，由於那時的人類還沒有曆法，不能精確地計算時間，甚至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一切都呈現迴轉的圓圈模式，相互轉化。現在是過去的再現，未來則是現在的重複。生者來自死者之魂，死者則去另一個世界新生。冬天是大地的死去，春天又是它的新生。日出是太陽的新生，日落則是太陽的死去。在空間上，原始人心目中不僅有一個現實的物質世界，還有超現實的神靈世界。天上有天堂，地下有幽冥世界。人既可升格為神，也可降為怪。神常常會貶謫人間，動物和植物也會化身為人形混跡於塵世。如果我們從時間上將現代世界稱為“線性世界”的話，那麼，神話世界就是一個“圓形世界”；如果我們從空間上將現代世界看作“三維世界”的話，那麼，神話世界就是一個“混沌世界”。我們只有打碎我們已經習慣了的一些思維方法，才能呈現混沌多維的神話世界。 2. 神話的一種解讀法 法國結構主義學派的大師列李維史陀(Claude Levi-Strauss)，曾經將神話的傳承過程形象地比作是兩個相距遙遠的人在喊話。假設將創造神話的祖先與接受神話的後代分別比作甲、乙二人，將古今之間的漫長時間比作甲、乙之間傳話的距離，那麼，為了克服距離的跨度和中間干擾的雜音，甲會將自己要對乙說的話，反復高喊若干次；乙則將幾次聽到的資訊加在一起進行歸納綜合，從中瞭解甲要傳遞給他的全部資訊。我們的祖先反反複複、樂此不疲地轉述前輩的神話，其中是否一定埋藏著要傳達給後人的資訊，這一點我們不能找古人對證。但有一條可以肯定，即我們今天所看到的神話中，的確有一些東西反復出現，正像列維─斯特勞斯所形容的交響樂譜。然而，我們知道，一首交響樂譜是由七個音符不斷變化排列組合而成的，它從整體上看雖然變幻無窮，但卻可以分解為最基本的元素─音符。那麼，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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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無類似於音符這樣的基本元素呢？答案是肯定的，它就是我們下面將要討論的問題─母題。一旦我們從撲朔迷離的神話交響樂中找到了它的音符，我們就有了一種解讀神話的方法了。 3. 什麼是“母題”？ 簡言之，母題就是民間敘事作品〈包括神話、傳說、民間故事、敘事詩歌等〉中最小的情節元素。這種情節元素具有鮮明的特徵，能夠從一個敘事作品中游離出來，又組合到另外一個作品中去。它在民間敘事中反復出現，在歷史傳承中具有獨立存在能力和頑強的繼承性。它們本身的數量是有限的，但通過不同的組合，可以變換出無數的故事。千變萬化的民間故事，其中的“母題”也是有限的。“母題”的性質，相當於繪畫中的“原色”；音樂中的“音符”，元素週期表中的“基本元素”。掌握了“母題”，等於找到了一把理解神話的鑰匙。我們知道：任何一個神話，都由一系列故事情節組成；而每一個情節，又是若干母題的有機組合〈也有的母題本身就是一個情節〉。如果將神話比作一種物質，那麼故事情節就是它的“分子”，母題是它的“原子”，構成這個神話的每句話是“電子”，每個詞、字、標點符號，是它的“中子”、“質子”、“誇克”。在物理學中，物質元素的每一次更小的分解都帶來科學上新的突破，形成了分子物理學、原子物理學、電子學等不同層次的分支學科。在敘事文學的研究上，也明顯呈現了相同的趨勢。本世紀以來，人們對敘事文學的體裁、主題、題材、情境等宏觀研究，一步步向敘事文學的類型、原型、母題、以及敘事語言等更小的元素發展，形成一些新的研究方法和新的學科〈如形態學、原型批評、結構主義敘事學等〉。國際民間文藝學界對於民間文學作品中“母題”的研究，已逐漸形成一種嶄新的方法，這種方法主要產生和應用於神話研究中，我們將它稱之為“母題分析法”。 4. 神話之分類 英國哲學家斯賓塞〈H‧Spencer〉曾將神話分為 21 類： 1. 創造神話 2. 人祖神話 3. 洪水神話 4. 褒賞神話 5. 刑罰神話 6. 太陽神話 7. 太陰神話 8. 英雄神話 9. 動物神話 10. 習俗或祭祀神話 11. 冥府神話 12. 神聖降生神話 13. 火的神話 14. 星辰神話 15. 死亡神話 16. 死者食物神話 17. 禁忌神話 18. 解體神話 19. 神戰神話 20. 生活起源神話 21. 靈魂神話中國最早系統研究神話的茅盾先生，將神話分為 6 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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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地開闢神話 2. 日月風雨及其它自然現象的神話 3. 萬物起源神話 4. 記述神或英雄武功的神話 5. 幽冥世界的神話 6. 人物變形的神話鐘敬文先生主編的《民間文學概論》，將神話分為 3 大類： 1. 對於自然現象的解釋； 2. 反映生存爭鬥和征服自然的願望； 3. 對社會生活的反映。為了使世界各地龐雜零亂的神話資料得到更為系統嚴密的清理，美國著名的民間文藝學家史蒂斯‧湯普森〈Stith Thompson〉經過巨大的努力，創造了以民間文學中最小的情節元素─母題─為單位的分類體系。 5. 神話功能 坎伯認為每一個人都必須在神話中，找到和他自己生活相關的一個層面。從此面向來看，神話具備了下列四種功能： 1. 神秘性功能—神話為人類開啟了幅員廣闊的奧祕世界，讓人類察覺到潛藏在所有形體下面的奧秘。 2. 物理宇宙觀層面(科學層面)背後的意義—神話告訴人類宇宙形狀的背後所透露的奧秘。例如，科學家解釋點燃一枝火柴是氧化作用，但對許多人不具任何意義，人們關心的是火的功能與意義。 3. 社會功能—神話能幫助了解一個特定社會秩序的支柱與根據，這也是各個地區的神話具有差異性的原因。 4. 教育功能—神話教導人們如何適應環境變化，而持續過著人性的生活。6 6. 普羅普的《故事形態學》俄羅斯著名民間文藝學家普羅普的《故事形態學》（1928 年）是整個敘事學領域裡的一部重要的的著作。他的思想和理論對後來的結構主義學者，如格雷馬斯、托多羅夫、佈雷蒙等人的研究產生了直接而深遠的影響。《故事形態學》的寫作初衷是為了“在民間故事領域裡對形式進行考察，並確定其結構的規律性”。作者根據對阿法納西耶夫故事集裡 100 個俄羅斯神奇故事所做的形態比較分析，從中發現了神奇故事的結構要素，即 31 種功能，以及這些功能的組合規律、它們之間的相互關係以及它們與整體的關係。在序言中，普羅普指出，形態學是關於形式的學說，在植物學中，形態學指的是關於植物的各個組成部分、關於這些組成部分之間的相互關係以及它們與整體的關係的學說。他認為，借鑒植物學的研究方法，可以創立“故事形態學”這一術語。植物形態學將世界上成千上萬種植物分門別類，故事形態學也將起到同樣的作用：把豐富多彩的故事分門別類，使之呈現出“奇妙的一致性”。在第一章《問題的歷史》中，普羅普說：“正確的分類是科學描述的初階之一。下一步研究的正確性有賴於分類的正確性。”但是，已有的故事分類卻常常破壞最簡單的劃分規則。比如，把故事劃分為有神奇內容的故事、日常生活故事、動物故事。但是，有神奇內容的故事和動物故事有交集。又 6_{Joseph Campbell 著、朱侃如譯，}_《神話》_{，台北：立緒文化，1999，頁 5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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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文特的劃分方法，把故事分為七類：神話寓言故事、純粹的神奇故事、生物的故事和寓言、純粹的動物寓言、起源故事、滑稽的故事和寓言、道德寓言。另外，還有按情節分類的方法。例如，沃爾科夫就把幻想故事分為 15 個情節。普羅普分析了這 15 個情節，認為它不能算是準確意義上的科學的分類法。故事分類的情形不如人意，是因為前人的研究方法存在問題。普羅普的研究方法在第二章《方法與材料》中得到說明。首先，普羅普的研究物件鎖定在神奇故事上。“神奇故事”到底是什麼，是在本書結尾給出定義的。其次，普羅普將研究範圍縮小至阿法納西耶夫故事集裡的 100 個俄羅斯神奇故事。普羅普認為，對故事進行準確描述的方法是：看出不變的因素和可變的因素。在這 100 個神奇故事中，變換的是角色的名稱以及他們的物品，不變的是他們的行動或功能。故事常常將相同的行動分派給不同的人物，這使我們有可能根據角色的功能來研究故事。這裡有一個問題，即功能是什麼。普羅普下定義說：功能指的是從其對於行動過程意義的角度定義的角色行為。他給出四個“觀察”：一、角色的功能充當了故事的穩定不變因素，它們不依賴於由誰來完成以及怎樣完成。它們構成了故事的基本組成成分。二、神奇故事已知的功能項是有限的。三、功能項的排列順序永遠是同一的。四、所有神奇故事按其構成都是同一類型。在第三章裡，普洛普按照神奇故事本身記述的順序列舉出角色的 31 項功能，這 31 項功能如此重要，我們經常在各種引文中見到，因此有必要引用在下面： 1. 一位家庭成員離家外出（外出） 2. 對主人公下一道禁令（禁止） 3. 打破禁令（破禁） 4. 對頭試圖刺探消息（刺探） 5. 對頭獲知其受害者的消息（獲悉） 6. 對頭企圖欺騙其受害者，以掌握他或他的財物（設圈套） 7. 受害者上當並無意中幫助了敵人（協同） 8. 對頭給一個家庭成員帶來危害或損失（加害） 8a. 家庭成員之一缺少某種東西，他想得到某種東西（缺失） 9. 災難或缺失被告知，向主人公提出請求或發出命令，派遣他或允許他出發（調停） 10. 尋找者應允或決定反抗（最初的反抗） 11. 主人公離家（出發） 12. 主人公經受考驗，遭到盤問，遭受攻擊等等，以此為他獲得魔法或相助者做鋪墊（贈與者的第一項功能） 13. 主人公對未來贈與者的行動做出反應（主人公的反應） 14. 寶物落入主人公的掌握之中（寶物的提供、獲得） 15. 主人公轉移，他被送到或被引領到所尋之物的所在之處（在兩國之間的空間移動，引路） 16. 主人公與對頭正面交鋒（交鋒） 17. 給主人公做標記（打印記） 18. 對頭被打敗（戰勝） 19. 最初的災難或缺失被消除（災難或缺失的消除） 20. 主人公歸來（歸來） 21. 主人公遭受追捕（追捕） 22. 主人公從追捕中獲救（獲救） 23. 主人公以讓人認不出的面貌回到家中或到達另一個國度（不被察覺的抵達） 24. 假冒主人公提出非分要求（非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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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給主人公出難題（難題） 26. 難題被解答（解答） 27. 主人公被認出（認出） 28. 假冒主人公或對頭被揭露（揭露） 29. 主人公改頭換面（搖身一變） 30. 敵人受到懲罰（懲罰） 31. 主人公成婚並加冕為王（舉行婚禮）第五章中，普羅普分析了故事的若干其他成分，分別是：用於功能項之間聯繫的輔助成分（聯結成分）、伴隨著三重化的輔助成分、緣由。其中聯結成分使得故事由上一個功能轉向下一個功能，它是一套資訊傳遞系統。三重化是故事中機械重複或遞進式重複的成分。緣由則是引發人物這種或那種行為的原因。對主人公來說，引發其行為的緣由往往是遭到危害或意識到缺失。第六章中，普羅普按照角色將功能項分成對頭行動圈、贈與者行動圈、相助者行動圈、公主（要找的人物）及其父王的行動圈、派遣者的行動圈、主人公的行動圈、假冒主人公的行動圈。在第九章，普羅普給“神奇故事”下了一個定義：從形態學的角度說，任何一個始于加害行為或缺失、經過中間的一些功能項之後終結於婚禮或其他作為結局的功能項的過程，都可以稱之為神奇故事。本章中另一個重要的概念是回合，普羅普沒有給它一個明確的定義，但從行文中可以概括出：一個回合就是兩個成對的功能項。典型的回合如： 21.主人公遭受追捕（追捕） 22.主人公從追捕中獲救（獲救）又如： 25.給主人公出難題（難題） 26.難題被解答（解答）在一一列出神奇故事的 31 個功能項時，普羅普分別給他們一個俄文字母。在第九章中，他把這些字母按故事的敘述順序排列成一條橫軸。用索緒爾的結構主義語言學的術語來定義，這條橫軸可以被看成功能項的組合關係。橫軸上的每一個字母可以被有限地替換，用於替換的功能項可以形成聚合關係。這樣，阿法納西耶夫故事集裡的這 100 個俄羅斯神奇故事就被抽象成了一條“神奇故事公式”。儘管普羅普探討的是敘事體的一種特殊形式－－童話，但是他採用的分析故事構成單位及相互關係的方法，對其他敘事文體的分析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它的重大突破在於他確立了故事中十分重要的基本因素－－功能，提供了按照人物功能和它們聯結關係研究敘事體的可能性。由此，為敘事體結構和要素分析開掘了一條新路。同時，他將故事中出現的動作簡化為一種順序組合，超出了表層的經驗描述，使敘事體的研究更趨科學化。其貢獻是巨大的，他所走出的雖然是第一步，但卻是開天闢地的第一步。 7.《俄羅斯民間童話故事》(Народный русские сказки) 俄羅斯的民俗學家阿法納西耶夫(А.Н. Афанасьев, 1826-1871)在 1855-1863 年間蒐羅，編纂了三冊《俄羅斯民間童話故事》，之後由列寧格勒大學教授普羅普(В.Я. Пропп)根據其蒐羅的資料，從事故事文本的結構分析，發表了他的處女作《故事型態學》(Морфология сказки, 1928)，奠定了從結 構角度探討故事本質的研究流派。普羅普的研究並非著重於故事的田野調查，而是將研究視野投向故事文本。他研讀民間故事，發現許多貌似不同的故事裡，人物的行為卻有一致性，以致令他覺得它們是“同一個故事”。這個一大發現，奠定了他日後從結構形態角度探討故事本質的研究方向。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符合了榮格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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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理論。普羅普的的貢獻在於找到了神奇故事的“特殊的情節構成規律”。他在比較了不同的故事之後，發現其中變化的是角色的名字，不變的是他們的行動或功能。他由此得出結論：「故事常常將相同的行為賦予不同的人物；這使我們有可能按照角色的功能來研究故事」。7 「功能」是普羅普論述的一個核心概念，「指的是從情節進程意義的角度來定義角色的行為」。8 其研究結果顯示，雖然故事中人物眾多，但功能及其有限，而且「功能的排列順序永遠是同一的」，「所有神奇故事按其結構都是同一類型」，9 也就是說這些故事具有雙重特性：一方面情節多彩多姿，具多樣性；另一方面功能與結構卻很單一性，重複性。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符合了榮格的「原型」理論，每個角色代表了一種原型，因此，無論時空如何變化，人類只是在重覆某些思維與行為模式。普洛普曾在 100 個魔法民間故事中歸納出 31 種故事類型及 7 種典型的角色：反角(вредитель, антагонист)、

施主(

даритель)、神奇的幫手(чудесный помощник)、被綁架的主角或要尋找的東西(похищенный герой или искомый предмет)、派遣者(отправитель)、英雄(герой)、假英雄(ложный герой)。以榮格原型理論來看，每個角色都代表著某種原型。二、斯拉夫神話與俄羅斯民間童話故事從發展過程來看，斯拉夫神話深受地緣環境的影響，整體而言，概可分為波羅的海斯拉夫神話、東斯拉夫神話、南斯拉夫神話與西斯拉夫神話；而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地區屬於東斯拉夫神話的範疇。其次，根據歷史的演進，從六世紀至十世紀末，由於古斯拉夫人崇拜自然力，相信自然界萬物有靈，都具有生命，所以信奉多神教。一般而言，人類的理念源自於生存與生活的需求認知，所以神話大部分並非來自孤立、空泛的「理念體系」(a conception system)，而是形成於適應宇宙環境的「生活體系」(a life system)。基於此，斯拉夫人將生存環境的周遭世界主要集中於狩獵、農耕和家務三個生活面向上，進一步又根據生活情境的各種現象與意象將神靈分為神、善靈與惡靈，分屬上層神話(высшая мифология)與下層神話(низшая мифология)；上層神話以神明為主，下層神話以魔鬼為主。斯拉夫神話不同於古希臘、羅馬等世界其他地區的神話體系；主要原因是，它本身的發展尚未進化完成便終止了，於是在還未成熟的狀態下，很難形成獨特的文學/神話體系。後來到了西元 988 年，古羅斯人接受了基督教，多神教也就被視為違法；如此一來，它的傳統神話體系也因而受阻，難以繼續發展。其次，中斷的另外原因是，斯拉夫神話多以口耳相傳，比較無法流傳至今，未能如希臘神話一樣，以文字、文學的形式保留下來。由於受到生存環境的嚴厲挑戰，斯拉夫神話的特色就是以下層神話，魔鬼學(демонология)為主，隸屬負面的(отрицательный)、非此界的(нездешний)、冥界的(потусторонний мир)，都是偏向不潔之力(нечистая сила)的信仰。自從基輔大公佛拉基米爾接受了基督教，並將之定為國教後，東斯拉夫神話就受到「羅斯受洗」(крещение Руси)這一重大歷史事件的影響，而無法繼續發展成為健全的神話體系。然而，信仰如果是集體潛意識的表象，理論上它就應該不容易受到政治的壓力而完全斷裂，因而，人們對舊的信仰仍會無法忘懷，留下該信仰的痕跡，而逐漸形成另一種變通的方式：即在新的宗 7 _{В.Я. Пропп, «Морфология сказки», Л., 1928, С.28.} 8_{同註 7,}_С.30. 9_{同註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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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或神明身上找到神話中對應的神祇。事實上，改變的只是信仰的形式，本質並沒改變。如此的表裡交錯，漸漸形成了雙重信仰(двоеверие)，這種情形尤其在民間特別根深蒂固。所以，就算到了十六世紀東正教已開始在人民意識中逐漸佔據了主流地位之後，多神教的信仰依然繼續存在俄羅斯的民俗中。俄國宗教思想家弗洛羅夫斯基(Георгий Флоровский, 1893-1979)就認為俄羅斯文化在形式上雖然始於羅斯受洗，但並不表示過去存在過的多神教對現代的俄羅斯人或俄羅斯文化沒有影響。事實上，它已長久留存在俄羅斯人民的記憶中，在其生活領域中無時無刻不保留著痕跡，對其生活產生影響；人民的潛意識裡，多神教仍持續地過著隱密的生活。其次是關於民間(包括童話)故事，它是屬於民俗學的範疇，基本上可以將之視為神話、民間傳說與民俗文學集合而成的變體。民間故事的演進是從古代民間口傳文學開始，代代相傳，接著由後人記錄下來，成為故事；然而，一個事件隨著時間的流傳，將會產生多種情節與詮釋，因此，通常同一個故事原型可能擁有許多類似的不同版本。俄國結構主義學者普洛普(В.Я. Пропп, 1895-1970)曾經明白指出：民間故事是虛構的敘事載體，它沒有任何特定的功能與目的，它只是保存了民間質樸的特色。通常故事情節並不直接給予明白的指涉，而是以隱喻的模式表達，也無法在社會實體中得到驗證，如此一來，民間故事提供了人們自己觀察與思考的廣闊空間。同時，由於它包含了許多神話與傳說元素，因此，在民間故事的流傳過程，無可避免地會與神話原型相遇。在普洛普最重要的著作《民間故事型態學》(Морфология сказки)中，他將民間故事(包括童話故 事)的重點放在故事結構，而非故事的起源和演變。從結構的途徑分析，普洛普認為所有的故事都能歸納為幾種類型的組合(композиция)。所有的民間故事基本上都在反覆這些組合的搭配，其中主角的故事歷程幾乎都包括了出走－冒險－返回三部曲。誠如上述，普洛普曾在 100 個魔法民間故事中歸納出 31 種故事類型及 7 種典型的角色。1946 年，普洛普又發表了另一份著作《魔法童話故事的歷史根源》 (Исторические корни волшебной сказки)，也同樣是採用了原型分析的理論，探討創作者心理行為的 啟發根源。例如，他發現斯拉夫民間故事的典型角色是以女性為代表的反面角色：雅加老巫婆 (Баба-Яга)。如果進一步檢視俄羅斯的民間故事，人們也會發現：幾乎所有的英雄故事都與雅加老巫婆有著密切的關係。10 又例如俄羅斯民間故事中的女巫角色(Ведьма, Колдунья)，她們概都被描述成未卜先知的女人，能夠預言、治癒疾病、並以邪術迷惑人。女巫是非常負面的角色，她能像巫師(Колдун)一樣，使人中邪、降下冰雹、偷走露水、雨、甚至光明；為了達成目的，她會變成各種不同的生物或隱形人，甚至能藉由綠色小樹枝、棍子或鞭子把人變成動物。除此之外，女巫會把人蓋上野獸的外皮，或是在人的身上綁上唸過咒語的腰帶，只有在腰帶被磨破後，人才能恢復原貌；她還能騎在人上飛馳，直到那個人力氣用盡，不支倒下為止。女巫跟人類一樣也會死亡，當靈魂離開身體時，死亡的女巫能夠將自己神秘的魔法透過火傳遞給靈魂，此時大地為之震動，野獸嚎叫，成群的鴉群出現。俄羅斯人跟中國人一樣，都把烏鴉認定是不淨之力的象徵，當烏鴉發出可怕的叫聲時，將會帶走女巫的靈魂到冥界。根據民間的信仰，女巫也像巫師一樣，死後每到半夜會起來遊蕩；這個時候，人們需要用釘子把她的影子釘住，就可以把她困在原來的地方。 10_{資料來源：[online]. 2011/10/08.} http://ru.wikipedia.org/wiki/%D0%9F%D1%80%D0%BE%D0%BF%D0%BF,_%D0%92%D0%BB%D0%B0%D0%B4%D0%B8 %D0%BC%D0%B8%D1%80_%D0%AF%D0%BA%D0%BE%D0%B2%D0%BB%D0%B5%D0%B2%D0%B8%D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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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這種民間的角色認知做更深層的分析，研究者將能夠發覺：這些關於女巫或雅加老巫婆的斯拉夫民族神話，就是斯拉夫人的心理原型，深入於他們的心中，成為集體的潛意識，並以各種變體的姿態呈現在文學作品中，呈現著女性負面角色的形象。許多描寫醜陋老婦人或惡女的作品，其實都在反映雅加老巫婆或女巫的邪惡特質；這些女人經常以「惡妻」、「繼母」、「岳母」、「專橫的女地主」、「喋喋不休的女人」或「女巫」的形象呈現。檢視許多俄國的文學作品，作家筆下經常描寫這類「惡婦」。例如普希金小說《黑桃皇后》（Пиковая дама）中的老伯爵夫人，專橫霸道、個性乖張，極端自 我，對待下人刻薄、無情。果戈里小說《死靈魂》（Мёртвые души）中，女地主柯羅博奇卡（Коробочка）， 孤陋寡聞，淺薄愚昧，貪婪自私，拼命積聚財產，增加農奴的數量，並極盡所能壓榨他們的勞力。另外，果戈里在其早年的小說創作中，也描寫了許多女巫與魔鬼的角色，收錄在《狄康卡近鄉夜話》(Вечера на хуторе близ Диканьки)一書中。杜斯妥也夫斯基長篇小說《罪與罰》（Преступление и наказание） 中的阿廖娜‧伊凡諾夫娜（Алёна Ивановна）是個狠毒放高利貸的「虱子」。作家在描述該角色時，就是直接稱其為女巫。由此可見，屬於民族集體潛意識的種種原型經常在神話與文學作品中得到反映。三、俄羅斯民間童話故事的詩學功能 3.1「傻子伊凡」(Иван-дурак, Иванушка-Дурачок)形象的民間詩學功能 1. 伊凡王子與灰狼 (Иван царевич и серый волк) 沙皇的金蘋果樹上的金蘋果失竊，要三個兒子捉出小偷，最小的兒子伊凡發現了偷金蘋果的小偷——火鳥。沙皇想取得火鳥，於是派出三個兒子出去找，伊凡在途中遇見灰狼，饑餓的灰狼把伊凡的坐騎給吃了，為了補償伊凡王子，灰狼帶伊凡去偷火鳥，囑咐他千萬不能金鳥籠，但伊凡碰了鳥籠而該國沙皇被捉到，沙皇說若伊凡把另一國沙皇的駿馬就把火鳥送他。於是灰狼帶伊凡去偷駿馬，囑咐他千萬不能繮繩，但伊凡碰了繮繩而該國沙皇被捉到，沙皇說若伊凡把另一國沙皇的美麗女兒偷來就把駿馬他。於是灰狼帶伊凡去偷美麗的公主（Елена Прекрасная），但這次灰狼親自出馬帶出公主。等到要交出公主、駿馬時，伊凡王子捨不得，所以灰狼幫助伊凡騙過沙皇們，成功帶回公主、駿馬、火鳥，沒想到途中哥哥們卻將伊凡殺死，搶走了火鳥、駿馬與公主。伊凡的屍體上盤旋著烏鴉，灰狼捉住烏鴉與小烏鴉，逼烏鴉找生死水，灰狼得到生死水將伊凡王子救活，伊凡奪回公主、駿馬、火鳥，報了仇，騎著駿馬歸國，把火鳥交給父皇，並娶公主為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形象： (1) 最小的兒子 (2) 最認真、守本分（捉到金蘋果的小偷） (3)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開始看似不幸，但卻是幸運者（馬被灰狼吃了） (4) 常受到幫助/回報（灰狼） (5) 做錯事、不聽勸（去碰籠子） (6) 受欺負（被哥哥們搶奪） (7) 在故事最終取得勝利（獲得沙皇肯定、抱得美人歸） 2. 伊凡王子與瑪爾法公主(Иван-царевич и Марфа-царевна) 小伊凡王子因不小心放出囚犯——鐵漢而遭放逐到另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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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沙皇的馬夫並常被欺負。該國沙皇在戰場上征戰時，公主瑪爾法慧見他不同於一般人而命他當州長。伊凡出城打獵時，鐵漢突然出現邀請伊凡到他家做客、請他喝酒，伊凡喝完後變成一位大力士。沙皇回國後召回伊凡當馬夫，不久後便因力大無窮而進入軍隊。水中沙皇以戰爭逼迫瑪爾法嫁給自己的兒子三頭龍、六頭龍，沙皇一方面答應水中沙皇，另一方面卻宣布：「若誰能救公主脫離惡龍，便能將公主娶回家。」貴族公子自告奮勇率領軍隊出發對抗惡龍，但每次都躲到樹林中，伊凡總是事先趕到囚禁公主的小茅屋，安穩睡一覺，然後在危急時醒來，輕易擊退惡龍，然後立刻離開，因此而讓貴族公子將公主邀功。在對抗九頭龍之前，伊凡睡得不醒人事，公主怎麼也叫不醒他，只好用小刀在他臉上畫了一刀，伊凡醒來與惡龍對抗，在鐵漢出手相救下擊退惡龍。此次貴族公子再度要求沙皇將公主嫁給他，公主一再拖延。最後水中沙皇要求交出肇事者，於是貴族公子回國向沙皇邀功，要求將公主嫁給他，最後公主在貴族公子的軍隊中以臉上刀傷認出伊凡，說出實情，貴族公子被流放，伊凡與公主成婚。形象： (1) 因犯錯而遭放逐 (2) 受欺負（馬夫） (3) 默默忍耐、默默付出 (4) 受到幫助/回報（鐵漢） (5) 在故事最終取得勝利（獲得沙皇肯定、抱得美人歸） 3. 青蛙公主 (Царевна-лягушка) 沙皇的三兒子伊凡王子被迫（因命運）而必須娶青蛙回家當妻子，沒想到這隻青蛙竟是仙女（Василиса Премудрая），一一完成沙皇索佩下來的任務。後來伊凡發現仙女褪去的青蛙皮，便把它燒掉，沒想到因此再也見不到仙女，於是伊凡王子出發對抗不死老頭，途中又受到動物們的幫助，因而殺死不死老頭，救出妻子。形象： (1) 最小的兒子 (2)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開始看似不幸，但卻是幸運者（娶到青 蛙） (3) 做錯事、不聽勸（把青蛙皮給燒了） (4) 不聰明但心地善良（放走小動物） (5) 受到幫助/回報（動物） (6) 在故事最終取得勝利（抱得美人歸） 4. 呆子伊凡 (Иванушко – дурачок) 老公公老婆婆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都很聰明，老三伊凡是個呆瓜。有天老婆婆要伊凡帶餃子給正在放羊的哥哥們吃，伊凡誤把自己的影子當作想吃餃子的人，所以朝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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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丟餃子，所以空著兩隻手手去找哥哥們，哥哥們把他打一頓，自己進村去找吃的，要他顧羊群。伊凡怕羊亂跑，所以把羊弄瞎，哥哥們又把他揍一頓。不久老公公老婆婆要伊凡去城裡買節慶需用的東西，結果也是無功而返——認為四隻腳的桌子和馬一樣會自己走回家；把東西分送給烏鴉、鴿子；把鹽倒在河裡給馬喝；以為湯匙取笑他而把它們丟在半路——哥哥們只好自己去城裡買東西，伊凡留在家裡看家。伊凡看家時聽到啤酒發酵的聲音，要啤酒別發酵，把久都倒出來，坐在蓋子上唱歌。哥哥們回來氣得把他裝在大袋子裡拖到河邊，自己就跑去釣魚了。伊凡聽見馬車經過，便大叫：「我被指名要在地方審理案件，但我一點也不會！」，貴族公子聽到，便說：「傻子，我會，讓我來！」，伊凡便爬出袋子，把貴族裝在麻袋裡，駕著他的馬車走了，最後反而哥哥們都羨慕伊凡。形象: (1) 最小的兒子 (2) 傻瓜一個 (3) 整天坐在爐子上 (4) 善良（分送東西給別影子、烏鴉、鴿子） (5) 很有福氣，意外得到好處 5. 呆子伊凡看門 (Как Иван-дурак дверь стерег) 大家出門工作要伊凡看門，伊凡因肚子餓要出門找大家，而把門拆了，帶著走。形象：傻瓜一個 6. 伊凡與家神 (Иванушка и домовой) 媽媽不在家，伊凡聽見家中有有動靜，便準備逃跑，慌忙中他的草鞋被夾住而絆倒，一凡變大叫：「救命啊！我被家神捉住了！」形象： (1) 小男孩伊凡 (2) 傻瓜一個 7. 伊凡與女巫 (Ивашко и ведьма) 伊凡出門釣魚，遇上女巫，女巫想儘辦法騙到伊凡，終於把他抓回家教給女兒準備煮烤來吃，伊凡靠自己的智慧逃出女巫家，途中遇到鵝的幫助，平安地回到家裡。形象： (1) 小男孩伊凡 (2) 聰明伶俐 (3) 受到幫助/回報（鵝） (4) 脫離險境 3.2「不死骷髏老頭/不死老頭」 (Кощей Бессмертный, Кащей) 形象的民間詩學功能 1. 青蛙公主(Царевна-лягушка) 沙皇的三兒子伊凡王子被迫（因命運）而必須娶青蛙回家當妻子，沒想到這隻青蛙竟是仙女（Василиса Премудрая），一一完成沙皇索佩下來的任務。後來伊凡發現仙女褪去的青蛙皮，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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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燒掉，沒想到因此再也見不到仙女，於是伊凡王子出發對抗不死老頭（Кощей бессмертный），巴巴亞加高告訴伊凡王子殺死不死老頭的方法：折斷蛋裡的針——蛋在鴨子，鴨子在兔子裡，兔子在箱子裡，箱子藏在橡樹裡。途中伊凡受到他曾放過的動物們的幫助，殺死不死骷髏，救出妻子。功能： (1) 反派角色 (2) 住在骷髏國（Кощеево царство） (3) 不死之身=所向無敵 (4) 弱點：藏得很隱秘的一根針。 (5) 囚禁國母：公主（Василиса Премудрая） 2. 海女王瑪麗亞 (Марья Моревна) 沙皇與皇后臨終前命伊凡王子和他的三姐妹：瑪麗亞、奧爾加、安娜公主，公主必須嫁給第一個前來迎娶的人。於是瑪麗亞公主嫁給了隼（сокол），奧爾加公主嫁給了老鷹（орёл），安娜公主嫁給了烏鴉（ворон）。姐妹都出嫁後，伊凡王子覺得無聊，於使開始旅行，路上遇到一支被擊敗的軍隊，伊凡尋問生還者才得知擊敗他們的是海女王。伊凡王子繼續前行，遇到了海女王瑪麗亞，女王邀請他到她的帳幕裡作客兩個晚上，伊凡便愛上女王，娶她為妻，女王將伊凡迎接到自已的王國。女王出國打仗，要伊凡留下治理王國，但只有儲藏室不能打開，但伊凡王子受好奇心驅使而打開儲藏室，發現不死老頭被囚禁在此，不死老頭向伊凡要水喝，結果因水獲得力量而逃走，並將海女王抓走。於是懊悔的伊凡開始尋妻之旅，途中經過隼、老鷹、烏鴉王國，遇到了自己的姐妹們，但伊凡都不久留，僅稍待片刻、留下銀湯匙、銀叉子、銀煙盒給姐妹們作紀念，就動身出發尋找妻子。伊凡找到妻子，趁不死老頭出門打獵時逃走，不死老頭有駿馬幫忙追上伊凡，前兩次不死老頭為將伊凡殺死，因要報答他解渴之恩，第三次不死老頭將伊凡打成碎片，將海女王奪回。由於姐妹夫老鷹、隼、烏鴉的幫忙，取得桶子、活水、死水，使伊凡復活。復活的伊凡讓女王套出不死老頭駿馬的來源：從巴巴亞加那得來的，於是伊凡動身前往巴巴亞加的住處。伊凡餓得發昏，想吃小鳥、蜂蜜、幼獅，但是卻又放過他們。巴巴亞加要伊凡為他工作才願意給他駿馬，伊凡因母鳥、蜜蜂、母獅的幫忙，完成所有任務並偷走小馬、擺脫巴巴雅加，在伊凡餵養之下，小馬成了飛快的駿馬。伊凡救回海女王，把不死骷髏老頭打得粉身碎骨，回家路上到他的姐妹家作客，最終回到自己的王國，過著快樂的日子。功能： (1) 反派角色 (2) 不死之身：所向無敵，僅喝水就可以有力氣。 (3) 弱點：沒有絕對的不死之身，骨頭被擊碎。 (4) 囚禁國母：公主(Марья Моревна）。 4. 不死骷髏老頭 (Кощей Бессмертный) 沙皇有三個兒子，一天皇后被不死骷髏頭抓走了，大兒子、二兒子分別取得沙皇同意，去尋找皇后，但都紛紛一去不回，小兒子伊凡央求沙皇允許出去找皇后，沙皇一開始不答應，但最後拗不過伊凡王子還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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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四處尋找駿馬，途中遇到老太婆相助，而找到一匹山中、被埋在地底下、鎖了 12 道鎖的駿馬。伊凡王子穿盔甲、騎上駿馬，給了老太婆一些錢最為謝禮，就出發了。走到了一座陡峭的山邊，遇到了他的兄弟們，於是兄弟三人結伴同行。走著走者，看到了一塊巨石，上面寫者『誰能舉起巨石、丟向山，就會有入口』，老大、老二都舉不起石頭，伊凡舉起石頭一扔，便出現了一條梯子。伊凡丟下馬，劃破小指，低了一滴血在杯中，交給哥哥說：『若血變為黑色，表示我死了。』，和哥哥們告別後，就往山裡走去。山林中到處都是果實、飛鳥，伊凡看見一床房子，裡面關著一位公主，伊凡卻找不到門進去。公主告訴他進門的方法——花圃中有個縫隙，用小指碰一下，門就會出現。伊凡告訴公主他是來從不死老頭這裡救母親回去的，公主告訴他要打得過他，必須要舉得起 500 普特（1 普特=16.38 公斤）重的寶劍。伊凡來到另一個房子，與母親相擁而泣，他也成功舉起 1000 普特中的球。到了不死骷髏來訪的時間，母親把伊凡藏起來，待不死骷髏來訪時，皇后套出殺死不死骷髏的方法：『某處有一棵橡樹，橡樹裡有一個盒子，盒裡有一隻兔子，兔子裡有一隻鴨，鴨子有一顆蛋，而我的死亡就在那顆蛋裡。』伊凡王子出發去找那顆蛋，一路上他又飢又渴，分別遇到小狼、烏鴉、狗魚，想要用他們來填飽肚子，但卻因狼媽媽、烏鴉、狗魚的哀求，而放了他們。最後伊凡因為狼、烏鴉、狗魚的幫助，得到了蛋，回到母親身邊，在不死骷髏面前打破（打破前不死骷髏求情：我們可以一起統治天下），救出母親與公主。途中因公主忘了拿新娘禮服、鑽石戒指、鞋子，所以伊凡將母親和公主交給哥哥後又折回去。壞心眼的兩個哥哥毀了回來的路，然後要挾母親和公主不能說出實情，欺騙父王伊凡已死。伊凡拿了禮服、戒指、鞋子回到原路，發現無法下山，他拋了拋戒指，竟出現十二為年輕人問他有什麼吩咐，伊凡說：「讓我下山。」他們就立刻將他帶下山。回到祖國，問了老婆婆得知哥哥們背叛了他。大王子要娶公主，但公主要求他找到一只令她滿意的婚戒才肯嫁。伊凡請老婆婆去跟沙皇說，她做得出這枚戒指，然後去領賞。伊凡戒指交給婆婆去交差，並要他領賞時不得要超過一枚金幣，老婆婆照做了。借下來公主又要王子準備禮服、鞋子，老婆婆在伊凡的幫忙下，也一一交出禮服、鞋子。不久後聽說公主要結婚了，伊凡不疾不徐，要老婆婆打聽他們在教堂成婚的時間，這天伊凡換上禮服，老婆婆才知道原來他是王子，連賠不是。伊凡王子搶在大王子到教堂之前與公主成親。最後，沙皇得知一切後，將大兒子、二兒子流放，而小王子伊凡繼承王位。功能： (1) 反派角色 (2) 住在陡峭的山中。 (3) 不死之身＝所向無敵。 (4) 以自己的所向無敵的能利誘王子。（與聖經中魔鬼利誘基督的形象類似） (5) 弱點：在一顆藏得很好的蛋中的秘密。 (6) 囚禁國母：皇后、公主。 四、實例：從精神分析角度探討俄羅斯民間故事《美麗的瓦希麗莎》與日本動畫《神隱少女》的象 徵意義 4.1 英雄旅程 延伸榮格的「個體化」歷程，後來的美國神話大師坎伯（Joseph Campbell, 1904-1987）在研究世界各地民族的英雄神話後，於其著作《千面英雄》（The Hero with a Thousand Faces）中也提出「英

從心理分析角度探討俄國魔法神奇故事的功能與象徵意義

科技部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

期末報告